我曾經在韶山毛澤東紀念館工作過十多年,到《書屋》做編輯后,也經常于周末回韶山與家人團聚?!稌荨返淖髡邆兛隙ㄏ氩坏剑覍Σ簧俑寮木幮?,就是在與毛澤東故居僅一山之隔的家中完成的。曾幾何時,中國只有一個大腦在思考,而現(xiàn)在是眾多的大腦在思考。每念及此,我便感從中來。
對于韶山的風土人情,我自然耳熟能詳。我特別喜愛韶山的秋色,綿亙的山林絢爛如畫,散發(fā)出磅礴的古意。韶山的鄉(xiāng)親也非常好客,品嘗他們手澤所經的山茶和米酒,最能領會山里人的古道熱腸。
紀念館有比較豐富的藏書,我一邊讀毛澤東,一邊廣泛涉獵中外哲學、歷史和文學,漸漸明白了一些道理。研究毛澤東誠非易事,原韶山管理局副局長文輝抗先生曾向我說過一件事,大約在距今十年前,有次他接待上海的汪道涵先生,參觀途中汪先生問他國內研究毛澤東的狀況如何。聽了他的介紹后,汪道涵先生說:依我看來,國內的毛澤東研究才剛剛起步。汪先生是學問家,我想他的看法是有道理的。
在毛澤東故居旁,韶河水蜿蜒而過。兩岸田疇沃壤,循流而下,呈現(xiàn)出典型的江南鄉(xiāng)村風光。早兩年,韶山沖的農民在離毛澤東故居不遠的地方開辟了一個玫瑰園。每次我散步到那里,都要駐足觀看良久。邵華曾經寫過一篇《我愛韶山的紅杜鵑》,影響過整整一代人。不知為什么,杜鵑和玫瑰所代表的意象總是反復地在我心底交織浮現(xiàn)。和許多韶山人一樣,在時代的變遷中,我也經歷過心靈的震撼。
離開韶山前,我參與過毛澤東紀念館陳列方案的設計。今年十月一日,新的陳列已正式對外開放。早幾天我去參觀過一次,總的感覺是在內容上突破了以往黨史陳列的模式,在陳列形式上更是立意創(chuàng)新,大量運用雕塑、多媒體合成等手段再現(xiàn)歷史場景,以往一些枯燥的文字也被直觀的實物所代替,從而使整個風格簡潔而明快,較好地體現(xiàn)了博物館學的要求。
韶山紀念館的一位領導囑我寫幾句話,借助《書屋》的影響把新的陳列介紹給大家。我很樂意為之,并以此紀念毛澤東一百一十周年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