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2年9—10月,洛陽市考古研究院在配合瀍河區(qū)中州路小學(xué)基建項目時搶救性發(fā)掘19座唐墓,共出土23件(套)文物,為洛陽地區(qū)唐代中小型墓葬考古研究提供了新的材料。
關(guān)鍵詞:河南;瀍河區(qū);唐墓
洛陽市瀍河區(qū)中州路小學(xué)共發(fā)掘墓葬28座,包括唐墓19座、周墓8座、晉墓1座(圖1、圖2)。該區(qū)域發(fā)掘前地表存在現(xiàn)代垃圾坑和大量建筑廢墟,墓葬的開口層位及部分墓室已遭到嚴重破壞?,F(xiàn)就其中的唐墓發(fā)掘情況簡報如下。
一、唐墓發(fā)掘概況
本次發(fā)掘的唐墓集中分布在發(fā)掘區(qū)中部,包括1座長斜坡墓道磚室墓、18座豎穴墓道單室土洞墓。19座墓葬均開口于①層下,口距地表0.3米—0.4米。1座墓葬墓道朝北,其余均墓道朝南。依據(jù)墓葬平面形狀的不同,可將這批墓葬分為鏟形墓、直背刀形墓、弧背刀形墓三類。所有墓葬均未發(fā)現(xiàn)葬具,人骨已朽不見,葬式不明。
二、墓葬形制
1.鏟形墓,共3座,編號為M18、M29、M30。3座墓全長在5.0米—12.98米,墓道均位于墓室南壁中部,墓室都是縱長方形。M29為豎井墓道單室土洞墓,M30為長斜坡墓道磚室墓,三座墓葬中僅M18出土隨葬品。
M18為斜坡墓道單室土洞墓,由墓道、甬道、墓室組成,全長7.8米,方向191°,不見封門。墓道位于墓葬正南部,長3、寬0.92—1.1米,斜坡狀底,坡度45°,最深處距現(xiàn)地表2.9米。甬道南接墓道,北接墓門,長1.3、寬0.92—0.84、高1.1米。墓室位于墓葬北部,平面近長方形,南北長2.9、東西寬2.3—2.4、高1.3米。棺床位于墓室西側(cè),底為生土臺,其上用殘磚平鋪,棺床東部有磚包邊,棺床北寬南窄,長2.9、寬1—1.1、高0.3米,南、北、西壁與墓室壁相接。殘磚寬15、厚5、長8—22厘米。墓室中部有一直徑為0.62米的圓形盜洞。棺床中部散落8枚開元通寶銅錢(圖3)。
2.直背刀形墓,共11座,編號為M1、M8、M9、M23、M24、M26、M27、M28、M31、M32、M33。僅M8墓道朝北。11座墓全長在4.3米—7.8米,墓道、墓室東壁呈一條直線。墓道有豎穴、臺階、斜坡三式。墓室呈縱長方形。11座墓葬中僅M24、M27出土隨葬品。
M24為豎井墓道單室土洞墓,由墓道、墓室兩部分組成,全長4.6米,方向163°,不見封門。墓道位于墓葬南部,長1.9米,平面近梯形,寬0.6—0.76米,墓道底部南高北低呈小坡狀,坡度14°,最深處距現(xiàn)地表1.5米。墓室位于墓葬北部,平面近長方形,南窄北寬,長2.52—2.7、南寬1.16、北寬1.34、高1.3米,小拱頂。隨葬女侍俑3件、男侍俑2件,風(fēng)帽俑、鎮(zhèn)墓獸、武士俑、文官俑、陶羊、陶馬、陶駱駝各1件,白瓷罐2件,斂口陶罐3件,銅鏡1面(圖4)。
M27為斜坡墓道單室土洞墓,由墓道、甬道、墓室組成,全長6.1米,方向173°,不見封門。墓道在墓葬南部,長2.5米,平面為北寬南窄的長方形,寬0.9米—1.0米,墓道東西兩壁較直,底部南高北低呈斜坡狀,坡度40°,最深處距現(xiàn)地表2米。東部有一圓形盜洞,直徑0.8米。甬道南接墓道,北接墓室,長1.2、寬0.9、高1.1米。墓室位于墓葬北部,平面為長方形,南窄北寬,南北長2.4、南寬1.4、北寬1.5、高1.2米,拱形頂。墓室東北角隨葬瓷四系罐1件(圖5)。
3.弧背刀形墓,共5座,編號為M4、M14、M15、M22、M25。5座墓全長在3.9米—5.4米,墓道與墓室東壁連成一條弧線或折線,墓室為縱長方形。M4為臺階式墓道,M14為斜坡式墓道。5座墓葬中僅M15、M22、M25出土隨葬品。
M15為斜坡墓道單室土洞墓,由墓道、甬道、墓室三部分組成,全長5.4米,方向176°,不見封門。墓道位于墓葬南部,長2.5、寬0.8米,斜坡狀底,最深處距現(xiàn)地表2米。甬道南接墓道,北接墓室,東壁內(nèi)收后與墓室東壁連成一條弧線,甬道長0.6、寬0.7、高1.2米。墓室位于墓葬北部,平面近長方形,長2.4、寬1.5—1.7、殘高1.4米。隨葬陶罐1件、開元通寶銅錢2枚(圖6)。
M22為豎井墓道單室土洞墓,由墓道、墓室兩部分組成,墓葬全長2.7米,方向158°,不見封門。墓道南端被現(xiàn)代垃圾坑毀壞,墓道、墓室東壁呈一條弧線,殘長0.6、寬0.7米,底距現(xiàn)地表0.5米。墓室位于墓道北部,平面近長方形,南窄北寬,長2.1、南寬0.72、北寬1、殘高0.6米。隨葬塔式罐底座1件、開元通寶銅錢2枚(圖7)。
M25為豎井墓道單室土洞墓,由墓道、墓門、墓室三部分組成,全長3.9米,方向178°,不見封門。墓道位于墓葬南部,墓道、墓室東壁呈折線,長1.2—2.0、寬0.7—1.1米。墓道南端下一臺階,臺階寬0.2、長0.8、高0.5米。接著為緩坡,墓道底最深處距現(xiàn)地表1.6米。墓室位于墓葬北部,平面不規(guī)則,墓室東北角向北凸出少許,南北長1.9、東西寬1.24—1.38、高0.9米。墓室北隨葬瓷罐2件(圖8)。
三、出土器物
這批唐墓共出土23件(套)隨葬品,其中,M24共隨葬18件(套)器物且基本在原位,包括12件陶俑、3件斂口陶罐、2件帶蓋白瓷罐、1面銅鏡。陶俑全部為紅陶,合范模制,面朝墓門分成東西兩列,集中位于墓室東北部。鎮(zhèn)墓獸、文官俑、武士俑靠近墓門,馬俑、駱駝俑、風(fēng)帽俑居中,男、女侍俑在最后。2件瓷罐倒于墓室西北角,3件斂口陶罐立于墓室東北角。
女侍俑3件,均為高雙髻,上身著交領(lǐng)窄袖襦,下身穿曳地長裙,肩披披帛,雙手攏于腹前。M24:8,高24厘米,一發(fā)髻殘(圖9-1)。M24:12,高24.4厘米,肩披暗紅色披帛,圓臉,墨畫柳葉眉,細長眼,塌鼻梁,紅唇(圖9-2)。M24:6,高22.8厘米,面龐圓潤,五官不清,著白色交領(lǐng)窄袖襦(圖9-5)。
男侍俑2件。M24:7,高23.5厘米,頭戴軟腳幞頭,身著長衫,雙手拱于胸前,歪首側(cè)目站立。M24:9,高24.2厘米,頭戴黑色軟腳幞頭,雙腳垂于腦后,身著暗紅色右衽長衫,雙手拱于胸前。腹肥微凸,柳葉眉,小眼睛,高鼻梁,紅唇,側(cè)目站立(圖9-3)。
文官俑1件。M24:10,高33.7厘米,頭戴黑色進賢冠,上身著左衽交領(lǐng)廣袖長袍,腰束博帶,下身穿及地裙褲,足蹬靴。左手覆右手,置于腹部。衣領(lǐng)、袖口飾黑色條帶紋飾。圓臉,細長眼,高鼻梁,小嘴,神態(tài)莊嚴肅穆(圖9-6)。
武士俑1件。M24:11,殘高33.5厘米,頭部缺失。肩披披膊,右臂平舉握拳,左臂微彎握拳。著明光鎧,胸前兩圓護,半臂,下身穿袴,足蹬圓頭履(圖9-7)。
風(fēng)帽俑1件。M24:13,高24厘米,帽頂尖圓,戴護耳護頸,下垂至肩部,上身著長袍,腰束帶,腹微鼓。左臂彎曲橫置胸前,左手握拳,右臂自然垂直貼近身體。方圓臉,顴骨較高,塌鼻梁,小嘴(圖9-4)。
馬1件。M24:16,殘長31、殘高20厘米。挺胸勾頭,馬嘴張開,軀體健壯,背負鞍韉。尾、腿皆殘。鞍韉涂朱,馬面涂黃(圖10-1)。
駱駝1件,為M24:15,殘長18.4厘米,僅余頭、頸(圖10-2)。
鎮(zhèn)墓獸1件,為M24:17,角殘,殘高29厘米。人面獸身,尖獨角,圓臉,扇風(fēng)耳,眉梢上挑,雙眼圓睜,嘴微啟。胸部隆起,肩生兩翼,前腿直立,后腿彎曲,蹄形足,蹲坐平板上(圖10-3)。
羊1件,為M24:14,長10.5、高9.5厘米,昂首,羊角卷曲,跪臥于托板之上(圖10-4)。
陶罐共4件,可分為兩型,藍灰胎,胎質(zhì)粗。
A型3件,形制、大小相同。M24:3口徑6.7、最大腹徑19.3、底徑8.2、高25厘米。斂口,圓唇,上腹圓鼓,下腹斜收,平底(圖11-2)。
B型1件,為M15:2,口徑8.4、最大腹徑16.5、底徑9.3、高16.2厘米。直口,圓唇,短束頸,圓鼓腹,平底(圖11-1)。
塔式罐底座1件,為M22:1,口徑8.6、底徑14.4、高11.6厘米。喇叭形,中空,外壁抹白灰(圖11-6)。
瓷器共5件,全部為瓷罐,可分為兩型。
A型:白瓷罐3件,形制、大小相同,2件帶蓋,1件無蓋。M24:2,口徑8.2、最大腹徑20.2、底徑9.4、高30.5厘米。直口,圓唇,短束頸,弧肩鼓腹,下腹斜收,平底。罐上腹施薄釉,釉色白中閃黃,有細碎開片,釉層有剝落。有蓋,子口,寬平沿,蓋頂隆起,頂部有一桃形鈕,素面。直徑8.0、高2.6厘米。罐與蓋均為夾砂高嶺土胎。(圖11-4)。
B型:四系青瓷罐2件,系均殘,依據(jù)口沿和腹部的不同可分為兩式。
Ⅰ式:M25:2,口徑10.3、腹徑18.8、底徑8.3、高21.1厘米。直口,圓唇,短頸,圓鼓腹,餅足底。肩部對稱置復(fù)式四系??谘亍⑸细故┒咕G色釉,釉面發(fā)黃,無光澤,有流釉現(xiàn)象。底部有5個泥點支燒痕跡。夾砂灰胎,胎質(zhì)堅硬(圖11-5)。
П式:M27:1,口徑9.2、腹徑19.5、底徑10.7、高20厘米。微斂口,圓唇,束頸,橢圓腹,厚餅足底。肩部對稱置雙股泥條四系??谘?、上腹、內(nèi)腹施豆青色釉,釉含雜質(zhì)。白胎,胎質(zhì)堅硬厚實(圖11-3)。
銅鏡1件。M24:18,直徑5.0、厚0.6厘米。圓形,橋形鈕,銹蝕嚴重。
銅錢,出土12枚,重3.58克—4.15克,全部為開元通寶,肉郭較好,字跡清晰?!伴_”字方正,筆畫疏密有致,“元”字首橫短,次橫左角上挑,“通”字走字底前三點不相連,甬字上部開口較大,“寶”字筆畫繁密有序,貝部兩短橫未接左右兩豎筆。M18:1,直徑2.5、廓寬0.2、穿徑0.65厘米,重4.08克(圖10-5)。
四、結(jié)語
本次發(fā)掘的唐墓未發(fā)現(xiàn)墓志,13座墓葬不見隨葬品,6座墓葬僅出土少量隨葬品,因此需要結(jié)合墓葬形制與隨葬品的形制、組合,推測墓葬時代與墓主人身份。
M18為鏟形墓,墓內(nèi)西側(cè)留生土臺,生土臺上平鋪20行小磚形成棺床,此棺床形制與偃師杏園李守一墓相同[1]。M15、M22為弧背刀形墓,M15墓室東壁曲背與洛陽關(guān)林唐墓C7M6001墓室東壁相似[2];M22墓道墓室東壁向外弧出,墓室平面寬而短,與陜西西安金色悅庭M2相似[3]。M24、M27為直背刀形墓,M24墓道、墓室均為長方形,墓葬平面形狀與洛陽關(guān)林大道徐屯東段唐墓LNGM29相似[4],M27墓道墓室東壁呈筆直的直線,墓室為縱長方形,形制與洛陽關(guān)林唐墓LNGM56相似[5]。M25墓室東壁向西北拐折,墓道墓室東壁呈折線狀,有簡報將這種墓形描述為折背刀形墓。M25墓室北部凸出小部分,使墓室平面不規(guī)則,與洛陽16工區(qū)76號墓[6]、陜西戶縣兆倫遺址M6墓室相似[7]。以上對比的墓葬中,時代主要在盛唐至中唐,最早為李守一墓(694年),最晚為洛陽16工區(qū)76號墓(784年)。
M15、M22、M18出土的開元通寶銅錢具有武德開元的特征。M25、M27出土的瓷四系罐腹部圓鼓,最大腹徑都在上部,與鞏義芝田唐墓88HGZM146、92HGZM4中的A型四系罐相近,鞏義芝田唐墓的發(fā)掘者認為,這類瓷罐由北朝四系罐發(fā)展而來,主要流行時間為650—720年間[8]。
M22的塔式罐底座瘦高束腰,頂部不密封,與偃師杏園唐墓M0535:9相同[9]。M15的陶罐造型矮胖,最大腹徑與高基本持平,與偃師杏園唐墓M1902:1相同[10]。M24出土的遺物最多,有鎮(zhèn)墓的武士俑、文官俑、鎮(zhèn)墓獸,表示家庭生活的男、女侍俑和羊、馬、駱駝俑,實用器帶蓋白釉瓷罐、斂口罐、銅鏡等,組合豐富,為確定該墓時代提供了詳細資料。其中,人面獸身鎮(zhèn)墓獸具有隋末初唐的風(fēng)格,與鞏義芝田唐墓88HGZM13:6相似[11],高雙髻女俑與偃師杏園李嗣本墓中的雙髻女俑相似[12],斂口罐與洛龍區(qū)C7M6915:15[13]、鞏義芝田唐墓92HGZM4:35相似[14],帶蓋白釉瓷罐與鞏義芝田唐墓BaI式罐[15]、唐代張文俱墓BM1940:13相似[16]。從器物形制與組合上看,M15、M22、M24所出器物均屬盛唐時期。
綜上所述,M15、M18、M24時代為盛唐時期,M22、M25、M27墓葬形制可對應(yīng)中唐時期,但出土器物又屬盛唐時期,考慮到墓葬形制和隨葬品的變化具有滯后性,將三座墓葬劃歸中唐時期較為合適。依據(jù)現(xiàn)有資料可知,鏟形墓從初唐延續(xù)至唐末,盛唐時期開始出現(xiàn)直背刀形墓;中唐時期不僅流行直背刀形墓,弧背刀形墓也開始出現(xiàn);晚唐時期折背刀形墓數(shù)量開始增多。因而,剩余未出土隨葬品的墓葬,從墓葬形制上看相對時代亦為盛唐至中唐時期。
此次發(fā)掘的19座唐墓位于隋唐洛陽城外的東北部,背靠邙山,南臨洛河,分布集中,所有墓葬整體向西北方向傾斜。墓葬總長多數(shù)在10米以內(nèi),墓道有豎井、斜坡、臺階等三種形式,墓室總體為縱長方形,寬度多在2米以下。由于遭盜擾嚴重,除M24出土豐富的隨葬品外,13座墓葬無隨葬品,5座墓葬僅出土一到兩件銅錢、陶、瓷罐等生活實用器。因而這批墓葬的主人身份等級不高,可能是平民或下級官吏。本次發(fā)掘的墓葬為進一步研究洛陽唐代中小型墓葬的形制、葬俗文化等內(nèi)容增添了新的實物資料。
(領(lǐng)隊:薛方;發(fā)掘:馬新敏、潘澤峰、齊瑞珂;繪圖:潘澤峰、齊瑞珂、胡小寶、王一星;攝影:胡楠、馬新敏;執(zhí)筆:馬新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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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馬新敏(1994—),女,漢族,河南洛陽人。碩士研究生,文博助理館員,研究方向:陶瓷考古、漢唐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