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的余暉灑在湖面上,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賴耶沿著湖邊的小徑慢慢走著,享受著這份寧靜。突然,一陣壓抑而又嘈雜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平靜。賴耶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和一個隱在暗處的人拉扯著。那圓滾滾的身影,正是她的閨蜜柒染。
賴耶遲疑了一下,腳步頓了頓。那個人似乎很生氣,甩開柒染的手,氣呼呼地走了。柒染站在原地,環(huán)抱著雙臂,隨后蹲了下來,頭埋在膝蓋間,肩膀微微顫抖。
賴耶快步走過去,蹲在她身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陪著她。柒染的哭聲漸漸變小,最后只剩下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她抬起頭,眼睛腫得幾乎瞇成了一條縫,臉上滿是淚痕。
“我很受傷…”她低聲說道, 聲音沙啞,“他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他是誰?他說你什么了?”賴耶輕聲問,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柒染咬了咬嘴唇,聲音顫抖:“我生病了,需要長期服用激素藥,每天吃得很少,但還是胖,這樣的身形讓我極度自卑。除了你,他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可是,他今天卻說我胖,說我難看死了…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不甘和委屈,仿佛這些話像刀子一樣刺進了她的心里。
賴耶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他說你胖,說你難看,所以你生氣了,自卑了,絕望了?”
柒染愣了一下,隨即苦笑:“換作任何人,不都會是這樣的反應嗎?我也想像賈玲一樣,一年瘦個100斤,可是,我的身體不允許…”
賴耶看著她,突然說:“Crisco?!?/p>
“你說什么?”柒染疑惑地看著賴耶,顯然沒聽懂這個詞的意思。
賴耶笑了笑,解釋道:“crisco是胖子的意思。如果說你胖真的能傷害你,那為什么我說你,你卻毫無反應?”
柒染愣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
賴耶說:“曾經(jīng)有人做過一個實驗,用極具侮辱性的言辭攻擊對方,對方果然憤怒不已,情緒幾乎失控。然而,當實驗者換了一種對方聽不懂的語言,說出同樣意思的言辭時,對方卻毫無反應。這個實驗讓人深思:如果語言真的能傷人,為什么僅僅換了一種表達方式,反應卻截然不同?”
柒染紅腫的眼睛亮了亮。
賴耶繼續(xù)說道:“曾經(jīng)聽過一個故事,如果有人送你一份禮物,但你拒絕接受,那么這份禮物屬于誰呢?”
柒染毫不猶豫地回答:“屬于原本送禮的那個人?!?/p>
賴耶點了點頭:“語言的殺傷力并不在于語言本身,而在于我們?nèi)绾谓庾x它。當我們遭遇惡言時,不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我為什么要生氣?語言究竟是什么?它真的有那么可怕嗎?聲音只是物體振動產(chǎn)生的波動現(xiàn)象,它本身并沒有情感或意義。我們之所以感到受傷,是因為我們以自己的認知模式為基礎,賦予了這些聲音特殊的含義。這種特殊的含義成為我們與他人之間的默認原則,進而引發(fā)了種種愛恨情仇。其實,惡言本身并沒有破壞力,就像這份禮物,只要你不接受,它就還是對方的。換句話說,除了你自己,沒有人有資格讓你不開心?!?/p>
柒染的眼淚漸漸止住了,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忽然破涕為笑:
“你說得對,我為什么要接受他的惡意呢!”
賴耶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走吧,我們?nèi)ズ呑粫?,吹吹風?!?/p>
柒染點了點頭,站起身,跟著賴耶走向湖邊。晚風輕輕拂過,湖面泛起層層漣漪,仿佛也在為平復她的心情而低語。
站在湖邊,夕陽的余暉映照在賴耶的臉上,溫暖而柔和,仿佛一層金色的薄紗輕輕覆蓋在皮膚上。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清涼,與夕陽的暖意交織在一起,令人感到無比舒適。賴耶閉上眼睛,耳邊傳來遠處鳥兒的啁啾,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大自然在低聲訴說著,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所有的煩惱和壓力都被這溫暖的余暉融化,心中只剩下寧靜與滿足。夕陽的余暉透過眼皮,眼前是一片橙紅色的光暈,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溫柔地包裹在這片光芒之中。
半響,賴耶側身看向柒染,回想著她剛剛的遭遇………
惡言相向,究竟傷害了誰?或許它可以傷害別人,但說話者自己所受的傷害并不會比對方少。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并不是明智之舉。
善待別人,才能更好地善待自己。只要我們不被語言的陷阱所困,就能寵辱不驚;如果我們能夠嘗試與對方和解,將惡言轉(zhuǎn)為愛語,便能冰釋前嫌,相視一笑。
超越慣性思維,拒絕接受“惡意的禮物”,試著與這個世界和解,才能成為更好的自己。
慢慢地,賴耶的思緒開始飄遠。或許,這就是生活的意義。在忙碌與奔波中,在挫折和吵鬧中,偶爾停下腳步,感受陽光的溫暖,聆聽風的聲音,讓心靈回歸最純粹的狀態(tài)。無論未來有多少未知與挑戰(zhàn),此刻的寧靜與美好,足以讓人重新充滿力量。
夕陽的余暉灑在臉上,溫暖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