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吳越作家在文學創(chuàng)作中,通過具象客體的橋梁建構起抽象的“橋”意象,深入地體察綿延于吳越歷史之中的文化根脈。當“橋”意象被視為一種承載文化意義的符號系統(tǒng)時,它能夠捕捉到吳越民眾的情感指向,反映出吳越經(jīng)濟社會的脈動,并感知到吳越民眾的民族性格。新時期以來,吳越小說中呈現(xiàn)的“橋”意象超越了物理形態(tài),形成了一個穩(wěn)定共生的文化共同體,重構了作者與讀者之間的精神關聯(lián),從而完成了對吳越文化價值的書寫與傳承。
【關鍵詞】吳越文化;橋;意象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5)10-0046-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5.10.013
面對城市化和現(xiàn)代性的沖擊,傳統(tǒng)文化不斷面臨著新的挑戰(zhàn)。吳越作家重新觀照到家鄉(xiāng)風俗的價值,深挖吳越文化之精髓,賦予擁有“橋上可行人,橋下能容船”江南特色的橋梁以豐富的文化意蘊,旨在讓這份沉淀久遠的文化重煥生機。將橋梁置于江南水鄉(xiāng)這一特定文化景觀中進行哲學審視時,其便超越了實體形態(tài),隱喻著齊美爾所言的“聯(lián)系與分離”的辯證關系,象征著心靈、社會乃至文化層面的交織與界分,“橋”因此成為一個多維度的文學闡釋場域。
一、心靈棲居之橋:鐫刻以民為本的吳越文化
橋梁,作為吳越民本文化生動而具象的展現(xiàn)窗口,透過作家的日常生活敘事,成為人們情感寄托和記憶延續(xù)的載體?!扒榫w記憶是一種基于感受力的識記,是一種以情緒、情感為對象,通過人的情感活動而實現(xiàn)的識記,應該謂之‘情緒記憶’。而這種情緒的識記、保持、復呈,即‘情緒記憶’。”①對作家而言,這種情緒的識記、保持與復呈,在其文學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不斷地影響著他們的創(chuàng)作心理、審美意識等方面。吳越作家將自己在江南水鄉(xiāng)多年的生活體驗,融入江南風情的小說中,使得“長橋”“板橋”“高橋”“廊橋”“石橋”等這一充滿地域特色的意象比比皆是。
作家們從外在關注的視角書寫了一個以橋為中心的水鄉(xiāng)人家的生活姿態(tài),將社會風貌、民生百態(tài)內(nèi)化其中。如安晟的《雙橋愛情》,“新橋上流光溢彩,各種車輛川流不息。舊橋因限制車輛行駛,已經(jīng)成為步行橋,也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大家把這座橋當成了散步的好去處。年輕人更有創(chuàng)意,讓這座老橋成了見證愛情的吉祥地?!雹跓钪摹稑颉罚八錾阢羲畼蚺赃叺呐美?,泗水橋是他和小伙伴們玩耍攀爬、嬉笑打鬧的游樂場。在那里,他度過了人生中最無憂無慮的時光?!雹叟c《雙橋愛情》《橋》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是范壯和陳釀對江南人家茶余飯后,聚集在橋上閑聊的生活細節(jié)描寫。在范壯的《此去江南,易老》中,“以前夏天的夜里,總喜歡帶著小板凳,跟家人一起坐在橋上,賞著遠處水面上的夜景,或者抬頭望望天上星辰,看得累了,低頭也能望見水面里倒映著的月亮,再聽老人們講講故事,哪怕是些家長里短的,聽著也很有趣。”④陳釀的《廊橋夢密碼》里,“按鶴渡村過往幾百年的習慣,晚飯過后,村民們有事沒事,都會往安瀾橋上聚集。大家聚到一塊,抽袋煙、喝口茶,老婆婆小媳婦講講家長里短,老爺爺大伯伯說說古今趣事。廊橋,不僅是他們的‘劇場’,還是他們的‘書場’甚至是‘法院’,村規(guī)民約會貼在廊橋的風雨板上,甚至連‘夜哭郎’的紙條也必須貼在廊屋古舊的木柱子上?!雹萆鲜鲎髌罚骷以趯Α皹颉钡拿鑼懼凶⑷肓藷崆械膼坂l(xiāng)情懷,“橋”被塑造出具有集體認同感和歸屬感的文學形象。
繼而,延伸至內(nèi)在層面,作家們建構了一個能容納人物感傷意緒的精神原鄉(xiāng)。在媒介學理論視角下,“橋”被視為一種偏向時間的媒介,折射了伊尼斯所提出的媒介偏向論。從這種意義上來說,橋的一端連接過去,另一端通向未來,從而構建出一種今昔對話的藝術景觀,因此橋見證了無盡撫今追昔、曲終人散的慨嘆,從側面關注到江南人家的情感流轉。如在陳家麥的《橋上街》中,“我童年時的小伙伴和老街坊都不知散往何處。唯有這座橫跨兩岸的五洞橋還存在,此橋最早建于隋朝。每次散步,我都要到這橋上走走,過去的事隨之撲涌而來?!雹尴啾戎?,蕭耳的《鵲橋仙》中對橋上友情和愛情場景的細膩刻畫,更真切地引起鄉(xiāng)者的共情,“他們河邊枕水而居的老房子早已不再,輪船也絕跡了。真正的水鄉(xiāng)故里早已被摧毀,那時毀得可真痛快。他們小辰光踏過的橋,游泳過的小河,全變成了水泥馬路。河邊的老房子不見了,她小辰光玩耍的河灘、洗過衣裳的河埠頭,都不在了?!雹摺耙字獜奈魍鶘|邊看橋,長橋有點像老頭,大船過橋洞,橋好像顫巍巍的,快要咳嗽出來了。易從從東往西邊看橋,長橋有點像老嫗,一臉深深淺淺的褶子,一雙眼睛又好像隨時要流出眼淚,曾經(jīng)的河上佳人,早不是盛年模樣。他們一年年看著橋與河,就一歲歲長大了,如今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雹嗫傮w而言,陳家麥和蕭耳筆下的“橋”呈現(xiàn)出一致的疲軟,讓讀者在思緒上形成拖滯與斷續(xù),從而體會到故鄉(xiāng)的“寥落”與“荒涼”,喚醒對家鄉(xiāng)的深切記憶。
“橋”作為水鄉(xiāng)社會結構的微觀縮影,見證了無數(shù)親情之溫馨、友情之深厚、愛情之纏綿,同時也目睹了情感的消逝。但歸根結底,橋是對“以民為本”理念的生動詮釋,即關注民眾的情感歸屬。因此,作家不斷回溯的“橋”,是鄉(xiāng)者們共同經(jīng)歷過的大大小小事件,在無形中搭建起他們心靈深處那份難以言喻的慰藉與寄托,使每一個鄉(xiāng)者的心靈都得以棲息。
二、社會跨越之橋:凝聚勇立潮頭、敢為人先的
膽劍精神
敢為人先、創(chuàng)新求變是浙江地域文化中珍貴的內(nèi)核。追溯至春秋戰(zhàn)國時期,吳越文化獨具創(chuàng)新求變色彩,早期吳越民眾以尚武逞勇為風氣,晉室南渡后注入“士族精神”,形成超越自我、敢為人先的文化特質(zhì)。乃至近代,浙江地處東南沿海,深受西方工業(yè)文明的熏陶,其文化土壤中進一步融進了“敢于冒險、開拓進取”的海派文化因子。這一精神在建橋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現(xiàn)。為優(yōu)化居民出行便利,并兼顧通航順暢與泄洪需求,當?shù)匦迾蚪橙藭罁?jù)地形地勢特征,進行科學嚴謹?shù)臉蛑愤x擇與造型設計。正如陳橋驛曾指出:“說起民間橋梁就容易聯(lián)想到浙江各地到處流行的民諺——逢山開路,遇水架橋,這句民諺恰如其分地彰顯了浙江人民具有強烈進取心的優(yōu)秀品質(zhì)?!雹?/p>
正是得益于橋的構筑,其發(fā)揮了連接兩岸的作用,儼然隱喻了社會關系網(wǎng)絡中的重點節(jié)點,映射了社會網(wǎng)絡理論中的核心概念“中心度”,該點是位于社會網(wǎng)絡最中心的點,也是最有利可圖的點,會將處在社會網(wǎng)絡中的行動者連接起來而以相似的方式思考和行事。橋作為江南地域社會網(wǎng)絡中的“中心度”節(jié)點,不僅承載著交通功能,更象征著開放與交流的門戶。其廣泛的接觸面與較高的行動自由度,為吳越人民創(chuàng)造了得天獨厚的“走出去”機遇,更進一步地催化了他們“勇立潮頭、敢為人先”的精神特質(zhì),引領著吳越地區(qū)市鎮(zhèn)經(jīng)濟的蓬勃發(fā)展與成型。這在小說敘事中被塑造為驅動人物命運轉向的關鍵變量,作為個人經(jīng)濟崛起的內(nèi)在驅動力。如林斤瀾的《矮凳橋風情》以浙江溫州為創(chuàng)作背景,里面提到矮凳橋興起了紐扣市場,匯聚了成百上千家專門經(jīng)營紐扣的商店與地攤,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產(chǎn)業(yè)集群,不少矮凳橋的商民沿江收集個體戶做的紐扣,先背到羊溪經(jīng)過電鍍加工后,最后再背回矮凳橋進行交易。再如范小青的系列小說亦同樣強調(diào)橋作為關鍵地理節(jié)點,突出其強化地域間物質(zhì)交流的重要性?!跺\帆橋人家》《可過橋》開篇即是因橋的互通功能帶動附近服裝市場紅火,“他在橋那邊的市場上做服裝生意,發(fā)大發(fā)了,做大老板了——噢,對了,橋那邊的市場,你還沒有去看過呢,你不曉得,現(xiàn)在那邊是一個服裝百貨市場,派頭極大,冒兩百個攤子呢。你去看嘛,人家說是領導蘇州城服裝什么流的……”⑩“橋那邊的一塊空地,不曉得從什么時候開始,就熱鬧起來了。后來就發(fā)展成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據(jù)說是領導了這個城市的服裝新潮流。大家到橋那邊去趕浪頭,都從橋這邊的小巷穿過去,于是橋邊的小巷也就有了不少新花樣……后來,巷子里幾家人家在橋那邊擺攤,發(fā)了,造起了二層樓三層樓的新房子,小巷眼看著就神氣起來了。”?而《褲襠巷風流記》將橋的作用擴大至帶動其他買賣發(fā)展,“橋造起來,倒是實實在在給老百姓帶來不少方便,南面來的商人旅客進蘇州做生意、游碼頭,蘇州城外菜農(nóng)挑菜進城賣銅鈿,蘇州城里老百姓出葑門過河到對岸辦事情,全走這座橋。”?張翎的《陣痛》進一步反映橋是一鄉(xiāng)之中經(jīng)濟活動繁榮的地方,“橋邊的店鋪,都還開著門。橋雖然不寬,卻是南北往來的必經(jīng)之地。過客中,最多當屬從礬山挑明礬石到靈溪裝船的漢子們。那幾年正是礬礦的鼎盛時期,挑擔客的光腳板把橋面都磨薄了幾層。這些人路過橋邊總是要喝杯茶歇歇腳,在旁邊的店鋪里給家里的女人和娃娃們買幾樣礬山?jīng)]有的稀罕貨,所以橋邊是一鄉(xiāng)里最繁華熱鬧的地方,店鋪一家挨著一家,最是密集。”?可見,橋是吳越民眾進行物質(zhì)交換時的重要推手,直指了膽劍精神的內(nèi)在價值觀念——勇于開拓、銳意進取。
作家筆下的“橋”,超越了單純物理連接的范疇,它既是夢想與現(xiàn)實之間無縫銜接的通途,更是“膽劍精神”——勇立潮頭、敢為人先的文化基因在新時代的傳承與升華。它引領著吳越民眾勇當先行者,敢為天下先,在追求與探索中不斷開辟更加遼闊的藍圖。
三、家國記憶之橋:烙印深厚獨特的吳越民族性格
吳越民族展現(xiàn)出一種尚武且柔韌的民族性格?!拔幕l(fā)生學理論認為,一種地域文化面貌特征之形成,取決于其生存地域環(huán)境的特殊性,及其與外域文化交流的錯綜態(tài)勢兩大要素,而前者則更具決定的意義?!?這一理論說明民眾的觀念與行為模式與地理環(huán)境之間存在內(nèi)在邏輯聯(lián)系。在先秦時期,吳越先民的生存空間遍布江河湖泊與廣袤的丘陵山地,這樣的自然條件在當時生產(chǎn)力水平相對低下的背景下,對他們的生存構成了極為嚴峻的挑戰(zhàn)。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造就了吳越民族獨特的民族性格,一方面,艱險的生存環(huán)境不僅迫使吳越先民與大自然抗爭,而且也驅動著他們?yōu)榱藸帄Z有限的生存資源而與其他氏族展開競爭,由此形成了其崇尚武力的民族性格。另一方面,三江五湖的水文特征融入了吳越民族的日常生活,水的柔性與變化無常塑造了他們溫柔且堅韌的民族性格。這種由自然環(huán)境孕育出的剛與柔的雙重特性,在吳越民族的性格構成中達到了巧妙的平衡與融合。正如吳越地區(qū)的橋梁一樣,它不僅連接了兩岸的地理空間,也象征著剛毅與柔美的和諧統(tǒng)一,它的存在恰是吳越民族性格的外化表征,這在吳越小說中得到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
在一些小說中有的“橋”戰(zhàn)功顯赫、名聲遠揚,成為歷史的直接見證者與榮耀的象征,是吳越先民勇敢與智慧的“固態(tài)”展現(xiàn)。如方向明與潘玉毅共同創(chuàng)作的《烽火熱土 三北抗戰(zhàn)十四章》中《七星橋》一章,重現(xiàn)了英雄們在七星橋畔與日軍展開殊死搏斗的場景,“那天,我還在七星橋邊上玩耍,突然遠遠看到一隊鬼子在橋上架起了機槍……到了橋邊,我驚呆了,地上躺著很多人,有的腸子都流出來了,有的血肉模糊,臉都看不清了。”?在畀愚的《絕響》里亦可以捕捉到護衛(wèi)軍的英勇,“兩天后的黎明時分,美國、日本、意大利的軍艦相繼開進了黃浦江。巡捕房與萬國商團的護衛(wèi)隊在新閘路橋上架起了機槍,不時有密集的槍聲遠遠傳來。”?張翎的《勞燕》亦從更細節(jié)處入手,突出吳越民眾的智慧與敢于抗爭的個性,“最近一個月以來,日本人開始動用這座橋運人載貨,因為他們在原先走的大路上遭遇了幾次伏擊。訓練營的人物是炸毀這座石橋,把日本人逼回到原來的路上去,讓正規(guī)軍隊去收拾……炸藥灰坨坨的,像是一攤半濕半干的泥,天衣無縫地填塞在兩塊石頭之間的縫隙里,定時裝置會在半個小時以后引爆。日軍的汽車通常挑在那個時候過橋。”?王旭峰所作的《望江南》提及了國共兩軍在錢塘江大橋上展開的激烈較量,“為了這座大橋,雙方都在抗爭,他們看到解放軍向大橋北端橋頭堡發(fā)起攻擊,一鼓作氣拿下了北橋頭堡,控制了大橋北端,切斷了敵人南逃的通道。他們也看到解放軍正在向橋南之敵發(fā)起進攻。”?這些聚焦在橋上展開斗爭的作品,以激烈戰(zhàn)斗的動態(tài)過程撕開了吳越先民深沉堅韌的一面,展現(xiàn)出其內(nèi)心深處好勇輕死的精神。
而有的“橋”并未直接參與硝煙彌漫的戰(zhàn)爭,卻在時間的沉淀中,成為承載著吳越民眾生活變遷的媒介,恰如吳越民族性格中內(nèi)斂而不失堅韌的特質(zhì)一般,構成家國記憶中不可缺失的部分。我們亦可在一些文學作品中洞察到吳越民族性格柔韌的一面。例如陳釀的《廊橋夢密碼》和張翎的《廊橋夜話》都通過平靜而又堅定的廊橋展現(xiàn)這一面,“這古廊橋,看盡悲歡喜樂卻如此平和篤定,底蘊和氣魄都藏在沉默里。那座早已不在人世間的汴河彩虹橋,千年前也和眼前的這廊橋一般,日日演繹著非同尋常卻又如出一撤的一種奇美吧。它們是古舊的,它們是不耀眼的,但卻又是鮮活生動的?!?“她見過的事,廊橋都見過了,而廊橋見過的事,她又知道多少?難怪她一驚一乍,廊橋沉穩(wěn)如山?!?而王占黑的《小花旦》則是通過刻繪橋歷經(jīng)時間洗禮,尚完整存在突出吳越民族的柔韌,“于是他走過這座橋,好像每走一步,橋就在身后坍塌一截,直走到橋下,他不敢回頭,怕身后已是一片平地。驚雷隱沒,夏天要來了,他知道無論有沒有人將在這個季節(jié)離去,他都會走過這橋梁,像過去無數(shù)次一樣,上去,下來,不受任何阻擋?!?這些潛藏在橋下的吳越民族性格,在作家筆下不斷被重溫,尚武與柔韌看似是對抗性張力關系,實則和諧共生,形塑出外柔內(nèi)剛的吳越民眾。
“橋”意象在文學作品中,早已超越了物理結構范疇,升華為一種文化符號與精神圖騰,其展現(xiàn)出的多重含義,為讀者營造了更為廣闊的想象空間與審美空間,為文學和文化史積淀了豐厚的價值和意義。每一個“橋”意象不僅體現(xiàn)了獨特的吳越文化內(nèi)涵和意蘊,而且在其嬗變的動態(tài)過程中,逐步成為一個穩(wěn)定共生的文化共同體,不斷建構人們的精神文化世界,進而成為作者與讀者共有的知識與信仰。
注釋:
①魯樞元:《論文學藝術家的情緒記憶》,《上海文學》1982年第9期,第9頁。
②安晟:《雙橋愛情》,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2019年版,第68-69頁。
③燁之:《橋》,中國財富出版社2019年版,第13頁。
④范壯:《此去江南,易老》,中國華僑出版社2013年版,第68頁。
⑤陳釀:《廊橋夢密碼》,浙江文藝出版社2022年版,第276頁。
⑥陳家麥:《橋上街》,《黃河文學》2019年第1期,第138頁。
⑦蕭耳:《鵲橋仙》,上海文藝出版社2022年版,第12頁。
⑧蕭耳:《鵲橋仙》,上海文藝出版社2022年版,第41頁。
⑨陳橋驛:《紹興的民間橋梁》,《浙江檔案》1997年第7期,第44-45頁。
⑩范小青:《錦帆橋人家》,人民文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10頁。
?范小青:《白魚陣》,四川文藝出版社2020年版,第195頁。
?范小青:《褲襠巷風流記》,人民文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58-59頁。
?張翎:《陣痛》,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第66頁。
?顧瑯川:《越地環(huán)境與越文化復雜內(nèi)涵之生成》,《紹興文理學院學報》2006年第1期,第1-6頁。
?方向明、潘玉毅:《烽火熱土 三北抗戰(zhàn)十四章》,寧波出版社2022年版,第18頁。
?畀愚:《絕響》,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16年版,第31頁。
?張翎:《勞燕》,人民文學出版社2017年版,第250頁。
?王旭烽:《望江南》,浙江文藝出版社2022年版,第213頁。
?陳釀:《廊橋夢密碼》,浙江文藝出版社2022年版,第40頁。
?張翎:《廊橋夜話》,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21年版,第68頁。
?王占黑:《小花旦》,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20年版,第306頁。
作者簡介:
梁綺霖,紹興文理學院魯迅人文學院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