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蒲松齡紀念館藏有蒲松齡的四部手稿,由于知名度不如《聊齋志異》、詩詞等其他手稿,故學界對其關注和研究相對較少。1981年,駱偉、徐瑛在《廣東圖書館學刊》第4期上發(fā)表了《談談現(xiàn)存聊齋手稿種種》一文,文章系統(tǒng)簡明地梳理了蒲松齡現(xiàn)存十余種稿本的流傳情況,在談及蒲松齡紀念館藏的《聊齋表文草》一冊時,提到該冊手稿“共收表文四篇,詩一首”,但據(jù)館藏手稿原件,該冊手稿所收表文不止四篇,另還有《祭告》《擬上擇日親詣祈谷壇以示重農至意,群臣謝表》等九篇,加駱偉先生所言四篇,共計表文十三篇,詩一首。此外,蒲松齡紀念館另藏有蒲松齡“抄前人詩、賦、文”“抄《莊子·秋水》篇”以及“《擬表》九篇”三部手稿,此前未曾有過系統(tǒng)梳理,一并予以梳理敘錄。
關鍵詞:《聊齋表文草》;蒲松齡手稿;敘錄;“抄前人詩、賦、文”;“抄《莊子·秋水》篇”;《擬表》九篇
中圖分類號:I207.419" " 文獻標志碼:A
因《聊齋志異》聞名于世的蒲松齡一生著述頗豐,但家貧無力梓行,故其著作在他生前身后相當一段長的時間內多以抄本的形式流傳。然文字抄寫,多有“魯魚亥豕”之誤,由此,手稿本的傳世就顯得彌足珍貴。紙本難存,加之天災人禍,蒲松齡的手稿散佚嚴重。幸存的手稿,部分被帶至海外,如現(xiàn)存于日本慶應義塾大學圖書館的蒲氏族譜《般陽世家》手稿本;部分零星散存于國內各大圖書館、博物館中。
據(jù)駱偉、徐瑛1981年在《廣東圖書館學刊》第4期上發(fā)表的《談談現(xiàn)存聊齋手稿種種》一文(以下簡稱“駱文”)梳理,現(xiàn)存于國內的蒲松齡的手稿有:遼寧省圖書館藏的《聊齋志異》半部手稿本、《聊齋雜著》二冊 ① ;山東省圖書館藏的《聊齋文集》;蒲松齡紀念館藏的《聊齋表文草》一冊 ② 、“抄前人詩、賦、文”一冊、“抄《莊子·秋水》篇”一冊;陜西西安高智怡收藏、現(xiàn)存于中國歷史博物館的《柳泉居士詞稿手跡》一卷;青島市博物館藏的《鶴軒筆札》二冊;路大荒先生收藏的《觀象玩占》二冊;以及山東省博物館藏的《聊齋文集》二冊。[1]33-37該文章相對系統(tǒng)地梳理了截止到20世紀80年代發(fā)現(xiàn)的蒲松齡存世十余種稿本的流傳情況。③ 在提及蒲松齡紀念館藏的《聊齋表文草》一冊時,“駱文”指出該冊手稿“共收表文四篇,詩一首” [1]35,但事實上,蒲松齡紀念館藏的該手稿原件所收表文不止四篇,另還有《祭告》《擬上擇日親詣祈谷壇以示重農至意,群臣謝表》等九篇,加“駱文”所言四篇,共計表文十三篇,詩一首。手稿作為研究蒲松齡遺著的第一手資料,珍貴無比,理應梳理敘錄,補正所缺,還原史實。
一、《聊齋表文草》及其所收篇目補正
蒲松齡遺著系統(tǒng)性的搜集整理工作開始于路大荒先生。1953年,中共中央宣傳部副部長、文化部副部長周揚到山東視察時,提議對蒲松齡的遺著進行整理,對故居進行修復。山東省文化局局長兼省文聯(lián)主席王統(tǒng)照、省文聯(lián)秘書長陶鈍領導組織成立了蒲松齡研究小組,小組成員包括欒調甫、路大荒、解方三、嚴薇青等人,負責蒲松齡遺著的搜集及故居情況的調查。[2]86蒲松齡遺著的整理工作進入一個新階段。蒲松齡紀念館藏四部手稿的來源即與此項遺著搜集整理工作密切相關。
1958年,蒲松齡故居工作人員從蒲氏后裔手中征得蒲松齡的三部手稿,包括蒲松齡抄《莊子·秋水》篇、蒲松齡抄“前人詩、賦、文”及《聊齋表文草》。1961年三部手稿由故居工作人員送交北京圖書館進行修復,采用“金鑲玉”的形式加襯裝幀,裝幀后依舊保持原分冊頁數(shù)。1982年,山東省文物局將這三部手稿定為國家一級文物藏品,收藏于蒲松齡紀念館。
(一)《聊齋表文草》手稿
《聊齋表文草》手稿,一冊,線裝,長28厘米,寬16厘米,共32頁,半頁11行,每行32字,卷首尾均無題跋印記。除去裝裱封面,內首頁僅左上墨筆豎題“聊齋詩馀”四字,次頁卷端靠右偏下豎題“聊齋表文草”五字,“草”字略殘?!霸娾拧保窃~的別稱,因由詩發(fā)展而來得名。從手稿收文內容來看,此冊手稿共收表文十四篇,詩一首,以表文為主,而非詞,由此可知“聊齋詩馀”非此手稿名,此頁應是手稿裝訂之時混入 ① ,此部手稿名稱應與卷首頁前所題書名一致,為“聊齋表文草”。根據(jù)表文中有時間記載的篇目來看 ② ,此部手稿大致寫于康熙十七年(1678)至康熙二十一年(1682),蒲松齡年三十九至四十三歲時。
(二)《聊齋表文草》手稿名稱及所收篇目補正
“駱文”在提到蒲松齡紀念館藏的《聊齋表文草》冊時,不知是未見實物亦或是所見不全,言該手稿“共收表文四篇,詩一首” [1]35,但據(jù)館藏手稿原件,該手稿所收表文不止四篇。為補正所缺,現(xiàn)就“駱文”中提到的與實物有出入的地方進行補正。
其一,手稿名稱補正。對于“駱文”中提到的卷端書名題《聊齋表文》,實為“聊齋表文草”,雖手稿原件中“草”字右下部分有所殘缺,但仍十分清晰。雖然僅是一字之差,但含義卻有所不同?!傲凝S表文草”的“草”有“草稿”的意思,該冊手稿內有隨處可見的涂抹、勾畫以及批點之跡,可推測此或為先生所寫表文“草稿”。因此,將此部手稿定名為“聊齋表文草”比“駱文”中所說的“聊齋表文”更加準確,也更加符合史實。
其二,收錄篇目補正。對于“駱文”中提到《聊齋表文草》中“共收表文四篇,詩一首”,與手稿實物不符。除“駱文”提到的《擬上念河工關系重大諭河臣便宜督修為一勞永逸之計群臣謝表》(按:原手稿目次為第四篇)、《擬上因山左早災量蠲本年錢糧仍發(fā)米賑濟群臣謝表》(按:原手稿目次為第十一篇,“早災”手稿寫作“旱荒”,“駱文”有誤)、《擬上以云南蕩平允禮臣請加上太皇太后尊號禮成群臣賀表》(按:原手稿目次為第十二篇,篇名在“太皇太后”后有“皇太后”)、《一統(tǒng)志》(按:原手稿目次為第十三篇)、《朱主政席中得晤張杞園先生,依依援止,不覺日暮,歸途放歌》(按:原手稿目次為第十四篇)外,還有九篇,共計十四篇,目次依序如下:
(一)祭告;
(二)擬上擇日親詣祈谷壇以示重農至意,群臣謝表;(按:此篇非全文。)
(三)缺題;(按:此篇缺題,殘文。)
(四)擬上念河工關系重大諭河臣便宜督修為一勞永逸之計群臣謝表 康熙十七年;(按:此篇為他人字跡,文中朱筆圈點,夾有多處蒲松齡的親筆點評。)
(五)擬上因亢旱諭內外盡言得失群臣謝表 康熙十七年;(按:此篇為他人字跡,文中無朱筆圈點,有一處蒲松齡的親筆點評。)
(六)擬上因亢旱諭內外盡言得失 康熙十七年;(按:與上篇同題異文。)
(七)擬上因亢旱躬禱南郊仍命大臣清理刑獄;
(八)擬恤刑表 上諭刑官慎恤刑獄持廉秉公以付委任之意群臣謝表;
(九)大赦;
(十)(又)上因暑熱太甚清理刑獄釋放罪人;
(十一)擬上因山左旱荒量蠲本年錢糧仍發(fā)米賑濟群臣謝表 康熙十九年;(按:此篇為他人字跡,文中朱筆圈點,夾有多處蒲松齡的親筆點評,尤其文后有近兩頁的批語。)
(十二)擬上以云南蕩平允禮臣請加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尊號禮成群臣賀表 康熙二十一年;
(十三)一統(tǒng)志;
(十四)朱主政席中得晤張杞園先生依依援止不覺日暮歸途放歌。
《聊齋表文草》手稿中共計表文十三篇、詩一首。路大荒先生整理的《蒲松齡集》中共收錄其中的七篇,分別為:(六)《擬上因亢旱,諭內外盡言得失,群臣謝表(康熙十七年)》、(七)《擬上因亢旱,躬禱南郊,仍命大臣清理刑獄,群臣謝表(康熙十七年)》、(八)《擬上諭刑官慎恤刑獄,持廉秉正,以付委任之意,群臣謝表(康熙十七年)》、(九)《大赦》、(十)《擬上因暑熱太甚,清理刑獄,釋放罪人,群臣謝表(康熙十七年》、(十三)《一統(tǒng)志》 ① 、(十四)《朱主政席中得晤張杞園先生,依依援止,不覺日暮,歸途放歌》 ② 。[3]而像(一)《祭告》、(二)《擬上擇日親詣祈谷壇以示重農至意群臣謝表》、(三)“缺題”、(四)《擬上念河工關系重大諭河臣便宜督修為一勞永逸之計群臣謝表》、(五)《擬上因亢旱諭內外盡言得失群臣謝表 康熙十七年》、(十一)《擬上因山左旱荒量蠲本年錢糧仍發(fā)米賑濟群臣謝表 康熙十九年》、(十二)《擬上以云南蕩平允禮臣請加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尊號禮成群臣賀表 康熙二十一年》七篇,未見收入。
后盛偉先生編輯出版《蒲松齡全集》,除路大荒先生所收入的七篇外,又增收入(二)《擬上擇日親詣祈谷壇以示重農至意群臣謝表》、(十二)《擬上以云南蕩平允禮臣請加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尊號禮成群臣賀表 康熙二十一年》兩篇 [4],共計九篇。而(一)《祭告》、(三)“缺題”、(四)《擬上念河工關系重大諭河臣便宜督修為一勞永逸之計群臣謝表 康熙十七年》、(五)《擬上因亢旱諭內外盡言得失群臣謝表 康熙十七年》、(十一)《擬上因山左旱荒量蠲本年錢糧仍發(fā)米賑濟群臣謝表 康熙十九年》五篇未收入。
為更清晰地展現(xiàn)現(xiàn)行刊本路大荒《蒲松齡集》(簡稱路本)與盛偉《蒲松齡全集》(簡稱盛本)對《聊齋表文草》手稿篇目的收錄情況,現(xiàn)列表說明,詳見表1。
(三)《聊齋表文草》手稿部分篇目失錄原因分析
《聊齋表文草》手稿十四篇中有五篇未被路本、盛本收錄。從手稿來看,第三篇缺少題目,且并非全文,故路本、盛本未將其收入。第四篇《擬上念河工關系重大諭河臣便宜督修為一勞永逸之計群臣謝表》、第五篇《擬上因亢旱諭內外盡言得失群臣謝表 康熙十七年(“伏以圣王省歲,懷兢業(yè)之小心”)》、第十一篇《擬上因山左旱荒量蠲本年錢糧仍發(fā)米賑濟群臣謝表》三篇,從字跡來看,明顯為他人所寫,非蒲松齡手跡。大概鑒于此,路大荒與盛偉兩位先生在遺著整理時均未將這三篇收錄集中。不過,此三篇他人手跡的表文中,夾雜有數(shù)處蒲松齡的親筆批點,由此可知這幾篇非蒲松齡手稿的表文應為與他有一定關聯(lián)的時人所寫。現(xiàn)行刊本對這三篇中夾雜的蒲松齡所寫的內容未收錄,可進一步整理研究。至于第一篇《祭告》為何未收錄,以現(xiàn)有材料,還無法進一步考證。
二、蒲松齡紀念館藏其他三部手稿
“駱文”中還提到:“在蒲松齡故居紀念館里還收藏了二冊蒲氏手跡抄稿本。兩書均無書名,似為蒲氏晚年抄輯的。其中一冊八十一頁,抄輯的是漢魏六朝以來名家詩賦……另一冊也無書名,篇名題‘秋水’。” [1]35“駱文”中提到的二冊蒲氏手跡抄稿本即蒲松齡“抄前人詩、賦、文”與“抄《莊子·秋水》篇”兩部手稿。
(一)蒲松齡抄“前人詩、賦、文”手稿本
蒲松齡抄“前人詩、賦、文”手稿本,無書名,修復后依舊保留原冊頁數(shù),裝幀為“金鑲玉”形式,線裝一冊,共82頁,半頁9行,每行35字。手稿首頁非完整抄錄,前有內容殘缺,次頁始抄錄的第一篇是庾信的《春賦》,據(jù)筆者統(tǒng)計共抄詩賦文179篇(另篇首殘一篇),文中均有朱筆圈點??v覽全冊,此稿本抄輯的是漢魏六朝以來的名家詩賦,如庾信的《春賦》、虞世南的《秋賦》、沈約的《秋夜》、謝惠連的《雪賦》、杜甫的《北征詩》等。
由手稿首頁前部分內容殘缺可知,此并非手稿全本?!榜樜摹碧岬剑綎|省博物館收藏有蒲氏手稿一冊,無書名,封面題“聊齋先生墨跡”,收有烏生、滿歌行、淮南王篇、艷歌行、蒿里曲、苦寒行、曹丕燕歌行、陳思王善哉行、當車以駕行、鮑沼代雉相飛、魏賈岱宋人狗賦等篇。全書共十一頁,有“柳泉居士”印記。[1]37這些詩文亦為蒲松齡抄漢魏六朝詩賦,與蒲松齡紀念館藏的“抄前人詩、賦、文”手稿本內容極其一致。故筆者推測,山東省博物館收藏的這十一頁殘稿,與蒲松齡紀念館藏的“抄前人詩、賦、文”或為同一部手稿,概因種種原因導致原稿散落。當然,最終要將二者進行全面比較鑒定才能得出定論。
此外,該冊手稿后還附有《五胡考》《二十一史歌》《歷代帝王歷數(shù)》等篇。蒲松齡在七十五歲時曾寫過《讀史》《崔伯淵》《劉士安》《元稹》《慕容垂》等詩評,“駱文”指出“此冊可能是在此時輯錄的” [1]35。
在抄寫體例上,該手稿大多按照詩文主題進行分類抄寫。如依序抄寫前人四時詩賦、山水詩賦、碑銘、墓志、書表、責子詩、史歌等。著名訓詁學家殷孟倫先生對手稿評價:“從手稿可以看出兩個問題,其一,蒲松齡喜歡先秦兩漢六朝詩,抄錄極多,李白杜甫的詩不過偶爾錄幾句。其二,可以看出蒲松齡做學問的方法。他為了取法前人,分門別類學前人寫景詩。比如寫雪景,各人有各人的寫法,蒲松齡把各種寫法集在一起學習,慢慢就能琢磨出自己的寫法了?!?[5]5
此手稿內容雖非蒲松齡原創(chuàng),是其選抄前人詩賦文章,但該手稿的存世對于研究蒲松齡的詩文喜好及治學方法具有一定文獻價值。
(二)蒲松齡抄《莊子·秋水》篇手稿本
蒲松齡抄《莊子·秋水》篇手稿本,無書名,修復后依舊保留原冊頁數(shù),裝幀為“金鑲玉”形式,線裝一冊,所抄內容篇名“秋水”,故取名“蒲松齡抄《莊子·秋水》篇”。僅6頁,半頁9行,每行26字,無印章,全文朱筆圈點,有蒲松齡眉批十三處。
《莊子·秋水》是戰(zhàn)國中期莊子創(chuàng)作的一篇文章,選自《莊子·外篇》。該篇是《莊子》中的長篇,用篇首的兩個字“秋水”作為篇名,中心是討論人應怎樣去認識外物。全篇由兩大部分組成,前一部分大篇幅寫河伯與北海若的對話,構成文章主體;后一部分分別寫“蛇與風”“孔子與子路”“公孫龍與魏牟”“莊子與楚臣”“莊子與惠子”幾個簡短的寓言故事。莊子的作品充滿了超凡的想象和意蘊深刻的哲理,在其《莊子·雜篇·寓言》篇中他稱自己的文章是:“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巵言日出,和以天倪?!?[6]830蒲松齡是只抄了《莊子·秋水》篇,還是亦抄寫了其他篇章,目前因無實物或文字佐證,我們不得而知;但從手抄莊子的作品可以見出,蒲松齡對于莊子作品的喜愛與學習,這或許也是其小說《聊齋志異》瑰奇絢麗的文學遠源之一。因此,此篇手稿雖為手抄前人作品,但對于研究蒲松齡的思想及文學創(chuàng)作等具有一定參考價值。
(三)《擬表》九篇手稿本
除以上“駱文”中提到的三種手稿外,蒲松齡紀念館現(xiàn)還存有一冊蒲松齡手稿為《擬表》九篇。《擬表》九篇,長28.3厘米,寬13.8厘米,共38單頁,半頁10行,每行26到28字不等,大致寫于康熙四十四年(1705)前后。手稿原為淄川區(qū)北旺莊張英等三兄弟(其父張志亮)收藏,1984年底捐獻給蒲松齡紀念館,2005年送往南京博物院進行修復,修復后加襯裝裱為冊頁形式。擬表九篇分別為:
(一)賜廷臣通鑑;
(二)實錄 二十年;
(三)會典;
(四)大清會典告成;
(五)擬上賜廷臣古文淵鑒 四十四年;
(六)擬上賜群臣古文淵鑑群臣謝表 康熙四十四年;(按:與上篇同題異文。)
(七)擬上南巡經過地方親試善書者選備內廷供奉 四十四年;
(八)擬上諭科場取通五經者三人增詔誥各一道群臣謝表 康熙四十四年;
(九)擬上諭科場取通五經者增詔誥各一道群臣謝表 康熙四十四年。(按:與上篇同題異文。)
據(jù)手稿所載,這些擬表多寫于康熙四十四年(1705),蒲松齡年六十六歲時。據(jù)年譜,此年先生仍在畢家坐館,此應為在畢家坐館時所代作表文手稿。此手稿的存世對蒲松齡生平及事跡的考證具有重要價值。此九篇擬表均已收錄在盛偉編《蒲松齡全集》之中。
結語
手稿是研究一位作家的作品,甚至生平、思想最可靠的史料,蒲松齡紀念館藏的四部手稿,不論是蒲松齡所撰寫的《聊齋表文草》與《擬表》九篇,還是他所抄錄前人的詩、賦、文等作品,對于蒲松齡遺著的整理補充及研究均具有重要價值。尤其是《聊齋表文草》中路本與盛本均未收錄的五篇,仍有進一步研究之必要。希望對此四部手稿的簡單梳理能夠使公眾了解更為全面的蒲松齡著述,并有助于學界對蒲松齡遺著的進一步挖掘、整理與研究。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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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rection of the Manuscript of Liaozhai Biao Wen Cao
——And Three Other Manuscripts in Pu Songling Museum
Sui Runa
(Pu Songling Museum,Zibo 255120,China)
Abstract: Pu Songling Museum contains four manuscripts of Pu Songling,which are not as well-known as other manuscripts such as Liaozhai Zhiyi and poems,so academic circles pay relatively little attention to and study them. In 1981,Luo Wei and Xu Ying published the article Talking about the Existing Manuscripts of Liaozhai in the No.4 issue of Journal of the Guangdong Society of Library Science. The article systematically and concisely combed the circulation of more than ten existing manuscripts of Pu Songling. When talking about the book Liaozhai Biao Wen Cao collected by Pu Songling Museum, it was mentioned that the manuscript of this book“has four memorials and one poem”,but according to the original manuscripts in the collection,this manuscript contains more than four memorials,as well as nine other memorials,including Sacrificial Announcement and Proposal to Visit the Grain Altar on a Certain Day to Express the Importance of Agriculture and Gratitude to the Officials. Adding the four memorials mentioned by Luo Wei,there are a total of thirteen memorials and one poem. In addition,there are three manuscripts of Pu Songling in the memorial hall,namely,“Copying poems,essays of predecessors”,“Copying Zhuangzi Qiushui” and “Nine Quasi-tables”,which have not been systematically sorted out before,so they are sorted out and recorded together.
Key words: Liao Zhai Biao Wen Cao;Pu Songling′s manuscript;Narration;“Copying poems,essays of predecessors”;“Copying Zhuangzi Qiushui”;“Nine Quasi-tables”
(責任編輯:景曉璇)
作者簡介:隋汝娜(1996- ),女,山東臨沂人。蒲松齡紀念館助理館員,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文學研究。
①關于此手稿的命名,康爾平曾介紹:“《聊齋雜記》入藏后,曾一度沿用了捐書者提供的《農桑經殘稿》這一名稱。后經反復鑒定,曾先后易名為《蒲松齡雜著逸稿》、《蒲松齡雜著》、《聊齋雜著》,至一九八一年,才最后定名為《聊齋雜記》?!保禒柶?談遼寧省圖書館藏兩部聊齋手稿[J].山東圖書館季刊,1988,(2).)楊海儒在《〈聊齋雜記〉實為蒲松齡的〈家政內、外編〉手稿——兼與彭世獎先生商榷》一文中提出,《聊齋雜記》應為《家政內、外編》。(楊海儒.《聊齋雜記》實為蒲松齡的《家政內、外編》手稿——兼與彭世獎先生商榷[J].蒲松齡研究,1992,(2).)
②駱偉一文稱此手稿為《聊齋表文》,筆者采用《聊齋表文草》一名,具體依據(jù)將在后文闡明。
③蒲松齡紀念館藏的《擬表》九篇手稿本系1984年張英三兄弟捐贈,故駱偉、徐瑛發(fā)表此篇文章時未曾見過該手稿。
①1956年12月8日王利器先生在《文匯報》上發(fā)表了《記〈聊齋詩余〉手稿》一文,王利器提到,這本由西安中醫(yī)高智怡收藏的《柳泉居士詞稿手跡》“應當從蒲氏手訂本叫作《聊齋詩余》”。此頁或為該冊詞稿的封面頁。
②據(jù)《聊齋表文草》手稿本,第四篇《擬上念河工關系重大諭河臣便宜督修為一勞永逸之計群臣謝表》,第五、六篇《擬上因抗旱,諭內外盡言得失,群臣謝表》(兩篇)記為康熙十七年;第十一篇《擬上因山左旱荒量蠲本年錢糧仍發(fā)米賑濟群臣謝表》記為康熙十九年;第十二篇《擬上以云南蕩平允禮臣請加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尊號禮成群臣賀表》記為康熙二十一年。
①其中(六)(七)(八)(十)收入《聊齋文集》卷十一“擬表”,(九)(十三)收入卷十二“擬表”。
②(十四)收入《聊齋詩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