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本文借助甘姆森的詮釋包裹理論,對既有國際傳播研究中涉及“計算”的學術文本進行分析,發(fā)現存在三種關于“計算”的學術話語框架,即以計算宣傳為經驗對象的“進攻-防御”框架,以計算方法為主要觀照的“突破-革新”框架,以算法、算力和數據為核心資源的“發(fā)展-競爭”框架。本文認為,計算國際傳播應當在理論層面充分觀照計算范式對國際傳播理論的整體性意義,在倫理層面徹底區(qū)分計算國際傳播與計算宣傳的不同規(guī)范向度,在研究范疇層面既要拓展社交媒體以外的研究對象,也要注意現實世界的可計算限度。
【關鍵詞】計算傳播學 國際傳播 計算社會科學 計算宣傳
一、當國際傳播遇到“計算”
“計算”與國際傳播研究的交叉探索,直接受計算傳播學的發(fā)展驅動,并已產生專門討論。2023年1月,《對外傳播》雜志組織“從理論到實踐:國際傳播視閾下的計算傳播新發(fā)展”圓桌論壇,從多元角度討論了計算傳播與國際傳播的融合態(tài)勢,著力探索計算傳播為國際傳播賦能的潛力。同年10月,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新聞與傳播學院以“計算國際傳播與全球治理”為主題舉辦學術論壇,在其征稿函中,將“計算國際傳播”界定為“以數字平臺為對象,以計算為工具,以國際傳播、全球治理為核心議題”?!督逃齻髅窖芯俊?024年第3期卷首語中提出,“計算國際傳播研究成為新的知識創(chuàng)新增長點”。①由此可見,“計算國際傳播”作為一個交叉研究領域正日益顯現,且被認為將具有強大的理論開拓和實踐應用潛力。然而,“計算國際傳播”無論是作為一個概念,還是作為一個研究范疇,都尚未得到嚴謹的推論和明確的界定。
二、何以介入:計算國際傳播研究的三種學術話語框架
學界圍繞“計算”和“國際傳播”已經形成了一定數量的學術研究,對這些文本進行二階觀察(即對觀察者進行觀察),有助于蠡測“計算國際傳播”的研究論域,同時彰顯不同學術話語背后的研究取向,為后續(xù)討論提供更寬闊的共識基礎。基于此,本文以中國知網為數據來源進行文本檢索,在剔除非學術性文獻、指向傳統(tǒng)量化計算的文獻和與主題關聯(lián)較弱的文獻后,剩余36篇文獻成為本文的研究樣本,筆者借助甘姆森的詮釋包裹(interpretive package)理論進行分析,總結出“計算”介入國際傳播研究的三種學術話語框架(見圖1)。
這三種框架均以技術進步作為基本動力結構,但鑒于不同的知識立場,對“計算”存在認識偏向,進而分化出不同的建構路徑?!肮簟烙笨蚣苁苡嬎阈麄饔绊?,將計算識別為一種隱蔽的操縱技術;“突破—革新”框架受學術創(chuàng)新目標驅動,傾向于將計算理解為新的研究方法或者研究范式;“發(fā)展—競爭”框架則將計算(指向算法、算力和數據)看作重塑國際傳播格局的重要競爭資源。
(一)“攻擊—防御”的國家安全框架
“攻擊—防御”框架集中體現了國家安全視角下的計算認識論,其主要的分析對象是計算宣傳(computational propaganda)。該框架的主導邏輯是:本國受到來自他國的計算宣傳影響,需要通過完善和強化本國的傳播監(jiān)測和數據防控機制,來抵御他國在國際網絡空間對本國政治、經濟、文化活動的干涉,避免他國對本國形象的貶損和污名。在此框架下,計算宣傳被普遍認知為“來自他國的威脅”并因此而生產出大量戰(zhàn)爭隱喻,例如“電子戰(zhàn)”“經濟信息戰(zhàn)”“網絡戰(zhàn)”“海外社交媒體平臺是信息戰(zhàn)的主要戰(zhàn)場”等。
計算宣傳中的“計算”被識別為一種隱蔽技術,通過“不透明算法”煽動和蠱惑目標國民眾,具有鮮明的“欺騙性”?!岸頌鯖_突”和“新冠疫情”作為代表性案例,分別指向國際輿論局勢的整體變遷和他國對中國的刻意污名,前者被視為“第一場全面的數字技術戰(zhàn)爭”,②后者則旨在生產中國“陰謀論” 。③現有研究所提出的應對策略,大都謹慎地處理為:通過“豐富計算宣傳監(jiān)測與偵測的技術手段”,④再“利用國際新聞傳播對輿情進行正向引導和辟謠”。⑤這種應對方式恰好體現出計算國際傳播和計算宣傳之間的根本區(qū)別:計算宣傳旨在通過技術和內容互嵌實現對公眾態(tài)度的操縱,而計算國際傳播則將技術和內容作出區(qū)分,以算法技術進行輿情監(jiān)測和受眾分析,以理性內容的公共傳播來推動共識,并相信全球公眾能夠根據真相做出正確判斷。計算國際傳播尊重傳播倫理,旨在推動全球范圍內的公共溝通與對話。
當然,樣本中的部分研究也提及對社交媒體用戶的情感反應進行測量,然后再有針對性地推送內容以達成精準傳播目標。這可能引發(fā)一系列問題:監(jiān)測到底是國家主體之間的防御行為,還是施加于公民個體上的技術操縱行為?是在公共領域內通過發(fā)布內容(真相)來澄清誤解、推動共識,還是利用技術和內容嵌套以謀求心理層面的直接改變?這種精準傳播技術與計算宣傳之間的差異在哪里?這需要在傳播學的倫理框架下進行深度討論與合理設計,并區(qū)分不同類型研究的學科歸屬及其探索邊界。
(二)“突破—革新”的學術創(chuàng)新框架
突破—革新框架主要強調計算對國際傳播研究的方法論意義。整體上,研究者承認計算方法的引入為相關研究的開展提供了新思路,具體分為兩種應用思路:第一種思路認為,前沿的計算傳播方法是對傳統(tǒng)研究方法(尤其指向人為介入分析的方法)所存主觀性弊端的克服。有研究指出,“機器語義分析可以有效降低人工編碼的隨機性和復雜性”,⑥運用計算手段能夠“降低內容分析法實施過程中研究者個人的主觀影響”。⑦這種思路將主觀與客觀、技術與人為二元化,體現出強烈的科學主義傾向。
第二種思路認為,計算傳播方法與傳統(tǒng)研究方法互為補充。例如,學者黃文森、胡特認為“計算扎根理論、批判話語分析、主題建模等計算與定性混合方法”,將為國際傳播研究“提供新的方法論指引”,從而“改進傳統(tǒng)范式的認知局限”;⑧鐘智錦、周金金提出,計算+調查或計算+實驗的方法可以進一步解決計算傳播學因果推斷能力不足的問題;⑨陳先紅、汪讓在分析中國故事在社交媒體上的傳播效能時,提出“由人工編碼確定候選故事、編制關鍵詞列表”可以“彌補大數據分析在文本主題提煉上的不足”。⑩這些研究整體認為,計算方法與傳統(tǒng)研究方法、人與技術可以相互補充,計算存在的局限性使得人的主體性得以凸顯,通過反思人本身存在的主觀性可以確證計算的穩(wěn)定性和相對客觀性。二者結合,可以被視作學術場域內部反思極端實證主義的一種自反性實踐。
在“突破—革新”框架中,相較于方法層面如火如荼的討論,理論層面的討論相對匱乏。首先,直接探索國際傳播理論的研究較少。有研究通過“創(chuàng)新性地結合傳統(tǒng)與計算傳播方法”,進一步完善了國家形象研究并對經典的議程設置理論有所發(fā)展。11這類研究豐富了國際傳播研究的既有方向,但在理論生產上并未集中于國際傳播研究領域,理論生產的專門化程度不足。其次,以方法驅動理論生成的觀念占主導。有研究極富啟發(fā)性地提出“整合主題模型‘計算范式’與國際傳播‘理論范式’”的研究路徑,12將計算范式等同于計算方法,倡導以方法驅動理論創(chuàng)新。這類研究致力于與現有理論進行對話,但沒有充分注意到計算范式本身對國際傳播理論研究形成整體突破的可能性。
(三)“發(fā)展—競爭”的國際傳播秩序重塑框架
相較于其他兩個框架,“發(fā)展—競爭”框架更受國家戰(zhàn)略政策這種他律性因素影響,在整體分析維度上較為宏觀,且主要采用思辨范式。該框架下的學術討論主要立足于現階段“西強我弱”的國際話語權格局,旨在解決中國現有國際傳播能力與國家綜合實力、國際地位不相匹配的現實困境,在全球南方、“一帶一路”、非洲戰(zhàn)略等國際新語境下追求國際傳播秩序重塑。該框架整體認為,以計算為基礎邏輯的智能技術在國際傳播格局重塑中扮演核心角色。一方面,計算宣傳、社交輿論戰(zhàn)、生成式人工智能給國際傳播帶來了新的挑戰(zhàn),激發(fā)了重塑國際傳播秩序的行動空間;另一方面,因應這種變化,中國所具有的技術研發(fā)優(yōu)勢和重要國際地位,已成為中國參與重塑國際傳播秩序的重要底氣。有學者指出需抓住技術帶來的彎道超車機遇,以“超越國際傳播舊有格局,爭奪全球網絡空間的話語權”,13尤其倡導使用好數字基礎設施、數據等新資源,使之“成為國際傳播博弈新籌碼”。14這類研究和討論體現出對當前國際傳播研究中西方中心主義傾向的批判。
三、回到“計算”核心
在上述三種學術話語框架中,“發(fā)展—競爭”框架因較為宏觀構成整體的研究背景,以計算宣傳為經驗對象的“攻擊—防御”框架和學術面向的“突破—革新”框架,則因具有現實意義和很強的可操作性居于核心。“攻擊—防御”框架集中呈現了計算介入國際傳播實踐后所引發(fā)的國家安全與傳播倫理問題,“突破—革新”框架則明確指向國際傳播理論研究的可拓展空間。這兩種框架為計算國際傳播研究奠定了經驗與理論、發(fā)展與反思的基礎,也表明,在實踐層面,計算國際傳播不能簡化為計算技術與國際傳播實踐的相加,在理論層面,計算國際傳播不能簡化為計算傳播學和國際傳播研究領域的交叉。研究者需要回到“計算”概念本身,思考計算國際傳播研究的理論基礎、倫理規(guī)范與研究范疇。
首先,計算國際傳播研究應該從厘清計算社會科學、計算傳播學、國際傳播研究領域的交叉關系出發(fā),明確計算范式(方法)與國際傳播理論生產之間的內在邏輯。計算傳播學是計算社會科學的分支,國際傳播研究則是傳播學的分支。根據祝建華等學者的討論,任何使用計算方法的傳播學研究,都可以算是計算傳播學研究,計算傳播學與國際傳播研究的結合也因此被視為學術發(fā)展的常規(guī)交叉邏輯。如果僅是在這個層次上進行交叉研究,那么單獨提出計算國際傳播概念的學術意義難免被弱化。本文認為,計算國際傳播并不限于國際傳播研究與計算方法的簡單結合,其根本目標是引入社會科學的計算范式推進既往偏向于實證傳統(tǒng)和批判傳統(tǒng)的國際傳播理論研究,從而發(fā)展出一種相對客觀的、非介入性的分析手段,形塑國際傳播研究的基本共識。
從本文的樣本可以看出,相關研究集中在方法論層面,究其原因是計算傳播學本身更易被視作一種方法而非范式。有學者因此指出,計算傳播學面臨著一個更隱蔽的挑戰(zhàn),即如何將大數據和研究結果與建構新的理論機制銜接起來,形成理論驅動型研究。15國際傳播研究與計算傳播學、計算社會科學的交叉若要應對此挑戰(zhàn),必須從本體論和認識論角度形成突破。目前已有研究開始對“計算”“計算性”“可計算性”等基礎概念進行闡釋,有學者通過跨學科視野梳理“計算”的起源,認為“計算逐漸演化成一種哲學性觀念和方法”。16在新聞傳播學學科內部,韓少卿和巢乃鵬提出了計算傳播學“計算—計算認識論”的理論框架,17并從復雜性視角對其發(fā)展階段做出了劃分。18這些研究為計算國際傳播研究從計算方法驅動向計算范式驅動的過渡提供了路徑。因此,計算國際傳播不同于智能國際傳播、精準國際傳播等技術偏向的概念,其核心是通過與社會科學計算研究范式的結合實現理論突破。
其次,計算國際傳播研究必須重視倫理問題,一方面要解決當前實踐中的倫理爭議,另一方面需要闡明理論研究的倫理基礎。在實踐層面,有研究提到“將智能技術廣泛應用于國際傳播內容的生產、分發(fā)和交互環(huán)節(jié)”,這是將國際傳播實踐完全置于某種不言自明的倫理規(guī)范之下。這類研究大都持技術中立論,對倫理規(guī)范問題的討論并不充分,但該問題若不厘清,實踐與理論的融合就難以實現,同時導致某些國際傳播實踐的偏向無法糾正和規(guī)約。例如,有研究將計算宣傳所使用的技術稱為“計算宣傳技術”,但并未闡明這套技術的特性是什么?與計算國際傳播實踐所使用的技術有何區(qū)別?按照技術中立論,如果在技術上無法區(qū)分,又如何論證計算國際傳播的正當性?這些問題直接關涉到計算國際傳播實踐是否可行,并極易陷入數據隱私侵害等廣受關注的全球性公共議題中,必須慎重對待。
在理論層面,有研究者指出,從傳統(tǒng)量化分析到計算社會科學,實際上代表著社會科學研究實證主義認識論到實用主義認識論的變化。19在實用主義脈絡下,研究者不再承認通過實證研究就能生產出恒定的真理,通過顯現技術背后具體的操作者,算法和技術也失去了中立性。這些觀點極具啟發(fā)性,要求研究者注意技術的自主性道德。但是,實用主義者不承認超越歷史情境的真理或知識的態(tài)度造成了極端相對主義的問題,不可避免地導致學術研究的價值規(guī)范維度缺失。事實上,作為一門社會科學,國際傳播研究必然要根植于一定時空中的客觀認識和價值判斷。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背景下,計算國際傳播必須堅定地指向跨文化溝通、國際協(xié)作與全球風險治理的總體目標,根本目的是在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指導下,推動人類文明交流與互鑒。換言之,不同于計算宣傳的態(tài)度操縱路徑,計算國際傳播不僅未放棄溝通理性、交往理性等基本價值規(guī)范,而且為實踐上述規(guī)范設計了更好的行動主義進路。
最后,計算國際傳播的研究范疇尚需界定,需要明確什么是可計算的、什么是不可計算的。目前的計算國際傳播研究存在研究對象單一化問題,大部分研究都將研究對象框定為社交媒體,只有少量研究關注傳統(tǒng)媒體的新聞報道等,究其原因,社交媒體是當下社會行動者聚合的主要媒介基礎設施,甚至可以說具有“特殊的戰(zhàn)略地位”。不過,社交媒體上的傳播活動遠非計算國際傳播研究的全部討論對象,既窄化了計算介入國際傳播研究的問題域,又忽視了社交媒體之外的研究對象。隨著數字化進程的演進,國際交流中的政策文本、法律文本、新聞報道等材料,都可以在符合研究倫理的情況下被納入計算國際傳播研究視野之中。與此同時,研究者也要明確承認計算的局限性。進入互聯(lián)網時代以來,傳播學研究對網絡文本、社交行動數據的依賴,似乎使得計算社會科學與傳播學研究的交叉異常自然,以致“萬物皆可計算”的讖言在傳播學研究中被普遍接受。事實上,計算可能很難處理那些更加人性化的、不可轉變?yōu)橛嬎銛祿娜祟愃季S以及復雜情感。
本文系2022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的國際傳播戰(zhàn)略研究”(項目編號:22BXW028)階段性研究成果。
陸佳怡系中國傳媒大學新聞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顏廷旺系中國傳媒大學新聞學院博士研究生
「注釋」
①鐘智錦:《全球風險的媒介化治理及計算國際傳播路徑》,《教育傳媒研究》2024年第3期,第1頁。
②趙永華、竇書棋、趙家琦:《觀念政治下的網絡戰(zhàn):社交媒體時代信息戰(zhàn)的觀念更迭與范式轉換》,《當代傳播》2023年第5期,第23頁。
③湯景泰、星辰:《作為“武器”的謠言:基于計算宣傳的認知操縱》,《新聞大學》2023年第8期,第17頁。
④周敏、吳曄、張毓強:《從理論到實踐:國際傳播視閾下的計算傳播新發(fā)展》,《對外傳播》2023年第1期,第70頁。
⑤韓娜、孫穎:《國家安全視域下社交機器人涉華議題操縱行為探析》,《現代傳播(中國傳媒大學學報)》2022年第8期,第48頁。
⑥金苗、自國天然、紀嬌嬌:《意義探索與意圖查核——“一帶一路”倡議五年來西方主流媒體報道LDA主題模型分析》,《新聞大學》2019年第5期,第17頁。
⑦葛欣航《:國產南京大屠殺題材影視作品傳播力度的影響機理分析》《,電影文學》2022年第8期,第29頁。
⑧黃文森、胡特:《國際新聞流通:數字時代國際傳播的新范式與新秩序》,《新聞春秋》2024年第5期,第29頁。
⑨鐘智錦、周金金:《面向重要現實問題的計算傳播研究》,《青年記者》2022年第20期,第20頁。
⑩陳先紅、汪讓:《評估·建構·超越:中國故事社交媒體國際傳播的效能研究》,《現代傳播(中國傳媒大學學報)》2023年第11期,第57頁。
11張伊妍、邵逸涵:《如何在海外視頻社交媒體上講好中國故事?——2019-2021年油管(YouTube)不同類型賬號之間的多層議程設置研究》,《國際新聞界》2024年第2期,第6頁。
12金苗、自國天然、紀嬌嬌:《意義探索與意圖查核——“一帶一路”倡議五年來西方主流媒體報道LDA主題模型分析》,《新聞大學》2019年第5期,第13頁。
13韓春苗:《5G時代與媒體融合》,《新聞戰(zhàn)線》2017年第21期,第86頁。
14相德寶、崔宸碩:《人工智能驅動下的國際傳播范式創(chuàng)新》,《對外傳播》2023年第4期,第33頁。
15徐明華、馮亞凡:《社會計算視域下傳播學研究的嬗變與反思》,《現代傳播(中國傳媒大學學報)》2017年第12期,第52頁。
16楊建林:《情報學哲學基礎的再認識》,《情報學報》2020年第3期,第324頁。
17韓少卿、巢乃鵬:《從計算到計算性:計算傳播學的理論探索》,《新聞與傳播研究》2023年第12期,第59頁。
18韓少卿、巢乃鵬:《復雜性轉向:計算傳播學的發(fā)生邏輯》,《南京社會科學》2024年第3期,第112-113頁。
19段永朝:《技術中立論的破產與計算崇拜的興起》,《浙江學刊》2024年第5期,第38-39頁。
責編:吳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