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形象傳播視角下博物館展示設計研究

摘要：針對城市在發(fā)展過程中出現(xiàn)的“同質化”現(xiàn)象和問題，將博物館展示設計作為研究對象，利用其優(yōu)勢助力傳播城市形象。從城市形象與博物館展示設計的特點與內在關系角度出發(fā)，分析城市形象傳播視角下博物館展示設計策略，以蘇州博物館西館為例探索其對蘇州城市形象的建構作用。 博物館通過轉譯典型符號、打造場景敘事、融合數(shù)字技術等方法，能夠有效傳播城市形象。歸納適用于傳播城市形象的博物館展示設計路徑，為博物館參與構建與傳播城市形象提供借鑒和參考。

關鍵詞：城市形象；博物館；展示設計；符號轉譯；場景敘事；交互體驗

中圖分類號：J525.9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0069（2024）16-0152-03

Abstract：In response to the phenomenon and problems of “homogenization”in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cities，museum display design is taken as the research object，and its advantages are utilized to help promote the image of the city. Start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inherent relationship between urban image and museum display design，this paper analyzes museum display design strateg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urban image dissemination，and explores their role in constructing the urban image of Suzhou through the example of Suzhou Museum West.Museums can effectively promote urban image by translating typical symbols，creating narrative scenes and integrating digital technology. Summarize the museum display design paths applicable to the dissemination of urban image，providing reference and inspiration for museums to participate in the construction and dissemination of urban image.

Keywords：Urban image；Museum；Display design；Symbol translation；Scene narrative；Interactive experience

前言

城市形象是公眾對一座城市外在面貌和內在精神的整體印象和綜合評價[1]。良好的城市形象有利于帶來城市知名度與影響力的提升、城市品牌的傳播等一系列積極的連鎖反應。而城市在發(fā)展擴張中也帶來了“千城一面”“同質化”等問題。博物館作為城市中的文化空間，應通過展示設計深刻把握城市內涵，加強城市形象的展現(xiàn)，為城市形象的構建和傳播賦能。文章以蘇州博物館西館為例，以博物館展示設計為研究對象，探討其如何從建筑空間、視覺語言和交互與體驗等方面對蘇州城市形象進行傳播，并歸納總結設計策略，以期為博物館傳播城市形象提供參考。

一、城市形象與博物館展示設計

（一）城市形象的內涵。城市是一個復雜且動態(tài)的系統(tǒng)，是區(qū)域范圍內人口、政治、經濟的集中地，承載著人類的文明。形象指的是能引起人的思想或感情活動的具體形態(tài)或姿態(tài)，既包含著形態(tài)本身能被視覺感知的實體形狀，又蘊含人們因個人閱歷不同而對其產生的主觀看法。城市形象是人們對城市綜合特征作出的主觀社會評價，其構成要素既包括城市外在物質方面諸如城市布局、城市建筑、城市街道、城市標志物等硬件給人帶來的直觀感受，也包含內在精神方面諸如城市歷史文化、地理環(huán)境特色、精神理念等軟件所傳達出的氣質底蘊。

（二）城市形象與博物館展示設計的關系。城市形象是城市軟實力所在，博物館是城市的文化空間，在新時代科學技術的發(fā)展下，博物館應發(fā)揮自身館藏優(yōu)勢，助力構建城市形象。（1）博物館展示設計承載城市形象精神內涵。除了本身建筑外觀是城市中重要的文化地標外，博物館更加側重對城市內在精神的剖析與體現(xiàn)，展示設計是博物館表達的“語言”，可以通過其空間穩(wěn)定性的特點體現(xiàn)城市精神風貌，豐富文化內涵，表達城市形象。（2）博物館展示設計促進城市形象傳播。當代博物館除了文物收藏展示外，更發(fā)揮著傳承歷史、傳播文化、促進交流、推動教育等綜合作用，作為一個交流教育的場所，良好的展示設計能夠在無形之中增加人們對城市的認同感、歸屬感從而促進城市形象的傳播。

二、城市形象傳播視角下博物館展示設計策略

城市高速發(fā)展的時代背景下，博物館如何緊跟城市步伐，表現(xiàn)鮮活、生動的城市形象，為城市所用，是當今博物館面臨的重要課題，尤其在當今信息化時代，博物館展示更應抓住機遇，整合資源，實現(xiàn)城市形象的有效傳播。

（一）城市形象定位的導向性。作為了解城市的窗口，博物館這一媒介在建構與傳播城市形象之前首先要進行豐富的調研，精準制訂策略，從城市歷史文化、地理環(huán)境特色、精神理念等多個角度確定城市形象的定位，在牢牢把握這一定位的基礎上，以此為核心導向指導博物館一系列設計的開展，觀眾在進入博物館這個空間時才會對城市有一個較為清晰的感知，使博物館不僅僅是城市中的標志建筑，同時是傳承文化，培養(yǎng)地方認同感的場所，進而增強城市凝聚力，推動城市的發(fā)展。

（二）城市特色符號的標識性。在博物館中應用城市特色符號的同時，需要保證其標識性，避免產生歧義，無論是建筑空間還是室內展陳，抑或是細節(jié)裝飾部分，都應在結合城市特色的基礎上，對城市形象進行要素提取，再利用圖形、色彩、材質等恰當且具有強烈視覺效果的視覺語言呈現(xiàn)，才能真正傳達給觀眾關于城市形象的信息，吸引觀眾走進博物館，去了解整座城市的歷史、氣質和風俗底蘊，最終完成城市形象的傳播。

（二）城市多角度多元化的展示性。城市形象是多方因素的綜合，而信息化時代的今天，展示形式在技術的支持下越發(fā)多元化發(fā)展，大數(shù)據(jù)、云計算的使用從文物檢索、智慧導覽、AI教育等方面提升了博物館信息傳播的效率，突破了時間與空間的界限，博物館應結合現(xiàn)代化的設計手法，結合城市形象多樣化的特色，在把握城市特色的基礎上合理運用VR、AR等數(shù)字媒體技術，調動視覺、聽覺、觸覺等多感官體驗，讓觀眾以沉浸式的方式更加直觀且多方位地感受城市形象。

（三）城市人文的關懷性。博物館展示設計的重點已經從“物”轉移到“人”的體驗，在展示設計中，城市人文關懷性體現(xiàn)在符合人體工學的展示尺度、以“人”的感受為核心的互動體驗以及針對不同人群需求的個性定制等方面。博物館中對城市形象的傳播不僅局限于視覺的呈現(xiàn)，更在于通過設計細節(jié)傳達城市精神理念，以潛移默化的方式增強觀眾對城市的認同感。

三、城市形象傳播視角下博物館展示設計路徑

（一）轉譯典型符號，推動形象可識別化。設計師需要從城市形象定位來源提取元素，對所選擇的元素去粗取精，統(tǒng)一歸納，把握內核與精髓，以“形”或“意”的轉譯手法[2]推動其可識別化，保證符號的文化性和藝術性，讓觀眾在踏入博物館的同時就能感受到所處空間與城市的相關性。

1.“形”的轉譯。聚焦于物質層面，將城市形象中具有代表性的符號如建筑、民俗、文化中所呈現(xiàn)的造型、色彩、材質、紋樣等要素，應用提煉概括、解構重組、母題重復、邏輯同構等設計手法呈現(xiàn)，使觀眾在接收信息時能迅速將其與城市結合。

（1）城市空間形態(tài)模擬。在博物館建筑空間中，通過對城市形態(tài)、特殊建筑等空間的抽象概括，符號簡化，能夠使觀眾在觀展時對城市留下印象。例如，蘇州博物館西館（以下簡稱“西館”）的“蘇色生活館”，在展廳布局上以園林藝術為設計靈感來源，提取凝練蘇式園林中“中空圍水，廊道宜曲宜長”的特色，以外廊、內庭、天花3個板塊構成，外廊設置展示屏幕，內庭根據(jù)設置極具蘇州文化的九曲橋，天花則結合LED屏幕，融合現(xiàn)代數(shù)字媒體技術打造一個數(shù)字互動的共創(chuàng)空間，令觀眾在體驗科技的同時不會產生城市的脫離感，如圖1。

（2）城市特色圖形符號運用。圖形符號是城市歷史文化的載體之一，在博物館展示設計中，重復出現(xiàn)的城市符號能在無形之中加深觀眾對城市形象的記憶。西館通過大量反復的園林元素，運用抽象、重組等轉譯方法，將園林藝術和江南韻味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例如“純粹江南”展廳中的文物展柜以花窗輪廓背景營造層次感；“技憶蘇州”展廳前言墻處通過多層鏤空配合燈光對比刻畫出太湖石形狀；“出走露香園，江南畫繡史”展廳，以畫繡、屏風、花窗等意象符號結合形成空間隔斷；古紫藤處天花板，在貝聿銘先生對蘇州傳統(tǒng)建筑屋頂重構的基礎上，排列重組而成的六角形天花，以此來象征文脈的傳承，如圖2。諸如此類的元素在西館空間內隨處可見。

（3）城市色彩歸納提取。合理的色彩應用不僅能烘托文物的內涵，表達展陳主題，營造氛圍，更能承載城市地域特色和精神[3]。西館在建筑上采用“葡萄牙灰”石材，清新雅致。展陳空間內則大部分以銅黃色色調為主，輔以天青色、藕粉色等傳統(tǒng)江南人文色彩。臨展“江南畫繡史”女性系列展覽中，將畫繡中淡雅的顏色作為展板空間色彩，加深觀眾對畫繡、蘇繡文化的記憶。此外，西館策展人也曾提出應在色彩地理學理論的依托下，從蘇州民俗、飲食、戲曲、生活等方面提取蘇州顏色，以科學、可視化的方式呈現(xiàn)蘇州獨有的色彩系統(tǒng)[4]。

（4）城市材料與技術邏輯同構。材料亦是具有強烈文化特質的載體。運用邏輯同構的方法，能在保留結構相通性的前提下，使之既具有現(xiàn)代藝術特征，又蘊含傳統(tǒng)工藝內在文化。西館建筑墻體采用特制排版的“葡萄牙灰”開槽石材，用以模擬傳統(tǒng)蘇州的磚砌效果，灰色的天然石材使建筑與山水景觀有機相融，含蓄內斂地展現(xiàn)了蘇州城市的江南水鄉(xiāng)韻味；“技憶蘇州”展廳內，復刻了江南建筑的白墻灰瓦，將傳統(tǒng)中的灰瓦以金屬線條制作而成的灰白色墻脊替代，既不破壞展廳的風格一致性，又充分展現(xiàn)江南風貌。

2.“意”的轉譯?！耙狻敝傅氖浅鞘行蜗笪镔|載體的背后所蘊含的審美偏好、人文觀念、哲學思想等信息，重點把握其中延續(xù)下來的精神內涵，通過象征隱喻的設計手法尋找與之匹配的視覺媒介，應用“形式美”來營造博物館空間內的文化氛圍，引發(fā)觀眾更深層次的心理認知。

（1）城市脈絡的呈現(xiàn)。城市脈絡是城市自古以來布局的體現(xiàn)，由于自然、地理、人文、歷史沿革的不同而產生差異性。博物館在展示設計時應考慮城市的古今變化，通過建筑的體量尺度、空間的視覺設計等方法隱喻城市的脈絡和精神特質。西館從建筑設計上來說，應用10個邊長為25米的立方體來展現(xiàn)蘇州傳統(tǒng)建筑群錯落有致的尺度和體量，隱喻蘇州富有煙火氣息的街巷里弄。立方體之間則以5.8米的走廊作為過渡空間，意在喚醒人們對于蘇州窄巷小道的記憶[5]。

（2）地域文化的融合。地域文化是城市特色的重要源泉，博物館通過空間意境傳達地域特色，與自然結合，將文化嵌入空間，能夠豐富空間的視覺層次，留住場地歷史記憶。蘇州古典園林藝術結構小巧玲瓏，是“自然美”的典范，西館巧妙地運用光線來營造意象：建筑墻體不規(guī)則排列的鏤空窗洞和過渡空間頂部格狀玻璃的投影在空間中引入自然光線；古紫藤處，天花配合燈光投射在墻面上的陰影與古藤相得益彰。這些巧妙的陰影不僅拉近了人與自然的距離，也隱喻著園林中樹蔭的斑駁，如圖3。此外，展廳利用隔而不斷、鏤空展示墻和留白的設計體現(xiàn)借景、隔景的造園藝術和“虛實相生”的造園思想，觀眾在觀覽展廳時猶如置身園林，切身體會江南文脈。

（二）打造場景敘事，實現(xiàn)空間沉浸感。場景敘事能應用相關道具、氛圍營造、技術運用或感受城市恢宏的歷史場景，或領略城市未來的發(fā)展風貌，以城市形象相關的敘事主題打造立體化、動態(tài)化的空間，拉近觀眾與展品的距離，營造在場體驗，通過角色的轉變使觀眾產生代入感和沉浸感，更加真實、直觀地體驗城市的物質、文化內涵[6]，強化觀眾與城市的情感聯(lián)結。

1.真實場景復原。城市歷史文物的使用場景、重要事件的發(fā)生情境、地理自然環(huán)境的風貌等，都可以在遵照事實的基礎上，運用沙盤、模型等道具，結合燈光、色彩、聲音等氛圍設計加以呈現(xiàn)，增加城市形象的可感知、可觸碰性，使觀眾產生“身臨其境”的體驗感。此外，場景復原除了以諸如城市歷史的宏觀敘事為主題外，還可補充貼近人民的微觀敘事，例如常見的生活景象、具有特殊歷史印記的物件等，拉近展品與觀眾的距離，引發(fā)他們心靈情感上的共鳴，從而強化對這座城市的文化認同[7]。例如西館在 “探索體驗館”中，聚焦青少年兒童教育與體驗，圍繞“我的姑蘇城”這一主題展開敘事，以晨曦、午時、晚間的時間線索，讓兒童體驗姑蘇城的一天，這里有宏觀城市形象如按照比例微縮的盤門、山塘街等城市景觀，亦有微觀生活場景如放置各種老物件的溫馨的外婆的家，如圖4，這些場景的建構對本地游客來說，喚醒了他們關于城市的記憶，對于外地游客來說則能使他們對該座城市有更為清晰的認知。

2.虛擬與現(xiàn)實結合。以數(shù)字技術如VR、AR、全息投影等為主導的虛實結合能突破時空限制，在以城市要素為敘事線索的基礎上打造超出物理現(xiàn)實的數(shù)字幻象，結合實體空間提供動態(tài)的、豐富的、深層次的文化體驗。西館“探索體驗館”中設置的“山塘河里探奇景”環(huán)節(jié)以紙船模型為載體，觀眾可以進入這個空間，通過船內的數(shù)字屏幕欣賞《姑蘇繁華圖》里的山塘河景?！疤K色生活館”展廳中開展的“秋分·萬變”數(shù)字展，除了在物理空間布局上模擬園林構造以外，通過蘇州在地性結合二十四節(jié)氣的周期性亦即傳統(tǒng)美學中的“洞天”觀構成展覽的敘事內容，通過“洞天深處”“ 觀象授時”“ 一葉知秋”“ 微觀盡頭”和“南柯一夢”打造了蘇州特有的四季輪回景[4]，蘇州城市的自然人文風貌在空間與場景的重構中為人們所感知。

3.激發(fā)觀眾參與。在進行城市場景敘事時，除了視覺的體驗，更重要的在于從更深層次刺激人的主觀能動性，邀請觀眾參與到展項中而提升體驗感。利用觀眾身份的轉變，使其敘事身份從客體變?yōu)橹黧w，激發(fā)他們的探索與思考，能夠有效增強城市認同感與歸屬感。如上文所說到的“我的姑蘇城”這一展覽的“晨曦”環(huán)節(jié)，其“摜只書包上學堂”項目結合蘇州科舉制度和昆曲文化，觀眾的角色轉換為清代時期的姑蘇城狀元，行走于盤門造型的建筑中，體會姑蘇狀元的趣味；至“晚間”環(huán)節(jié)中的“園林里廂好白相”項目，觀眾又猶如搖身一變成為江南才子，在此聞香、繪畫、撫琴、博弈，體會古時候的文人雅趣，觀眾在接收文化知識的同時，也從側面感受到了蘇州人文薈萃的城市特點。

（三）融合數(shù)字技術，增強文化互動性。心理學認為，互動能輔助增強人學習的效果，在“說”與“行為參與”的同時作用下，人能記住的內容高達90%左右。人工智能、增強現(xiàn)實等數(shù)字技術不僅能獲得視覺上的享受，同時能在傳播城市文化時介入互動體驗，拓展文化的更多表現(xiàn)可能，連接人、展品、環(huán)境，引發(fā)觀眾思考，以聲、光、電等技術調動人的感官，讓觀眾成為城市形象的參與者和分享者。

1.游戲化學習。在當今碎片化信息的時代，人們難以集中注意力，游戲化的學習方式能在一定程度上克服這一問題[8]。在博物館中利用公共空間裝置、多媒體屏幕等設備，將城市文化以游戲化、趣味化的方式呈現(xiàn)，通過游戲的不確定性、豐富性和多樣性吸引觀眾，其娛樂性和沉浸式的特點能夠打破人們與傳統(tǒng)文化之間的疏離感[9]，促進觀眾學習城市文物背后蘊含的知識，了解城市歷史文化的流變過程。西館根據(jù)蘇州城市文化特點建立游戲載體，例如蘇州是名副其實的“狀元之鄉(xiāng)”，以此為核心的“姑蘇狀元郎”便以“科舉年齡、學習科目、考試流程和狀元考考你”為互動邏輯，以電子觸摸屏為形式，達到對狀元文化的科普教育目的；“學說蘇州話”以外婆的家為游戲背景，同樣通過與屏幕互動的方式傳播蘇州方言。類似的還有蘇州飲食、榫卯、服飾、家具等，皆以游戲化學習為宗旨，讓觀眾在娛樂中了解城市文化，如圖5。

2.多感官調動。在接受信息時，調動感官越多，人們的記憶就更加深刻。在傳播城市文化時，除了以視覺呈現(xiàn)更要充分激發(fā)聽覺、味覺、觸覺、體感等感官聯(lián)動，利用多感官交互觸發(fā)情感聯(lián)結，加深城市印象?！皡莾z軟語”是蘇州特色之一，西館以吳方言保護為主題的“回響·AI方言藝術展”，以視覺、聽覺為主，味覺、觸覺為輔，在科大訊飛的語言模型和多模態(tài)能力技術支持下，通過蘇州方言識別與合成系統(tǒng)，通過10個作品將吳方言以昆曲傳唱、方言叫賣、吳語讀詩等形式表現(xiàn)出來，結合感官體驗探索城市文化的創(chuàng)新表達。例如作品《矩山圖》中，作者利用自定義算法將蘇州城市的“經濟”與“氣候”數(shù)據(jù)可視化呈現(xiàn)，呈現(xiàn)美感形式并融合方言打造視覺、聽覺體驗。此外，即使沒有實質感官體驗的輸出，在一定條件和背景下五感具有聯(lián)通效應即“聯(lián)覺”[10]，作品《姑蘇寶點》即是將“糖年糕”“重陽糕”等蘇州糕點和蘇州話的軟糯特點相結合，利用其味覺與聽覺的共通性轉變?yōu)樨S富的視覺設計應用于屏幕，同時配合方言與觀眾進行互動交流。

3.個性化體驗。由于個人的知識儲備、成長經歷、生活背景等方面具有差異性的特點，對城市形象的判斷有著主觀性因素的存在。因此，博物館應針對此情況利用數(shù)字技術根據(jù)觀眾不同的需求提供個性化的服務與體驗。例如在信息化時代，人工智能對語言、文本、圖像視覺的深度學習大大提高了博物館信息傳播的效率，將城市形象元素與之結合，用“藝術+科技”的方式賦予其新的生命力，能提供觀眾差異化的教育和情感體驗，使其與展品、空間連結更加緊密，留下關于城市的獨特記憶。舉例來說，蘇繡是蘇州具有深厚文化色彩和藝術底蘊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題材多樣，針法獨到，審美特征豐富。博物館可以通過人工智能分析整合蘇繡中傳承的經典紋樣、色彩，以數(shù)字化的形式模擬蘇繡的特點、光澤，同時讓觀眾根據(jù)自己的喜好選擇紋樣進行組合，創(chuàng)作屬于個人的作品，通過這種差異化和個性化的定制延續(xù)傳承城市文化，同時完成城市形象的傳播。

結語

城市形象是衡量城市競爭力的重要因素之一，不僅包括城市街道、景觀、建筑等物質空間的外在形象，同時包含城市歷史文化、人文風情等內在精神底蘊，對城市形象的建構與傳播是當今城市現(xiàn)代化發(fā)展不可忽略的重要主題之一。博物館是一座城市靈魂的高度所在，于物質形象而言是城市的地標建筑，于精神形象而言是城市歷史記憶與文化的內在表征。優(yōu)秀的博物館展示設計能通過建筑、展陳空間設計增強人們對城市的感知，培養(yǎng)新的觀念和追求理念，同時在新興技術的支持下，多元化的博物館展示設計必定能引導人們，發(fā)揮其作為媒介的傳播作用，從城市形象中汲取靈感，以轉譯典型符號、打造場景敘事、融合數(shù)字技術等方法為構建與傳播豐富、飽滿的城市形象添磚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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