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論》與《潛書》比較新探

【摘要】王夫之和唐甄都是明清之際著名的思想家，他們的年齡僅僅只相差十歲，《潛書》是集唐甄思想大成的著作，《宋論》是王夫之史論思想的成熟之作，兩部著作都是在著者晚年思想成熟時期所作，都反映了對君主專制的抨擊，但在具體表現(xiàn)形式上又有很大不同。其中所反映的思想既有相同之處又有很多不同點，本文通過對《宋論》和《潛書》的研究和分析比較王夫之和唐甄兩人的反專制思想，從二人所處的時代背景、生平經(jīng)歷以及兩部著作所反映的反專制思想等幾個方面進行比較研究，通過比較嘗試管窺明清之際反專制思想的大體發(fā)展演變。

【關(guān)鍵詞】《宋論》；《潛書》；反專制思想；比較研究

【中圖分類號】K092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4）23-0008-04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4.23.002

目前學界關(guān)于《宋論》中反專制思想研究的有：關(guān)文發(fā)[1]、張啟容、吳雯、唐希鵬[2]、官性根[3]等學者從王夫之思想的不同角度進行闡述，或關(guān)注于宋朝的用人之道，或注重于宋朝政治弊病的分析，或肯定王夫之的反專制思想，闡述相對全面，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理論基礎(chǔ)。對《潛書》中反專制思想研究的有：萬江紅[4]、王吉平[5]、程碧英[6]、王處輝[7]、謝貴安[8]等學者從各個方面論述了唐甄的反專制思想，從君主與臣子的關(guān)系到唐甄的平等思想和民本思想，論述相對全面。孟廣林[9]、張磊[10]、費久浩[11]等學者則是對民本思想和平等思想的意義進行了解釋說明，闡述相對比較全面。

《宋論》和《潛書》兩部著作中的反專制思想回顧，前人研究成果豐富，但目前學界沒有兩部著作的比較研究，本文擬在前人研究的基礎(chǔ)上，通過對《宋論》和《潛書》的比較，深入分析研究王夫之和唐甄兩人的思想異同，以期管窺明清之際反專制思想的大體發(fā)展演變。

一、著作背景的比較

歷史著述是意識領(lǐng)域的產(chǎn)物?！端握摗放c《潛書》中思想的產(chǎn)生與著者的時代背景、生活經(jīng)歷以及成書背景密切相關(guān)。因此，兩書的著者及著作背景的不同，是他們思想差異的根源。本文以比較兩位著者的身份背景和成書的時代背景為起點，揭示他們的同與異。

（一）著者身份背景

王夫之出生于明朝萬歷四十七年（1619）卒于清朝康熙三十一年（1692）。他當時所生活的時代正發(fā)生著巨大轉(zhuǎn)變，男耕女織的自然經(jīng)濟遭到破壞，資本主義開始萌芽，社會中的商品交易慢慢開始增多，貨幣開始逐漸取代物品的交換成為主流。人們逐漸開始意識到了貨幣的重要性，到萬歷年間甚至形成了“金令司天，錢神卓地”[12]1062的風氣，中國人傳統(tǒng)思想中的義利觀遭到了巨大沖擊，并且這種風氣開始廣泛傳播。官員們?yōu)榱四軌颢@得金錢和升遷，開始行賄受賄，許多清正廉潔的官員反而因此仕途越來越坎坷。并且從萬歷年間開始，朝廷黨爭不斷，東林黨與其他黨派的爭斗一直持續(xù)不斷，明朝中后期長時間的黨爭激化了社會矛盾，加之天災(zāi)人禍，百姓生活水深火熱，為了生存，大批農(nóng)民脫離自己的土地被迫成為流民，在各地流民的浪潮中，李自成所率領(lǐng)的流民脫穎而出，建立軍隊，攻入北京，明朝滅亡。然而在北京立足未穩(wěn)的李自成很快被崛起于白山黑水的清政權(quán)與吳三桂聯(lián)合絞殺，清朝建立之后對抗清人士采取了大規(guī)模的屠殺，使得民族矛盾空前激烈。王夫之積極參與抗清活動，在南明滅亡后，心灰意冷，隱居避世，潛心著述。王夫之在這樣時代背景下形成了自己的特有思想。

唐甄生于明朝崇禎三年（1630）卒于清朝康熙四十三年（1704）。其父唐階泰曾任明朝吳江縣知縣，其祖先唐瑜曾官至明朝甘肅巡撫。唐甄從小生活在一個書香世家，讀書科舉成為他既定的人生目標。但是科舉之路并不順利，唐甄僅僅考中了舉人，在進士考試中名落孫山，但是他并沒有氣餒，唐甄推崇經(jīng)世致用的學風，希望自己可以治理一方，造福于民。他沒有選擇繼續(xù)考進士，而是出任山西省長子縣知縣一職。在職期間兢兢業(yè)業(yè)，重視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廢除了很多酷刑，但是由于遭到了牽連，被免職歸鄉(xiāng)。他雖然任職僅僅十個月，但這段從政經(jīng)歷也為他民本思想的形成奠定了實踐基礎(chǔ)。唐甄之后再未踏足仕途。唐甄歸鄉(xiāng)后潛心著述，生活清苦，家徒四壁。唐甄幼年時期跟隨父親在各地宦游，長大后雖然做過縣令，但是不久就被罷官，空有一腔報國之志卻無用武之地，此時的清朝雖然處于康乾盛世中，但是也是封建君主專制的頂峰時期，封建專制大大加強，清政府針對文人采取了一系列文字獄等禁錮思想的手段。唐甄在這樣時代背景下形成了自己的特有思想。

王夫之和唐甄雖然同處于一個時代，但由于二人從小所生活的環(huán)境不同，導致二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王夫之自始至終都是以“反清復明”為己任，其終生沒有出仕于清朝，南明被滅后，隱居山嶺之中專心著書；而唐甄曾出任清朝的縣令一職，但由于有性情耿直，最終罷官還鄉(xiāng)，潦倒度日，著書為生。不同的人生道路，但結(jié)局卻極其相似，都是滿腔抱負無法施展，但最終都在思想界綻放了自己的光芒。

（二）成書的時代背景

《宋論》是王夫之1691年創(chuàng)作的一部史論性著作，共十五卷，每卷以宋代君主的廟號為名，其書體現(xiàn)了明末清初思想界以史為鑒以及對宋朝思想文化生活的深刻反思與批判?！稘摃肥翘普?705年創(chuàng)作的一部思想著作?！稘摃贩譃樯舷聝善?，其中上篇主要體現(xiàn)唐甄的學術(shù)思想，下篇則主要體現(xiàn)唐甄的政論思想。兩部著作問世于明末清初之際，當時社會混亂，政局不穩(wěn)定，新思想層出不窮，且思想演進變化快，《宋論》與《潛書》從側(cè)面反映了明清之際新思想的發(fā)展演進。

兩書成書時間相差十幾年并且創(chuàng)作體裁不同，但是都處于康熙年間封建君主專制的巔峰時期，都是著者晚年思想成熟之作，其主旨都以反專制思想為主，尤其是對君主的專制都進行了深刻的剖析，并對如何限制君權(quán)提出了各自的意見和方法。作為明清之際反專制思想的進步之作，將兩本書放在一起比較更容易使后人對明清之際反專制思想的發(fā)展演變有一個更加清晰的了解和認識。

二、《宋論》和《潛書》中思想的比較

王夫之在《宋論》中對宋朝所有的君主進行了評價，這些評價形成了他對君主的標準，王夫之把一個國家的興衰治亂首先歸咎于君主，他對君主有著深深的擔憂，他的憂患意識促使他對君主提出了極高的要求，從治國理念、自身修養(yǎng)、制約機制三個方面對君主進行了要求，希望通過史實史論加深君主的憂患意識，通過對君主嚴格要求繼而成為明主。

《潛書》的下篇集中體現(xiàn)了唐甄的政論思想：“殺一人而取其布料斗粟，猶謂之賊；殺天下之人而盡有其布粟之富，而反不謂之賊乎！”[13]252從中可以看出他對君主專制強烈的憤恨，在他看來，通過發(fā)動戰(zhàn)爭來獲得百姓財物的君主比起殺人越貨的盜賊來說更像賊人。唐甄的平等思想和民本思想貫穿始終，在反對君主專制的同時，新思想的出現(xiàn)也推動了明清之際思想的發(fā)展演變。

（一）反專制思想的比較

1.“尊君”與“罪君”

王夫之和唐甄都在書中明確表示反對君主專制，不同的是唐甄提出了“罪君”思想，他在《潛書》中指出：“人無賢不賢，賢不賢惟君；政無善不善，善不善惟君?！盵13]170他將動亂的根源歸咎于“罪君”，認為君主是國家動亂的根源?！翱p紉庖櫥，數(shù)妾足以供之；灑掃糞除，數(shù)婢足以供之，入則農(nóng)夫，出則天子，內(nèi)則茅屋數(shù)橡，外則錦壤萬里?！盵13]222從這里可以看出，唐甄希望君主可以像平民百姓一樣過日子，在日常生活中像農(nóng)民一樣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只有在生活中跟普通百姓一樣，君主才能真正設(shè)身處地地為百姓考慮，制定利于百姓的國家政策。王夫之對于君主一直采取“尊君”的思想，他認為使國家長治久安的方法就是君主高高在上“垂拱而治”，君主應(yīng)該采用“求己不求人”的治國理念?！端握摗分卸啻沃赋鲋螄姆椒ㄒ蟆昂啞保谇蟆昂啞钡倪^程注重的是德政，德政的實施之方就要“求己不求人”[14]8。

兩人的思想都是想對君主的權(quán)力進行限制，并提出了解決辦法，特別是對君主德行方面，都認為君主要“修身”以治天下，只有良好的德行才能做一個好的君主，不同點在于，唐甄認為君主跟普通的百姓本質(zhì)上沒有任何區(qū)別，都是平等的人，他希望君主可以把自己當成普通人看待，尊重民權(quán)，重視民生。唐甄的思想在反對君主專制的同時更加關(guān)注民權(quán)和民生，他的民本思想，對近代啟蒙思想的有著重要意義。

2.“抑尊”與“求己”

唐甄提出了人人平等的觀點。他極力主張“抑尊”，也就是讓民眾覺得君主跟普通人一樣，從而降低和抑制君主的地位，這樣就可以限制君主的權(quán)力。唐甄在《潛書·大命》中提出，“天地之道故平，平則萬物各得其所”[13]132。天地間的萬事萬物都講究一個平等，如果失去了平等，使君主一個人的權(quán)力就可以凌駕于所有人之上，一人可決眾人之生死，君主自己就會開始膨脹，他將所有的臣民和土地都視為自己的財產(chǎn)，將自己視為上天的代表，漸漸地就會迷失自我，從而唯我獨尊，不再考慮臣民們的疾苦，只在乎自己，因此唐甄強烈反對君主專制，天下事是天下人的事，應(yīng)該交給天下的臣民說了算，而不是一味地禁錮臣民的思想，臣民應(yīng)該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并且他進一步指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君主的地位都不是天授的，更不是至高無上的，因此，他認為雖然君主、臣子、百姓之間有地位上的高低之分，但從人的角度來說，并無尊卑的不同，所以君主不但不應(yīng)該狂妄自大、唯我獨尊，反而應(yīng)當“抑尊”。

王夫之則認為君主無需求于其他任何人，只需求于自己。在王夫之看來，只要后代君主可以做到宋太祖留下的三點祖訓，嚴格奉行“求己不求人”的治國理念，就可以做一位明主。但從宋仁宗慶歷年間開始，宋太祖留下來的治國理念就遭到了大臣們的質(zhì)疑，自王安石變法開始興起，變法之風遍布朝野，“求己不求人”的治國理念被變法所取代，所以王夫之稱宋朝的衰敗始于變法，這是宋朝衰亡的根本原因。

唐甄認為君主和普通人一樣都是平等的，并且號召大家“抑尊”，不要去神話君主，要用平等的眼光看待君主，而王夫之則從君主自身去尋找原因，認為君主只要能時時刻刻做到“求己”就可以成為一位明君，二者對于限制君主權(quán)力的看法不同，唐甄更進一步地提出平等的思想，時至今日，人人平等也可以理解為以法治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雖然唐甄的思想無疑還存在有時代的局限性，但是他的思想對于后世依舊有著重要的啟迪作用。

（二）用人思想的比較

1.“選賢放權(quán)”與“分權(quán)制衡”

在任用臣子的方面，王夫之和唐甄都認為要對君權(quán)進行限制，王夫之認為君主要“無為而治”只需要選拔出“賢臣”治理國家即可，君主任用了賢臣，將權(quán)力放心地交給賢臣并使他長期任職，賢臣就會將國家治理的長治久安。并且他還對臣子的選拔和任用都做了詳細的論述。

唐甄則是認為限制君權(quán)就要分割君主的權(quán)力，明太祖朱元璋撤銷了丞相一職，唐甄提出重新設(shè)立丞相一職。他認為：“相者，君之貳也，宗廟所賴，不可以輕為進退者也。”[13]165丞相是君主的副手，幫助君主更好地治理國家，有了丞相就可以分割君主的權(quán)力，從而避免權(quán)力集中在君主一人手中?！稘摃と蜗唷分姓f道：“天子有六卿，猶身之有耳目手足，耳惟聰，目惟明，手惟執(zhí)，足惟履，不相為用，各專其職。”[13]165同時，唐甄認為還需要再用六卿分割丞相的權(quán)力相互制衡，丞相與六卿相互獨立，并且他們之間是平等的關(guān)系。

兩者在對臣子的任用方面有不同之處，王夫之的思想是選擇賢臣放權(quán)于他，任用臣子就要充分信任臣子，給予他權(quán)力并且保證他有長久的任期，不輕易更換臣子，讓賢臣放心大膽的施展自己的才能。而唐甄的思想仍然是通過任用臣子來分割君主的權(quán)力，并且臣子之間也要相互制衡，其主旨仍然是分權(quán)與制衡。王夫之的虛君思想在當時無疑是十分積極的，類似于近代的君主立憲制，將君主作為國家的象征，選拔賢臣作為國家主要的治理者，這對近代啟蒙運動有著重要的啟迪作用。

2.“賢臣”與“直臣”

在臣子的使用上，王夫之和唐甄都認為臣子自身的德行相比較才能而言更重要，但在具體的臣子選拔和任用上又有所差異。王夫之認為選拔臣子要德才兼?zhèn)?，并強調(diào)德行在先。馮道和趙普都是歷史上有名的能臣，趙普是北宋的丞相。但在《宋論》中對二人主要以批判為主。王夫之認為趙普是：“不仁之不可掩，已久矣。”“不仁者，不可與托國?！盵14]15趙普有才，但是“不仁”，有才能但是沒有德行的臣子不能任用，否則會使國家陷入危難，王夫之稱：“壞千萬世中夏之大閑者，趙普也?！盵14]173他把臣子的德行作為選拔和任用的第一標準。唐甄也十分重視臣子的德行，認為直節(jié)之臣是一個國家的定海神針?！捌渖瞎ゾ^，其次攻宮闈之過，其下焉者攻帝族、攻后族、攻寵貴”[13]95，直臣可以在各方面幫助君主治理國家。他認為臣子比起德行更重要的是直諫君主的勇氣，這又與王夫之的思想有所不同，王夫之認為君主選拔出賢臣就應(yīng)該把國事都放心地交給賢臣去做，不要過多地干擾他，要無為而治，而唐甄認為選出來的臣子除了德行要好，更重要的是要引導君主做一個明君。在臣子任用方面，唐甄更多地希望通過臣子的力量去改變君主，這種思想無疑比希望君主恪守規(guī)則更進一步，他們的思想無疑反映了明清之際反專制思想的演變。

三、結(jié)語

通過上述《宋論》和《潛書》這兩部著作中作者思想的比較，可以從一個側(cè)面折射出明清之際反專制思想的演變，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從背景方面來說，王夫之和唐甄都處于明清之際，中間相差十幾年，但兩人的道路完全相反，王夫之始終以“反清復明”為己任，而唐甄已經(jīng)開始認同清政府并且曾經(jīng)擔任過一段時間縣令，但是二人最終都對現(xiàn)實的社會失去信心，潛心著述，從而他們的反專制思想又具有相似性。他們都鮮明地提出了反對君主專制，但在形式和內(nèi)容上又有很大的不同，這與他們所處的時間節(jié)點不同有很大的關(guān)系，當時的王夫之沒有對清政府抱有期待，只是希望通過反思宋代的歷史得失，以史為鑒，對君主、官吏和國家制度進行批判和深入的分析，以期找尋明朝興亡治亂根源，而唐甄則是在對清政府高度的封建君主專制統(tǒng)治失望之后開始著書，以期找尋解決的辦法，所以二人的思想具有差異性。《潛書》在反對君主專制的同時進一步提出了民本思想和平等思想，反映出明清之際新思想的發(fā)展具有演進性。

其次，從思想方面來說，兩人的思想都是以反對君主專制為主，都想對君主的權(quán)力進行限制，并各自提出了解決辦法，唐甄的“抑尊”思想，期望通過改變和限制君主來更好的治理國家，建立一個理想中的社會。相比較而言，王夫之的“尊君”思想則更為進步，他將君主作為國家的象征，選拔賢臣作為國家主要的治理者，這對近代啟蒙運動有著重要的啟迪作用。

最后，社會意識反映社會存在，一切的思想著述都是意識領(lǐng)域的產(chǎn)物，都反映了其所在時代的客觀歷史。唯物史觀告訴我們：歷史著述就是主體化的歷史，與客體歷史吻合度的大小取決于著者自身社會生活實踐的廣度和深度，兩者之間存在著既互相吻合又相互背離的關(guān)系[15]342。當著者對自身社會生活實踐研究的廣度和深度的越大，他的思想即主體歷史與客體歷史之間的吻合度就越高，又因為每一位著述者所處的時代背景、個人經(jīng)歷、主觀思想不同，對于客體歷史的描述也就存在差異性，即所謂的背離。通過比較發(fā)現(xiàn)，王夫之和唐甄的思想既有共性又有個性，存在著既吻合又背離的關(guān)系。二人的思想的主體都反映了明清之際的社會面貌，都鮮明的反對當時逐漸走向鼎盛的封建君主專制制度具有相對的客觀性，存在吻合的一面。但由于二人著述背景、個人生活經(jīng)歷和主觀感情的不同，導致二人的思想在具體的方法論中存在著差異，這種差異來源于著者主觀的有感而發(fā)。通過對《宋論》和《潛書》的比較深入分析研究王夫之和唐甄兩人的思想的異同，正好可以從側(cè)面印證唯物史觀中主客體歷史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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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湯凱，男，漢族，新疆烏魯木齊人，新疆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