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把自己將死了!
老趙走后,村里年齡大的,槐樹第一,老錢第二。
“觀棋不語真君子?!被睒涫钦婢?。
但槐樹觀棋卻從不下棋。所以,老錢再也沒了對手。
沒了對手的老錢被孤獨(dú)徹底掏空。
眼里空空的,空洞洞的空。
心里空空的,空落落的空。
屋里空空的,空蕩蕩的空。
午后的南墻下也空了。
南墻下那個(gè)小馬扎,也空了!
而南墻下那塊青石板做的棋盤,卻沒空!將士象馬車炮卒,依然那么齊全;楚河漢界,依然那么分明。
老錢開始自己與自己對弈,左手與右手開戰(zhàn)。
隨著棋盤上叭的一聲,“將!”老錢又贏了。上一局是左手贏,這一局是右手贏。左手贏了是老錢贏了,右手贏了還是老錢贏了。但常常贏棋的老錢,常常很沮喪,沮喪得不時(shí)偷偷地流眼淚。為自己的孤獨(dú),還是為老趙的遠(yuǎn)去?
槐樹像看棋一樣,只看,不說。
其實(shí),天地一盤棋!說大,就大;說小,也小。
天地與我,與我們,究竟誰是棋手?誰是棋子?生命不過是個(gè)棋盤而已。我們都是棋手,也都是棋子。
但最后一局,不管是棋手還是棋子,總是自己把自己,擊敗!
一一生活的叢林里,也許,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和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