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和棗釋放BVOCs 組分生長季動態(tài)變化特征研究

摘 要：【目的】探究北京地區(qū)經(jīng)濟林樹種山楂和棗不同時期釋放植物源揮發(fā)性有機物（BVOCs）組成成分的變化規(guī)律，以及兩者釋放有益BVOCs 特征?！痉椒ā坎捎脛討B(tài)頂空采集法收集釋放的BVOCs，結(jié)合自動熱脫附- 氣相色譜／質(zhì)譜聯(lián)用技術(shù)進行分析。【結(jié)果】在整個生長季從山楂葉中共檢測出12 類328 種BVOCs，從棗葉中共檢測出12 類301 種BVOCs，棗葉釋放類別的數(shù)量與山楂葉相同，釋放種類少于山楂葉，兩樹種均在9 月釋放類別最多；山楂葉和棗葉主要釋放烷烴類、烯烴類和芳香烴類、酯類和醇類BVOCs；棗葉主要釋放烷烴類、烯烴類、芳香烴類、酯類、醛類和醇類BVOCs，其中天然壬醛山楂葉和棗葉每月都有釋放，但棗葉每月釋放BVOCs 的種類更加豐富；山楂是烯烴類夏季高釋放量樹種，棗是春季芳香烴高釋放量樹種；從山楂葉中共檢測出烯烴類、芳香烴類、酯類、醛類、有機酸類、酮類、醇類和酰胺類8 類43 種有益成分，而棗葉不釋放酮類，釋放種類總數(shù)量比山楂葉多?！窘Y(jié)論】兩個樹種釋放烯烴類有益BVOCs 在總有益BVOCs 成分中占比最大，以釋放對薄荷-1（7），3- 二烯、α- 蒎烯、羅漢柏烯、3- 蒈烯、右旋萜二烯為主，夏季是山楂葉和棗葉釋放有益BVOCs 組分的主要季節(jié)，兩者均在7 月達到最大值?？傊?，樹種釋放BVOCs 成分呈明顯的季節(jié)性變化，尤其是山楂葉釋放總有益BVOCs 最大值超過60%。

關(guān)鍵詞：山楂；棗；植物源揮發(fā)性有機物（BVOCs）；有益成分；生長季；釋放動態(tài)

中圖分類號：S665.1；S661.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3—8981（2024）01—0087—12

山楂Crataegus pinnatifida Bunge. 又名山里紅，薔薇科山楂屬落葉喬木，原產(chǎn)于中國，栽培歷史長達1 700 多年，在我國分布有18 個種1 個變種[1-2]。其果實味酸有回甘，主要功能為消食健胃，行氣散瘀，化濁降脂，可用于肉食積滯，胃脘脹痛，瀉痢腹痛，血瘀經(jīng)閉，疝氣疼痛和高脂血癥等癥治療[3]；其葉具有與果相同的藥理作用，其提取物能降糖、降脂、抗炎、抗氧化[4-5] 和緩解高脂血癥造成的腎損傷[6]。何嘉偉等[7] 首次采用頂空固相微萃取- 氣相色譜- 質(zhì)譜聯(lián)用法（HS-SPME-GCMS）分析比較了山楂果和山楂葉釋放的揮發(fā)性有機物，得知葉釋放類別多于果，其中山楂葉中相對含量最高的成分是丙酮香葉酯，占總揮發(fā)性成分的10.7%。

棗Ziziphus jujuba Mill. 為鼠李科棗屬植物，落葉小喬木，中國是其重要的發(fā)源地，種植面積超1.3×107 hm2， 其產(chǎn)量居干果首位（年產(chǎn)800 萬t左右）[8]。研究表明棗的果實、種仁、根皮、葉片等都具有藥理活性，其中果實具有提高免疫、補血健脾，抗氧化、降脂、抗腫瘤之功效，主要以鮮食和干食為主[9]。棗葉的化學成分以黃酮類化合物為主[10]，一般類黃酮還作為棗類品質(zhì)評價的核心指標[11]。其標準化乙醇－水提取物可明顯改善血液生化指標和肝臟抗氧化指標，具有肝臟保護作用。干制后棗葉可作為一種草本茶[12-13]，并不像傳統(tǒng)茶飲一樣含咖啡因、茶堿等具有刺激性提神類化合物，反而能鎮(zhèn)靜安神和促進睡眠。

目前，對山楂和棗的資源利用還停留在其經(jīng)濟價值上，對其生態(tài)價值的研究較少，兩者都具有一定藥用價值，但尚未見關(guān)于其在生長季中釋放的植物源揮發(fā)性有機物（Biogenic VolatileOrganic Compounds，BVOCs）的組成成分、變化規(guī)律以及有益成分的報道。鑒于此，本文以北京地區(qū)山楂葉和棗葉為研究對象，采用動態(tài)頂空采集法采集4—10 月葉片釋放的BVOCs，探究兩者釋放的季節(jié)性變化規(guī)律，綜合分析其有益BVOCs組成成分和相對含量，為提高山楂和棗的生態(tài)效益和康養(yǎng)功能提供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 料

選擇山楂‘小金星’品種Cralaegus pinnatifida.Bge cv.xiao jinxing 和棗‘芒果冬棗’品種Ziziphusjujuba cv.Mangguo Dongzao 為供試樹種（表1）。樣株生長在北京市順義區(qū)高麗營試驗基地（116°29′41″E，40°11′08″N），該地處于首都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和溫榆河綠色生態(tài)走廊的延展區(qū)域。屬于暖溫帶半濕潤大陸性季風氣候，四季分明。年平均溫度11.5℃，年平均降水量610 mm，其中夏季降水量占全年的3/4，土壤類型為黃棕壤土。

1.2 研究方法

1.2.1 BVOCs 采集方法

于2021 年4—10 月中下旬選擇晴朗無風或微風天氣，采樣時間為10：00—11：00，由大氣采樣器（QC-1S 型號，北京市勞動保護科學研究所產(chǎn)）、解析管（Tenax GR（60/80）目不銹鋼熱解析管，CAMSCO 公司產(chǎn)）、硅膠管、密封袋（50 cm×70 cm）和250 ml 干燥塔組成的采集裝置對每個單株高度在1 m 以上向陽背風中部健康無缺刻樹葉進行采樣，葉片采集數(shù)量（10 ～ 30 片）相同，采集氣體時流保持在0.20 L/min，每次采樣間隔時間為25 min，采樣進行3 次重復。

1.2.2 BVOCs 分析條件

采集的樣品通過自動熱脫附- 氣相色譜／質(zhì)譜聯(lián)用儀（Thermal desorption Cold Trap - GasChromagraphy/Mass Spectrum，TCT-GC/MS）進行檢測。

自動熱脫附工作條件：解析管在熱脫附解析裝置260 ℃溫度下解析5 min，解析出來的BVOCs被吸附到冷阱中，并利用液氮冷卻至-25 ℃后，冷阱以40 ℃ /s 的速度逐漸升溫至300 ℃，解析出來的BVOCs 經(jīng)傳輸線（250 ℃）進入到氣相色譜中進行分離分析。

氣相色譜工作條件：以高純氦氣為載氣，流速為1.0 ml/min；色譜柱按程序控制升溫，起始溫度為40 ℃，保持2 min，然后以4 ℃ /min 的速度升到160 ℃，保持2 min，再升溫到270 ℃并保持3 min。

質(zhì)譜工作條件：采用電子轟擊源EI（70 eV），掃描范圍29 ～ 350 m/z，接口溫度250 ℃。

1.3 數(shù)據(jù)處理

經(jīng)GC/MS 分析獲得原始數(shù)據(jù)- 總離子流圖（Total ion current，TIC）， 圖中出現(xiàn)各峰值，經(jīng)TurboMass Ver 5.4.2 版本軟件分析、Nist 2008Library 標準譜庫檢索，去除雜質(zhì)峰，進行核對和確認，獲得BVOCs 中英文名稱、分子式、CAS 號和峰面積等信息。相對含量采用峰面積歸一化方法進行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C1為BVOCs的相對含量，A1為BVOCs離子峰面積，A總為BVOCs 峰面積總和。用Excel2020、WPS2019 和Origin2018 軟件對處理后數(shù)據(jù)繪制圖、表。

2 結(jié)果與分析

2.1 山楂葉釋放BVOCs 組分及生長季動態(tài)變化

由圖1 可知，在整個生長季（4—10 月），山楂葉不同月份主要釋放BVOCs 組成類別有一定共性，主要釋放烷烴類、烯烴類、芳香烴類、酯類和醇類，醛類只在7 月份超過10%，其他類各個月份均未超過10%。天然壬醛每月都會釋放，但相對含量占比較少，為0.13%（10 月）～ 2.37%（5 月）。

山楂葉共檢測出12 類328 種BVOCs，包括烷烴類（67）、烯烴類（48）、芳香烴類（31）、酯類（36）、醛類（16）、有機酸類（18）、酮類（17）、醇類（54）、酚類（2）、醚類（8）、酰胺類（25）和其他類（6），組分總數(shù)量9 月（122）＞ 7 月（111）＞ 8 月（88）＞ 5 月（68）＞ 6 月（66）＞10 月（62）＞ 4 月（39）。

由圖2 可知，烷烴類、烯烴類和酯類在山楂釋放BVOCs 中占據(jù)重要地位，其相對含量分別在9 月（39.96%±3.74%）、6 月（39.65%±5.37%）和10 月（36.29%±9.07%）到達最大值，最小值分別在7 月（4.59%±0.31%）、10 月（9.24%±2.02%）和6 月（3.68%±0.91%），除酯類在7 月數(shù)量達到最大值（17），在6 月數(shù)量最少（3），烷烴類和烯烴類數(shù)量均在9 月達到最大值，在4 月達到最大值；芳香烴類相對含量各月變化趨勢呈“M”型，烷烴類相對含量由4 月（15.59%±5.48%）開始上升，到5 月達到相對含量最大值（29.34%±1.23%），隨后6 月下降至（6.99%±1.11%）， 在7—8 月回升，到9 月又開始下降，到10 月達到生長季最小值（4.75%±0.84%）， 數(shù)量則表現(xiàn)為5 月（18）＞ 9 月（15）＞ 7 月（13）＞ 8 月（10）＞10 月（7） ＞ 6 月（6 ＞ 4 月（4）； 醇類相對含量在10 月達到最大值（19.26%±5.87%），與同時期達到最大值的酯類相比，僅約占酯類的53%，而數(shù)量在7 和9 月達到最大值（17）。

主要釋放BVOCs 類別季節(jié)變化：1）烷烴類秋季（23.35%）＞夏季（20.13%）＞春季（11.58%），組分數(shù)量秋季（21）＞夏季（17）＞春季（10）；2）烯烴類夏季（34.15%）＞春季（23.45%）＞秋季（17.92%）， 組分數(shù)量夏季（16）= 秋季（16） ＞ 春季（5）；3） 芳香烴類春季（22.47%）＞夏季（9.84%）＞秋季（8.02%），組分數(shù)量春季（11）= 秋季（11）＞夏季（10）；4）酯類秋季（23.46%）＞春季（11.96%）＞夏季（9.82%），組分數(shù)量秋季（9）＞夏季（8）＞春季（6）；5） 醇類春季（15.59%） ＞ 秋季（11.27%） ＞ 夏季（10.12%）， 組分數(shù)量秋季（13）＞夏季（11）＞春季（8）。

2.2 山楂葉有益BVOCs 組分及動態(tài)變化

在整個生長季（4—10 月），山楂葉每月釋放有益BVOCs 在組成成分和相對含量上均存在明顯差異。由表2 可知，山楂葉共檢測出烯烴類、芳香烴類、酯類、醛類、有機酸類、酮類、醇類和酰胺類共8 類43 種有益成分。

由圖3 可知， 相對含量變化趨勢呈“W”型，在4 月和7 月出現(xiàn)兩個峰值，分別為42.98%和64.57%，2 個谷值出現(xiàn)在5 月和10 月，分別為25.71% 和31.21%。有益組分總相對含量夏季（44.59%）＞春季（34.35%）＞秋季（33.68%）。

山楂葉釋放BVOCs 有益組分生長季總數(shù)量大小排序為9 月（26）＞ 7 月（25）＞ 6 月（14）＞8 月（12）＞ 5 月（10）＞ 10 月（9）=4 月（9）。數(shù)量變化趨勢呈“M”型。主要釋放對薄荷-1（7），3- 二烯、（1R）-（+）-α- 蒎烯、右旋萜二烯、3- 蒈烯、α- 蒎烯、羅漢柏烯、乙酸乙酯、己醛、異戊醛和丙酸芳樟酯。

2.3 棗葉釋放BVOCs 組分及生長季動態(tài)變化

由圖4 可知，在整個生長季（5—10 月），棗葉不同月份主要釋放BVOCs 組成類別具有相似性，以釋放烷烴類、烯烴類、芳香烴類、酯類、醛類和醇類為主，而酮類在10 月從不足3%，急速增長至39.06%±17.10%；其他類各個月份均未超過10%，各類相對含量和數(shù)量存在顯著差異。癸烷、正十九烷、α- 蒎烯、鄰傘花烴、庚醛、天然壬醛和庚胺醇每月都會釋放，但相對含量差異較大，其中α- 蒎烯相對含量占比最大，范圍為0.10% ～ 16.74%。

棗葉共檢測出12 類301 種BVOCs，包括烷烴類（53）、烯烴類（47）、芳香烴類（32）、酯類（30）、醛類（21）、有機酸類（18）、酮類（16）、醇類（47）、酚類（3）、醚類（4）、酰胺類（25）和其他類（5）。組分總數(shù)量9 月（106） ＞6 月（98）＞ 5 月（96）＞ 7 月（89）＞ 10 月（79）＞8 月（66）。

由圖5 可知， 烷烴類是棗葉釋放BVOCs類別中相對含量最多， 在8 月達到最大值（41.42%±6.96%），相對含量整體變化趨勢呈“M”型，在5 月相對含量最低（10.52%±0.86%），數(shù)量變化趨勢呈近“N”型，數(shù)量在9 月達到最大值（27），其余月份數(shù)量變化較為穩(wěn)定；烯烴類與烷烴類相對含量變化趨勢一致，其最大峰值時間晚于烷烴類，在9 月最高（27.81%±3.59%），在10 月最低（4.18%±0.58%），數(shù)量變化趨勢也呈“M”型，兩個峰值分別在6 月（24）和9 月（21），3 個谷值分別在5 月（12）、8 月（11）和10 月（9）；芳香烴類在5 月相對含量最高（35.81%±1.54%），其余月份相對含量均未超過10%，除9 月略有回升，整體相對含量變化趨勢呈線性下降，在10 月達到最低（1.89%±0.47%），其數(shù)量最高值和最低值也分別在5 月（22）和10 月（5）；酯類相對含量在出現(xiàn)峰值后快速下降，變化趨勢呈“W”，最大峰值在7 月（26.31%±4.27%），最小谷值在8 月（6.72%±1.75%），數(shù)量變化趨勢呈近“M”，表現(xiàn)為9 月（12）＞ 7 月（11）＞ 6 月（10）＞ 5月（7）=10 月（7）＞ 8 月（6）；醛類相對含量和數(shù)量均在7 月達到最大值，除9 月外，其余月份的相對含量均超過10%；醇類相對含量和數(shù)量均在10 月達到最大值，數(shù)量和相對含量最小值分別9 月（3.65%±0.33%）和8 月（7），其中，相對含量變化趨勢呈“M”型，數(shù)量變化趨勢呈“N”。

主要釋放BVOCs 類別季節(jié)變化：1）烷烴類夏季（27.88%）＞秋季（24.00%）＞春季（10.52%），組分數(shù)量秋季（22）＞春季（15）＞夏季（14）；2）烯烴類夏季（20.77%）＞秋季（15.99%）＞春季（11.12%），組分數(shù)量夏季（17）＞秋季（15）＞春季（12）；3） 芳香烴類春季（35.81%） ＞ 秋季（5.56%） ＞ 夏季（5.01%）， 組分數(shù)量春季（22）＞秋季（10）＞夏季（8）；4）酯類春季（16.42%）＞夏季（15.30%）＞秋季（8.74%），組分數(shù)量秋季（10）＞夏季（9）＞春季（7）；5） 醛類夏季（14.51%） ＞ 春季（12.93%） ＞秋季（11.05%）， 組分數(shù)量春季（10） ＞ 夏季（9）= 秋季（9）；6） 醇類夏季（11.81%） ＞秋季（10.52%）＞春季（5.90%），組分數(shù)量秋季（14）＞夏季（11）＞春季（9）。

2.4 棗葉有益BVOCs 組分及動態(tài)變化

在整個生長季（5—10 月），棗葉每月釋放有益BVOCs 在組成成分和相對含量上均存在明顯差異。由表3 ～ 6 可知，棗葉共檢測出烯烴類、芳香烴類、酯類、醛類、有機酸類、醇類和酰胺類7類47 種有益成分。

由圖6 可知，相對含量變化趨勢呈“倒V 型”，在7 月達到最大值（40.15%），2 個谷值出現(xiàn)在5月和10 月，分別為20.63% 和17.59%。有益組分總相對含量夏季（36.03%）＞秋季（25.25%）＞春季（20.63%）。

棗葉釋放BVOCs 有益組分生長季總數(shù)量大小排序為9 月（24）＞ 7 月（23）＞ 6 月（22）＞5 月（19）＞ 8 月（15）=10 月（15）。數(shù)量變化趨勢呈“M”型。主要釋放成分為右旋萜二烯、α-蒎烯、對薄荷-1（7），3- 二烯、羅漢柏烯、乙酸乙酯、天然壬醛、己醛、癸醛和反式-2- 己烯醛。

3 討 論

植物釋放BVOCs 具一定的季節(jié)動態(tài)變化規(guī)律。前人研究大多選用夏季處于成熟期的葉片作為試驗材料，未見對山楂和棗葉片釋放BVOCs 季節(jié)變化特征研究的系統(tǒng)性報道。本研究中棗葉片在夏季釋放主要類別為烷烴類、烯烴類和芳香烴類等，這與李雙江等[14] 采集北京地區(qū)夏季鼠李科（棗）經(jīng)濟林樹種葉片的BVOCs，發(fā)現(xiàn)其主要釋放烴類（烷烴類、烯烴類和芳香烴類）BVOCs類別的結(jié)果相似。從葉片類型的角度上，闊葉樹以排放異戊二烯為主，針葉樹則以排放單萜烯為主[15]，但某些闊葉樹種主要釋放單萜烯如香樟Cinnamomum camphora[16]，某些針葉樹種釋放較多異戊二烯如高加索冷杉Abies nordmanniana[17]。而本研究山楂和棗為落葉闊葉樹種均并未檢測出釋放異戊二烯，原因是選用樹種可能屬于單萜烯釋放類型[18]，有待下一步的研究。山楂葉和棗葉都釋放較多的烯烴類BVOCs，與柏科和松科植物釋放烯烴類BVOCs 種類、相對含量和規(guī)律存在一定的共性和差異性。例如，山楂葉釋放烯烴類BVOCs季節(jié)變化規(guī)律為夏季＞秋季＞春季，這與李娟等[19]對側(cè)柏（Platycladus orientalis）在一年四季釋放BVOCs 進行采集，發(fā)現(xiàn)烯烴類BVOCs 季節(jié)變化規(guī)律：冬季＞秋季＞夏季＞春季的結(jié)果差異明顯，而在本研究中棗葉釋放有益成分相對含量變化趨勢呈倒“V”型，在7 月達到最大值，2 個谷值分別出現(xiàn)在5 月和10 月，這與高巖[20] 采集油松（Pinustabuliformis）、白皮松（P. bungeana）和檜柏（Sabinachinenssi）葉片釋放的BVOCs，研究其在自然狀態(tài)下生長季（5—9 月）動態(tài)變化規(guī)律，發(fā)現(xiàn)變化趨勢呈倒“V”型，5 月釋放速率較低，7 月份釋放速率最高，9 月份釋放速率呈逐漸下降趨勢的研究結(jié)果有相似之處。

葉片也會釋放某些對于植物生長發(fā)育和抵御外界脅迫起到重要作用的BVOCs，但會對人和環(huán)境產(chǎn)生直接或間接的不利影響，如正三十五烷，污染空氣，但能增加有害菌體細胞膜通透性，并破壞其細胞壁，達到殺菌的效果[21-22]；苯雖具有一定毒性，對環(huán)境存在污染，但具有化感、抗菌和殺蟲等生物活性[23]，可增強植物競爭能力，更好地適應(yīng)生物和非生物脅迫；鄰苯二甲酸單乙基己基酯雖然對人體呼吸道毒有害[24]，但能協(xié)助植物抵御蟲害威脅；大多數(shù)烯烴類具有抑菌、殺菌、抗炎、驅(qū)蟲和清新空氣的作用[25]，孫旻愷等[26] 發(fā)現(xiàn)人吸入α- 蒎烯和d- 檸檬烯后，血管收縮壓下降，平均心率降低，使人壓力減輕，心情放松愉悅，山楂和棗葉均會釋放較多α- 蒎烯，這有利于建設(shè)保健型果園，發(fā)揮其康養(yǎng)功能。

植物釋放BVOCs 的種類及含量與植物本身種屬特性存在很大關(guān)系，不同科屬植物釋放的BVOCs 種類與相對含量具有明顯的差異。按所在科屬分類，禾本科Gramineae、棕櫚科Arecaceae主要釋放異戊二烯[27]；以云杉屬Pieca、松屬Pinus為代表的松科Pinaceae、以側(cè)柏屬Platycladus為代表的柏科Cupressaceae 和以楠屬Phoebe 為代表的樟科Lauraceae 主要釋放萜烯類[19，28]。即使是同屬同科差異也相當明顯，陳友吾等[29] 收集8 月美國山核桃Carya illinoinensis 與山核桃Carya cathayensis 葉片BVOCs， 共鑒定出50 種BVOCs，主要釋放醇類、酯類和烷烴類BVOCs，但各類BVOCs 相對含量差異極大，據(jù)研究表明核桃葉具有獨特氣味，通過比較釋放BVOCs 組分和含量異同，可識別核桃具體品種[30]；班明輝等[31]發(fā)現(xiàn)無刺大紅袍花椒Thornless Dahongpao 與大紅袍花椒Dahongpao 進行了品種分析，不同品種的花椒的釋放的BVOCs 物質(zhì)組分與含量也不同；因此不同品種山楂和棗也可采用類似方法來辨別品種，也是下一步的研究方向。

4 結(jié) 論

1）山楂葉在生長季（4—10 月）共檢測12 類328 種BVOCs，不同月份主要釋放BVOCs 組成類別有一定共性，主要釋放烷烴類、烯烴類、芳香烴類、酯類和醇類；其中烷烴類、烯烴類、酯類在山楂釋放BVOCs 中占據(jù)重要地位。

2）山楂葉每月釋放有益BVOCs 在組成成分和相對含量上均存在明顯差異；山楂葉釋放BVOCs 有益組成成分生長季每月總數(shù)量大小排序為9 月＞ 7 月＞ 6 月＞ 8 月＞ 5 月＞ 10 月=4 月數(shù)量變化趨勢呈“M”型；相對含量變化趨勢呈“W”型，在4 月和7 月出現(xiàn)兩個峰值，2 個谷值出現(xiàn)在5 月和10 月，有益組分總相對含量夏季＞春季＞秋季。

3）棗葉在生長季（5—10 月）共檢測出12 類301 種BVOCs，棗葉不同月份主要釋放BVOCs 組成類別具有相似性，以釋放烷烴類、烯烴類、芳香烴類、酯類、醛類和醇類為主，烷烴類是棗葉釋放BVOCs 類別中相對含量最多。

4）棗葉每月釋放有益BVOCs 在組成成分和相對含量上均存在明顯差異，棗葉釋放BVOCs 有益組成成分生長季每月總數(shù)量大小排序為9 月＞ 7月＞ 6 月＞ 5 月＞ 8 月=10 月，數(shù)量變化趨勢呈“M”型；相對含量變化趨勢呈“倒V 型”，在7月達到最大值，2 個谷值出現(xiàn)在5 月和10 月，有益組分總相對含量夏季＞秋季＞春季。

總之，山楂和棗種釋放BVOCs 成分呈明顯的季節(jié)性變化，兩種樹有益組分總相對含量夏季＞秋季＞春季，夏季是山楂葉和棗葉有益BVOCs組分釋放的主要季節(jié)，并都在7 月達到最大值，5 月谷值，有一定的相似性。但山楂葉和棗葉釋放BVOCs 又有不同，棗葉每月釋放BVOCs 種類更為豐富；山楂是烯烴類夏季高釋放量樹種，棗是春季芳香烴高釋放量樹種；山楂葉比棗葉多釋放酮類有益成分，棗葉比山楂葉釋放種類總數(shù)量比多47 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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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編校：趙 坤]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32171844，32171537）；北京市農(nóng)林科學院科技創(chuàng)新能力建設(shè)資助項目（KJCX20230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