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古裝電影、電視作品中,我們經(jīng)常能夠看到這樣的場景:大漠茫茫,黃沙漫天,幾個衙役拿著鞭子,呵斥、抽打著一群衣衫襤褸的流放犯人。
在真實的古代,這些衙役面對男犯人,確實如電視劇中一般兇辣狠厲,而面對女犯人,卻往往喜笑顏開。
在電視劇《甄嬛傳》里,有這樣一個為人熟知的情節(jié):雍正皇帝下旨,將甄嬛的父親甄遠道及家人流放寧古塔。
甄嬛聽聞此消息,臉色驟變,隨即痛哭流涕,跪地懇求皇上。這也是甄嬛在整部劇中“黑化”的開端。
我國歷史上的流放制度,可謂源遠流長。
早在遠古社會,便有將部落里的犯人押送到兇險野外的傳統(tǒng)。到秦漢時期,流放制度逐漸完善,最終形成體制。
而我們現(xiàn)在所熟知的流放制度,源于隋唐時期正式確立的“五刑制”,即“笞、杖、徒、流、死”。這種制度一直沿用到清朝末期才被廢除,在我國刑罰史上影響深遠。
流放的恐怖之處在于,與直接摧殘肉體的其他刑罰不同,流放的過程,是對肉體、精神的雙重折磨。
首先,被流放的犯人們所要前往的地區(qū),往往都是自然條件很惡的偏遠地區(qū)。比如,宋朝大詞人蘇軾曾因“烏臺詩案”被流放至儋州,即今天的海南島。在當時,“流放儋州”是僅次于滿門抄斬的刑罰。當時的儋州,被稱為“蠻荒之地”,不僅疫病橫行,瘴氣肆虐,甚至連干凈的飲用水都沒有。
即使樂觀豁達、身體硬朗如蘇軾,也在流放幾年后,便在歸途中拖著虛弱至極的身體去世了,可見其恐怖之處。
而《甄嬛傳》里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寧古塔”,便是今天的黑龍江。
現(xiàn)代化的黑龍江,是民風(fēng)淳樸、風(fēng)景迷人的旅游勝地。而在古代,這里可是名副其實的“人間煉獄”。零下三四十度的嚴寒,呼嘯不止的北風(fēng),一點點地剝奪著被流放者的生命。
我們也就不難理解,為何甄嬛得知自己父親被流放到寧古塔時,那種無與倫比的恐懼與絕望了。
在流放的過程中,受苦的不僅是犯人們,還有衙役。對于流放一事,清朝的法律有著嚴格的規(guī)定:被流放的犯人每天必須行進五十公里以上,且只能多不能少。
而關(guān)于流放的距離,也有著嚴格的等級劃分,以兩千里起,共分為了四個等級,最嚴重的,要流放四千里。這就導(dǎo)致押解流放犯人的工作,變成了一個時間長、任務(wù)重的“苦差事”。
通常來講,負責(zé)押解流放犯人的衙役,往往是平時就負責(zé)臟活、累活的“底層衙役”,他們?nèi)蝿?wù)重、待遇差、身份低,押解流放犯這種累活,也自然只能輪得到他們。
除了一路上的艱難險阻、風(fēng)餐露宿,負責(zé)押送犯人的衙役們還要時刻提防犯人們的反抗、逃跑。
作為古代除死刑外最為嚴苛的刑罰,這些犯人大都身負重罪,他們心狠手辣,有的還身手了得。衙役們一個不當心,甚至可能誤了自家性命。
在這種情況下,押解身體素質(zhì)差、反抗意識弱的女犯人,自然變成了一件美差。這些女囚,往往不是因為自身犯了罪而被流放,而是因為被牽連,她們大多是達官貴人的親眷。
導(dǎo)致她們處于弱勢的背后,則是更為復(fù)雜的社會因素。一方面,封建社會尊崇男尊女卑,大部分人家的女孩兒往往營養(yǎng)不良,身形瘦弱。到了清朝時期,社會更是推崇“三寸金蓮”之美,許多女人從小裹足,在家中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另一方面,在持續(xù)幾千年的封建父權(quán)制社會下,女人地位低下,自幼便被嚴格教導(dǎo),致使她們失去了反抗的意識,任人擺布。除此之外,這些女人大多出身于名門世家,大多容貌美麗,性情溫順,面對衙役們的鞭打、呵斥,甚至侵犯,基本都不會反抗。
對于衙役來講,押解女犯人,自然便成了一樁輕松又愉快的美差。既不需要提防犯人們逃跑、反抗,又能在她們身上發(fā)泄獸欲,這些對于底層衙役們來說,自然難以拒絕。除此之外,由于這些女犯人往往出身于大戶人家,經(jīng)常會有她們的親戚朋友悄悄“走關(guān)系”,給衙役塞銀子,以求衙役在途中多多照顧犯人。有的女犯人家屬,為了讓自己的親人少受罪,甚至?xí)o其備好馬車,只求能讓自己的親人得以安全到達流放之地。
對于俸祿少得可憐的衙役來講,這些好處他們自然是來者不拒。
然而收錢歸收錢,衙役們在路上是否能真的對女犯人多加照顧,可就是未知數(shù)了。
這主要是因為古代交通不便,且信息傳輸方式極為落后。遠在幾千里外,對那時候的人們來講,也無異于生死兩隔。
因此,即便收了錢,許多衙役還是對女犯人該打的打、該罵的罵,全然不顧所謂的“人情”。許多女犯人,甚至走不到流放地,便在途中命喪黃泉,曝尸荒野。
魯迅曾說過,“在舊社會中,女性常常被視為男人們的附屬品,而不是獨立的存在?!?/p>
封建禮教的禁錮、社會輿論的鞭撻、脫離愛情的婚姻,正如流放的女人們脖子上沉重的枷鎖,將她們的命運深深壓進冰冷的封建土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