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爽
【作者簡介】? 郝 爽,男,北京人,中國戲曲學院藝術管理與文化交流系副教授、教研室主任,博士,主要從事藝術傳播、大眾傳播研究。
新中國成立后,時任總理兼外交部部長的周恩來曾指出:“我們的外交包含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三個方面,而且往往是經(jīng)濟、文化打先鋒,然后外交跟上來。”[1]盡管認識到文化交流在外交工作中的重要地位,此時,新中國對外宣傳的主要對象依然以國際上社會主義國家和“第三世界”國家為主,在當前的相關研究中,也多聚焦于這一時期的文化交往。但仍然可以看到,新中國與西方國家的文化交往并未切斷,依然保持著一定程度上的聯(lián)系。尤其伴隨著新中國電影行業(yè)的迅速恢復,電影逐漸成為承載和傳播新中國形象的主要載體,《白毛女》(王濱/水華,1951)、《中華女兒》(凌子風/翟強,1949)等一系列電影也隨著中英兩國文化交往的深入,于1951年至1954年期間在英國各地廣為放映;在同一時期,隨著英國電影行業(yè)的發(fā)展,中國香港電影也逐漸在英國商業(yè)院線嶄露頭角,作為第一部在英國上映的商業(yè)電影,《清宮秘史》(朱石鱗,1948)為英國民眾提供了一種另類視角,讓其在娛樂與休閑中看到別樣的“東方”;而《孽?;ā罚ㄔ霭?胡小峰,1953)、《梁山伯與祝英臺》(?;?黃沙,1954)、《雞毛信》(石揮,1954)等影片在英國藝術節(jié)上的展映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強了中英兩國之間的文化交流。
一、英中友誼協(xié)會的中國電影展映
作為首批承認新中國政權的西方國家之一,英國于1950年1月就與中國建立了代辦級的國家關系。在此背景之下,英中友誼協(xié)會于1950年后在倫敦完成注冊,僅僅一年就吸納了近2000名來自各行各業(yè)的會員,并且擁有80余個來自工會、合作社、政治團體與文化團體代表。[2]1951年,在中華全國總工會的邀請下,英中友誼協(xié)會派出11名成員組成的代表團前往中國考察,在中國北京、上海、廣州和南京等城市持續(xù)走訪3個月,通過此次訪問,英中友誼協(xié)會引進故事片《中華女兒》(The Daughters of China)、《白毛女》(The White Haired Girl),紀錄片《中國人民的勝利》(Victory of The Chinese People)(列昂尼德·瓦爾拉莫夫,1951)、《解放了的中國》(Liberated China)(謝爾蓋·格拉西莫夫,1950)和根據(jù)中國故事改編的蘇聯(lián)動畫電影《黃鶴的故事》(The Yellow Stork)(列夫·阿塔馬諾夫,1950)等。[3]在1952年至1954年期間,英中友誼協(xié)會在全英各地舉辦了18場放映會、演講會和說明會,面向英中友誼協(xié)會會員和社會民眾集中放映中國電影。
在放映期間,英中友誼協(xié)會主要將地點放置在倫敦克羅伊登(Croydon)周圍地區(qū),因為那里不僅僅坐落著英中友誼協(xié)會的總部,同時也是倫敦主要工人階級集聚地,更是英國工黨的重要活動選區(qū)。此舉有助于幫助工黨選民們更好地認識中國,從而進一步支持工黨與中國的外交活動。但英中友誼協(xié)會的放映計劃并非一帆風順,尤其在英國內外政治局勢的持續(xù)影響下,在其他城市的放映會時常受到干擾而中斷。即便在20世紀50年代,英國工黨在利物浦擁有相當大的選民基礎,并且擁有如《利物浦回聲報》(Liverpool Echo)這樣的大型都市報刊進行宣傳,但在舉辦放映活動時遇到重重阻礙。在1952年11月的利物浦市政會議中,英中友誼協(xié)會的電影放映活動成為討論最長的議題,持反對意見的議員聲稱需要推遲放映計劃,即便市議會的放映禁令看起來相當令人費解:“民主只有一種武器可以使用,那就是言論自由”[4]。
不僅如此,隨著1952年7月第二次朝鮮戰(zhàn)爭停戰(zhàn)談判陷入僵局,在美國的壓力下,英國順從美國的“中國差別”政策,破壞了兩國之間的外交和貿易關系,首相丘吉爾強硬的對華政策也使得英國報刊的注意力集體轉向朝鮮戰(zhàn)爭,它們塑造的中國形象逐漸轉向負面[5],對中國電影的放映審查也愈加嚴苛,并認為中國提出的“與國家之間交流的文化使命(Culture Mission)”是新中國政府擴大國際影響力的手段[6]?!栋酌贰吨腥A女兒》中對中國人民形象的真實刻畫,美國報刊在報道時也采取敵視態(tài)度:
可憐的是,中國共產主義電影女演員——她必須承擔她將在電影中扮演的角色,無論是棉紡廠工人還是女發(fā)動機司機?!八械碾娪肮ぷ髡叨急仨汅w驗他們要寫的或扮演的角色的生活,”北京的電視臺這樣說,這避免了好萊塢電影的“不現(xiàn)實”。例如,廣播補充說,“為了準備一部關于紡織工人反抗反動統(tǒng)治的電影,女演員們在棉紗里待了三個月,自己成為了熟練的紡紗工”。[7]
二、中國電影在英國院線和藝術節(jié)的上演
雖然英中友誼協(xié)會的中國電影放映拘于在部分范圍內,所造成的影響有限。但借助著1952年日本電影《羅生門》(黑澤明,1950)在國際上的聲譽,不少英國電影院線和發(fā)行商注意到東方電影對西方社會大眾的吸引力。在此情形之下,英國的商業(yè)影院也緊急行動起來,先后從中國香港引進多部電影,但在電影放映與后期技術的影響下,中文原聲與英文字幕的配合對于英國觀眾而言是“模糊且重復的”[8],而且因為缺乏合適的語言翻譯,英文字幕還經(jīng)常出現(xiàn)“技術性問題”而言語不明,導致整個放映過程像“年邁的壓路機一樣沉悶無情”[9]。即便如此,也有部分英國觀眾對“永恒的東方禮節(jié)(a perpetual oriental courtesy)所擊中[10],表示出強烈的興趣。
除了商業(yè)院線外,英國愛丁堡藝術節(jié)也為中國電影的展映提供舞臺,該藝術節(jié)于1947年首次舉辦,內含多個展演項目。與其他藝術節(jié)不同,愛丁堡藝術節(jié)中每個展演板塊相對獨立,尤其在20世紀50年代,愛丁堡藝術節(jié)在左翼知識分子的影響下以開放性為主要特點,無論作品來自哪個國家,只要受到觀眾歡迎便可以進入到劇院和電影院演出、展映,這些均為中國電影亮相愛丁堡提供了充分空間。1953年中國香港電影《孽?;ā罚ˋ Torn Lily)在英國愛丁堡藝術節(jié)中的愛丁堡電影節(jié)單元展映。這部由長城電影公司投資40萬港幣,前后花費4個月制作的電影在中國香港取得了巨大成功[11],被英國報刊稱之為“100年前的宋朝故事(a story set in Sung Dynasty,1000 years ago)”[12],且在愛丁堡藝術節(jié)放映前對字幕做了精心準備。但這部被英國媒體稱之為“愛丁堡藝術節(jié)中最獨特的電影”卻被不少電影評論家們認為是“失敗的”[13],因為這部講述“中國愛與復仇”的電影“按照西方標準太長太慢,而按照任何標準來說,敘事內容過于平淡”:
影片中的個別鏡頭比我們習慣的要長,但這似乎是不可避免的,因為對話的長度也很長。此外,對于中國觀眾來說,導演可能可以通過對角色進行長時間的、固定的演講,而不是機械地加快剪輯速度來創(chuàng)造更多的緊張氣氛。畢竟,有人說過,中國人更喜歡在行動前的停頓,即意圖和威脅的儀式,而不是沖突本身。但是,當所有這些都被表現(xiàn)出來時,仍然很難理解。[14]
1954年在日內瓦會議上,周恩來總理帶來的戲曲電影《梁山伯與祝英臺》(Liang Shan-Po and Chu Ying-Tai)引起了英國報刊的注意,尤其該劇被英國藝術家卓別林稱頌后,成為英國民眾的關注重點。[15]這部電影被迅速引進英國,于1955年進入倫敦國際電影周,隨后同年至愛丁堡藝術節(jié)進行放映。雖然該部電影擁有“中國傳統(tǒng)故事”“愛情主題”“新中國首部彩色電影”等令人矚目的頭銜[16],但“在古代社會封建壓迫下的一對愛人的掙扎(the struggle of two lovers against feudal oppression in ancient China)”的主題也并未引起太大反響。[17]中國戲曲與電影結合的形式讓英國觀眾尤為不適應。對于從未聽過戲曲音樂的英國觀眾而言,電影中的越劇音樂與西方音樂的差異巨大,即使對于聽過中國戲曲的電影評論家而言,這部電影的音樂也顯得“奇怪但不美妙(weird but not wonderful)[18]。不僅如此,《梁山伯與祝英臺》108分鐘的放映時長對于習慣快節(jié)奏好萊塢電影的英國觀眾來說也有些難度。在缺乏對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認識下,該片只有舞臺中的布景和服飾道具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而敘事主體淪為配角,文本內容更成了不可理解的鴻溝:
音樂很慢,很奇怪,但并不美妙,觀眾們大多數(shù)時候都很困惑,以現(xiàn)今的娛樂活動作為標準來看的話,人們必須承認這部電影是非??仗摰?。[19]
但這也并非意味著英國觀眾對這部電影持全盤否定的態(tài)度,《梁山伯與祝英臺》精美考究的服裝與美輪美奐的舞臺空間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電影凄美的愛情故事也引發(fā)不少觀眾感嘆,而對于該部電影的音樂,也有電影評論家試圖從自身傳統(tǒng)文化角度出發(fā),以蓋爾語(Gaelic)音樂來對戲曲音樂進行闡釋,力圖展現(xiàn)中國戲曲音樂的柔美:
這部戲曲電影的表演在某些方面讓我想起了蓋爾語歌曲。在歌曲中有同樣類型的重復節(jié)奏和不同的情緒,和聲和優(yōu)雅的音符的使用類似于傳統(tǒng)的蓋爾語音樂,宮廷間的追求場景也包含了英國民間熟悉的素材類型——在幽默和溫柔的逗笑中簡單而令人愉快。[20]
三、中國電影在英國放映中的形象表達與文化交流
首先需要看到的是,英中友誼協(xié)會放映中國電影的規(guī)模雖然不大,但意圖卻十分明顯——向其會員乃至民眾傳達嶄新的中國形象,進而讓民眾認識、接受新中國,以促進兩國在文化上的交往。自19世紀中期以來,中國形象在英國社會中急轉直下,報刊、書籍和電影中異類、丑化與漫畫化的中國種族形象層出不窮,而《中華女兒》《白毛女》等影片在英國展映,無疑是對長久以來固態(tài)化中國形象的重塑。而且,為了讓電影放映更具備說服力,在電影放映后英中友誼協(xié)會還舉行相關赴中代表團會員的演講會。彼時的會長喬克·凱恩(Jock Kane)和會員貝蒂·英格蘭徳、湯姆·埃亨(Tom Ahearn)、邁克爾·拉波波特(Michael Rapoport)和阿瑟·克萊格(Arthur Clegg)等會在影片放映結束后登臺,借助電影表述“中國的新精神和對英國工人階級的歡迎”[21],進而表達中國狀況與英國社會民眾“橫截面(cross-section)”的相符,展現(xiàn)“與中國人民的友誼是英國人民的根本利益”這一理念[22]。1954年10月,由英中友誼協(xié)會組織的英國文化代表團向中方轉交了一封來自英國皇家學會(The Royal Society)的信件,這封由70名教授、574名會員共同簽署的聯(lián)名信要求加強中英之間的文化交往,反對國際上對中國的“文化孤立(Cultural Isolation)”:
我們需要更多關于當今中國的文化和科學活動的信息。我們相信,與過去一樣,英中兩國的思想和信息交流可以對兩國未來的藝術和科學發(fā)展貢獻成果。[23]
其次必須強調的是,無論是英中友誼協(xié)會、大陸院線或是愛丁堡藝術節(jié)對中國電影的放映均是建立在兩國貿易增長的基礎之上。從當時的英國報刊和相關檔案可見,盡管在1951年英國執(zhí)政黨由工黨轉向保守黨,且因為朝鮮戰(zhàn)爭的影響使得中英貿易額嚴重受挫,也導致英國與中國香港之間的貿易額度急劇下降。即便此時中英外交關系面臨重重阻礙,尋求與中國的貿易仍然是英國政府的首要任務。工黨下議院議員西德尼·斯利弗曼(Sydney Sliverman)在1951年英中友誼協(xié)會中國調查報告序言中,強調與中國的貿易需要在“理解歷史與文化背景下發(fā)揮作用”[24]。1954年的日內瓦會議上,英國代表團脫離美國大使的干擾與中國代表團直接接觸,就貿易問題進行積極協(xié)商[25]。伴隨著1954年后中英貿易的增長,雙方在文化方面的交流也日益頻繁。1954年5月,英中友誼協(xié)會再次組織代表團,由英國工黨領導人克萊門特·艾德禮(Clement Attlee)和英國前外相歐內斯特·貝文(Ernest Bevin)帶領,分批前往中國進行考察。與1951年英中友誼協(xié)會考察團不同,此次代表團的成員除了工黨議員外,還包含英國各行各界的文化人士,名稱也轉化為“文化代表團(Culture Delegation)”以重點突出對新中國文化方面的重視[26]。
最后值得注意的是,雖然1951年后數(shù)部中國電影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在英國放映,但在多種因素的影響下,英國民眾依舊無法從電影中了解明確的中國形象。這一因素源于保守黨與工黨在輿論中的相互爭斗使中國形象飄忽不定,英國報刊在圍繞中國電影的報道中展現(xiàn)新中國電影的嶄新形象和對英國貿易的積極態(tài)度,[27]中國對電影工業(yè)管制也逐漸放松,生產的電影內容不過是經(jīng)典“女孩遇見男孩”的故事;[28]另外一些英國報刊卻著重樹立中英雙方的政治體系對立,將中國電影含混描述為“對模范農民和戰(zhàn)斗英雄的模范化”,質量是“低劣(inferior)”的。[29]“中國的兩張臉”在中國電影上映時也一再被報刊提及,電影內容中與英國社會相近的價值觀讓觀眾們感到親切,而看到政治體制、意識形態(tài)等問題時又讓觀眾感到兩國距離是如此遙遠。[30]正如史蒂文·海因(Steven J.Heine)所言,文化中個體在文化學習(culture learning)的過程中,認知到的內容會內化為價值觀與準則。[31]但保守黨和工黨在輿論中的兩極分化,無疑使英國觀眾在文化學習中的認知產生偏差,而無法對中國形象的認知上產生統(tǒng)一,甚至在一些影院的營銷影響之下,對于標榜來自“中國”的電影照單全收,全然沉迷于在東方臆想之中。
1953年《孽?;ā吩趷鄱”に囆g節(jié)展映時,《蘇格蘭人報》(The Scotsman)在電影評論中表示“希望可以看到一個當代主題發(fā)生在中國現(xiàn)實背景中(的電影)”[32],這一愿望也隨著中國電影《雞毛信》(The Letter with the Feathers)在1958年愛丁堡電影節(jié)中的放映而得以實現(xiàn)。三部英國電影《百萬英鎊》(The Million Pound Note)(羅納德·尼姆,1954)、《哈姆雷特》(Hamlet)(勞倫斯·奧利弗,1948)和《驕傲的山谷》(The Proud Valley)(潘丁·尼生,1940)也在同年通過審核,計劃進入到中國放映。[33]但隨著世界外交與政治局勢的持續(xù)變化,英國政府對待中國領土和國際地位也逐漸表現(xiàn)出含糊不清與左右搖擺的態(tài)勢,中英之間的文化交流腳步也隨之放緩,中國電影在英國的各類放映也逐漸在1958年后難以得見,直到1972年中英建交后才逐步恢復正常。
結語
從1951-1958年中國電影在英國的放映過程可見,中英之間電影文化交流借助兩國外交與貿易的發(fā)展呈現(xiàn)出多樣化趨勢,但中國電影在英所遭受的阻礙也主要源于英國自身政治與外交變化的影響。首先,作為英國民間組織,英中友誼協(xié)會在這一過程中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其引進的中國電影不僅彌補了英國民眾對中國和中國社會的認知空白,更通過電影放映后的座談會與宣講會為傳播嶄新中國形象做出貢獻,但20世紀50年代英國保守黨在文化上的勢力擴張不僅對英中友誼協(xié)會的發(fā)展制造阻礙,也為其電影放映活動帶來干擾;其次,《清宮秘史》的引進雖然打破了英國商業(yè)院線的空白,但從英國媒體與民眾的反饋來看,在媒介技術缺乏的條件下,文化差異所導致的審美差異與語言鴻溝難以逾越,而西方社會對所謂“東方”的刻板想象與臆想仍未隨著新中國的成立而消弭;最后,盡管英國愛丁堡藝術節(jié)為中英兩國電影提供了平等交流的平臺,但無論是商業(yè)電影《孽海花》還是戲曲電影《梁山伯與祝英臺》皆未取得較好的放映效果,其原因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歸結為中英外交局勢變化所帶來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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