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越軌與突圍

她追求自由和獨立，一次次地沖破封建枷鎖，倔強出逃。她早年逃離故鄉(xiāng)，卻用一生回憶并書寫故鄉(xiāng)，為中國大地立傳，給我們留下了可以窺見近現(xiàn)代中國人生存狀況的一孔。她的人生也是女性群體覺醒和抗爭的凝縮，她的孤獨是整個女性群體的孤獨。她，就是被譽為“20世紀30年代的文學洛神”的蕭紅。

魯迅對蕭紅的文風尤為欣賞，評價其作品“力透紙背”，有“越軌的筆致”。今天，讓我們一起走近蕭紅。

模擬演練

（2023屆常州市高三期末模擬卷）

麥場 蕭紅

全個村莊在火中窒息。午間的太陽權(quán)威著一切了！

一只山羊在大道邊嚙嚼榆樹的根端，黏沫從山羊的胡子流延著。城外這條長長的大道，被榆樹蔭蒙蔽著。走在大道中，像是走進一個動蕩遮天的大傘。山羊卻睡在蔭中，白囊一樣的肚皮起起落落。

菜田里一個小孩慢慢地踱走。在草帽的蓋伏下，像是一棵大形的菌類。捕蝴蝶嗎？捉蚱蟲嗎？小孩在正午的太陽下。

很短時間以內(nèi)，跌腳的農(nóng)夫也出現(xiàn)在菜田里。一片白菜的顏色有些相近山羊的顏色。跌腳的農(nóng)夫早已看清是自己的孩子了，他遠遠地完全用喉音在問著：“羅圈腿，唉呀！……不能找到？”

這個孩子的名字十分象征著他。他說：“沒有?！?/p>

菜田的邊道，小小的地盤，繡著野菜。經(jīng)過這條短道，前面就是二里半的房窩。土屋周圍，樹條編做成墻，楊樹一半陰影灑落到院中，麻面婆在陰影中洗濯衣裳。正午田圃間只留著寂靜，惟有蝴蝶們?yōu)橹?，遠近地翩飛，不怕太陽燒毀它們的翅膀。一切都回藏起來，一只狗也尋著有蔭的地方睡了！蟲子們也回藏不鳴！

汗水在麻面婆的臉上，如珠如豆，漸漸侵著每個麻痕而下流。

她用濕的手把飛著的蝴蝶打下來，一個落到盆中溺死了！她的身子向前繼續(xù)撲動，汗流到嘴了，她舐嘗一點鹽的味，汗流到眼睛的時候，那是非常辣的，她急切用濕手揩拭一下，但仍不停地洗濯。她的眼睛好像哭過一樣，揉擦出臟污可笑的圈子，若遠看一點，那正合乎戲臺上的丑角；眼睛大得那樣可怕，比起牛的眼睛來更大，而且臉上也有不定的花紋。

褲子在盆中大概還沒有洗完，可是搭到籬墻上了！也許已經(jīng)洗完？麻面婆的事是一件跟緊一件，有必要時，她放下一件又去做別的。

鄰屋的煙筒，濃煙沖出，被風吹散著，布滿全院。煙迷著她的眼睛了！她知道家人要回來吃飯，慌張著心弦，她用泥漿浸過的手去墻角拿茅草，她粘了滿手的茅草，就那樣，她燒飯，她的手從來沒用清水洗過。她家的煙筒也冒著煙了。

“他媽的，給人家偷著走了吧？”

麻面婆聽著丈夫罵，她走出來凹著眼睛：“飯晚了嗎？看你不回來，我就洗些個衣裳?！弊屄槊嫫耪f話，就像讓豬說話一樣，也許她喉嚨組織法和豬相同，她總是發(fā)著豬聲。

“唉呀！羊丟啦！我罵你那個傻老婆干什么？”

聽說羊丟了，她去揚翻柴堆，她記得有一次羊是鉆過柴堆。

但，那是冬天。她沒有想一想，六月天氣，只有和她一樣傻的羊才要鉆柴堆取暖。她翻著，她沒有想。全頭發(fā)灑著一些細草。她為著要作出一點奇跡，為著從這奇跡，今后要人看重她，表明她不傻，表明她的智慧是在必要的時節(jié)出現(xiàn)。于是像狗在柴堆上耍得疲乏了，手在扒著發(fā)間的草稈，她坐下來，她意外地感到自己的聰明不夠用，她意外地對自己失望。

過了一會鄰人們在太陽底下四面出發(fā)，四面尋羊；麻面婆的飯鍋冒著氣，但，她也跟在后面。

黃色的，近黃色的麥地只留下短短的根苗。遠看來麥地使人悲傷。

老王婆在門前草場上休息?！胞溩哟虻迷鯓永?？我的羊丟了！”二里半青色的面孔為了丟羊更青色了！

咩……咩……羊叫？不是羊叫，是尋羊的人叫。

林蔭一排磚車經(jīng)過，車夫們嘩鬧著。山羊的午睡醒轉(zhuǎn)過來，它迷茫著用犄角在周身剔毛。山羊寂寞著，山羊完成了它的午睡，完成了它的樹皮餐，而歸家去了。

咩……咩，羊叫？不是羊叫，是尋羊的人叫，二里半比別人叫出來更大聲，那不像是羊叫，像是一條牛叫了！

最后，二里半和地鄰動打，那樣，他的帽子，像斷了線的風箏，飄搖著下降，從他頭上飄搖到遠處。

“你踏碎了俺的白菜！——你……你……”那個紅臉長人，像是魔王一樣，二里半被打得眼睛暈花起來，他去抽拔身邊的一棵小樹；小樹無由地被害了，那家的女人出來，送出一支攪醬缸的耙子，耙子漏著醬。他看見耙子來了，拔了一棵小樹跑回家去，草帽是那般孤獨地丟在井邊，這草帽他不知戴過了多少年頭。

二里半罵著妻子：“混蛋，誰吃你的焦飯！”他的面孔和馬臉一樣長。

麻面婆驚惶著，她知道山羊一定沒能尋到。過了一會，她到飯盆那里哭了：“我的……羊，我一天一天喂喂……大的，我撫摸著長起來的！”麻面婆的性情不會抱怨。她一遇到不快時，或是丈夫罵了她，或是鄰人與她拌嘴，就連小孩子們擾煩她時，她都是像一攤蠟消融下來。她的性情不好反抗，不好爭斗，她的心像永遠貯藏著悲哀似的，她的心永遠像一塊衰弱的白棉。她哭抽著，任意走到外面把曬干的衣裳搭進來，但她絕對沒有心思注意到羊。

可是會旅行的山羊在草棚不斷地搔癢，弄得板房的門扇快要掉落下來，門扇摔擺地響著。

下午了，二里半仍在炕上坐著。

“媽的，羊丟了就丟了吧！留著它不是好兆相?！?/p>

但是妻子不曉得養(yǎng)羊會有什么不好的兆相，她說：“哼！那么白白地丟了？我一會去找，我想一定在高粱地里。”

她朝向高粱地去了：蝴蝶和別的蟲子熱鬧著，田地上有人工作了。她不和田上的婦女們搭話，經(jīng)過留著根的麥地里，她像微點的爬蟲在那里。陽光比正午鈍了些，蟲鳴漸多了，漸飛漸多了！

（節(jié)選自蕭紅《生死場》，有刪改）1．下列對本文相關(guān)內(nèi)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A．“羅圈腿”“麻面婆”等人物稱謂，既寫出了人物的生理特征，同時也巧妙地暗示了他們鄙賤的生存狀態(tài)。

B．麻面婆的“飯鍋冒著氣”，但“也跟在后面”去尋找山羊，表現(xiàn)了麻面婆在生活中缺少自主意識的昏沉形象。

C．二里半因找山羊時遭人欺負無力還擊而感到沮喪，借“留著它不是好兆相”來自我開脫，表明在他身上也有阿Q式的精神勝利法。

D．結(jié)尾部分麻面婆的“哼”，情緒強烈，飽含對丈夫意見的不滿和反抗，暗示麻面婆性格中剛烈要強的另一面。

2．下列對本文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A．小說以太陽始，以太陽終。太陽的“權(quán)威”富有象征意味，代表著凌駕于生命之上的強大而可畏的力量。

B．小說描寫麻面婆洗衣服、做飯和翻柴堆找羊的情景時，通過外貌、動作描寫和內(nèi)心獨白式的心理描寫，表現(xiàn)了底層婦女的不幸生活。

C．小說在敘事中不時穿插描寫與農(nóng)民的生產(chǎn)生活息息相關(guān)的土地、樹木、莊稼、動物等自然景物，為作品增添了抒情的氣質(zhì)和詩意。

D．小說以全知視角敘寫了二里半一家丟羊、尋羊的故事，透過這一生活側(cè)面，真實生動地呈現(xiàn)出人們在貧瘠落后的時代里苦難的生命狀態(tài)。

3．小說在展開情節(jié)時采用雙線結(jié)構(gòu)，請簡要說明并分析這樣安排的作用。（4分）4．《生死場》講述的是發(fā)生在20世紀20年代至30年代東北農(nóng)村的故事，“在鄉(xiāng)村，人和動物一起忙著生，忙著死……”。節(jié)選部分常以“豬”“狗”“爬蟲”等形容麻面婆，請分析其中的深刻意蘊和情感內(nèi)涵。（6分）

1911年，蕭紅出生于黑龍江省呼蘭的一個地主家庭，幼年喪母。1930年，因想要繼續(xù)學業(yè)，反抗包辦婚姻，她毅然離家出走。在經(jīng)濟和生活陷入絕境時，蕭軍對她的欣賞和營救使得兩人走到了一起。1933年，她與蕭軍自費出版了作品合集《跋涉》?！栋仙妗芬驇в絮r明的現(xiàn)實主義色彩而引起特務(wù)機關(guān)的懷疑，為躲避迫害，二蕭逃往青島。在青島期間，蕭紅完成了中篇小說《麥場》（后來出版時由胡風改為《生死場》）。1934年，她與蕭軍一起來到上海，與魯迅交往密切。魯迅為她的《生死場》校閱并寫了序言，該書于1935年列入魯迅主編的“奴隸叢書”出版。1936年，蕭紅與蕭軍在感情上產(chǎn)生裂痕，她決定只身東渡日本養(yǎng)病?？谷諔?zhàn)爭爆發(fā)后，她輾轉(zhuǎn)各地，寫有短篇小說集《曠野的呼喚》、散文集《回憶魯迅先生》和《蕭紅散文》。1940年，蕭紅與端木蕻良同去香港。她在貧病交加中堅持創(chuàng)作，出版中篇小說《馬伯樂》和巔峰之作——長篇小說《呼蘭河傳》。蕭紅的作品多取材于家鄉(xiāng)，以其敏銳纖細的藝術(shù)感受力和樸實細膩的筆調(diào)，書寫當時東北鄉(xiāng)村小鎮(zhèn)的閉塞與荒涼，筆調(diào)憂郁感傷。由于特殊的社會環(huán)境和個人經(jīng)歷，蕭紅的作品呈現(xiàn)出對時代和處于時代中的人的深切觀照，主題聚焦中華民族在幾千年的歷史進程中民族性格和命運的形成，以及女性的生存困境。

一、對國民靈魂的觀察

《生死場》中沒有一個絕對的人物主角，但在蕓蕓鄉(xiāng)土眾生的背后隱喻了一個非人的隱秘的主角——與自然輪回伴生的鄉(xiāng)土社會。原始閉塞的鄉(xiāng)土生活內(nèi)容單調(diào)，節(jié)奏緩慢，只有變動的季節(jié)支配著人們的種種慣性行為，而潛隱于這些情景背后的是歷史發(fā)展的滯重與不變。在辛苦勞作和勉強獲得溫飽之間，生命存在的主體性意義被消弭，人們雖生猶死地聽命于天，直到生命被耗盡，人在某種意義上成為從出生就走向死亡的自然群體。

蕭紅將人與動物并置在文本中進行描寫，隱喻人在無知無覺中的物化狀態(tài)，揭示了普通中國人幾乎在一種原始的、本能的心理主導下形成的空寂無聊、毫無價值的人生過程。人像動物一樣卑微、鄙賤地活著，也像動物一樣盲目而又驚懼地面對死亡。在這種循環(huán)中，你分不清究竟是動物般活著的人們致使生產(chǎn)方式變得沉滯，還是沉滯的生產(chǎn)方式致使人們像動物般活著，而這種循環(huán)正是我們民族中最古老、最沉重的一部分。

寫作《呼蘭河傳》時期， 蕭紅對國民靈魂的觀察又有了相當?shù)淖兓?。她意識到國民靈魂的麻木不僅僅由于“動物性”，還在于“無主名無意識的殺人團”式的群體——他們扼殺一切不肯依附的東西。小說中作為文化載體的“大泥坑”“跳大神”和“洗熱水澡”共同孕生了沉睡的、麻木的、病態(tài)的國民靈魂。12歲的小團圓媳婦由于活潑開朗，被婆家視為怪物。遵從“打到的媳婦，揉到的面”的古訓，同為女性的婆婆對小團圓媳婦進行了殘酷的規(guī)訓——先是毒打，接著是“跳大神”，最后是當眾用滾熱的水對她澆燙三次。那些東家的嬸子、西家大娘等“熱心”的“看客”們樂此不疲地欣賞并參與這一“壯舉”，結(jié)果小團圓媳婦被折磨致死。封建思想對民眾精神的戕害導致社會上出現(xiàn)了一批“無意識的殺人團”。對“看客”的書寫，標志著蕭紅對封建文化的批判不僅僅停留在表層的野蠻陋習上，而是進入國民文化心理和人格的深層，將批判的鋒芒指向了價值觀念、思維方式這一深隱的文化層面。

二、對女性生存困境的書寫

作為女性，蕭紅比男性更加直接地承受著封建傳統(tǒng)的滯重。她的敵人不僅是日本侵略者和中國當時的統(tǒng)治階級，還有人們頭腦和生活習性中已經(jīng)根深蒂固的因襲的舊觀念等歷史沉積物。蕭紅有著超越時代的女性意識，她曾說：“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邊的累贅又是笨重的！而且多么討厭呵，女性有著過多的自我犧牲精神。這不是勇敢，倒是怯懦，是在長期的無助的犧牲狀態(tài)中養(yǎng)成的自甘犧牲的惰性。……不錯，我要飛，但同時覺得……我會掉下來?！彼凇渡缊觥分蟹磸兔鑼懥伺缘纳眢w困境。如“刑罰的日子”一章中，她描述了一個獨特的婦女生育世界，并在講述女性的生育過程時頻繁地將之與動物的交配、繁衍并列在一起，如“?；蚴邱R在不知不覺中忙著栽培自己的痛苦”。她以這樣一種有意味的形式，暗示了女性在生育中經(jīng)受的純粹的苦難、完全的無奈。

因而，抗戰(zhàn)爆發(fā)后不久，蕭紅發(fā)現(xiàn)自己必須在主導文化陣營與女性自我之間做出抉擇時，她毅然選擇了后者，哪怕這意味著孤軍奮戰(zhàn)。在《浮出歷史地表》中有這樣一段相關(guān)論述：“顯然，她是在拒絕于新陣營內(nèi)繼續(xù)扮演與舊時代女性無二的角色，她也是在否決那一在民族危難關(guān)頭代表歷史方向的文化群內(nèi)部的封建性，及其對一個求解放的女性的冷漠與排斥……這里有的是一份敢于懷疑多數(shù)人的決定，敢于懷疑權(quán)威意識形態(tài)，敢于堅持自己選擇的智勇。”正如許多文學批評家所認為的那樣，蕭紅以自己年輕的女性之軀跋涉過漫長的道路，以女性的目光一次次透視歷史，終于與魯迅站在了同一地平線，達到了同一種對歷史、對文明、對國民靈魂的了悟。

三、多重視角的交織

從藝術(shù)特色上看，蕭紅的小說發(fā)展了一種“散文詩化”的藝術(shù)風格，以其自傳式的敘事方法、非情節(jié)化的結(jié)構(gòu)、直率自然而詩意的語言形成了別具一格的文體風格。

在敘述視角的選擇上，她早期的文本廣泛采用第三人稱全知視角進行客觀冷靜的描寫，情感細膩但較為克制，《生死場》便屬于這一類型?！逗籼m河傳》則有三重視角。其一是充滿童真童趣的兒童視角，兒童簡單的閱歷下的無知狀態(tài)，造就了一種“陌生化”效果。其二是成年敘述者的視角，敘述人用淡然的態(tài)度，敘述著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故事。如寫賣豆芽菜的王寡婦在兒子死后的反應(yīng)：“忽然有一年夏天，她的獨子到河邊去洗澡，掉河淹死了……雖然她從此以后就瘋了，但她到底還曉得賣豆芽菜，她仍還是靜靜地活著，雖然偶爾她的菜被偷了，在大街上或是在廟臺上狂哭一場，但一哭過了之后，她還是平平靜靜地活著?！边@種對生命的漠視影射著生活其間的人苦痛又無覺的生命惰性，故事和敘述之間產(chǎn)生了一種奇特的“間離”。其三是蕭紅的視角。作家的議論不時出現(xiàn)，讀者可以分明感覺到她真實情感的涌動。多重視角的交織，拓展了敘述的空間，使小說主題更加豐富、深刻。

1．D（麻面婆的“哼”不是對命運的反抗，而是對當下生活的維護）、

2．B（非人物的內(nèi)心獨白，是第三人稱全知視角的敘述）

3．①山羊的“出走—尋食—午睡—歸來”，與二里半等人的尋羊行動，構(gòu)成小說的兩條線索，相互呼應(yīng)，使小說情節(jié)結(jié)構(gòu)更為完整。②作者通過“迷?！薄凹拍薄吧ΠW”等詞寫出了山羊的慵懶、愜意，山羊的這種狀態(tài)與人們尋找山羊時的慌亂、狼狽形成對照，增添了小說的幽默和諷刺意味。

4．①“豬”“狗”“爬蟲”等比喻寫出了麻面婆的屈辱、卑微和艱辛；②語言戲謔而又冷峻，透露著作者對底層婦女缺乏自我意識、逆來順受的反思與不滿；③也流露出作者對她們這一生存境遇的關(guān)切與同情。

考點分析

2022年全國乙卷文學類文本閱讀選取了蕭紅的書信《“九一八”致弟弟書》；2022年全國新高考Ⅱ卷的語言文字運用節(jié)選了蕭紅的《呼蘭河傳》，命題人從表達效果的角度考查了學生對蕭紅耐人尋味的藝術(shù)風格的體認。而本期模擬題對《生死場》中《麥場》片段的選用，主要考查的是學生對文本深層的隱喻和象征內(nèi)涵的理解、對作家寄寓的思想情感的把握。其中選擇題注重對人物形象特點、敘述視角、內(nèi)心獨白等小說理論知識的考查，并有效勾連了教材，足見命題人對“學考一致”的命題原則的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