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幼矩 1943年9月生于成都,籍貫四川眉山。國家一級美術師,成都畫院專職畫師,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館館員。曾任四川省美協(xié)山水畫會副會長,四川省楹聯(lián)學會顧問,四川省政協(xié)書畫研究院畫師,成都市政協(xié)書畫院畫師,成都民盟書畫院顧問,成都市丙戌金石書畫研究會顧問,崇高書畫院名譽院長,北京大學書畫研究會顧問;中國工藝美術學會高級會員,中國美協(xié)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中國楹聯(lián)學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四川省作協(xié)會員,四川省書協(xié)會員,四川省杜甫學會會員。師承馮灌父先生、伍瘦梅先生、朱佩君先生,工寫兼擅。主攻山水,兼及花鳥、人物、書法、篆刻,并從事詩詞、散文等文學創(chuàng)作、文藝評論和美學研究。書畫作品在國際、國內(nèi)多次參展并獲獎50余次。
辭書《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辭典》《中國美術家》《中國當代藝術界名人錄》《中國當代美術家人名錄》《世界華人美術名家年鑒》《中國書畫鑒賞辭典》《中華詩辭年鑒》《四川美術家》有傳。代表作山水:《川康形勝圖》長卷、《金江春曉》《都江春雨》《峨眉高出西極天》《九天開出一成都》《黃山半山亭》《石猴觀月》《錦繡河山鐵鑄成》《云路蟠錦繡 金暉照雪山》《閬州城南天下稀》《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金碑百丈敬河山》《東方欲曉》《青城秋》等;工筆花鳥:《春回天彭》(主筆)、《三清圖》;寫意花鳥:《松鷹》《美人蕉》《梅花》等。
我是一個不會說、不會畫、不會寫的河南上蔡人,怎么與書畫大家張幼矩成了好朋友?這就是緣分吧!
我從軍多年,什么活都干過,可就是忘不了書畫藝術,一看見書畫家心就癢癢的。由于我一直在部隊,可以比較冷靜地看待地方上的事,在知識分子不吃香的年代,我很了解他們的苦處,因而常就自己最大的能力,多多少少地為他們提供一些幫助,來來往往的時間長了竟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心朋友。因此,我前前后后認識了不少的書畫家。北京的有,其他省市的也有,老老少少可有一大幫呢。如齊白石的學生婁師白先生,張大千的弟子何海霞先生,吳作人先生夫婦,徐悲鴻的弟子韋江凡、劉勃舒先生,四川美院的沈福文院長、李文信教授,還有同是成都人、曾經(jīng)當過北京畫院常務副院長的吳休先生和曾經(jīng)參加了成都畫院籌建工作、但什么職務都沒有的白丁張幼矩先生。我和老張的交往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那還是在1987年他的山水長卷《川康形勝圖》在軍博參展的時候,80多米呀!那可不是個容易事,氣魄很大。因此我覺得這個畫家非常厲害,了不起,一定非常高大。人生何處不相逢吶?由于當時海淀區(qū)趙區(qū)長的關系,在一個小酒館里和他碰上了,個兒沒我大還其貌不揚。由于他對我的大名很感興趣,這話頭兒就接上茬啦。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他把漢朝那個蘇武牧羊的故事講得有板有眼,更好是見解獨特,這就不屬于一般的婦孺皆知的范圍了。以后交往漸多,就覺著他特有本事,書畫就別提了,那個古體詩什么的,就不是一般的書畫家能夠輕易辦成的事兒了。他大我四歲,因此我視他為兄長。
他雖然是南方人,但卻有咱們北方人的性格特點,一是一,二是二,有話直說,真誠正派,做事落底,很對我的口味。我原以為他的家世不是官宦就是書香門弟,久了才知道他和我一樣——農(nóng)民,而且是真正的貧農(nóng)。但他勤奮好學,為了減輕貧困家庭的負擔,十五歲就參加了工作,他是拼了命地干,目的很可憐,無非就是端穩(wěn)那個自食其力的飯碗。他現(xiàn)在取得的成就他當時敢想嗎?咱莊稼人有句話叫做“人勤地不懶”,所以我既尊重他的成就,更尊重他的努力、他的為人。
世上有些事要經(jīng)過誤會才鬧得明白,我原以為他是什么高等美術院校的高材生,聽了他的講述后才知道他不過就是初中畢業(yè)得了,但也不能說他就沒有根柢。他在學習書畫期間的三位老師可厲害著呢!一位是比張大千還年長十六歲,曾做過四大名旦之一的尚小云先生的書畫老師的馮灌父先生,他教老張時已是76歲高齡;一位是書畫家兼名醫(yī)的伍瘦梅先生;還有一位既是老張的老師又是成都畫院首任院長的工筆花鳥畫家朱佩君先生。而他們都是詩書畫印四全,山水人物花鳥兼擅,工寫兼能的大師級人物。更由于這層關系,讓老張拜識了不少的專家學者而受益匪淺。
我和老張的交往和與別的書畫家的感覺有所不同,不僅僅局限在書畫范圍內(nèi),說話中間有很多歷史和文學方面的內(nèi)容。我有好奇的特點,不懂死問,而他的知識面寬著哩!比如有次有幸一道去朝拜淮陽的伏羲陵,參加了新鄭黃帝故里的祭祖盛會,去朱仙鎮(zhèn)參謁了岳飛廟,參觀了囚禁周文王的羑里古城,最后連導游都聽他的了。他不但能給我們講解匾額楹聯(lián)的內(nèi)容和有關故事,還能在歷史事件和民間傳說間作出分判,提出精神實質(zhì)的所在,道出中華民族五千年不倒的道理。當然順手指出導讀文字和宣傳材料上引用有誤,釋義不準以及錯別字的地方,就更可見他融合文史的功底了。2010年他去曲阜謁禮,就更正了導游對孔子父親叔梁紇的講法。在正式的解說碑上發(fā)現(xiàn)錯別字后對導游說:“給你們領導反映一下,孔子故里這地方,還須認真過細一點,文字這東西全國其他地方都可以錯,唯獨你們這里不能錯!否則就真的亂套了?!?011年在保定直隸督府衙門的大堂門前發(fā)覺有一副對聯(lián)掛的左右錯位,他親自給當?shù)仡I導反映調(diào)整對位,他說不能讓懂漢學的外國人看笑話。你看!老張這人快要滑到令人討厭的邊上了,而我這個當兵的人反倒覺得挺近乎的。河南人講話,老張真中!
老張是書畫家,話題遠了還得拉回到他本行的道上來。他是個只會做事,不會吹牛的人。他的畫,氣勢磅礴,風骨耿耿。有人說:“太硬?!钡蹅儺敱娜硕枷矚g得很,畢竟一個喜歡軟塌塌的兵能打硬仗嗎?因此他的畫在部隊這個圈子里也是很有影響的,如天安門城樓、毛主席紀念堂、國防部大樓、軍委接待處、軍博等地方都有他的作品。當然我也不反對那些溫情一點的畫,只是“吃酒不吃菜,各人心頭愛”罷了。
在北京,大名頭的書家畫家多呀!老張都知道但多不認識。由于我的關系,他認識了婁師白、韋江凡兩位老畫家。劉勃舒呢,還沒有正式見過面,但他也不刻意去結(jié)交,求張畫題個詞什么的好拿去顯擺,他只是很認真很誠懇地請他們看他的畫,并委托我代為送上那兩本薄本資料性的畫冊求教。那些前輩什么事沒見過?只要看你的畫你的字,看你的題詞款式就能把你看出七分樣來。可以說他們對老張和老張的作品評判是一步到位,沒有白說。如婁師白、韋江凡二老,在我家拄著拐杖,躬著身板,堅持看完了《川康形勝圖》長卷,除了贊好之外倒沒有多說什么,但后來婁老跟我說:“他畫的好,我畫花鳥,他畫山水,他比我畫得好,像他那樣全能又精神強韌的畫家是少有的,就那一幅長卷足以立身?,F(xiàn)今畫壇,四十歲左右就能畫出那樣成熟的畫來,的確為數(shù)不多,而且低調(diào),不張揚,這樣的畫家就更少了……”韋老很少評論人,但他對老張的評價很高,說:“張幼矩的基礎在文化上,不像有些畫家,靠歪門邪道的技藝去唬人,學校還沒畢業(yè)就稱大家,什么雞王,竹王什么的。他的畫起點很高,意境深,路子正。齊白石先生的修養(yǎng)很全面,詩書畫印水平很高,而在年輕人中就少了,像張幼矩這種詩書畫印之外,在文、史、哲上有一定見地,文章也寫得很好的人,就是在北京也很難看到,他的畫為什么氣魄大而無張揚之氣,這就是學識豐厚,有真胸襟之所致嘛?!?/p>
而劉勃舒先生最有意思,他僅僅是看了我送去的那兩個薄本本,還不到半天時間就打電話給我,非??隙ǖ卣f:“這人了不起,基礎好,功夫扎實,四川的山水畫家有水平的不少,但張幼矩的比較特殊,這個狠勁,就在他結(jié)實飽滿的氣勢磅礴,在層次的處理上很有點子,同樣的氣勢磅礴,還能畫出不同的風貌格調(diào)來,不是畫了一輩子而一輩子都千篇一律的那種,有看頭哇!”聽了這些,連我心里都像灌了蜜一樣,舒服著呀!老張這朋友沒白交,我老蘇還是蠻會看人的嘛!劉先生向來冷靜,那天卻特別激動,當天下午又主動要了老張的電話,一線長途又打到了成都老張家,好家伙,一講半小時。后來,老張把劉院長通話的內(nèi)容告訴了我,并表示,對劉院長的夸贊感到很不好意思。我想,對劉院長的真知灼見不能因為謙虛就沒了,應該原原本本地講出去,往水里丟個石子還要響一聲,起個圈兒吧,畫了幾十年,回聲沒一點,不是白活嗎?所以我就在這篇大實話里破例當一次“二道販子”:
一、氣勢磅礴,大氣;風骨凜凜,雄氣;景象宏麗,文氣?,F(xiàn)在很多人畫大畫,也不乏有成就的。但也有不少的大畫,特別是山水,是靠紙張篇幅大,靠堆砌羅列搞出來的。而張幼矩的不是這樣,是靠勾連蜿蜒轉(zhuǎn)折和呼應往深里寫出來的。他不是在畫山頭,而是在畫山脈,氣象展得很開。在層次結(jié)構(gòu)及跌宕起伏的處理上有非常合理的辦法,從第一筆開始到最后一筆收尾,氣脈都是連綿的,因此,山的取勢和走向就有了內(nèi)力和運動感,把自然的生命力畫活了,這樣的山水畫要它不磅礴都沒有辦法。
二、以大概小,以遠概近,以宏概微,以明朗概幽深,統(tǒng)一中求變化,變化中求統(tǒng)一。能將創(chuàng)新巧妙地融入傳統(tǒng)中又能有鮮明的時代特點。他的畫遠看豐厚渾圇,近看萬壑千峰,在筆墨層疊中清氣回環(huán)。在水和路以及橋的處理上深諳掩映之道又極富通達意趣,沒有走投無路之感。他的畫結(jié)思綿密,絕沒有“畫不夠,云來湊;景不夠,墨來逗”的糊弄現(xiàn)象。要表達的內(nèi)容都實實在在,又在虛實相生中透露出消息,而在最緊要處常有神來之筆,更加引人入勝,他極端重視款式題記的問題,在選擇款位以及書法體勢,字體印章大小方面很考究,在他的大畫上很少看到那些劍撥弩張的落款和大于字體的印章。他的傳統(tǒng)詩詞寫得很有水平,但為了畫面不至破壞,便在畫面上首的詩堂里加以表現(xiàn),不但使他的書法得以呈現(xiàn),而且使他的文思特長自然披露,從而增加了畫的文學性,這不是詩書畫印四全之旨的立體展現(xiàn)又是什么呢?
三、將現(xiàn)代和傳統(tǒng)和諧起來,善于學習汲取其他畫種的優(yōu)點,合于徐悲鴻先生,“不足者增之”的為藝精神,但最可貴的是他能把創(chuàng)新水乳交融地圓融于傳統(tǒng)里,一看就姓“中”,而不是復姓“中西”,更不是姓“西”。比如路橋房屋及至一些現(xiàn)代社會的設施作為必須入畫的內(nèi)容時,都置陳得非常合理,畫得也很自然,《金江春曉》《花艷金江不夜城》就是最好的明證。現(xiàn)代建筑和傳統(tǒng)山水的諧合問題直到現(xiàn)在還困擾著好些山水畫家,但張幼矩在幾十年前就比較成功地攻破了這一難點,為我們提供了一些卓有成效的實踐經(jīng)驗和表現(xiàn)手法。不破此關,由現(xiàn)代社會派生出來的“城市山水”畫是很難成功的。計黑當白也是張幼矩大畫的特色之一,他以黑喻深,以深為空間,一無怪異之筆,二無無由之墨,黑中要見景物,深中要見幽致,含量豐富,耐人尋味,幽而清朗,很少晦澀難名之弊。所以他的大畫往往有油畫般厚重的取益成分,又有中國畫沉雄厚深的風貌。而在色彩明暗的處理上,則將西畫光線運用的優(yōu)點化在他的靈活處理中,使他的畫既不光怪陸離,讓眼晴發(fā)花,也不是平面一張,找不出重點。他的金碧山水在全國范圍內(nèi)也是遙遙領先的。他把礦物質(zhì)的金如墨那樣應用,既傳統(tǒng)又清新,何海霞先生之后,目前恐無第二人能及。有時還金銀互用,絢麗無比,把這兩種重金屬的色彩從裝飾性的功用上解放了出來,不說盡善盡美,但的確開辟出了金碧山水藝術一個可發(fā)展的方向。
還有就是老張的同鄉(xiāng)吳休先生,因與老張的同事,著名花鳥畫家江蘋先生的關系,而對老張了解較早,我與吳先生也是朋友,談論中少不了關于老張的話題,在具體的評論中都與婁、韋二老,劉院長的看法差不多。結(jié)論還是一個:像老張這樣的畫家首先在成都就少見,在全國畫界中,應該有他的地位。但是在炒作盛行,拼“畫外功”的流行風當中,他被忽視了。其中,有“文人相輕”的原因,也有老張過于低調(diào)的原因。
我這個人比起以上舉出的前輩來,算是沒有文化的無名小卒,那次老張下了血本來出正規(guī)的國家出版物,我在老張不知情的情況下,于2012年4月9日,打了個電話給劉院長,請他來當畫集的顧問,想不到劉院長很干脆地就答應了,而且支持老張把這事搞好。但事物的偶然性都包含著必然性,老張能認出劉院長而劉院長不一定認得出老張。但通過畫的傳媒,他們認識了,真的認識了,相知何必盡相逢,同是天涯藝術人,這叫做心通,或者叫做“神交”,這不得不叫我想起當年徐悲鴻先生認畫不認人,恩遇劉院長的事兒來,這種精神在劉院長身上也傳承了下來,真使我感慨不已。當然,幫助人是愉快的,我也有成就感啰!
對老張和他的藝術,難道就沒有一個呼應嗎?四川省美協(xié)原主席錢來忠先生在2000年的一篇文章中說:“他的畫作如同他的志向和心氣一樣,充滿著彌滿的真力和磅礴的大美。全國許多批評家認為四川的中國畫缺乏壯闊的氣象,他們顯然是忽略了張幼矩。張幼矩的畫和他的詩一樣,絕無小家子氣。當然,他的大美又絕不是那些虛張聲勢、佯作雄強而無品學修持的人可以同日而語的?!睍r間是考驗人的,錢先生之嘆在相隔七年后也就是2007年與劉院長作了呼應,隨后,在2012年由我披露出來,真是一件幸事。“相識滿天下,知心有幾人?”“人生能得一二知已足矣!”在這畫家多如牛毛又競爭激烈的社會里,這份回報是足夠厚重的了!
老張這人在生活上能過就行,但對藝術事業(yè)卻分外認真。按照出版的要求,他提前帶來了所準備的資料,分門別類,編目排列,分袋包裝,細致得不行。我問他這是為何?他卻說出版的人也很忙,多給些方便給別人嘛。在他帶來與反轉(zhuǎn)片對應方便識別的照片中,有二十余幅近年的水墨畫作,真使我大飽眼福。高山大壑,曠原雪嶺,白的晶亮,黑的精神,墨色過度層次很多,真正見識了什么叫“墨分五彩”!他說:“畫不好水墨的話是畫不好金碧的,就如畫不好素描就畫不好油畫一樣?!边@就像咱家小時手做的點油燈,在我心里一點就亮,這就是畫理么!怪不得現(xiàn)在社會上一些怪異的畫我看不懂時,他們就說這表現(xiàn)了什么“觀念”或“主義”。我還是不懂,原來是因為缺少基礎,而且價碼老高,這我就更不懂了,只有罵自己一聲“文盲”。
畫作很多,精品難得,老張這批水墨山水畫,可精彩著呢。不是昆侖,就是蜀山,一個代表中國,一個代表四川。不是蠶叢,就是望叢,多是古蜀先民的代表人物發(fā)跡或安息的地方。而在這些雪山老林的畫中,老張強調(diào)了冰雪泉流的展現(xiàn),有水才有生命嘛,流在他的畫上,流在他的心上,歡聚都江堰,再流向全四川,流入揚子江,再流遍大江南北,奔流不息,流向全世界。原來他是在慎終追遠,從中國畫這種最古老的水墨表現(xiàn)方法上作一回源遠流長的回歸,散發(fā)出了一種濃烈的戀鄉(xiāng)愛國情愫。但我也鬧不清歷史這東西與畫畫有何關系?那些對歷史不太清楚的人不是也照樣畫畫嗎?他說:“中國畫從來就是一種文化勞動。一個不知根的民族是很危險的。同樣,一個不知民族之根的畫家是不可能愛鄉(xiāng)愛國、畫好祖國大好河山的,所以他們的畫多怪異之形,其實也是其自身的一種心影寫照。張大千就不是那樣,他在外幾十年,美國、古巴、法國等他都去過、住過,可他就是不改長袍漢裝。誰要說他的家鄉(xiāng)四川內(nèi)江,甚至土特產(chǎn)“內(nèi)江蜜餞”不好,他就要罵人,這就是愛國愛鄉(xiāng)!如沒有這個中華民族的血質(zhì)基礎,鄧小平的“一國兩制”思想能鋪展開嗎?香港和澳門能合浦珠還嗎?有些崇洋媚外的人,總認為中國畫家都是讀線裝書的保守派,其實不然。國學深厚一點的人,又是這位大千先生很早以前就說過:“洋房可以畫,汽車可以畫,時人(注:現(xiàn)代人)也可以畫”。有人說,他那卷《長江萬里圖》的潑彩畫法是在西畫的啟發(fā)下才創(chuàng)新出來的。張大千見外域風光很多不假,但那長卷是因西畫的關系才搞出來的未免絕對了點,其實那是在中國早已有之的潑墨畫法的延伸和發(fā)展,和那不中不洋的畫大有區(qū)別。不論哪個國家,真正有良心的藝術家都是反對沙文主義而互相尊重的。藝術是人類在不同時段、不同地域共同創(chuàng)造的文化財富,有文野之分而無是非之分,更無先進與落后之分。至于畫價奇高,那是洗錢者的伎倆,是信不得的。把頭發(fā)睫毛染黃了,甚至冒死把眼珠也染黃了,然后上下內(nèi)外全套意大利西裝去西方朝圣,就能得到畢加索在家里會見大千先生的禮遇嗎?“我是誰?我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看來這生命加哲學,物質(zhì)加精神的探討充滿了神學意味,挺深的。連自己的民族之根都時時忘懷的人,卻像大哲學家似的去“尋找自我”,找得著嗎?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就是老張對那些不問青紅皂白,動輒就要“顛覆傳統(tǒng)”的人時生反感的原因。他又說:“其實畫畫,特別是山水畫很苦,三礬九染,九朽一罷都在其次,一累人,二累心,苦就苦在這個文化上?!边@意思,我還得琢磨琢磨,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老張很苦,但酒后也會開些玩笑,虛虛實實地玩點小狡猾,他不止一次的對我說:“70歲以后當和尚去,就怕女兒來鬧廟,弄得佛爺不高興,所以還是只有老老實實地守住那張破畫案做出家夢。真的,畫畫太苦了!”但就老張那德性能停得住筆,做閑人嗎?所以,咱也不勸,只不過用一聲嘆息來幫他舒口氣而已,氣通了,人又正著啦!
反正不花錢,我無償贈送了他一大堆帽子:“畫家,書家,文學家,詩人,文藝理論家,歷史學家,什么什么的。”我文化低、失言不丟人,又要熱炒熱賣封兩頂大帽子——“大師、領軍人物”,給他戴上,天知道他不領情,說他才不去趟那一洼渾水,自己受累,別人討厭,羞死人!出個畫冊,辦個畫展,乘耄耋之東風,向成都的父老鄉(xiāng)親,身在天國的老師,和領導、同仁、弟子、家人以及曾幫助過他的朋友,甚至被他得罪過的人士報個賬,證明自己是一個不應歸類為懶人的中國人。
祝張幼矩先生這棵藝術長青樹開枝散葉,春華秋實,與歲月長青!
萬若愚
1939年生,四川省郫縣唐昌鎮(zhèn)人。自幼學習素描、油畫、水粉畫,后從事工藝美術和舞臺美術。師從張采芹、吳一峰、張幼矩、羅其鑫先生。
Ta說:
我從小酷愛藝術,也堅持外出寫生,走遍了中國的名樓古寺,山川河流,在寫生過程中創(chuàng)作了很多詩詞歌賦,在我的繪畫中,畫中有詩,詩中有畫。這都得益于張幼矩老師的悉心教導。我于1985年拜在張幼矩老師門下學習山水畫,張老師筆下歷史題材的山水畫,充滿了一種虔誠的上進精神,一種深沉的厚重,一種全景式的歷史蒼莽感。除山水畫外,花鳥畫也境界不凡,書法成就更不能等閑視之,并從事詩詞、散文、報告文學的創(chuàng)作,還在書畫評價以及文藝理論研究等方面頗有建樹。
張老師說過:“藝術需要勤奮,古今中外,酬勤者自有天道,藝術必須一步步踏實前行?!彼噪m到耄耋之年,我仍努力創(chuàng)作,始終踐行著張老師的藝術之道。
曾遠能
1944年生,四川樂至縣人。就讀于中國書畫國際大學研究生班,師承張幼矩老師。四川省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成都市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成都市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農(nóng)工黨四川畫院高級畫師。作品曾多次獲省級獎項。
Ta說:
我與幼矩老師相識是一種緣分,由朋友成師生關系。因我是從事單位工會工作,為提高職工書畫藝術水平,四川省文化館王民月老師為我推薦幼矩老師給我們單位教國畫課,在此契機下,我與幼矩老師成為了朋友。
47年時間,從相識到相知,在幼矩老師的言傳身教下,我也成為了一名熱愛繪畫藝術的虔誠者。幼矩老師為人耿直,學識淵博,重情守義,書畫詩印精通。幼矩老師時常提及馮灌父、伍瘦梅、朱佩君等老師,要學生們向前輩學習做人、學藝,繼承創(chuàng)新書畫事業(yè)。老師經(jīng)常毫無保留地傳授各種書畫藝術,使我終身受益,為此感恩老師。
曾曉楨
1954年生,成都人。師從張幼矩老師。在成都畫院工作期間得單位各位老師教導,作品曾參加過各種展覽。
Ta說:
為學始知點線面,
師長教誨記心間。
虛度光陰終無果,
原來藝崖實難攀。
張重民
1956年生,成都人。造園家,書畫家,盆藝家,高級園林工程師,四川省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成都市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四川省文史館巴蜀詩書畫研究會畫師,成都市錦水書畫院副院長,成都市園林書畫攝影協(xié)會副會長。師從山水畫名家張幼矩、朱常棣、羅其鑫先生。作品被有關單位、個人、平臺收藏。
Ta說:
我是學中文的。我的工作是造園、管園、盆景制作,也畫畫。太老師馮灌父也曾造園做盆景,四川最早的盆景書是他寫的;幼矩師也講盆景,還給盆景人講過盆景與詩畫;我上世紀被授予盆景大師,2019年被授予四川盆景杰出貢獻大獎。三輩人,有傳承,結(jié)了果。
與幼矩師認識很早,主要和我父親相熟。當年想跟他學畫,父親不準,后來斷斷續(xù)續(xù)學了,還正式成了他工作室第一個學生,成都畫院首批研修生。他教我的畫稿、畫理,留存幾十余幅。二十年后,他題長款,作此證,我收藏,記一段師生時光。
他是山水畫一代大家,詩書畫印杰出。善作全景式的構(gòu)成巨作,真力彌滿,氣勢如虹。畫之博大即心之博大,畫如思想,真畫家者,留藝術生命于一素宣紙之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雖為佛學至理,應與丹青同道。幼矩師之作,色空合一矣。
陳卡琳
成都人。中國民主同盟盟員,一級美術師,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四川分會會員,四川省油畫學會會員,成都理工大學應用技術學院藝術設計專業(yè)教授,四川民盟書畫院常務理事,成都民建書畫院畫師,成都市政協(xié)書畫院畫師,《西部美術》主編。
Ta說:
“目亦半窗,耳亦半窗?!苯衲?0歲的張幼矩老師,集詩書畫印于一身,是我最敬重的老師。我18歲時就跟張老師學習書畫,到現(xiàn)在有40余年了。當時張老師還在成都美術社(那時成都畫院還沒成立,美術社便是最專業(yè)的機構(gòu)),我是最早跟張老師學習的,算得上是張老師的大徒弟。
后來我大學雖然讀的是油畫專業(yè),但對國畫從未放棄。每次去張老師家里,他總是熱情洋溢地把一大摞他早些年出去寫生的畫拿出來給我看,這些畫原汁原味,非常珍貴,也算是歷史的見證者。張老師不厭其煩地講述著每一幅畫上的經(jīng)歷與感受,以及對畫面的處理。他談話中充滿著對大自然的熱愛與向往,也流露出淡淡的傷感。
幾十年一晃而過,張幼矩老師已從畫院退休多年。從2019年成都畫院第一次為張老師辦畫展到現(xiàn)在,今年算是第2次展了。今年8月成都畫院再次為張老師辦畫展,真是可喜可賀!作為張老師的學生,我無比感慨,為此,為張老師造像!當初豪情壯志,耳聰目明的他,現(xiàn)在已是耄耋老人,一位學養(yǎng)深厚、德高望重的前輩!
凌尚軍
1961年生,成都人,退休人民警察。幼承家學,師從張幼矩先生。成都市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成都市丙戌書畫金石研究會會員。
Ta說:
近兩年,我從繁忙的公安工作一線退休下來,終于可以真正沉浸下來,追尋心中真正的熱愛——繪畫。繪畫讓我的退休生活很豐盈,也很充實。楊絳先生有一句話:“世上有味之事,往往無用。吟無用之詩,醉無用之酒,讀無用之書,鐘無用之情,終于成一無所用之人,卻因此活得有滋味。”繪畫與讀書、吟詩一樣,純粹是出于熱愛去堅持,才會真正品出滋味。
我學畫,是愛好,也是修身養(yǎng)性的一種方法。很幸運,我遇恩師,能讓我的人生就像一幅畫般,或若工筆,一筆一劃,筆筆精致;或若寫意,洋洋灑灑,不拘一格;或若兼工帶寫,既有平淡安逸,也有波瀾起伏……
張" 燕
1962年生,成都人。82年進入成都市民盟組織的國畫班學習,其間跟著許多藝術家學習,如吳一峰、岑學恭、趙蘊玉、張幼矩、羅其鑫、李學仁、吳梓江先生等,作品曾入選省、市級展覽并獲獎。
Ta說:
在跟張老師學畫期間至今,我不僅跟張老師學繪畫的知識理論,更覺張老師如同父親一樣關心著每一位學生,生活中、工作上都承蒙張老師惦記。
記得是在1996年,我在工作單位上不怎么順心,便不想在原單位工作了,張老師知道后,迅速幫我找到新的工作單位,讓我無后顧之憂。在學畫方面,張老師毫無保留地把他的技能傳授給我們,全方位地教我們繪畫、書法、詩詞等,并教導我們?yōu)槿颂幨赖牡览淼鹊?,受益頗多。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劉豪杰
1962年生,重慶云陽縣人。成都市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煤礦美術家協(xié)會理事,藝術巨匠張大千再傳弟子。師從閻松父、張采芹、余中英、趙蘊玉、張幼矩、岑學恭、龍國屏、江蘋、伍端、郭汝愚等先生。作品多次參加國內(nèi)外各類展覽,其中部分作品獲獎并被有關文博單位及國內(nèi)外友人珍藏。
Ta說:
談及張老,他的趣事太多,我不得不提起讓我仍記憶猶新的一件事。那年冬天,當時我在學習班學習畫畫,我們畫完畫后,墨半天不干,就需要用干凈宣紙把墨吸干,但為了不浪費宣紙,張老干脆一屁股坐上去,把畫坐干,這真正的成為“坐”畫了……張老確是一位不拘小節(jié)的可愛之人。
張老很接地氣,但對藝術精益求精,很嚴謹。一幅畫作中的每一筆、每一個顏色都是他表達自己思想的重要手段,張老會耐心地描繪每一個細節(jié),不放過任何一處看似微不足道的地方。也會根據(jù)自己的心情、生活經(jīng)歷和周圍環(huán)境來調(diào)整作品的顏色和筆觸,以確保作品達到最佳效果。張老的這種工作方法和態(tài)度,使得他的作品在細節(jié)上做到了極致,也使得他的藝術風格獨樹一幟。我也從中獲益頗多,一直秉持著張老說的“學藝務必先做人,做人貴在德為先”的為人之道和從藝之道,更是我特有的精神財富。
夏志勇
1962年生,成都人。號過溪山人,根抱堂主。曾受教于徐君熙老師,后問學于沈道鴻、葉瑞琨、張幼矩諸先生,尤其在張幼矩老師處獲益良多。成都市丙戌書畫金石研究會會員,成都市公安局青羊區(qū)分局退休警察。
Ta說:
我認識張老師是在1986年,之后便一直在張老師門下學習山水畫。張老師于我而言亦師亦友,至親至善,雖然我因工作原因不常動筆,但張老師依舊悉心指導與殷切關懷。我常懷感激之情,如若有閑暇時間,必定會陪著張老師看山看水,采風寫生。
張老師才華橫溢,滿腹經(jīng)綸,我不僅從中學到了繪畫技巧和理論知識,而且明白胸藏文墨虛若谷,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道理。胸中有墨才能更好地將畫給畫活、畫靈,這便是張老師帶給我們一生的財富。在此,我祝張老師?;垭p增,吉祥如意。
彭德成
1963年出生,成都人。號了然,師從著名畫家鄧奐彰、張幼矩、李風杉先生。成都市美協(xié)會員,成都市民建畫院會員,雙流區(qū)美協(xié)常務理事、山水書畫院副院長。其作品曾多次獲得各種獎項。
Ta說:
記得是在2014年夏,我有幸在北京參加“紀念北大誕辰百年書畫展”并結(jié)識了的張幼蘭先生(著名教育家,書法家)。德高望重的張幼蘭老師時年九十四歲,我與她非常投緣,并結(jié)為忘年交。在她的引薦下,我見到了聞名已久的著名山水畫家張幼矩老師。當時張幼蘭老師有意讓老師收下我這個學生,可能老師對我不甚了解,婉言拒絕了。后來當老師了解到我是著名梅蘭大師鄧奐彰的學生后,非常高興地答應了,并說了一句使我至今難忘的話:“鄧老先生的弟子,在屁也有三分?!笔刮覍蠋煹漠嫼腿?,更加肅然起敬。原來老師看重的是人品。要知道,只有德才兼?zhèn)涞娜?,才能在自己藝術道路上有所成就,才能被人們所認可,才能不辜負老師的教誨。所謂好人好畫、人品畫品,是一個整體,缺一不可。大師級畫家一定是德高望重之人,不僅要才高八斗,更需知行合一為人表率。恩師就是這樣的智者,在我半百之年,有幸遇到了這樣的好老師,此生足矣!
余鵬志
1964年生,成都人。三級美術師,深圳市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師從張幼矩先生,側(cè)重于山水、禪意、花鳥及當代都市水墨創(chuàng)作。作品曾入選國家、省、市級展覽,作品被深圳市政府檔案館、大學圖書館等單位及個人收藏。
Ta說:
幼矩師為人直率分明,守義重情,學識淵博,詩書畫印談藝論史無一不精;且不特囿于藝而常懷守正濟世之心;昔年有拆毀成都畫院及寬窄巷開發(fā)房地產(chǎn)之動議日囂,幼矩師身為政協(xié)委員,憂心上書,鮮明反對,據(jù)理力爭,古遺終得保全,令人拍案感佩!
師好酒然從未顯醉,往往借興揮毫更出逸品;出游則多有即興詩作及心得融之于畫或文章。
課徒論及畫技畫理時,幼矩師常提及灌父、佩君等先師之恩及先師之高德。師每日畫畢,碟中墨汁恰好用盡,碟色如新,師自言此為承繼灌父先師之為也。而其傳教畫技更是因材施教,傾囊相授。
師性好直言,自稱“討人嫌”,然其知交高朋甚夥,多因感服其心口如一,世人頗少此德也。
師于詩書畫等諸藝之精進不懈勤勉耕耘超于常人,每拜見之都能見其新作新技,令人自愧不如。
計今師從幼矩老師已37年,我常感佩其品格正直而警自身,敬服其藝術卓越而自鞭策,深念其勤勉不懈而自加力,感恩其孜孜教誨而常暖心!
郭明銅
1965年生,成都人。成都市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成都市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師從趙完璧、張幼矩先生,作品多次參加省、市級畫展。
Ta說:
結(jié)緣
大約是1995年夏天,我在原寬巷子成都市房管招待所為其畫了一張六尺畫,剛完成墨稿,恰巧隔壁成都畫院張幼矩老師有事過來,看了后說線條還生動,暈染不夠,拿到我畫室來,給你收拾下……
修業(yè)
1996年正式開始在成都畫院4號畫室學習,結(jié)束臨摹傳統(tǒng),開始系統(tǒng)涉獵民國以后的名家諸如黃賓虹、傅抱石、李可染、白雪石……期間隨張老師全國各地寫生創(chuàng)作,4年修業(yè),雖未走職業(yè)路,但開闊了眼界,多少有點見天地、見自己的意思了,現(xiàn)在想起有過這段經(jīng)歷,仍覺得非常幸運與感激。
隨想
我說不清自己的藝術觀念是什么。我作畫,作的是精神、文化修養(yǎng)之事,是思想觀念、情緒情感之事,是個人的生命品格參與之事。從開始的自娛自樂到認同宗炳的“自適”,一路行來,讀寫書畫,有了溫和的理性和持久的耐心,諸多妙用,過關者自知之。
李榮萍
1966年生,成都人。成都市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成都國際音響展總策劃。師從張幼矩、黃波先生,作品曾參加市級展覽。
Ta說:
幼矩老師說我是因書法而向往繪畫,我說俺是在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老師。2019年我拜張幼矩先生為師學習國畫,因習字多年,毛筆于我還算能駕馭,但作畫時筆就不聽使喚,中年的我第一次畫國畫不免有些忐忑,幼矩老師很嚴謹,從線描開始教,親自示范行筆的節(jié)奏、抑揚頓挫,并講解如何才能表現(xiàn)出線條的韻味……除了線描,臨摹 、寫生、創(chuàng)作都是一道道難關,我懷揣鼓勵一關一關地闖,每幅習作也都留下了老師指導的痕跡。
老師戲稱自已半聰半窗,熟悉老師的人都知道老師的視力極差,每次給我改工筆稿臉幾乎都快貼在畫面上了,看得我既感動又心疼。這次師生展有老師作后盾,終于可以創(chuàng)作了,也算是一次學習匯報。在此,我就用最樸實的文字表達對老師的敬重、感恩,祝愿幼矩老師身體健康,藝術青春永駐!
楊" "敏
1968年生,成都人。2019年有幸跟張幼矩老師學習,鄰居學生近水樓臺,得老師厚愛,零基礎開始,老師不厭其煩教授基礎和對藝術的理解,讓我從學習中得到很多快樂和感悟。
Ta說:
剛參加工作時,最想做的是美工,但陰差陽錯地做了財務工作,至退休跟數(shù)字打交道38年。
我與張幼矩老師認識于2003年,有幸與他成了同單元的鄰居,對他的第一印象是睿智、開朗。當年房子裝修時,我和同事就猜想著大藝術家的家會是個啥模樣,商量后大家還一起去他家參觀。2019年因緣和合成為他的學生,從零基礎開始學習,他總是耐心指點我,在他的教導下我有了長足的收獲和改變。1.更認真。我比較隨性,畫畫時不太喜歡重復,老師不厭其煩為我修改,我說差不多就好,老師說差不多能畫好嗎,當頭棒喝驚醒夢中人。2.有進步。我是自由型,想畫時畫得多,時常偷懶,老師苦口婆心提醒,讓我開啟了第一次寫生創(chuàng)作,第一次堅持練習小楷半年。
我通過跟老師學習,打開了繪畫的世界,體會到了繪畫其實是一種境界、一場修行,讓我可以不斷內(nèi)觀,看到自己不足,不斷修正,悟到?jīng)]有最好,只有更好,但要堅持不懈的努力。人生這場修行中,我能在老師的指引下圓繪畫夢,何其圓滿,幸哉!
胡" "劉
1971年生,重慶酉陽土家苗族自治縣人,苗族?,F(xiàn)任西南大學教授,業(yè)余從事山水畫創(chuàng)作。師從許炳光、張幼矩先生,作品曾入選國家、省、市級展覽并獲獎。
Ta說:
因緣際會,成為張老學生。在重慶市酉陽民族師范學校求學期間,因愛好美術繪畫,常至圖書室翻閱美術畫報,偶被題名《金江春曉》的山水畫吸引,遂借閱臨摹學習。后拿臨摹稿讓許炳光老師指教,悉知原畫系張老創(chuàng)作《川康形勝圖》的重要階段性成果和代表作之一,亦知許老師曾為張老創(chuàng)作長卷寫生時的助手之一,二人情誼深厚。在成都求學期間,經(jīng)許老師引薦,拜張老為師,經(jīng)常出入成都畫院畫室和半窗居,得張老和師母厚愛,不僅有藝術上精心指導,還有生活上的體恤關心。由此,我不僅有了對中國畫技法及“一筆畫”哲學美學的深入體悟,而且有了對集詩書畫印于一體的中國畫大家的畫品人品的全面體察,亦真正成為了張老門下弟子。
壓縮時空,厚植師生情。離蓉赴渝參加工作后,張老經(jīng)常用電話壓縮與我的空間距離,詢問工作生活和繪畫進展,指導書法繪畫創(chuàng)作,囑咐我不要因工作繁忙而耽誤甚至放棄繪畫研習,要多找機會參加藝術交流。張老竭力促成癸卯兔年師生畫展,并多次提醒我提交作品參展,不僅是為了促進我在繪畫藝術上的成長,更是為了厚植師生情和同學情。張老的深情厚愛,吾永銘于心。
陶泓汐
1971年生,自由攝影師,師從張幼矩先生。喜歡一切美好事物,從現(xiàn)代的攝影到古典的國畫,愛在光線里、細節(jié)里佇立感悟,在異國感受世界的廣博,在筆尖體味人生的雋永。
Ta說:
藝術,對于我來說,是一種表達,一種境由心生的表達。無論攝影還是繪畫,我喜歡用鏡頭與畫筆,淋漓盡致地表達屬于我的生活和經(jīng)歷,審美和情趣,思維和情感……一定層面講,這種表達是小眾的,小眾到我只需關上一切向外的需求和滿足,僅用鏡頭和畫筆簡單暢快淋漓地敲擊自己的內(nèi)心和感動, 而觀者僅有我自己……
非常感謝張幼矩老師、伍端老師這些無私授我以漁的老藝術家們,在他們身上我也看到了另一種境由心生——那就是藝德雙馨的綻放。相比現(xiàn)在的快餐藝術,他們真正一絲不茍地堅守堅持自己對藝術的熱愛和追求,沒有更多的浮躁與虛圖,認真用平凡的一筆一劃,用時光和人生成就了對藝術的累積。
對我來說,藝術在未來的日子將是漫長地尋找美與愛,尋找自己,不斷成長的過程……
王志剛
1979年生,就職于成都畫院,四級美術師,成都市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成都當代工筆畫研究會會員。師承張幼矩先生。作品入選“成都第31屆世界大學生夏季運動會藝術展陳作品”。
Ta說:
初識張幼矩老師,是我從部隊轉(zhuǎn)業(yè)到成都畫院工作之后。那時經(jīng)??吹揭粋€小老頭來畫院端著蓋碗茶到處轉(zhuǎn),當時心里只是覺得這個老頭不修邊幅,恐怕是一個怪老頭。
2012年成都畫院為他辦了個展,我從作品開始慢慢對張老師熟悉起來,也被他在藝術上的造詣所折服。于是,開始有事沒事往他家里跑,覺得跟小老頭擺龍門陣太有意思了,不僅學識淵博,而且說話還幽默親切。
我看展覽看得多了,就想開始畫畫,于是拿著“兒童畫”給他看,他也不嫌我畫得糟糕,幫我改。后來我就“名不正言不順”地跟著張老開始習畫。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要我臨摹一張伍瘦梅太老師的四尺整張的畫,畫到一半,趁著他去睡午覺,我偷偷跑出去陪戰(zhàn)友喝酒。他醒后發(fā)現(xiàn)我不在,發(fā)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火,晚飯都不準吃,一直等我把畫畫完,才吃晚飯,邊吃他邊說:“我管你吃、管你喝,還教你畫畫,一天還氣的我肚皮痛?!睆哪侵笪冶愠料滦膩?,認真畫畫,也逐漸體會到繪畫水平是可以通過勤學苦練有所提高的。很慶幸,人生路上遇到張老師,既是尊敬的長者,也是要好的朋友,更是人生路上難得的師長,他有教無類,不嫌棄我這個“半路出家”的貪玩人,教會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和繪畫的知識。想想,真是值得回味的緣分。
張浴新
曾任郫縣鵑城畫院畫師,四川巴蜀書畫院畫師。擅工筆花鳥。于2022年5月辭世,享年78歲。
Ta說:
張浴新(1945年—2022年)郫都區(qū)唐昌鎮(zhèn)人,生于一愛好文藝家庭,善繪畫與書法。擅長木工手藝并由此參加工作,曾先后服務于四川省郵電學校、四川省建筑勘測設計院,并長期堅持書畫創(chuàng)作,曾在民盟成都社會大學國畫研修班進修,多次參加市、縣美展,被聘為鵑城書畫院畫師。用近十年時間畫成唐昌古鎮(zhèn)風情畫卷(80余米),深得省美協(xié)原主席錢來忠先生好評并親為書題《崇寧夢華卷》,具有相應的歷史價值。他長期哮喘,仍日夜堅持藝術勞動,終至不止而歿。余深哀之,奠詩一首,以為憶念。詩曰:
曾操斧鋸效龍吟,正直方園判寸分。
向晚即研耕硯墨,敬師無負魯班經(jīng)。
三千天里不停藥,十萬筆間常問診。
古鎮(zhèn)滄桑燈下見,歲時風俗畫中親。
崇寧一卷杜鵑血,蜀韻長嘆赤子心。
錢老書題花影動,暉翁叫絕日頭傾。
君不見,
橫山子上文光重,徐堰河邊樹色新。
真宰不容春去也,夢華猶自述鄉(xiāng)音!
(文/張幼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