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亭》藝術(shù)表達與視覺隱喻

【摘要】本文以電影《回廊亭》為案例分析范本，從人物形象的情感建構(gòu)、構(gòu)建、視聽藝術(shù)的美學表達及意象符號的視覺隱喻三個方面對電影《回廊亭》進行深入分析。電影《回廊亭》塑造了女性在困境中的情感認同與相互救贖，呈現(xiàn)了女性意識的覺醒的過程及女性主體性的建構(gòu)；視聽結(jié)構(gòu)中凝聚了人物的權(quán)力意識與反凝視的視覺表達；意象符號的運用，彰顯了人物理性的價值追求與情感力量。

【關(guān)鍵詞】藝術(shù)表達；情感建構(gòu)；意象符號

【中圖分類號】J954?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3）46-0105-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46.032

電影《回廊亭》根據(jù)東野圭吾的原著小說《回廊亭殺人事件》改編，這是作者所著作品中唯一一部以女性視角所講述的長篇故事。導演將國外文學故事進行本土化改造，故事以發(fā)生在回廊亭的火災為背景，以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展開，圍繞周揚、林珍惠雙女主為愛復仇為敘述主線，通過插敘的敘述方式表現(xiàn)女主復仇前后心路歷程的轉(zhuǎn)變與成長?！痘乩韧ぁ肥且徊糠缸飸乙深}材的女性主義電影，將兩位女性作為電影的主角，故事一開始呈現(xiàn)的周揚也許是被杜宇救贖的，但隨著故事的發(fā)展，發(fā)現(xiàn)其實是相互救贖，到最后周揚的女性意識覺醒，通過完成復仇的過程，呈現(xiàn)出女性的價值。就如影片結(jié)尾周揚所說的臺詞：就算沒有光，也沒關(guān)系，自己可以“成為自己的光”，而不是在依附于男性而存在。

一、人物形象的情感建構(gòu)

影片《回廊亭》以女性形象為主體來展開敘事，以女性的復仇與成長為主線，打破了以男性為中心的傳統(tǒng)敘事機制。影片中的女性也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白蓮花，她們或許也有惡的地方，但她們也有堅守內(nèi)心屬于自己的善。這每位女性人物形象設(shè)定都有屬于導演自己的安排，展現(xiàn)不同年齡階段和不同身份地位的女性形象，如果從社會身份為電影中的女性群像分類的話，林珍惠和季冬梅是“母親”角色；而周揚、葉彤和程萱則扮演著“女友”角色。

《回廊亭》中的周揚其實也就是葉彤，周揚女性形象的轉(zhuǎn)變呈現(xiàn)了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與自我價值的實現(xiàn)。年輕時的葉彤有著標準化的女性形象，長發(fā)、溫柔、淑女等等，葉彤的形象符合維多利亞式的道德規(guī)范，影片伊始葉彤就是一個相貌、家世各個方面都很普通的女孩，盡管一直沒有存在感，內(nèi)心深處也總是自卑和悲傷的，但她還是勤勤懇懇地工作，希望能從工作中找尋自我價值的存在，對待高先生給他安排的任務(wù)也是努力地去完成，這無一不體現(xiàn)出她作為一個女性的自立自強、不屈不撓的性格特征，這也是為她之后整個人的反轉(zhuǎn)做鋪墊。周揚在后期為愛復仇復仇的道路上，其女性形象有了明顯的轉(zhuǎn)變，有著像瑪琳·黛德麗女星“雙性”氣質(zhì)的裝扮，是一個短發(fā)、干凈利落的女性形象，打破了父權(quán)意識形態(tài)下的傳統(tǒng)女性形象。[1]這也暗示了周揚開始復仇后，有著更直接的女性力量和更開放的欲望形式，在為愛復仇的過程中盡管也遭受了高家人的威逼利誘，周揚承受心理和生理上雙重壓力，凸顯了女性極強的抗壓能力。面對在回廊亭中遭遇到的危險，周揚并沒有選擇退縮或者懦弱，不僅體現(xiàn)了女性不怕苦難、砥礪前行的勇氣和決心。在周揚審判高健這一場戲時，女性將男性臣服于腳下，擺脫了男性的束縛，呈現(xiàn)了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與主體話語權(quán)力的表達。

作為“女友”角色的程萱是被物化的女性形象，導演也是給她塑造了維多利亞式的女性形象，她似乎是《回廊亭》中最被物化的女性。程萱名義上和高健是即將結(jié)婚的情侶，但高健在高山和季冬梅的溺愛下，高健是名副其實的紈绔子弟，不僅自己吸毒，還對程萱家暴，無法掙脫出來的程萱就一直忍受著，但她其實也有做出反抗，希望能擺脫這種困境。她把目光投向了家族里的老三高志，程萱希望高志能拯救她于水火中，只可惜程萱又一次選錯人了，高志看起來盡管很愛程萱，但他本質(zhì)上就是一個懦弱自私的男人，在財產(chǎn)分布前，高志貪婪自私的本性暴露全無，凸顯了男性的虛偽本質(zhì)。而程萱是典型的父權(quán)體系下被凝視，被壓迫的客體，她盡管有想要掙脫和反抗的意識，但她的意識是依托在父權(quán)體系下的，所以注定了悲哀的結(jié)局。她找高志哭訴，她為高志偷信，其實她與高志之間的愛是不平等的，她對高志卑微的愛其實葬送了自己。程萱這個角色表現(xiàn)了女性在男權(quán)社會壓迫之下的無奈以及女性的命運悲劇。

作為“母親”角色的季冬梅，即便她在影片中是一個利益為先的人，但她為了孩子依舊可以拼盡全力，甚至于激發(fā)出自己的潛能，面對兒子被鎖在房間里，季冬梅和她老公高山的反映和行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忍受不了毒癮的兒子在房間里抓狂時，母親季冬梅在女尸程萱身上瘋狂的找尋房卡，即使因為害怕手克制不住的顫抖，但作為一位母親保護孩子的決心在這一刻爆發(fā)出來了。而父親高山看到女尸時害怕地立馬打了退堂鼓，只好回去假意安慰兒子。特別是兒子高健在房間里瘋狂砸古董瓷器時，高山也發(fā)瘋了似的對著那些古董喊寶貝，在血緣和利益前，跪在兒子面前乞求兒子不要傷害他“真正”的寶貝。最后，即使沒有找到房卡，房間的門窗是防火防爆的，但季冬梅還是爆發(fā)出了作為一個母親的力量，用斧頭砸開了防爆的門，最終救出了她的兒子。這時一個勇敢的母親形象和怯懦自私的父親形象形成強烈的對比，凸顯了女性的勇敢和堅韌的性格品質(zhì)。

與此同時，林珍慧不僅是管家的角色，但更是一位母親的角色。她是一個與高家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林管家，但她也是回廊亭忠心不二的守護者，不僅僅是因為高先生就是利用了她作為一個母親的弱點，利用孩子將她深深地扣在回廊亭，但高先生也沒預料到的是，林珍惠正因為是一位母親，孩子也能成為她的盔甲，所以她在內(nèi)心埋下了仇恨的種子，蟄伏高家二十余年，她既想讓高先生嘗嘗喪子之痛，又想把回廊亭占為己有。林珍惠為了孩子她可以忍辱負重二十年，精心密謀了一場大騙局，她能盡心盡力地照顧高老爺，也能不動聲色地在高老爺?shù)乃幚镒鍪帜_，也不惜將所有人卷入這場火災中，為她和她的兒子買單。林珍惠看似是殺害高老爺和高老爺親生兒子的“惡女”，但她其實也更是“受害者”，她正是經(jīng)歷了像高老爺這樣男權(quán)制度的長期壓制，所以她才會選擇成為“惡女”，所以回廊亭不僅是她的家，變相的也是囚禁她的一座“牢籠”。

《回廊亭》通過展示女性的眾生相，五位身份、經(jīng)歷各不相同的女性齊聚回廊亭，面臨失去自我、婚姻陷阱、家庭暴力等一系列困境與傷害，但她們最終擺脫情感困境，活出自我的故事，讓無數(shù)觀眾在收獲觀影爽感之余，領(lǐng)悟愛自己的女性力量，不少女性觀眾在觀影后表示感同身受，并在角色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影片中導演通過女性形象前后的轉(zhuǎn)變與情感建構(gòu)，彰顯了女性的自我價值與自我救贖。

二、視聽藝術(shù)的美學表達

導演用類似“黑色電影”的拍攝方式，圍繞著愛情、背叛、親情、救贖來講述女性復仇，讓女性力量作為引線貫穿始終，既保留了原著小說《長長的回廊》應(yīng)有的故事內(nèi)核，又與影片較好契合向觀眾展現(xiàn)了女性力量。導演在構(gòu)圖和拍攝角度中大量參考了“黑色電影”的拍攝手法。例如影片開頭時，當周揚第一次進入回廊亭時，想要發(fā)現(xiàn)些什么卻被林珍惠的聲音打斷了，這時鏡頭轉(zhuǎn)向林珍惠，以一個仰拍鏡頭將林珍惠放于畫面中央的視角來拍攝，就給林珍惠這個角色定了一個大基調(diào)，似乎她才是這回廊亭的主人，處于一種居高臨下的地位。此外，周揚讀日記是以一種獨白的形式來展現(xiàn)，周揚在宣讀日記內(nèi)容時位于畫面中央構(gòu)圖的位置，這種視覺風格奠定了女性在這場戲中的重要地位，凸顯出女性的力量感與主體意識，這種視覺上的優(yōu)勢以隱喻的方式表達了周揚的野心和抱負。周揚在為愛復仇時，把高健關(guān)在房間里時審問時，面對高健近似癲狂的求饒，她并沒有心軟，反而勾起她內(nèi)心痛苦的回憶，想起男友因為他們的見死不救，那場大火里活生生地被燒死，周揚按捺住自己長期以來的痛苦和對高家的憤怒。導演用了一個仰拍的視角來拍周揚，并把周揚放于畫面中央的位置，突出了女性此時此刻的憤怒，又暗指了周揚的地位是凌駕于男性之上的，最后周揚惡狠狠地指著高健說：我一定會弄死你們的，說完后徹底激發(fā)出內(nèi)心為男友杜宇報仇的情緒，這也展現(xiàn)出女性身上的堅韌，呈現(xiàn)女性對男性的反抗。影片中高家人圍坐在一起，撕扯著、大快朵頤地吃肉，無一不表現(xiàn)高家人的貪婪和自私，但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只有男性角色才能坐在桌上吃肉，季冬梅作為一個女性，也作為一個嫁入高家的媳婦，她也坐在桌上，和高家人一起大口吃肉一起攀談，導演用了一個仰拍的視角展現(xiàn)季冬梅的形象，毫不露怯地展現(xiàn)自己的欲望和野心，彰顯了女性的主體意識，且表現(xiàn)出季冬梅作為一名女性在高家還是占一定地位的。

導演在視聽結(jié)構(gòu)中建構(gòu)了女性的話語表達，女性成為凝視為主體，男性淪為凝視為客體，僭越了傳統(tǒng)的敘事機制與性別運作邏輯。[2]在以往的經(jīng)典電影中，男性形象大多是被塑造成偉大的、光榮的、勇敢的英雄形象，而女性理所當然地成為男性的附庸。所以女性意識的凸顯在女性電影中是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導演在《回廊亭》中就做了男性角色異化的嘗試，影片中塑造的男性角色大多是負面形象及被凝視的客體形象，貪婪、自私、懦弱、膽小，像高山和高志兩兄弟在對財產(chǎn)的爭奪時和對親情愛情時的態(tài)度無一不體現(xiàn)了貪婪和自私，高健兒子在影片中的表現(xiàn)無一不體現(xiàn)出一個男性的懦弱和無能，與影片中女性角色相對比，有強烈的反差。在周揚審問每個人在程萱死的前一晚和程萱有什么交集時，其實導演是用女性凝視在審問每一個人，特別是在最后一次審問時，高志在下抬頭望向周揚，而周揚站在高處凝視著高志，把高志遞過來的“友好酒”撇到一邊，只為弄清楚程萱死的真相，這時就是以一種女性的高姿態(tài)與仰拍鏡頭在對高志最后的審問和凝視。電影《回廊亭》中有一幕戲是描寫程萱與高志偷偷私會的場景，導演借季冬梅意外撞見的偷窺視角來展現(xiàn)這一場戲，但導演并沒有用往常的男性視角來窺探，在季冬梅的視角下，老三高志處在框架式構(gòu)圖中，是被女性凝視的客體存在，凸顯了男性的虛偽及男性被動的地位。女性凝視打破了男性凝視的運作邏輯，女性成為凝視的主體與敘事的主體，男性淪為被凝視的客體與敘事景觀，凸顯了女性的主體性地位與權(quán)力話語。[3]導演在視聽結(jié)構(gòu)中建構(gòu)了女性的話語表達與權(quán)力地位，凸顯了女性主體形象，這也是導演突出女性權(quán)力的一種表達手段。

三、意象符號的視覺隱喻

影片《回廊亭》通過非線性敘事來構(gòu)建戲劇性故事，以女性的成長與復仇為主線，家族爭奪遺產(chǎn)為副線展開，導演用插敘和獨白的形式更直觀地給觀眾展現(xiàn)每個女性前后的變化，突出女性意識的覺醒，且影片中運用了不同的意象符號來凸顯女性力量和與情感救贖。[4]

整部影片中，光是一個很重要的意象符號。最重要一場火災，其實也是光的一種，這場火災，對于一些人來說是生的希望，但對另一些人來說就是災難。像林珍惠在醫(yī)院照顧將死的高先生時，窗戶的右下角就是回廊亭正在發(fā)生的火災，這火光映照在林珍惠臉上時，其實暗喻了這場火災對她來說是能得到高先生遺產(chǎn)的希望，因為火災里燒死的是高先生的私生子，而這對高先生來說無疑是致命的火光。由此可看出，看似溫柔穩(wěn)重的林管家，其實內(nèi)心也有一團仇恨的火，她為了自己，為了兒子，并沒有臣服于男權(quán)體系下的壓迫，也勇于做出反抗，展現(xiàn)出女性力量。對于在回廊亭里的高家人，當聽到火災里燒的是高先生私生子時，選擇無動于衷和漠視這場火災，因為他們想要瓜分高先生的財產(chǎn)，所以對于這場火災，他們選擇袖手旁觀。但懵懂的葉彤以為火里是杜宇，她想要救他，葉彤為愛奮不顧身地沖進火場里，就像這場火一樣濃烈，而這場火在另一方面也連同把她未來生活的新希望也一起毀滅了，在為愛復仇的這個過程中，她改變了很多，也經(jīng)歷了很多，或許她也曾有想要放棄的念頭，但也有她認為的“愛”是支撐她走下去的唯一動力，但到最后她才明白，能支持她走下去的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這個其實也是找尋自己身上女性力量的一個過程，并且女性的自我意識獲得了覺醒，最終她懂得了自己就是她一直以來想要尋覓的光，以此不僅體現(xiàn)出了女性為愛奮不顧身的勇氣，但也學會了愛自己的能力，最終女性重新找到自我，以此獲得新的身份認同與自我救贖。影片結(jié)尾階梯上的一盞盞燈關(guān)閉時，就像一件件事結(jié)束，一個個希望也都破滅了。就如高健最終也因吸食過多的毒品而中毒身亡；季冬梅和高山也因兒子的死去導致這個家分崩離析；而高志也被扣上了殺害程萱的帽子。最后所有的燈關(guān)閉，林珍惠擦亮一根火柴點香，這根火柴也暗喻著新的生命的開始，林珍惠準備跟周揚開始娓娓道來，關(guān)于她復仇的緣由，把觀眾深深地扣進回廊亭中。

影片《回廊亭》中的黃色絲巾對程萱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意象符號，在影片開頭周揚第一次見到程萱的時，就是高健在打罵程萱，程萱手上的絲巾就掉了，周揚撿起絲巾遞給程萱，暗喻著女性之間的情感鏈接，也為之后周揚再次撿到程萱絲巾而她早已死于非命埋下伏筆。程萱手上一直圍著的一條絲巾，不僅是想要遮住被高健家暴的傷痕，更是象征著被這個家庭捆綁住，難以掙脫。影片中程萱在回廊亭內(nèi)穿的亮黃色裙子也是重要的意象符號，她穿著這條亮黃色的裙子與高家老三曖昧不清，似乎程萱通過這條裙子的顏色表現(xiàn)自己的擺脫和強烈想要掙脫反抗的心理，且這條亮黃色的裙子和以暗色調(diào)為主的回廊亭格格不入，這也暗示了她與這個家族的關(guān)系，她是這場家族財產(chǎn)爭奪下的受害者。而片中程萱裙子的黃色可以代表一種掙脫束縛的光，或者說人性之光，因為在這個家族感受到了太多人性的黑暗面且無法找尋到人情的溫暖，這條亮黃色的裙子就是自己創(chuàng)造給自己的光亮和溫暖，隱喻著女性對男權(quán)話語權(quán)力的僭越，體現(xiàn)了女性意識的覺醒。

這部電影也是選擇了《光》作為主題曲，導演傳達的是通過《回廊亭》中不同女性角色的演繹間傳遞一種力量傳達給大家，它凝聚時，就像一束光照亮女性前行的道路，帶給女性溫暖，它可以是愛情或者親情，但這種力量更可以是我們自己本身。

四、結(jié)語

電影《回廊亭》是一部犯罪懸疑題材的電影，導演將兩位女性作為電影的主角，展現(xiàn)了女性為愛復仇的自我意識覺醒，通過女性復仇的敘事過程，呈現(xiàn)出女性的價值與女性彼此間的相互救贖。電影《回廊亭》突破了男性中心的權(quán)力表達與敘事機制，實現(xiàn)了對女性角色的重新塑造，呈現(xiàn)出新的女性形象，以此獲得情感認同。

參考文獻：

[1]秦喜清.西方女性主義電影：理論、批評、實踐[M].北京：中國電影出版社，2008：08.

[2]朱力元.當代西方文藝理論[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280-283.

[3]尹洪玉.女性主義批評視域下《花木蘭》性別表征與視覺隱喻[J].粵海風，2022，145（02）：87-91.

[4]秦喜清.電影與文化：電影史論 女性電影 后現(xiàn)代美學[M].北京：北京時代華文書局，2014：181-182.

作者簡介：

譚夢楨，四川文化藝術(shù)學院數(shù)字傳媒學院2020級廣播電視編導本科生，研究方向：影視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