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身體”到“類身體”：AI虛擬主播的身體演進

姚宇航　黃勇軍

【內容提要】AI虛擬主播作為人工智能的衍生物，憑借高擬人的語態(tài)和神態(tài)，受到視聽行業(yè)的追捧。通過對AI虛擬主播的身體呈現(xiàn)方式進行梳理，發(fā)現(xiàn)AI虛擬主播的身體大致經歷了三個階段，即“無身體”“身體化”和“類身體”階段。本文從這三個階段出發(fā)，探究AI虛擬主播在身體演化的進程中呈現(xiàn)的具身傳播邏輯。

【關鍵詞】AI虛擬主播? 身體傳播? 具身傳播? 人工智能主播

伴隨著智媒技術的不斷發(fā)展，自2018年新華社聯(lián)合搜狗推出世界第一個全仿真AI虛擬主播后，AI虛擬主播的身體便朝著具身化、擬身化的方向不斷演進，當AI虛擬主播呈現(xiàn)出愈發(fā)清晰的身體機制后，人機耦合度便因之遞進，人類不斷將自己的身體上載，作為“他身”存在的擬真身體儼然成為人類具身化的“第三持存”。梅洛-龐蒂認為身體是與世界聯(lián)結的媒介途徑，“擁有一個身體，對一個生物體來說就是介入一個穩(wěn)定的環(huán)境，以便參與某些計劃或繼續(xù)置身其中?！盵1]因而不斷有學者重回物質空間中的身體，從“具身傳播”“身體哲學”角度討論AI虛擬主播未來的可能。如從“離身”與“具身”角度認為，AI虛擬主播未來的發(fā)展道路應該是具身與離身相互融合的高階交互；[2]或者從“建構與馴化”角度分析AI虛擬主播的技術生成路徑，指出“智能體設計”應當作為馴化智能技術、維持人主體性地位的手段。[3]

劉明洋、王鴻坤以身體參與傳播活動的完整度為標準，將媒介形態(tài)的演變劃分為“身體媒介”“無身體媒介”“身體化媒介”及“類身體媒介”四個階段。[4]“身體媒介”的傳播主體是生物學意義上的人，肉體在場是此階段傳播活動的必然要求；“無身體媒介”的傳播主體是機器與生物學意義的人，“肉體不在場”的傳播在這個階段成為現(xiàn)實，媒介物作為傳播介質進入傳播活動之中；“身體化媒介”的傳播主體是機器和以“數(shù)字身體”形式存在的人，傳播者借助“數(shù)字身體”形成“虛擬在場”的傳播活動，肉體雖依舊隱退，但“數(shù)字身體”在傳播活動中發(fā)揮其作為完整的動態(tài)平衡系統(tǒng)的作用；“類身體媒介”的傳播主體是機器人與“技術身體”形式存在的人，真正具有智能和自我調節(jié)能力的機器人在傳播活動中扮演主體角色。依托于此，本文將AI虛擬主播的身體呈現(xiàn)方式劃分為三個階段：即“無身體”階段、“身體化”階段以及“類身體”階段。通過考察不同階段AI虛擬主播的代表性載體，對AI虛擬主播的身體演進歷程及呈現(xiàn)方式進行梳理，獲取AI虛擬主播在不同發(fā)展階段的身體理念與哲學反思，以助推AI虛擬主播更好地服務于人類自身，同時對人類未來以“數(shù)字身體”參與活動進行展望，以期探討作為“他身”的擬真身體未來發(fā)展之可能。

一、“無身體”：作為“模擬”的身體

21世紀初，英國報業(yè)聯(lián)會媒體公司在互聯(lián)網推出虛擬主持人“阿娜諾娃”，這被學界廣泛認為是AI虛擬主播的源起。作為新聞業(yè)的“新玩意兒”，“阿娜諾娃”以人類身體為參照，對人類頭部仿真化模擬，盡管現(xiàn)在看來，“阿娜諾娃”在外貌、動作等方面都遠遠落后于當前的AI虛擬主播，但在當時“阿娜諾娃”不僅被譽為“一個可播報各種內容的虛擬播音員，堪比一個有血有肉的主播”[5]，更是被英國報業(yè)聯(lián)會看作“秘密武器”，以期減緩經濟危機對其新聞業(yè)務的打擊。從技術原理看，“阿娜諾娃”通過數(shù)字技術制作并模擬真人影像，利用二進制代碼進行數(shù)據(jù)處理、記錄，傳遞矢量數(shù)字文本，從而產生人類身體機制的替代功能。[6]從這一角度出發(fā)，虛擬主持人似乎大有替代傳統(tǒng)主持人的趨勢，尤其是與“阿娜諾娃”類似的虛擬主持人“小龍”已成功主持央視電影頻道欄目。但由于當時的數(shù)字虛擬技術并未成熟，虛擬主持人表情呆板、聲音機械，在音、容、笑、貌等方面均無法與傳統(tǒng)主持人媲美，此階段的AI虛擬主播出現(xiàn)不久，受眾便由起初的新鮮感轉而因其機械、呆板的內容播報產生無聊之感。以“阿娜諾娃”為代表的虛擬主持人尚不能完美替代傳統(tǒng)主持人，只能作為輔助進行傳統(tǒng)主持人所不能及的播報行為，虛擬主持人與傳統(tǒng)主持人共同成為這一階段的傳播主體，且傳統(tǒng)主持人在傳播中仍占據(jù)較大優(yōu)勢。虛擬主持人能力的不足必須用高昂成本進行維持，AI虛擬主播熱潮出現(xiàn)不久便因諸多因素相繼擱置，隨著“阿娜諾娃”在2004年黯然退場，AI虛擬主播的發(fā)展也陷入長達十余年的低潮。

早期人工智能受第一代認知科學的引導，始終強調意識在技術的調節(jié)下可脫離身體獨立存在。受此影響，初代AI虛擬主播的設計也被用以嘗試在傳統(tǒng)認知和交流中身體可以保持多大程度的離場。因而“阿娜諾娃”出現(xiàn)時，其背后操縱者便一再強調其對傳統(tǒng)主持人的替代性，它從外形到動作均以人類身體為參照進行數(shù)字模擬，甚至被設計出比傳統(tǒng)主持人更加出色的新聞制作與播報能力，這種對人類身體甚至是意識的技術性延伸，呈現(xiàn)了身體存在的另一種方式，攪動了人類的感官平衡。正如麥克盧漢看到報紙、電視、廣播對身體的技術化演進提出著名的“媒介延伸論”，聲稱媒介改變了人類身體及其感官與環(huán)境之間的關系，也逐漸改變了人類感官與世界的關系。[7]而AI虛擬主播的出現(xiàn)推動了人類對自己的“物質身體”進行重新思考，重塑了人類對物質身體的認知，“身體在技術上銘寫了人的屬性，技術也將其獨特的結構和邏輯鐫刻在具身性個體的感知、行動上”[8]?！鞍⒛戎Z娃”讓“物質身體”在賽博空間呈現(xiàn)技術態(tài)延伸，盡管模擬得尚顯粗糙，但已為后人類主義者對身體的想象提供了現(xiàn)實支撐。后人類主義者不禁發(fā)問，意識可以上傳嗎？思維可以脫離身體存在嗎？

斷言“阿娜諾娃”可成為身體存在的新路徑，似乎有些落入“虛無主義”的窠臼。盡管“阿娜諾娃”某些特點可以改變人類衰老、困倦的肉身缺陷，成為對人類不完美身體的補償機制，但其作為脫胎于人類身體的媒介便不可避免地擁有了人的屬性，并在人類心中形成感知形象的擬人化。由于初級階段的AI虛擬主播只是基于預先設定的語言指令播報新聞的一道程序，無法與人產生對話和交流，一旦進行更深入的傳播活動，“阿娜諾娃”就無法越過程序這道圍墻，與對話者進行正常的傳播與交流。倘若將“阿娜諾娃”感知為“人”，前后強烈的效果反差難免會使人類陷入“恐怖谷”之中。在此種效應之下，人類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不斷提高，“阿娜諾娃”機械僵硬的動作、似人非人的外貌等缺點被無限放大，人類對“阿娜諾娃”的“同體情感”急轉直下，由共情轉變?yōu)轶@恐、厭惡，雙方間的交流也便無法有效協(xié)同。因此身為初代AI虛擬主播的“阿娜諾娃”受制于當時人工智能的認知與發(fā)展水平，只能作為“技術化存在”提供身體呈現(xiàn)的幻想，遠不能作為真正的介質承載人類意識。

二、“身體化”：作為“映射”的身體

Web2.0時代，基于語音合成、3D建模而出現(xiàn)的二次元虛擬歌姬異軍突起，作為非人的虛擬歌姬卻憑借甜美的聲音與外貌成為現(xiàn)象級的“符號存在”，在全球收獲一眾擁躉。受此影響，此階段AI虛擬主播的身體呈現(xiàn)也朝向二次元形態(tài)發(fā)展。2016年伴隨著人工智能領域獲得重大突破，一位自稱超級AI的虛擬主播“絆愛”出現(xiàn)在YouTube，與“阿娜諾娃”不同的是，“絆愛”的外貌并沒有一味苛刻的仿照真人外形，而是以二次元這一亞文化形象進行賽博空間的身體展演。“絆愛”的動作、神情均由“中之人”穿上動捕設備以將其物質身體映射，在幕后操控其面部表情及身體動態(tài)，進而開展直播或錄制視頻。而在自我呈現(xiàn)上，“絆愛”通過“造客之術”糅合了人類的社會因素、文化因素和技術因素，最終被賦予虛擬的“人設”特質，以梅洛-龐蒂所指稱的“意識存在”與人類形成通感。這使得“絆愛”的追逐者在物性與人性的對立之間，轉而從AI虛擬主播這一“物性存在”尋求心理慰藉與情感寄托，事實與虛構之間的界限逐漸模糊，作為人的主體性也就此消解。[9]但此階段AI虛擬主播的身體始終受“中之人”操控，動作展演完全依賴真人提取，在邏輯層面上更像是“人—技聯(lián)結體”，其展現(xiàn)的身體屬性、動作隱喻如同安德魯·芬伯格所提出的“從屬之身”，僅僅是以人類身體為參照所產生的復刻和模擬。

從笛卡爾的機械身體論來看，身體與意識是完全對立的存在，“人類身體中的骨骼、血管、神經、器官等就是人類身體之中的機器，即使意識不在其中，也不會影響它與正常身體一樣行動”。[10]這一時期以“絆愛”為代表的AI虛擬主播，身體依靠真人穿戴動捕裝備展演動作，但話語表達卻通過人工智能程序予以維持；同樣作為“中之人”的人類將自己的“物質身體”數(shù)據(jù)化，并映射至AI虛擬主播的“賽博身體”，其意識卻停留在現(xiàn)實世界，身體與意識的雙重脫節(jié)似乎更加印證了“機械身體論”的殘酷事實，這種呈現(xiàn)方式所引起的不僅僅是加深人類對身體泛在化的認同，更是觸動了身體的異化。動捕設備如同屏障物一般，隔絕了現(xiàn)實空間中身體與意識的勾連，又如同連接物一般，成為人類進駐賽博空間操縱虛擬身體的聯(lián)結中介。辯證地看，“媒介延伸了人體，強化了感知能力，另一方面也癱瘓了被延伸的肢體”[11]。倘若人類為融入賽博空間而一味的接受技術具身的影響，這無異于會增強技術對人類的蒙蔽，使人類產生漸趨麻木的技術依賴心理。信息時代，若要在社會求得生存，或者說維持社會性，就必須依靠具身化的移動終端，這就導致肉身與技術的耦合度隨之提升，尤其是在擁有AI意識的虛擬主播出現(xiàn)之后，現(xiàn)實中的身體和意識似乎皆可全然拋棄，成就真正的賽博人。在技術不斷嵌入人類身體的同時，我們難免會猜測：未來人類身體結構會是怎樣？人類是否會從身體異化走向精神異化、人格異化？

有學者指出，技術與人的融合昭示一個顛覆性的事實，即傳播的主體已經從掌握工具的“自然人”轉變?yōu)榧夹g嵌入身體的“賽博人”，媒介融合進入了重造主體的階段。[12]但倘若我們把“絆愛”作為真正嵌入社會互動的“人格主體”看待時，就會發(fā)現(xiàn)處于社會互動中的“絆愛”只能是以“非人行動者”存在，一旦進入更為復雜的交流環(huán)境，其作為人工智能程序的本質就會暴露無遺。這是由于作為人工智能的AI虛擬主播并不具備人類的主觀能動性，盡管“絆愛”能夠憑借人工智能程序產生流暢的交流行為，但無法理解人類文化的情感表達與社會倫理，因此其在傳播過程中注定缺乏精神厚度與思想廣度，難以觸達更深層次的交流活動，甚至會在不同語境中產生負面?zhèn)鞑バЧ?。由此觀之，AI虛擬主播不僅僅需要身體的“形似”，還需要精神的“神似”，這樣在進行傳播活動時才能使人的身、心、物以及環(huán)境無分別地、自然而然地融為一體，從而致力于維系傳播活動的操持。[13]

三、“類身體”：作為“具現(xiàn)”的身體

人工智能專家威諾格拉德認為，程序不在于模擬人類意識的內在運作，而在于人與變動環(huán)境的交互。[14]經此思考轉向之后，AI虛擬主播背后的技術提供商再次啟程，結合神情、動作等多模態(tài)信息對AI虛擬主播交互訓練，并通過相應技術手段為AI虛擬主播嵌入“虛擬人格”。人格化的賦予讓AI虛擬主播向著真正的“人”進化，人類和技術他者之間的關系在此種條件下發(fā)生改變，“社會人”這一概念在人工智能技術作用下進一步解構，這標志著人工智能領域進入“塑造主體”階段。在此階段，不少“人格化”的AI虛擬主播相繼誕生，2018年搜狗與新華社推出基于新華社主持人邱浩的外形，生成全球首個全仿真智能AI主持人“新小浩”。湖南衛(wèi)視則以CG技術為基礎，分析上百位受歡迎女性外貌，最終推出唱歌跑調、酷愛追星的虛擬數(shù)字人“小漾”。它們的身體姿態(tài)從空間限制、動作固定走向行動自由、實時互動的全真人形象，具有擬真化、人性化的性格人設，其傳播內容也不再局限于簡單的信息播報，而是擁有了具身化、交互化的內容。憑借高擬真化、人性化，“新小浩”“小漾”等新一代AI虛擬主播具現(xiàn)了現(xiàn)實空間中的人類身體，同時人格化趨勢使得它們也因此作為賽博空間中的“人格主體”與人類交流，其所進行的傳播活動已猶如肉體在場一般重回“身體媒介”階段，并借此產生新的“身體在場”方式，即“賽博身體”的在場。

唐伊德在《技術中的身體》中提出了著名的三個身體理論：“人分別有三個身體，即作為人類生存基本條件的生理意義上的‘物質身體；由社會、文化、宗教所建構出具有社會性的‘文化身體；穿越物質身體與文化身體，在與技術的關系中通過技術或者技術化的中介建立起來的‘技術身體?！盵15]無論是“阿娜諾娃”還是“絆愛”都受限于技術中樞，在傳播活動中仍需要物質的、現(xiàn)實的身體作為本體與技術共生，始終無法完全以技術身體的姿態(tài)存在于世，而“新小浩”“小漾”等新一代AI虛擬主播從外貌、動作到聲音、語調，均遵循身體機制應有的規(guī)則，盡管仍有所束縛，但已可憑借高仿真的身體姿態(tài)與人格特質達到傳播中肉體回歸的交流語境，這使得AI虛擬主播處于賽博空間的技術身體得以與現(xiàn)實空間中的物質身體、文化身體分離，成就出基于二者的“數(shù)字孿生”。這也正如保羅·萊文森所預測的那樣，盡管人類的傳播媒介歷經了印刷、廣播、電視等媒介形式，且傳播中人類的缺場越來越成為常態(tài)，但在媒介不斷演進的趨勢下，傳播元素中的人性化趨勢終將回歸，但這時人類的物質身體與文化身體均已消彌，唯有以數(shù)字形式存在的技術身體成為傳播中的媒體中介。

AI虛擬主播愈發(fā)強大的技術具身能力，整合了肉體與技術的雙重邏輯，創(chuàng)造出人類嶄新的在場方式——賽博空間的虛擬在場，它甚至可以憑借各種技術模仿人類的神態(tài)、語態(tài)，為人類提供深入的人機交互，營造出身體在場的真實感覺。“但具身不是簡單的技術或情感加諸于身體，當然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移情，而是人在某一活動中達到一種與周圍環(huán)境相融的物我合一?！盵16]

盡管AI虛擬主播的身體呈現(xiàn)已與“社會人”無異，但社會情境瞬息萬變，如果用“情境認知”來衡量當前的AI虛擬主播的具身能力，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AI虛擬主播難以根據(jù)社會情境的變化做到及時更改交流內容。它如何面對直播時所遇到的語言攻擊、水軍霸屏？在面對緊急性、突發(fā)性情境時，AI虛擬主播如何感知、思考？它是否能夠流下人性的“仿生淚”？在交流時，它如何用動作、眼神等身體符號傳遞情緒、感情？梅洛-龐蒂對于情境與身體的關系這樣看待，情境是內在的，不是外在的，具身的情感受制于情境的約束，因此認知互動必須觀照情境的流動，而不是對情境的單向映射。[17]因此，AI虛擬主播仍需遵循“人性化趨勢”將“情境認知”“社會認知”融入內在，走向更高級的認知交互，如情感進化、身體符號等具身能力，以此實現(xiàn)肉體與心靈的雙重在場。在擁有人格和情感之后，AI虛擬主播便不僅僅是彌補人類肉體缺陷、傳達社會信息的工具化存在，而是一個有溫度、有性格的“人”，能夠作為人類文化實踐的結構要素，嵌入既有的社會情境之中。

四、結語

第一代認知科學受身心二元論的影響，不斷嘗試離開人類肉體進行精神交流，因此產生了所謂的“計算主義”，即意識可單獨存在，或者心靈可被計算，但不論是意識抑或心靈與計算機皆有著本質差別，因而受第一代認知科學引領的AI虛擬主播始終無法突破生理上的身體，達到意識在場的“離身傳播”。而在經過第二代認知科學的轉向之后，“具身認知”成為人工智能領域的新思潮，計算主義轉而關注人機傳播中的交互作用，進而產生“新計算主義”。“新計算主義”不再倡導認知可被計算和唯算法論，而是開始思考系統(tǒng)底層的交互邏輯，這也引導著人工智能領域更加重視技術的具身性和交互性。[18]因此AI虛擬主播也重新走向具身傳播、人機交互這一新進路，從“新小浩”到“小漾”無一不是沿此進路設計，這使得人與技術之間不斷消除傳播隔閡，從中建立起信息的流動與聯(lián)結，達成賽博空間的“異質網絡關系”。但就目前現(xiàn)狀來看，AI虛擬主播仍有諸多不足存在，AI虛擬主播還需沿巡人性化趨勢完善其社會與情境認知，統(tǒng)籌物質與心靈，從而以“絕對主體”的身份打破“現(xiàn)實世界”與“賽博世界”的博弈與對抗，成為真正的“社會行動者”。

【本文系重慶市教育科學“十四五”規(guī)劃課題重點項目“鄉(xiāng)村振興背景下數(shù)字教育推動重慶城鄉(xiāng)義務教育均衡發(fā)展路徑研究”（項目編號：2021-GX-112），重慶師范大學研究生科研創(chuàng)新項目“AI虛擬主播賦能紅色教育的功能向度與實踐路徑研究”（項目編號：YZH23018）的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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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姚宇航，重慶師范大學新聞與傳媒學院新聞與傳播專業(yè)碩士研究生；黃勇軍，重慶師范大學新聞與傳媒學院教授、博士、碩士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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