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瑋 王明月 張璇
直腸癌是常見的消化道惡性腫瘤,在胃腸道惡性腫瘤中其發(fā)生率僅次于胃癌,位居第二位[1]。直腸癌主要治療方案以外科手術為主,但中下段直腸癌與肛管括約肌接近,手術時很難保留肛門及其功能是手術的難題[2]。Miles 術式(傳統(tǒng)直腸癌根治術)雖具有一定療效,但該術具有創(chuàng)傷性,易對機體產(chǎn)生一系列生理變化,釋放大量炎性因子,進而影響術后恢復。隨著臨床對直腸癌生物學特征的不斷研究,諸多學者認為手術不僅要完全切除腫瘤,還要盡可能保留肛門直腸功能,提高患者生活質量[3-4]。低位直腸癌保肛手術則符合上述理念,其在確保完整切除腫瘤的同時又可保留肛門的正常功能[5]。本文旨在分析低位直腸癌保肛手術治療直腸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alpha,TNF-α)、白介素-2(Interleukin-2,IL-2)與T 淋巴細胞亞群的影響,現(xiàn)報道如下。
選取2018 年3 月至2020 年2 月張家口市第五醫(yī)院收治的直腸癌患者103 例,根據(jù)手術方案分為A 組(低位直腸癌保肛手術)53 例和B 組(Miles 術式)50 例。其中B 組男36 例,女14 例,平均年齡(53.27±5.66)歲,平均腫瘤直徑(2.31±0.85)cm,TNM 分期[6]:Ⅰ期21 例,Ⅱ期29 例,分化程度:中分化腺癌31 例,高分化腺癌19 例;A 組男39 例,女14 例,平均年齡(52.58±5.37)歲,平均腫瘤直徑(2.05±0.77)cm,TNM 分期:Ⅰ期23 例,Ⅱ期30 例,分化程度:中分化腺癌32 例,高分化腺癌21 例。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jīng)院醫(y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通過,受試者或家屬已簽署《知情同意書》。
納入標準:①經(jīng)病理檢查確診為直腸癌,且符合《WHO 結直腸癌診斷標準在術前活組織檢查病理診斷中的應用》中相關診斷標準[6];②凝血功能正常者;③臨床資料齊全;④意識、精神正常者,可正常交流。排除標準:①具有手術禁忌癥;②多發(fā)直腸癌腫瘤或存在遠處轉移;③心肝腎功能不全。
1.2.1 手術治療
A 組(低位直腸癌保肛手術):分離患者乙狀結腸以及直腸系膜,解剖暴露患者的腸系膜下動脈和腸系膜下靜脈,清掃腸系膜下動脈根部淋巴結,結扎血管;切除部分直腸,去除腫瘤,包扎縫合[7]。B 組(Miles 術式):直腸粘膜下靜脈和動脈進行常規(guī)游離結扎處理,采用電刀相應處理肛門周圍50 mm 處皮下組織和全部肛門括約肌,在左下腹部進行永久性乙狀結腸單腔造口處理[8]。
1.2.2 采血、離心條件
所有研究對象均于術前、術后采集靜脈血3 mL,及時送往實驗室進行離心(轉速3 500 r/min,10 min,離心半徑10 cm)后采取上清液,放置-40℃冰箱進行冷藏,待檢測。
1.3.1 兩組并發(fā)癥發(fā)生率對比
統(tǒng)計并觀察并發(fā)癥發(fā)生情況,主要包括大便失禁、感染、尿道損傷等。
1.3.2 兩組腫瘤局部復發(fā)率、生存率對比
患者出院后進行36 個月隨訪,隨訪截止時間為2023 年2 月,且要求患者來院復查,進行影像學、電子腸鏡等檢查,比較患者術后腫瘤局部復發(fā)率、轉移率、生存率。
采用SPSS 21.0 統(tǒng)計軟件進行統(tǒng)計分析,計量資料采用()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shù)資料通過n(%)表示,并采用χ2檢驗,均以P<0.05為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
A 組失血量少于B 組,且手術時長、肛門排氣時間、術后住院時長及術后腸道恢復時長均短于B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手術指標比較()Table 1 Comparison of surgical indicator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表1 兩組手術指標比較()Table 1 Comparison of surgical indicator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術后兩組TNF-α 水平均上升,IL-2 水平均下降,且A 組TNF-α 水平低于B 組,IL-2 水平高于B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TNF-α、IL-2 水平比較()Table 2 Comparison of TNF-α,IL-2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表2 兩組TNF-α、IL-2 水平比較()Table 2 Comparison of TNF-α,IL-2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注:與同組術前比較,aP<0.05。
兩組術后CD3+、CD4+水平均顯著下降,CD8+水平上升,且A 組CD3+、CD4+水平高于B 組,CD8+水平低于B 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T 淋巴細胞亞群水平比較[(),%]Table 3 Comparison of T lymphocyte subgroup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表3 兩組T 淋巴細胞亞群水平比較[(),%]Table 3 Comparison of T lymphocyte subgroup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注:與同組術前比較,aP<0.05。
A 組(3.76%)并發(fā)癥總發(fā)生率明顯低于B 組(16.00%),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兩組并發(fā)癥發(fā)生率比較[n(%)]Table 4 Comparison of the incidence of complications between the two groups[n(%)]
A 組腫瘤局部復發(fā)率、轉移率均顯著低于B組,3 年生存率高于B 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5。
表5 兩組腫瘤局部復發(fā)率、轉移率、生存率比較[n(%)]Table 5 Comparison of local recurrence rate,metastasis rate and survival rate between the two groups[n(%)]
既往臨床以Miles 術式作為直腸癌手術治療的“金標準”,該術具有腫瘤組織切除范圍廣、根治率高等優(yōu)點;但隨著醫(yī)學技術的提高,該術亦表現(xiàn)出一系列不足,如:對肛門功能損害高、術后易出現(xiàn)性功能障礙、感染等并發(fā)癥、術后恢復慢等[9]。低位直腸癌保肛手術利用雙吻合器技術、內窺鏡切除技術對患者進行手術,可完整切除病變組織,保留肛門外形與功能[10]。有研究報道[11],低位直腸癌保肛手術擁有與Miles 術式同樣的臨床療效,且可保留肛門正常的排便功能,利于提高患者生活質量,增強患者治療自信心。本次研究顯示,A 組失血量少于B 組,且手術時長、肛門排氣時間、術后住院時長及術后腸道恢復時長均短于B組。分析主要是因為:與Miles 術式相比,低位直腸癌保肛手術操作簡單,且無需切除會陰及盆底組織,具有創(chuàng)傷小、恢復快等優(yōu)點[12]。
姚遠等[13]曾報道,Miles 術式會對機體產(chǎn)生一定損傷,使機體發(fā)生一系列生理病理變化,對細胞因子分泌造成影響,如IL-2、TNF-α 等表達,從而不利于患者術后恢復。IL-2 作為免疫系統(tǒng)中的細胞生長因子,其水平降低則可能代表手術造成免疫抑制。TNF-α 是由巨噬細胞、單核細胞所產(chǎn)生的促炎細胞因子,可參與正常炎癥反應與免疫反應。近年國外研究顯示,直腸癌患者術后TNF-α 水平上升,提示手術損傷程度嚴重[14]。近年張泉等[15]提出直腸癌發(fā)生與腫瘤微環(huán)境具有密切聯(lián)系,特別是T 淋巴細胞功能耗竭與腫瘤免疫逃逸相關。既往有研究顯示,直腸癌患者外周血中CD4+T 淋巴比值下降,CD8+T 淋巴比值上升[16]。本次研究顯示,A 組TNF-α 水平低于B 組,IL-2 水平高于B 組;A 組CD3+、CD4+水平高于B 組,CD8+水平低于B 組。說明低位直腸癌保肛手術術后患者創(chuàng)傷更小,所產(chǎn)生的炎癥反應更小,T 淋巴細胞亞群變化更小。分析原因在于:低位直腸癌保肛手術保留肛管,徹底清除全腸系膜及周圍血管、淋巴結、脂肪組織等,有利于緩解應激反應,改善免疫功能。另外,直腸癌術后腫瘤局部復發(fā)、轉移并非受單一因素影響,與腫瘤部位、大小、形狀、分期、分化程度等諸多因素均有相關[17]。本次研究顯示,A 組腫瘤局部復發(fā)率、轉移率均顯著低于B 組,3 年生存率高于B 組,再次間接證實低位直腸癌保肛手術具有良好臨床療效,且可提高患者生存率,術后并發(fā)癥少。分析原因在于:在內窺鏡下進行手術,視野廣闊,經(jīng)腹及肛門聯(lián)合切除吻合暴露良好,有效切除了癌腫組織,降低癌細胞生長、復發(fā)、轉移發(fā)生率。
綜上所述,低位直腸癌保肛手術治療直腸癌臨床療效良好,術后對TNF-α、IL-2 與T 淋巴細胞亞群影響小,可顯著提高生存率,降低并發(fā)癥發(fā)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