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版本江蘇民歌 《茉莉花》 鋼琴改編曲的分析與比較

吳黎霞

中國鋼琴音樂創(chuàng)作自20世紀初發(fā)展以來， 各類改編曲創(chuàng)作貫穿始終。 中國鋼琴改編曲主要分為民歌、 民族器樂曲、 傳統(tǒng)戲曲、 現(xiàn)代歌劇舞劇等作品。［1］其中，中國民歌改編的鋼琴作品占有重要的地位。 中國作為地域寬廣， 民族眾多的國家， 各民族都有獨特的音樂文化， 而民歌最能反映各地風貌和地域特色， 民歌改編鋼琴曲吸收民間音樂精華， 使民歌在鋼琴音樂中煥發(fā)新的生機， 對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民間音樂文化傳播有著重要的意義和價值。［2］

一、 民歌 《茉莉花》 的流傳與改編

在20世紀80年代， 就有對民歌 《茉莉花》 的相關研究， 最早記錄這首民歌歌詞的是清朝乾隆年間出版的戲曲劇本集 《綴白裘》 中收集的 《花鼓曲》。 百余年來這首民歌在江蘇、 湖北、 河北、 東北等地區(qū)都有其流傳的蹤跡， 并與當?shù)匾魳诽厣嘟Y合， 產生了帶有當?shù)氐牡胤教厣傻牟煌姹荆?但有相似結構和音調的 《茉莉花》。

民歌 《茉莉花》 不僅在國內流傳廣泛， 在國外也有較高的知名度。 據(jù)錢仁康先生考證， 在清朝乾隆年間任英國第一次訪華使團秘書的英國地理學家約翰·巴羅，在1804年出版的 《中國旅行記》 中就曾記載有 《茉莉花》 的文字和曲譜。 1924年， 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根據(jù)《茉莉花》 的曲調作為音樂素材， 創(chuàng)作了講述一位中國元朝公主故事的歌劇 《圖蘭朵》， 隨著歌劇的成功， 中國民歌《茉莉花》 也開始在海外飄香。

民歌 《茉莉花》 不僅成為中外聲樂作品中的經(jīng)典，也出現(xiàn)了許多不同器樂版本的演繹形式， 比如古箏、 二胡、 笛子、 笙、 古琴改編曲等。 在鋼琴改編曲的版本中， 有將 《茉莉花》 旋律運用到作品中的， 比如19世紀末俄國浪漫主義作曲家阿連斯基創(chuàng)作的 《中國主題練習曲》， 1946年作曲家瞿維創(chuàng)作的 《花鼓》， 1952年作曲家陳培勛創(chuàng)作的 《雙飛蝴蝶主題變奏曲》。 還有專門根據(jù)民歌 《茉莉花》 改編的多首鋼琴曲， 比如1992年桑桐創(chuàng)作的 《民歌主題鋼琴小曲九首》 中的第五首 《茉莉花》； 2001年陳鴻鐸創(chuàng)作的 《中國民歌鋼琴復調小曲40首》 中的 《茉莉花》； 2003年儲望華先生創(chuàng)作的 《茉莉花幻想曲》， 2007年張旋用爵士音樂元素改編的 《含苞茉莉》； 2007年張朝在創(chuàng)作的中國民歌作品集 《中國旋律》 中的 《茉莉花》； 德國鋼琴家亞歷山大·碧樂島2017年出版的鋼琴曲集 《東方民歌西方視角》 中的 《茉莉花》 （創(chuàng)作于2007年）； 還有作曲家康和創(chuàng)作的 《五個背景中的茉莉花》； 林秋孜創(chuàng)作的 《茉莉花幻想曲》； 以及鋼琴家程娜、 江晨、 姜翰、 德國作曲家彼得·辛德勒改編的諸多不同版本的鋼琴曲 《茉莉花》。

本文分析比較的 《茉莉花》 鋼琴改編曲， 是幾位作曲家分別在2000年后， 運用不同的創(chuàng)作手法、 融入個人的創(chuàng)作風格， 帶著作曲家自己對 《茉莉花》 的不同理解和情感進行改編創(chuàng)作的， 目前這些改編曲也都運用于不同程度的鋼琴教學和演奏當中。

二、 不同版本的 《茉莉花》 鋼琴改編曲創(chuàng)作分析

（一） 兩版民歌 《茉莉花》 的原曲介紹

在各類體裁的 《茉莉花》 改編曲中， 一般運用的是兩個版本的主題旋律， 本文分析比較的幾首鋼琴改編曲主題旋律也是出自這兩首風格相似， 但音調上又有一定差異的歌曲。 一首是作曲家何仿1957年改編的江蘇民歌 《茉莉花》， 原曲是2/4 拍，bB 徵調， 2008年歌唱家雷佳為獻禮北京奧運會拍攝的56 個民族之歌中的漢族歌曲MV 采用的就是這個版本。 另外一首是英國人約翰·巴羅在1804年出版的 《中國旅行記》 中記載的 《茉莉花》， 原曲是4/4 拍， D 徵調， 2003年歌唱家宋祖英在維也納金色大廳演唱的就是這個版本。

（二） 三首主調織體小型 《茉莉花》 鋼琴改編曲

江晨、 張朝、 姜翰分別改編的 《茉莉花》， 都是主調織體， 單樂段或是復樂段的小型曲式結構作品。 江晨版鋼琴曲 《茉莉花》 采用的是何仿版的主題旋律， 單樂段結構， 全曲15 小節(jié)， 2/4 拍節(jié)奏， C 徵調， 演奏速度是中板。 樂曲的左手伴奏織體大部分是切分節(jié)奏的半分解和弦， 和聲配置上運用了具有五聲調式特征的大二度音程結構， 并在全曲中有較多的連續(xù)低音下行進行這種“流行” 的和聲風格， 使樂曲既 “中國” 又 “通俗”。［3］

姜翰版鋼琴曲 《茉莉花》 采用的是約翰·巴羅記譜的主題旋律， 也是單樂段結構， 全曲15 小節(jié)， 20 小節(jié)，4/4 拍節(jié)奏。 這首樂曲最大的特點是多次的離調和樂段中間的突然轉調。 樂曲的前四小節(jié)引子是重復主題旋律的前兩小節(jié)， 分別采用F 徵調和E 徵調， 而主題開始則采用C 徵調， 這種與主題旋律上完全一樣， 調性上又毫無關系的安排， 會使人更加期待正式主題的出現(xiàn)。 樂曲在第二樂句當中的第10 小節(jié)處， 通過連續(xù)的低音下行級進轉為bB 徵調， 多變的調性安排使樂曲在中國旋律中聽起來更加現(xiàn)代。 樂曲的左手伴奏織體是三連音構成的分解和弦， 與右手的主旋律形成了3 對2 的復節(jié)奏， 所以在行板的演奏速度下， 主題旋律顯得更加深情與悠長， 具有江南水鄉(xiāng)的氤氳詩意。 和聲配置上， 樂曲主題前四小節(jié)的引子， 分別配置了四、 五度混合和弦。

張朝版鋼琴曲 《茉莉花》 采用的是何仿版的主題旋律， 運用左手伴奏織體變化的復樂段結構， 全曲29 小節(jié)， 2/4 拍節(jié)奏， B 徵調， 演奏速度是慢板。 樂曲的第一樂段采用柱式和弦伴奏織體， 第二樂段采用分解和弦，這兩種織體在樂曲中聽起來簡潔而并不簡單， 因為張朝在樂曲中使用了許多中國民族風格的色彩學和聲配置，比如樂曲的第一小節(jié)， 在E9-11 小節(jié)中左手三和弦的連續(xù)上行的平行進行， 產生的離調感， 使這個版本的 《茉莉花》 聽起來有了新的獨特體驗。

（三） 兩首復調織體小型 《茉莉花》 鋼琴改編曲

桑桐和陳鴻鐸分別改編的 《茉莉花》 都是復調織體， 單三部曲式結構的作品， 這兩首采用的都是何仿版的主題旋律。 桑桐版鋼琴曲 《茉莉花》 全曲44 小節(jié)， 2/4 拍， 調式為C 徵調-G 徵調-C 徵調， 采用了主調與復調相結合的創(chuàng)作方式。 其中第一、 第三樂段都是主調音樂織體， 第一樂段左手采用下行分解和弦伴奏， 第三樂段左手采用半分解和弦伴奏， 第二樂段是模仿復調。 和聲配置上， 樂曲采用了傳統(tǒng)功能和聲， 包括具有五聲性的二度音程疊置結構和弦， 特別是在第二樂段中， 采用了雙調性模仿復調的創(chuàng)作手法， 是將西方作曲技法與中國民族調式旋律巧妙的結合運用。

陳鴻鐸版鋼琴曲 《茉莉花》， 全曲42 小節(jié)， 2/4 拍，調式為bB 徵調-bA 徵調-bB 徵調。 這是一首純復調創(chuàng)作方式的改編曲， 第一樂段右手主旋律聲部是bB 徵調， 左手模仿對位聲部加入了偏音， 并在bE 和bB 調之間交替轉換， 使得樂曲有著獨特的調性色彩。 第二樂段通過五聲音階上行進行過渡到遠關系轉調， 并將左右手旋律交換， 對第一樂段進行變化重復， 此樂段左手主旋律聲部是bA 徵調， 右手模仿對位聲部在bA 和bD 調之間交替轉換。 第三樂段還是用模仿復調的手法再現(xiàn)第一樂段的bB徵調。 這首樂曲收錄在陳鴻鐸先生編著的 《中國民歌鋼琴復調小曲40 首》 一書中， 是其十余年來復調教學實踐的積累。 復調音樂是西方音樂的重要組成部分， 也是鋼琴這種可以表現(xiàn)多聲部音樂的， 除了主調和聲以外的另一種重要的表現(xiàn)形式。 這首復調形式的鋼琴改編曲《茉莉花》， 使中國民歌改變了主調音樂思維， 具有獨特的旋律感受。

（四） 兩首變奏曲式 《茉莉花》 鋼琴改編曲

還有兩首是儲望華和康和分別改編的 《茉莉花》，都是采用的變奏曲式作品。 儲望華版鋼琴曲 《茉莉花幻想曲》， 比較獨特的是在不同的變奏段落， 分別采用了何仿改編的以及約翰·巴羅記譜的兩個版本的民歌 《茉莉花》 主題曲調， 這也進一步擴展了樂曲內涵和表現(xiàn)內容， 全曲99 小節(jié)， 2/4 拍和4/4 拍交替節(jié)奏， 調式為E徵調-G 徵調-E 徵調。 這首樂曲的創(chuàng)作特色， 第一是在旋律發(fā)展上借鑒了中國民族樂器的演奏音色， 比如在引子中的裝飾音和第一樂段左手主題旋律的琶音， 模仿了古箏的音色。 第二是運用了復雜的節(jié)奏設計， 既有節(jié)拍的轉換， 也有大量的復節(jié)奏， 需要左右手自由而協(xié)調的節(jié)奏配合。 第三是中西交融的和聲運用， 樂曲中有大量具有中國民族音樂風格的二度音程， 平行四度五度音程， 也有七和弦、 九和弦等純粹的西方和聲。

康和版鋼琴曲 《五個背景中的茉莉花》， 全曲99 小節(jié)， 4/4 拍， 采用的都是何仿版的主題旋律， 調式在bE徵調-B 徵調-E 徵調中轉換。 這首樂曲的創(chuàng)作特色第一是在調式上將中國的五聲調式旋律和西方無調性創(chuàng)作技法相結合， 第二是用標題的形式命名五個變奏段落。 無調性音樂本身打破了調式的平衡感， 聽覺上會有些晦澀與怪異感， 但是作者在每個段落又加上了標題， 幫助聽眾來理解創(chuàng)作的意圖和意境， 所以這首作品被稱為 “感性與理性的高度融合”， 也是中國民歌改編曲走出傳統(tǒng)、中國作品創(chuàng)作思維的進一步發(fā)展。

三、 不同版本的 《茉莉花》 鋼琴改編曲音樂要素比較

在樂曲主題旋律方面， 以上幾首鋼琴改編曲大部分都引用了何仿版的江蘇民歌 《茉莉花》， 只有姜翰改編的作品中引用了約翰·巴羅記載的 “古老” 版民歌， 而在儲望華先生的改編作品中， 同時出現(xiàn)了兩個主題旋律。 其實兩首民歌的傳唱度都非常高， 無論是哪一個版本的旋律， 國人都是耳熟能詳， 聽到這兩個旋律幾乎都能夠脫口而出是 《茉莉花》， 所以對主題旋律的選擇應該是作曲家個人的想法和喜好。

在音樂織體方面， 以上幾首改編曲除了陳鴻鐸版原本是為復調教學創(chuàng)作的樂曲， 屬于純復調織體， 其他幾首改編曲大都采用了主調音樂織體。 單樂段的改編曲基本上只用分解和弦或半分解和弦其中一種伴奏織體， 但在伴奏織體的節(jié)奏或和聲上會有一些獨特的設計， 比如姜翰版改編曲的分解和弦伴奏是三連音節(jié)奏， 與旋律形成3 對2 的復節(jié)奏， 聽起來有種浪漫的搖曳感。 三部曲式或變奏曲式的改編曲會用兩種以上的織體來表現(xiàn)更豐富的音樂內容， 比如桑桐版改編曲第一和第三樂段分別是分解和弦與半分解和弦伴奏織體， 中間樂段采用了復調織體。 儲望華版改編曲在主題、 連接段、 兩次變奏段落中， 采用不同的分解、 半分解和弦織體， 配以色彩性二度、 四度五度和聲， 增加八度的旋律， 以及各部分不同的復節(jié)奏設計， 使樂曲主題從寧靜優(yōu)雅到熱烈磅礴，織體的變化使音樂各部分呈現(xiàn)不同的對比與發(fā)展， 也讓茉莉花主題得到了升華。

在調式上， 改編曲的主題旋律基本采用了原歌曲的五聲徵調式， 但在鋼琴這種和聲性樂器上， 基于現(xiàn)代的音樂創(chuàng)作手法， 音樂發(fā)展中有更多的調式調性變化。 比如姜翰版 《茉莉花》 就在引子和主題段落中采用了F 徵調-E 徵調-C 徵調bB 徵調的多次轉調， 使得 《茉莉花》主題在同一樂段內有更多的調性色彩的對比。 桑桐版《茉莉花》 在中間的復調織體樂段采用了雙調性手法，陳鴻鐸版 《茉莉花》 采用了交替調式和遠關系轉調， 康和版的 《五個背景中的茉莉花》 中， 在旋律和伴奏聲部中運用了不同宮調式以及全音階等多調式的現(xiàn)代創(chuàng)作技法、 打破傳統(tǒng)音樂的調式運用， 使 《茉莉花》 變得更有“戲劇性”。 在民歌改編鋼琴曲的創(chuàng)作上， 通常為了音樂主題材料更加集中和精煉， 并加深主題印象會重復使用主題旋律材料， 所以轉調、 離調也可以推動樂曲主題旋律的發(fā)展。

在和聲配置上， 許多中國鋼琴改編曲都是 “中西合璧” 的手法， 以上的 《茉莉花》 也是如此。 在主調音樂織體中， 除了傳統(tǒng)的功能和聲進行， 也運用了大量的五聲性二度音程疊置、 四度五度音程進行， 還有大三度平行進行， 增三和弦這種非常規(guī)和弦結構。

在樂曲的演奏速度和節(jié)奏方面， 原曲是柔美委婉的江南民歌， 改編曲大部分采用的也是流暢的中板速度（約86—97 拍/分鐘）， 2/4 拍或4/4 拍的節(jié)奏。 只有康和版的 《五個背景中的茉莉花》， 將原何仿版的2/4 拍節(jié)奏改為4/4 拍進行創(chuàng)作， 這是結合作者的樂曲風格需要來設定的節(jié)拍。 還有儲望華版的 《茉莉花幻想曲》 有幾次4/4 拍和2/4 拍的節(jié)奏轉換， 并設置了多次速度變化， 同時在樂曲中使用了大量連音節(jié)奏和復節(jié)奏， 可以說結合了西方音樂的自由節(jié)奏 （Tempo Rubato） 和中國傳統(tǒng)音樂的散板節(jié)奏， 極大拓展了原曲的表現(xiàn)力， 豐富了 《茉莉花》 的形象塑造， 使得樂曲像一幅既現(xiàn)代又傳統(tǒng)的“水墨畫”。

四、 民歌 《茉莉花》 鋼琴改編曲的傳播

中國鋼琴音樂的發(fā)展是中華民族音樂文化發(fā)展的重要載體， 而民歌是鋼琴音樂創(chuàng)作的重要素材來源之一。文化傳承， 既要傳播， 也要繼承。 以本文分析的不同版本的 《茉莉花》 鋼琴改編曲為例， 從古到今， 從東方到西方， 跨越時代和地域， 幾代音樂家為其執(zhí)筆， 對其進行改編和創(chuàng)作， 使民歌 《茉莉花》 與鋼琴音樂的結合有不同的角度， 東西方音樂產生不同的 “化學反應”。 對創(chuàng)作者來說有不同的思考， 對演奏者和欣賞者來說有不同的收獲， 使民歌 《茉莉花》 在這一創(chuàng)作發(fā)展中不斷得到傳播， 成為中國民族音樂發(fā)展中的一個小小的分子。

從民族音樂文化傳播方面來說， 我們看到經(jīng)過幾代音樂人的努力， 民歌改編鋼琴曲從創(chuàng)作到在海內外進行演出， 都對中國音樂文化的傳播產生了重要的影響。 儲望華先生創(chuàng)作的 《茉莉花》， 是由澳籍華裔鋼琴家陳巍嶺在悉尼音樂學院演奏大廳首演的， 據(jù)說 “當晚音樂會曲目皆是西方古典、 浪漫派或現(xiàn)代、 爵士風格的樂曲《茉莉花》 確實突顯了東方神韻， 一枝獨秀， 獲得了聽眾經(jīng)久不息的熱烈掌聲?！?當今國際頂尖的中國鋼琴家郎朗曾說 “我在國外演奏 《黃河》 《茉莉花》 等具有代表性的中國樂曲時， 感覺就像在演奏國歌一樣， 有一種自豪感和莊嚴的儀式感。 尤其當你看到外國人沉醉其中時， 會驚嘆于中國音樂和文化的穿透力。”［4］

從民族音樂文化繼承方面來說， 曾經(jīng)的經(jīng)典民歌被眾多商業(yè)化流行歌曲或是網(wǎng)紅 “口水歌” 所淹沒， 中國幾千萬琴童及其背后的千萬個家庭， 有著較多的受眾群體。 所以， 民歌鋼琴改編曲在不同程度的鋼琴教學中可以起到傳播經(jīng)典和民族文化的作用。 近年來， 不同版本的鋼琴曲 《茉莉花》 就出現(xiàn)在上海音樂學院、 中央音樂學院、 南京藝術學院、 加拿大皇家音樂學院等海內外不同地區(qū)的鋼琴考級教材曲目中。 當然， 無論是面向低齡兒童的社會鋼琴普及教育階段， 還是面向高校專業(yè)音樂學習的階段， 都可以通過學習演奏中國民歌鋼琴改編曲， 使學生接觸到更豐富的民族音樂內容。 民歌是生活中的音樂， 通過民歌能讓學生了解音樂與生活的聯(lián)系，優(yōu)秀的民歌改編作品背后蘊藏著豐厚的地域文化和社會知識， 不僅能提高音樂素養(yǎng)， 更能充實鋼琴音樂教育的內涵， 同時也是對中國民族音樂文化傳承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