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對民族歌劇《亞魯王》的認識

吳發(fā)健

【摘? ?要】苗族是一個古老的民族，在中華大地上繁衍生息數(shù)千年，苗族文明也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要用表演的形式去演繹亞魯王的故事，對于任何一位藝術工作者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這不是單純的一首歌曲，演繹這個故事需要演員用心去體會、去揣摩、去進行二度創(chuàng)作。

【關鍵詞】苗族? 民族歌劇? 亞魯王? 英雄史詩? 繼承和弘揚

中圖分類號：J8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3359（2023）17-0055－06

中國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五十六個民族在漫長的歷史發(fā)展過程中相互融合、相互影響、相互促進，共同推動了中華文明的發(fā)展。在這個進程中，每個民族都用自己獨特的民族文化演繹和豐富了輝煌燦爛的中華文明。

亞魯王的故事取自于苗族。苗族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古老民族，其以豐富多彩的特色文化，成為中華民族大家庭中最引人注目的民族之一。安順西部苗族作為苗族中的一個支系，不但是苗族分系中較為龐大的支系，而且還以文化獨具特色而引人注目。

2009年，因西部支系麻山次方言區(qū)挖掘整理出具有古代英雄史詩特征的長篇詩歌《亞魯王》而成為文化界的一件大事，使安順因亞魯王的故事而再次聚焦中國文化界的目光。為了打造安順文藝精品力作，安順市文化部門抽調精兵強將，以亞魯王故事為背景，打造了民族歌劇《亞魯王》。經(jīng)過安順各部門的共同努力，民族歌劇《亞魯王》終于完成了編劇、排練、首演?！秮嗶斖酢返某晒ρ莩?，也讓大家堅定了一條不變的真理，那就是中華民族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是文藝工作者進行創(chuàng)作的資源寶庫，只要文藝工作者們專心研究、掌握精髓、潛心創(chuàng)作，就能打造出具有地方民族特色的優(yōu)秀作品。

一、民族歌劇《亞魯王》的故事概覽

在浩瀚延綿千年的中華歷史上，五十六個民族組成的中華民族演繹了無數(shù)的英雄史詩，除了漢族之外的其他五十五個民族同樣在長期的歷史發(fā)展中流傳著屬于本民族自己的英雄史詩，比如藏族民間說唱體長篇英雄史詩《格薩爾王》、蒙古族英雄史詩《江格爾》、柯爾克孜族傳記性史詩《瑪納斯》，它們并稱為中國少數(shù)民族的三大英雄史詩。

2009年，又一部少數(shù)民族英雄史詩——貴州安順西部苗族英雄史詩《亞魯王》在貴州麻山次方言區(qū)被發(fā)現(xiàn)，隨后被文化部列為2009年中國文化重大發(fā)現(xiàn)之一。2011年《亞魯王》入選第三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名錄。目前，《亞魯王》與《格薩爾王》《江格爾》《瑪納斯》一起并列為四大少數(shù)民族英雄史詩，為中國文化寶庫又增添了一份珍貴的研究民族歷史和民族詩歌的重要資料，無論對于史學界還是文學界都具有非常大的學術意義。

《亞魯王》英雄史詩的故事流傳在貴州安順西部支系的麻山地區(qū)一帶，它講述了西部苗族首領亞魯王因為擁有一顆威力無比的“龍心”，所以在每次行軍作戰(zhàn)中都戰(zhàn)無不勝，生產(chǎn)生活也能蒸蒸日上。這顆“龍心”的巨大魔法雖然讓家園繁榮強大，但也引來兩個親哥哥的嫉妒，于是引發(fā)了一場曠日持久的爭奪戰(zhàn)。亞魯王為了避免兄弟間自相殘殺，帶著王妃、王子和族人開始艱難而漫漫的遷徙征途。一路追殺他的兩個哥哥在這個過程中幡然悔悟，認識到兄弟相殘是不可饒恕的罪惡，悔恨交加的他們向弟弟亞魯王請罪，于是兄弟間摒棄前嫌和睦相處。但亞魯王最后還是決定離開自己辛辛苦苦創(chuàng)建的家園，帶著兩位王子和部族來到貴州的麻山、紫云、長順、望謨、平塘一帶重建家園。

二、旋律與聲樂之美：民族歌劇《亞魯王》的演唱藝術表達

民族歌劇《亞魯王》是對《亞魯王》史詩傳奇故事的演唱藝術表達。在民族歌劇《亞魯王》的聲樂審美構思中，根據(jù)《亞魯王》史詩傳奇故事的內(nèi)容、結構和情感表達而形成了獨特的旋律與聲樂之美，激發(fā)了《亞魯王》歌劇的演唱藝術史詩化、民族化和獨特化的表達。

民族歌劇《亞魯王》借用了傳統(tǒng)的苗族獨有樂器——木鼓來進行鼓樂的伴奏。木鼓在歌劇《亞魯王》的現(xiàn)場表演中分為前奏、中奏和尾聲，它的演奏方法以有節(jié)奏的律動為中心，節(jié)拍以2/4拍為核心。節(jié)奏中的重音和節(jié)拍中的重音相互重疊。在整部劇的演奏過程中，通過木鼓3人配樂，傳遞出逆時針方向的擊鼓循環(huán)，使得民族歌劇《亞魯王》在一個片段結束后再周而復始。此外，在劇中還使用了麻山苗族獨有的喪葬用銅鼓進行伴奏。銅鼓的擊鼓也按照2/4拍為主，擊鼓者手持鼓槌敲擊銅鼓，鼓聲形成低沉洪亮的鼓面聲音，進而將歌劇中的低沉悲鳴與不屈的精神通過銅鼓、木鼓的擊打而表達出來。

民族歌劇《亞魯王》還具有獨特的藝術表達，在唱詞表達中有著獨特的聲樂特征。整個歌劇的唱詞結構分為章、節(jié)、段、行等不同的部分，唱詞之間相互組合形成疊句，在音樂的襯托下，以低沉的鼓聲和牛角吹奏聲為配合形成上下疊詞?！秮嗶斖酢访褡甯鑴〈蟛糠值某~內(nèi)容都參考了《亞魯王》史詩傳唱的故事。民族歌劇《亞魯王》通過歌唱藝術表達了《亞魯王》史詩故事。歌劇中的唱詞大量運用疊詞，具有濃郁的藝術特征，形成了神秘悠遠的意境和旋律。在歌唱表達時，唱詞的長短不同，行間的變化沒有規(guī)律。但由于疊詞的表達，增強了唱詞的厚重感。例如，在《亞魯王》第一章第一節(jié)中的唱詞“亞魯王哩，亞魯王喲，說不完你的尾后，傳不完你的蹤跡，你身已過那三個石頭我喊你不應聲，你身已過那三匹巖縫我喊你不聽音”。從唱詞中可以看出，不同的句幅具有相同的意思，但句式和詞格組合不同。在唱詞布局上，歌劇以段落為主，每個段落交代一個事件，或講述一個傳奇故事片段。因此，各個唱詞片段也具有差異性。這些唱詞展現(xiàn)了疊詞的旋律之美。例如，在第二章第13節(jié)的“鹽井之戰(zhàn)”中，歌劇《亞魯王》的唱詞中有“鹽井可戰(zhàn)，鹽井可戰(zhàn)，戰(zhàn)必就，戰(zhàn)必就”這些鏗鏘有力、簡短而富有旋律感的詞語，加重了詞韻之美。

在歌劇《亞魯王》中，采用了多種不同的調法來呈現(xiàn)豐富多彩的音樂風格，包括開路調、侃馬調、發(fā)喪調、永別調等。這些調法不僅真實表達了《亞魯王》史詩傳唱的經(jīng)典情感，也是表達音樂之美的重要手段。在這些調法中，有的婉轉悠揚，有的深沉低吟，有的高亢激昂，有的莊重肅穆。例如，哭唱調在吊唁和儀式中由少女唱頌歌調，而低沉調則通過低沉的聲樂表達亞魯王奮起反抗追殺的決絕之心。這些不同音調的獨特表達極大地完善了歌劇《亞魯王》的情感輸出和審美形態(tài)。例如，在吟唱調中的唱詞“天起來，上天了”是一種固定的搭配型唱詞表達。它配以固定的婉轉低沉的唱詞和唱腔，來襯托段落的開始和結束。每個段落在反復唱誦三次之后，再進入片段的正詞唱誦。

在演唱方法中，民族歌劇《亞魯王》有著獨特的潤腔演唱技巧。經(jīng)過整理之后搬上舞臺的歌劇《亞魯王》，雖然以麻山苗族的長篇英雄史詩為主基調，但在唱法上進行了舞臺化的呈現(xiàn)和修飾。表演《亞魯王》時，經(jīng)常使用潤腔，即歌唱者根據(jù)《亞魯王》中各片段內(nèi)容傳唱。根據(jù)不同風格、情節(jié)等條件，使用各種裝飾音和發(fā)音速度的對比變化，對唱腔的基本旋律進行不斷潤色、調整和修飾。潤腔廣泛應用在各類史詩傳唱表達中。民族歌劇《亞魯王》基于史詩傳唱性的表達內(nèi)涵而采用潤腔的演唱方法，對《亞魯王》中的不同片段做出語式上的加強、減輕，語速上的加快、減慢，節(jié)奏上的重復、重擊等，從而將整個歌劇《亞魯王》演唱得婉轉、深沉、嚴肅、大氣，時而有渲染得當?shù)那楦斜磉_，使整個歌劇《亞魯王》變得更加豐滿，聲樂審美之趣大增，增強了歌劇《亞魯王》的舞臺審美效果。

在旋律風格調整中，歌劇《亞魯王》還借用潤腔手法，大量使用顫音、波音、悲音等來傳唱，表達憤慨、痛心、悲憤之情。在潤腔的速度和力度表達上，歌劇《亞魯王》借助于潤腔的力度和速度調整，多用起腔發(fā)力，每一句的開始音都使用哭唱類速度、潤腔和延長音，以虛實結合、強弱結合、抑揚頓挫的音樂之風，將《亞魯王》歌詞的意象表達得更加細致，刻畫出歌劇中的人物形象，同時也使舞臺的音樂表達更加豐滿立體、使觀者更加動容。

在演唱技巧方面，歌劇《亞魯王》注重用氣的技巧、發(fā)聲技巧、吐字技巧和傳情的表達技巧，以營造獨特的音樂氛圍和情感共鳴。用氣技巧是歌劇《亞魯王》中重要的表演手法之一。在演唱過程中，演員會對包含較多詞格的句子進行延長，以拖腔的方式進行演唱。這樣的演唱方式能夠使長詞格的氣吸進肚子里，類似于氣沉丹田的感覺，從而實現(xiàn)唱詞的延長和音樂情感的直接傳達。通過用氣技巧，演員能夠更好地呈現(xiàn)出《亞魯王》歌曲中獨特的拖音特征，增強歌曲的表現(xiàn)力和感染力。發(fā)聲技巧在歌劇《亞魯王》的演唱中也起著重要的作用。常常使用口腔共鳴的方式進行發(fā)聲，以真聲來進行內(nèi)容的傳唱和表達。演員的聲音會隨著銅鼓、銅錘等樂器的起落，時而迅速升騰，時而隨著樂器的收束而變得低沉肅穆。通過發(fā)聲技巧的運用，演員能夠更好地與樂器的伴奏進行互動，使得歌曲的表現(xiàn)更加生動飽滿，引發(fā)觀眾的情感共鳴。吐字技巧在歌劇《亞魯王》的演唱中也有其獨特之處。相比于過分注重吐字的準確性，歌劇《亞魯王》許多吐字內(nèi)容會連貫起來，甚至直接略過或進行模糊性的表達，它更加強調的是整個劇目的闡釋性和敘述性，更注重音樂中意韻合一、人我合一、聲音合一的和諧美感和音樂情感的表達。通過吐字技巧的運用，演員能夠更好地塑造角色形象，傳達歌劇中的情感和故事內(nèi)涵?？傮w來說，歌劇《亞魯王》在演唱技巧上注重用氣技巧、發(fā)聲技巧、吐字技巧和傳情的表達技巧。通過運用這些技巧，演員能夠更好地呈現(xiàn)出歌劇中獨特的音樂風格和情感表達，增強觀眾的審美體驗和情感共鳴。這些演唱技巧的運用，使得歌劇《亞魯王》成為一部引人入勝、情感豐富的作品，深受觀眾的喜愛和贊賞。

三、舞臺與形式之美：民族歌劇《亞魯王》的藝術呈現(xiàn)韻味

民族歌劇《亞魯王》以其美妙的旋律而深受大家喜愛。它也很注重對舞臺形式的刻畫和歌劇的藝術呈現(xiàn)。在舞臺呈現(xiàn)中，《亞魯王》并沒有固定的規(guī)格限制，可以采用簡單或繁雜的形式。音樂設計和樂器演奏上也不要求必須使用所有的樂器，如長鼓、銅錘等。這為歌劇的藝術表達提供了靈活的空間，使得每一次演出都能夠以獨特的方式呈現(xiàn)給觀眾。在歌劇《亞魯王》的舞臺呈現(xiàn)中，演員通常會直接身著亞魯王所穿的服飾，以便更貼近角色。這樣的做法不僅可以增強觀眾的代入感，也可以讓演員更好地融入角色，從而更好地表達角色的情感和內(nèi)心世界。通過服飾的選擇和設計，還能夠展示出不同角色的特點和身份，進一步豐富整個舞臺的視覺效果。由于《亞魯王》故事中人物眾多，歷史內(nèi)容繁雜，為了簡化了人物關系，直接提煉出亞魯王及其兄弟、王妃、王子、族人的藝術形象，這樣的處理方式使得觀眾能夠更加清晰地理解劇情和人物關系，更加聚焦于核心故事，同時也減少了觀眾的認知負擔，使觀劇更加流暢和緊湊。歌劇《亞魯王》的舞臺形式被布置為不同的藝術風格，通過聲音、光影的組合和舞臺裝修，呈現(xiàn)出亞魯王在麻山地區(qū)行軍作戰(zhàn)、田園生活、相互追殺、艱難遷徙、共創(chuàng)家園等不同場景。這種多樣化的舞臺形式不僅能夠為觀眾帶來豐富的視聽體驗，還能夠更好地展示故事的復雜性和多元性，增強觀眾對于故事情節(jié)和人物形象的理解和感受。

在舞臺呈現(xiàn)中，采用不同的元素，將麻山地區(qū)獨特的地理位置、民族風俗、人民生活習慣作為背景搬上舞臺；演唱者通過強烈的融入感，將自身帶入《亞魯王》的情景中；通過聲音的組合、光電的設計構造出一個身臨其境的藝術呈現(xiàn)舞臺。舉例來說，在歌劇《亞魯王》的第三篇中，設計了艱難遷徙的場景——舞臺的燈光設計采用偏光，將演唱者置于破舊衣服之中，表現(xiàn)出他們艱難行軍和緩慢遷徙的場景。而在舞臺前方使用燈光和幕布來展現(xiàn)山高林密的山形特征，讓觀眾能夠感受到亞魯王一行人面臨的困境。舞臺后方通過光電設計展現(xiàn)出追擊的聲音，更加增強了緊張感和壓迫感。同時，歌唱者在這個艱難遷徙的過程中開始演唱，表達出亞魯王帶領親人和族人奮斗不息的意志。這樣的舞臺布置和音樂表演，讓觀眾能夠更好地理解和感受亞魯王的內(nèi)心世界。觀眾可以通過視覺、聽覺的感受，更加深入地體驗到亞魯王所經(jīng)歷的艱難和挑戰(zhàn)，以及他所表現(xiàn)出的堅韌和勇氣。舞臺的氛圍和情感的表達，使得觀眾能夠更加投入其中，與劇中的角色產(chǎn)生共鳴。

總體來說，民族歌劇《亞魯王》注重舞臺形式的刻畫和藝術呈現(xiàn)，通過聲音、光影組合和舞臺裝修，營造出獨特的舞臺效果。這些舞臺呈現(xiàn)要素將麻山地區(qū)的地理位置、民族風俗、人民生活習慣融入劇中，為觀眾呈現(xiàn)出一個豐富多彩、真實感人的藝術舞臺。通過這些藝術性的表達，歌劇《亞魯王》成功地傳達了其精神內(nèi)核，讓觀眾深刻體驗和感受到其中的情感和人物命運的起伏。

四、意向與生命之美：民族歌劇《亞魯王》的史詩氣象傳遞

歌劇《亞魯王》以其獨特的史詩氣質和藝術表現(xiàn)形式，展現(xiàn)出飛揚的意象和生命之美。在這部歌劇中，通過情景再現(xiàn)和聲音呈現(xiàn)等手法，多個史詩人物之間發(fā)生沖突，實現(xiàn)意識的自覺，構建了一個外擴性、發(fā)散性的生動群像。亞魯王作為一個大愛無疆的英雄形象，展現(xiàn)了他的勇敢和無私。他帶領族人進行遷徙，為保護族人而奮斗，展現(xiàn)出他的英雄氣概。歌劇《亞魯王》表達了亞魯王對苗族祖先的尊重和對族人的關心。觀眾在觀看的過程中能夠感受到他的偉大和高尚。創(chuàng)世之祖火布碟和先祖董冬穹展現(xiàn)了他們的智慧和機智。火布碟通過巧妙的策略，幫助亞魯王解決了困境，展現(xiàn)了他的智慧。董冬穹則通過他的機智和聰明，克服了一系列難題，展現(xiàn)了他的智慧和勇敢。此外，亞魯王母親博布能蕩賽姑則展現(xiàn)了她的慈愛和勤勞。她為亞魯王和族人付出了很多，她用智慧和勤勞，為亞魯王提供了很多幫助。通過明確表達這些人物的性格和特點，歌劇《亞魯王》人物的生命、精神和社會使命融合在一起，展現(xiàn)在舞臺上。觀眾通過這些角色的表演和歌唱，能夠深刻感受到他們所展現(xiàn)的英雄史詩的內(nèi)涵?？傮w來說，歌劇《亞魯王》通過形象、意象的美，展現(xiàn)了史詩般的英雄氣概。通過多個史詩人物之間的沖突和意識的自覺，構建了一個生動的群像。這些角色展現(xiàn)了不同的性格和特點，使得觀眾能夠深刻感受到他們的魅力和英雄氣概。歌劇《亞魯王》憑借其史詩氣質和獨特的表現(xiàn)形式，將觀眾帶入了一個充滿魅力和激情的歌劇世界。

歌劇《亞魯王》通過演唱的方式，以及婉轉低沉、悠揚大氣和莊嚴肅穆的音樂表達，展現(xiàn)了對生命的熱愛和對生活的向往。整部歌劇描繪了苗族先祖創(chuàng)業(yè)之初、立國之難、開墾農(nóng)田、遷徙部落、結婚生子、發(fā)展農(nóng)業(yè)等情節(jié)，營造出萬物生靈共存的氛圍。歌劇中倡導的生命平等、人人共生的理念在整部作品中得到充分宣揚，表達出濃郁的生命之美和自然之美。觀眾能夠感受到苗族祖先在與自然、社會和生活的斗爭中展現(xiàn)的生命不息、奮斗不止的偉大精神。歌劇《亞魯王》中也傳唱了苗族祖先九次創(chuàng)世、九次造人的過程，并演繹了亞魯王多次征戰(zhàn)后統(tǒng)一、罷兵休戟、開墾良田、養(yǎng)育后代的故事。同時，也傳唱了亞魯王和賽揚、賽霸兄弟的爭斗過程，體現(xiàn)了以生命為重、生命至上的精神氣概和史詩形象。這些傳唱的故事和情節(jié)，通過歌劇的形式得以呈現(xiàn)。觀眾能夠通過音樂的旋律和歌詞，深入體驗到其中蘊含的情感和人物命運的起伏。歌劇《亞魯王》以其獨特的藝術表現(xiàn)形式，將觀眾帶入一個充滿魅力和激情的世界。此外，歌劇《亞魯王》還通過塑造不同角色的形象，展現(xiàn)了他們的個性和特點。亞魯王勇敢無畏，為族人奮斗；火布碟智慧過人，為亞魯王提供幫助；董冬穹機智聰明，解決難題；博布能蕩賽姑慈愛勤勞，為亞魯王付出……這些角色的塑造，使觀眾能夠深入感受到他們的魅力和英雄氣概。

總之，歌劇《亞魯王》通過其傳唱的方式和史詩形象的塑造，展現(xiàn)了對生命的熱愛和對生活的向往。觀眾能夠通過音樂的表達，深入感受到苗族祖先的偉大和高尚。這部歌劇傳唱了苗族祖先的創(chuàng)世和生活故事，以其獨特的藝術形式和史詩氣質，將觀眾帶入一個充滿魅力和激情的世界，讓人們感受到生命的美麗和價值。

五、情感與角色之美：民族歌劇《亞魯王》的英雄精神意蘊

歌劇《亞魯王》中還描繪了恢宏壯闊的東方自然意象之美，塑造了英雄精神意蘊。歌劇《亞魯王》通過唱詞，傳唱出東方土地肥沃、水草豐美、安靜祥和的生活特點。這是亞魯王成長發(fā)展的地方，也是亞魯王帶領麻山苗族族人實現(xiàn)田園生活的地方，更是亞魯王“龍心”護佑的地方。這種對于美好精神和美好故鄉(xiāng)的心靈寄托能夠構建出一種美好的東方田園生活意象。在社會結構層面上，通過歌劇的獨特傳唱，形成一種東方美好家園生活圖景的美好構造。

民族歌劇《亞魯王》在藝術呈現(xiàn)和情感關聯(lián)上，著重于主要人物的情感和角色挖掘。對于亞魯王的英雄氣概和整個亞魯王歌劇內(nèi)容中的人物悲情故事，形成了精神內(nèi)核的收斂和意象表達。歌劇《亞魯王》從亞魯祖源開篇，進行天真爛漫的想象、夸張等傳唱表達。其中，歌唱中對于造人的史詩描述較為詳盡。歌詞傳唱中大量使用“爭斗”“失敗”“人的眼睛豎立”等內(nèi)容。這些傳唱內(nèi)容是對最初生命意向的表達，即亞魯王在自然生活中一樣會受到?jīng)_擊和洗禮。傳唱出人是萬物的尺度，萬物不以人為核心的自然理念。歌劇《亞魯王》中還多次傳唱亞魯先祖董冬穹娶妻繁衍中70個兒女死去化為梅的故事，傳達出這一人物的悲情色彩和先祖創(chuàng)世的艱難險阻。歌劇《亞魯王》中還對亞魯王經(jīng)歷戰(zhàn)亂、統(tǒng)一部族、帶領族人戰(zhàn)天斗地的艱辛歷程進行了唱詞表達，同時也對亞魯王受兩個哥哥毒害的過程進行了唱詞吟誦，從而悲嘆亞魯王一生的跌宕起伏和生命的頑強。整個歌劇《亞魯王》在史詩傳唱中，透露出一種悲憫式的英雄情緒。從賽杜再度因聽到父母去世悲痛的歌唱，到苗族人民在祖先帶領下進行艱難生活的故事，再到亞魯王個人經(jīng)歷生死逐漸戰(zhàn)勝絕望的歷程等，無不描述出苗族人民在整個歷史發(fā)展中，渴望超自然的神力和生命不息的人格化外放表達。整個民族歌劇《亞魯王》通過英雄精神意蘊的不斷描述、傳唱、呈現(xiàn)，而塑造了經(jīng)典的亞魯王人格魅力和情感特色，使得這一史詩巨著在歌劇表達上具有了史詩意象、史詩情感文化。

總而言之，民族歌劇《亞魯王》具有旋律聲樂之美、舞臺形式之美、意象與生命之美、情感和角色之美，通過各種審美意趣和審美表達的舞臺呈現(xiàn)，為傳奇浪漫史詩《亞魯王》的英雄傳唱情節(jié)注入了奮斗不屈、一往無前的情感特質，使得這一歌劇成為獨具苗族特色的標志性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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