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火帶不走毛伊島的美好

曉丹 語凝

一場大火，讓夏威夷的毛伊島一下子成了世界矚目的焦點，很遺憾這個美麗的島嶼出現(xiàn)在了旅游之外的話題中。受災最為嚴重的歷史古鎮(zhèn)拉海納仿佛成了人間煉獄，幾乎被大火摧毀殆盡。國外有媒體還拿戰(zhàn)爭后的伊拉克與火災后的拉海納進行對比，殘垣斷壁如出一轍。

其實，夏威夷幾乎每年都會發(fā)生野火，雖然會造成不小的經(jīng)濟損失，但是由于當?shù)赜小柏S富經(jīng)驗”，往往并不會造成太多的人員傷亡。但這次毛伊島的火災卻借助颶風“朵拉”快速蔓延，席卷了大片地區(qū)，而警報系統(tǒng)未能及時響應，讓拉海納這個人口密集的地方承受了最大的打擊，很多居民還在睡夢中就被大火吞噬?？膳碌臑那榧由险顝娙艘獾谋憩F(xiàn)甚至讓陰謀論在社交媒體上盛行。面對種種紛爭，有人義憤填膺，有人扼腕嘆息，去過多次夏威夷的我，只是坐在電腦前看著曾經(jīng)在拉海納拍下的照片，回想著這個小鎮(zhèn)的歷史，以及在毛伊島度過的美麗又歡快的時光，忍不住淚目。

毛伊島是夏威夷群島中的第二大島，就知名度來說，毛伊島是個奇特的存在。說到夏威夷，國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首府檀香山（火奴魯魯），至于檀香山所在的瓦胡島反而沒什么人知道。而夏威夷最大的島嶼大島也因為頻繁的火山活動而廣為人知，畢竟火山、熔巖這樣的奇觀對人們有著天然的吸引力，尤其是世界上最大的活火山基拉韋厄火山坐落于此，讓全世界眾多喜愛刺激的旅行者將這里視為此生必到的地方。而毛伊島在國內(nèi)的知名度其實并不高，但是毛伊這個名字卻讓所有人耳熟能詳，有一種奇怪的“刻在DNA中的熟悉感”。

毛伊，阿羅哈！

比起瓦胡島繁華的商業(yè)、大島驚險刺激的火山奇觀，毛伊島主打一個全能。復雜多樣的地質(zhì)地貌與獨特的氣候結(jié)合，給這里帶來了迷人壯麗的景致，也為浮潛、沖浪、徒步等活動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環(huán)境，而悠久的歷史也讓毛伊島擁有獨一無二的人文氣息。因此，毛伊島被一些旅游雜志評選為“全球最佳島嶼”。

毛伊島的名字來源于當?shù)貍髡f中最先發(fā)現(xiàn)夏威夷群島的英雄人物洛亞。公元300年左右，波利尼西亞人借助先進的航海技術(shù)在太平洋各個島嶼間開枝散葉，也是在這段時間來到了夏威夷。傳說，洛亞用兒子的名字為這個島命名，而他兒子的名字又源于波利尼西亞人神話中半人半神的英雄毛伊。毛伊是一個類似于普羅米修斯式的人物，盜取太陽的火種帶給波利尼西亞人。迪士尼以夏威夷為背景的動畫《海洋奇緣》中對毛伊的形象進行了完美還原：他喜歡開玩笑和惡作劇，標志就是魚鉤，相傳他就是用魚鉤將火從太陽上釣下來的，而被他釣上來的還有新西蘭的北島，直到今天，北島的毛利名還是“Te Ika a Maui”，也就是毛伊的魚，而南島則是“Te Waka a Maui”，即毛伊的獨木舟。所以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覺得毛伊這個名字十分熟悉。

有意思的是，瓦胡島和毛伊島的游客有著明顯的區(qū)別：東亞地區(qū)的游客比較喜歡瓦胡島，尤其是日本游客，一直是瓦胡島旅游的主力；而毛伊島更受美國本土和加拿大游客的歡迎。這也讓兩個島在商業(yè)上有很大的不同，瓦胡島上幾乎遍地都是日本風格的便利店；而毛伊島則顯得更加奔放一些，完全符合我對美式風格的刻板印象。

不得不說美國的航空業(yè)確實發(fā)達，光是毛伊島上就有3個機場，卡胡盧伊機場是規(guī)模最大的一個，大多數(shù)游客都由此抵達，而另外兩個機場規(guī)模則要小得多。在機場租好汽車，第一站就是島上的商業(yè)中心懷盧庫，距離機場只有10多分鐘的車程，所以游客們來到島上一般都會先到這里來采購一些旅行裝備和物資。這里的商業(yè)區(qū)是典型的美式小鎮(zhèn)，街道兩旁的商店都是美國西部電影中那樣的木屋，而這些餐廳、咖啡館和商店大多都是家族式的夫妻店，一個看似普通的商店可能就是一個連續(xù)幾代人經(jīng)營的“百年老店”。因為歷史悠久，懷盧庫還開展了“重新發(fā)現(xiàn)懷盧庫”的徒步之旅。在這樣一個徒步活動中，我才知道原來這個看似古樸平庸的小鎮(zhèn)，還擁有如此多迷人的歷史文化景觀，比如卡阿胡馬努教堂，就是夏威夷國王卡米哈米哈一世最有權(quán)勢的妻子，也是后來夏威夷王國的攝政王卡阿胡馬努修建的。她是夏威夷歷史中的重要角色：她主持了夏威夷王國和美國之間的第一個條約，允許美國來此通商；在她攝政期間，還一度禁止在夏威夷跳草裙舞。

貝利之家博物館中展示著各種傳統(tǒng)手工藝制品。

卡阿胡馬努教堂是毛伊島上的著名建筑。

懷盧庫的商店街都是美式木屋。

夏威夷國王卡米哈米哈一世的雕像。

毛伊歷史博物館也叫“貝利之家博物館”，這里是懷盧庫最早的西式房屋之一，同時也被列入了美國國家歷史遺跡名錄。這里曾是夏威夷最為著名的藝術(shù)家之一愛德華·貝利的故居，卡阿胡馬努教堂也是由他幫忙修建的。這座博物館的“鎮(zhèn)館之寶”是一座夏威夷神話中的半神卡馬普阿的木質(zhì)雕像，這是島上唯一留存下來的土著宗教雕像，其他的都在夏威夷國王卡米哈米哈二世的宗教清洗中被銷毀了。此外，修建于1928年擁有西班牙傳教士風格的伊奧劇院，哈利基—皮哈納海奧國家紀念碑也都被列入美國國家歷史遺跡名錄。在我到過的很多商業(yè)區(qū)，雖然當?shù)厝硕际菬崆楹每头罩艿剑蠖喽际浅鲇谏虡I(yè)的禮儀和服務精神，而在這里，可能是夫妻店特有的親和力，很多店主面對游客時更加親切隨意，就像是朋友一樣。坐在咖啡館休息的時候，有的店主就坐在桌子旁，和來自天南海北的客人閑聊，好像生意好不好無所謂，開心才是第一位。在和他們的閑聊過程中，最經(jīng)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 “毛伊是第一”，這可不是廣告公司打造的旅游口號，而是17世紀就在夏威夷風行的古老圣歌中的歌詞，可見毛伊島人民的驕傲與自豪。當然，來到夏威夷，最常聽到的詞語還有大家非常熟悉的“阿羅哈（Aloha）”，阿羅哈這個詞可不止是“你好”的意思，它蘊含的意義可以說包羅萬象，有分享、欣賞、肯定、接納、同情等等。在和一位工藝品商店的店主閑聊的時候，我問他“阿羅哈（Aloha）”到底是什么，店主回答“阿羅哈是愛”，的確可以包羅萬象。

哈納之路貫穿毛伊島北部海岸，被視為世界上路邊風景最為優(yōu)美的公路之一。

懷盧庫西邊是伊奧谷州立公園，毛伊島最知名的地標之一“伊奧之針”就位于此?！耙翃W之針”是一座高300多米的山峰，雖然絕對高度并不算高，但它最大的特點就是非?！笆荨保瑥囊恍┙嵌瓤淳拖褚桓樢粯恿⒃谀抢?。溫暖濕潤的氣候讓這里一年四季都郁郁蔥蔥的，山地、溪流、叢林組成了完美的徒步景點。除了美麗的自然景觀，伊奧山谷還有著非常重要的歷史意義?？坠坠皇涝?790年發(fā)動了對毛伊島的戰(zhàn)爭，希望征服這座島嶼以統(tǒng)一夏威夷諸島，這場戰(zhàn)役就發(fā)生在“伊奧”，所以這場戰(zhàn)爭又被稱為“伊奧水壩之戰(zhàn)”。據(jù)說在這場戰(zhàn)爭中，卡米哈米哈一世占據(jù)了“伊奧之針”的地形優(yōu)勢，從而取得了戰(zhàn)爭的勝利，這場戰(zhàn)爭也是夏威夷歷史上最激烈的戰(zhàn)爭之一。

毛伊島最知名的地標之一——“伊奧之針”。

雙子瀑布的每個小瀑布都有一個水潭可以游泳。

考拉豪沙灘總是能看到巨大的海龜出沒。

回到卡胡盧伊，酒店都集中在這邊，由于靠近毛伊島北邊的海岸線，所以大部分酒店出門走幾步就能到達一個海濱浴場。毛伊島北邊和東邊屬于島的“迎風面”，所以風浪很大，水流強勁，適合站在水與沙交界的地方遠眺海天一色。不過我更喜歡去不遠處的考拉豪沙灘，因為這里總是能看到巨大的海龜出沒，要知道海龜對水質(zhì)的要求可是非常高的，在很多地方看到海龜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但是在這片海灘上，海龜可是?？汀２贿^當?shù)氐囊?guī)定也非常嚴格，要求人們要與海龜保持10英尺以上的距離。這里的海龜都不怎么怕人，有時候躺在沙灘上耐心地等上一會，就會有海龜慢悠悠地爬到你身邊。還有人在附近的海中浮潛，不過因為風浪很大，所以水性不好的話還是不要嘗試了。

哈納之路，處處有驚喜

來到毛伊島，第一件事就是要租一輛汽車，因為島上最具特色的旅行方式莫過于哈納之路的自駕之旅。哈納之路是指從島北部的卡胡盧伊到東部海邊小鎮(zhèn)哈納的公路，這條公路沿著毛伊島北方的海岸線修建。哈納之路景色優(yōu)美，山與海聯(lián)手打造的秀麗風光讓這條公路多次被評為夏威夷甚至全美國最受歡迎的自駕公路之一。哈納之路充滿了挑戰(zhàn)，短短80多公里的道路，擁有幾十座橋梁，數(shù)百個彎道，部分彎道還是非常驚險的發(fā)卡彎。懸崖峭壁不計其數(shù)，對駕駛者的技術(shù)和乘客的血壓都有著不小的挑戰(zhàn)；哈納之路處處都有驚喜，幾十條水系從島的中部向北流向大海，在復雜的地形下形成了無數(shù)條山澗、瀑布和洞穴。在出發(fā)之前，我問租車行的老板這條公路要開多久，老板皺了皺眉，說正常開的話大概三四個小時，不過一般人都會開十多個小時，這取決于你停車的次數(shù)，在這條公路上玩?zhèn)€兩天也不奇怪。既然選擇了美式粗放風格的毛伊島，那就入鄉(xiāng)隨俗，提前換上涉水鞋和泳衣，看到瀑布和水潭隨時跳下去玩上一會兒，聽了租車行老板的話，汽車一定要租皮座椅的，因為這一趟自駕之旅衣服很難保持干燥。

從卡胡盧伊出發(fā)，經(jīng)過幾個海邊小鎮(zhèn)，就會在360號公路附近的一個分岔路看到哈納之路0號標記，從這里開始，我們就要告別喧囂，投入山與海的懷抱了。果然，想在哈納之路上不停車是不可能的，誘惑可以說無處不在，剛剛開了沒多久，就會看到一個名叫威萊萊的農(nóng)場，這里就是島上著名的雙子瀑布，這里的停車位只有50多個，非常緊俏。因為有農(nóng)場經(jīng)營，所以通往雙子瀑布的道路比較平坦，黑色砂石鋪成的小路非常適合徒步，農(nóng)場加瀑布的組合讓這里成了小孩子的樂園。雙子瀑布分為上瀑布和下瀑布，每個瀑布都有一個水潭可以游泳。告別雙子瀑布沒多久就可以看到滑道叢林穿越的景點，好像也是親子向的游樂項目，不過叢林穿越這種項目哪里都有，雖然有點誘惑但還是“忍痛”路過，沒有進去體驗。

彩虹桉樹的樹干顏色就像油畫一樣繽紛艷麗。

繼續(xù)前行，有一段路邊種滿了竹子，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豁口旁停著一些車。走進豁口，是竹林中一條崎嶇的小徑，兩邊茂密的竹子讓這里儼然一片黑暗森林的景象，頗有些美式恐怖電影的味道。沿著小徑艱難地前行，不一會兒就會看到一個小瀑布，沿著河流繼續(xù)前行還可以看到更多的瀑布，頗有些《桃花源記》的感覺。在竹林瀑布的斜對面，又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路口，進去可以看到一些彩色的桉樹，忍不住查了一下，原來當?shù)厝私兴屎玷駱?，樹干就像油畫一樣，不知道是怎樣形成的，拍照打卡非常的“出片”?/p>

開到卡瑪希納公園的時候，哈納之路豁然開朗。之前都是在叢林中行進，在這里經(jīng)過一個發(fā)卡彎之后，景色一下子豁然開朗，公路是貼著海邊修建的，這段路是名副其實的山與海的交界，尤其是左邊一望無際的太平洋，洶涌的波濤一下下地拍打著海岸，一時間感覺自己就像在拍汽車廣告一樣。

海邊的美景還沒有看夠，汽車又一下子扎入了叢林當中，經(jīng)過一個名叫懷盧阿的小鎮(zhèn)之后，可以到達懷卡尼瀑布，這是一個三層瀑布，因此又被稱為“三熊瀑布”。不知道是這里的人比較少還是上游的水流問題，懷卡尼瀑布水潭的水格外清澈，不出所料又成了人們的戲水樂園。不過到達水潭并不容易，這里的石頭格外多而且非常潮濕，一不小心就會滑倒。不得不說，雖然尋找瀑布然后暢游一番十分開心，但對體力的要求也是有些高的。還好有些瀑布并不需要經(jīng)過“叢林探險”，比如帕阿卡阿國家公園前方的哈納威瀑布，在路邊就能欣賞，這里有一個滿是涂鴉的棚屋，艱難地停好車后，在棚屋旁邊就能找到一個豁口繞到橋邊欣賞瀑布美景了。這座橋修建于1926年，斑駁的橋身上長滿了苔蘚，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感覺就像宮崎駿動畫片中的場景，非常夢幻。再前面不遠處另一座石橋旁就是瑪卡皮皮瀑布，很多人說它是哈納之路上最美的瀑布，不過可能是一路上看太多了，這個“最美瀑布”也就顯得平平無奇了。

快到哈納鎮(zhèn)的時候，大自然又給了我一個驚喜，順著路牌可以找到哈納熔巖洞，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隧道，大約在900多年前，熔巖從地下噴出并流向大海，熔巖迅速冷卻、硬化，形成了洞穴的頂部，而中間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地下隧道，這也是毛伊島上最大的熔巖隧道。拿著在入口處租到的手電筒，順著簡易的臺階就可以來到洞中，開啟洞穴探險之旅。洞穴中漆黑一片，地面有點潮濕但是卻非常涼快，洞穴的墻壁能讓人想象當時熔巖流過的樣子。膽小的人也不用擔心，不用害怕會有蝙蝠來一個“貼臉殺”，洞穴中并沒有蝙蝠，不過偶爾可能會看到一兩塊白骨，這是因為之前哈納附近的屠宰場將這個洞當成了垃圾場，將牛骨頭都傾倒在洞穴中，后來承包這個洞穴的主人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將里面的牛骨頭清理出去，因此他還獲得了夏威夷頒發(fā)的環(huán)境保護獎。

哈雷阿卡拉國家公園的日出被人們稱為“地球上最為壯觀的日出”。

紅沙灘呈磚紅色，就像火星表面一樣。

哈納熔巖洞是毛伊島上最大的熔巖隧道。

經(jīng)過了一路的奇妙探險之后，終于到達了路途的終點——哈納鎮(zhèn)。不過，旅程還沒有結(jié)束，看瀑布看到審美疲勞后，是不是又開始想念海浪與沙灘了？哈納鎮(zhèn)北邊的懷納帕納帕州立公園中，有一處神奇的黑沙灘。在夏威夷一共有兩處黑沙灘，一個是大島的帕納魯魯黑沙灘，另一個就是這里了。黑色的沙子與白色的海浪相互交融，延續(xù)著千百年不間斷的拉鋸戰(zhàn)。想象中灼熱的毀天滅地的熔巖流向大海，變成了漆黑堅硬的火山巖，但是在海浪千百年的沖刷下，巖石變成了沙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這里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清澈的海水中，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就像大自然的脈動，亙古延續(xù)，生生不息。在哈納鎮(zhèn)的南方，順著一條行走艱難的小路可以到達紅沙灘，整個沙灘呈磚紅色，就像紀錄片中的火星表面一樣，綠松石一樣的海水與紅色沙灘的組合，讓這里不像是地球應該擁有的景色，對很多游客來說，似乎這里的印象會比黑沙灘要更為深刻。不過美中不足的是紅色沙灘的沙子比較粗糙，因為這里的沙灘還在成長中，隨著時間的推移紅色沙灘的面積會越來越大，沙子也會越來越細，只不過那一天可能要等到千百年以后了。

哈納鎮(zhèn)的西邊是著名的哈雷阿卡拉國家公園，與大島的火山國家公園一樣是夏威夷最早的一批國家公園。這座休眠火山高3000多米，在山頂幾乎能看到毛伊島的任何地方。哈雷阿卡拉在夏威夷語中是“太陽之家”的意思，傳說半神毛伊就是站在這座火山頂上，用他的魚鉤將太陽從天空中套住，讓太陽放慢下落的速度，給人類帶來更長的白晝。這里是毛伊島觀看日出的最佳地點，每天凌晨游客源源不絕地從島的各個方向驅(qū)車前來，一睹所謂的“地球上最為壯觀的日出”。凌晨的山頂十分寒冷，很多人都穿上了羽絨服，黎明時分，漫天的繁星還未散去，太陽就從地平線上探出頭來。旁邊的群山不停地變幻著色彩，云海在光的伴奏下翩翩起舞，這一刻，沒有人不為大自然的壯美而動容。當年，著名作家馬克·吐溫也同樣被這樣的日出所震撼，他寫道：“這是我見過的最為崇高的景象?！彼械钠谂c寒冷，為了這一刻的壯美都是值得的。

消失的拉海納

“拉海納的前街，就像夏威夷王國歷史的時間表。街邊的建筑物記錄了150多年的歷史，對于夏威夷來說是非常珍貴的。只要一想到這段歷史可能在這場大火中消失，每一個夏威夷人都會心碎。”這是夏威夷的一位官員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袒露的心聲，作為島上的第七代土著人，他對于拉海納的歷史和價值，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曾經(jīng)，拉海納是毛伊島最為繁華的地方，毛伊島上大部分度假村都集中在這里，餐廳、商店鱗次櫛比，海岸、沙灘風景迷人，眾多的歷史遺跡記錄著這座小鎮(zhèn)的輝煌與風霜，很多人們耳熟能詳?shù)拿侄荚谶@里留下過他們的痕跡。在夏威夷統(tǒng)一之前，拉海納就是毛伊島統(tǒng)治者的都城，后來卡米哈米哈一世統(tǒng)一了夏威夷，在1820年至1845年間將這里定為夏威夷王國的首都，后來才遷都到了檀香山。雖然不再是王國的首都，不過拉海納在當時是全球捕鯨業(yè)的中心，每年都會有數(shù)以百計的捕鯨船在這里停靠，至今很多人還是習慣將這里稱為“捕鯨鎮(zhèn)”。

拉海納王宮旁的榕樹經(jīng)過了150年的歲月，成了全美最大的榕樹之一，幾代人都在它巨大的樹冠下玩耍。

火災前的拉海納：漫步在鎮(zhèn)上，可以出入于世界聞名的藝術(shù)畫廊，感受藝術(shù)的熏陶；還有獨特又時尚的禮品讓人愛不釋手；特色的小吃店和高級餐廳一間挨著一間……

火災前的拉海納：漫步在鎮(zhèn)上，可以出入于世界聞名的藝術(shù)畫廊，感受藝術(shù)的熏陶；還有獨特又時尚的禮品讓人愛不釋手；特色的小吃店和高級餐廳一間挨著一間……

前街是拉海納離海最近的一條街道，拉海納大部分歷史遺跡都集中在這里：拉海納的王宮里誕生了《夏威夷憲法》；舊拉海納法院，后來成了博物館，里面收藏了夏威夷王國的國旗和許多珍貴的歷史文物；修建于1834年的鮑德溫故居被稱為“毛伊島上最古老的住宅”，作為傳教士的他不僅修建了海員教堂，在傳染病席卷毛伊島的時候也奔走于島嶼的各個地方，對當?shù)厝诉M行治療，鮑德溫為許多海員和旅行者提供了溫暖的臨時家園，這些人當中，就有當時跟隨捕鯨船在海上漂流的赫爾曼·梅爾維爾，后來梅爾維爾寫下了傳世名作《白鯨》；擁有122年歷史的先鋒酒店是毛伊島歷史最為悠久的旅館，著名作家馬克·吐溫，杰克·倫敦都曾在這里留宿；1873年，警長威廉·歐文·史密斯在王宮旁種下了一棵榕樹，經(jīng)過了150年的歲月，這棵榕樹成了全美國最大的榕樹之一，幾代人都在它巨大的樹冠下玩耍乘涼；和興會館，1982年被列入夏威夷州歷史名錄和美國國家歷史名錄，這家會館不僅記錄著華人在夏威夷的奮斗歷程，在孫中山先生發(fā)起革命的時候也積極響應，籌款支援，在會館的門口還立有孫中山先生的半身青銅像和大理石紀念碑……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場大火中焚毀殆盡。

希望消失的拉海納，會在人們的口中永遠流傳。許久之后，或許北邊的卡納帕利沙灘依舊美麗，座頭鯨每年也會繼續(xù)回到這里用巨大的尾巴拍打海面，當?shù)厝藭亟覉@，讓草裙舞再度跳起，傳統(tǒng)音樂再次響徹海邊。

（責編：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