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離騷》中恢詭奇特的“求女”情節(jié)不僅展現(xiàn)出高度的文學性,也蘊含豐富的現(xiàn)實性。細考屈原作品的文本內(nèi)容與他所處的政治環(huán)境,“求女”情節(jié)應是屈原在現(xiàn)實困境中內(nèi)心復雜情感的幻想性寫照,具有現(xiàn)實指向:“宓妃”形象是神話中的幻想人物,卻隱射了現(xiàn)實中楚懷王的內(nèi)質(zhì);“有娀佚女”和“虞之二姚”譬喻屈原理想中的賢君,卻在求取她們的幻想中又處處受現(xiàn)實惡劣環(huán)境的掣肘。
關(guān)鍵詞:《離騷》;“求女”情節(jié);現(xiàn)實性
中圖分類號:I206?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2-0768(2023)02-0018-04
王逸在《楚辭章句》序言中謂:“《離騷》之文,依《詩》取興,引類譬喻。故善鳥香草,以配忠貞;惡禽臭物,以比讒佞;靈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賢臣;虬龍鸞鳳,以托君子;飄風云霓,以為小人?!保?1 ]古人充分認識到《離騷》的比興內(nèi)蘊和豐富譬喻,但對“宓妃佚女”的解讀仍值得商榷,二者確有所喻,恐非“賢臣”之說。朱熹從《離騷》“忠君愛國之誠心”[ 2 ]的創(chuàng)作大義出發(fā)也將“美人”解釋為君:“美好之婦人,蓋托詞而寄意于君也”[ 2 ] 8,并與“求女”相聯(lián)系認為“宓妃佚女,則便是美人”[ 2 ] 169,就將“宓妃佚女”也視為君,且更為賢君。潘嘯龍在《論〈離騷〉的“男女君臣之喻”》[ 3 ]中從文理脈絡出發(fā),注意到“靈氛占卜”和“巫咸降神”是求女不得后去國遠游的過渡環(huán)節(jié),他們二者“兩美必合”的卜辭實則與求女有著直接聯(lián)系?!皟擅辣睾稀庇晌紫淘墓攀轮锌芍幻罏槌?,一美為君,故屈原求女當是求君更符合文脈的一致性與“兩美必合”的必要性。常森先生在《先秦文學專題講義》中同樣指出從文本自身出發(fā)解讀“求女”內(nèi)涵的重要性:“它(巫咸降神一段)是屈原賦予我們的解讀《離騷》所有重要隱喻乃至屈原全部作品的鑰匙”[ 4 ],并依此明確“求女”的含義就是“求合于君”。從前輩學者們的研究成果看,無論是文脈還是義脈,將求“宓妃佚女”視作“兩美必合”理想下對賢君的渴求似乎更加合理。雖然屈原求女帶有慕求賢君的希望,但所求之女是否符合賢君的標準還需依據(jù)文本細致討論,在此基礎(chǔ)上筆者認為不符合賢君美質(zhì)的“宓妃”具有現(xiàn)實意義,暗喻楚懷王。本文將從“宓妃文本形象的本貌與變形”和“求女對比研究下宓妃形象細考”兩方面進行論證。
一、宓妃文本形象的本貌與變形
宓妃的文本形象既包括屈原筆下的宓妃形象也指后世文人筆下的宓妃形象。首先,屈原在《天問》中謂“帝降夷羿,革孽下民;胡射夫河伯,而妻彼雒嬪?!保?5 ]雖無明顯的情感態(tài)度,但將宓妃上提至神話傳說中,說明宓妃非屈原原創(chuàng)且有自身的獨立形象。司馬貞《史記索引》引如淳“宓妃,宓羲氏之女( 1 ),溺死洛水,遂為洛水之神”[ 5 ] 325的觀點,較完整地指出宓妃的神話原型,后李善注《洛神賦》也云“宓妃,伏羲氏女,溺洛水而死,遂為河神?!保?5 ] 107有些學者雖不認同宓妃為“伏羲之女”的觀點,但都同意她與伏羲有關(guān)系,或為伏羲之妃(如屈復《楚辭新注》),或為伏羲之母(如李炳?!?離騷>抒情主人公求女綜考》)。綜上,作為神女的宓妃到底是何身份因沒有充足的材料無法定論,但其地位一定不凡,是一位高貴的神女。除了《天問》,屈原在《離騷》和《遠游》中也分別描繪了宓妃,且態(tài)度迥異?!氨X拭酪则湴临猓湛祳室砸?。雖信美而無禮兮,來違棄而改求?!?[ 5 ] 98(以下所引《離騷》中文字皆依《屈原集校注》,故不再引參考文獻)驕傲無禮,康娛淫游的評語不僅富有批評態(tài)度,且明顯將“神女”凡人化、變形化了,這種凡人化的創(chuàng)作無疑是將現(xiàn)實帶入幻想的結(jié)果。在《遠游》中則又將宓妃放在了神女本位而不帶有明顯的批評意,“祝融戒而還衡兮,騰告鸞鳥迎宓妃。張咸池奏承云兮,二女御九韶歌。使湘靈鼓瑟兮,令海若舞馮夷。”[ 5 ] 723在一派歌舞升平的繁華景象中眾神女吟歌作樂以迎宓妃。毫無疑問在這樣的場景中宓妃與娥皇、女英和湘靈等神女的形象一致,都具有外美內(nèi)修的神格品質(zhì)。《遠游》中的宓妃具有神性,顯然被屈原當做神女看待,而《離騷》中的宓妃明顯具有人性,被有意地變形,更具有現(xiàn)實指向。
其次,在后世文人筆下,宓妃形象既有延續(xù)《離騷》以來的反面評價,也有以正面的形象出現(xiàn):或是德貌雙全的神女形象,或是能歌善舞的美人形象,甚至化身為文人傾慕與向往的對象,從而具有文學意義。反面評價如揚雄的《羽獵賦》:“方椎夜光之流離,剖明月之珠胎,鞭洛水之宓妃,餉屈原與彭胥?!保?6 ]揚雄將《離騷》中變形化了的宓妃形象作為著眼點,將其與屈原的堅貞對立,“其意義僅是將《離騷》所表達的情緒推向極至而已”[ 7 ],沒有客觀地將宓妃放在神話本位下的本來面貌中。正面形象如劉向《九嘆·愍命》中的“回邪辟而不能入兮,誠愿藏而不可遷。逐下袟于后堂兮,迎宓妃于伊洛。”[ 8 ]劉向?qū)ⅰ板靛迸c“下袟”相對,稱贊其為賢德女子的典型。司馬相如在《上林賦》中將宓妃塑造成一位美艷動人的神女而無貶義:“絕殊離俗,妖冶嫻都,靚妝刻飾,便嬛綽約,柔橈嫚嫚,……,色授魂與,心愉于側(cè)?!保?9 ]張衡在《思玄賦》中既有對宓妃美麗外貌的描寫:“咸姣麗以蠱媚兮,增嫮眼而蛾眉。舒妙婧之纖腰兮,揚雜錯之袿徽。離朱唇而微笑兮,顏的礫以遺光”,也有批評之語:“雖色艷而賂美兮,志浩蕩而不嘉?!保?10 ]但相較于《離騷》與揚雄的批評,張衡“心志不?!钡脑u語既不甚過分,也是依據(jù)神話傳說中宓妃多嫁的形象而得出。魏晉時期,宓妃形象成為當時文人們詩文創(chuàng)作競相運用的典故,或借用貌美,或寄寓自身情感。特別是曹植《洛神賦》的出現(xiàn)使“宓妃”這一形象飽富文化內(nèi)涵。同一時期游仙詩中的宓妃形象也仍保持著神女身份,成為文人崇拜的對象。魏晉以后,宓妃形象愈加偏向文學化而脫離了神話色彩,故不再贅述。
可見,在魏晉及以前的文人觀念中,宓妃是一位美麗動人,令人愛慕的神女,雖有多嫁之事卻不廢其高貴的品質(zhì)。這類宓妃形象更接神話中本貌,是文人一致認同的結(jié)果,而《離騷》中的宓妃形象顯然被屈原有意改造,具有現(xiàn)實指向。
二、求女對比研究下宓妃形象細考
從文本上看,屈原對“宓妃”“有娀佚女”和“虞之二姚”幾位神女的態(tài)度與用心程度是不同的,詳寫宓妃而略敘其余二女。作者對宓妃的態(tài)度存在著由誠摯渴求向失望的轉(zhuǎn)變過程:首先是誠摯渴求,“吾令豐隆乘云兮,求宓妃之所在。解佩纕以結(jié)言兮,吾令蹇修以為理。”在哀嘆高丘無女后,屈原開始求女的旅途,第一印象即鎖定到宓妃,并極其隆重、用心的結(jié)言訂約。相較于求“虞之二姚”時的未聘媒與求“有娀之女”時的鴆鳩佻巧,云神豐隆、善媒蹇修實足彰顯了屈原的誠意。誠心的傾慕所帶來的卻是“忽緯婳其難遷”,宓妃乖離的拒絕促使作者重新審視宓妃是否符合“兩美其合”的標準,“保厥美以驕傲兮,日康娛以淫游。雖信美而無禮兮,來違棄而改求?!眱?nèi)質(zhì)有損的宓妃讓屈原失望并最終致使他改求他女??梢娗笕″靛氖∨c其余神女不同,非媒理問題而是宓妃內(nèi)質(zhì)非美,這種“驕傲無禮”“康娛淫游”的非美正是屈原有意改造的地方,是對宓妃形象進行現(xiàn)實投影和凡人化的表現(xiàn)所在?!坝袏恢迸c“虞之二姚”則保有著神女的神話本位色彩,沒有內(nèi)質(zhì)的不善,被屈原視為理想賢君的代表。因為宓妃的形象具有現(xiàn)實投影,所以屈原以實筆刻畫并傾注真心,又因為“有娀佚女”和“虞之二姚”是理想化的賢君,所以難見屈原用力著筆,神女形象以虛筆帶過。
在“三度求女”的對比研究中可知宓妃所喻與其余二女有別,具有現(xiàn)實的投影。從屈原對宓妃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與宓妃形象這兩處癥結(jié)入手,筆者認為所投射的正是楚懷王。首先,屈原對懷王的態(tài)度與對宓妃的態(tài)度暗合,從誠摯渴求轉(zhuǎn)向失望。屈原渴求輔佐懷王使其成為賢君的真心在作品中多次表白,如《惜誦》中“竭忠誠以事君兮”“吾誼先君而后身兮”“專惟君而無他兮”“疾親君而無他兮”和《離騷》中的“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道夫先路”“豈余身之憚殃兮,恐皇輿之敗績”“余固知謇謇之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等等皆言對懷王的赤誠之心,與尋求宓妃時誠摯隆重的心態(tài)相合。至于對懷王的失望之意:“終危獨以離異兮,曰君可思而不可恃”(《惜誦》)“荃不察余之中情兮,反信讒而齌怒”(《離騷》)和猶豫之心:“何離心之可同兮,吾將遠逝以自疏”“國無人莫我知兮,又何懷乎故都”(《離騷》)則與對宓妃“來違棄而改求”的心理相同。其次,文中宓妃“保厥美以驕傲兮,日康娛以淫游”和“信美無禮”的形象與楚懷王的性格不謀而合。屈原在《抽思》中評價懷王“憍吾以其美好兮,覽余以其修姱”[ 5 ] 512,就指出懷王妄自尊大、驕傲自夸的特點。賈誼的《新書·春秋》中也有類似的記載:“楚懷王心矜好高人,無道而欲有伯王之號”[ 11 ]。秦人的《詛楚文》作于楚懷王十七年秦楚藍田之戰(zhàn)前夕,以敵對者的身份咒罵楚懷王“淫泆躭亂,宣侈競縱,變渝盟約?!保?12 ]“淫泆躭亂,宣侈競縱”二言雖有過分之嫌,但細證《戰(zhàn)國策·楚策》可知,這種評價絕非空穴來風 :“王(楚懷王)曰:‘黃金、珠璣、犀象出于楚,寡人無求于晉國。張子曰:‘王徒不好色耳?王曰:‘何也?張子曰:‘彼鄭、周之女,粉白墨黑,立于衢閭,非知而見之者以為神。楚王曰:‘楚,僻陋之國也,未嘗見中國之女如此其美也,寡人之獨何為不好色也?乃資之以珠玉?!保?13 ]楚懷王非不貪奢而是已經(jīng)坐擁豐厚財富,并非不好色而且渴求絕色。像“變渝盟約”更是于史可證,這種“信美無禮”的表現(xiàn)不止懷王十七年背秦一事:楚懷王十六年背齊楚聯(lián)盟;楚懷王二十年背秦而合齊、韓;楚懷王二十四年復背齊而盟秦。以史可證,屈原對宓妃的態(tài)度和批評基本與楚懷王吻合,屈原正是有意投射懷王的形象于宓妃之中使其產(chǎn)生變形。至于屈原為什么將宓妃這一虛構(gòu)性的神話人物轉(zhuǎn)向現(xiàn)實性,筆者認為有以下兩點原因:一是因為在楚國巫文化傳統(tǒng)的影響下,屈原對水神尤其關(guān)注。河伯、湘君、湘夫人和宓妃四位水神在屈原的作品中多次出現(xiàn),無論是水神的數(shù)量還是被寫到的次數(shù)都遠遠高于其他類型的神祗,足見屈原對水神的關(guān)注。二是因為在眾多水神中,洛水之神宓妃自身有瑕,事過二夫,成為屈原可見對其進行藝術(shù)變形的基礎(chǔ)。
對宓妃形象的形實性研究古即有之,清代學者溪祿詒在《楚辭詳解》中指出“高丘之無神女,斷指君說,懷王留秦未返也。下面宓妃、有娀、二姚皆帝室之女,皆喻指懷王?!保?5 ] 104溪祿詒的觀點雖略顯主觀與絕對化,卻也側(cè)面突出了宓妃形象的現(xiàn)實性指向?,F(xiàn)代學者潘嘯龍、李炳海二位先生也都針對這個問題各自提出見解:潘先生在《論〈離騷〉的“男女君臣之意”》中從人物性格入手,認為宓妃指代頃襄王。尚且拋開《離騷》的創(chuàng)作時間問題不論,潘先生文中所謂“性格暴烈”“昏庸耽樂”的頃襄王與《離騷》中宓妃形象似乎也并不十分吻合;李炳海先生在《〈離騷〉抒情主人公求女綜考》[ 14 ]中從屈原求女的方位性和現(xiàn)實政治性著眼,認為宓妃“用西部地區(qū)的女性形象暗指西秦君主?!崩钕壬挠^點新穎,研究視角也富有創(chuàng)新性,但僅僅從地域出發(fā)似乎證據(jù)單薄??梢?,宓妃形象的現(xiàn)實性解讀絕非無據(jù)之言。
三、“佚女”與“二姚”求取中的現(xiàn)實困境
宓妃暗喻楚懷王,求女失敗即意味著屈原寄希望于楚懷王的幻想破滅。“佚女”和“二姚”寄寓屈原理想的賢君,故對她們的形象虛化不寫,只言求取的過程。同是“求合于君”,相較“宓妃”內(nèi)涵的現(xiàn)實影射,“有娀佚女”與“虞之二姚”的寓意則更具理想化,但屈原對二女的求取過程中顯然處處受到現(xiàn)實困境的掣肘,即“理弱而媒拙兮,恐導言之不固。”錢杲之先生將“鴆告余以不好”解讀為“小人求賢士,則小人反謂賢者為不美”,魯筆先生也將鴆視為小人,稱為“小人害我事者”。[ 15 ]常森先生則在此基礎(chǔ)上進一步指出“媒理”具有的隱喻性:首先是作為“調(diào)和、溝通群臣關(guān)系的中介環(huán)節(jié)”[ 16 ];其次,屈原“對‘媒理的焦慮和絕望”[ 16 ] 232實則來源于現(xiàn)實的困境。諸位先生對“求女說”的解讀雖不同,但都注意到了“媒理”中的隱喻內(nèi)涵:小人。“眾女嫉余之蛾眉,謠諑余以善淫”“雖萎絕其亦何傷兮,哀眾芳之蕪穢”“眾皆競進以貪婪兮”,在這樣一個現(xiàn)實困境中,煢獨見疏的屈原不斷面對小人的惡意。甚至在幻想追求“佚女”“二姚”的過程中,渴求賢君的屈原也無法完成“兩美必合”的愿望,現(xiàn)實政治中小人的阻隔與惡意亦幻化成弱理拙媒的形象如影隨形般妨礙著他,“世渾濁而嫉賢兮,好蔽美而稱惡”正是屈原有感于此后發(fā)出的憤懣之音。可悲的是憤怒終無用處,閨中仍遠,哲王依然不寤,隨之而來的是“懷朕情而不發(fā)兮,余焉能忍與此終古”的絕望。屈原在楚國這樣的政治環(huán)境下連幻想都無希望,故產(chǎn)生了下文的去國之念。
四、小 結(jié)
有關(guān)《離騷》中屈原求女問題的討論,自王逸首提“求賢臣”說、朱熹再提“求賢君”說后爭議不斷,不僅就此二說內(nèi)部門派林立,還生發(fā)出“求賢妃”說、“求美政、理想”說和“巫祀儀式”說等多樣觀點。由于各家的研究視角與研究方法不同,且都能自圓其說,因此至今求女問題尚無定論,但學者們愈加科學的研究態(tài)度不斷推進著觀點的完善,使其趨向屈原的真實意圖。從文本結(jié)構(gòu)和內(nèi)容的把握出發(fā),本文認為“求賢君”說的觀點更符合文脈的一致性與屈原的真實意圖。此基礎(chǔ)上,筆者遵從文學創(chuàng)作基于現(xiàn)實依據(jù)的理論出發(fā),將《離騷》文本的幻想性與現(xiàn)實性結(jié)合,緊貼作者的情感邏輯和現(xiàn)實困境,嘗試說明“求女”情節(jié)的現(xiàn)實性內(nèi)核,期望為“求女”問題作出有益的解讀,以助方家研究。
注釋:
(1)姜亮夫在《楚辭通故》中依據(jù)《漢書·古今人表》、《顏氏家訓》和《子賤碑》等文獻考證“伏”“宓”和“虙”是通字,宓羲即伏羲。(姜亮夫著.姜亮夫全集·楚辭通故第二輯[M],云南: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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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馬好義]
收稿日期:2022-04-24
作者簡介:聞銳(1997-),男,江蘇宿遷人,寶雞文理學院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元明清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