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省和龍大洞舊石器遺址2010 年發(fā)掘報告

徐廷 趙海龍 顧聆博

摘要：和龍大洞遺址位于吉林省和龍市崇善鎮(zhèn)大洞村以北約500 m 的圖們江左岸第3 級階地，地理坐標43°5′20.4″N、128°57′20.9″E。該遺址發(fā)現(xiàn)于2007 年，2010 年發(fā)掘50 m2，出土石制品1253 件、無人工痕跡礫石47 件、動物骨骼3 件。地層堆積包括7 層，文化遺物出自第1、3、4、5 層。石制品原料以黑曜巖為主，剝片以生產(chǎn)石葉和細石葉產(chǎn)品為主要技術特點，石器類型有雕刻器、端刮器、邊刮器、兩面尖狀器等。其中，第4 層石制品平面分布較為集中，應為原地埋藏，其中炭粒的14C 測年數(shù)據(jù)為21350±120 BP（未校正），校正后年代處于MIS3 階段向MIS2 階段的過渡時期。

關鍵詞：考古學；石制品；石葉；細石葉；舊石器時代晚期

1 發(fā)現(xiàn)與發(fā)掘

和龍大洞遺址位于吉林省延邊朝鮮族自治州和龍市崇善鎮(zhèn)大洞村以北約500 m 的圖們江左岸三級階地之上，地理坐標43°5′20.4″N、128°57′20.9″E，海拔637 m，紅旗河在遺址北部匯入圖們江（圖1： a）。2007 年，吉林大學邊疆考古研究中心陳全家教授發(fā)現(xiàn)該遺址并進行了試掘。試掘分3 個地點，其中第1、2 號地點出土石制品較少，第3 地點出土石制品較多。李霞、李萬博、萬晨晨等先后對調(diào)查采集和試掘出土石制品進行了研究，并對石器工業(yè)面貌進行了初步總結(jié)[1-3]。

2010 年，為了進一步明確和龍大洞遺址的石器工業(yè)面貌，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對該遺址進行了正式發(fā)掘。發(fā)掘區(qū)位于大洞村村路與中朝邊境公路G331 交互處以東的農(nóng)田中，發(fā)掘面積50 m2。本次發(fā)掘共出土石錘、石砧、石核、細石核、石片、石葉、細石葉、雕刻器、邊刮器等各類石制品1253 件以及無人工痕跡的礫石47 件，動物化石3 件。發(fā)掘采用了自然層內(nèi)劃分水平層的方式，以5 cm 為一個水平層向下逐層發(fā)掘，精確記錄每件出土遺物的三維坐標，系統(tǒng)采集環(huán)境和年代測試樣品，為遺址進行多學科綜合研究提供了材料保障。

2 地貌、地層與年代

和龍大洞遺址地處長白山腹地，火山活動對于地貌的塑造起了十分關鍵的作用，所在區(qū)域的巖石基底主要包括廣坪玄武巖和軍艦山玄武巖，均以平緩傾角產(chǎn)出，形成了平坦開闊的熔巖臺地（圖1： c）。受構(gòu)造運動抬升的影響，圖們江和紅旗河快速下切，在兩側(cè)臺地邊緣發(fā)育了多級河流階地，遺址埋藏于圖們江以西、紅旗河以南的第3 級階地內(nèi)（圖1： b）。2010 年發(fā)掘區(qū)地層較為連續(xù)，厚度普遍在2 m 以上。以探方北剖面為例，結(jié)合磁化率曲線，地層描述如下（圖2）：

1. 黃褐色粉砂：質(zhì)地疏松，為現(xiàn)代耕土層，含豐富石制品，厚10 cm；

2. 火山灰層：含大量浮石顆粒，斷續(xù)分布，應為火山灰層，厚2～5 cm；

3. 灰褐色黏土：致密堅硬，呈板狀或亞棱塊狀土壤結(jié)構(gòu)，常見凍融作用形成的冰楔，含石制品，厚20～30 cm；

4. 黑灰色黏土：致密堅硬，粒度變化較大，以砂質(zhì)黏土為主，含豐富石制品，厚40～50 cm；

5. 黃色黏土：為火山碎屑沉積與河砂的混合，上部含少量石制品，厚30 cm；

6. 黃褐色砂層：土質(zhì)綿密，向下砂礫粒徑逐漸變大，厚120 cm，根據(jù)層理變化又可區(qū)分為6a 和6b 兩層。

7. 砂礫石層：主要為破碎玄武巖巖塊夾雜粗砂。

該遺址2007 年的試掘未見測年結(jié)果公布，在2010 年的發(fā)掘過程中采集了多份14C 測年樣品，多為炭屑和碎骨。委托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考古年代學實驗室進行測試，僅獲得2 個年代數(shù)據(jù)。其中第4 層內(nèi)炭屑的14C 測年結(jié)果為21350±120 BP，校正后（IntCal20）年代為25900～25340 BP cal；第7 層內(nèi)炭屑的14C 測年結(jié)果為35090±470 BP，校正后（IntCal20）年代為41100～39350 BP cal。

3 石制品

2010 年發(fā)掘共出土編號標本1303 件，其中包括各類無人工痕跡的礫石47 件、石制品1253 件和動物化石3 件。動物化石風化嚴重，無法鑒定種屬。石制品編號以出土時為準，以T0101-01-1 為例，T0101 為探方號，01 為水平層，1 為出土順序號。本文按照自下而上的順序?qū)Τ鐾潦破纷髦饘咏榻B（表1）。

3.1 第5 層

石制品98 件，其中石錘1 件、石核3 件、石片44 件、石葉10 件、斷塊3 件、殘片16 件、石器19 件、碎屑2 件。

3.1.1 石錘

1 件。T0101-21-1，普通石錘，四棱錐狀，略有破損，原型為凝灰?guī)r礫石，長寬厚為116.4×56.2×55.4 mm，質(zhì)量469.6 g，敲砸痕集中分布在器身錐體底部的四個側(cè)面，在石錘的兩端，也發(fā)現(xiàn)有較大的片疤剝落（圖3： 1）。

3.1.2 普通石核

3 件，均為普通石片石核。T0602-22-1，單臺面石核，玄武巖，四邊形，毛坯為礫石，石皮比例約占50%，長寬厚為144.5×99.5×61.6 mm，質(zhì)量1117.9 g。錘擊剝片，臺面長90.3 mm、寬58.7 mm，臺面角77°，剝片面長71.7 mm、寬85 mm，可見剝片數(shù)2，最大片疤長38.1 mm、寬42.9 mm（圖3： 2）。

3.1.3 普通石片

44 件。包括完整石片33 件，石片近端2 件，石片遠端7 件。除1 件原料為玄武巖外，其余均為黑曜巖。石片形態(tài)以寬薄型為主，長度在9.6～55 mm，平均值25 mm。其中完整石片的臺面性質(zhì)主要有素臺面、點狀、多疤和石皮等類型，臺面形狀主要為透鏡形，有唇的比例可達到51.5%，背緣修理的比例也達60% 以上。

3.1.4 石葉

10 件。包括完整石葉2 件、石葉近端1 件、石葉遠端2 件、石葉中段5 件。原料均黑曜巖，且絕大多數(shù)為純凈黑曜巖。石葉形態(tài)較為規(guī)整，長度在7.4～61.1 mm，平均值31.9 mm，寬度在10～30 mm，平均值19.2 mm?？捎^察到的臺面性質(zhì)有點狀、線狀和多疤，均有背緣修理。T0301-20-1，完整石葉，柳葉形，長寬厚為61.1×21.9×5.4 mm，質(zhì)量6.4 g。修理臺面，透鏡形，臺面寬4.2 mm、厚2 mm，打擊點清晰，有唇，石片角115°，背緣可見清晰的修理痕跡。腹面打擊泡在近端凸起，延展平直，背面可見2 條準平行的縱脊，遠端尖滅，在石葉左側(cè)有疑似使用痕跡（圖3： 5）。

3.1.5 石器

19 件。包括邊刮器5 件、端刮器5 件、凹缺器1 件、雕刻器5 件、兩面尖狀器1 件、局部磨光石器1 件、砍砸器1 件。石器原料較為單一，除1 件兩面器和局部磨光石器外，其余均為純凈黑曜巖。石器毛坯主要為石葉，共10 件，占半數(shù)以上，其次為完整石片。石器尺寸偏小，長度在16.4～76.5 mm，平均值44.6 mm。

T0304-19-1，單刃邊刮器，黑曜巖，三角形，長寬厚為43.4×40.4×8.6 mm，質(zhì)量14 g。毛坯為石片中段，修理邊位于毛坯右側(cè)邊，直刃，正向加工，修疤連續(xù)，短而準平行，加工長度40.8 mm、進深6 mm，刃角40°（圖3： 8）。T0304-21-1，端刮器，黑曜巖，長方形，長寬厚為43.2×25.2×5.6 mm，質(zhì)量5.5 g。毛坯為石葉遠端，端刮器刃口主要位于毛坯的遠端，刃口形態(tài)整體向左偏，平視呈弧形，加工長度20.7 mm，加工進深6.3 mm，刃角55°。與刃口相連的左右兩側(cè)邊也進行了局部修理（圖3： 6）。

T0601-20-4，砍砸器，凝灰?guī)r，多邊形，長寬厚為70.1×75.7×20.1 mm，質(zhì)量108.9 g。兩面修理，器身上片疤可分為減薄和修邊兩類，減薄片疤4 個，最大片疤長39.4 mm、寬41.6 mm；修邊片疤多集中在石片邊緣，修理方向均為正向，刃角范圍在57°～75°（圖3： 4）。

T0601-20-1，斜刃雕刻器，黑曜巖，三角形，長寬厚為57.5×30.3×10.4 mm，質(zhì)量18.2 g。以石葉遠端為毛坯，雕刻器形態(tài)上窄下寬，器身兩側(cè)未見修理。雕刻器臺面位于器身右側(cè)邊，與右側(cè)邊略有轉(zhuǎn)折，長18.8 mm、寬8.4 mm，臺面角60°。雕刻器小面位于器身的左側(cè)邊，偏向腹面，長31、寬10.3 mm，約占整個左側(cè)邊的1/2，可見2 個小片疤，較完整的小片疤長23.5 mm、寬7 mm（圖3： 11；圖4： 4）。T0402-22-1，修邊直刃雕刻器，黑曜巖，長方形，長寬厚為60.2×26.7×9.5 mm，質(zhì)量18.1 g。毛坯為石葉遠端，雕刻器臺面位于原毛坯的近端，長17.8 mm、寬8.4 mm，平視內(nèi)凹，正向加工而成，修疤呈鱗狀，加工角度約80°，臺面角75°。雕刻器小面位于器身左側(cè)邊，偏向腹面，長51 mm、寬7 mm，幾乎占據(jù)了全部左側(cè)邊。原毛坯的兩側(cè)邊和遠端均有修理，加工進深較小，刃角約為70°（圖3： 9；圖4： 1）。

3.2 第4 層

石制品736 件，包括石錘1 件、石砧1 件、普通石核3 件，石葉石核2 件、普通石片303 件、石葉44 件、細石葉78 件、斷塊19 件、殘片140 件、石器69 件、碎屑76 件。

3.2.1 石砧

1 件。T0303-18-4，石砧，完整，多邊形，長寬厚為286×255×60 mm，質(zhì)量7360 g，原料為扁平的玄武巖礫石。敲砸痕主要集中分布在石砧較為平坦一面的中心位置，形態(tài)呈麻點狀，深度不大，整體利用強度不高（圖5： 17）。

3.2.2 普通石核

包括單臺面石核2 件，多臺面石核1 件。

T0804-17-1，單臺面石核，原料為含雜質(zhì)黑曜巖，橢圓形，長寬厚為52×40.1×24.9 mm，質(zhì)量49.3 g，原型為磨蝕程度較高的巖塊，石皮比例約為40%。以巖塊較平坦的一側(cè)為臺面，臺面性質(zhì)為石皮，長48 mm、寬41.2 mm。對應三個剝片面，剝片面長度在24.7～29.5 mm，寬度在33～39.5 mm，臺面角在60°～80°，剝片面上片疤近端多呈階梯狀，延展不平直（圖5： 2）。T1003-14-1，多臺面石核，含雜質(zhì)黑曜巖，三角形，長寬厚為50.4×30.8×24 mm，質(zhì)量36.1 g，原型為巖塊。可見4 個臺面，其中臺面1 和臺面2互為剝片面。采用交互法剝片，最大片疤長36.2 mm、寬16 mm，臺面角80°。該石核上交互剝片的刃緣亦可看作器身的底緣，其形態(tài)十分接近楔形石核的底緣（圖5： 1）。

3.2.3 石葉石核

2 件。T0504-14-1， 雙臺面石葉石核， 黑曜巖， 長方形， 長寬厚為49.4×27×18.7 mm，質(zhì)量25.4 g，原型為厚石片。毛坯背面面向觀察者，以毛坯的短邊為臺面，長邊為剝片面，背面可見明顯的預制剝片面跡象。對向剝片，其中臺面1 為修理臺面正向加工，三角形，長24.1 mm、寬17.4 mm，臺面角80°，對應的剝片面1 位于器身左側(cè)，偏向腹面，長42.7 mm、寬19.1 mm，可見片疤數(shù)2，最大片疤長26.1 mm、寬14.5 mm；臺面2 與臺面1 相對，破碎臺面，但可見正向加工的片疤，寬18.8 mm、厚12.1 mm，臺面角80°，對應的剝片面2 位于器身右側(cè)，偏向腹面，可見片疤數(shù)1，長47.2 mm、寬11.3 mm（圖5： 3）。

T0801-09-1，石核，特征與T0504-14-1 相似，個體略大，長寬厚為73.1×36.2×23.3 mm，質(zhì)量63.7g（圖5：4）。

3.2.4 普通石片

303 件。包括完整石片174 件（含更新石片9 件）、石片近端33 件、石片遠端85 件（含更新石片1 件）、石片中段8 件、左裂片1 件、右裂片2 件以及背面保留有臺面和剝片面特征的特殊石片10 件。石片形態(tài)以寬薄形為主，其次為窄薄型。長度在7.1～72.2 mm，平均值23.7 mm，可觀察到的臺面性質(zhì)主要為素臺面、點狀和線狀臺面，臺面形狀主要為點狀、三角形和透鏡形等，石片角范圍在70°～140°，平均值110°。有唇的比例只有10%左右，有背緣修理的占45%，背緣角范圍在40°～130°，平均值為77°。

部分石片背面保留有臺面和剝片面特征。其中有剝片面特征的石片6 件（4 件為雕刻器小片或次級雕刻器小片，1 件為雞冠狀石葉，1 件背面為石葉石核的剝片面），有臺面特征的石片3 件（2 件為更新石葉石核的臺面，1 件為更新普通石核的臺面）。

T0101-13-2，保留有剝片面特征石片，黑曜巖，四邊形，長寬厚為33.7×31.7×6.5 mm，質(zhì)量5.6 g。臺面為原石葉石核剝片面，背面可見淺平的同向片疤多個，為原石葉石核更新臺面時產(chǎn)生（圖5： 12）。

3.2.5 石葉

78 件。包括完整石葉6 件、石葉近端22 件、石葉遠端23 件、石葉中段27 件。除1件原料為凝灰?guī)r外，其余原料均為黑曜巖，長度在9.2～55 mm，平均值為26.4 mm；寬度在10～39.2 mm，平均值為16.8 mm?？捎^察臺面的標本中，素臺面、點狀臺面較多，有唇的7 件，占25%，打擊點集中，打擊泡較平，背緣修理占82%，石片角85°～130°，背緣角45°～100°。

T0702-17-2，完整石葉，黑曜巖，柳葉形，長寬厚為51.3×19×8.2 mm，質(zhì)量7 g。兩邊關系匯聚，素臺面，梯形，臺面寬17.8 mm、厚7.4 mm，背緣修理，石片角85°。打擊點集中，有半錐體，打擊泡平，延展平直。背面有2 條縱脊，兩側(cè)邊薄銳，遠端尖滅（圖5： 7）。

3.2.6 細石葉

44 件。包括完整細石葉11 件、細石葉近端7 件、細石葉遠端14 件、細石葉中段12件。原料全部為優(yōu)質(zhì)的純凈黑曜巖，大部分呈柳葉形，兩邊關系主要為平行和準平行，少部分匯聚。長度在8～34 mm，平均值18.2 mm；寬度在2.1～8.5 mm，平均值為6 mm。臺面性質(zhì)以點狀臺面為主，占比50%，僅1 件可見唇部特征，背緣修理的比例較高。

T0604-15-2，細石葉近端，黑曜巖，柳葉形，長寬厚為23.8×6.9×1.8 mm，質(zhì)量0.4 g。兩邊關系平行，點狀臺面，有背緣修理，打擊點集中，打擊泡凸，延展平直。背面可見2條縱脊，兩側(cè)邊薄銳，但右側(cè)邊遠端有凹缺，可能是人為截斷。兩側(cè)邊緣有細碎的片疤，疑似有使用痕跡（圖5： 6）。

3.2.7 石器

69 件。包括邊刮器8 件、端刮器9 件、凹缺器1 件、尖狀器1 件、雕刻器37 件、兩面尖狀器2 件、琢背小刀5 件、局部磨光石器2 件、礫石石器3 件、石器殘段1 件。

石器原料十分多樣，但黑曜巖仍占絕對優(yōu)勢，占88%，其他巖性還包括安山巖、玄武巖、砂巖、凝灰?guī)r、花崗巖等。毛坯除5 件為礫石外，還包括普通石片、石葉和殘片等，其中以石葉為毛坯的占比54.7%，以普通石片為毛坯的占比42%。石器尺寸整體偏小，長度在13～147.9 mm，平均值42.4 mm。

邊刮器 8 件，原料均為黑曜巖，毛坯主要為普通石片，其中石片遠端最多。長度在21.4～42.8 mm，平均值為31 mm。T0904-16-2，聚刃邊刮器，長寬厚為42.8×33.1×11 mm，質(zhì)量14.8 g。毛坯為完整石片，兩條修理邊。其中刃口1 位于毛坯的右側(cè)邊，直刃，正向加工，修疤連續(xù)呈鱗狀，加工長度32 mm，加工進深20.4 mm，刃角45°；刃口2 與刃口1 相連，位于毛坯的遠端，凸刃，正向加工，修疤連續(xù)，短而準平行，加工長度42 mm，加工進深6.7 mm，刃角78°（圖5： 9）。

端刮器 9 件，根據(jù)端刃角的修理程度可分為薄銳刃和陡刃兩類，其中薄銳刃端刮器4件，以石葉或薄石片為毛坯，刃角一般小于60°，刃緣厚度較小。陡刃端刮器5 件，以厚石片為毛坯，刃角一般大于70°，刃緣厚度較大，刃緣修疤多呈階梯狀。

T0102-11-1 和T0102-12-1 拼合，薄刃端刮器，凝灰?guī)r，柳葉形，長寬厚為105.2×30.7×10.8 mm，質(zhì)量36.4 g，截面呈梯形。以石葉為毛坯，毛坯臺面寬14.4 mm、厚2.3 mm，臺面角105°，有背緣修理。端刮器刃口位于毛坯遠端，平視呈弧形，略向左偏，正向加工，修疤連續(xù)向中心匯聚，加工邊長22 mm，加工進深14 mm，刃角60°。在毛坯的左側(cè)近端，也可見部分修理痕跡（圖5： 8）。

T0603-17-2，陡刃端刮器，黑曜巖，四邊形，長寬厚為49×30.7×19 mm，質(zhì)量27 g。毛坯為石片遠端，以臺面端作為石器底部，端刮器刃口位于毛坯的遠端，器身的頂部，平視呈弧形，未見明顯偏轉(zhuǎn)。正向加工，修疤連續(xù)，長而準平行，可見修疤5 個，加工長度27.7 mm，加工進深15 mm，刃角80°。除遠端凸刃外，對器身的兩側(cè)也進行了加工修理，其中左側(cè)邊緣厚鈍，右側(cè)邊緣薄銳（圖5： 10）。

雕刻器 37 件，占石器總數(shù)的53.7%。其中以石葉為毛坯者占比61.2%，以石片為毛坯的占比29.8%。原料均為黑曜巖，長度范圍在21.8～92.2 mm，平均值42.6 mm。雕刻器小面（刃口）數(shù)量是1 個的占比86.5%，2 個的占比13.5%。根據(jù)雕刻器小面形態(tài)可分為斜刃和直刃兩種，其中斜刃15 件，直刃22 件。

T0701-13-1，修邊斜刃雕刻器，黑曜巖，梯形，長寬厚為43.7×23.8×6.6 mm，質(zhì)量5.1 g，橫截面呈三角形。以石葉為毛坯，雕刻器形態(tài)呈上寬下窄狀，器身上端厚5.3 mm，下端厚4 mm。器身兩側(cè)有明顯的加工痕跡，雕刻器臺面位于器身右上部，反向修理，平視呈凹狀，臺面長5 mm、寬2.5 mm。相對于雕刻器臺面，見有1 個雕刻器小面，偏向背面，長24 mm、寬6 mm，刃口遠端與所在毛坯邊緣呈明顯的階梯狀轉(zhuǎn)折（圖4： 6；圖5： 14）。

兩面尖狀器 2 件。T0501-18-1，兩面尖狀器，黑曜巖，三角形，長寬厚為35.6×21.5×9.1 mm，質(zhì)量6.4 g，截面呈透鏡形。毛坯為石葉近端，修理方式分錘擊法和壓制法，正向加工均為錘擊法，刃角55°～65°，加工進深5～7.7 mm。反向加工均為壓制法，修疤形態(tài)長而平行，整體較淺，修疤遍布石葉毛坯腹面的上半部（圖4： 7；圖5： 13）。

琢背小刀 5 件，多以石葉為毛坯，長度在13～39.4 mm，平均值31.7 mm。T0801-10-1，琢背小刀，黑曜巖，梯形，長寬厚為38.5×17.3×5.6 mm，質(zhì)量3.6 g，截面呈三角形。毛坯為長石葉，右側(cè)邊薄銳，左側(cè)邊厚鈍。厚鈍側(cè)邊上能夠見到連續(xù)的短而準平行修理疤（圖5： 5）。

局部磨光石器 2 件。T0602-18-1，局部磨光尖狀器，橄欖玄武巖，梭形，長寬厚為147.9×30.2×21.6 mm，質(zhì)量143.4 g。毛坯為礫石，近端截面呈三角形，中段呈梯形，遠端呈弧刃三角形。磨光部位位于遠端，尖刃角30°，能觀察到磨光線狀痕覆蓋修疤的跡象，說明這件石器表面的磨光痕跡為加工所致（圖6）。

3.3 第3 層

石制品206 件，包括普通石核1 件、普通石片85 件、石葉14 件、細石葉14 件、斷塊3 件、殘片47 件、石器10 件、碎屑32 件。

3.3.1 石核

1 件。T0403-07-3，單臺面石核，黑曜巖，核體呈漏斗形，原型為帶石皮石片，石皮占比約30%，長寬厚為34.3×20.2×15.6 mm， 質(zhì)量8.8 g。以石片腹面為臺面，對應2 個剝片面，最大片疤長15.6 mm、寬14.5 mm，臺面角75°，疑似為一件船底型細石核的預制階段產(chǎn)品（圖7： 4）。

3.3.2 石片

85 件。包括完整石片53 件、石片近端12 件、石片遠端16 件、石片中段4 件。石片形態(tài)以寬薄型和窄薄型為主，長度在10～42.1 mm，平均值20.6 mm。

臺面性質(zhì)主要為素臺面，占52.8%；其次為點狀臺面。石片角范圍在90°～130°，平均值113°，背緣角范圍在40°～120°，平均值79°?？梢姳尘壭蘩淼挠?6 件，約占49.1%。

3.3.3 石葉

14 件。包括完整石葉3 件、石葉近端3 件、石葉遠端6 件、石葉中段2 件。全部以優(yōu)質(zhì)的純凈黑曜巖為原料，石葉形態(tài)多為折斷狀態(tài)，長度在7.6～46.8 mm，平均值23.4 mm；寬度在10～23.5 mm，平均值12.2 mm。臺面以素臺面為主，形狀多為透鏡形，有唇的僅有1 件，全部有背緣修理。

T0103-04-1，完整石葉：黑曜巖，柳葉形，長寬厚為33.7×12.9×3.7 mm，質(zhì)量2 g。兩邊準平行，臺面線狀，寬5 mm，背緣修理，打擊點集中，有半錐體和錐疤，打擊泡凸，延展平直。背面疤向?qū)ο?，可? 條平行縱脊，兩側(cè)邊薄銳，遠端呈關節(jié)狀（圖7： 7）。

3.3.4 細石葉

14 件，全部為殘段。包括細石葉近端6 件、細石葉中段2 件、細石葉遠端6 件。原料均為純凈的黑曜巖，長度在7～25.6 mm，平均值14 mm；寬度在3～8 mm，平均值為5 mm。臺面性質(zhì)主要為點狀，背緣修理較少。部分標本延展略扭曲，可能為雕刻器小片。

3.3.5 石器

10 件。包括邊刮器1 件、凹缺器2 件、尖狀器1 件，雕刻器6 件。原料均為純凈黑曜巖，毛坯包括完整石片、石片近端、石片遠端和石葉、石葉近端、石葉中段等類型。石器尺寸整體偏小，長度在17～61.5 mm，平均值34.4 mm。

雕刻器 6 件。T0505-03-1，修邊斜刃雕刻器，柳葉形，長寬厚為44.8×18.6×8.7 mm，質(zhì)量7.5 g。毛坯為石葉，雕刻器形態(tài)上寬下窄，器身右側(cè)有明顯的加工。在器身頂部有2 個雕刻器小面，斜交呈屋脊狀，左側(cè)雕刻器小面偏向背面，長43.3 mm、寬8.8 mm，腹棱刃角65°；與之相對的雕刻器小面偏向腹面，長18.9 mm、寬5.2 mm，腹棱刃角110°（圖7： 9）。T0901-04-1，直刃雕刻器，殘段，柳葉形，長寬厚為61.5×23.2×8.2 mm，質(zhì)量11.2 g。毛坯為石葉近端，兩側(cè)邊有明顯的加工，正向加工，修疤連續(xù)，短而準平行。在器身左側(cè)上半段可見縱向刃口，偏向背面，長13.4 mm、寬3.1 mm，腹棱刃角35°（圖7： 10）。

尖狀器 1 件。T0401-03-1，梯形，長寬厚為29.3×42.1×12.1 mm，質(zhì)量14.7 g。毛坯為完整石片，尖刃由毛坯的左側(cè)邊和遠端相交構(gòu)成，尖刃角90°（圖7： 11）。3.4 第1 層石制品213 件，包括砸擊石核2 件、細石葉石核1 件、普通石片78 件、石葉23 件、細石葉12 件、斷塊3 件、殘片40 件、石器13 件、碎屑41 件。

3.4.1 砸擊石核

2 件。T1002-02-1，黑曜巖，形狀不規(guī)則，原型為小礫石，長寬厚為29×16.4×16 mm，質(zhì)量11.7 g。石核表面遍布片疤，其中石皮比例約為20%，僅在一端見有砸擊痕跡，可見對向片疤6 個（圖7： 1）。

3.4.2 細石核

1 件。T0805-02-2，楔型細石核，黑曜巖，三角形，長寬厚為29.7×14.7×8.9 mm，質(zhì)量3.3 g。毛坯為普通石片， 橫截面呈V 形。核體單面修整， 一側(cè)較平坦（ 石片腹面）， 一側(cè)較凸出（ 石片背面）， 楔狀緣僅見底緣， 正向加工， 修疤連續(xù)。臺面位于毛坯的長邊， 素臺面， 透鏡形， 長29.5 mm、寬8.6 mm。

臺面近端有調(diào)整臺面角的修疤， 臺面角80°， 對應的剝片面長12 mm、寬3.2 mm，僅見細石葉片疤1 個，這件細石核的剝片面兩側(cè)仍保留有修型片疤的遠端，應處在細石核的初始剝片階段（圖7： 3）。

3.4.3 石片

78 件。包括完整石片（含更新石片）39 件、石片近端8 件、石片遠端28 件、石片中段3 件。石片形態(tài)（僅統(tǒng)計完整石片）以寬薄型為主，長度在10～52.5 mm，平均值19.1 mm。臺面性質(zhì)主要為素臺面，其次為點狀臺面和線狀臺面，臺面形狀多呈三角形或透鏡形。石片角范圍在75°～135°，平均值110°；背緣角范圍在60°～117°，平均值78°?？梢姳尘壭蘩淼挠?3 件，約占50%。

3.4.4 石器

13 件。包括邊刮器6 件、凹缺器1 件、雕刻器5 件、石器殘段1 件。石器原料均為黑曜巖，毛坯以普通石片為主，其次為石葉。尺寸整體偏小，長度在22～42 mm，平均值31 mm。

邊刮器 6 件。包括單刃4 件，雙刃2 件。T0204-02-1，單刃邊刮器，長方形，長寬厚為36×34.2×10.9 mm，質(zhì)量16.2 g。毛坯為規(guī)整的石葉中段，刃口位于石葉右側(cè)邊，直刃，正向加工，修疤連續(xù)，短而準平行，加工長度31 mm 、進深5.4 mm，刃角65°（圖7： 5）。

雕刻器 5 件。T0802-02-3，修邊斜刃雕刻器，四邊形，長寬厚為37.3×20.1×9.1 mm，質(zhì)量6.4 g。毛坯為石葉遠端，雕刻器形態(tài)上寬下窄。器身兩側(cè)和底部都有明顯的加工痕跡，雕刻器臺面位于器身右上部，反向修理，刃狀臺面。對應的雕刻器小面位于器身左側(cè)，與器身中軸線呈35° 左右夾角（棱軸角），偏向背面，長27 mm、寬9.7 mm，腹棱刃角60°（圖7： 8）。

4 討論

4.1 遺物平面分布

平面上，除第4 層外，其他層位相對零散。以遺物最豐富的第4 層為例，石制品呈集中分布趨勢。其中，第1 個集中分布區(qū)位于探方西側(cè)，以1 件石葉石核和石錘為中心，圍繞分布了石葉、石器、廢片和搬入石材；第2 個集中分布區(qū)位于探方的北側(cè)，以石錘和2 件普通錘擊石核為中心，主要分布有大量的搬入石材、石器和廢片；第3 個集中分布區(qū)位于探方南側(cè)，主要以1 件石砧為中心，周圍主要分布有石器、搬入石材和廢片類產(chǎn)品。從這3 個集中分布區(qū)內(nèi)石制品類型的分布情況看，基本都是以石錘、石砧、石核為中心，四周散布著搬入石材、石片、石葉、斷塊、殘片、碎屑和石器等石制品，說明古人在遺址中完成了從原料選擇、剝片制坯、修理石器的全流程作業(yè)，推測遺址第4 層出土石制品應為原地埋藏。

4.2 石制品特點

和龍大洞遺址2010 年4 個自然層位出土石制品特征的初步總結(jié)如下：第5 層石制品較少。原料以黑曜巖為主，少見凝灰?guī)r、硅質(zhì)灰?guī)r和玄武巖。石核僅見普通石核，石片中包括普通石片和石葉，未發(fā)現(xiàn)細石葉，普通石片的比例最高。石器類型包括邊刮器、端刮器、雕刻器、兩面器、凹缺器等，類型十分豐富，其中雕刻器所占比例最高，其次是邊刮器和端刮器。

第4 層石制品分布集中且密集。原料以黑曜巖為主，但是種類明顯更為多樣，包含凝灰?guī)r、硅質(zhì)灰?guī)r、玄武巖等8 種類型。除石錘、石砧外，石制品以小型為主，形態(tài)以寬薄型為主。

該層出土了剝片流程涉及的幾乎所有類型產(chǎn)品，包括石錘、石砧、石片、殘片等。石核的預制十分普遍，發(fā)現(xiàn)有技術特點鮮明的石葉石核，未發(fā)現(xiàn)規(guī)整的細石核，部分直刃雕刻器可能兼具剝片的功能。石片中普通石片比例最高，其次是石葉和細石葉，臺面性質(zhì)主要為素臺面、點狀和線狀，多數(shù)石片都可見背緣修理。石器組合與第5 層相同，類型十分豐富，雕刻器占比最高，其次為端刮器和邊刮器。雕刻器根據(jù)刃口方向可分為斜刃和直刃兩大類。首次發(fā)現(xiàn)了局部磨光的完整尖狀器，從磨制的線狀痕和片疤的打破關系判斷，應該是有意識地進行磨光。

第3 層出土石制品數(shù)量較少，原料幾乎全部為黑曜巖，僅零星發(fā)現(xiàn)非黑曜巖原料產(chǎn)品。石核僅有1 件，石片包括普通石片、石葉和細石葉，普通石片的比例最高，但是石葉和細石葉的比例有所增加。石器包括邊刮器、雕刻器、凹缺器和尖狀器等類型。

第1 層石制品數(shù)量較多，原料與第3 層一致，但風化磨蝕程度較高。石核包括砸擊石核和細石核兩種，其中細石核為典型的楔型細石核。石片仍以普通石片比例最高，但石葉和細石葉的比例進一步增加。石器包括邊刮器、雕刻器、凹缺器等，其中邊刮器占比最高。總體來看，和龍大洞遺址不同層位石制品在原料、大小等方面的特征變化不大，表現(xiàn)出較高的一致性，但在剝片技術和石器組合方面表現(xiàn)出較為明顯的變化。第5、第4 層石制品剝片主要采用簡單石核石片技術和石葉技術，但是也發(fā)現(xiàn)有細石葉產(chǎn)品，推測部分雕刻器可能采用壓制法生產(chǎn)細石葉。第3、1 層剝片方法包括砸擊技術、簡單石核石片技術、石葉技術和細石葉技術，細石葉技術則以楔型細石核為代表。

4.3 年代

根據(jù)14C 年代數(shù)據(jù)判斷， 第4 層的年代為25900～25340 BP cal， 底礫層年代為41100～39350 BP cal。長白山晚更新世以來有兩次較大的噴發(fā)活動[4]，分別為10 kaBP 和25～18 kaBP，遺址第2 層的火山灰應不晚于10 kaBP，因此推測遺址第3 層的年代不晚于10 kaBP。2017 年，本文作者在2010 年發(fā)掘區(qū)西側(cè)進行了試掘，獲取了能夠與2010年發(fā)掘區(qū)相對應的地層剖面，并采集了連續(xù)的光釋光測年樣品。目前，光釋光測年的初步結(jié)果也表明遺址第5、4 層年代基本處在末次冰盛期來臨之際，最早不超過距今2.8 萬年；第3 層年代在距今1.5 萬年前后，具體結(jié)果將另文刊出。

4.4 考古學意義

長白山地區(qū)地處東北亞核心區(qū)域，是連接中國東北、俄羅斯遠東、朝鮮半島和日本列島的重要樞紐。自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以來，學者們在長白山地區(qū)陸續(xù)發(fā)現(xiàn)了大量舊石器時代晚期遺址[5-7]。這些遺址多以石葉和細石葉技術產(chǎn)品為特征，并擁有高度定制化的端刮器、雕刻器等石器類型[8]。黑曜巖被遺址中的古人類廣泛利用，是長白山地區(qū)舊石器時代晚期遺址的主導石料類型；同時也被朝鮮半島和俄羅斯遠東地區(qū)的古人類加以使用[9-11]。

總體上，長白山地區(qū)舊石器工業(yè)既顯示出與東北亞其他地區(qū)舊石器晚期石器面貌的相似性，又表現(xiàn)出鮮明的地域特色，是探討細石葉技術在東亞和東北亞地區(qū)的出現(xiàn)與擴散及其與氣候環(huán)境的關系，以及東北亞現(xiàn)代人類起源與擴散等關鍵學術議題的重要材料[12]。

和龍大洞遺址具有連續(xù)的地層堆積，是長白山地區(qū)最重要的遺址之一，歷次調(diào)查獲取了大量的考古材料[3]。本次發(fā)掘?qū)⒑妄埓蠖催z址劃分為四個層位，確認其中第5、第4層石制品以簡單石核石片和石葉技術特點為主，偶見細石葉產(chǎn)品；第3、第1 層石制品屬細石葉技術系統(tǒng)，以東北地區(qū)常見的楔型石核技術生產(chǎn)細石葉[13]。和龍大洞遺址古人類活動時間主要處在MIS 3 階段末段和整個MIS 2 階段，正處在細石葉技術快速占據(jù)東北亞地區(qū)的關鍵節(jié)點[3]。遺址不同文化層表現(xiàn)出的石器技術變化，以及反映出的末次冰盛期以來古人類技術演化的主要特征和環(huán)境適應策略，將為長白山地區(qū)乃至東北亞地區(qū)細石葉技術的起源研究提供重要的線索。

致謝：本次發(fā)掘項目負責人為趙海龍，參加本次發(fā)掘的還有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楊春、蘇作巍，九臺市文物管理所姚啟龍，通化縣文物管理所王利，和龍市文物管理所趙玉峰、樸鐘鎬。本項研究得到考古中國——吉林東部長白山地區(qū)古人類遺址調(diào)查與研究項目支持；地層剖面的磁化率測試由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葛俊逸研究員完成，地貌調(diào)查由東北師范大學陳念康博士完成，安徽大學岳建平博士在本文的撰寫中提出了部分修改意見，文中標本的測量、拍照、三維建模以及排版校對工作得到了趙瑩、丁伯濤、李堯、喬欣悅、石玉鑫、曹彧等同學的幫助，在此一并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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