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美學視角下《楚門的世界》字幕翻譯研究

◎尹祎雯

（西安外國語大學英文學院 陜西 西安 710128）

一、引言

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看電影已成為一種常見的生活方式。除了國產(chǎn)電影，大量外國電影被引入中國。翻譯在連接各種語言和文化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與一般翻譯不同，字幕翻譯有其特殊性，對譯者提出了極高的要求。譯者需要在有限的時間和空間內運用適當?shù)姆g策略，有效地傳達信息，促進文化交流。

“《楚門的世界》是派拉蒙影業(yè)公司在1998年制作的一部了不起的電影”（曲藝、耿娜、陳寧，2019：86-88）。它狂野的想象力和戲劇性的情節(jié)預示著在即將到來的時代的一個普遍現(xiàn)象。如今，隨著網(wǎng)絡的發(fā)展，保護隱私已成為現(xiàn)代人的共同話題。研究這部影片不僅可以探究其字幕翻譯策略，還可以促進觀眾對其主題和內容的理解。

盡管電影產(chǎn)業(yè)發(fā)展迅速，中國觀眾也對外國電影廣泛關注，但電影字幕翻譯的質量好壞參半。本研究旨在通過描述解釋法和理論分析法探究《楚門的世界》中的翻譯策略，還試圖從接受美學的角度提出一些建議，希望有利于中國觀眾了解和接受外國文化，并有助于提高電影字幕翻譯的質量。

二、文獻綜述

（一）字幕翻譯概述

“字幕是一個為電影和電視對話提供同步解釋的過程”（Shuttleworth & Cowie, 1976）。李運興認為“字幕包括兩種類型:語內字幕和語際字幕”（2001：38-40）。字幕具有一致性、瞬間性、空間性三個特點。一般來說，電影字幕翻譯有三種，發(fā)行方翻譯、官方翻譯和網(wǎng)絡字幕組翻譯。

如今，電影產(chǎn)業(yè)發(fā)展迅速，促進了不同國家和地區(qū)之間思想和文化的傳播。因為電影必須按時上映，配音翻譯很難滿足電影觀眾對新穎、新鮮電影的需求。這種情況加速了電影字幕翻譯的出現(xiàn)和發(fā)展。錢紹昌認為“電影翻譯對社會的影響并不比文學翻譯小，因為前者的受眾數(shù)量遠超后者”（2000：61-65）。

（二）西方對字幕翻譯的研究

西方影視翻譯研究有三個特點。首先，它開始得很早，其歷史可以追溯到20世紀60年代。目前，西歐處于領先地位。有許多著名的學者，包括丹麥的Henrik Gottlieb、芬蘭的Yves Gambier等。歐洲每年都有促進影視翻譯發(fā)展的活動。其次，他們的研究范圍很廣，包括字幕翻譯、配音翻譯，以及建立字幕翻譯活動的規(guī)范和規(guī)則。三是成果豐碩。關于字幕翻譯的理論層出不窮?？偟膩碚f，西方學者已經(jīng)開始關注科技發(fā)展對電影字幕翻譯的影響和這種翻譯的社會價值，而不是僅僅關注文本轉換和文化交流。

（三）國內對字幕翻譯的研究

國內字幕翻譯的研究起步較晚。研究對象主要包括電影作品的字幕翻譯和英美電視劇的字幕翻譯，所采用的指導理論主要是功能論和目的論。“Skopos”來自希臘語，意思是“目的”。它被應用到翻譯研究中，認為翻譯的目的決定了翻譯的方法和策略，即“目的證明手段”（Nord, 2001）。

在國內，許多學者對字幕翻譯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并發(fā)表了一些關于影視翻譯研究的文章。如錢紹昌（2000）、李運興（2001）、楊洋（2006）。研究主要關注對字幕翻譯實踐中的各種現(xiàn)象的描述和總結，而對相關理論進行系統(tǒng)總結的還比較少。

（四）《楚門的世界》字幕翻譯的相關研究

目前已有一些《楚門的世界》的字幕翻譯研究。例如鄒利民、何芳和全曉霞從表達方式、文化意象、情景語境三個方面對其字幕翻譯進行了分析和研究（2012）。曲藝、耿娜、陳寧（2019）在生態(tài)翻譯理論的基礎上對《楚門的世界》的字幕翻譯進行了研究，認為這部電影的偉大翻譯是建立在生態(tài)翻譯研究理論的基礎上的。

前者關注譯者的角色。譯者往往過分地發(fā)揮自己的主動性，而忽略了文化語境。由于譯者盡量避免觀眾對臺詞進行不必要的處理，觀眾只能接受與自己原有認知域相關的事物，而不能通過欣賞電影來體驗甚至接受新事物，這可能會造成觀眾的審美疲勞，影響思想文化的傳遞。

后者著重于翻譯環(huán)境，尤其是文化語境。這彌補了關聯(lián)翻譯理論的不足，但它忽略了受眾的需要和期望。觀眾往往希望通過觀看電影獲得新奇的體驗和感知。因此，譯者應該考慮到讀者的需要和期望。

因此，兩者都削弱了觀眾的主動性。但本文以受眾為中心，強調接受美學指導下的受眾接受。本文更加關注受眾的審美期待，從多方面考慮受眾的需求。它既注重觀眾的定向期待，又注重觀眾的創(chuàng)新期待，使其有更多的主體性，從而促進字幕翻譯的接受。

三、理論框架

（一）接受美學概述

接受理論，又稱接受美學，是當代西方文學批評理論之一。它實現(xiàn)了文學研究重點從作者和作品到讀者的轉換（Holub, 1984）。它的核心是使傳統(tǒng)的以文本為中心的研究轉向以讀者為中心，強調讀者在文學過程中的決定性作用。

接受美學理論的出現(xiàn)是“近期文學理論與早期批評方法（如俄羅斯形式主義、新批評和法國結構主義的第一階段）的一個主要區(qū)別，在于許多近期的理論的重點轉向了讀者”（Newton，1997:187）。

將目光轉向讀者是接受美學發(fā)展的一個突破。在接受美學中，完成的寫作工作只是一堆文字。這些文字只有被讀者閱讀、理解、解讀，才能轉化為有意義的作品。并且因為存在個體差異，作品的意義并不固定。不同的讀者運用多樣化的解讀來縮小差異，使作品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

（二）期待視野

翻譯一個文本，尤其是電影字幕，其最終目的是更好地呈現(xiàn)給觀眾，并與源語觀眾的感知相接近，這可以視為一項完整的翻譯任務。這與接受美學理論中的“期待視野”（Jauss, 1982）不約而同。朱立元指出，“期待視野是指一種欣賞的要求和水平，它由讀者先前的經(jīng)驗、興趣和感知組成，表現(xiàn)為一種潛在的審美期待”（1989:13）。

期待視域由兩部分構成：定向期待和創(chuàng)新期待。前者是讀者已經(jīng)擁有的閱讀習慣。這種期待的缺點在于，觀眾很容易對熟悉的內容感到厭倦。他們可能更傾向于尋求新的東西來滿足自己的需求，也就是創(chuàng)新期待。同時，讀者的定向期待也會受到影響。也就是說，讀者對新內容越熟悉，定向期待就會越高，創(chuàng)新期待也會越高。這個理論也可以應用到電影業(yè)。雖然觀眾會因為自己過去的經(jīng)歷和好奇的心態(tài)對電影提出很高的要求，但這同時也推動了電影和字幕翻譯的發(fā)展。

（三）接受美學與翻譯

接受美學明確提出要“走向讀者”，這將引導人們走出以文本為中心的束縛，將讀者作為文學活動的主體，這也將引起翻譯理論的革命（侯向群，1994）。

接受美學于20世紀70年代末被應用于西方翻譯研究領域。20世紀80年代，我國的一些學者也開始使用接受美學理論研究翻譯（胡開寶、胡世榮，2006）。接受美學對翻譯的指導和研究是非常成功和有效的。

“文學翻譯本身屬于文學，翻譯的過程是在原作的限制下進行寫作的過程。翻譯是譯者根據(jù)自己對目的語的理解再現(xiàn)作品并創(chuàng)造新文本的過程”（Homby, 2001:81）。新文本包含著譯者的個人意識，受譯者主觀性的影響。但譯者是文本的創(chuàng)造者，文本的價值不是由他們來評判的，而是受到讀者的限制?！疤貏e重視接受者的功能價值意義，可以加強語際交流活動的社會影響力，提高翻譯的質量和社會效益”（劉宓慶，2005：78）。電影字幕翻譯必須考慮受眾的語言水平和受教育程度，采取正確的翻譯策略（楊洋，2006）。只有受眾接受了譯文，它才能被賦予新的生命，從而被認可。

接受美學對翻譯實踐的指導和研究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它為翻譯實踐提供了新的方向，為翻譯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和方法，加快了翻譯的發(fā)展。

四、接受美學視角下的《楚門的世界》翻譯研究

（一）翻譯策略介紹

接受美學從受眾出發(fā)，考慮受眾的定向期待和創(chuàng)新期待，并根據(jù)不同字幕和語境采取歸化、異化等不同的翻譯策略，以滿足受眾的期待視野。

歸化，即歸化翻譯，是指“采用一種流暢易懂的風格，使目的語讀者對源語文本的陌生感降到最低，因為習慣了流暢的翻譯，在無形中賦予源語文本以目的語價值，并為讀者提供一種自我陶醉的認識自己文化的體驗”（Venuti,1995: 15）。歸化的運用可以使目的語觀眾方便地理解和接受臺詞，縮短觀眾與電影的距離。從接受美學的角度來看，歸化能夠滿足受眾的定向期待。此外，譯文簡潔明了，能很好地滿足字幕翻譯中時間和空間有限的要求。

異化，或稱異化翻譯，指的是“產(chǎn)生目的語文本時，故意打破目標文本的慣例，保留了原文本的某種異質的一種翻譯類型”（Venuti, 1995:19-20）。譯者在翻譯人名、地名、食物、異域事物時可以采用異化的翻譯策略，以保留源語言的特色，使受眾獲得并接受源語言的各種文化內涵。從接受美學的角度來看，該策略能夠更好地滿足受眾的創(chuàng)新期待。

（二）接受美學視角下的《楚門的世界》字幕翻譯

“中國與電影原片制作國家在歷史文化背景上有很大差異，而語言是文化的載體”（趙春梅，2001:25）。影響譯者選擇字幕翻譯策略的因素有很多，如作者風格、電影類型、電影受眾等。在接受美學中，受眾起著關鍵的作用。因為一部電影只有被觀眾廣泛認可和接受，才能達到它的最終目的。本文將以歸化和異化為例，探討譯者的翻譯策略。

1.歸化的應用

例1：You’re soaked. Where have you been?

譯文：像只落湯雞，去過哪里？

單詞“soak”的意思是“把某人或某物完全弄濕”。譯者使用了歸化的方法，并巧妙地借用了一句中國諺語“落湯雞”，而不是將其翻譯成“你全濕了”。前者更簡潔、通俗，有助于觀眾感知妻子的感受，更易接受字幕和電影畫面，滿足了觀眾的定向期待。

例2：Is that the best you can do?

譯文：你還有什么法寶？

在經(jīng)歷了猛烈的風暴和咆哮的海浪后，楚門喊出了這句話?？雌饋硭坪踔弊g很簡單。但在這種情況下，這顯然是不合適的。譯者采用歸化的翻譯策略，譯為“法寶”，這個詞在漢語中是一個獨特的詞。因此，字幕流暢，符合電影的語境，有助于中國觀眾理解情節(jié)。譯者考慮到受眾的定向期待，進行了恰當?shù)胤g。

2.異化的應用

原文：I’ll cross my fingers for you.

譯文：我會疊手指，祝你順利。

在西方文化中，交叉食指和中指是模仿十字架的樣子，祈求上帝的寬恕或好運的祝福，但在中國文化中并不存在這種習俗。譯者采用了異化的翻譯策略，以保持原文的表達方式，滿足了中國觀眾的創(chuàng)新期待。他們會對交叉手指這一行為的含義感到好奇。他們會對這部電影感興趣，因為他們從外國文化中學到一種特殊的習俗。同時，他們的定向期待也會由此擴大?？紤]到空間的限制，不適合在電影字幕上加注釋來解釋這句話。譯者增加了“順利”一詞，方便觀眾理解句子的特殊含義。由于譯文考慮了觀眾對新事物的學習需求和認知能力，所以該策略適用于情節(jié)的表達。

五、結語

本研究介紹了電影字幕的定義、特點及其對電影字幕翻譯的要求，總結了以往關于電影字幕翻譯的研究。在接受美學的指導下，以《楚門的世界》為例，分析并闡述了電影字幕翻譯的策略。

要優(yōu)化電影字幕翻譯，譯者應將歸化與異化相結合，以滿足中國觀眾的期待視野。電影字幕翻譯應以歸化為主要策略，以滿足中國觀眾的定向期待，以異化為補充，以滿足觀眾的創(chuàng)新期待。

每一項研究都有其局限性，一是在研究領域或對象上，二是在研究理論上。由于篇幅所限，本文對電影字幕翻譯的研究還不夠全面。而且，隨著時代和社會的發(fā)展，觀眾的審美期待也會提高。因此，譯者應始終考慮受眾，結合受眾的審美期待，選擇合適的翻譯策略。與此同時，接受美學在電影中的指導作用將進一步擴大，電影字幕翻譯策略的研究也將會有進一步的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