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法治社會建設中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實踐運用及思考

吳 俊

中國政法大學，北京 100089

一、刑事被害人救助的歷史背景及意義

（一）刑事被害人救助的歷史背景

刑事被害人救助制度是指在刑事被害人或其近親屬因犯罪行為所遭受的損失通過其他法律途徑不能得到賠償或充分賠償時，國家對其進行適當?shù)难a償?shù)闹贫取＃?］

刑事被害人救助自古有之，國家通過對刑事被害人制度的建立來體現(xiàn)對刑事被害人群體的充分重視，從而達到對刑事被害人基本權利的保護與尊重。自20世紀60年代至今，刑事被害人救助的理念被世界各國所確立，并通過制度化、立法化的方式將這一理念逐步完善和落實。聯(lián)合國《為罪行和濫用權力行為受害者取得公理的基本原則宣言》的第四條規(guī)定要尊重刑事被害人的人格尊嚴，并且國家與公民要對刑事被害人給予充分的同情與關懷，刑事被害人有權向司法機關提出申訴，從而及時有效地獲得國家法律規(guī)定的補救措施，國家需要為被害人行使這一權利提供充分的保障。

相比之下，我國對刑事被害人救助這一理念的提出要晚于國外，首次講到刑事被害人救助是在1989年張智輝和徐名涓編譯的《犯罪被害者學》中，國內(nèi)對刑事被害人救助的研究也一直停留在政策方面，目前沒有全國性立法，僅有無錫、寧夏、包頭等地出臺了相關地方性法規(guī)，在原則和體系上尚未形成統(tǒng)一，這與我國法治社會建設的要求相差甚遠。但筆者相信在習近平法治思想的引領下，刑事被害人救助制度終將會以正式法律的形式和社會相見，讓公平正義的陽光照到社會的每一個角落。

（二）刑事被害人救助的意義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明確將“推進法治中國建設”作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任務。刑事被害人救助制度的建立和完善是全面貫徹習近平法治思想的現(xiàn)實體現(xiàn)，是法治社會建設的必經(jīng)之路，是改善民生、健全社會保障體系的重要組成。

我國社會正處于社會矛盾的凸顯期，越來越多的矛盾以案件形式進入公安和司法領域，有些刑事案件因偵查機關難以查獲犯罪嫌疑人或嫌疑人被查獲后證據(jù)不足無法認定責任人，或者是嫌疑人沒有賠償能力或賠償能力不足致使刑事被害人及其近親屬依法難以從賠償義務人處獲得有效賠償，導致其生活陷入嚴重困境，矛盾進一步激化，由此引發(fā)其他極端事件，對社會造成再度傷害。

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全面落實不僅能有效維護刑事案件中被害人的合法權益，緩解糾紛與矛盾，更有利于實現(xiàn)社會公平正義，促進社會和諧穩(wěn)定，維護公安和司法的權威與公信。

二、刑事被害人救助的適用環(huán)境及現(xiàn)狀

（一）理論基礎方面

刑事被害人救助暫未立法化和該制度在我國普遍適用的理論基礎尚未成熟存在一定的關系。相較于國外，我國對刑事被害人救助制度的研究起步晚了許久，因此，我國尚未完全確立該制度也有其固然因素。由于刑事案件辦理的傳統(tǒng)認知，公安、司法及社會方面始終會對案件是否破獲投入較多的關注度，而鮮有人將目光集中在刑事案件的被害人身上。

再者，我國法學理論界側重于對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實體理論研究，而忽視了對該制度程序機制的細化和探索，專門研究刑事被害人救助的程序構建的高水平理論成果少之又少。刑事被害人救助的最終目的是要保證刑事被害人一方順利獲得相應救助的這個結果，但結果是需要程序來加以保障的。“程序法不只是法律的生命形式，也是法律的內(nèi)部生命的表現(xiàn)。”正是程序決定了法治與恣意的人治之間的基本區(qū)別。［3］這在刑事被害人救助方面也毫不例外。目前，我國在程序機制方面的研究缺乏相對成熟的理論基礎。

（二）理論實踐方面

1994年，司法部首次公開提出建立中國司法法律援助制度的設想，制定和頒布了《司法部關于開展法律援助工作的通知》。

1997年4月，司法部與最高人民法院聯(lián)合下發(fā)了《關于開展刑事法律援助工作的通知》，大大推動《刑事訴訟法》和《律師法》中關于刑事被害人救助精神的貫徹和落實。

2005年12月，中央政法委發(fā)布《關于切實解決人民法院執(zhí)行難問題的通知》，其中明確提出了要探索建立特困群體案例執(zhí)行的救助辦法。各地可積極探索建立特困群體案件執(zhí)行的救助基金，對于雙方當事人均為特困群體的案件，如刑事附帶民事賠償，按一定程序給予申請執(zhí)行人適當救助，解決其生活困難，維護社會和諧穩(wěn)定。

2007年，最高人民法院提出將建立刑事被害人國家救助制度，防止“法律白條”現(xiàn)象，并探索把司法救助從訴前、訴中延伸到訴后的途徑。

2009年3月，中央政法委員會、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民政部、司法部、財政部、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聯(lián)合下發(fā)了《關于開展刑事被害人救助工作的若干意見》，要求各地根據(jù)自身情況制定被害人救助的具體實施辦法，開展具體救助工作。

2009年5月，江蘇省十一屆人大常委會第九次會議審議通過了我國第一部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地方法規(guī)《無錫市刑事被害人特困救助條例》。

2009年11月，寧夏頒布了我國第一部省級刑事被害人救助地方法規(guī)《寧夏回族自治區(qū)刑事被害人困難救助條例》。

2012年5月，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包頭市審議通過了《包頭市刑事被害人困難救助條例》。

2014年1月，中央政法委員會、財政部、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司法部聯(lián)合印發(fā)了《關于建立完善國家司法救助制度的意見（試行）》，將刑事被害人的救助納入到了廣泛的司法救助格局中，隨后全國各地相繼出臺了本地區(qū)司法救助的實施辦法。

（三）實踐運用方面

在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司法實踐運用上，刑事被害人救助的案例數(shù)量呈逐年上升趨勢，涵蓋的案件主要集中在故意傷害案、尋釁滋事案、過失致人死亡案和交通肇事案等。

雖然刑事被害人救助的申請權是由刑事被害人一方提出并依法行使的，但實踐中，刑事被害人往往處于被動地位。大多數(shù)情況下，公安或司法機關只在案件遇到瓶頸或掌握社會調(diào)查后，才會告知并建議刑事被害人一方行使該權利，而完全依當事人申請來啟動救助程序的情況很少。究其原因，不僅是因為刑事被害人在案件處理中的知情權未能得到保障，更因為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啟用受到各種條件的制約，主要表現(xiàn)在刑事被害人救助對象的選擇、審理程序、救助標準、受理機關和救濟程序的混亂，隨意性較大，個案中基本都根據(jù)申請材料進行主觀判斷，尚無法體現(xiàn)完全的公平公正性，也不利于體現(xiàn)公安和司法權威，實現(xiàn)最終的社會效果。

同時，我國在實踐運用中的刑事被害人救助大多系狹義的救助方式，即普遍采用向刑事被害人發(fā)放救助補償金的方式，此種經(jīng)濟救助方式雖然可以緩解燃眉之急，但從長遠角度看，仍無法回避其局限性。如果刑事被害人一方首次申請并獲得的救助金使用完畢后，國家是否可以接受同一案件的刑事被害人因困再次申請，這也將成為一個問題。

除此之外，刑事被害人在尚未行使申請救助權前缺乏監(jiān)督與保障，例如一些依法應該得到救助的刑事被害人未能得到救助，而一些所處困境相對輕微的刑事被害人卻獲得了救助，這將使法律權威下的刑事被害人救助機制簡化為“施恩”主義，導致責任機關的自由裁量權過大，不利于實現(xiàn)刑事被害人救助的根本目標。

三、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完善及運用

（一）基于國情確立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基本原則

“原則決定著一項法律制度的基本走向，救助的原則也體現(xiàn)著救助所蘊含的基本思想。”［4］刑事被害人救助立法的基本原則是指貫穿刑事被害人救助立法的始終，具有指導和制約救助立法和刑事司法全局作用并能夠體現(xiàn)我國刑事被害人救助立法制度的基本性質(zhì)與基本精神的準則和規(guī)則；［5］其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刑事被害人救助制度的發(fā)展趨勢?；谖覈鴩楹土⒎ń?jīng)驗，筆者認為刑事被害人刑事救助制度的基本原則應包括公平正義原則、方便及時原則和有限相當原則。

1.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公平正義原則

所謂公平正義原則就是對刑事被害人進行救助要充分體現(xiàn)公平與正義。刑事被害人一方遭受了刑事犯罪行為的侵犯而陷于困境，不管因為何種原因得不到救助都是無法體現(xiàn)公正的。相對而言，對刑事被害人實施救助本身就是國家保障公民合法權益的公平正義的體現(xiàn)。而且對刑事被害人救助的知情權利、刑事被害人救助的范圍及條件、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內(nèi)容及數(shù)額標準、刑事被害人救助的程序等的設定都應當體現(xiàn)公平與正義?！白屓嗣袢罕娫诿恳粋€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不僅要體現(xiàn)在案件本身的辦理上，還要輻射于案件背后的方方面面，讓每一個刑事被害人真正感受到社會的公平與正義。

2.刑事被害人救助的方便及時原則

所謂方便及時原則就是對刑事被害人進行救助的程序要有效且便利。方便及時原則更多的是從救助程序考慮讓刑事被害人能夠便利且快速地得到救助，即“救急不救貧”。不管是物質(zhì)方面的困境還是非物質(zhì)方面的困境，刑事被害人在遭到犯罪行為侵害后都一時難以從其他途徑獲得相應的救濟，也無法經(jīng)受漫長的等待和折磨。如果對刑事被害人實施救助無法體現(xiàn)方便與及時，那無異于揚湯止沸，無法準確保障刑事被害人的合法權益，更背離刑事被害人救助制度建立初衷。所以，一旦申請救助的刑事被害人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法律要件，責任機關應當立即作出決定，并及時開展刑事被害人救助工作，在救助程序上雖然要講究法定規(guī)范，但更需要注重效率。

3.刑事被害人救助有限相當原則

所謂有限相當原則就是對刑事被害人實行救助時要從遭受犯罪行為侵害的被害人一方的實際情況出發(fā)，在必要的限度內(nèi)選擇相當?shù)木戎胧?。一方面，我國的社會保障體系還有待完善和健全，無法對所有刑事被害人都實行救助；另一方面，我國在保障刑事被害人享有該項權利時要做到張弛有度。同時，我國對刑事被害人的救助方式上可以考慮多元化模式，在簡單給付刑事被害人一方救助補償金的經(jīng)濟模式基礎上，結合刑事被害人一方在刑事案件中實際所受到的創(chuàng)傷，將心理輔助、法律援助和社會幫助等模式納入救助方式中，進行靈活選用，采取相當、高效的綜合救助模式，真正把刑事被害人從困境中“解救”出來，例如給刑事被害人提供心理疏導與干預，提供免費維權和訴訟等法律指導服務，緩解家庭就業(yè)與收入困難等等。

（二）基于實際明確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對象條件

聯(lián)合國《為罪行和濫用權力行為受害者取得公理的基本原則宣言》第十二條規(guī)定：“重大身體傷害或身心健康損害的受害者，由于這種受害情況致使受害者死亡或者身心殘障的其家屬，特別是受養(yǎng)人”?；谖覈鴮嶋H，我國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對象應是指在刑事犯罪中具體權益遭受侵害的自然人，單位不包括在內(nèi)。筆者認為在明確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對象方面，最好做出相應的限定，并綜合刑事案件的性質(zhì)附屬特定條件。

在肯定條件方面，一是刑事被害人的身體健康指標和生命傷亡及個體殘障狀況；二是刑事被害人在精神心理衛(wèi)生方面的指標；三是刑事被害人的生活困難標準；四是刑事被害人的醫(yī)療處境。

在否定條件方面，主要是結合刑事案件的辦理及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追訴情況。一是刑事被害人是否已經(jīng)從犯罪分子處獲得了賠償或通過其他渠道已經(jīng)獲得了救助；二是刑事被害人一方的自身能力或條件能否緩解當下實際困難；三是刑事被害人在整個刑事案件中是否存在重大過錯，因而導致其遭受犯罪行為侵害的嚴重后果。

對以上條件做出判斷后，結合目前的司法實踐，筆者認為應將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對象做出如下限定：

1.遭遇犯罪行為侵犯導致輕傷、重傷或者殘疾，通過調(diào)解或訴訟程序未能從侵害人那里獲得賠償?shù)男淌卤缓θ吮救?，即案件直接被害人?/p>

2.刑事案件中刑事被害人因犯罪行為的侵害導致死亡的，未能從侵害人那里獲得賠償或補償使家庭生活陷入困境的近親屬或依靠刑事被害人撫養(yǎng)、扶養(yǎng)或贍養(yǎng)的其他家屬，即案件間接被害人。

3.遭遇特殊類型的犯罪侵犯（比如：性侵、綁架等暴力犯罪）之后在精神心理上受到重大挫傷、導致無法正常工作和生活的直接被害人。

（三）基于現(xiàn)狀確定刑事被害人救助的責任機構

刑事被害人遭受侵害后，一旦通過刑事訴訟程序進行，必定是由公安、檢察機關掌握其第一手資料，對刑事被害人的取證、傷情或死亡鑒定等都在偵查起訴階段開展。公安和檢察機關可第一時間接觸相對客觀、真實的刑事被害人資料，并進行綜合考量，決定是否啟動救助程序。故筆者認為，在保障刑事被害人一方對刑事被害人救助知情權和申請權的前提下，由公安機關和檢察機關作為首要受理機關符合我國刑事訴訟的客觀要求。同時，如果案件進入法院公訴階段，法院也應享有監(jiān)督和復核權，對刑事被害人一方提出新的救助申請，法院應根據(jù)時間推移產(chǎn)生的新狀況或新證據(jù)進行判斷，如滿足法律要件，也應當依法受理。

談及刑事被害人救助的決定機關即主管機關，許多學者強調(diào)“誰受理，誰主管”，但筆者認為這將使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審查程序流于形式，一旦受理了救助申請，受理機關的審批部門可能會因內(nèi)部自信而不再對內(nèi)容進行規(guī)范化系統(tǒng)審查，有些類似關系戶、人情戶之類的非實質(zhì)意義上需要獲得救助的被害人也可能一躍成為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對象，不僅會占用和浪費了社會救助資源，還會擾亂正當司法程序，滋生腐敗，明顯背離刑事被害人救助制度的理念和目標。故筆者認為，可由國家司法行政部門專門內(nèi)設刑事被害人救助機構來行使決定權和管理權，同時該內(nèi)設機構可通過直接對接相應的職能部門或機構來實現(xiàn)救助工作的完整性：其一，對接財政部門，設定特定的基金賬戶專門用于發(fā)放刑事被害人一方的救助補償金，發(fā)放標準由地方政府根據(jù)當?shù)亟?jīng)濟水平繼續(xù)加以規(guī)范；其二，對接法律援助機構，聯(lián)絡專職或公職律師，向刑事被害人提供法律咨詢或援助；其三，對接社會保障機構，確保心理咨詢專家或人力資源顧問同時跟進，向刑事被害人一方提供心理疏導和生活規(guī)劃，使刑事被害人救助工作在實踐運用中能實事求是、對癥下藥。

（四）基于法理規(guī)定刑事被害人救助的程序運作

刑事被害人救助的程序機制屬于法律程序的一種，具有導向功能。構筑科學、完備的刑事被害人救助程序機制，有助于指導和實現(xiàn)對刑事被害人公正、快捷的社會救助。

在刑事被害人救助的基本原則基礎上，筆者認為，刑事被害人救助的程序通過規(guī)定提出申請、受理初審、再審決定、撤銷救助等四個環(huán)節(jié)較為現(xiàn)實且合理。

1.提出申請

符合申請條件的刑事被害人一方應該通過書面形式向責任機關提出申請。書面申請的內(nèi)容中要有申請人員的基本情況、案情概況和救助請求等。其中申請人員的基本情況要包括其與被害人的關系情況、家庭成員情況、收入情況、財產(chǎn)情況、社會和商業(yè)保險情況，同時要注明其向犯罪行為人索賠的情況以及接受社會幫助的情況，案情概況中要體現(xiàn)出其遭受刑事犯罪侵害的過程與結果，救助請求中要有充分的事實依據(jù)可以證明其在基本生活或醫(yī)療救治上陷入困境。

2.受理初審

對于刑事被害人一方提交的救助申請，受理責任機關應當先行受理，并向刑事被害人一方開具申請受理通知書，受理后對申請書中所反映的事實情況應當結合案件實際進行初步審查，對其中的真實性和確定性進行商定，如果初審通過即可提交主管機關進行決定，若初審中存在材料瑕疵的情況，應當告知其補齊相應的材料，若條件明顯不符的，應當向刑事被害人一方書面說明理由并向其送達不予提供救助的通知書，并附卷備案。

3.再審決定

受理機關初審合格的材料，應及時提交至主管機關進行審批，主管機關在再審中亦可提出糾正意見，要求受理機關作出說明或要求申請人員補齊材料。一旦經(jīng)過主管機關的再審程序，滿足救助要求的，主管機關應當立即決定對刑事被害人一方實施救助，并開啟刑事被害人救助的“綠色通道”，通過專人專案負責制對每一個救助對象給予保障與落實。

4.撤銷救助

隨著市民社會的高度發(fā)展，社會救助體系逐漸多元化，所以很可能出現(xiàn)刑事被害人一方在獲得刑事被害人救助后又被發(fā)現(xiàn)業(yè)已通過其他途徑獲得了必要的救助。在此情況下，主管部門應當對刑事被害人救助進行撤銷，對于刑事被害人一方的救助，應當立即停止或追回。如果情節(jié)嚴重，應當以故意隱瞞或虛報事實擾亂司法程序，追究相關人員責任。

四、總結

我國刑事被害人救助制度的不斷完善是當前和今后中國刑事司法改革和提升的重要內(nèi)容。目前，我國已從地方性法規(guī)開始對該制度進行了立法探索，雖然實踐中因缺乏國家統(tǒng)一立法出現(xiàn)了救助不規(guī)范、透明度不高、救助效果欠佳等諸多問題，但伴隨新修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援助法》等法律的出臺，筆者相信不久的將來，刑事被害人救助制度在司法實踐運用中一定會越來越普遍和規(guī)范，形成穩(wěn)定的國家法律體系；由于更廣泛的社會監(jiān)督和信息公開，該項制度的曝光率和認知度也會不斷提升，將更大程度地發(fā)揮并拓展救助工作的社會力量，為加快推進我國法治社會建設的進程添磚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