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鈺潔,吳 迪,黃燕華,劉志光,施宇佳,張 倩
南京醫(yī)科大學附屬常州第二人民醫(yī)院呼吸與危重癥醫(yī)學科,江蘇 常州 213003
支氣管哮喘(哮喘)是一種反復發(fā)作的慢性氣道疾病,以慢性氣道炎癥、氣道高反應、可逆性氣流受限和氣道重塑為特征,表現(xiàn)為反復發(fā)作的喘息、氣促、胸悶、咳嗽等呼吸道癥狀[1]。過敏性鼻炎和哮喘分別表現(xiàn)為上呼吸道和下呼吸道炎癥,兩者在病因、免疫學和發(fā)生機制等方面均極為相似,因此,根據(jù)“同一氣道、同一疾病”概念,近年來提出過敏性鼻炎?哮喘綜合征(combined allergic rhinitis and asth?ma syndrome,CARAS)這一新醫(yī)學診斷名稱,指同時發(fā)生的臨床或亞臨床上呼吸道過敏(過敏性鼻炎)和下呼吸道過敏性癥狀(哮喘)[2]。
非編碼RNA(non?coding RNA,ncRNA)是指轉錄組中不翻譯為蛋白質的RNA分子,包括長鏈非編碼RNA(long non?coding RNA,lncRNA)、微小RNA(microRNA,miRNA)、環(huán)形RNA(circular RNA,circ?RNA)等[3]。ncRNA在過敏性疾病(包括過敏性鼻炎和哮喘)的發(fā)生發(fā)展中發(fā)揮重要作用,參與了氣道炎癥應答、氣道重塑、氣道高反應、上皮分化、黏液生成等重要過程,并有望成為疾病診斷的生物標志物和治療靶標[4]。研究報道,miR?199a?5p在中性粒細胞哮喘患者外周血及誘導痰液中的表達升高,并且和肺功能呈負相關[5],但在CARAS患者中的表達水平變化及相關研究未見文獻報道。本研究通過circBANK 基因庫預測到環(huán)形RNA circ_0070934 與miR?199a?5p 結合,并且通過Targetscan 預測miR?199a?5p 靶向調控甘露糖甙乙酰氨基葡糖轉移酶(mannoside acetylglucosaminyltransferase 3,MGAT3)。本研究旨在通過比較CARAS患者和健康對照外周血中circ_0070934/miR?199a?5p/MGAT3 的表達差異,探討其作為CARAS早期診斷生物標志物的價值,評估其與CARAS患者相關臨床指標之間的相關性,為進一步研究其在CARAS發(fā)生發(fā)展中的機制打下基礎。
本研究于2020 年7 月—2021 年12 月在南京醫(yī)科大學附屬常州二院呼吸與危重癥醫(yī)學科門診收集38 例CARAS 患者和43 例性別、年齡匹配的健康對照。過敏性鼻炎診斷標準參照中國過敏性鼻炎診治指南[6],哮喘診斷根據(jù)我國2020版支氣管哮喘防治指南[7],CARAS 的診斷須同時符合過敏性鼻炎和哮喘的診斷標準。正常對照組為健康志愿者,無哮喘和過敏性鼻炎病史,無其他過敏性及免疫系統(tǒng)疾病等。CARAS患者為初診患者,未使用抗哮喘藥物。所有受試者均需排除合并感染、肺栓塞、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肺結核、血液系統(tǒng)疾病及肝臟功能異常等疾病,均進行血常規(guī)、肝功能、腎功能、血糖、血脂以及心電圖等檢查以排除基礎疾病。所有受試者均需簽署知情同意書,本研究獲得南京醫(yī)科大學附屬常州二院倫理委員會批準(批件號:[2020]KY213?01)。
1.2.1 采集血液樣本
用EDTA抗凝管收集患者和健康對照的靜脈外周血10 mL,其中5 mL 低速離心機3 000 r/min 離心10 min,分離血清,用于ELISA 測量MGAT3 蛋白水平;另留存5 mL 全血用于qRT?PCR 測定circ_0070934、miR?199a?5p及MGAT3的表達水平。所有受試者的血液樣本均儲存于-80 ℃。
1.2.2 ELISA測定
人MGAT3 ELISA試劑盒(上海科興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對CARAS 患者和對照組血清樣本中MGAT3的含量進行檢測,嚴格按照試劑盒說明書進行實驗和操作。
1.2.3 qRT?PCR檢測
使用RNAliquid 超速全血總RNA 提取試劑盒(北京匯天東方科技有限公司)提取總RNA,實驗步驟按照說明書進行。使用紫外線分光光度計對提取的RNA 濃度及純度進行檢測。采用FastQuant cDNA 第一鏈合成試劑盒(北京天根生化科技有限公司)進行反轉錄,合成mRNA cDNA/circRNA cDNA。采用miRNA 第一鏈cDNA 合成(加尾法)(上海生工生物工程股份有限公司)進行反轉錄。使用Super?Real PreMix Plus(SYBR Green)(北京天根生化科技有限公司)對mRNA和circRNA進行擴增,使用miR?NA 熒光定量PCR 試劑盒(染料法)(上海生工生物工程股份有限公司)對miRNA 進行擴增,用ABI 7300型熒光定量PCR儀,采用2-ΔΔCT法進行數(shù)據(jù)的相對定量分析。circ0070934 的內參為GAPDH,MGAT3 的內參為GAPDH+ACTB,miRNA 的內參為U6。MGAT3、circ_0070934、ACTB、GAPDH 的上下游引物和miR?199a?5p的上游引物由北京博邁德公司合成,U6 的上下游引物和miR?199a?5p 的下游引物為miRNA 熒光定量PCR 試劑盒提供的通用引物。引物序列如下:MGAT3(F:5′?TCCTGTTTCCCT?CACTGTGC?3′;R:3′?ACACACGCACAA?ACAT?GAGC?5′);circ_0070934(F:5′?GGTGAAAG?GACT?GATCAACCAT?3′;R:5′?TGTCTTGAGCTT?TCCT?GCCT?3′);miR?199a?5p(F:5′?CCCAGTGTT?CAGACTACCTGTTC?3′);ACTB(F:5′?TCCGCAAA?GACCTGTACGC?3′;R:5′?CTGGAAGGTGGACAGC?GAG?3′);GAPDH(F:5′?TCGACAGTCAGCCGCAT?CTTCTTT?3′,R:5′?ACCAAATCCGTTGACTCCGAC?CTT?3′)。
采用SPSS 21.0 統(tǒng)計軟件,計量資料采用Kol?mogorov?Smirnov 檢驗進行正態(tài)性檢驗,對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計量資料以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不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計量資料以中位數(shù)(四分位數(shù))[M(P25,P75)]表示,分類變量資料以比例表示,兩樣本比較采用t檢驗(正態(tài)分布的資料)或Mann?WhitneyU檢驗(非正態(tài)分布資料),相關關系采用Pearson 相關分析(正態(tài)分布的資料)或Spearman 秩相關分析(非正態(tài)分布的資料),受試者操作特征(receiver operating characteristic,ROC)曲線判斷診斷靈敏度與特異度,通過曲線下面積(area under the curve,AUC)判斷診斷效果,AUC=0.5,無診斷價值,AUC 越接近1,提示診斷越準確,P<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雙尾法)。
本研究納入38 例CARAS 患者及43 例健康對照,兩組年齡、性別、體重指數(shù)(body mass index,BMI)匹配。與健康對照組相比,CARAS 組患者肺功能第1 秒用力呼氣容積占預計值百分比(percent predicted forced expiratory volume in one? second,F(xiàn)EV1%pred)及第1 秒用力呼氣容積占用力肺活量比值(the first second forced expiratory volume ratio of forced vital capacity,F(xiàn)EV1/FVC)顯著降低(P<0.05),而嗜酸性粒細胞(eosinophils,EOS)絕對值、EOS 比例及呼出氣一氧化氮(FeNO)明顯高于對照組(P<0.001,表1)。
表1 研究對象臨床特征Table 1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subjects
ELISA 實驗結果顯示,CARAS 組患者外周血血漿MGAT3 的表達量(0.20±0.05)較對照組(0.32±0.31)明顯下降(P=0.035,圖1)。
圖1 CARAS組與健康對照組血漿MGAT3的表達水平Figure 1 Expression level of plasma MGAT3 in CARAS group and healthy control group
qRT?PCR 結果顯示,與健康對照組相比,MGAT3 在CARAS 組中表達明顯降低(圖2A,P<0.001),circ_0070934 在CARAS 組中表達也明顯降低(圖2B,P=0.001),而miR?199a?5p 的表達量則明顯上調(圖2C,P=0.013)。
圖2 CARAS組與健康對照組外周血中MGAT3、miR?199a?5p和circ_0070934表達水平Figure 2 Expression levels of MGAT3,miR?199a?5p and circ_0070934 in peripheral blood of CARAS group and healthy control group
CARAS 患者外周血MGAT3 mRNA 水平與EOS絕對值(r=0.412,P=0.011)、EOS 比例呈正相關(r=0.469,P=0.003),circ_0070934 與EOS 絕對值(r=-0.516,P=0.001)、EOS 比例呈負相關(r=-0.348,P=0.035)(表2,圖3)。MGAT3、circ_0070934與FeNO、FEV1%pred 及FEV1/FVC 沒有相關性。miR?199a?5p與EOS 絕對值、EOS 比例、FeNO、FEV1%pred 及FEV1/FVC均沒有明顯相關性(表2)。
圖3 circ_0070934/MGAT3與CARAS患者臨床指標的相關性Figure 3 Correlation between circ_0070934/MGAT3 and clinical indexes of CARAS patients
表2 circ_0070934/miR?199a?5p/MGAT3與CARAS患者臨床指標的相關性Table 2 Correlation between circ_0070934/miR?199a?5p/MGAT3 and clinical indexes of CARAS patients
ROC 曲線分析以評估MGAT3、miR?199a?5p 和circ0070934 作為CARAS 生物標志物的價值(表3、圖4)。當界值(cut?off value)為0.208 時,MGAT3 mRNA作為CARAS 生物標志物的靈敏度為73.7%,特 異度 為100.0%,AUC 為0.933(95%CI:0.882~0.984,P<0.001),此指標作為CARAS 生物標志物的診斷價值最佳。多因素聯(lián)合診斷ROC 曲線分析(表3、圖5),當界值為0.539 時,MGAT3、miR?199a?5p 與circ_0070934 作為聯(lián)合診斷CARAS 的生物標志物的靈敏度為92.1%,特異度為93.0%,AUC 為0.959(95%CI:0.916~1.000,P<0.001)。
圖4 MGAT3、miR?199a?5p 和circ_0070934 作為CARAS生物標志物的ROC曲線分析Figure 4 ROC curve analysis of MGAT3,miR?199a?5p and circ_0070934 as CARAS biomarkers
圖5 MGAT3、miR?199a?5p和circ_0070934作為CARAS生物標志物的多因素聯(lián)合ROC曲線分析Figure 5 Multivariate combined ROC curve analysis of MGAT3,miR?199a?5p and circ_0070934 as CARAS biomarkers
表3 MGAT3、miR?199a?5p和circ_0070934作為CARAS生物標志物的價值Table 3 Value of MGAT3,miR?199a?5p,circ_0070934 as biomarkers of CARAS
過敏性鼻炎和哮喘被認為是同一疾病的兩種表現(xiàn),80%的哮喘患者患有過敏性鼻炎,而60%的過敏性鼻炎會發(fā)展為哮喘[2,8]。目前CARAS的診斷主要參照過敏性鼻炎和哮喘的兩個診治指南,尚無CARAS 相關診斷生物標志物的報道。本研究首次在CARAS 患者外周血中檢測circ_0070934/miR?199a?5p/MGAT3 水平,發(fā)現(xiàn)circ_0070934 與MGAT3的表達較健康對照下調,而miR?199a?5p 的表達水平上調。
研究報道,miR?199a?5p在中性粒細胞哮喘患者外周血及誘導痰液中的表達升高,并且和肺功能呈負相關,但與外周血EOS 無相關性[5]。本研究也未發(fā)現(xiàn)miR?199a?5p與CARAS患者EOS之間存在相關性,提示miR?199a?5p可能不參與調節(jié)EOS。但本研究發(fā)現(xiàn)CARAS患者的外周血circ_0070934表達水平與EOS絕對計數(shù)和EOS比例都呈負相關,MGAT3的表達水平則與之呈正相關,提示circ_0070934 和MGAT3可能與EOS炎癥密切相關,其具體機制有待進一步研究。
本研究用ROC 曲線分析circ_0070934、miR?199a?5p 和MGAT3 在CARAS 中的診斷價值,發(fā)現(xiàn)MGAT3取界值為0.208時,靈敏度和特異度高(分別為73.7%和100.0%),為最佳參數(shù)。其次是circ_0070934,取界值為0.620 時,靈敏度為71.1%,特異度為69.8%。而miR?199a?5p則相對較低,取界值為1.166 時,靈敏度為55.3%,特異度為72.1%。另外,本研究又對這些指標進行了多因素聯(lián)合的ROC曲線分析,發(fā)現(xiàn)當circ_0070934、miR?199a?5p 和MGAT3 3 個指標聯(lián)合時,對CARAS 的診斷價值最高,取界值為0.539 時,靈敏度為92.1%,特異度為93.0%??梢钥闯觯趩我蛩卦\斷CARAS 時,MGAT3的診斷價值最高,但多因素聯(lián)合診斷的價值要明顯高于單因素,尤其是circ_0070934、miR?199a?5p 和MGAT3 3個檢測指標聯(lián)合后,對于CARAS 的診斷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因此,外周血circ_0070934、miR?199a?5p 和MGAT3 都可以作為診斷CARAS 的潛在生物標志物,值得擴大樣本進一步驗證。
上皮?間充質轉化(epithelial?mesenchymal tran?sition,EMT)是上皮細胞呈現(xiàn)遷移性間充質表型的過程,EMT 可分為3種類型,Ⅰ型與胚胎著床、發(fā)育和器官形成相關,Ⅱ型與損傷修復、組織再生、纖維化和炎癥相關,Ⅲ型參與了癌癥的進展和轉移。其中,與特應性疾病相關的Ⅱ型EMT,對肺、鼻腔、腸道和皮膚的上皮更新和炎癥有很大影響[9]。EMT對正常組織修復和通過多種炎癥途徑發(fā)出信號至關重要。支氣管上皮細胞EMT 的增加會導致支氣管哮喘屏障功能障礙。支氣管哮喘的典型特征即慢性氣道炎癥、氣道重塑、氣道高反應和可逆性氣流受限,氣道重塑過程涉及氣道上皮細胞中纖維母細胞的增加,最終導致纖維化,而EMT 可以解釋這些纖維母細胞的起源[10]。EMT 在過敏性鼻炎中的研究相對較少,并且大多數(shù)研究主要使用患者的慢性鼻竇炎組織,通過活檢組織中EMT標志物將其分為發(fā)生鼻息肉和未發(fā)生鼻息肉的亞型[11]。
MGAT3基因最初在母雞輸卵管中被發(fā)現(xiàn),由它編碼的N?乙酰氨基葡萄糖轉移酶3(N?acetylglucos?aminyltransferase Ⅲ,Gnt Ⅲ),參與了多種腫瘤的EMT 過程,對腫瘤細胞的遷移有調控作用[12]。在TGF?β1誘導處理的人肝癌細胞中,GnT Ⅲ基因表達及其催化產(chǎn)物——平分型N?乙酰葡萄糖胺(N?acetyl?glucosamine,GlcNAc)結構降低,Smad3和Erk1/2的磷酸化上調,最終導致了肝細胞癌的EMT[13]。Pinho等[14]發(fā)現(xiàn),MGAT3和GnT Ⅲ介導的E?cadherin的N?糖基化丟失是EMT 的機制,在EMT 過程中,MGAT3的表達顯著降低。在宮頸癌中,MGAT3的過度表達導致上皮分化標志物E?cadherin 的表達增加,間充質標志物N?cadherin 和β?catenin 的表達降低,從而抑制了宮頸癌細胞轉移[15]。乳腺癌細胞中MGAT3的過度表達抑制了細胞遷移、增殖、集落形成、EMT標志物的表達和AKT信號通路[16]。另外,miR?199a?5p也在如卵巢癌、乳腺癌、喉癌、口腔鱗癌、甲狀腺癌、結直腸癌、侵襲性膀胱癌等多種惡性腫瘤中表現(xiàn)出了抑制EMT 的作用[17-23]。但在另外一些如肝細胞癌、胃癌、宮頸癌及前列腺癌等腫瘤中卻也可促進腫瘤細胞EMT的過程[24-27]。
雖然目前已有許多研究證實miR?199a?5p 和MGAT3 這兩種生物標志物在腫瘤細胞EMT 過程中發(fā)揮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但其是否參與CARAS 的EMT 過程,從而影響患者氣道重塑過程尚未明確。而且對于circ_0070934 的研究較少,目前只知它參與了皮膚鱗狀細胞癌的侵襲和增殖[28],但具體機制尚不清楚。探索circ_0070934/miR?199a?5p/MGAT3在CARAS EMT 中的作用和機制將成為下一步研究的目標,這對于發(fā)現(xiàn)CARAS新的治療靶點有著重要意義。
慢性鼻竇炎伴鼻息肉(chronic rhinosinusitis with nasal polyps,CRSwNP)常與支氣管哮喘和鼻炎共存[29]。研究表明,哮喘使鼻息肉的風險增加了3.5倍,過敏性鼻炎則使患鼻息肉的風險增加2.5 倍[30]。輕度和中度哮喘患者的鼻息肉患病率分別為4.8%和9.6%,而重癥哮喘患者達到44.6%[31]。鼻息肉和哮喘共?。╪asal polyps and comorbid asthma,NPCA)的患者有兩種不同的炎癥表型:嗜酸性和非嗜酸性,并且上下氣道的炎癥類型一致。與非嗜酸性NPCA 患者相比,嗜酸性NPCA 患者哮喘表型更嚴重,F(xiàn)eNO和IgE水平更高,血EOS增多,藥物治療后鼻息肉復發(fā)率也增加[32]。伴有CRSwNP的重癥哮喘通常是一種高EOS 類型,其特征是2 型固有淋巴細胞(innate lymphoid cells,ILC2)激活,釋放IL?5和IL?13,以及相對少量的IL?4[33]。這些細胞因子通過趨化EOS,促進氣道炎癥細胞浸潤[34-36]。另一項研究也發(fā)現(xiàn),EOS計數(shù)和FeNO水平低的重癥哮喘患者鼻息肉的發(fā)生率顯著低于數(shù)值較高者,EOS 計數(shù)大于420 個/μL 和FeNO 水平≥39 ppb 是重癥哮喘伴隨鼻息肉的最佳預測因子[37]。鼻息肉的存在與哮喘患者的肺功能FEV1的加速下降顯著相關[38]。因此,鼻息肉的存在對哮喘患者的癥狀、表型、類型、嚴重度及預后都有著顯著影響,呼吸道過敏性疾病與鼻息肉同時存在無疑會加重炎癥過程,使治療受阻并復雜化,增加復發(fā)率。本研究并沒有納入鼻息肉,鑒于鼻息肉的存在與EOS 和FeNO 有正相關性,而本研究發(fā)現(xiàn)circ_0070934/miR?199a?5p/MGAT3 與EOS和FeNO 有相關性,因此合理猜測circ_0070934/miR?199a?5p/MGAT3與鼻息肉也存在某種聯(lián)系,其具體作用機制值得進一步研究探討。
綜上所述,本研究發(fā)現(xiàn)circ_0070934/miR?199a?5p/MGAT3 可以作為CARAS 診斷的生物標志物。CARAS的發(fā)生發(fā)展機制仍有許多未明晰的地方,本研究僅挑選circ_0070934/miR?199a?5p/MGAT3作為切入點探索這些指標在CARAS 患者外周血中的表達水平及其意義,其具體作用機制需進一步深入研究,為CARAS的早期診斷和治療提供更多思路和理論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