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登飛
湖北省天門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431700
病原學培養(yǎng)是診斷感染性疾病的金標準,但存在耗時長、假陰性等不足,可能延誤患者的診斷及治療,需尋找能夠快速檢測的鑒別指標。研究顯示,血清炎癥標記物水平與膿毒血癥的致病菌類型有顯著相關性,并能對疾病嚴重程度及預后做出較好判斷[1],但對鑒別不同致病菌導致局部細菌感染的意義有待進一步研究。本研究回顧性分析我院2021年3—7月收治的107例局部細菌性感染患兒,探討PCT、IL-6及CRP在鑒別局部感染病原菌種類中的臨床意義。
1.1 一般資料 回顧性分析2021年3—7月于我院住院的107例局部感染患兒。納入條件:2次或2次以上痰培養(yǎng)、尿培養(yǎng)、大便培養(yǎng)得到同一菌種,血培養(yǎng)陰性。選取同期住院的非感染患兒53例作為對照組。局部感染診斷參照1992年美國胸科醫(yī)師協(xié)會(ACCP)和美國危重病學會(SCCM)共同會議發(fā)布的標準。排除標準:膿毒血癥、風濕免疫性疾病、病毒感染性疾病。107例患兒中革蘭氏陰性(G-)菌感染者54例作為G-組,男27例、女27例,年齡(5.73±2.22)歲;革蘭氏陽性(G+)菌感染者53例作為G+組,男28例,女25例,年齡(4.97±2.13)歲。G+組和G-組間性別及年齡構成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1.2 方法 所有受檢者入院后抽取靜脈血測定IL-6、PCT及CRP,同時抽取血培養(yǎng)、留取局部分泌物培養(yǎng)(痰培養(yǎng)、尿培養(yǎng)、大便培養(yǎng))。CRP采用奧普特定蛋白分析儀100及其成套配置設備檢查,IL-6、PCT均采用羅氏公司Cobs E601全自動電化學發(fā)光免疫分析法,具體操作嚴格根據(jù)設備說明書進行。
1.3 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23.0軟件對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計量資料以M(P25~P75)表示,多組間比較采用非參數(shù)秩和檢驗。采用ROC曲線,計算AUC;AUC之間的顯著性差異采用單一變量Z檢驗,P<0.05表示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 病原菌分類 107例局部細菌感染患兒中,G-菌感染54例(占50.47%),以沙門菌屬為主,占22.43%(24/107);G+菌感染53例(占49.53%),以肺炎鏈球菌為主,占36.45%(39/107)。見表1。
表1 局部感染患者病原菌分布及構成比
2.2 三組IL-6、PCT和CRP水平比較 G-組、G+組IL-6、PCT和CRP水平均高于對照組(P<0.05),G-組IL-6、PCT和CRP水平均高于G+組(P<0.05),見表2。
表2 不同類型病原菌的局部感染患兒血清IL-6、PCT、CRP水平的比較[M(P25~P75)]
2.3 IL-6、PCT、CRP及聯(lián)合檢測鑒別G-菌和G+菌感染的ROC曲線 IL-6、PCT、CRP及三者聯(lián)合檢驗AUC分別為0.930、0.813、0.871、0.949。AUC經(jīng)兩兩比較顯示,聯(lián)合檢測與PCT、CRP單獨檢驗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Z=3.531,P=0.000 4;Z=2.580,P=0.009 9);聯(lián)合檢測與IL-6單獨檢驗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Z=0.671,P=0.537 5);IL-6與PCT單獨檢測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Z=3.460,P=0.000 5);IL-6與CRP單獨檢測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Z=1.333,P=0.182 5);PCT與CRP單獨檢測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Z=1.659,P=0.097 2);IL-6、PCT及CRP用于區(qū)分G-菌與G+菌所致非血流感染的診斷界值分別為50.610pg/ml、0.912ng/ml、14.515mg/L。見表3、圖1。
表3 IL-6、PCT、CRP及聯(lián)合檢測用于鑒別G-菌和G+菌感染的診斷效能
圖1 IL-6、PCT、CRP及聯(lián)合檢測的ROC曲線對角段由綁定值生成
感染性疾病是兒科常見病、多發(fā)病,極大程度威脅兒童健康。據(jù)報道,呼吸道感染和腹瀉等局部感染是5歲以下兒童死亡的主要原因[2]。病原學早期鑒別是關鍵,可避免病情加重出現(xiàn)血流感染、感染性休克等,能指導早期用藥,促進病情恢復。
IL-6是新近發(fā)現(xiàn)有助于急性感染早期診斷的炎癥標志物之一。細菌感染后,IL-6水平1~2h迅速升高,可在4~6h達高峰,升高水平與疾病嚴重程度正相關[3]。PCT是臨床常用判斷全身炎癥的嚴重程度及療效的重要工具[4]。另有研究顯示,降鈣素原對局限性感染,如呼吸系統(tǒng)感染、腸道感染等早期診斷也有較高的敏感度及特異度[5]。CRP是一種急性時相反應蛋白,升高幅度與感染或炎癥嚴重程度的相關性較好[3]。
本研究中, G-組、G+組IL-6、PCT和CRP水平均高于對照組,G-組IL-6、PCT和CRP水平均高于G+組,與袁凱旋團隊[6]研究顯示IL-6、PCT及CRP能有效預測G-組、G+組所致感染的致病菌類型的觀點一致。ROC曲線顯示, IL-6、PCT、CRP及三者聯(lián)合檢驗AUC分別為0.930、0.813、0.871、0.949。經(jīng)兩兩比較發(fā)現(xiàn),三者聯(lián)合檢測優(yōu)于PCT、 CRP單獨檢驗; 三者聯(lián)合檢測與IL-6單獨檢驗結果無差異; 研究表明,與其他炎癥標記物相比,IL-6用于鑒別革蘭氏陰陽性菌的能力最強[7],與本研究結果相符。
同時本研究發(fā)現(xiàn)G-組、G+組PCT值均偏低,考慮研究對象均為局部感染,而PCT在局灶性細菌感染中往往正?;蜉p度升高[3]。與PCT除受感染病原體種類及感染嚴重程度影響外,還與采血時間等因素相關,所以對于病原學培養(yǎng)陽性,而PCT結果不高或正常的情況,需同時結合患者臨床表現(xiàn)及其他炎癥指標做出判斷。
綜上所述, IL-6、PCT、CRP與感染病原菌類型有關,可用于G+菌和G-菌感染的鑒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