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娜
(綿陽師范學院,四川 綿陽 621000)
采訪人:趙曉娜,教授,博士,綿陽師范學院音樂與表演藝術學院,長期從事民族民間音樂研究。
受訪者:澤英俊,黑水縣知木林鄉(xiāng)人,現(xiàn)四姑娘山斯古拉文旅城容中爾甲演藝中心演員。
若干初,黑水縣知木林鄉(xiāng)人,現(xiàn)四姑娘山斯古拉文旅城容中爾甲演藝中心演員。
訪談時間:2021年10月14日
攝錄:王康華 阿郎(傳承人女婿)
2014年11月,四川省黑水縣申報的傳統(tǒng)音樂“阿爾麥多聲部民歌”,經(jīng)國務院批準列入第四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代表性項目名錄。阿爾麥多聲部民歌由于植根于基本與世隔絕的傳統(tǒng)鄉(xiāng)土社會中,因此保留了較多的原始遺存,成為遠古文化的活態(tài)展示。其演唱語言為古羌語,演唱形式為重唱或合唱,多使用顫音唱法,內容則體現(xiàn)爾麥人的民俗風情。澤英俊是2021年四川省第七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阿爾麥多聲部代表性傳承人。
趙曉娜(以下簡稱趙):澤教師,請您簡單介紹一下自己。
澤英俊(以下簡稱澤):我今年虛歲50歲,嘉絨藏族,老家在黑水縣紫木林鄉(xiāng)木都村。
趙:澤教師,您是從多大開始學習演唱阿爾麥多聲部民歌的,是怎么學的呢?
澤:我六歲開始學習,從小就很喜歡。家里的長輩都喜歡多聲部,是一家人的傳統(tǒng)習俗。我們有三姊妹,都是很小開始學唱,妹妹現(xiàn)在還會唱,弟弟現(xiàn)在不要說是唱歌了,連自己語言也流失了。當時主要跟著爺爺、奶奶、媽媽學的多一些,晚上回去就和他們一起合唱。爸爸當時是國家干部,唱得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但在老家的時間短,平時朋友來了一起喝酒就開始唱歌,都有歌名,就是沒有文字,主要是口口相傳。過年過節(jié)我們村子上面的老輩子就開始唱歌,我們就跟著他們一起哼,他們唱一句我們就模仿他們唱一句。我1985年就參加工作了,在縣交通部門上班,當時也沒有柏油路,從縣城回村近60公里,得走好幾個小時,那個時候年輕因為特別喜歡唱這個,也沒考慮到后果就辭職了。回到老家集體勞動時,肚皮餓了就跟著勞動男女一起學唱。后來由于外出打工,演唱中斷了一段時間?,F(xiàn)在有些歌還是失傳了,據(jù)說當時我爺爺他們三個人唱的一首歌,馬聽了這個歌就倒下了,再重復唱時馬又能站起來,現(xiàn)在老年人去世了,這些歌就失傳了。我18歲結的婚,我和老婆是一個組的,父母給定的婚,我們結婚后就相互學。我老婆的爸媽也是我們那的歌王,她從5歲就開始學唱,他們一家人都很喜歡唱歌。我參加工作后一段時間沒回來,她就學得更多了。
課題負責人趙曉娜訪談傳承人澤英俊、若干初夫婦。拍攝地點:四姑娘山斯古拉文旅城,拍攝者:王康華
趙:澤教師,為什么叫阿爾麥多聲部民歌呢,它一般在什么場合演唱,在老百姓心目中地位如何?
澤:“阿爾麥”這個名字最早是我取的,我們的自稱就是“爾麥”,“阿”就是“我”,“爾麥”就是我們是一個部落?!鞍桘湣边@個以前不是這樣叫的,2005年,王金全教師來了才改的。阿爾麥多聲部是以前傳承流傳下來的,多在過年過節(jié)、結婚時唱,村子里面老年人唱得多,我爸媽的那代人都在唱,那個時候電燈、電視、手機都沒有,哪家如果生了小孩,第二天就開始給孩子取名字,就會把所有的親朋好友請過來,晚上就是點著松光(松樹的根),通宵地唱跳,現(xiàn)在是電視有了、電通了,又是網(wǎng)絡時代,很多人就不喜歡唱這個了。多聲部在喪禮上有是有,但是里面的歌一般平時不能唱,是一種特殊的、專門的歌曲。多聲部在村里老百姓心中地位很高,外面的人很想學,村子上有些人也學不會,主要是演唱有難度的,一個是顫音,另一個是多聲部,技巧多得很。全村男女老少都可以學,主要取決于自己家族對多聲部的熱愛程度。
趙:阿爾麥多聲部民歌的類別和內容有哪些,有哪些演唱技巧?
澤:有兩種。一種是“拉瑪”兩個男、三個男的一起唱;另一種是“熱瑪”是眾多男女一起唱,或者二三十個女的一起唱。演唱技巧是顫音和高低音(聲部),也就是“得掛”和“爾掛”(音譯),顫音也不是故意去顫,自然就有那個顫音了?,F(xiàn)在演唱的傳統(tǒng)曲目都是老一輩人傳給我們的,沒有新創(chuàng)作的,音調是老一輩傳下來的,歌詞可以填新的。例如,歌曲從三月份開始背肥料,那就唱背肥料的歌,接著就開始打吐耙唱打土耙的歌,土耙打完后開始種地,地種完糧食開始薅草就唱薅草的歌,薅草完了開始割糧食就有割糧食的歌,糧食割完了開始耕地就有耕地的歌,這些都是勞作的歌。修房子專門有修房子的歌,五谷豐登全部收割完,到十二月就要殺年豬了,就唱殺年豬的歌、春節(jié)的歌。上山有上山的歌,下山有下山的歌,旋律不一樣,詞也不一樣。上山的只有一個歌,下山有好幾個歌。歌曲中有唱古老的歷史,包括歌全部是都是古老的。現(xiàn)在改不了,遷徙歌、出征歌都有。比如,祖先的歌(即興演唱)“阿必布”(音譯)就是我的祖先,祖先定的路線我們就跟著他的路線走,還有那個遷徙歌(即興演唱)。先把旋律唱了再加詞,“果臺”(音譯)就是一個地方的地名,我們就是從那里遷徙過來,那天晚上就生了100匹馬,我生了100個小孩兒,那個地方融入不下,我們就遷徙到現(xiàn)在的阿爾麥來。
關于聲部分配,“拉瑪”是一個男的唱高音,一個男的唱低音,低音是主唱,高音是他的搭檔。女的唱高音是主唱,低音是搭檔。比如,十個人的話只有一個是高音領唱,其他是唱低音,男女相反。也有男女混合唱,但是男的一段,女的一段,一起唱的是沒有的。還有情歌“卡如”,男的先唱低音,女的對就進入旋律。聲部是根據(jù)自己嗓子條件劃分的。我們的聲部自然就能唱出來(范唱一句),已經(jīng)是變進自己血液里頭,一張口音高就直接出來了。(即興演唱)這個歌名叫《春節(jié)歌》,在大年30號晚上,吃豬腦殼喝咂酒后,我們就開始唱歌,唱的是今年五谷豐登,一家人平安吉祥,娃娃長得很快,酒歌和勞動歌都叫作“納瑪降多”。以前傳統(tǒng)的婚禮上,我們就殺一兩頭牛,像火鍋一樣煮起,一人一碗,吃完就開始喝酒,男女各坐一邊,男的就開始唱“拉瑪”,“拉瑪”唱完就頭道酒開始開壇,敬菩薩,敬完了女的就唱:“兩個哥哥辛苦了,唱得最好的歌,最完美的歌”,光坐著唱不盡興,我們還要站起來唱。以前把女方接過來,男方家族跑腿嘛,然后就開始唱“辛苦了,你們辛苦了”這些歌曲。
趙:澤教師,您參加過哪些重要比賽、大型演出和交流活動?
澤:2005年,四川省文化廳編輯部的王金全教師到我們村來了,說有個原生態(tài)歌舞比賽,讓我找一些唱歌的人,村子就配合唱起來了,唱了九天九夜,那時候電也沒有,還要把門隔在中間各唱各的。第一次參加比賽是2006年第十二屆青年歌手大獎賽,得了“四川賽區(qū)二等獎”。當時是兩個男的,我和羅根波(音譯),還有三個女的組成的“拉瑪組合”,我女兒在“熱瑪組合”里,還有松潘的“畢曼組合”,到了成都是三取二,十五進十的時候喊我們待定,原因是我們和“熱瑪組合”都是藏族,“畢曼組合”是羌族,最后“熱瑪組合”和“畢曼組合”就參加了全國十二屆青歌賽。第一次參加大型演出是1999年參加黑水縣成立五十周年演出,那時候阿爾麥多聲部拿了全縣二等獎。2008年,參加第十三屆隆力奇杯CCTV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拿了團體二等獎,個人三等獎,當時我們是代表二炮文工團去的,一共去了五個人,兩男三女。全國來了16隊進行海選,我們每人都帶了包括鎧甲在內的五套服裝,當時田青是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的主任嘛,最后我們總決賽的時候他就給現(xiàn)在我們經(jīng)紀人說,他說今天有民族的、美聲的、通俗的、原生態(tài)的五位評委都在,也是我們國家最頂級的評委。大家好好聽一下這屆的阿爾麥多聲部,1985年的貴州多聲部,十二屆的畢曼組合,這三隊都是多聲部,你們好好來分析,我們評委的評分應該給他們拿第一或者第二,這個是我們的責任,你們好生聽一下真正的原汁原味的多聲部就是阿爾麥,而且阿爾麥的鎧甲必須納入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我就心里想,首都一個漢族人咋那么喜歡我們的歌,我們的歌連我們自己本地方的人有時候都不愛聽了,作為一個漢族人都喜歡阿爾麥多聲部,這個阿爾麥多聲部很有價值,我就回老家就給他們宣傳,北京最高的評委教師對我們的多聲部評價很高,我們絕對不能把這個歌丟了。后來512地震了,也沒有心情唱歌 了,2009年,茂縣羌城招演員,我們就去了。2012年,我們獲得康巴衛(wèi)視—幸福香格里拉格桑拉”原生態(tài)藏歌“特別獎”,那年我們還被聘為“康巴原生態(tài)藝術團”特聘演員。2012年去青海我們一家人參加五大藏區(qū)原生態(tài)民歌比賽獲得了特別獎。
2010年,我們在茂縣參加全國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節(jié)目錄制。2011年,羌魂劇組叫我們去臺灣參加的兩岸文化文化交流。2013年,女兒參加中央電視臺星光大道,我們就當特邀嘉賓唱這個阿爾麥多聲部,獲得了“周冠軍”和“月冠軍”。2014年,在河北電視臺舉辦的中華好民歌比賽中又獲得了“金獎”。2019年7月份,阿壩州文化館叫我們全家到日本參加兩國文化交流演出。北京我們參加的是羌魂活動,2019年,我參加了四川省非遺節(jié)阿壩州馬爾康分會場的演出,今年阿爾麥多聲部還到廣漢參加個非遺節(jié)。2015年、2016年、2017年,都參加了彭州春晚演出,彭州是我們黑水的幫扶城市。
2017年,南京藝術學院楊曦帆教師邀請我們去南京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楊曦帆教師多年前就和我爸爸還有老宣傳部部長認識。那次交流會還有貴州、云南、甘肅等地來的原生態(tài)歌手,北京的中央音樂學院的教授也來了,他們對阿爾麥多聲部評價很高。2019年,楊曦帆教師又讓他的研究生到我們家里待了一兩個月,白天我家里人多,每天晚上十點過后我們唱他就錄音,有時候錄到半夜兩三點,當時錄了100多首阿爾麥民歌,我們把會唱的都讓他錄了。那次還有轉山會,有些歌詞他還詢問,我就給他回答,后來這個學生還要認我做干爹,覺得我們對他很好。
2012年11月傳承人澤英俊、若干初夫婦的阿爾麥多聲部獲得“唱響高原,格桑拉原生態(tài)藏歌大賽特別獎(澤英俊提供)
2019年7月傳承人澤英俊、若干初夫婦以及大女兒德青卓瑪在日本演出(澤英俊提供)
趙:澤教師,能不能談一下您成立黑水縣阿爾麥多聲部保護傳承協(xié)會和四川納瑪文化有限公司的情況呢?
澤:我們兩口子在茂縣待了十年就辭職了,我還是準備搞我自己的文化,還是想把自己的文化傳播出去。黑水縣宣傳部的一個同事說,既然回來了那可以辦個協(xié)會和公司。2019年我就辦了個四川納瑪文化有限公司和黑水縣阿爾麥多聲部保護傳承協(xié)會。但是第二年新冠肺炎疫情暴發(fā)了,沒法出去演出,很多我的朋友、專家到我老家來想跟我聯(lián)系演出,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就沒法繼續(xù)了。去年四姑娘山容中爾甲教師他開了一個專門嘉絨文化中心,喊我們夫妻過來,一是因為我們阿爾麥多聲部的傳承人,二是我們舞臺經(jīng)驗豐富,去北京、臺灣、日本等國內外進行過演出。
趙:澤教師,在阿爾麥多聲部的傳承方面您和您家都做了哪些事情?
澤:我們全家都非常喜歡阿爾麥多聲部,所以我們愿意為阿爾麥的保護和傳承做事情,我們家本身就是阿爾麥多聲部三代傳承人,2018年,我們這個家庭被評選為全國“最美家庭”。先來說下我爸爸,他叫澤旺楊初,當時綿陽師范學院的伍瑜教師,他是最早到我們黑水發(fā)現(xiàn)了這個多聲部民歌的,大概是在一九七幾年的時候,當時他需要有當?shù)氐姆g,最后就找到我爸爸,原因是我爸爸既會唱,又會國際音標,尤其是我們這個加絨語言,很多字打不出來,我爸爸就全部用國際音標翻譯出來。后來王金全教師到我們黑水來,也是找的我爸爸做翻譯。我自己家庭,我老婆若干初現(xiàn)在是阿壩州非物質文化遺傳項目阿爾麥多聲部的傳承人,兩個女兒從小就跟著我和老婆一起唱這個多聲部,她們也都很喜歡,大女兒唱高聲部,小女兒嗓子粗點唱低聲部,她們會唱的曲目也非常得多。大女兒德青卓瑪也是黑水縣阿爾麥多聲部的非遺傳承人?,F(xiàn)在四姑娘山這個演藝中心的幾個小伙子也和我學多聲部。至于老家想和我學的人,我就用手機語音發(fā)過去,年底我回去了,聽他有些地方唱得不對,再給糾正一下。還有村里的人,他們不會的也是我們兩口子一直在給他們教,女的我老婆教,男的我來教,就像以前毛主席也說過吃水不忘挖井人?,F(xiàn)在我敢說我老家的歌,基本上我給他們教的。當時我還是很想讓阿爾麥多聲部這個非遺進那個校園,2018年我們兩個到成都紡織高等學校教四個學生學唱多聲部,學唱了《拉吉拉》和《扎西扎那》(音譯)兩首歌,這個學校和美國的洛杉磯一個學校有幫扶合作關系,后來他們到美國參加展演并且把我們的視頻帶過去了,受到了高度稱贊,而且說有時間邀請我們親自過去展演,不過由于新冠肺炎疫情也就擱置了。
2018年5月傳承人澤英俊全家參加中華全國婦女聯(lián)合會舉辦的“最美家庭”評選現(xiàn)場(澤英俊提供)
趙:澤教師,您覺得現(xiàn)在阿爾麥多聲部傳承有哪些困境呢?
澤:我現(xiàn)在在四姑娘山,很遺憾沒到我們老家黑水,要不就可以帶你們看一看阿爾麥的風景,看一下阿爾麥的自然環(huán)境。傳承的困難就是連我們自己本村的人都不喜歡、不接受這個多聲部,很多本地人都不會唱。我們兩口子從2005年開始往唱歌這個路線走也都十年多了,外面的很多媒體、專家不是找我這個澤英俊,而是為了阿爾麥多聲部,但是我們自己的人不接受,我平時跟他們說:“外面一個漢族,聽都沒聽過的人很喜歡著我們的多聲部,你們?yōu)樯蹲硬粚W這個多聲部呢?你們再不學,再過個十幾二十年,那我們祖先留下的多聲部真的就慢慢就消失了,所以現(xiàn)在必須學、唱?!蔽覠釔畚业摹盁岈敗倍嗦暡浚坏┪颐魈焖懒?,這個就成歷史了。以前還有阿爾麥澤英俊,把我們多聲部打造起來也帶出國門了,但是現(xiàn)在下一代再不學的話,阿爾麥多聲部就傳承不下去了,這個也有一些客觀原因,就是現(xiàn)在小孩子們接受教育,可能跟我們那時候不一樣,他們覺得不好聽。不是因為演唱技巧難,你們外面漢族都可以學,我們自己本土土生土長的為啥不能學呢?就像我們藏族能學漢語,那為什么反而不學自己的本民族文化呢?
趙:您對阿爾麥多聲部今后的發(fā)展有什么想法?
澤:說實話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家鄉(xiāng)的歌是最好的,所以我覺得我們這個多聲部是世界上最好的多聲部之一?,F(xiàn)在需要的就是平臺和機會,希望外面來的專家、媒體多幫忙宣傳阿爾麥多聲部。整個全國我?guī)缀醵既ミ^了,但是我的多聲部沒有傳播出去,我的愿望就是想把這個多聲部堅持下去,讓全國人民都曉得四川省阿壩州黑水縣有個阿爾麥多聲部,讓它的影響面更大一點。雖然外面的專家教師對我們這個阿爾麥多聲部都評價很高,認為多聲部的價值很高,但是我們這個推廣的平臺有點少了,不過能出國進行展演我們還是很高興的。我就是遺憾你們這次太可惜了,這么遠的地方過來卻聽不到真正的阿爾麥多聲部,主要是沒有在我們老家黑水縣,如果在老家我就喊一撥人,讓男的單獨唱或者女的單獨唱會更好聽,再把家鄉(xiāng)的青稞酒喝一點,藏香豬肉吃一點,青稞饃饃吃一點,我們家里也很大,到我屋里頭做客,唱唱歌看看我們的風景。希望下次你們有機會再來,也希望你們這些大學教師能多幫忙宣傳我們的阿爾麥多聲部,讓全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這個優(yōu)秀的民歌。
趙:澤教師我們一起努力,把祖先留給我們的這個古老民歌——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阿爾麥多聲部保護和傳承下去,也希望您不忘初心,堅守住對本民族阿爾麥多聲部的熱愛,再次感謝您今天接受我們的采訪。
采訪后記:與澤英俊夫婦相處的時日里,無論他們在容重爾甲四姑娘山演藝中心的舞臺演出,還是日常的談話中無不流露出對阿爾麥多聲部民歌的熱愛與情感,他們渴望外界更多的了解阿爾麥多聲部民歌,憂慮族內傳承現(xiàn)狀,迫切想走出一條保護與發(fā)展之路,這些都使我們高校教師深感責任之重,如何能充分利用高校優(yōu)勢與資源攜手傳承人做好非遺保護與傳承工作,是我們需要深入研究和實踐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