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多模態(tài)學術英語口語語料庫的中國理工科大學生單詞重音位移研究

劉 芹，程怡敏

（上海理工大學 外語學院，上海 200093）

無論是日常生活還是學術交流，口語是必不可少的關鍵產(chǎn)出性技能[1]。單詞重音位移是口語教學，特別是語音教學的重中之重，因此有必要進行單詞重音位移研究以提升口語整體能力。

Trager & Smith[2]曾從聽話人角度把重音定義為 “響度的強度”；Jones[3]又從說話人的角度把重音定義為“發(fā)一個音或音節(jié)時所需要的力量強度”[4]，認為英語單詞重讀音節(jié)的特點是“更突出, 更響亮,持續(xù)時間更長”。換言之，說話人在讀這個單詞時，其重讀音節(jié)所用的力量較之其他音節(jié)會更大一些，而聽話人在聽到這個單詞時會感到重讀音節(jié)比其他音節(jié)更響亮一些。

“英語屬于自由重音, 其重音是移動的, 在多音節(jié)單詞中, 從第一個音節(jié)至最后一個音節(jié)都可以配置重音 (然而就每個單詞來說, 其重音位置是固定的) , 英語單詞重音位置的不確定性、位置的變化繁多性, 必然會出現(xiàn)學習者錯讀重音位置, 出現(xiàn)重音位移的現(xiàn)象”[5]，因而值得深入研究。

本研究針對自建多模態(tài)學術英語口語語料庫展開，嘗試分析中國理工科大學生主要單詞重音位移及其分布，以期對提高學術英語口語能力有所幫助。

一、研究回顧

目前，研究者已從不同切入點對以下幾個學術領域進行了研究。

（一）學術英語口語

國外學術英語口語的主要研究視角為詞匯，如英國學術英語口語中“just”的頻率和功能[6]、學術英語口語的詞匯概況[7]、用語料庫驅(qū)動的方法對母語者和二語學習者英語口語中確定性立場副詞obviously, really和actually的分析[8]等。國內(nèi)學術英語口語研究主要探討學術口語能力描述框架和學術英語描述性特征[9]、學術英語口語翻轉課堂[10]、學術英語口語話語標記使用以及連詞使用[11]等。

國內(nèi)外學者已對學術英語口語的能力、特征、詞匯等方面展開了系統(tǒng)的研究。然而，關于學術英語口語重音的研究較少。

（二）重音位移

國外學者在重音位移領域開展的研究主要對比英語母語者和非母語者的重音位置。 Chung & Jarmulowicz[12]探討了中國成人英語學習者在英語衍生詞中的重音判斷和朗讀單詞時的發(fā)音。Yu & Andruski[13]開展了英語中詞匯重音感知的跨語言研究。Saha & Mandal[14]實施了一項聲學研究，對比了以孟加拉語為母語的人與以英語為母語的人英語詞匯重音發(fā)音。國內(nèi)學者主要分析了重音位移的原因，如徐陳芳、宋靜靜[15]試圖從錯誤分析層面探尋重音位移現(xiàn)象發(fā)生的原因，并針對語音教學提出了改進意見，馬紅喜、王蕾[5]從語內(nèi)和語際因素探討了重音后移的原因，袁石紅、吳佳[16]結合聽辨和產(chǎn)出兩種測試手段考察單詞重音習得情況。

國內(nèi)外已從不同視角對重音位移進行了廣泛研究，充分體現(xiàn)了其對提高學生英語口語能力的重要性，但鮮少基于語料庫研究重音位移。

（三）基于語料庫的研究

國外學者基于語料庫的研究關注詞匯層面，如基于語料庫數(shù)據(jù)的句子語境和解決特殊詞組的詞匯歧義問題[17]、英語作者和波斯語作者基于語料庫在心理學研究文章中的詞串對比研究[18]、基于語料庫的英語專業(yè)大學教科書的詞法分析[19]等。國內(nèi)學者基于語料庫對詞匯、語法、句法、語篇和意義等進行了研究，如舒靜和李偉[20]、劉國兵和張孝蓮[21]、高玉娟和趙小東[22]等。

國內(nèi)外已從多角度進行了基于語料庫的研究，但現(xiàn)有研究通常不針對口語展開，這一角度尚有待研究。

基于自建多模態(tài)學術英語口語語料庫，筆者針對中國理工科大學生這一群體進行單詞重音位移研究，以最大效度地提高學生單詞發(fā)音正確率，從而提升學術英語口語整體水平。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問題

本研究旨在回答如下三個問題：

（1）基于多模態(tài)學術英語口語語料庫的中國理工科大學生單詞重音位移頻次如何？

（2）基于多模態(tài)學術英語口語語料庫的中國理工科大學生單詞重音位移分布有哪些？

（3）不同年級、不同性別學生之間重音位移頻率是否存在差異？

（二）研究對象

本文以自建多模態(tài)學術英語口語語料庫（Multimodal Corpus of Academic Spoken English ，MUCASE）為研究對象。該語料庫來源于筆者的國家社科基金項目（項目號19BYY232）。筆者抽取100名上海某理工類高校一年級和二年級理工科專業(yè)本科生的學術英語演講視頻進行轉寫。其中男生56名，女生44名，保持性別比基本平衡。共有100個口語視頻，合計399分13秒，轉寫文字合計44 385詞。借助“訊飛聽見轉寫”軟件對視頻進行轉寫，然后人工檢查講稿內(nèi)容是否與視頻對應，對其進行增補或刪減，確保講稿的文檔內(nèi)容與視頻內(nèi)容完全一致。筆者參考劉芹、潘鳴威[23]的方式在文檔內(nèi)容上標注重音發(fā)音錯誤，如interesting[in^teresting]（指學生把應該在第一個音節(jié)讀的重音發(fā)在了第二個音節(jié)上)，反映詞重音位移的規(guī)律。文本標注共分為四輪，第一輪由標注人員進行人工標注，第二輪由復核人員進行第一輪復核，第三輪由組長進行第二輪復核，最后一輪由專家進行最終審核。

（三）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AntConc 3.5.9、Microsoft Excel和SPSS 26.0進行檢索與分析。筆者主要使用語料庫檢索工具AntConc 3.5.9檢索出MUCASE中所有存在重音位移的單詞（即總詞頻數(shù)），并借助Microsoft Excel軟件對重音位移做統(tǒng)計分析。為了進行不同年級、不同性別學生之間的對比分析，將一年級學生、二年級學生/男生、女生的原始頻數(shù)轉化為各自的標準頻數(shù)，以使數(shù)據(jù)具有可比性。參考桂詩春[24]使用的標準頻數(shù)計算公式，本研究的標準頻數(shù)計算公式為：（一年級或二年級學生/男生或女生）重音位移標準頻數(shù)=（一年級或二年級學生/男生或女生）重音位移原始頻數(shù)/（一年級或二年級學生/男生或女生）總詞頻數(shù)*100 000。最后，用SPSS 26.0分析不同年級、不同性別學生的重音位移是否具有顯著性差異。圖1為AntConc 3.5.9軟件中關于重音位移的第一張截圖。

圖1 AntConc 3.5.9截圖Fig. 1 AntConc 3.5.9 Screenshot

三、數(shù)據(jù)分析與討論

（一）基于MUCASE的中國理工科大學生單詞重音位移頻次

對MUCASE進行統(tǒng)計后發(fā)現(xiàn)，100名學生共出現(xiàn)156次單詞重音位移，涉及重音位移的單詞共113個，其中錯誤頻次不少于2次的共59次，涉及重音位移的單詞共18個。本文著重分析錯誤頻次不少于2次的單詞，見表1。

如表1所示，18個單詞中共有5個雙音節(jié)詞（錯誤頻次21次），8個三音節(jié)詞（錯誤頻次26次），5個四音節(jié)詞（錯誤頻次12次）。其中，三音節(jié)及以上的多音節(jié)詞發(fā)生重音位移共38次，約占總錯誤頻次的64%。錯誤頻次排在前六位的多音節(jié)詞為industry, influence, economics, hydrogen,infrastructure和specific。

表1 主要單詞重音位移統(tǒng)計表Tab. 1 Table of the main word stress displacement

（二）基于MUCASE的中國理工科大學生單詞重音位移分布

表2呈現(xiàn)錯誤頻次不少于2次的單詞重音位移分布情況。

如表2所示，單詞重音位移至第一音節(jié)的頻次為8次（約占14%），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的頻次為41次（約占69%），位移至第三音節(jié)的頻次為9次（約占15%），位移至第四音節(jié)的頻次為1次（約占2%）。由此可見，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的頻次最多。其中單詞concept錯誤頻次最多，為8次，全部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

分析18個單詞的重音位移分布發(fā)現(xiàn)，重音位移分為4類，下文將分類說明。因不同學生對單詞重音位移處理不同，將分別進行展示。

表2 主要單詞重音位移分布統(tǒng)計表Tab. 2 Table of the main word stress displacement distribution

1. 重音位移至單詞中包含的另一個單詞上

屬于這一重音位移錯誤的單詞有also，interview，sophomore和infrastructure。單詞also共2個音節(jié)，原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上，3次錯誤均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音節(jié)少的單詞不太容易出現(xiàn)重音位移，但單詞also出現(xiàn)錯誤頻次高的原因可能是受單詞so的影響。單詞interview共3個音節(jié)，原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上，3次錯誤均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可能是受單詞view的影響。單詞sophomore共3個音節(jié)，原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上，錯誤頻次共2次，其中1次錯誤將重音位移至第三音節(jié)，可能是受單詞more的影響。單詞infrastructure共4個音節(jié)，原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上，3次錯誤均位移至第三音節(jié)，錯誤的原因可能是受單詞structure的影響。

2. 重音位移至其重音位置不同的派生詞重音上

屬于這一重音位移錯誤的單詞有analysis，economics，industry和influence。單詞analysis共4個音節(jié)，原重音在第二音節(jié)上，2次錯誤均位移至第一音節(jié)。該單詞重音位移的原因可能是受動詞analyze的影響。動詞analyze的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而單詞analysis的重音在第二音節(jié)，因此造成單詞analysis的重音均由第二音節(jié)位移至第一音節(jié)上。單詞economics共4個音節(jié)，原重音在第三音節(jié)上，3次錯誤均位移至第三音節(jié)，可能是受重音在第二音節(jié)的單詞economy的影響，學生將economics的重音由第三音節(jié)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單詞industry共3個音節(jié)，原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上，7次錯誤均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可能是受重音在第二音節(jié)單詞industrial的影響，學生將industry的重音由第一音節(jié)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上。單詞influence的其中1次錯誤是將重音位移至第三音節(jié)。單詞influence共3個音節(jié)，原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上，5次錯誤中有1次位移至第三音節(jié)，可能是受重音在第三音節(jié)單詞influential的影響，學生將influence的重音由第一音節(jié)位移至第三音節(jié)。

3. 相似單詞重音干擾導致重音錯移

屬于這一重音位移錯誤的單詞有concept，environment，hydrogen，influence，interesting，mobile，sophomore，specific，volunteer和temperature。單詞concept共2個音節(jié)，原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上，8次錯誤均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該錯誤原因可能是受重音在第二音節(jié)單詞accept和except的影響，致使學生將concept的重音均由第一音節(jié)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上。單詞environment共4個音節(jié)，原重音在第二音節(jié)上，錯誤頻次共2次，其中1次錯誤將重音位移至第一音節(jié)，可能是受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單詞English的影響；另1次錯誤將重音位移至第四音節(jié)，可能是受單詞supplement作動詞的影響，該單詞作動詞時重音在詞尾ment上，于是將單詞environment的重音位也移至其詞尾ment上。單詞hydrogen的錯誤原因可能是受單詞hydronic的影響，該單詞共3個音節(jié)，重音在第二音節(jié)，而單詞hydrogen的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因此學生將其重音也由第一音節(jié)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上。單詞influence的其中4次錯誤是將重音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其原因可能是受單詞fluency的影響，該單詞共3個音節(jié)，重音在音節(jié)flu上，因此有學生將influence的重音位移至音節(jié)flu，即第二音節(jié)上。單詞interesting共3個音節(jié)，原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上，2次錯誤均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該錯誤原因可能是受單詞integrity的影響，該單詞共4個音節(jié)，重音在第二音節(jié)，因此單詞interesting的重音均由第一音節(jié)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上。單詞mobile的錯誤原因可能是受單詞motel的影響，該單詞共2個音節(jié)，重音在第二音節(jié)，而單詞mobile的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因此有學生將其重音移至第二音節(jié)上。單詞sophomore的其中1次錯誤是將重音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該錯誤原因可能是受單詞photo的影響，該單詞共2個音節(jié)，重音在音節(jié)pho上，而單詞sophomore的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因此有學生將其重音位移至音節(jié)pho，即第二音節(jié)上。單詞specific的錯誤原因可能是受單詞specify的影響，該單詞共3個音節(jié)，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而單詞specific的重音在第二音節(jié)，因此有學生將其重音位移至第一音節(jié)上。單詞volunteer的錯誤原因可能是受單詞valentine的影響，該單詞共3個音節(jié)，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而單詞volunteer的重音在第三音節(jié)，因此有學生將其重音位移至第一音節(jié)上。單詞temperature的錯誤原因可能是受單詞nature的影響，該單詞共2個音節(jié)，重音在音節(jié)na上，因此有學生將temperature的重音也由第一音節(jié)位移至音節(jié)rature，即第三音節(jié)上。

4. 重音位移至單詞作另一詞性時的重音上

屬于這一重音位移錯誤的單詞有impact和survey。單詞impact共2個音節(jié)，有兩個詞性，分別是名詞和動詞，作名詞時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而作動詞時重音在第二音節(jié)。3次錯誤都作名詞用，重音應在第一音節(jié)上，但均被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單詞survey有兩個詞性，分別是名詞和動詞，作名詞時重音在第一音節(jié)，而作動詞時重音在第二音節(jié)。5次錯誤都作名詞用，重音應在第一音節(jié)上，但均被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

綜上，對MUCASE的研究表明，中國理工科大學生單詞重音位移主要發(fā)生在多音節(jié)詞發(fā)音中，并且單詞重音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的頻次最多。

（三）不同年級、不同性別學生之間的對比分析

1. 一年級和二年級學生對比分析

（1）一年級和二年級學生重音位移標準頻數(shù)比較

首先，根據(jù)兩個年級學生的總詞頻數(shù)和標準頻數(shù)計算公式，計算出他們各自的重音位移標準頻數(shù)（見表3）。

表3 一年級、二年級學生各自的重音位移標準頻數(shù)Tab. 3 Standard frequency of stress displacement for firstyear and second-year students

由表3可知，一年級學生重音位移標準頻數(shù)多于二年級學生。（2）一年級和二年級學生重音位移顯著性差異比較

筆者使用SPSS 26.0軟件中的獨立樣本t檢驗，得知兩個年級學生的重音位移不存在統(tǒng)計意義上的顯著性差異（P=0.523〉0.05）。

2. 男女生對比分析

（1）男女生重音位移標準頻數(shù)比較

首先，根據(jù)男、女生的總詞頻數(shù)和標準頻數(shù)計算公式，計算出他們各自的重音位移標準頻數(shù)（見表4）。

表4 男女生重音位移標準頻數(shù)Tab. 4 Standard frequency of stress displacement for male and female students

由表4可知，女生重音位移標準頻數(shù)多于男生。

（2）男女生重音位移顯著性差異比較

筆者使用SPSS 26.0軟件中的獨立樣本t檢驗，得知男女生的重音位移不存在統(tǒng)計意義上的顯著性差異（P=0.336〉0.05）。

四、結論

本研究發(fā)現(xiàn)中國理工科大學生中普遍存在單詞重音位移問題。多音節(jié)詞重音位移較常見，而且重音多位移至第二音節(jié)。對18個單詞的重音位移分布進行分析后發(fā)現(xiàn)，重音位移分為如下4類：1）單詞中包含一個常見單詞，將重音位移至該單詞上；2）單詞與其派生詞的重音位置不同，重音位移至其派生詞重音上；3）單詞與其他常見單詞相似，受這些單詞的影響重音錯移；4）單詞有兩個詞性，且作不同詞性時重音位置不同，重音位移至作另一詞性時的重音上。從不同年級、不同性別學生之間對比分析來看，一年級學生重音位移標準頻數(shù)多于二年級學生，女生重音位移標準頻數(shù)多于男生；但不同年級、不同性別學生之間重音位移均不具有顯著性差異。

單詞重音是英語口語教學的基礎。重音在交流中起著重要作用，錯讀會導致雙方接收的信息不對等。Tajima等[25]指出，外語學習者習慣于借用母語的發(fā)音習慣和音系知識。漢語為母語的學習者在英語習得中會有意無意地把漢語中的一些規(guī)則遷移到英語學習中。但漢語和英語分屬于兩個完全不同的語系，漢語屬于漢藏語系，而英語屬于印歐語系，漢語和英語在語音發(fā)音上存在很大差異，這就會導致學習者在學習單詞重音的時候受漢語的影響而發(fā)生重音位移現(xiàn)象。基于以上原因，在語音教學中應當讓學生認識到英語和漢語的差異以及英語單詞重音的重要性。在講授英語新單詞時，不僅需要介紹單詞的拼寫、詞性和詞義，還要特別關注單詞的音標，尤其是重音的位置。此外，雖然英語單詞重音沒有一成不變的規(guī)律，但了解一些重音技巧有助于更快、更好地掌握正確的英語單詞重音位置。因此，在日常英語學習中要做個有心人，注意收集積累常見的重音發(fā)音規(guī)律，對一些特例也需要特別記憶。唯有通過不斷強化英語單詞重音的正確發(fā)音，才能有效解決單詞重音位移問題。

由于時間有限，本文研究的語料僅來源于上海某理工科高校兩屆學生的100個口語視頻，樣本容量相對較小，不具有完全的代表性。后續(xù)研究中可以繼續(xù)擴大MUCASE樣本容量，并開展不同學校之間的對比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