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魯,李長松,周 濤,陳 德,胡天允,徐志芳,王 艷,秦 巍
(1.泰州職業(yè)技術學院,江蘇 泰州 225300;2.泰州市人民醫(yī)院,江蘇 泰州 225300;3.泰興市人民醫(yī)院,江蘇 泰州 225499)
同理心是個體對他人情感的一種感知體驗和理解[1],國內(nèi)各類文獻中把“同理心”多翻譯為“共情”“移情”“共感”“同情”等。在臨床工作中,醫(yī)護人員對患者的同理心體驗是優(yōu)質(zhì)醫(yī)療服務理念的具體表現(xiàn)。有研究指出,良好的同理心能使護理人員更加理解、同情患者,能更好地幫助患者,尤其是精神疾病患者[2-4]。精神疾病不同于一般的軀體疾病,對同理心水平要求更高,高水平同理心護理可緩解和控制患者的病情發(fā)展,提高患者的生活質(zhì)量[5-7]。同時,高水平的同理心可有效降低護理人員的工作疲勞和職業(yè)倦怠感,明顯減少其工作差錯,患者滿意度較高[8-9]。在校護生作為未來精神科護理的主力軍和一線人員,在校學習期間就培養(yǎng)其對患者,尤其是精神疾病患者的同理心素養(yǎng)尤為重要。為進一步明確高職護生同理心的現(xiàn)狀及其影響因素,本研究擬調(diào)查高職二年級護生的同理心現(xiàn)狀,并分析探討其可能的影響因素,為有針對性地培養(yǎng)與提高高職護生的同理心水平提供依據(jù)?,F(xiàn)報道如下。
1.1一般資料 便利抽樣選取254名泰州職業(yè)技術學院護理專業(yè)大二年級學生作為研究對象,在其修完專業(yè)課程《精神科護理》、對精神疾病有一定理論基礎的前提下進行問卷調(diào)查。調(diào)查對象均知情同意,自愿參加本研究。254名護生平均年齡為(19.54±0.69)歲;女生186名(73.2%),男生68名(26.8%);生源地:城市68名(26.8%),鄉(xiāng)鎮(zhèn)54名(21.2%),農(nóng)村132名(52.0%);獨生子女64名(25.2%),非獨生子女190名(74.8%);入學方式:參加高考102名(40.2%),自主招生152名(59.8%);家庭背景:農(nóng)民家庭101名(39.8%),工人家庭47名(18.5%),知識及干部家庭31名(12.2%),自由職業(yè)家庭75名(29.5%);家庭結構:核心家庭194名(76.4%),主干家庭36名(14.2%),聯(lián)合家庭或其他形式家庭24名(9.4%);有親屬患精神疾病34名(13.4%),無親屬患精神疾病220名(86.6%);無與精神疾病患者頻繁接觸或生活史221名(87.0%),有上述接觸史33名(13.0%)。
1.2方法
1.2.1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橫斷面研究設計,對調(diào)查對象采用不記名的方式進行問卷調(diào)查,問卷包括一般資料問卷和中文版杰弗遜同理心量表護生版(JSPE-NS)。(1)一般資料問卷:包括年齡、性別、生源地、是否獨生子女、入學方式、家庭背景、家庭結構、親屬是否患精神疾病、是否與精神疾病患者頻繁接觸或生活史等9項內(nèi)容。(2)中文版JSPE-NS:美國杰弗遜大學醫(yī)學教育和健康護理研究中心HOJAT等[10]編寫了英文版杰弗遜同理心量表(JSE),由WARD等[11]據(jù)此編寫了修正量表,邱志軍[12]對修正量表進行翻譯,并按照跨文化適應程序進行了修正。該量表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739,折半信度為0.907,重測信度為0.843。包含3個維度(20個條目),即換位思考(2個條目)、情感護理(8個條目)和觀點采擇(10個條目)。采用Likert-7級計分法,每一條目得分范圍為1~7分,總分范圍為20~140分,其中正、反向計分各10個條目,得分的高低與被測對象的同理心能力呈正相關。
1.2.2資料收集 采用問卷調(diào)查法,調(diào)查表有統(tǒng)一的指導語及明確的填寫說明,由研究者發(fā)放問卷。經(jīng)由研究對象知情同意后,獨立匿名填寫,問卷當場收回。共發(fā)放問卷270份,回收270份,其中有效問卷254份,有效回收率為94.1%。
2.1護生對精神疾病患者的同理心現(xiàn)狀 研究對象JSPE-NS總分為(100.57±15.95)分、均分(5.18±0.81)分,整體同理心水平偏低。其中換位思考總分(6.34±2.73)分、均分(3.17±136)分;情感護理總分(42.35±6.30)分、均分(5.29±0.79)分;觀點采擇總分(51.86±7.91)分、均分(5.19±0.79)分。
2.2不同一般資料護生同理心現(xiàn)狀比較 護生在性別、家庭背景、親屬是否患病、是否與精神疾病患者有頻繁接觸或生活史等方面的得分比較,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不同生源地、是否為獨生子女、入學方式、家庭結構等方面評分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不同一般資料護生JSPE-NS評分比較分)
續(xù)表1 不同一般資料護生JSPE-NS評分比較分)
2.3高職護生同理心影響因素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 以研究對象JSPE-NS總分、換位思考、情感護理、觀點采擇的評分作為因變量,單因素方差分析或t檢驗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的變量作為自標量(啞變量賦值見表2),進行多元線性回歸分析,影響高職護生對精神疾病患者同理心現(xiàn)狀的主要因素有性別、家庭背景、親屬是否患精神疾病、與精神疾病患者頻繁接觸或生活史等4個因素,見表3。
表2 自變量賦值表
表3 高職護生對精神疾病患者同理心現(xiàn)狀影響因素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n=254)
續(xù)表3 高職護生對精神疾病患者同理心現(xiàn)狀影響因素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n=254)
3.1高職護生對精神障礙患者同理心的總體現(xiàn)狀 本研究結果顯示,高職護生對精神障礙患者的同理心總分為(100.57±15.95)分,均分為(5.18±0.81)分,低于中位分(6分)。這一結果略高于王鑫星等[13]的研究,略低于國內(nèi)其他學者的研究[14-15],與國外護生同理心現(xiàn)狀的研究結果差距較大[16],說明泰州職業(yè)技術學院高職護生的同理心整體水平偏低,有待提高。究其原因,高職二年級護生雖已修完《精神科護理》的相關理論知識,對精神疾病及癥狀有一定的了解和認識,但這僅限于理論知識層面,其缺乏臨床實踐,未親臨其境接觸患者,而缺乏同理心產(chǎn)生的實踐基礎。
本研究結果也顯示,在同理心的各維度條目均分中,“換位思考”相對于“情感護理”和“觀點采擇”評分明顯較低,說明高職護生可能因為缺乏臨床實踐和親身感受,還無法做到與精神疾病患者感同身受,不能真正地從精神疾病患者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3.2影響高職護生同理心現(xiàn)狀的影響因素
3.2.1性別 女生同理心得分為(102.50±15.57)分,男生同理心得分為(95.31±15.91)分,不同性別的高職護生同理心評分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女生同理心3個維度的評分也明顯高于男生,這一結果與國內(nèi)外多名學者的研究結果相似[17-18],分析其原因可能是相比男生,女生在情感上更細膩,更富有同情心,因而更容易對患者產(chǎn)生同情,對精神疾病患者的歧視程度較弱。
3.2.2家庭背景 不同家庭背景高職護生的精神疾病同理心評分不同,出身于知識分子和干部家庭的護生,其同理心總分和3個維度的評分均高于其他家庭背景,說明家庭背景是影響同理心水平的一個重要因素[19-20]。出身干部和知識分子家庭的護生,對精神疾病患者的同理心更強,分析其原因可能是這類護生平時受家庭環(huán)境和知識底蘊影響,更易同情理解弱勢群體,更能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
3.2.3親屬是否患精神疾病 本研究中,親屬中有患精神疾病的護生其同理心總分和3個維度的評分均高于無親屬患病的護生。分析其原因可能是因為親屬中有患精神疾病的護生能切身體會到精神疾病對親屬及家庭的影響和痛苦,他/她們清楚這類患者更需得到公眾的同情與幫助,不應被作為“另類”看待和對待。
3.2.4與精神疾病患者有頻繁接觸或共同生活史 本研究中,與精神疾病患者頻繁接觸或生活史的護生同理心總分和3個維度的評分明顯較高,說明與精神病患者接觸越多的護生,越能準確體察患者的病情和情緒變化(情緒知覺),還能夠換位思考(同理心),更能知曉患者的處境,理解和重視患者的情緒和感受。尤其是與患者有一起生活居住史的護生,更能認識和理解患者的真實體驗和經(jīng)歷。
同理心雖是與生俱來的人格特質(zhì),但后天依然要針對性培養(yǎng),才能得以提高[21]。本研究中高職護生的整體同理心水平偏低,存在客觀原因,如性別、家庭背景、親屬中是否有患精神疾病者及是否與有精神疾病者有長期接觸史或共同生活史等。建議護理教育者在今后的《精神科護理》教學中,要注重理論與實踐適當相結合,增加高職護生見習實踐的機會,有條件者也可以采用模擬教學手段,采用模擬病人或模擬癥狀的方式,增加護生對精神癥狀的進一步認知,提供護生與模擬精神疾病患者溝通交流的機會,使其深入理解患者的真實情感和需求,培養(yǎng)和提高護生對精神疾病患者的同理心水平,為日后提供優(yōu)質(zhì)護理打下良好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