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萍汲晒D化中介作用的區(qū)域特征及影響因素
——基于2019 年高校專利權轉讓中介網絡

陳 濤，張紫迎

（武漢科技大學 管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65）

一、引言

高校在推動科學技術成果向現實生產力轉化的過程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1]。但是，我國高校的科技成果轉化效率不盡如人意。根據國家知識產權局發(fā)布的《2019 年中國專利調查報告》的統(tǒng)計數據顯示，我國高校2019 年的有效專利實施率為13.8%，遠低于49.4%的全國平均水平。同時，眾多學者對我國高校科技成果轉化效率進行了測量，在高投入的情況下并沒有帶來高產出[2-3]。

面對我國高?？萍汲晒D化效率低的問題，眾多學者從不同視角進行了深入探尋，究其原因，有多種因素的影響。如科技成果轉化制度[4]、資金投入[5]、激勵機制[6]、轉化成本[7]、區(qū)域環(huán)境及人員聯系和相關特征[8-9]、收益分配機制[10]。除此之外，在高?？萍汲晒D化過程中，作為高?？萍汲晒D化體系建設重要組成部分的中介機構[11]，在科技成果轉化中作用到位與否直接決定著科技成果轉化率的高低[12]。高?？萍汲晒D化是一種突破傳統(tǒng)組織邊界的科技成果轉化協(xié)同活動，在此過程中高校、企業(yè)、中介機構等主體會產生多層面的復雜交互活動，要關注多主體之間的聯系與有效運營[13]。因此，中介機構在高?？萍汲晒D化網絡中的作用更加不容忽視。

通過現有成果可以發(fā)現，社會網絡分析法是研究科技成果轉化的重要方法，當前學者主要通過專利交易數據來構建高?？萍汲晒D化的社會網絡，如專利許可區(qū)域網絡[14]、新能源技術轉移網絡[15]、芯片產業(yè)專利合作網絡[16]、校企之間的專利區(qū)域轉讓網絡[17]等，通過社會網絡分析，了解我國高?？萍汲晒D化的現狀與特點。但現有的對轉化現狀研究的文獻，大多關注高校和企業(yè)兩個主體，構造的轉化網絡展現的是高校和企業(yè)兩者之間的轉化關系，而忽視了對中介機構的關注，缺少對高校、中介機構、企業(yè)三者之間的關系研究。

綜上所述，本文以2019 年高校專利權轉讓數據為依據，將中介機構納入到高?？萍汲晒D化的社會網絡中來，梳理高校、中介機構、企業(yè)三者之間的轉化關系，構建高?？萍汲晒D化的中介區(qū)域網絡，分析各省份高?？萍汲晒D化過程中中介作用的區(qū)域特征，增強對高?？萍汲晒ㄟ^中介機構轉化現狀的了解，同時利用QAP 分析方法，探討各省份高?？萍汲晒D化中介作用的關鍵因素，對高?？萍汲晒D化的實踐以及相關政策的制定提供參考。

二、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一）數據來源

本文通過國家知識產權局公布的2019 年專利公報，選取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發(fā)明專利公報[18]，得到2019 年高校專利權轉讓的專利編號，并通過中國專利公布公告網站查詢專利編號得到該專利的事務信息，進而可以得到2019 年高校專利權的中介轉讓數據，成為本文研究的數據基礎。通過整理，共有862 項中介轉讓數據，其中通過一次中介機構即完成轉讓的有814 項，通過兩次中介機構才完成轉讓的有48 項。另外，影響因素涉及的各項數據，除轉化平臺建設情況數據來自國家知識產權局公布的專利代理機構列表以外，地區(qū)GDP、人員流動、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等數據均來自《2020 中國統(tǒng)計年鑒》。

（二）研究方法

1.社會網絡分析法?；?019 年高校專利權轉讓數據，構建出高校專利權通過中介機構在各省份之間轉讓的社會網絡圖譜，即高校將專利權轉讓給中介機構，再由中介機構轉讓給企業(yè)，最終實現專利轉讓的關系路徑。進而分析網絡的結構特征，揭示各省份高校專利權轉讓中介作用的區(qū)域特征。本文對高校專利權轉讓中介網絡的構建通過以下步驟實現[19-20]。

第一步：根據國家知識產權局公布的專利公報信息，整理出2019 年專利權轉讓中轉讓方為中國高校的專利數據，并梳理出專利編號與專利轉出地、中介地、轉入地的對應關系表。

第二步：對專利轉讓轉出地、中介地、轉入地各自所在省份的對應關系頻次整理出關系頻次表。

第三步：根據專利在轉出地—中介地—轉入地的轉化方向，并依據關系頻次表數據，得到“轉出地—中介地”“中介地—轉入地”兩個2—模網絡以及“中介地—中介地”一個1—模網絡的矩陣值，可以分別用E1、E2 和E3 表示。

第四步：將第三步得到的E1、E2、E3 矩陣塊值代入表1 中，就得到了2019 年高校專利權轉讓的“轉出地—中介地—轉入地”社會網絡即中介網絡1-模矩陣，如表1 所示。

表1 2019 年高校專利權轉讓的中介網絡1-模矩陣

第五步：將第四步中得到的矩陣導入Ucinet 軟件，即可得到高校專利權在各省份之間轉讓的社會網絡圖譜。該網絡為2019 年高校專利權轉讓的中介加權網絡，可以展現高校、中介機構、企業(yè)三方之間的專利權轉讓數量。

2.QAP 分析方法。在常規(guī)的統(tǒng)計分析中，前提條件之一是要求多個自變量之間相對獨立，不能高度線性相關，否則會出現“多重共線性”[21]。QAP 分析是一種針對關系數據的非參數置換檢驗方法，用于解釋“關系”之間的關系，以矩陣數據的置換為基礎，不要求自變量之間的相互獨立，因此可以將理論上重要的變量均納入模型中，從而找到最具解釋力的分析結果[22]。本文研究各省份高?？萍汲晒D化中介作用發(fā)揮的關鍵因素，用各省份高校專利權中介轉化數量來衡量其中介作用，構建各省份高校專利權中介轉讓數量的差異關系矩陣為被解釋變量，解釋變量為各項因素的省份間地區(qū)差異關系矩陣，涉及經濟發(fā)展水平、人員流動、轉化平臺建設水平、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四項因素。

三、高校專利權轉讓中介作用的區(qū)域特征

（一）整體特征分析

將處理后得到的2019 年高校專利權轉讓數據，運用Ucinet 軟件繪制出2019 年高校專利權轉讓的中介網絡圖譜，如圖1 所示。其中，正三角形代表高校，即專利權轉出地，正方形代表中介機構，即專利權轉讓中介地，圓形代表企業(yè)，即專利權轉入地；節(jié)點大小以中介中心度為依據進行繪制，代表在專利權轉讓過程中充當中介角色的次數，同時也反映出節(jié)點對網絡的控制程度，節(jié)點越大，則充當中介的次數越高，控制程度越強，即擴散能力越強、中介作用越大；節(jié)點之間的連線表示專利權在節(jié)點之間的轉讓，連線越粗，代表節(jié)點之間專利轉讓的關系強度越高。

圖1 2019 年高校專利權轉讓的中介網絡圖譜

中介中心度測量行動者對資源的控制程度，反映出節(jié)點在網絡中發(fā)揮中介和橋梁作用的程度。由圖1 可知，節(jié)點中介廣東、中介安徽最為突出，說明在全國高校的專利權轉讓過程中，廣東省、安徽省發(fā)揮了重要的中介作用，其次為浙江、江蘇，以及上海、北京，其他省份的中介中心度較低，說明其他省份在高校專利權轉讓方面的中介作用較弱。另外，根據線條粗線，可以發(fā)現節(jié)點轉出浙江、中介浙江和轉入浙江之間的線條連接最為突出，說明浙江省在高校專利權轉讓過程中，高校專利權進行了較多的本地轉化，且大多通過本地的中介機構，反映出浙江省具有較高的經濟發(fā)展水平以及活躍程度，高校、中介機構以及企業(yè)三者之間具有較好的協(xié)同能力及轉化效率。同時也可以看出，相同的省份之間的連接線條較為明顯，說明省內轉讓是高校專利權轉讓的重要轉讓途徑。

中介網絡密度為0.043，說明該網絡的分布并不是非常緊密，各省份之間高校專利權轉讓活動不太活躍，網絡結構呈現出較為明顯的核心—邊緣特征。在圖1 中，針對在高校專利權轉讓中發(fā)揮了中介作用的24 個省份，可以劃分為3 個層次。第一個層次為核心層，為圖中的關鍵節(jié)點，且具有較大的中介中心度，安徽、廣東、浙江、江蘇以及上海、北京最具代表性，這些省份之間以及與其他省份之間均有連接，承接高校專利權，再轉讓到相應企業(yè)，在幫助高校專利權轉讓過程中發(fā)揮了重要的中介作用。陜西、湖北、重慶、湖南、天津等省份處于第二層中間層，貴州、廣西、內蒙古、遼寧等省份則處于第三層邊緣層。位于中間層和邊緣層的省份大多在中西部地區(qū)，核心層的省份則處于東部沿海地區(qū)，經濟發(fā)達，科技水平高，企業(yè)活躍。

總的來說，我國高?？萍汲晒D化過程中各區(qū)域之間的協(xié)同能力需要進一步提高。我國各省份之間高校專利權轉讓活動不太活躍，中介網絡密度較低，區(qū)域之間發(fā)展也不平衡，大多集中在廣州、安徽、江蘇、浙江等東南沿海省份，具有較為明顯的東西差異和南北差異；高校專利權轉讓中介網絡呈現核心—邊緣特征，核心層省份大多位于東部沿海地區(qū)，中西部省份則屬于中間層和邊緣層；另外，由于政府政策、地理因素等原因，省內轉化是高?？萍汲晒D化的主要途徑。

（二）個體特征分析

由于區(qū)域發(fā)展水平的差異，位于不同區(qū)域、不同層級的省份具有不同的中介轉化能力，在中介作用上也呈現出不同的特點。本文以中介網絡中具有代表性的廣東省和陜西省為例，對其轉化路徑進行分析，了解不同省份的高校科技成果轉化中介作用的區(qū)域特點。

核心層省份以廣東省為例。廣東省在2019 年共有153 條數據，承接14 個省份的高校專利權，進而向17 個省份實現轉讓，具有較高的中介中心度，發(fā)揮了重要的高校專利權轉讓的中介作用。2019 年廣東省的高校專利權轉讓中介網絡如圖2 所示。其中線條粗細代表節(jié)點之間的專利權轉讓數量，線條越粗，轉讓數量越多。從圖2 中可以看出，廣東省省內的高校專利權轉讓最為突出，其次為江蘇省和浙江省。廣東省的中介擴散范圍較廣，東部、中部、西部以及東北部省份均有涉及，以東南部沿海省份為主。和西部省份的聯系大多是專利權轉出關系，說明廣東省在高校專利權轉讓過程中發(fā)揮了將東部和中部的專利權向西部省份進行擴散的重要作用。同時，廣東省還通過江蘇省、安徽省、浙江省的中介機構對高校專利權進一步轉化，發(fā)揮更大的擴散與轉化作用。

圖2 2019 年廣東省的高校專利權轉讓中介網絡圖譜

陜西省在中西部專利權轉讓過程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本文選取陜西省作為中間層和邊緣層的樣本。陜西省在2019 年共有65 條數據，承接3 個省份的高校專利權，在8 個省份實現了高校專利權轉讓。圖3 為2019 年陜西省的高校專利權轉讓中介網絡圖譜，與圖2 相比，可以發(fā)現陜西省的相關行動者數量要遠少于廣東省，網絡圖譜也較為簡單，這在一定程度上也說明陜西省發(fā)揮的中介作用要小于廣東省。從圖3 中可以發(fā)現，陜西省主要進行本省的高?？萍汲晒氖绒D化，中介作用主要局限于本省。但另一方面，陜西省也發(fā)揮了較強的中介擴散作用，將本省和東部地區(qū)的江蘇、浙江高校專利權轉化到了其他東部和中部省份，帶來了省際間的技術轉移和專利權擴散。

圖3 2019 年陜西省的高校專利權轉讓中介網絡圖譜

不同區(qū)域的省份會形成不同的高校專利權轉化網絡，發(fā)揮的中介作用也會有不同特點。在高校科技成果轉化過程中，除海南、新疆、西藏等少數省份以外，大多數省份都具有一定的科技成果擴散能力，但核心層省份的擴散能力要強于中間層和邊緣層省份，同時與其他省份的中介機構跨省合作以實現高?？萍汲晒D化的成功擴散，更大程度上發(fā)揮了將中東部地區(qū)的高校專利權轉讓到西部欠發(fā)達地區(qū)的中介作用，溝通東西部的交流和聯系，促進協(xié)同發(fā)展。

四、高?？萍汲晒D化中介作用的影響因素分析

（一）變量測定和模型

1.因變量。本文研究影響高?？萍汲晒D化中介作用的關鍵因素，用各省份高校專利權的中介轉讓數量來衡量中介作用，構建各省份高校專利權中介轉讓數量的差異關系矩陣為被解釋變量、以影響各省份高校科技成果中介轉化的各項因素的地區(qū)差異矩陣為解釋變量的“關系—關系”的分析模型。本文利用QAP 相關分析和QAP 回歸分析，對各省份高校科技成果轉化中介作用發(fā)揮的影響因素進行研究。

2.自變量。因變量為各省份高校專利權通過中介機構完成轉讓的轉讓數量差異構成，為高校專利權中介轉讓數量的地區(qū)差異關系矩陣。自變量為構建的各項因素的地區(qū)差異關系矩陣，涉及經濟發(fā)展水平、人員流動、轉化平臺建設、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四項因素。

經濟發(fā)展水平。經濟發(fā)展是重要基礎，影響地區(qū)各項工作的發(fā)展狀況。目前眾多學者研究表明經濟發(fā)展水平對高?？萍汲晒霓D化具有重要影響，地區(qū)經濟發(fā)展程度越高越有利于當地高校科技成果的轉化，經濟欠發(fā)達地區(qū)的科技成果轉化較為困難[23]。本文以2019 年各省份的GDP 水平來衡量地區(qū)經濟發(fā)展水平，用GDP 來表示各省份的經濟發(fā)展水平差異關系。

人員流動。人才資源是科技成果成功轉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作用不亞于制度因素或資金資源等其他要素。人員流動是高?？萍汲晒D化過程中重要的非正式渠道，人員在地區(qū)之間的流動將促進高?？萍汲晒霓D化[24]。本文用2019 年各省份的在本地居住的外地人口數衡量人員流動情況，用MP 表示各省份的人員流動差異關系。

轉化平臺建設。根據國家知識產權局發(fā)布的《2019 年中國專利調查報告》的統(tǒng)計結果顯示，缺乏權威可信的專利交易平臺、信息不對稱等問題是制約專利權有效實施的主要原因。因此，轉化平臺建設對高?？萍汲晒D化具有重要影響，本文用各省份政府專利代理機構數量來衡量地區(qū)轉化平臺的建設情況，分別用PA 表示各省份的轉化平臺建設差異關系。

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要素的聚集和擴散是經濟網絡的重要驅動因素。對于各個省份來說，高?？萍汲晒D化實際上是一種要素的聚集和擴散，因此，高校科技成果轉化過程中，各省份的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是科技成果轉化的重要驅動因素，影響著高校科技成果的成功轉化。本文用2019 年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yè)的固定資產投資來衡量各省份的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用SFAI 表示各省份要素集聚和擴散能力差異關系。

由于各變量的度量單位不同，對各變量矩陣進行標準化處理。2019 年發(fā)揮了中介作用的省份除海南、云南、西藏等以外共有24 個省份，因此每個變量矩陣為24×24 的關系矩陣。

（二）QAP 相關分析

通過QAP 相關分析，尋找影響高校科技成果轉化中介作用的相關因素，QAP 相關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各省份高校專利權中介轉讓數量差異與影響因素的QAP 相關分析結果

從表2 的分析結果可以發(fā)現，經濟發(fā)展水平、人員流動、轉化平臺建設以及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均與各省份高?？萍汲晒闹薪檗D化數量差異關系顯著正相關，表現為地區(qū)間的各項因素的差異越大，其區(qū)域內的中介機構對高校專利權的轉讓數量差異越大，即在經濟發(fā)展水平、人員流動、轉化平臺建設以及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等方面發(fā)展相似的省份在高?？萍汲晒D化中的中介作用也相差不大。進一步，為更好理解地區(qū)差異對中介作用的影響，將各省份按東部地區(qū)、中部地區(qū)、西部地區(qū)、東北部地區(qū)進行劃分，依次編號為1～4，形成各省份區(qū)域類別的1-模矩陣，與各省份高校專利權中介轉讓數量差異矩陣進行QAP 相關分析。相關結果為各省份區(qū)域類別在5%的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在東部、中部地區(qū)，經濟發(fā)展水平、人員流動以及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高，對高?？萍汲晒D化將發(fā)揮較大的中介作用，反之，經濟發(fā)展水平、人員流動以及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較差的西部、東北部地區(qū)各省份發(fā)揮的中介作用則較弱。

（三）QAP 回歸分析

根據QAP 相關分析的結果，保留所有顯著相關的影響因素，與高校專利權中介轉讓數量差異矩陣進行QAP 多元回歸分析（MRQAP），得到影響各省份高校科技成果轉化中介作用的關鍵影響因素，回歸結果如表3 所示。

表3 各省份高校專利權中介轉讓數量差異與影響因素的QAP 回歸分析結果

計算出的可決系數R2為0.453，這說明以上變量對各省份高?？萍汲晒D化的中介作用差異具有較高的解釋水平，可以解釋各省份中介作用差異45.3%的變異。經濟發(fā)展水平與各省份高?？萍汲晒D化的中介作用在10%的水平上顯著正相關，人員流動、轉化平臺建設以及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正相關，說明這些因素對各省份高?？萍汲晒闹薪檗D化都起到了積極的正向影響。提高經濟發(fā)展水平、促進人才引進和流動、加強轉化平臺建設、增強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將有利于促進各省份高?？萍汲晒D化中介作用的發(fā)揮。

五、結論與啟示

本文通過2019 年高校專利權轉讓數據，構建了2019 年高校專利權轉讓的中介網絡。利用社會網絡分析法對中介網絡的結構特點以及各省份中介作用的區(qū)域特征進行了相關分析，并通過QAP 分析方法，對影響各省份高?？萍汲晒D化中介作用發(fā)揮的關鍵因素進行了考察。通過以上分析，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我國高校專利權轉讓活動區(qū)域發(fā)展并不平衡，高校專利權轉讓中介網絡呈現出明顯的核心—邊緣特點，各區(qū)域之間協(xié)同能力不高。我國高校專利權轉讓中大多數省份之間缺乏緊密的聯系，特別是北部與南部省份之間、中西部與東部省份之間高校專利權轉讓活動較少。專利權轉讓多發(fā)生在東南部省份之間，轉讓活動呈現出較為明顯的東西差異和南北差異。安徽、廣東、江蘇、浙江、上海、北京等東部省份占據高校專利權轉讓中介網絡的核心位置，具有較強的專利權擴散能力，中西部省份則大多位于中間層和核心層，中介作用有限。

第二，在高?？萍汲晒D化過程中，大多數省份都具有一定的中介擴散作用，但在中介轉化能力和轉化范圍上有較大差異。中介轉化能力上，核心層省份的中介作用要強于中間層和邊緣層省份，與中間層和邊緣層省份相比，核心層省份的內部聯系要更為緊密，與其他省份中介機構的跨省合作實現高校科技成果轉化的成功擴散。中介轉化范圍上，核心層省份更大程度上發(fā)揮了將中東部地區(qū)的高?？萍汲晒蛭鞑康貐^(qū)擴散的作用，中間層和邊緣層省份則更多關注省內轉化，以及少量向中東部地區(qū)轉化。

第三，轉化平臺的建設水平、技術和資本的流通情況影響各省份高?？萍汲晒D化中介作用的發(fā)揮。在影響各省份高?？萍汲晒D化中介作用發(fā)揮的關鍵因素方面，各省份的經濟發(fā)展水平、人員流動、轉化平臺建設以及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對各省份中介作用的發(fā)揮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一方面加強轉化平臺建設、提供優(yōu)質的中介服務；另一方面提高經濟發(fā)展水平、增強要素聚集和擴散能力、吸引更多人才，帶來更多技術和資本的流通，將有利于促進各省份高校科技成果轉化中介作用的發(fā)揮、高?？萍汲晒D化水平的提高。

基于上述結論，有如下啟示：

對于政府來說，要引導技術市場建設，重點培育一批能夠有效實現校企對接的專業(yè)科技中介，建立健全科技成果信息交匯、發(fā)布機制與成果價值評估機制[2]，提高中介服務水平以及轉化平臺對高?？萍汲晒D化的支持水平。另外，各省份政府要提高經濟發(fā)展水平，加大人才引進，增強技術和資本的流通，促進科技成果資源在不同區(qū)域內的綜合集成與高效配置，提高高?？萍汲晒D化水平。

對于高校來說，科技中介機構和金融機構等中介組織在高?？萍汲晒D化過程中扮演的角色越來越重要，高校應充分重視并利用這些外部力量來幫助科技成果更快地走向市場[24]，加強與中介機構的交流合作。同時，不同區(qū)域的高?？筛鶕镜貐^(qū)的經濟發(fā)展特點選擇不同的轉化路徑。如經濟發(fā)達、開放水平高的東部地區(qū)，積極實現本地轉化，滿足本地需求，促進經濟發(fā)展，另外也要通過東部地區(qū)中介機構對科技成果的擴散能力，加強科技成果向中西部省份轉化，帶動中西部企業(yè)的發(fā)展；中西部欠發(fā)達地區(qū)一方面應發(fā)揮本省自身優(yōu)勢，積極實現本省轉化，促進本省科技水平和經濟水平的發(fā)展，另一方面，由于經濟發(fā)展水平的限制，本地市場需求較少，利用中介機構的資源和能力實現科技成果的向外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