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中亦有猛虎

傅 強(qiáng)

“心有猛虎，細(xì)嗅薔薇”，是臺灣已故著名詩人、散文家余光中對英國詩人西格里夫·薩松代表作《于我，過去，現(xiàn)在以及未來》中經(jīng)典名句“l(fā)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的中譯，意思是：兇猛的老虎也會有細(xì)嗅薔薇的溫柔時刻，意喻遠(yuǎn)大的雄心也會被美麗所折服，去安然感受人間的美好。

引言

十二年一個循環(huán)，牛年盡，虎年至，又到了虎年說虎的時候了。在世界各地的文化中幾乎都有“虎”的身影，即使有些地方的人們面對的不是真正的、生物分類意義上的虎，但它們的形態(tài)和功能也有很高的相似性。不管是東北虎、華南虎，還是孟加拉虎、馬來虎，或者是早已滅絕的劍齒虎，以及屬于豹類的美洲虎和屬于有袋類的塔斯馬尼亞虎，它們都是當(dāng)?shù)厣鷳B(tài)系統(tǒng)中的王者，行動起來虎虎生威、兇猛無比。

虎是兇猛的代名詞，很多兇猛的動物都會用“虎”來形容，如虎鯊、虎鯨等。植物本來是生命世界不能移動、任人宰割的“弱勢群體”，似乎與虎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但實(shí)際上，很多植物的名字中也是含有虎的，下面就讓我們盤點(diǎn)一下花木中的那些“老虎”吧！

名中有虎

在《中國植物志》進(jìn)行簡單的檢索，可以獲得430多條名字中帶虎的植物。這些植物有的是本名中帶虎的，如虎皮花、虎顏花、虎耳草等，共36屬305種；有的是俗稱中帶虎的，如老虎刺（光葉金合歡）、老虎潦（刺五加）、嚇虎打（黃山烏頭）等。

看！虎耳草像不像老虎耳朵？

在本名帶虎的植物中，種類最多的是虎耳草屬，共235種，排名第二的是虎刺屬，共11種，排名第三的是虎皮楠屬，共8種，其他的屬則比較少，多則兩三種，少則一種，如假虎刺屬3種，虎頭蘭屬3種，水虎尾屬3種，虎眼萬年青屬3種，虎舌蘭屬2種，南五味子屬2種，虎榛子屬2種，老虎刺屬2種。從分類學(xué)上講，帶虎的植物中，分類位置最高的是虎耳草亞目和金虎尾亞目，科名中帶虎的有虎皮楠科、金虎尾科和虎耳草科3個科，屬名中帶虎的有虎頭薊屬、虎皮花屬、虎顏花屬、假虎刺屬、虎尾草屬、虎刺屬、虎皮楠屬、虎舌蘭屬、金虎尾屬、蔓虎刺屬、虎眼萬年青屬、虎榛子屬、老虎刺屬、虎杖屬、虎尾蘭屬和虎耳草屬，共16屬。

一、名關(guān)虎軀

這些帶虎的植物名稱幾乎包括了虎的各個部位，如頭、皮、尾、耳、眼、舌等，究其名稱來歷，都是因?yàn)檫@些植物與虎的這些部位有相似之處。比如虎尾蘭的葉片堅挺直立，并有許多像老虎皮毛紋樣的斑紋，植物學(xué)家就將它們命名為虎尾蘭了；虎眼萬年青每長一片葉子，鱗莖上會長出幾個小球莖，看起來就像老虎的眼睛，故名；再如虎耳草的名字源于其葉“狀似初生小葵葉及虎之耳形”。

1 虎頭

虎頭薊屬（Schmalhausenia）是菊科植物下的一個屬，為多年生草本植物。本屬僅一種，分布在天山地區(qū)。

虎頭柑（Citrus aurantium）是蕓香科柑橘屬酸橙中的一個品種，果實(shí)巨大。

2 虎須

老虎須（Tylophora arenicola）是蘿藦科娃兒藤屬藤狀灌木，雖然它們的名稱由何而來并不清楚，但生活在熱帶雨林中的蒟蒻薯科蒟蒻薯屬的箭根薯（Tacca chantrieri）也有老虎須之名，并且其花型、花色十分獨(dú)特，絲狀的小苞片長幾十厘米，紫黑色，飄逸下垂，形如虎須，整個花序看上去像一張老虎的面孔，故名為“老虎須”。

3 虎耳

虎耳草是名稱中有虎的植物的大戶，在植物分類系統(tǒng)中“虎耳草”這個名字不僅是一種植物，還是一個屬，一個科，甚至還是一個亞目。

虎耳草一名最早出現(xiàn)在我國南宋醫(yī)藥學(xué)家王介繪撰的《履巉巖本草》中，以后各家本草著作都有收錄。1753年，瑞典植物學(xué)家林奈正式建立了虎耳草屬，當(dāng)時該屬僅含有31種。經(jīng)過全世界植物學(xué)家的共同努力，如今歸入虎耳草科的植物有80屬，1200余種，它們分布極廣，幾乎遍布全球。其中我國有28屬，約500種，南北均有，以西南地區(qū)最為多，其中我國特有屬獨(dú)根草屬的獨(dú)根草還有“爬山虎”的俗稱。

虎耳草屬約400余種，分布于北極、北溫帶和南美洲，主要生于高山地區(qū)。我國有200余種，主要分布在西南地區(qū)和青海、甘肅等省的高山地區(qū)。

虎耳草（Saxifraga stolonifera）有很多別名，如石荷葉、金線吊芙蓉、老虎耳等?；⒍萑萑胨?，具有祛風(fēng)清熱，涼血解毒的功能。

虎耳鱗毛蕨（Dryopteris saxifraga）是以孢子繁殖的蕨類植物，主要分布在我國東北的吉林和遼寧，以及日本和朝鮮等地。

4 虎眼

虎眼萬年青屬（Ornithogalum）屬百合科，主要產(chǎn)于歐洲和非洲，它們每長一片葉子，鱗莖上會長出幾個小球莖，看起來就像老虎的眼睛?，F(xiàn)今在我國華北地區(qū)常見盆栽，供觀賞。

5 虎舌

虎舌蘭屬（Epipogium）為蘭科腐生草本，種類很少，分布于歐洲、亞洲溫帶與熱帶地區(qū)、大洋洲與非洲熱帶地區(qū)。其名稱可能源自其花中的蕊柱正面看似虎舌。

虎舌紅（Ardisia mamillata）為紫金?？谱辖鹋俪＞G矮小灌木，其葉片為倒卵形至長圓狀倒披針形，兩面綠色或暗紫紅色，表面長滿銹色或紫紅色糙伏毛，堪比虎舌?；⑸嗉t是民間常用的中草藥，其模式標(biāo)本采自廣東羅浮山。

6 虎尾

金虎尾屬（Malpighia）主要產(chǎn)自熱帶美洲，約30種，我國主要在廣州和海南等地有引種。金虎尾屬的拉丁名“Malpighia”源自意大利解剖學(xué)家馬塞洛·馬爾比基（Marcello Malpighi，1628—1694），他是最早用顯微鏡對動植物進(jìn)行了深入研究的學(xué)者，被認(rèn)為是解剖顯微鏡和組織學(xué)的創(chuàng)始人。他最重要的實(shí)驗(yàn)是在1660—1661年利用顯微鏡完成的對肺構(gòu)造的觀察，詳細(xì)描述了蛙肺毛細(xì)血管，著有《肺的解剖觀察》一書。此外，他還發(fā)現(xiàn)了節(jié)肢動物的排泄器官，并被稱為“馬爾比基氏管”，簡稱“馬氏管”。他所著的《植物解剖學(xué)》出版于1675—1679年，書中包括許多精致插圖，是一部植物解剖學(xué)經(jīng)典著作，后來法國神父、植物學(xué)家查爾斯·帕魯密爾（Charles Plumier）和瑞典植物學(xué)家林奈為了紀(jì)念他，用他的名字命名了金虎尾屬，這個屬后來也成了金虎尾科的模式屬。然而，金虎尾屬這一中文名的來歷，作者一直沒有查到。

虎尾蘭屬（Sansevieria）為百合科植物，主要產(chǎn)于非洲，我國為引種栽培?；⑽蔡m的葉片直立，有淺綠色和深綠色相間的橫帶斑紋，似虎尾，故名?；⑽蔡m的葉片堅硬，纖維強(qiáng)韌，可供編織用。

虎尾草屬（Chloris）是禾本科一年或多年生草本植物，我國有4種，其中虎尾草（Chloris virgata）為一年生草本，是可供各種牲畜食用的牧草。除了虎尾草屬之外，報春花科珍珠菜屬也有一種植物名為虎尾草（Lysimachia barystachys），其名稱最早可見于《救荒本草》和《植物名實(shí)圖考》。它們之所以有此名稱，可能是因?yàn)樗鼈兊乃霠罨ㄐ蚧蚬虼謮讶缁⑽病?/p>

水虎尾（Dysophylla stellata）是唇形科水蠟燭屬的一年生直立草本植物，生于稻田中或水邊。

虎尾鐵角蕨（Asplenium incisum）、虎尾蒿蕨（Ctenopteris subfalcata）和擬虎尾蒿蕨（Ctenopteris merrittii）是為數(shù)不多的名稱中有虎的蕨類植物。

7 虎皮

虎皮花屬（Tigridia）為鳶尾科植物，原產(chǎn)于北美的危地馬拉及墨西哥等地區(qū)，其拉丁名源自希臘語老虎（tigrid-, tigris），源自其花具有虎皮般的花紋，中文名稱是對于拉丁名的直接翻譯，它們所屬的虎皮花科也可以簡單地稱為老虎花（tiger-flower）。

虎皮楠（Daphniphyllum oldhami）是虎皮楠科虎皮楠屬的模式種，分布于我國長江以南各省區(qū)，以及朝鮮和日本等地?；⑵ら臉湫蚊烙^，常綠，可作綠化和觀賞樹種，其種子榨油供制皂。

虎顏花（Tigridiopalma magnifica）屬于野牡丹科虎顏花屬，產(chǎn)中國廣東西南部，該屬僅虎顏花1種，現(xiàn)為中國國家一級保護(hù)植物。該種屬是中國植物學(xué)家于上世紀(jì)七十年代最早發(fā)現(xiàn)并研究發(fā)表的，主要分布于廣東西南部，模式標(biāo)本采于陽春鵝凰嶂，模式標(biāo)本藏于中國科學(xué)院華南植物研究所標(biāo)本室。由于這種植物的花形態(tài)奇特，葉大花小，并且葉面布滿虎紋斑點(diǎn)，故名“虎顏花”。據(jù)2002年前后的調(diào)查顯示，虎顏花目前的分布范圍極為有限，僅在鵝凰嶂山腳下不足1平方千米的范圍內(nèi)有分布，已到了瀕臨滅絕的境地。

虎斑兜蘭（Paphiopedilum markianum）是蘭科兜蘭屬一種，產(chǎn)云南西部，因花萼上有紫褐色條紋而得名。

圖源：Pinterest-Henry Oakeley

8 虎掌

虎掌（Pinellia pedatisecta）是天南星科半夏屬多年生草本植物，葉片鳥足狀分裂?；⒄频膲K莖入藥，在中國醫(yī)藥學(xué)中有悠久的歷史，在宋代蘇頌編著的《嘉祐圖經(jīng)本草》中對虎掌進(jìn)行了詳細(xì)的描述，并附上了插圖。因葉形相似，天南星科很多植物都有虎掌的俗稱，特別是僅天南星屬就有6種之多，如天南星（Arisaema heterophyllum）就有虎掌、虎掌半夏的別名。

虎掌藤（Ipomoea pes-tigridi）是旋花科番薯屬一年生草本植物，葉掌狀似虎掌。

二、源自比喻

除了與虎的身體組成有關(guān)之外，還有一些植物的名稱是源自老虎的兇猛，例如假虎刺屬、虎刺屬和老虎刺屬的名稱可能與它們具有尖銳的刺有關(guān)。茜草科虎刺屬大都是具刺的灌木，其中屬型種虎刺又名刺虎，形容其如帶刺的老虎，非常不好惹。與虎刺屬不同，假虎刺屬也是灌木，與虎刺很相似，不過屬于夾竹桃科；老虎刺屬是豆科高大的攀援灌木或木質(zhì)藤本，枝具下彎的鉤刺。

令人奇怪的是，蔓虎刺屬與虎刺屬一樣都屬于茜草科，而且親緣關(guān)系很近，不過前者是莖軸纖細(xì)的草本植物，且植物體上也沒有刺，其名稱是如何而來的，筆者一直沒有找到出處。

茜草科虎刺 圖源：Flickr-takapata

夾竹桃科假虎刺 圖源：Wikimedia Commons

“老虎刺”枸骨 圖源：Wikimedia Commons-Zhangzhugang

另外，五加科楤木屬的虎刺楤木（Aralia armata）為多刺灌木，枝干和葉片上都具尖刺，很是不好惹，其名稱的來歷可能與虎刺屬類似。此外，還有一些植物也被俗稱為老虎刺，如冬青科冬青屬的枸骨和前面提到的光葉金合歡，它們也都是因?yàn)樯砩嫌写潭妹?，只不過構(gòu)骨的刺是形成于葉邊緣的尖硬刺齒，而光葉金合歡的刺是長在枝上的，雖然來源不同，但功能都是類似的，都是抵御動物的啃食。

在名稱中有虎的植物中，爬山虎是人們比較熟悉的，但我們熟悉的、建筑物墻上常見的爬山虎實(shí)際上是葡萄科地錦屬多種植物的俗稱，常見的多為地錦（Parthenocissus tricuspidata）。除了地錦屬植物外，還有多種植物也被俗稱為爬山虎，如大戟科大戟屬的地錦（Euphorbia humifusa），虎耳草科槭葉草屬的槭葉草（Mukdenia rossii）、獨(dú)根草屬的獨(dú)根草（Oresitrophe rupifraga），天南星科石柑屬的石柑子（Pothos chinensis）、崖角藤屬的爬樹龍（Rhaphidophora decursiva）和大葉南蘇（R. peepla），蕓香科飛龍掌血屬的飛龍掌血（Toddalia asiatica），夾竹桃科絡(luò)石屬的絡(luò)石變種石血（Trachelospermum jasminoides var. heterophyllum），葡萄科俞藤屬的俞藤（Yua thomsonii），這些植物大都是善于攀爬的蔓生或藤本植物。但虎耳草科的槭葉草和獨(dú)根草則是例外，它們都是多年生草本植物，之所以被俗稱為爬山虎，可能是因其多生于山谷、懸崖的石隙中的緣故。

虎杖 圖源：Wikipedia

三、源自傳說

虎杖屬是蓼科多年生草本植物，種類不多，我國主要有虎杖（Reynoutria japonica）一種。由于虎杖是著名的關(guān)節(jié)良藥，入藥時間悠久，因此有關(guān)故事和傳說特別多。有文章說虎杖的別名很多，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多達(dá)170余個。虎杖這種植物早在《詩經(jīng)》中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名為蒤；而作為藥用，最早出現(xiàn)于五代十國的《日華子本草》，名為“酸杖”或“班杖”。虎杖一名最早見于魏晉時期陶弘景所著《名醫(yī)別錄》?；⒄仍谖覈嘁娪谥心喜康貐^(qū)，北方地區(qū)多栽培。最引人注意的是莖上散生的紫紅色斑點(diǎn)，如豹紋般布滿全身。

關(guān)于虎杖一名的由來，有一則很有趣的民間故事。據(jù)說故事發(fā)生在四川名城閬中?！八幫酢睂O思邈曾在閬中云臺山長居，一天孫思邈到山林去采藥，忽然聽見遠(yuǎn)處傳來呻吟之聲，他急忙前去查看，發(fā)現(xiàn)在長條石上趴臥著一只蔫蔫的老虎，兩只眼睛楚楚可憐地望著他，似乎在求助。孫思邈到老虎身邊仔細(xì)檢查后發(fā)現(xiàn)老虎的爪子又紅又腫，于是急忙從藥簍中拿出新采集的藥，搗碎后用溪水調(diào)制好，一邊在其傷口外敷，一邊又喂老虎吃下。老虎受傷的爪子痊愈后，便跟隨“藥王”孫思邈身邊，形影不離。后來，“藥王”治愈老虎的故事漸漸傳開，治愈大虎的藥也被稱為了“虎杖”。

黑老虎 圖源：Wikipedia

黑老虎（Kadsura coccinea）是木蘭科南五味子屬藤本植物，其由大量小漿果構(gòu)成的聚合果近球形，紅色或暗紫色，直徑6—10厘米或更大，是特別受南方苗家人喜愛的一種野果，苗語中稱其為“布福娜”，意思是“美容長壽之果”。其名稱的由來主要和一個傳說有關(guān)。據(jù)說，唐朝時大將軍薛平貴征西，一次遇伏后被追趕至深山，因筋疲力盡而從馬上摔下來。就在他倒地的時候，看到前方有團(tuán)黑影靠近，以為是黑虎來襲，于是就下意識朝黑影射了一箭。后來手下趕來將他救起，發(fā)現(xiàn)薛平貴射到的并不是黑虎，而是一種藤蔓植物，它的果實(shí)很大，遠(yuǎn)遠(yuǎn)看去很像虎頭。這種被射到的植物流出黏稠似血液的液體，嘗試后發(fā)現(xiàn)這種果實(shí)不但好吃，而且還能幫助恢復(fù)體力。薛平貴命令士兵采集了大量這種果子給將士們服用，之后他們一舉打敗敵軍，沖出重圍。從此，這種植物就有了“黑老虎”這個大名，一直流傳至今。黑老虎的藥用價值很高，甚至民間還稱其根莖為“入地麝香”。

“老虎麻”假奓包葉 圖源：kew.org

“老虎麻”河朔蕘花 圖源：kew.org-Liu Bing

四、俗稱別名

在眾多俗名與虎有關(guān)的植物中，有四種植物被稱為老虎麻，分別是衛(wèi)矛科南蛇藤屬的苦皮藤（Celastrus angulatus）、大戟科假奓包葉屬的假奓包葉（Discocleidion rufescens）、蕁麻科蕁麻屬的粗根蕁麻（Urtica macrorrhiza）和瑞香科蕘花屬的河朔蕘花（Wikstroemia chamaedaphne）。它們無一例外都有發(fā)達(dá)的莖皮纖維，可供造紙及人造棉，這一特征充分體現(xiàn)在俗稱的“麻”字中。為什么要加一個“老虎”的前綴？可能是為了表示它們的纖維發(fā)達(dá)，或者僅僅是一個習(xí)慣用法，就如同老鼠和老虎前面都要加一個“老”字一樣。

當(dāng)然，俗稱中有虎的植物還有很多，例如：野牡丹科野牡丹屬的大灌木毛菍（原變 種）（Melastoma sanguineumvar.sanguineum）在廣西有一個兇猛的俗稱——“猛虎下山”；白花丹科白花丹屬的常綠半灌木白花丹（Plumbago zeylanica）在廣西的俗稱是“猛老虎”；菊科漏蘆屬的多年生草本漏蘆（Stemmacantha uniflora）在山西被稱為“老虎爪”，斑鳩菊屬的一年生或多年生草本植物夜香牛（Vernonia cinerea）在廣西有“消山虎”的俗稱；蝶形花科棘豆屬的小灌木貓頭刺（Oxytropis aciphylla）有“老虎爪子”的俗稱；旋花科菟絲子屬纏繞寄生草本植物金燈藤（Cuscuta japonica）在浙江有些地方被稱為“山老虎”；茜草科石丁香屬附生多枝小灌木石丁香（Neohymenopogon parasiticus）又被稱為“石老虎”，烏口樹屬的灌木或小喬木白花苦燈籠（Tarenna mollissima）在福建被稱為“黑虎”；馬?？岂R桑屬的馬桑（Coriaria nepalensis）在云南曲靖被稱為“黑龍須”或“黑虎大王”；天南星科雷公連屬的附生藤本植物雷公連（Amydrium sinense）在湖南通道被稱為“下山虎”；大戟科算盤子屬的厚葉算盤子（Glochidion hirsutum）在廣西桂平被稱為“出山虎”；毛茛科烏頭屬的黃山烏頭（Aconitum carmichaeliivar.hwangshanicum）在浙江天目山被稱為“嚇虎打”；茄科茄屬的一年生草本植物龍葵（Solanum nigrum）在江蘇蘇州有“野辣虎”的俗稱；虎耳草科落新婦屬的多年生草本植物落新婦（Astilbe chinensis）在浙江西天目的俗稱是“陰陽虎”；薔薇科懸鉤子屬的直立或匍匐小灌木寒莓（Rubus buergeri）在浙江有些地方被稱為“虎腳丑”；而石虎（Evodia rutaecarpa）是蕓香科吳茱萸屬吳茱萸下的變種，主要分布在長江以南、五嶺以北的東部及中部各省，浙江、江蘇、江西一帶多有栽種。

這些帶虎的俗稱可以說是五花八門，有一些可能反映了它們的特征，例如：漏蘆被稱為“老虎爪”可能是因?yàn)樗鼈內(nèi)~堅硬，邊緣具有鋒利的鋸齒，難以讓人接近的緣故；石丁香被稱為“石老虎”可能是因?yàn)樗鼈兘?jīng)常附生在巖石上的緣故。但大部分的來歷似乎不可考，有可能是出自當(dāng)?shù)氐姆窖缘囊糇g，也有可能是當(dāng)?shù)厝藢@些植物的一種感性認(rèn)識。要想弄清楚這些名稱的來歷，是需要花費(fèi)大量時間和下大功夫的。

五、其他

虎榛子屬（Ostryopsis）為樺木科植物，是我國特有屬，分布于北方和西南地區(qū)。本屬植物種子富含油脂，可供食用或制皂用。它們常在荒坡成叢聚生，枝葉密集，根系盤結(jié)，對于水土保持非常有利?；㈤蛔拥拿Q由來實(shí)難確定，無論從哪方面講這類植物似乎與虎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聯(lián)系到虎榛子又名胡榛子，而主要又分布在西北、西南等少數(shù)民族為主的地區(qū)，故本文猜測其名稱可能是由“胡”轉(zhuǎn)移而來。

蝎虎駝蹄瓣（Zygophyllum mucronatum）是蒺藜科駝蹄瓣屬多年生草本植物，是我國特有種，分布于內(nèi)蒙古西部、寧夏和青海等地。當(dāng)然，這里的蝎虎與老虎沒有關(guān)系，實(shí)際上就是脊椎動物中的壁虎。

結(jié)語

上文列出的僅是部分《中國植物志》中簡單檢索到的植物種類，在報刊或網(wǎng)絡(luò)上還有很多名稱中有虎的植物，如原產(chǎn)自非洲南部的石蒜科多年生常綠草本植物虎耳蘭（Haemanthus albiflos），它們?yōu)槭裁幢环Q為虎耳蘭，并沒有明確的說法，可能是它們初生的葉片有點(diǎn)像虎耳。作為一種非本土植物，虎耳蘭可能是在上世紀(jì)七八十年代作為花卉引入我國的，作為室內(nèi)的觀葉觀花植物備受人們的喜愛。

如果誰感興趣，可以花時間和精力詳細(xì)考證一下各種帶虎的植物名稱的由來，這不失為一件有意義和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