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潔 蒲 瑾 鄧躍毅 葛文姝
(上海中醫(yī)藥大學附屬龍華醫(yī)院腎內(nèi)科,上海 200032)
高血壓病為臨床上常見的慢性心血管系統(tǒng)疾病,也是心血管疾病和全因死亡的主要可預防獨立危險因素[1]。近年來高血壓發(fā)病率不斷升高[2],已成為我國慢性病防治的重點項目。長期高血壓易導致高血壓性腎小動脈硬化,一旦腎小球動脈發(fā)生硬化,則腎單位會逐漸喪失功能,從而誘導不可逆性腎功能衰竭,對患者的生活質量和生命安全造成嚴重的威脅[3-5]。腎小管間質纖維化為腎功能衰竭的最終結果,也是腎功能下降程度和預后的重要指標[6]。而腎間質的炎癥為組織纖維化的啟動者,且與纖維化的嚴重程度密切相關,如若腎間質炎癥控制不佳,則加劇腎間質纖維化的程度[7-9]。因此可通過控制腎間質的炎癥而減輕腎間質纖維化程度[8]。
過往研究證明,中醫(yī)學對高血壓性腎功能衰竭患者在降低血壓、改善臨床癥狀以及減弱腎功惡化等方面具有一定優(yōu)勢[10,11]。因此,本研究利用腎通方顆粒治療高血壓性腎功能衰竭患者,觀察其對腎間質炎癥、腎功能和臨床療效的影響,并發(fā)現(xiàn)該治療方法療效確切,適合臨床推廣,對高血壓性腎功能衰竭患者疾病的恢復有積極的意義。
1.1 一般資料 隨機選取2015 年8 月—2018 年8 月上海中醫(yī)藥大學附屬龍華醫(yī)院腎病科收治的高血壓性腎功能衰竭患者80 例。所有患者均經(jīng)臨床確診為高血壓腎病所致慢性腎功能衰竭者,且患者均由本次研究人員向其詳細告知本次研究的目的、意義以及主要研究內(nèi)容的基礎上,簽署知情確認書自愿加入本次研究。根據(jù)臨床治療方式不同隨機分為觀察組和對照組,2 組各40 例。對照組:男21 例,女19 例;年齡41~69歲,平均年齡(64.28±2.94)歲;高血壓病程6~28年,平均病程(15.31±3.05)年,高血壓性腎功能衰竭病程最短11 個月,最長8 年;收縮壓146~188 mm Hg(1 mm Hg≈0.133 kPa),平均(165.31±8.35)mm Hg;舒張壓91~132 mm Hg,平均(98.61±4.12)mm Hg。觀察組:男22 例,女18 例;年齡40~73 歲,平均年齡(63.81±2.69)歲;高血壓病程6~29 年,平均病程(15.18±2.98)年;高血壓性腎功能衰竭病程最短10 個月,最長9 年;收縮壓148~193 mm Hg,平均(165.23±7.91)mm Hg;舒張壓92~134 mm Hg,平均(97.18±3.99)mm Hg。2 組患者性別、平均年齡、高血壓平均病史、平均血壓和平均病程方面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 >0.05),具有可比性。見表1。
表1 2 組高血壓性腎功能衰竭患者一般資料比較
1.2 納入標準 (1)參考《中國高血壓防治指南(2018 年修訂版)》[12]對高血壓病的診斷標準,非同日內(nèi)對患者進行血壓的測量,收縮壓≥140 mm Hg 和/ 或舒張壓≥90 mm Hg;(2)上述高血壓病患者的腎小球濾過率小于60 mL/min;(3)配合課題要求的患者。
1.3 排除標準 (1)對治療藥物過敏者;(2)合并嚴重臟器病變者;(3)合并患有其他惡性腫瘤者;(4)患有自身免疫性疾病者;(5)放棄、失訪或不配合治療者。本研究通過上海中醫(yī)藥大學附屬龍華醫(y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所有患者皆簽署了知情同意書。
1.4 治療方法 2 組患者都給予常規(guī)西醫(yī)基礎和對癥治療,包括飲食上低鹽、優(yōu)質蛋白和低磷飲食,糾正代謝酸中毒、電解質紊亂、鈣磷代謝異常和貧血,同時對血糖、血脂和感染等方面對癥支持治療,治療時間8 周。對照組:在常規(guī)治療的基礎上,給予硝苯地平(青島黃海制藥有限責任公司,國藥準字H10910052,規(guī)格:20 mg)口服,20 mg/次,1 次/d;美托洛爾(阿斯利康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32025390,規(guī)格:50 mg),50 mg/次,2 次/d。觀察組:在對照組治療基礎上,給予腎通方顆粒(黃芪30 g,黃精20 g,女貞子12 g,鹽杜仲12 g,淫羊藿15 g,茯苓12 g,炒僵蠶12 g,炒王不留行15 g,丹參30 g,炒蒺藜12 g,炒白芥子12 g,夏枯草12 g),1 劑/d,分早晚2 次沖服。
1.5 觀察指標 (1)腎功能生化:分別于治療前和治療8周后,檢測血尿酸、尿素氮和血清肌酐,計算腎小球濾過率(eGFR)。(2)炎癥指標:治療前和治療8 周后,炎癥因子(CRP、白介素-1β、白介素-6、腫瘤壞死因子-α)的水平。(3)不良反應發(fā)生情況。
1.6 療效評定標準 參考《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13],將臨床療效的評定,分為顯效、有效和無效3 個等級。顯效:臨床癥狀和體征發(fā)生明顯改善,且尿素氮和血清肌酐降低≥10%;有效:臨床癥狀和體征已減輕,且尿素氮和血清肌酐降低<10%;無效:臨床癥狀和體征無明顯改善,甚或加重,且尿素氮和血清肌酐水平升高??傆行?(顯效例數(shù)+有效例數(shù))/總例數(shù)×100%。
1.7 統(tǒng)計學方法 統(tǒng)計分析采用SPSS 25.0 完成數(shù)據(jù)分析,2 組患者的計量資料,組間用獨立樣本t 檢驗,組內(nèi)采用配對樣本t 檢驗,以()表示;計數(shù)資料以%表示,采用х2檢驗,P <0.05 表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 2 組患者療效比較 所有患者在治療期間無不良反應發(fā)生的現(xiàn)象,所有入組的患者經(jīng)過治療后,觀察組患者總有效率顯著高于對照組(P <0.05)。說明腎通方顆粒對臨床療效的改善優(yōu)于對照組。見表2。
表2 2 組高血壓性腎功能衰竭患者療效比較 [例(%)]
2.2 2 組患者治療前后的腎功能指標水平比較 治療前2 組患者的腎功能指標(血清尿酸、尿素氮、血清肌酐和eGFR)水平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 >0.05)。經(jīng)過8周的治療后,2 組患者血清尿酸、尿素氮和血清肌酐水平低于治療前,eGFR 高于治療前,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0.05);且觀察組患者血清尿酸、尿素氮、血清肌酐水平低于對照組,eGFR 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0.05),說明腎通方顆粒對腎功能指標的改善優(yōu)于對照組。見表3。
表3 2 組患者治療前后血清尿酸、尿素氮、血清肌酐及eGFR 指標對比 ()
表3 2 組患者治療前后血清尿酸、尿素氮、血清肌酐及eGFR 指標對比 ()
注:與本組治療前對比,*P<0.05。
2.3 2 組患者治療前后炎癥指標對比 治療前2 組患者的炎癥指標(腫瘤壞死因子-α、白介素-1β、CRP 和白介素-6)水平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 >0.05)。經(jīng)8 周的治療后,2 組患者炎癥指標(腫瘤壞死因子-α、白介素-1β、CRP 和白介素-6)水平低于治療前,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0.05);且觀察組的炎癥指標(腫瘤壞死因子-α、白介素-1β、CRP 和白介素-6)水平顯著低于對照組(P <0.05),說明觀察組對炎癥指標的改善優(yōu)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0.05)。見表4。
表4 2 組患者治療前后炎癥指標(腫瘤壞死因子-α、白介素-1β、CRP 和白介素-6)對比 ()
表4 2 組患者治療前后炎癥指標(腫瘤壞死因子-α、白介素-1β、CRP 和白介素-6)對比 ()
注:與本組治療前對比,*P<0.05。
本研究首次利用腎通方顆粒對高血壓性腎功能衰竭患者的腎間質炎癥和腎功能的改善情況進行研究,發(fā)現(xiàn)腎通方顆粒對高血壓性腎功能衰竭患者的臨床癥狀和體征改善顯著,同時可以顯著改善腎功能和炎癥。
因此,進展至高血壓腎功能衰竭的病機重點在于腎,治療當滋肝補腎的同時,施以平肝降壓,故選擇腎通方。腎通方顆粒為鄧躍毅教授的經(jīng)驗用方,由黃芪30 g,黃精20 g,女貞子12 g,鹽杜仲12 g,淫羊藿15 g,茯苓12 g,炒僵蠶12 g,炒王不留行15 g,丹參30 g,炒蒺藜12 g,炒白芥子12 g,夏枯草12 g 組成,臨證加減治療高血壓性腎功能衰竭。本方固本和治標同用,施以填補真陰以固本,加以平肝潛陽以治標,滋腎陰以養(yǎng)肝陰,從而牽制肝陽。方中黃精、女貞子滋陰益精補腎,杜仲、淫羊藿溫陽益腎補精,四者共為君藥起到補腎益精的作用。黃芪、茯苓補氣益脾,增強機體免疫功能;炒蒺藜和夏枯草平肝潛陽降壓;炒僵蠶、白芥子通絡散結化痰;炒王不留行、丹參活血通經(jīng)。全方諸藥合用,共奏滋補肝腎、平肝潛陽降壓之功,因此可取得較為滿意的療效。
對于高血壓性腎功能衰竭疾病重點在于腎功能,結合本組臨床研究表明,采用腎通方顆粒治療高血壓性腎功能衰竭可以改善臨床療效,提高腎功能和抑制腎間質炎癥的作用,推測腎通方顆粒能通過改善腎功能、降低炎癥而起到延緩衰竭進展的作用,療效顯著,值得臨床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