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玲 肖艾青
全球每年新生兒中約有1 500萬是早產兒,且此數字還在持續(xù)上升[1]。早產是新生兒死亡的主要原因,是5歲以下兒童死亡的第二大原因,病死率僅次于肺炎[2]。國內早產兒出生后基本都要在新生兒重癥監(jiān)護病房進行過渡,以保證機體器官發(fā)育基本成熟,若早產兒伴有其他嚴重并發(fā)癥,住院時間則更長。然而新生兒住院期間父母無法參與治療護理全過程,這一現象一方面加劇了父母對新生兒預后的擔憂程度,降低了新生兒出院后的管理效力,既導致照顧者壓力增加、睡眠障礙,又使得新生兒再入院率增加[3];另一方面,父母對治療護理的不了解,致使父母與醫(yī)護人員在疾病嚴重程度和認知上存在明顯差異,進一步加劇醫(yī)患之間關系緊張程度[4]。因此,積極尋找有效的早產兒教育模式,對緩解照顧者生理、情感和經濟壓力,改善新生兒預后,增加治療滿意度意義重大。三元整合教育模式是指將醫(yī)護人員、早產兒及其父母三方作為整體,進行早產兒教育,其通過醫(yī)護人員的培訓不斷強化早產兒父母疾病管理知識、技能,增加父母與早產兒的聯系程度[5]。本研究將三元整合教育模式應用于早產兒的院外管理中,在多方面均取得了滿意的效果,具體如下。
選取2019年7-12月在新生兒科住院的200例新生兒及其父母為研究對象。早產兒的納入標準:(1)胎齡28~36周;(2)體質量<1 500 g。排除標準:(1)伴有嚴重并發(fā)癥;(2)伴有先天性畸形。早產兒父母納入標準:(1)年齡>18歲;(2)至少一方全程參與早產兒的照顧;(3)知情同意并愿意參與研究。排除標準:(1)有嚴重的心理或認知障礙;(2)存在溝通障礙。按照入院先后順序將2019年7-9月入院的100例早產兒及其父母設為常規(guī)教育組,2019年10-12月入院的100例早產兒及其父母設為三元整合教育模式組,每組各100例。2組早產兒及其父母基線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意義(P>0.05)。見表1。
表1 2組早產兒及其父母基線資料比較
1.2.1 常規(guī)教育組
常規(guī)教育組實施早產兒常規(guī)護理,出院時對早產兒父母進行常規(guī)教育:包括在早產兒住院期間給予營養(yǎng)支持、生命體征管理等,家長每日下午可進行1次限制性探視;醫(yī)護人員在早產兒出院時對其進行口頭健康教育及發(fā)放健康教育手冊,并每個月進行1次電話隨訪,直至出院后6個月。
1.2.2 三元整合教育模式組
(1)組建三元整合教育團隊。由護士長領導組建三元整合教育團隊,教育團隊成員包括全體新生兒科護士、新生兒科副主任醫(yī)師2名、社區(qū)護士4名及母乳咨詢師、心理咨詢師各1名。 護士長負責方案培訓、安排方案實施進度及質量把控;低年資新生兒科護士負責準備宣傳海報、宣傳場地、健康教育及隨訪等;社區(qū)護士負責協助社區(qū)工作及家庭訪視;高年資新生兒科護士負責授課及部分技能培訓;副主任醫(yī)師負責答疑;母乳咨詢師負責母乳喂養(yǎng)培訓;心理咨詢師負責新生兒父母心理困擾咨詢;方案實施前由護士長進行統一培訓,保證研究的同質性。(2)早產兒護理知識培訓。共組織5次培訓,時間為住院期間3次,出院后2次,出院后授課通過互聯網平臺進行,以微信為媒介建立微信群,開展網上授課,院內授課內容分別為新生兒疾病相關知識、新生兒護理知識及護理技巧,院外授課內容為居家護理要點及新生兒父母心理護理(表2)。培訓結束后,授課者會將授課視頻發(fā)送到群內,以供不能準時參加線上培訓的新生兒父母觀看。觀看后,統計觀看時長,對于每次觀看時長均小于總時長一半的被試者予以剔除;此外,高年資護士在群內不定期分享一些育兒知識及技能。對于群內提出的問題有醫(yī)護人員定期答疑,并鼓勵早產兒父母間彼此交流、分享。(3)住院期間早產兒父母床旁探視及技能培訓。出院前允許患兒父母進入新生兒病房進行技能培訓,培訓內容包括測體溫,更換體位、尿布,母乳喂養(yǎng)技巧,人工喂養(yǎng)方法及新生兒沐浴及撫觸,并在責任護士的指導下自己動手對新生兒進行操作。
表2 三元整合教育方案
采用問卷調查法調查方案實施前后2組觀察指標變化情況,實施前研究者先向早產兒父母解釋研究的目的及意義,獲得其知情同意后,分別于方案實施前(T0)、方案實施后1個月末(T1)及方案實施后6個月末(T2)進行指標測量。由于早產兒父母對早產兒的重視程度較高,出院后2組的失訪率均低于20%,三元整合教育模式組在T1及T2期分別失訪0例及8例;常規(guī)教育組在T1及T2期分別失訪0例及13例。剔除失訪數據后,2組新生兒及其父母的基礎數據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比較2組育兒勝任感、早產兒父母對護理的滿意度和出院6個月內的再入院率。(1)育兒勝任感。使用中文版育兒勝任感量表于T0、T1、T2進行調查,此量表由楊曉等[6]于2014年漢化,分為育兒自我效能感(8個條目)及父母適應量表(9個條目)兩個維度;采用Likert 6級評分,從“非常不同意”至“非常同意”,分別計1~6分,得分越高表示育兒勝任感越強。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0.852。(2)護理滿意度。干預1個月后,使用自制的滿意度問卷測評早產兒父母的護理滿意度,問卷共10個條目,計分方式采用3級計分,不滿意、基本滿意和非常滿意分別記為1、2、3分,總分>20分為滿意,10~20分記為基本滿意,≤10為不滿意。
使用SPSS 22.0軟件進行統計學分析。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及重復測量的方差分析;計數資料以頻數(%)表示;采用χ2檢驗,等級資料采用秩和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組的早產兒父母育兒自我效能感和父母適應維度評分在時間、組間及交互效應上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見表3。
表3 2組早產兒父母育兒勝任感評分比較 (±s,分)
表3 2組早產兒父母育兒勝任感評分比較 (±s,分)
組別育兒自我效能感T0 T1 T2父母適應情況T0 T1 T2常規(guī)教育組(n=87) 19.02±3.5233.95±3.9839.86±5.4317.54±3.1133.01±4.7146.71±4.72三元整合教育模式組(n=92)19.54±3.7635.67±4.7645.88±5.7217.27±3.1835.09±4.7550.32±3.56F組間(P)值 8.996(<0.001)10.236(<0.001)F時間(P)值478.025(<0.001)528.054(<0.001)F交互(P)值15.674(<0.001)11.687(<0.001)
方案實施后1個月,三元整合教育模式組早產兒父母的護理滿意度高于常規(guī)教育組。見表4。
表4 2組干預1個月后早產兒父母護理滿意度的比較 (例)
方案實施后6個月,三元整合教育模式組早產兒再入院率2.2%(2/92);常規(guī)教育組早產兒再入院率10.3%(9/87);三元整合教育模式組早產兒的再入院率低于常規(guī)教育組(χ2=5.176,P=0.023)。
育兒勝任感是一種新的評價指標,用于評價父母在育兒過程中對自身角色的適應情況及育兒效能感[7]。本研究結果顯示,三元整合教育模式組早產兒父母的育兒勝任感量表各維度得分均高于常規(guī)教育組,可能由于三元整合教育模式實施過程中醫(yī)護人員多次向新生兒父母進行育兒相關理論和技能培訓,提高了新生兒父母育兒知識及技能,而根據知信行理論[8],知識的增加即會引起相應的信念改變,促使新生兒父母育兒信心增加,自我效能提高;同時,良好的知識和技能水平也能促進新生兒父母對其自身角色的適應,再通過心理咨詢緩解新生兒父母對新角色的焦慮、不適等情緒。多種方式和途徑促進新生兒父母育兒勝任感的提升。
本研究結果顯示,方案實施1個月后,三元整合教育模式組早產兒父母的護理滿意度高于常規(guī)教育組。此結果與胡曉靜等[9]的研究結果基本一致,再次驗證了三元整合教育模式在改善早產兒父母護理滿意度方面的效用。以往研究對新生兒科新生兒父母護理滿意的調查結果顯示總體滿意率較低,由于新生兒科的特殊性質,國內醫(yī)院在早產兒病房住院的新生兒都會發(fā)生母嬰分離的現象[10-11],該現象一方面容易導致患兒與父母之間情感建立時間延長,早期父母角色適應不良;另一方面由于父母不能全程參與早產兒的治療過程,就會對治療和護理產生諸多疑問,使醫(yī)護和家屬間矛盾增加,滿意度下降。而在本方案實施過程中,早產兒父母有機會親自參與到早產兒住院期間的治療和護理中;對于相關疑問也會有醫(yī)生定期答疑,增加了醫(yī)護和家屬間溝通,共同改善了早產兒父母的護理滿意度。
本研究結果顯示,在方案實施6個月后,三元整合教育模式組早產兒再入院率低于常規(guī)教育組。早產兒作為特殊群體,由于身體器官發(fā)育不成熟,免疫力極差,外界環(huán)境中因素可能引起疾病的發(fā)生。尤其是出院后,父母認知不足,相關護理知識和技能掌握較少,無法對早產兒實施有效的院外護理,致使再入院率增加[12-13]。本方案實施過程中積極有效的對早產兒父母進行新生兒疾病相關知識、新生兒護理知識及護理技巧、居家護理要點等相關理論和技能的培訓,提高其理論及實踐技能,促使早產兒在院外能夠得到良好的照護,從而減少了再入院的概率。
綜上所述,三元整合教育模式作為一種三方協作的管理方法,可有效改善早產兒父母的育兒勝任感,提高早產兒父母的護理滿意度,并能夠減少6個月內早產兒的再入院率。未來臨床醫(yī)護人員可參考本研究中的一些實施方案,結合各醫(yī)院的新生兒科管理特點,構建特色的早產兒管理方案,以降低再入院率,改善早產兒父母護理滿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