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地區(qū)2萬余例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的五運六氣分析*

劉 劍，郭慧君，王雪杰，喬 辰，羅 鼎，楊宇飛，李秋艷

（中國中醫(yī)科學院西苑醫(yī)院/北京市中醫(yī)藥大數據創(chuàng)新實驗室 北京 100091）

五運六氣理論是中醫(yī)學的“天人合一”思想集中體現[1]，《素問·寶命全形論》載：“人以天地之氣生，四時之法成”[2-3]。其主要內容是認為由日月星辰主導的周期性節(jié)律對自然萬象皆有影響，對人體生命活動的影響尤為突出[4]。運氣學說的主要內容見于《素問》七篇大論，是《黃帝內經》一書基本精神的總結性篇章，其中大量的內容都在論述天地變化與人體健康和疾病的關系[5]。現代多項研究已證實了干支運氣與氣象變化、疾病流行以及人體自身疾病易感性的相關性[6-7]。五運六氣時序規(guī)律，以年周期為核心和基礎[8]，正如《素問·五運行大論》曰：“先立其年，以知其氣，左右應見，然后乃可以言死生之逆順”，歲運為五運之本源，反映全年氣候特征、物化特點及發(fā)病規(guī)律[9-10]。中運是據每年的年干進行推斷，稱“十干化運”，其中陽干為年運太過，分別為甲、丙、戊、庚、壬；主年運不及者稱陰干，為乙、丁、己、辛、癸[11-13]。太過、不及之年相繼而行，故《素問·天元紀大論》云：“有余而往，不足隨之。不足而往，有余從之”。

近年來，學者們發(fā)現出生日期的五運六氣特點與罹患疾病呈關聯性，且與現代科學研究結果相近。目前有學者證實了乳腺癌[14]、高血壓病[15]、多囊卵巢綜合征[16]、帕金森病[17]、肺結核[18]等疾病與五運六氣呈一定相關性，為疾病的預防、治療提供了全新思路。結直腸癌發(fā)病率在2020年全球癌癥分布統計中排名第3（10.0%），死亡率排名第2（9.4%）[19]。2021年發(fā)布的《2019中國腫瘤登記年報》顯示我國結直腸癌的發(fā)病率排名第3（9.88%），死亡率排名第5（8.00%）[20]。北京是全國住院比例最低、醫(yī)療資源最集中的城市，結直腸癌作為高發(fā)病率、死亡率的惡性腫瘤，嚴重威脅人類健康。因此對于高危人群的早期識別、干預，可使結直腸癌的死亡率和發(fā)病率顯著降低。本研究通過對北京市2019年多家三級甲等醫(yī)院結直腸癌住院病案病例進行研究，探討出生時運氣稟賦與罹患結直腸癌之間的關聯性，為結直腸癌防治提供新的思路。

1 研究設計

收集北京市2019年多家三級甲等醫(yī)院結直腸癌住院病案，取性別、出生日期、年齡、入/出院日期、出院診斷等因素作為變量，共收集住院患者信息20178例。

1.1 病例納入標準

①出院第一診斷為結直腸癌的患者；②病例資料記錄完整，尤其是患者的出生年月日記錄完整。

1.2 病例排除標準

病例記錄不完整者尤其出生年月日缺失者。

1.3 資料處理

完整收集入院病歷的出生年、月、日，將患者出生日期按照農歷進行干支換算、五運歸類與六氣歸類，推演病人出生時運氣因素，對天干、歲運、地支、主氣、重組歲運、司天之氣、客氣、在泉之氣進行統計分析。

1.3.1 出生日期的干支轉化

本研究通過年干支結合推算五運六氣的依據確定重組歲運、在泉之氣、司天之氣、主氣、歲運、客氣，對于日干支、月干支的研究不在本次的研究范圍內。

1.3.2 依據出生日期計算患者運氣稟賦

患者出生日期與運氣稟賦、后天疾病均有密切關聯，故本研究以天干、地支、司天之氣-在泉之氣等7個因素進行全方面分析。

（1） 歲運

歲運分為五類，分別為水運、金運、木運、火運、土運；太、少是劃分十類歲運情況的標志；大寒不僅是節(jié)氣點，還是起運時間：《素問·天元紀大論》載：“甲己之歲，土運統之……戊癸之歲，火運統之”根據論述推算出腸癌患者自身歲運。陽干被認為是歲運太過之年，因此甲、丙年分稱為太土、太水；陰干被認為是歲運不及之年，辛、癸年分稱為少水、少火[21]。

（2） 重組歲運

由《素問·氣交變大論篇》得知，以金運不及與火運太過之年均表現炎火之象的特質舉例，可得出歲運不及之年與其歲運太過之年特性相近的規(guī)律[22]，因此稱其為“炎象之年”。本研究將相克的兩歲運重新組合，以相近的特性作為分組依據，十天干依次重組為五對，可以得出乙年、戊年可并為炎象之年；壬年、己年可并為風象之年；辛年、甲年可并為濕象之年；庚年、丁年可并為燥象之年；癸年、丙年可并為寒象之年的結論。

（3） 主氣

主氣按五行相生順序排列，是一年四時氣候更迭的表現（風木、君火、相火、濕土、燥金、寒水）并分為六個時間節(jié)點，以厥陰-風木為起點，依次為少陰-君火、少陽-相火、太陰-濕土、陽明-燥金，以太陽-寒水作為結束。另外，主氣起始與二十四節(jié)令緊密關聯：即主氣自大寒起，也終于大寒。

（4） 客氣

客氣按三陰三陽依次循序排列時段：一陰、二陰、三陰遞次對應厥、少、太陰；一陽、二陽、三陽對應為少陽、陽明、太陽。《素問·五運行大論》云：“子午之上，少陰主之……巳亥之上，厥陰主之”客氣由地支變化而變，首先明確司天、在泉之氣，再以“先三陰后三陽”順序定位：一厥陰風木、二少陰君火、三太陰濕土、四少陽相火、五陽明燥金、六太陽寒水。與此同時，司天之氣與年支相合，正因如此，司天-在泉分為厥陰風木-少陽相火、少陰君火-陽明燥金六類，并以六年一周期為規(guī)律周而復始、循環(huán)往復[23]。

2 統計

本研究運用SPSS 20.0進行數據分析：①采用計算患者出生日期，得出上述七要素分布頻率；通過比較平均值等方法進行描述性統計、χ2檢驗；②P〈0.05為具有統計學差異性、P〈0.001為具有顯著統計學差異。

3 結果

3.1 腸癌患者出生日期的天干、地支分布情況

腸癌病人出生年份的天干分布情況為：辛年（1866例）〈庚年（1881例）〈己年（1912例）〈戊年（1939例）〈丁年（1947例）〈丙年（1950例）〈甲年（2084例）〈乙年（2122例）〈癸年（2237例）〈壬年（2240例），壬年出生率最高，辛年出生率最低，說明腸癌病人出生日期的天干分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χ2=89.916，P〈0.001）。詳見圖1。

圖1 腸癌患者出生日期天干分布

圖2 為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時的地支分布特征。通過亥、子、丑、寅、卯、辰等十二地支對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時的地支分布進行特征評估。根據上圖所示，2019年北京地區(qū)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的地支分布情況為：亥年（1491例）〈戌年（1549例）〈子年（1560例）〈酉年（1652例）〈申年（11665例）〈未年（1674例）〈午年（1699例）〈巳年（1713例）〈辰年（1726例）〈卯年（1769例）〈寅年（1778例）〈丑年（1902例），丑年出生率最高，亥年出生率最低，腸癌病人出生日期的地支分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χ2=82.471，P〈0.001）。

圖2 腸癌患者出生日期地支分布

3.2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的歲運分布情況

結直腸癌病人出生日期對應的歲運情況為：木運（4187例）〉火運（4176例）〉金運（4003例）〉土運（3996例）〉水運（3816例），出生年份屬木運者最多，水運者最少。結直腸癌病人出生日期對應的歲運分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23.166，P〈0.001）。詳見圖3。

圖3 腸癌患者出生日期歲運分布

3.3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的重組歲運分布情況

2019年北京市腸癌患者重組歲運分布情況為：燥象之年（3828例）〈濕象之年（3950例）〈炎象之年（4061例）〈風象之年（4152例）〈寒象之年（4187例），寒象之年人數最多，燥象之年人數最少，腸癌病人的重組歲運分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χ2=32.220，P〈0.001）。詳見圖4。

圖4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重組歲運分布

3.4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的司天之氣-在泉之氣分布情況

圖5為2019年北京市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時的司天之氣-在泉之氣分布特征。通過風木司天-相火在泉、寒水司天-濕土在泉、君火司天-燥金在泉等六類對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的司天之氣-在泉之氣分布進行特征評估。結果發(fā)現，患者出生日期的司天之氣-在泉之氣分布情況為：濕土司天-寒水在泉（3165例）〈風木司天-相火在泉（3248例）〈君火司天-燥金在泉（3273例）〈相火司天-風木在泉（3317例）〈寒水司天-濕土在泉（3504例）〈燥金司天-君火在泉（3671例），燥金司天-君火在泉發(fā)病人數最多，濕土司天-寒水在泉發(fā)病人數最少。2019年北京地區(qū)結直腸癌病人出生日期的司天之氣-在泉之氣分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52.748，P〈0.001），詳見圖5。

圖5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司天之氣-在泉之氣

3.5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的主氣、客氣分布情況

圖6為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時的主氣分布特征。通過風木、寒水、君火、濕土、相火、燥金六主氣對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時的主氣分布進行特征評估。根據上圖所示，患者出生日期主氣發(fā)病關系，發(fā)病最多的出生主氣為燥金、風木，對應陽明、厥陰；發(fā)病最少的出生主氣為相火、君火，對應少陽、少陰；2019年北京地區(qū)結直腸癌病人出生日期的主氣分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138.378，P〈0.001）。

圖6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主氣分布

圖7為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時的客氣分布特征。通過風木、寒水、君火、濕土六客氣對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時的客氣分布進行特征評估。根據上圖所示，患者出生日期客氣發(fā)病關系，發(fā)病最多的出生客氣為君火、相火，對應少陰、少陽；發(fā)病最少的出生客氣為寒水、燥金，對應太陽、陽明；中醫(yī)院結直腸癌病人出生日期的客氣分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138.378，P〈0.001）。

圖7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客氣分布

3.6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運氣稟賦的分布差異

3.6.1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運氣分布差異性的正態(tài)性檢驗

本研究采用Q-Q圖分析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是否服從正態(tài)分布。如圖8-14顯示，說明樣本服從正態(tài)分布。

圖8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重組歲運的正態(tài)Q-Q圖

圖9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司天之氣—在泉之氣的正態(tài)Q-Q圖

圖10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客氣的正態(tài)Q-Q圖

圖11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主氣的正態(tài)Q-Q圖

圖12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歲運的正態(tài)Q-Q圖

圖13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地支的正態(tài)Q-Q圖

圖14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天干的正態(tài)Q-Q圖

3.6.2 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運氣分布差異性的卡方檢驗

本研究采用χ2擬合優(yōu)度檢驗判斷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時運氣的分布是否與期望一致。結果顯示，采用卡方擬合優(yōu)度檢驗后，各項統計量P〈0.001，說明具有顯著性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分布差異數據均符合指定數據分布（見表1）。

表1 20178例結直腸癌患者出生日期運氣分布差異

4 討論

在古代的中醫(yī)文獻中，雖未將結直腸癌的病名明確記錄，但早在先秦時期，《黃帝內經》中所記載的“腸中積聚”、“昔瘤”符合結直腸癌相關癥狀的描述。現代研究表明目前結直腸癌的病因受飲食、遺傳、慢性炎癥及息肉病變等多種因素影響[24]，其中出生時間和罹患結直腸癌有一定關系。中醫(yī)學觀點認為環(huán)境變化對于人的生命活動具有密切聯系，表現于影響人體體質和后天疾病的罹患[25]。五運六氣在某種程度上可能通過影響人的體質、生理狀態(tài)等機制對結直腸癌的發(fā)生發(fā)展產生影響，故《靈樞·五變》曰：“先立其年，以知其時……是謂因形而生病，五變之紀也。”說明因發(fā)病時間、病人生活環(huán)境、自身身體素質不同，罹患腸癌存在一定差異，體現了“天、地、人合一”的中醫(yī)發(fā)病觀，也提示病人自身運氣稟賦影響著罹患結直腸癌的可能[26]。

本研究共納入住院結直腸癌患者20179余例，出生時間跨度為81年，跨度大，因而可大致反映北京地區(qū)患有結直腸癌人群的先天運氣稟賦體質。研究選取了患者出生時的歲運、司天之氣-在泉之氣、主氣、客氣、天干、地支、重組歲運七個方面綜合分析結直腸癌患者的先天稟賦。結果顯示，患者壬年出生人數最多，辛年出生人數最少；水運者最多，金運者最少；寒象之年出生人數最多，燥象之年出生人數最少，發(fā)病最多的出生主氣為燥金、風木，發(fā)病最少的出生主氣為相火、君火。發(fā)病最多的出生客氣為君火、相火，發(fā)病最少的出生客氣為寒水、燥金。

結直腸癌罹患出生時的高風險因素為于寒象之年、風象之年出生；司天-在泉之氣大多為燥金司天-君火在泉?！端貑枴饨蛔兇笳撈份d[27]：“歲水太過……腹?jié)M腸鳴，溏泄食不化……”“歲火不及……病溏腹?jié)M，食飲不下，寒中腸鳴，泄注腹痛……”。上述表現在《素問·臟氣法時論篇》中歸屬于腎病，水運太過、火運不及之年，“水郁”則發(fā)于火時，“民病腹痛，清厥，意不樂，體重煩冤”“甚則肌肉萎，足痿不收，行善瘛，腳下痛飲發(fā)中滿，食減，四支不舉……腹?jié)M溏泄，腸鳴……”上述對于寒象之年出生者體質的描述均與結直腸癌疾病癥狀相符。風象之年出生者，同樣存在患結直腸癌的風險：“歲木太過，脾土受邪。民病飧泄食減，腸鳴腹支滿……”中醫(yī)學有五行對五臟的基本理論，五行的性質與五臟生理功能聯系密切。五行中土對應人體臟腑為脾胃的功能，而木對應人體臟腑指肝臟的功能。木運太過，脾胃虛弱，易致后天氣血生化乏源，是可能導致罹患結直腸癌的體質。且木運太過、土運不及之年，易發(fā)“土郁”：“土郁之發(fā)……民病心腹脹，腸鳴而為數后……嘔吐霍亂，飲發(fā)注下，胕腫身重”，因此，先天稟賦為木勝土弱的人，易出現肝胃不和的情況。“歲土不及……民病飧泄霍亂，體重腹痛……”?！捌⒉≌撸碇厣萍∪怵?，足不收行，善瘈，腳下痛；虛則腹?jié)M腸鳴，飧泄食不化”?！皻q土不及，風乃大行”，風氣盛行可導致濕度下降，胃喜潤惡燥，容易引起脾胃虛弱之癥；又因人體肝氣偏勝，脾土受邪，導致發(fā)病?？梢钥闯?，上述對病機和癥狀的描述均與結直腸癌相符合。

《素問·至真要大論篇》[27]：“陽明司天……腹中鳴，注泄鶩溏”“少陰在泉……民病腹中常鳴……少腹中痛，腹大”。陽明司天則金氣偏勝，金勝乘木導致木郁的現象；“腹中鳴”“注泄鶩溏”是患有結直腸癌時常會出現的癥狀。卯酉年為陽明燥金司天、少陰君火在泉之年，造成肝氣郁發(fā)克犯脾胃，影響脾胃運化功能表現以胸脅脹痛、腹脹、便溏等為主癥的證候，正如《素問·六元正紀大論》云：“木郁之發(fā)……鬲咽不通，食飲不下”。木郁之病，傷及脾胃，因肝失疏泄，影響脾氣生清，脾失健運又可影響到胃降濁的功能，形成脾虛胃弱的體質，再若后天氣機不暢，終稽留成積。治宜健脾疏肝，以健脾為主。因此，罹患結直腸癌疾病的先天運氣稟賦主要為陽明燥金司天、少陰君火在泉。

本研究結果顯示，病人客氣分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1），為少陰君火時發(fā)病人數最多?！端貑枴ぶ琳嬉笳撈穂27]言：“少陰之勝……嘔逆躁煩，腹?jié)M痛，溏泄，傳為赤沃”“ 少陰之復……少腹絞痛……隔腸不便，外為浮腫，噦噫……”。在此時段，均易出現腹痛、腹脹、便血、腹瀉的癥狀。紀麗芝等[28]研究681例罹患腸癌患者出生日期與運氣稟賦相關性時未發(fā)現客氣為少陰君火時結直腸癌患者人數最多。

前期研究認為五運六氣理論有助于預測疾病的發(fā)生發(fā)展，并對病因病機認識及治療有一定啟示作用?；颊叩倪\氣稟賦影響疾病發(fā)生，因此在臨床治療時也要根據患者稟賦來制定相應的治療方法，做到不違反“天人合一”的中醫(yī)整體觀。故《內經·五常政大論》中說到“必先歲氣，無伐天和……無失正，絕人長命?！奔忍斓亍⑺臅r、陰陽的變化與人體緊密聯系，提示通過研究結直腸癌患者的出生日期運氣，推測患者先天臟腑功能情況，提前糾正體質特征，或者根據既往病史和發(fā)病日期的具體值年運氣推測患者目前疾病轉歸，繼而有針對的重點下藥處方，以提高療效、減輕患者癥狀，確定結直腸癌發(fā)生的中醫(yī)病因，從而達到治未病的目的，為防治結直腸癌提供思路[29-30]。《素問·四氣調神大論》曰：“水冰地坼……無泄皮膚，使氣亟奪”，冬季應叮囑患者避免劇烈活動，以封藏為務，不擾動陽氣，避免體內損耗陰液、導致耗傷正氣，從根本上起到對腸癌的預防作用。春夏之時雖有溫熱之患，但根據《素問·至真要大論》針對主氣選擇藥味的理論：“火味之主，其瀉以甘……金味之主，其瀉以辛”，在辨證遣方上若患者表現為肺脾虧虛證則要以四君子湯合玉屏風散加減酌情選加天冬、麥冬、南沙參、北沙參等或甘、酸味，滋肺養(yǎng)陰之品以扶正祛邪，知常達變[31]。

結直腸癌患者病情發(fā)展至中晚期，往往由于病情遷延難愈，脾虛致積，因積益虛，久則積漸大，導致體虛更甚，晚期以虛證為主，或脾腎雙虧，或肝腎兩虛。脾為生痰之源，脾虛不能輸布津液，津液與邪氣相合為生痰之本也；腎為生痰之根，腎藏精，主水液，腎虛不能藏精，糟粕留而不去，與邪氣雜而成生痰之根，痰、邪、瘀、毒著而不去。楊師認為，祛除癌毒之根本，關鍵落實于脾、腎的治療[32]?！毒霸廊珪芬苍涊d：“凡脾腎不足及虛弱失調之人多有積聚之病……正氣不行則邪滯得以居之?！睏钣铒w教授與此觀點持相同態(tài)度：腫瘤屬于慢性病，病情稽延，病機特點為脾虛向脾腎兩虛轉化；且化療為寒濕之邪，尤傷患者脾腎，導致氣血生化匱源。因此在治療結直腸癌過程中，要注意立足脾腎、專注扶正；調整臟腑虛實、平衡機體陰陽，達到改善“土壤”、抑制腫瘤的目的[33]。

本研究以《內經》五運六氣理論為指導，通過研究北京地區(qū)結直腸癌患病與先天運氣稟賦的關系，表明出生時患者的運氣特點決定了體質狀況從而顯示疾病的易患傾向，為臨床診療實踐提供新的思路。但本研究僅探討了患者出生時的運氣與后天消化系統疾病罹患之間的相關性。且作為回顧性研究，患者出生日期信息大多來自于居民身份證，未見具體出生時辰，后續(xù)可將先天運氣與后天運氣結合起來，從疾病、證型、癥狀3個角度入手進行多中心、大樣本前瞻性研究，進一步挖掘分析結直腸癌患者的先天稟賦、探討與消化系統疾病罹患、發(fā)病的相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