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生態(tài)批評的視角下解析《白鯨》中人與自然的關系

于倩倩

【摘要】 《白鯨記》這部小說以殺死白鯨為主線開始，以和白鯨同歸于盡為結尾。它暗示著如果人類始終要強調(diào)人類的力量和自以為是，而且不平等地對待自然界各種物種的生存權，人類最終會被大自然報復。隨著如今生態(tài)環(huán)境日益嚴峻，人們的生態(tài)危機意識逐漸提高，促使了生態(tài)批評理論的興起與發(fā)展。近年來，學者們開始從生態(tài)批評視角分析文學作品中體現(xiàn)的人與自然的關系?！栋做L》是19 世紀美國著名小說家麥爾維爾的代表作品，也是西方文明史上的一顆璀璨明珠，此小說引起了人們對于人與自然關系的深深的思考?！栋做L》是一部關于航海歷險的小說，這部作品主要講述亞哈船長在一次出海中，被一頭名為莫比·迪克的鯨咬碎了一條腿，為了找那頭白鯨復仇而帶領整條船上的水手下海捕鯨的故事。最終，船上的水手僅剩一名，而白鯨也在掙扎的過程中痛苦死去。作家梅爾維爾通過小說表達了對白鯨的熱愛，充分展現(xiàn)了他的博愛的人生觀和社會觀，以及對欲望導致人性和道德淪喪的擔憂。作者向讀者細心勾勒出人類為了各自利益而企圖征服自然的畫面，并呼吁人類保護自然，與大自然和諧相處。

【關鍵詞】 生態(tài)批評;《白鯨》;人與自然;和諧

【中圖分類號】I107?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2）08-0016-03

一、引言

生態(tài)批評是文學批評的一種模式，形成于20世紀70年代。1972年，美國學者約瑟夫·米克首次提出“文學生態(tài)學”概念。1978年，威廉·魯克首次使用了“生態(tài)批評”一詞，主張“文學與生態(tài)學的結合”，并強調(diào)評論家必須有從生態(tài)學的視角進行研究的意識。在20世紀90年代，生態(tài)批評開始理論像龍卷風一樣迅速發(fā)展，并蔓延到世界上所有國家，成為一種全球現(xiàn)象。

關于“生態(tài)批評”一詞的定義，有很多爭論。大多數(shù)學者最容易接受的人之一是生態(tài)批評的主要倡導者和創(chuàng)始人，切麗·格羅特弗蒂?！吧鷳B(tài)批評是對文學與自然環(huán)境關系的批評，”格羅特弗蒂進一步解釋道，“所有的生態(tài)批評仍有一個基本前提：人類文化與物質(zhì)世界相關，文化影響物質(zhì)世界，同時受到物質(zhì)世界的影響。”生態(tài)批評理論逐漸開始應用到文學作品中，但從生態(tài)批評理論的角度分析《白鯨記》的文章還是比較少的，因此本文試從生態(tài)批評的理論角度下分析《白鯨》中人與自然的關系，文共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本文的引言部分，簡要介紹生態(tài)批評理論的發(fā)展。第二部分是本文的主體部分，主要介紹亞哈船長、白鯨和以實瑪利的自然意識以及對應的生態(tài)代表。第三部分是本文的結論部分，促進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理念。

二、《白鯨記》中主要人物的自然意識

（一）亞哈船長——征服自然的人類代表

《白鯨記》中最突出的角色是亞哈船長，一個偏執(zhí)、殘忍的人。白鯨代表了大自然的神秘力量，在文章中，白鯨是這樣描述的?！八蝗槐憩F(xiàn)出的狡猾是無與倫比的，而且充滿了狡猾?！八麩o處不在，可以同時在不同的地方，就連魔鬼自己也無法理解他的真理”。白鯨被不同身份的人視得不同，比如被異教徒視為海怪，被以實瑪利視為神秘的象征和不可戰(zhàn)勝的超自然力量，而被亞哈視為一個古老的敵人。

就其社會根源而言，它是在當時的工業(yè)文明中。人類為了發(fā)展經(jīng)濟，人們肆意破壞自然，貪婪于自然。由于捕鯨業(yè)的盛行和盈利，很多追求經(jīng)濟利益的人走了這條路。隨著經(jīng)濟的快速發(fā)展，對自然的破壞更加肆意。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越來越糟，人們甚至想征服自然，以便使自己完全為人類服務。

亞哈船長是其中最典型的一種，他殺死了大量的鯨魚。但是，他特別憎恨白鯨，因為白鯨在過去一次捕鯨的過程中咬掉了他的一條腿。因此他不惜一切代價殺死白鯨，甚至在一次追捕過程中犧牲了船上所有的水手。為了找到白鯨，他問白鯨在哪里，只要有一個提示，他就按照指示所有船員去找到白鯨的位置，不管這個消息可不可信。他看不出白鯨是否代表了宇宙中最神秘的東西和巨大的力量，也看不出他自己的無足輕重。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報復白鯨，即使這意味著要在一起死去。故事的結尾是，大家看到水手和代表宇宙和自然的白鯨都失去了生命。

（二）白鯨——反抗人類的自然代表

19世紀是西方社會文明發(fā)展的全盛時期，這不僅體現(xiàn)在對世界其他國家的掠奪和征服上，也體現(xiàn)在對自然的掠奪和征服上。在某種程度上，白鯨是大自然野性的象征。對白鯨的恣意追逐，暗含著人類掠奪和征服自然的野心和決心。有一段時間，整個大自然都成了一條散漫的鯨。白鯨遭到空前數(shù)量的獵殺和肢解，直到最后一滴石油被開采出來，人類與大自然形成了完全對立的立場。在資本主義最貪婪的19世紀，皮科德的崇高使命逐漸變成了一種充斥著油燈的頹廢商業(yè)行為。梅爾維爾在文本中也發(fā)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嘆息，如此可怕的瘋狂貪婪。即使是勇敢的白鯨也無法逃脫，并預測不計后果的捕殺白鯨，無異于自掘墳墓。

白鯨與亞哈船長形成鮮明對比，白鯨與亞哈船長有著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隨著亞哈船長的殘忍殺害，白鯨的叛亂代表了大自然對人類的報復。俗話說，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抵抗。正是由于人類的自私行為和肆意殺死白鯨的行為，白鯨不得不成為對人類的殘酷抵抗的代表。白鯨是智慧的化身。為了它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它必須站在人類敵意的地位上，與人類打交道，并與他們戰(zhàn)斗。據(jù)梅爾維爾說，白鯨是自然的受害者，罪魁禍首是人類。對普通人來說，白鯨是魔鬼的化身，這也刺激了亞哈的復仇，使他變得貪婪和恐懼。而白鯨的復仇只是為了它對自己的保護，為了生存而不得不站在人類的對立立場上。

白鯨代表了宇宙中不可預測的力量。人們崇拜、渴望和親愛的大自然。但為了獲得經(jīng)濟利益，人們?yōu)榱琐L油而大量殺死鯨魚，他們站在與自然完全相反的位置上。而白鯨別無選擇，為了生存，它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與人類做斗爭。白鯨是對抗人類的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人類應該反思自己對自然的態(tài)度，否則人類就會被自然所報復。

（三）以實瑪利——與自然和諧生活的人類代表

小說中的另一個角色，《白鯨記》的敘述者，小說中唯一幸存下來的是以實瑪利。他對自然的態(tài)度與亞哈船長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正是他對自然的尊重最終讓他留下了一條出路，向大家講述了這個故事。

當以實瑪利第一次見到魁魁格時，他主觀地認為魁魁格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怪的、嗜食同類的本地人，一個“賣人頭的紫色怪物”。但以實瑪利看到魁魁格的單純的靈魂和崇高的人格，“就像一個發(fā)瘋的華盛頓”。以實瑪利愿意了解魁魁格的宗教信仰，也愿意在他吊死那條大鯨的時候和魁魁格一起分擔危險?？袷亲匀坏幕恚且粋€單純而不文明的人，但卻以寬容的態(tài)度對待對他好的人。以實瑪利和魁魁格的和諧共處暗示了梅爾維爾的愿望。

故事一開始，以實瑪利厭倦了現(xiàn)實生活和資產(chǎn)階級對西方社會利益的追求，這嚴重破壞了自然。他認為他沒有理由留在大陸上，所以他跟隨亞哈船長到了海邊。初衷是追求一種與大陸不同的生活方式。他充滿了無限的想象力和對海洋的追求，但他在捕鯨船上看到和聽到的東西讓他感到害怕。看到這么多無辜的白鯨被殺，血液刺激了他的神經(jīng)。他不禁在思考人和自然之間的正確關系。在他遇到機會之前，他完全知道只有和諧相處的人類和自然才能生存下來。

故事是這樣的：“捕鯨船遇到了一群白鯨，他們正在捕獵，這時以實瑪利的船被一只受傷的白鯨拖到池塘中央，在那里他找到了平靜，就像一個天堂?！币恍┠贻p的鯨魚很天真，也許是因為他們太年輕了，無法理解人類和鯨魚之間的沖突和殺戮。

根據(jù)這一段，可以知道以實瑪利心態(tài)的改變。這些人就在那里休息著。以實瑪利也無意捕鯨，覺得殺死小白鯨是罪，對此不感興趣。此時，以實瑪利對自然有一種關懷感，形成了人與自然和諧共存的觀念。正是因為這種與自然和諧的概念，他才成為了船上唯一的幸存者。

從人與自然的視角看，以實瑪利通過對自然的不斷探索以尋求人與自然的平衡之道，與亞哈盲目的人類中心主義相比， 凸顯了后者狹隘的不成熟的生態(tài)觀。麥爾維爾希望通過講述以實瑪利的改變，警醒人類不要再破壞性地開發(fā)自然。其實人類要想擺脫生態(tài)困境，就要關注自然，善待自然，與自然和諧共處。在更深的層次上，它也向大家傳達了與自然相處的正確態(tài)度和方式，也就是說，人類應該尊重自然，保護自然，與自然和諧地生活。

（四）捕鯨船裴闊德——探尋自然奧秘的代表

《白鯨記》中還有一個象征，就是捕鯨船裴闊德的象征?！栋做L記》中所有人物和故事都是圍繞著裴闊德號展開的。亞哈船長，異教徒水手，伊斯梅爾都是成年生活在裴闊德號上的，因此裴闊德意味著一個生活小舞臺，在舞臺上充滿了對未來的探索與各種邪惡。也有水手之間的友誼與拼搏，同時還代表了美國的探索精神。裴闊德上各種各樣的人物生活在一起，他們之間形成了一個生活圈子，和裴闊德一起構成了一個整體。捕鯨船裴闊德以及上邊的所有人就形成了探索自然奧秘的一個整體。捕鯨裴闊德本身就代表了對未知世界的追求與探索，從更深層含義上來看，裴闊德在某種程度上還代表了一種美國工業(yè)社會的擴張精神。無論是在裴闊德上亞哈船長和他帶領的水手們追捕白鯨，還是白鯨對裴闊德號上的人進行報復，都從側(cè)面表達了人類對大自然奧秘的探索和大自然對人類行為的反應。最終，白鯨和裴闊德的結局在作者在原文中也沒有寫出來，而是給讀者一定的想象，給讀者帶來更深層意義的思考。但大多數(shù)讀者的理解是白鯨與裴闊德以及亞哈船長，異教徒水手，大副二副都同歸于盡，也反映了在當時那個社會，美國主要是向外探索追求奧秘，卻忽視了對一個大自然的影響，因此作者在結局部分也是給到一個開放式結局，給到讀者充分的考慮，引發(fā)讀者對大自然的和諧相處的觀念。

三、生途

早在19世紀，梅爾維爾就意識到人類肆無忌憚的掠奪將不可避免地受到自然的懲罰，并提出了擔憂。梅爾維爾用以實瑪利的嘴向人們傳達了生態(tài)保護的重要性，暗示了人類如何擺脫生態(tài)危機。在小說的第87章中，“裴廓德號”遇到了一群病弱的老鯨，看到鯨媽媽在哺育它的幼鯨，感到很驚訝。“這些小家伙，在吸收母親的養(yǎng)料的同時，享受著天地的溫暖?！边@樣一個溫暖的景象撫慰和軟化了逐利者的心?！八瑫r綁住了兩條鯨魚，一條大的，一條小的?！笆堑?，是誰干的？”斯巴達喊道，“在這場生死搏斗中，斯巴達和他的同伴們用他們與生俱來的人性拯救了這些年輕人。梅爾維爾是一個多么有遠見的人啊，他很早就為人類的未來指明了正確的道路。這和人類目前的禁漁做法一樣，捕魚的季節(jié)也有妙處。如果人類連年輕的生命都不放過，不給海洋生物休養(yǎng)生息的機會，資源到哪里去了？當人類從自然中索取的時候，不能忘記保護自然。但是人類的生存環(huán)境和生態(tài)環(huán)境是不可分割的。因此，在生態(tài)問題日益嚴重的今天，人們必須開始尋求減緩生態(tài)惡化步伐的方法。

例如，樹立正確的自然生態(tài)意識;建立動植物自然保護區(qū);實施綠色經(jīng)濟，倡導綠色消費。人與自然的關系是人類歷史進程中不可避免的認識問題。在當今社會，人類必須重新審視人與自然、人與自然的關系。人作為最高的生物，并不是要優(yōu)于其他生物，而是要以非凡的人道主義精神去關愛其他生物，成為一個有道德的人。任何獨立的生活意志都值得去愛。殺戮其他生物來制造人類的丑陋不應該再成為當今社會的主題。從生態(tài)批評的角度來看，《白鯨》不僅表現(xiàn)出對生態(tài)破壞的悲憫，而且反映了人類的野蠻掠奪，因此具有重新解讀的價值。如果小說中的悲劇不再發(fā)生，人就必須經(jīng)歷一次精神上的轉(zhuǎn)變。

四、結論

人與自然是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人與自然是同一個矛盾的兩個方面。在人類活動的歷史上，征服自然的目的是改造自然為人類創(chuàng)造一個更好的生存環(huán)境，然而，征服和改造自然不僅僅是一方對另一方的目的，人類應該理直不和諧的關系，逐步實現(xiàn)二者的和諧，實現(xiàn)“天人合一”的理想。

在《白鯨記》的開頭，作者描述了強烈的好奇心。借用伊斯梅爾的話來說，“冒險和探索是埋在我心里的種子?！币坏┯辛送寥篮退?，它們就會迅速發(fā)芽生長，我就會不顧一切地沖向未知?！焙退谐醮尾饿L的人一樣，伊斯梅爾渴望發(fā)現(xiàn)海洋的奧秘。面對浩瀚的大海，人類在生存心理的驅(qū)動下，面對人與自然的關系。人類看起來是那么的渺小，就像宇宙中的一粒塵埃。然而，《白鯨記》以亞哈船長和白鯨的戰(zhàn)斗告終。從表面上看，他們之間似乎存在著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也就是說，人類為了經(jīng)濟利益而殺死白鯨，而白鯨則為了人類的生存而報復人類。在更深層次上，亞哈船長是西方追求經(jīng)濟利益的資產(chǎn)階級的代表。他們?yōu)榱俗约旱睦娑茐牧谁h(huán)境和自然。相反，它們是相互依存的。如果這個辯證法不被澄清，人類將在征服自然的過程中受到懲罰。在兩者的關系中，人所謂的勝利，無非是在自然的初級改造中占了上風。

人與自然的和諧是一種理想的狀態(tài)。人類應該保護自然，尊重自然，順應自然。在《白鯨記》中，作者以不同的方式描述了不同人物的命運，最終亞哈船長和其他的水手的結局是和白鯨同歸于盡，而伊斯梅爾幸存了下來，作為《白鯨記》的敘述者講述了這一故事，進而引發(fā)讀者的思考。由此也可以看出，才能在社會中生存下來，才是生存之道。只有和大自然和諧相處，而《白鯨記》中以實瑪利的生存表明，人與自然的和諧是生存的關鍵，這引發(fā)了人們的深刻思考。

自古以來，人與自然的關系還沒有得到應有的關注，但令人欣慰的是，《白鯨記》的出現(xiàn)，漸漸引起讀者，尤其是西方歐美國家思考人類與大自然的相處之道，慢慢人與自然的關系引起了越來越多的關注，人們逐漸形成了人與自然和諧共存的概念。因此，在發(fā)展經(jīng)濟上不能只單純地追求經(jīng)濟效益，還應該注意在發(fā)展經(jīng)濟的同時，注意生態(tài)環(huán)境的保護，在生態(tài)保護的基礎上促進經(jīng)濟的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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