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 翔
(1.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 北京 100038; 2.湖北文理學院文學與傳媒學院 湖北襄陽 441053)
2022年1月,國際圖書館協(xié)會聯合會(IFLA)發(fā)布了《國際圖聯趨勢報告》(IFLA Trend Report,以下簡稱《報告》)的2021年更新版,這是自2013年國際圖聯首次發(fā)布《報告》以來的第五次更新[1]。本次更新是基于2021年6—7月國際圖聯面向圖書館長們開展的一項關于“未來十年影響圖書館生存發(fā)展的趨勢”調查結果的匯總分析,確定了20個在經濟、社會、技術等領域與未來圖書館緊密相關的趨勢[2],其中第16個趨勢為“知識私有化現象(The privatisation of knowledge)”?!秷蟾妗氛J為,技術工具的使用以及版權改革速度的放緩,意味著一些企業(yè)或個人有可能限制和控制信息,在一些細粒度化的層面上,也可能實現強制性的許可授權或付費?!秷蟾妗繁憩F出對信息設置新障礙的擔憂,甚至認為這對“圖書館確保每個用戶都有同等機會從已出版材料中收益”的服務宗旨構成了重大威脅。這迫使圖書館必須提供更廣泛的資源開放服務作為化解“知識私有化”的解毒劑,探索新模式,重構圖書館在“知識服務”領域的核心地位,實現知識普惠的最大效用。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于2020年9月印發(fā)的《關于加快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fā)展的意見》也提出,構建媒體深度融合發(fā)展的新格局成為亟待解決的突出問題[3]。“一次采集、多媒體呈現、多渠道發(fā)布”的立體傳播形態(tài)顛覆性地影響了數字圖書館的知識服務方式。文章將在闡述媒體融合與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的關系及其影響的基礎上,分析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面臨的棘手問題,提出媒體融合背景下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的策略,以期促進知識服務提效升級。
早在20世紀80年代,美國在建設數字圖書館的過程中,就將構建“泛在知識環(huán)境”作為終極目標,并明確了其所承載的傳遞信息、傳播內容的使命[4]。基于這一概念,數字圖書館的知識服務本身就具有知識普惠的特征,發(fā)揮著媒介的作用。
媒體融合啟始于美國學者對信息生產和傳播技術未來發(fā)展趨勢的研判。自20世紀70年代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的尼古拉·尼葛洛龐帝(Nicholas Negroponte)提出“各種技術和媒介形式都匯集到一起”以來,媒體融合的概念已歷經近半個世紀的發(fā)展。我國于2014年8月出臺的《關于推動傳統(tǒng)媒體和新興媒體融合發(fā)展的指導意見》將媒體融合提升至國家媒體環(huán)境發(fā)展戰(zhàn)略的高度。2020年9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發(fā)布了《關于加快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fā)展的意見》,標志著媒體融合在我國進入了高質量發(fā)展階段。從傳播學視角分析,媒體融合具有以下特征:首先,媒體融合是以技術融合為先導,基于互聯網層面實現大數據整合、分析和應用,形成從單一化的傳播技術向多元化的信息傳播技術的轉變。其次,媒體融合是以內容融合為核心,在新技術的支撐下重構內容生產關系、組織形式、傳播方式和內容發(fā)布的邏輯關系,以提升內容的傳播價值和效能,從而促進媒體的轉型升級。最后,媒體融合是以產業(yè)化、商業(yè)化的顛覆性變革為目標,實現對各種社會信息、社會資源和社會服務模式的變革,構建一種新的產業(yè)化、商業(yè)化融合發(fā)展模式,使媒體融合成為一個能夠為用戶提供全方位信息服務的大型綜合平臺,并逐步改變人們的生活方式和生存狀態(tài)[5]。
1.2.1 媒體融合改變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方式
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是以數字技術為支撐,根據用戶在知識獲取、知識選擇、知識吸收、知識利用和知識創(chuàng)新等過程中的需求,對相關內容進行搜尋、組織、分析、重組、創(chuàng)新,為用戶提供其所需知識的服務過程[6]。因此,在實踐應用層面上,媒體融合將影響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向知識創(chuàng)新方向發(fā)展。當前用戶對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的顯性需求集中在知識的個性化、知識的導向性和知識的全結構化、全流程服務方面,隱性需求則體現在知識的高附加值轉化方面[7]。這些顯性與隱性需求的共同影響,迫使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的形式變得更加多樣,知識服務的成效更加顯著,知識結構的組建與解構更加完善。同時,基于媒體融合內容特征構建的可移動式、伴隨式知識環(huán)境影響了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的模式,有助于其構建準確、專業(yè)、權威的知識服務體系,打造知識產品的品牌化傳播范式,優(yōu)化當下移動互聯網知識結構體系的生態(tài)環(huán)境。
1.2.2 媒體融合加速數字圖書館對知識的聚合
以產業(yè)化、商業(yè)化發(fā)展為目標的媒體融合特征直接影響著數字圖書館的知識服務鏈,形成以平等開放為原則、以用戶為中心、以網絡泛在化知識為內容、以定制化和個性化服務為形式、以交互式知識傳遞和反饋為效能的知識服務產業(yè)鏈體系。其中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不單單是對匯聚知識的儲藏和釋放,而是在匯聚知識源的基礎上,構建知識結構、提取知識要素、形成知識體系、實現知識擴散、激發(fā)知識活力、重塑知識價值的一系列具備適應性、協(xié)調性、應用性發(fā)展特性的知識服務解決方案,成為全球知識傳播的核心載體和重要工具。
自1993年英國國家圖書館提出“存取創(chuàng)新”計劃,并將該館擁有的獨特資源進行數字化以來,學界和業(yè)界分別從理論、實踐和成果應用等多個層面,圍繞知識技術、知識內容和知識平臺建構了“泛在知識環(huán)境”“后數字圖書館”“知識發(fā)現”等多視角下的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體系。
國內外學者圍繞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理論的研究主要體現在基本理論體系的構建、相關技術的支撐和成果的轉化應用三個方面。20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互聯網技術的普及,國外一些圖書館學研究專家就將目光鎖定在了數字化知識服務的理論建構上,2001年,Guy St Clair[8]提出專業(yè)圖書館和信息專家的工作重心應當向為用戶提供獲取知識、創(chuàng)新知識的服務上轉移。劉維丹[9]是我國較早從數字圖書館開展知識服務的重要意義方面論述知識服務的原則、模式和對策的學者。隨后的10年間,國內外學者集中關注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的理論特征[10-13]和技術實現手段[14-17]。2013年,移動互聯網逐漸普及,學者們開始圍繞移動化的數字圖書館展開研究,周青建[18]提出以“端”“管”“云”為主線,構建基于移動云的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模式;費庶[19]認為移動互聯網支撐下的微時代為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提供了新機遇,應圍繞微閱讀、微工具、微鏈接等提供合適的微服務。而后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新興技術的高速發(fā)展與迭代,讓學者們對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進行了個性化[20]、可視化[21]研究,并基于數字人文[22-24]、知識發(fā)現[25-26]等作了更加具體的闡釋,逐漸形成了對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能力的評價機制[27-28]。然而,結合當下社會環(huán)境和時代背景,放眼整個知識傳播鏈關系,結合媒體融合的特征開展數字圖書館在知識生產、知識獲取、知識傳播、知識反饋等知識服務體系方面的研究尚不多見。
現代圖書館根據其服務對象和功能的差異,可大致分為公共圖書館、專業(yè)圖書館和高等院校圖書館[29]。數字圖書館大多依托這三類實體圖書館布局,并與實體館形成了時間上的遞進關系、空間上的并存關系和內容上的補充關系。從二者的關系層面不難推斷,數字圖書館與實體圖書館在知識服務的建構形態(tài)和服務模式上存在著差異。
中國國家數字圖書館是國家圖書館聯合國內多家公共圖書館推出的“數字圖書館移動閱讀平臺”。作為依托國家級綜合性研究圖書館資源衍生的數字圖書館,其知識服務擴展到立法決策參考、在線參考咨詢、科技查新、企業(yè)決策參考、構建知識資源和信息資源學科導航、在線知識講座與培訓等多個方面[30],注重強化對知識內容的閱讀推廣,這也是當下公共圖書館面向大眾提供知識服務的重點工作。同時,國家圖書館基于“文津搜索”形成了特色知識檢索服務,這是集軟硬件為一體的集成系統(tǒng),匯聚了館內、館際間的數字化圖書、古籍、期刊、報紙、多媒體、微縮文獻等多種資源,可以實現對檢索資源的導航過濾、結果匯總,并能夠依據用戶檢索行為進行分析,建立基于元數據的文獻相似模型,為用戶提供相關及相似文獻推薦和個性化的定制服務。
以科研機構為主體構建的專業(yè)數字圖書館在科學研究和社會發(fā)展中發(fā)揮著智庫的作用,承載著為科研服務的重要職能。其提供的知識服務主要是滿足研究問題形成、項目申報、數字化文獻資源的檢索利用和成果發(fā)布等方面的需求[31]。一些專業(yè)數字圖書館為了更好地提供學科知識服務,在有限的經費和資源支持下,構建了專業(yè)化、專題性的數據庫,開展垂直細分的行業(yè)數字化期刊知識檢索、學術評價工作,并嘗試解決知識管理和決策方面的問題。
高校數字圖書館力圖構建能夠吸引用戶、引領用戶、符合校園環(huán)境和實踐應用性較強的知識服務模式[32],重點在于對科技情報信息進行分析處理。其知識服務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在將本機構庫中的隱性知識顯性化,提高高校教學科研人員的工作熱情,降低教學科研的運行成本;二是方便高校師生進行知識結構整合,幫助用戶把握研究方向,促進校內交流[33]。
由此筆者發(fā)現,不同類型的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在具體實踐應用中存在較大差異,但在知識服務的核心功能上存在同源或同質的現象,有些數字圖書館未能將知識服務進行體系化建設,未能充分發(fā)揮數字資源融合的最佳效能。
以信息服務為主的媒體融合正在將數字圖書館的知識服務邊緣化。媒體融合時代,信息具備互動性強、非線性傳播和個性化傳播的特性,能夠在短時間內匯聚大量用戶。由于數字圖書館的知識服務依然停留在對知識的歸集、傳遞和需求等方面,忽視了由信息到知識的轉化路徑,導致其用戶大量流失。加之學術搜索引擎的不斷擴張,目前已躍居為知識檢索的首要渠道,數字圖書館的知識檢索功能被弱化。而數字出版結合媒體融合形成了科技文獻資源生產、傳播的主要形態(tài),數字出版機構承擔了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的諸多功能,其觸角直接延伸至用戶,這也是導致其邊緣化的重要原因。此外,由于當下大多數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的元數據資源不足,原有的在線資源又無法直接獲取用戶畫像,難以精準提供知識的集成、整合服務,導致用戶獲取知識來源的渠道逐漸轉向。
數字圖書館的資源內容多為本館自建,或是通過購買在線云資源獲取,未能實現對全網信息資源的歸納整合。雖然一些數字圖書館已開始探索知識服務的矩陣功能,但其只是將知識內容分庫陳列,庫與庫之間較少進行資源共享,且無法通過開放鏈接獲取其他機構的相關內容,多館跨多庫的模塊化知識服務功能和業(yè)務也尚未形成。同時,受技術手段的限制,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的獲取和分發(fā)仍以傳統(tǒng)形態(tài)下的單向傳播為主,用戶的行為反饋和數據分析均無法實現,難以掌控用戶對個性化知識需求所產生的注意力價值,更容易失去把握用戶行為的主導權。換言之,媒體融合環(huán)境下,數字圖書館在知識服務的理念上還未能全面意識到多元化科技信息服務市場的核心內容。
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的根本目標和本質是重塑知識新的生命力[34]。然而當下多數數字圖書館卻將知識服務理解成了傳遞知識內容的“中介”,在這種“中介效應”的作用下,數字圖書館似乎只關注將所有知識內容全部納入知識服務的范疇,忽略了用戶追求知識內容的目的是渴望獲取應有的服務價值。在互聯網平臺中,“去中介”尤能體現其價值與效能,以互聯網為基礎構建的媒體融合環(huán)境更是將“去中介”看作是用戶與平臺之間進行平等互動的主要模式。面對不同類型機構用戶之間越來越大的差異,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沒有針對用戶需求特征展開分析,無法分門別類形成知識體系保障,而因保障不均衡造成的知識服務差異化將不斷加深信息鴻溝。
媒體融合背景下,技術成為推動融合發(fā)展的主要動力。在技術“加持”下,信息資源的組織內容正在向碎片化、結構化、語義化等方向發(fā)展,數字化內容的精細集成度不斷增強,以點、線、面串聯而成的信息體系與其他信息內容形成強關系與弱關系的雙重關聯,由用戶參與的信息內容生產模式正在顛覆原有的以議程設置為主體的“經典”傳播范式,轉而形成了以分眾為主的平等化、均衡化“關聯”傳播范式。近年來,大數據、社會性網絡、云計算、語義技術(簡稱:大社云語)構成了數字圖書館信息資源建設與服務的核心技術[35],但基于“大社云語”構建的獲取知識的技術保障能力卻未在知識發(fā)現、知識分析、知識實驗等服務中發(fā)揮重要作用。原因在于技術未能將知識內容進行精細化處理,缺少細粒度的知識單元,因而無法進一步實現知識單元元數據的內外部關聯,直接影響圖書館對知識傳播過程的實時監(jiān)控和用戶對知識需求的實時反饋。
媒體融合背景下,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的重心應當向用戶獲取知識和利用知識的方向轉移,以節(jié)省獲取、利用、理解知識的時間,驅動知識的結構性轉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還應以重構知識的記錄、呈現方式為根本,以優(yōu)化組織、管理與服務方式,促進知識傳播、交流和利用效率為目標,探索知識服務與知識傳播的社會價值[36]。
在媒體融合背景下,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首先要重構自身認知觀念,形成以用戶需求和用戶思維為導向的知識融合模式。傳統(tǒng)的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是基于數字化期刊、書籍等數據庫資源內容為用戶提供知識聚合與檢索,而媒體融合時代的資源是以信息為基礎的,信息的關鍵是數據。首先,數字圖書館應當形成以元數據建設為目的的資源聚合思路。圍繞知識內容的建設和布局思考內容獲取、知識歸集、信息關聯的主要內容,在聚合知識資源的過程中以整合互聯網信息數據為目標,保障聚合質量。其次,數字圖書館要明確服務的具象化內容,將服務重心轉移到對數字圖書館知識系統(tǒng)的構建上,發(fā)揮以技術支撐的知識發(fā)現、知識自組織、知識排序、知識調度能力,以系統(tǒng)即服務的思維確定知識服務的具體方式[37]63-70。再次,明確數字圖書館的生存之本是用戶,必須構建用戶即價值的思維范式,優(yōu)化用戶思維的知識服務流程。用戶是知識服務的對象,用戶需求能夠影響知識在某一周期或階段的受關注程度,甚至是知識的關聯導向。因此,對用戶行為的分析有助于數字圖書館及時把握知識服務的中心內容,形成以用戶服務為導向的知識服務思維。同時,還應將用戶知識生產、知識需求反饋納入知識資源聚合和知識交互服務之中,加大對用戶自建知識體系的關注。最后,要重視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內容的版權規(guī)制與規(guī)訓。不僅如此,媒體融合時代,互聯網能夠為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提供龐大的信息內容支撐,但這些信息內容是否被確權,信息內容轉化為知識內容,并納入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體系中的風險如何規(guī)避,版權決定的服務方式和服務范圍等,都是亟待思考的問題。
提升知識單元中數據的細顆粒化程度,有助于在媒體融合時代,運用智慧化的技術手段增強知識內容的貼合度,建立全面、立體的知識傳播體系。媒體融合時代,信息的關聯是依靠其所屬的元數據反映固有特征形成信息標簽,并從數據集中挖掘出標簽之間潛在的關聯性來實現的。而信息的顆?;潭仍郊毼⒃接欣谛畔热莸年P聯與整合,但整合的復雜性也會相應提高。此外,由于知識是由多個相關的知識單元組成的,這些知識單元被封裝為一個個相對獨立的知識實體。因此,細化知識單元的顆粒度,挖掘知識單元的元數據信息是數字圖書館實現知識關聯的有效方式。
傳統(tǒng)數字圖書館在面向大眾提供知識服務的過程中,扮演著知識的傳播者和宣教者的角色,一直呈現著“一對多”的中心化服務格局。在媒體融合背景下,用戶的個性化需求被激發(fā),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面臨著向個性化、定制式的服務場景轉移,需構建以超越用戶需求為導向的智慧化關聯性、相關性知識傳播體系。即形成以“大社云語”技術為支撐、用戶需求覆蓋為基礎,組建具有影響力的知識傳播內容,并依據媒體融合的時代環(huán)境,參照其結構發(fā)展規(guī)律重構數字圖書館知識傳播的過程,這體現了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的時代性、融合性和主體性。
加強館際之間、館社(數字出版機構)之間、館網(公共互聯網)之間知識資源的聯合建設,構建協(xié)同化強、完整度高、可長期保存共享的數字化知識內容是數字圖書館在媒體融合時代開展全周期知識服務的重要保障。首先,無論是公共數字圖書館、專業(yè)數字圖書館,亦或是高校數字圖書館都積累有豐富的知識資源,這些知識資源多以元數據的形式體現。因此,館際間圍繞統(tǒng)一的元數據內容能夠形成較好的資源協(xié)同,助力知識資源發(fā)現系統(tǒng)的建設。其次,數字圖書館與數字出版社(機構)之間存在著上下游的資源建設與利用的關系,可以通過上下游產業(yè)聯合或聯盟,利用原文傳遞或原文鏈接的方式,實現知識資源全文內容與數據庫之間的關聯,并通過用戶的使用,實現雙方共贏。再次,公共互聯網信息作為開放獲取的資源內容,應當與數字圖書館的知識資源建立跨平臺的協(xié)同共享,通過建立知識鏈接、知識結構、知識框架的方式實現對互聯網信息和數字圖書館資源庫內容的融合。這有助于規(guī)范互聯網中的知識內容,為用戶提供更加權威、可靠、全面的知識內容,同時還能保障數字資源的供給,體現圖書館的社會責任和擔當。這在某種意義上形成了圖書館知識化應急服務的保障體系,構建協(xié)同化應急服務機制,可有效提升圖書館應急服務成效[37]63-70。
實現數字圖書館知識的全周期服務。首先,需要保證數字化知識資源能夠實現長期保存,以比特為單位進行存儲的數字資源,如果得不到有效維護和管理,很容易被盜取、竄改和破壞,或是因數字技術的飛速進步、存儲設備的過時、讀取設備的淘汰而變得不能被讀取、理解和應用[38]。其次,需要對知識資源進行使用評估并對其結構進行分析,確認知識單元、知識元數據等相關信息,以標簽化的方法將其植入知識單元之中,以此確認知識內容的應用領域和應用場景。再次,需要對知識的可傳播渠道、方式與形態(tài)進行設定,確保知識能在用戶顯性需求與隱性需求的不同環(huán)境中體現其價值,可獲取用戶知識需求并對之進行個性化推薦。同時,這一階段還應考慮知識資源的經營,即讓知識資源在合適的時間為數字圖書館實現營利價值。最后,依據知識內容對用戶反饋的捕捉,鎖定有知識內容需求的核心用戶群體和在知識內容伴隨化服務中有相應行為的用戶,以用戶反饋為基礎,考量知識資源在用戶層面發(fā)揮的價值和作用,實現對知識服務質量的評價。
要實現數字圖書館在知識服務領域中的作用,發(fā)揮其知識傳播和知識利用的權威價值,需要提高數字圖書館在媒體融合時代的影響力。一直以來,實體圖書館由于受地域、空間的限制,多以獨立個體的形式存在,其進行集約化知識資源匯聚的可能性較低。但數字圖書館依托互聯網,其知識服務框架可以通過搭建“云服務”平臺來構建集約化服務模式,用相關技術條件保障來彌補地域、空間方面的不足。通過各自的用戶互認系統(tǒng)、資源共享系統(tǒng)和館際協(xié)同系統(tǒng),能夠實現在原始資源(初始化的知識內容)、分析資源(關聯性的知識內容)和知識資源(結構化的知識內容)上的融合,解決知識服務中基于數據、分析、發(fā)現、獲取等多個流程的單一輸出和重復循環(huán)的問題,使數字圖書館的知識服務由面向知識內容的館內模式轉變?yōu)槊嫦蚪y(tǒng)一集中的“云上”服務模式邁進。同時,這一模式還將有利于構建數字圖書館特色館藏資源知識服務體系,以便更好地為本館用戶提供個性化、定制化的知識服務。
由于“云上”服務模式打破了數字圖書館固有的知識服務體系,打通了用戶群體之間館際交叉的界限,因此,數字圖書館的存在形態(tài)也應當進行概念性轉化,取代以行政隸屬關系或用戶群體關系構建的傳統(tǒng)形態(tài)。曾建勛[29]1提出未來的數字圖書館類型應該按照館藏資源的服務人群和專業(yè)情報的工作環(huán)節(jié)來劃分,參照這一概念,未來的數字圖書館或將圍繞知識內容的差異化需求,按照垂直細分形成行業(yè)服務型數字圖書館;依照信息的采集與知識的轉化形成基礎開發(fā)型數字圖書館;以知識的傳播和科普形成伴隨服務型數字圖書館;用于專業(yè)機構或群體進行科學研究和經營生產形成規(guī)劃決策型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在不同類型的數字圖書館中發(fā)揮著不同的價值,也必將在知識服務的運營中承載不同的用戶群體以產生規(guī)?;慕洜I效益。
媒體融合背景下,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要深刻認識到全媒體環(huán)境帶來的挑戰(zhàn)與機遇,厘清媒體融合的特征和本質,傳承并拓展多樣化、多元化、多源化的知識服務與傳播手段。重構適應媒體融合時代發(fā)展的知識服務結構,加強知識普惠與知識傳播的核心地位和作用,強化數字圖書館在泛在化知識傳播中的影響力和話語權,使數字圖書館的知識服務模式逐步轉變?yōu)閷嵱眯詮姟⒕哂袕V泛影響力和龐大用戶群體的智慧化服務模式,建立與新時代發(fā)展相適應的知識延展、協(xié)同、發(fā)現、共享、規(guī)制的傳播體系,促進我國數字圖書館知識服務的深入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