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沙縣蓋竹村小腔戲

□劉作忠

地處武夷、戴云二山交會處，閩江支流沙溪北濱的福建沙縣蓋竹村，山高林密、閉塞偏僻，保留了許多傳統(tǒng)文化的遺孑，小腔戲即為其一。

蓋竹村原先流傳大腔戲。大腔戲是江西弋陽腔傳入福建后形成的一種“大嗓子唱高腔，大鑼大鼓唱大戲”的獨立聲腔劇種，唱腔音樂屬曲牌聯(lián)套體，采用夾雜方言的“土官話”演唱，以本嗓唱高腔，一唱眾和，并以鑼鼓鈸和嗩吶伴奏，形態(tài)古樸，表演粗獷。大約明代中葉開始流傳于福建中北部的永安、大田、尤溪、沙縣及南平等鄉(xiāng)村。據(jù)蓋竹村云慶庵木柱題字記載，該戲臺始建于明崇禎年間，清乾隆間與道光九年（1829年）兩次重修，可知蓋竹村大腔戲的傳入在明代后期，清代中葉趨于繁盛。

清末民初，小腔戲傳入蓋竹村。小腔戲亦稱江西戲、亂彈、土京戲、漢劇小腔，屬于原始皮黃腔戲曲，因用小嗓（即假嗓、假聲）細音行腔，故名。小腔戲易唱易學(xué)，加以弦樂器伴奏，悅耳動聽。大腔戲逐漸衰微，各地大腔戲班紛紛改唱小腔戲，或兼唱小腔戲。蓋竹村聘請外來小腔戲師傅教戲，但仍保留部分大腔戲劇目、唱腔音樂以及表演藝術(shù)等，逐漸形成了以小腔戲為主，兼唱大腔戲的班社。

小腔戲特征

蓋竹小腔戲有宗族傳承戲班，具有諸多規(guī)制習(xí)俗。班社演員來自宗族子弟，男性族人一生至少上臺演出一次，稱為“過三節(jié)板”，否則被人視為無能之輩。

每年農(nóng)歷二月初組班，學(xué)到農(nóng)歷十月十八日元帥生日，開始演戲，稱為“出天”。班頭或班主由村里有威望者擔(dān)任。戲班每次演出有22人，前臺13人，后臺9人（二胡2人，鼓板、大鑼、小鑼、大鈸、化妝、換衣、管箱各1人）。戲師傅從外地請，人員聚齊后，選好日子聚餐。

據(jù)《中國戲曲志·福建卷》記載:“小腔戲表演程式有‘大花平天，二花平眉，掛須平鼻，小生平肩，小旦平乳，三花平肚臍’等規(guī)范。起霸與點將分別為‘跳臺’或‘點江’?！_’動作出手較小方，腳步偏低矮，常帶有跳的動作，故稱‘跳臺’。總的科介帶有明顯的生活動作。尤其是‘洗馬’，表演時把馬（馬鞭）從后臺牽到臺中，然后從潑水、刷洗、梳鬃、理尾、披鞍、掛鐙到上馬、騎馬、下馬等都很細膩。”這些表演動作帶有木偶表演痕跡，不少動作源于生活。

唱詞以七字和十字句為基本格式，也有五字句。演唱中常加入“啊”“呀”“唉”“咿”等虛詞襯字。讀音以中州韻（俗稱“官音”）為主，雜以方言，謂之“土洋腔”。音樂曲調(diào)以西皮、二黃為主，吸收梆子腔、道士腔和民間小調(diào)。

蓋竹村主要娛樂場所為云慶庵，正殿供關(guān)公，左側(cè)觀音、齊天大圣，右為太保。三月三太保生日，道場1天1夜，演戲1天1夜。

六月十一齊天大圣誕生，廟會較簡單，念平安經(jīng)、唱戲、道場1天。七月初七，本地女神（五顯娘娘）葉元菊誕辰，唱戲、做道場。

十月十八日，皇福三元帥誕辰，新成立的戲班這天必須出場。小佑山殊勝堂正殿供三保定光古佛、二十四諸天、十八羅漢，下殿左側(cè)供觀音，右側(cè)供五谷真仙。

每年二月十九、六月十九、九月十九（觀音出生、成道、升天三個紀(jì)念日），以及正月初九定光古佛誕生，計4場廟會，戲班演戲、道士做道場。一般是觀音生日1個白天，定光古佛1個通宵。

此外，還有各種民俗活動演出。如結(jié)婚第一場唱《觀音送子》，做壽第一場唱《郭子儀拜壽》，蓋房子第一場唱《魯班仙架屋》等。

劇目與行當(dāng)

1.劇目

◇小腔戲劇本

◇小腔戲演員

◇小腔戲演員

◇小腔戲劇本

小腔戲全本戲抄本稱“總綱本”或“定本”，折子戲與儀式劇的抄本稱“角色本”或“曲本”。現(xiàn)存?zhèn)鹘y(tǒng)總綱本計10余本：《珍珠旗》《天水關(guān)》《四郎探母》《正德游江南》《雙虎山》《白羅紗》《乾坤配》《征洛陽》《千里走單騎》《三代榮》《呼家將》《二進宮》等?！半s出曲本”數(shù)種。其中“雜出曲本”為1915年演出本，《雙虎山》為1919年演出本。

演出傳統(tǒng)劇目主要有：全本戲《古城會》《薛剛反唐》《鎖陽城》《征東傳》《白羅紗》《下南唐》《龍鳳閣》《黃鶴樓飲酒》《武松殺嫂》《薛平貴回窯》《三顧茅廬》《徐庶回家》《齊王哭殿》《牡丹采藥》《藍玉帶》《霓虹關(guān)》《渭水河》《萬花樓》《天波樓》《白虎關(guān)》《朱砂印》等50多種。常演劇目為：《四郎探母》《龍鳳閣》《楊家將》《天水官》等。

歷史題材故事劇占絕大多數(shù)，包括《三國傳》、《征東傳》、《征西》（薛丁山和樊梨花故事，共84出，可演出兩天兩夜）、《楊家將》（共50出，演出一天一夜）、《呼家將》（共91出）、《龍鳳閣》、《黃鶴樓飲酒》等。

折子戲《轅門斬子》《審不出》《黃鶴樓》《龍虎斗》《五郎會弟》《羅成投唐》《大補缸》《薦葛》《樊梨花斬子》《趙匡胤送妹》《南天門走雪》《賣草丕》《斬漢云》等。

2.行當(dāng)

小腔戲前臺演員一般15人左右。早期大腔戲行當(dāng)體制為“四門九行頭”?！八拈T”即生、旦、凈、丑；“九行頭”即正生、小生、老生、正旦、小旦、老旦、大花、二花、三花等。

清代后期，改唱小腔戲后，角色行當(dāng)分工變化，分別為：生行，正生與副生、小生與末、老生與外生；旦行，小旦、老旦、花旦、丑旦；花臉，大花（凈）、二花（末）、三花（丑）。其中，凈與大花相當(dāng)，末與二花相當(dāng)，丑與三花相當(dāng)。當(dāng)正生有兩人時，一人正生，一人副生；小生有兩人時，一人小生，一人為末；老生有兩人時，一人老生，一人外生。行腔時，正生聲音洪亮，末的鼻腔帶“咿”聲，外生聲音沙啞，小生、小旦用假嗓演唱，常帶“咿”字。

◇小腔戲演出

小腔戲各行當(dāng)有自身科介程式，其科介口訣為：手勢口訣，正旦、小旦手平乳，正生、小生手平肩，大花、二花、三花手平頭；指法口訣，正旦、小旦蘭花指，正生、小生為劍指，二花出三指，大花出五指，三花出指無限制。

唱腔與器樂

1.唱腔

以亂彈腔音樂為主，同時保留部分大腔戲音樂元素，并吸收地方民間音樂。小腔戲原采用江西方言演唱，俗稱“唱正字”，后逐漸采用夾雜方言的“土官話”演唱。

唱腔曲牌多樣。西皮，對話用；大腔，個別大腔戲劇目中使用；流水，喜慶、團圓場合用；下江，上朝啟奏用；金板，憤怒、生氣、郁悶等場合用；倒板，表示某事即將發(fā)生的“前兆”；道子，交戰(zhàn)場合用；換道，在老年人講話和氣的場合用；緊道，朝中有急事，下旨或宣旨場合用；如道，軍師或道士講話緩和的氣氛或場合用；進城，得勝回朝，或圓滿成功的場合用。

2.器樂

小腔戲也有鑼鼓經(jīng)，如財神鑼，開臺、打財神用；魁星鑼，開臺、天官出臺用；洗馬鑼，出戰(zhàn)、備戰(zhàn)用等。

嗩吶吹牌分上朝、啟奏、進城（得勝回朝）、比武、梳妝、洗馬、出皇帝、寫字、喝酒、拜壽等場合，有專用嗩吶吹牌二三十個。如大開門，喝酒、排宴用；緊過場，緊急過場用；嗩吶，過場、戲結(jié)束或老人家去世用等。

琴串，主要有雙季子或雙貴子，京胡拉奏，出皇帝用。小得勝，演員裝身、打扮準(zhǔn)備出場的時候用等。

3.樂隊

小腔戲樂隊的演奏分文場與武場，武場打鼓板、大鑼、小鑼、鈸各1人；文場京胡（分上調(diào)、下調(diào)）1人、二胡1人、嗩吶1人（需2人會嗩吶，以輪流替換）。伴奏樂器為鼓、板、大鑼、小鑼、小鈸、嗩吶、二胡、京胡等。

◇小腔戲樂隊

◇樂隊演奏

服飾與臉譜

1.服飾

◇小腔戲樂器

◇小腔戲樂器

小腔戲演出常用服飾有：天官衣（蟒袍）5件，黑蟒、白蟒、黃蟒、綠蟒、紅蟒各1件；盔甲10件，其紅、白、黑、綠、黃各2件，分男女及皇帝與皇后；小生衣，紅、藍、白、綠各1套；馬褂，黃、綠、黑、白、黃各1套；女宮衣1套；女花帔，綠與黃各1套；丫頭衣，紅與綠各1套；襁褓，紅與白各1套；太子衣1套；帥盔1個，白色，元帥戴；大將頭盔4個，紅、黑、白、綠四大將用；龍葉，男女小將穿戴，7～8件；烏紗、紅紗、綠紗各1頂；黑帝帽，割據(jù)一方的藩王戴1頂；皇帝帽，王侯穿戴，1頂；太監(jiān)帽2頂；須髯，滿口，多為大花或凈角戴，有紅、黑、白3種；三綹須，年輕的，或正生戴，有7～8個；短須，嘍頭目戴；摻白，一半黑一半白，五六十歲的老人戴；八字須，丑角戴；一片胡，丑、三花戴，2個。

此外，戲班還留存有過去纏足女性穿用的繡花鞋等。

2.臉譜

演員化妝主要顏色為紅、白、黑及綠色（三花臉，其余少用）。黑臉，多為粗魯忠直或穩(wěn)重之人，如包公、張飛等，化妝先用白色打底（腓粉）掛須，然后黑墨描畫眼、額、鼻、臉。紅臉，多為忠義、勇敢之人，如關(guān)公、姜維等，化妝先用白色打底，再用紅色描畫圖案。白臉，多為奸臣或奸詐之人，如曹操等，化妝白色涂白臉。其臉譜構(gòu)圖多樣，富有劇種特色。如鐘無鹽，據(jù)傳是燕子精化身，故臉畫燕子形狀，鳥尾在額頭，雙翅在太陽穴，鳥頭在鼻子，鳥嘴在嘴巴。曹操據(jù)說是螞蟻精所變，故臉畫螞蟻形狀，觸須掛嘴邊。鄭恩與趙匡胤二人瞎眼，趙匡胤瞎左眼，左眼眶涂黑，鄭恩瞎右眼則右眼眶涂黑。據(jù)說薛剛出生時母親以為他是妖孽，用巴掌翻起來看，故其臉畫個巴掌形，巴掌用白色，其余涂黑。

對于比較威猛的人，其眉毛畫得比較尖、翹、銳利。對于惡人，一般沒有胡須，嘴邊畫獠牙，下巴畫犬牙，顯其兇惡特征。對于年老的，眼角畫波浪線，如曹操，白臉，眼角有波浪線，表示其奸詐、年老。額頭畫皺紋的，多為老生。

◇演員化妝

◇服飾妝容

各行當(dāng)臉譜，正生、小生、正旦、小旦化妝較簡單，較有特色：大花一般戴胡須，黑臉，粗魯忠直；二花較年輕，畫青面獠牙，顯得比較野蠻；三花臉上畫日本膏藥旗、圓圈或雞爪等，給人滑稽可笑的感覺，如木瓜臉譜；丑旦一般嘴角畫大黑痣，或畫歪嘴，顯得比較丑，如媒婆臉譜等。此外還有面具的使用，主要有加冠、財神、魁星、土地等。

道具與舞臺

1.道具

小腔戲道具常用有文房四寶、鑾儀器仗、刀槍劍戟、銅錘、斧鉞、鞭、锏、笏、弓箭、馬鞭、公堂刑具、神佛祭品，以及虎旗、令旗、龍頭杖、布娃娃等。

2.舞臺

小腔戲舞臺裝置簡陋，但富有特色。舞臺中間木板將前后臺隔開，前面為表演區(qū)，后面為化妝室。左右兩道門，右邊“出將”，左邊“入相”，供演員上下場。前臺表演區(qū)用三段木板鋪設(shè)，稱為“三節(jié)板”。舞臺裝置有“一桌三椅”，父親坐中間，妻子坐左邊，兒子坐右邊。

小腔戲的戲神

蓋竹小腔戲因與宗族的酬神、祭祀等活動密切相關(guān)，因此其演出也包括酬神等巡境活動。

正戲開演前有儀式劇《打財神》《天官賜福》或《三出頭》（即演出《打八仙》《觀音送子》《郭子儀拜壽》等其他三個儀式?。?，正戲演出后有儀式劇《封門官》《拜團圓》，以及謝神、送神等儀式。

小腔戲以田、竇、郭為戲神。明戲曲大師湯顯祖在《宜黃戲神清源祖師廟記》中以田、竇二將軍配祀清源祖師，可見田、竇二人只是配祀戲神的將軍而已。清乾隆年間刊本《玉匣記》提到的戲神眾多，列有“唐明皇梨園祖師”“南方翼宿星君”“竇元帥”“田元帥”“敕封沖天風(fēng)火院老郎祖師”等。此時，田、竇二人升格為元帥，并成為戲神。

◇魁星面具

◇道具

◇道具

“田元帥”是福建和粵東講閩南語地區(qū)民間戲劇、樂舞所共同崇奉的保護神。一說田元帥本姓雷，乃當(dāng)年名鼓師雷海青。又說是雷海青的兄弟雷萬春，后為張巡許遠部將，守睢陽時盡節(jié)。有行話說:“老爺姓雷，戲仔著捶?！薄爸贰奔幢仨殗绤柟芙虒W(xué)戲弟子。從前童伶入班，必先在戲神牌位前舉行授教儀式。童伶學(xué)藝過程倘有犯規(guī)或失誤，常罰到戲神前長跪悔罪。

另傳田元帥是唐代人，俗名雷海青，擅長音律，善歌舞，被召入宮當(dāng)樂師。安史之亂，雷被叛軍擒獲，他痛罵叛賊被處死。雷死后忠魂不散，屢次顯靈護駕。

有一次，其“雷”字大旗上部被云遮住，雨頭不顯，只見田字，故被稱為“田元帥”。后被追封為梨園總管，尊為會樂天尊、歌舞菩薩、田都元帥。民間俗神系統(tǒng)中，玉皇大帝敕封田為風(fēng)火大元帥，助張?zhí)鞄燆?qū)疫鬼、除疫患。因此，田都元帥又從梨園弟子信奉的戲神，演化為驅(qū)鬼御寇、保境安民，并能為兒童祛病消災(zāi)的神。

當(dāng)?shù)孛耖g傳說，明代有抗倭將軍郭某，后得道成仙，被人們尊為戲神供奉。

◇戲神田元帥

拜師儀式

蓋竹村小腔戲不僅保留了古風(fēng)古韻的唱腔，還承襲了原汁原味的小腔戲拜師儀式。拜師儀式在云慶庵古戲臺舉行，共分5個步驟：

一是“偷雞”。每個想學(xué)戲的弟子，先要到村里“偷”只雞。被“偷”者并不氣惱，還四處張揚:“某人學(xué)戲偷了我的雞?！迸f俗如果“偷雞人”學(xué)戲有成，那算是雞的主人為本村戲曲發(fā)展的奉獻；如果半途而廢，“偷雞人”須按一根雞毛一只雞的賠法賠償原主人。

老人常鼓勵弟子“偷”村里最潑辣女人養(yǎng)的雞。一旦“偷雞”成功，潑辣女人喊得越兇，對學(xué)戲弟子影響越大，弟子也不敢半途而廢。“偷雞”是種激勵和監(jiān)督機制。學(xué)戲是“苦差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假如弟子們沒有一點敬畏和約束，很可能無法堅持到底。如今“偷雞”已演變成抓自家雞，家人會先煞有介事地假裝“不知情”。

二是喝雞血酒，有歃血為盟的意味。雞由師傅宰殺，雞血分裝盛酒的碗里擺上案桌，敬田、竇、郭三位戲神，再燃三炷香默誦“和合符文”。接著師傅端起雞血酒喝一口，弟子緊隨其后一人一口。此舉意為希望戲神保佑新弟子努力學(xué)戲。

三是“封臺”。師傅走到戲臺中央，持香默念“封臺符文”，據(jù)說可防止野神打擾弟子學(xué)戲。

◇拜師儀式

四是分發(fā)劇本。師傅根據(jù)弟子的潛質(zhì)與特質(zhì)，安排飾演各角色，不同角色分發(fā)不同唱詞與劇本。

五是敬茶。師傅戲臺中央正襟危坐，弟子三鞠躬后奉上熱茶，師傅喝茶，拜師禮完成。排練期間，戲師傅晚上吃點心，由前臺徒弟輪流奉獻。

蓋竹村云慶庵古戲臺

據(jù)云慶庵大殿脊檁墨書紀(jì)云:“崇禎癸未年（1643年）建，乾隆丙辰年（1736年）修，道光九年（1829年）歲次己丑癸卯日重新鼎建?！笨梢?，云慶庵始建年代應(yīng)在明崇禎十六年（1643年），清代重修。

集宗教文化、民俗文化為一體、圍屋式磚木建筑的云慶庵，坐南朝北，平面呈長方形，周圍三面環(huán)山。占地面積340平方米。面闊13.84米，通進深25.36米。中軸線上依次建有圍墻、門樓、門廳、戲臺、觀廊、天井及正殿（天井間有飲用及防火兼具的水井一口）圍合而成。門樓為單檐懸山式，石框、石楣、石門檻，門楣上方墨書“云慶庵”。正殿3開間，進深7柱，穿斗抬梁式梁架結(jié)構(gòu)。屋頂為懸山頂、兩面坡。檁條上鋪設(shè)望板、椽條，屋面鋪青瓦，檐口無花邊滴水。

戲臺位于正殿天井前方，坐北朝南，面對大殿。平面呈方形四柱，單開間面闊4.13米，進深4.23米，通高3.63米（臺面至面前檐枋下），臺面周邊圍有高0.34～1.09米的欄桿。梁架為抬梁式，頂為叉手，轉(zhuǎn)角沿45°方向出三跳丁頭拱。戲臺后部左右各開1門，通往臺后，戲臺后部設(shè)房4間。戲臺下部懸掌空，通高1.76米（地面至臺面）。戲臺后部兩側(cè)次間通看樓?？礃茄貎蓚?cè)圍墻一字排開，抬梁式，縱深12.07米，寬27米，廊沿設(shè)欄桿，盡頭有樓梯連通?？礃桥c戲臺銜接處板壁存有歷代戲班演出時書寫的演出記錄。戲臺與看樓呈“凹”字形，圍裹長方形天井，天井接正殿廊檐下。

云慶庵整體建筑中軸對稱，寬敞明亮。建筑布局、用材和防火防水，搭配科學(xué)合理。梁枋、雀替等構(gòu)件明代特色明顯，鏤雕的花鳥瑞獸及紋樣做工精細，屋脊堆砌獨特，屋面青瓦，瓦壟鋪裝合理美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