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 敏
(寧夏大學,寧夏 銀川 750000)
司法社會工作主要由司法社會工作者來保證實施,司法社會工作者屬于復合型人才,除精通社會工作者專業(yè)的理論、實踐以及溝通技能外,還需具備心理學知識、法學知識等,熟悉與社會工作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政策知識等。[1]司法社會工作的產生是為了分擔司法機關的工作壓力,更好的承擔保護未成年人的責任,預防和減少未成年人犯罪。司法社會工作在具體的運用上主要體現(xiàn)在開展普法教育預防犯罪、對涉罪未成年人的精準幫教等,以其專業(yè)技術為未成年人的司法保護提供支持。司法社會工作者提供的服務是基于問題、進行心理建設、恢復自信,進而使他們重新步入正軌,回歸社會。
未成年人是指未滿十八周歲的公民。未成年人的司法保護指的是國家司法機關在實施司法活動的過程中,應當保證涉罪未成年人的基本人權,保障我國《憲法》所賦予的基本權益不受侵害。對于未成年人的司法保護是柔性司法,具有兩面性:一面是懲罰,另一面是恢復。司法社會工作者與司法機關辦理該案件的工作人員共同擔負雙重責任。司法社會工作是福利體系的代表,依其專業(yè)本身的特性關注弱勢群體,尊重人性,充分滿足未成年人司法保護的需求。[2]
總之,司法社會工作能夠滿足未成年人司法保護教為主、罰為輔的專業(yè)理念,也為社會工作專業(yè)的深入發(fā)展提供了廣闊的天地,有利于降低未成年人犯罪率,法治文明、社會穩(wěn)定也在二者的結合中得到有力彰顯。
實踐中,未成年人司法社工的服務空間非常廣闊,按照不同的角度有著不同的分類:
一是按照刑事訴訟制度分類,分為社會調查、合適成年人在場、司法幫教等。在這些特殊制度中需要專業(yè)人員提供服務,社會工作者就作為專業(yè)人員滿足這些需求。[3]社會調查是為實現(xiàn)精準的定罪量刑以及司法幫教計劃的制訂與展開而對未成年人信息進行的強制調查制度。合適成年人在場制度是指涉罪未成年人沒有法定監(jiān)護人或其無法到場的情況下,司法機關選擇與其相關其他人員或者專業(yè)的社會工作者擔任其法定代理人,給予其公平和適當?shù)膶Υ?。司法幫教是指在司法機關及其工作人員的指導和監(jiān)管之下,司法社會工作者對未成年人進行針對性的心理輔導、修正后幫助其回歸社會的一個系統(tǒng)性的工程。
二是按照未成年人的訴訟地位分類,分為加害未成年人服務和被害未成年人服務。在未成年人司法保護過程中,司法社會工作者不僅關注加害者的療愈,也協(xié)助被害人有效應對訴訟程序,減輕被侵害的事實對于被害人及其家庭的傷害,既包括生理也包括心理方面的傷害,引導被害人擺脫被侵害的陰霾,恢復正常的社會功能。
三是按照司法社會工作所承擔的功能分類,分為調查、家庭治療、心理社會治療等。調查是指司法社會工作者按照司法機關的委托為涉罪未成年人進行社會調查,司法機關受理案件后,委托司法社工展開調查工作,由社會工作機構出具正式的調查報告,并為該報告負責。家庭治療是指不僅針對涉罪的未成年人進行幫教管理,對其家庭也提供一定的指導。家庭治療的主要目標是促進家庭氛圍和規(guī)則朝著好的方向轉變,提高未成年人的自我認同感,使其更好地融入社會。[4]心理社會治療是指社會工作者通過與未成年人相互溝通與交流,引導其分析和理解自己的問題。除直接溝通外,還強調環(huán)境的改善和第三方的改變來從側面影響未成年人的間接的治療方式。
從我國的發(fā)展現(xiàn)狀來看,社會工作起步較晚,依托社會工作專業(yè)的司法社會工作更是處于摸索階段。即便如此,司法社會工作作為一個專業(yè)領域其發(fā)展頗具活力,不僅是一個學術概念,還是一個職業(yè)領域,對于未成年人的司法保護起十分重要的作用。
在理論研究層面,我國《未成年人保護法》以及《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規(guī)定未成年人的教育工作由家庭、學校這一傳統(tǒng)的社會組織來承擔。除此之外,最高司法機關也頒布了相應的司法解釋,對社會專業(yè)力量介入未成年人司法保護做出了相關規(guī)定。主要目的在于聯(lián)合各方力量,通過樸素的社會力量感化、救助涉罪未成年人,落實關于未成年人的特殊司法理念和訴訟程序,實現(xiàn)未成年人司法保護與社會力量的有效配合銜接,有效預防未成年人違法犯罪。
實踐層面,近年來多個地方也進行了積極探索,對于司法社會工作的介入有了一定的進展,在少數(shù)地區(qū)還形成了較為良好的司法社工介入模式。例如上海的未成年人保護處分制度、山東濰坊的關護幫教案件化辦理模式等。
從全國范圍內來看,司法社會工作介入未成年人司法保護的運用仍然不足,介入程度相對較淺,局限性比較大。從整體上來看,司法社會工作在未成年人司法保護領域并未形成一個常態(tài)化的參與模式,多數(shù)地區(qū)并未購買司法社工服務;或者說并沒有將司法社會工作與未成年人的司法保護結合起來,忽視未成年人司法保護中社會力量的存在。
從目前司法社會工作的介入方式來看,依據(jù)的均是辦案機構與社工組織之間簽署的購買協(xié)議,而非依法進行。在這樣一個等同于買賣合同的購買協(xié)議中,對司法社會工作者的定位并不明晰,因而也無法保障其效果。司法社工介入后的效果評價,多采取事后監(jiān)督方式,審查書面調查報告或者是評估結案報告。這種審查方式難以確定實際效果,無法形成有效的監(jiān)督,缺乏外在實時有效的監(jiān)督追責機制。
從我國現(xiàn)行的《刑事訴訟法》以及《未成年人保護法》來看,將社會力量注入未成年人保護是司法改革的重要方向,司法社會工作介入未成年人司法保護也是我國未成年人保護制度發(fā)展的重要成果。
一是以典型模式推動司法社會工作發(fā)展常態(tài)化。目前,我國多個地區(qū)紛紛開展介入模式的探索,除了“一個核心,兩個平臺”的未成年人司法保護“福田模式”,北京、上海等地區(qū)也在不斷探索具有地方特色、貼合地方實際的具體模式。通過社會力量的參與,更好地保護未成年人。司法社會工作的常態(tài)化發(fā)展,需要司法機構與社會工作機構共同努力、團結協(xié)作,確立具體實際的服務流程和機制。
二是明確司法社會工作者的定位。未成年人司法保護的社會工作參與貫穿訴訟過程的始終,訴訟中司法社會工作的介入主要體現(xiàn)在:合適成年人在場制度、法庭教育中的社會參與等。訴訟之外司法社會工作的介入體現(xiàn)在社會調查報告的制作、羈押必要性評估的社會參與等。
最高人民法院曾在發(fā)布的通知中,將委托調查的社會工作人員認定為司法輔助人員。基于這個認知,從司法社會工作者承擔的職責所起的作用上來分析,可以將司法社會工作者定位為司法輔助人員。在涉罪未成年人案件中輔助司法機關進行案件的審理,這也比較符合司法機關購買社會服務的目的。
三是建立職業(yè)準入標準,強化監(jiān)督追責機制。司法社工的專業(yè)水平?jīng)Q定了介入未成年人保護的效果,因此要明確司法社工進入司法行業(yè)的標準。同時,還要建立具體的培訓與考核機制,構建機構與高校的合作培訓制度,并定期與不定期地摸排考察。切實提升司法社工的專業(yè)素養(yǎng),保障司法社工的介入質量。對于社工機構而言,應加強機構內部的自我監(jiān)督。對于司法機關而言,選擇司法社工時應嚴格審查其資格,加強后續(xù)監(jiān)督。
此外,司法社工作為社會力量,也應接受社會公眾的監(jiān)督,接受未成年人及其家屬的監(jiān)督。追責機制的建立也十分必要,對于工作失誤造成損失的不僅社會工作機構內部要追責,還要承擔民事侵權責任。對于嚴重違法違紀的,應予以辭退,防止司法社會工作的介入以及未成年人保護流于形式。[5]
未成年人保護是一個經(jīng)久不衰的話題,司法社會工作作為一個新興領域,具有相當?shù)臐摿Γ嘈旁诓痪玫奈磥?,我們也可以探索出一條司法社會工作介入未成年人司法保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