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遠,李玉青,萬國峰,劉秀榮
肥胖既是一種獨立的疾病,又是多種慢性病的危險因素[1-3]?!侗本┦?015年衛(wèi)生與人群健康狀況報告》顯示,北京市15~79歲居民的平均體質指數(BMI)為25.1,超出成人正常體質指數的上限(24.0);且北京市居民BMI有隨年齡增長而增高的趨勢[4],提示北京市成年居民超重肥胖問題不容忽視。為提高廣大市民對健康體重的認識,引導公眾形成管理體重的意識和行為,北京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北京健康教育協會聯合16個區(qū)的疾病預防控制中心開展了為期100天的體重控制干預項目。本研究對項目干預效果進行評估。
在北京市16個區(qū)開展“集體單位職工體重控制項目”。該項目要求每個區(qū)至少招募20家非醫(yī)療衛(wèi)生單位,每家單位招募2~3名職工參與。納入標準:18歲以上,工作滿半年且自愿參加體重控制項目的在職員工。排除標準:患有嚴重的代謝性疾病,有身體活動受限的情況或有精神障礙者以及正在采用其他方法控制體重者。最終,項目共招募到來自390家集體單位的824名職工作為研究對象。項目干預前對所有項目參與人員進行調查,干預100天后,再次對項目參與者進行隨訪調查。調查對象均知情同意。
在參考以往體重干預評估問卷的基礎上自行設計問卷,并通過專家咨詢和預調查后修訂而成。問卷由調查對象自填完成,內容包括人口學資料、體質指數等體重控制相關知識、過去1個月的運動行為和飲食行為等。使用國產健民牌GMCS-Ⅳ型成年人體質測試系統(tǒng)對身高、體重進行測量,分別精確到0.1 cm和0.1 kg。
對項目參與人員實施100天的體重控制干預。干預措施包括線上微信群管理、體重控制相關知識推送,線下組織培訓及舉辦現場干預活動。按區(qū)將所有參與人員分成16個團隊,每個團隊建立微信群。通過微信群對項目參與者進行管理:要求隊員使用運動手環(huán)或手機應用軟件記錄運動情況,每日參與微信群打卡排名活動。微信群還組織分享健康飲食等活動,提高大家參與項目的積極性。項目組織者通過公眾號及微信群推送體重控制核心知識圖文8期、共21篇。項目啟動時組織線下集中統(tǒng)一培訓1次,培訓的內容為維持健康體重的意義、項目實施方案和時間安排等。隨后在項目期間,各團隊每月組織1次線下干預活動,包括培訓、健步走等形式。培訓的主要內容為:體重控制的方法(膳食和運動)、健步走的技術要點、根據體質檢測結果制定體重控制計劃等。
正確知曉體質指數:聽說過BMI指數且能準確認知BMI指數的計算公式。正確知曉成人每年增重限值:知曉成年人每年增重超過10 kg不利于身體健康。正確知曉超重肥胖者每年宜減重百分比:知曉超重肥胖者每年減輕5%~10%的體重會產生健康收益。體重分組:體重偏輕、正常和超重肥胖3組, BMI<18.5kg/m2為體重偏輕,18.5kg/m2≤BMI<24.0 kg/m2為體重正常, BMI≥24kg/m2為超重或肥胖[5]。過去1個月有運動行為:過去1個月有目的、有意識地利用各種手段和方法,為滿足運動需要而進行的身體活動。運動達到中等強度:主觀感覺運動中有氣喘、微微出汗,能連續(xù)說話而不能唱歌。每日吃早餐:過去1周,每天吃早飯。
調查由經過統(tǒng)一培訓的調查員實施。身高、體重的測量采用統(tǒng)一的工具和方法。調查數據經雙軌錄入、仔細核查校對后進行統(tǒng)計分析。
使用Epi Data 3.1對數據進行錄入、核查;使用SPSS 19.0清理數據并進行統(tǒng)計分析。計數資料用構成比或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計量資料用表示,干預前后比較采用配對t檢驗。檢驗水準α=0.05。
本研究的824名調查對象全部完成干預前調查,男性和女性分別占25.5%和74.5%。 30歲及以下、 31~40歲、 41~50歲、 50歲以上的分別占15.1%、 32.9%、 40.5%和11.5%。以大學本科學歷為主,占66.2%。機關事業(yè)單位員工所占比例最高(56.7%),其次為教師(38.6%),企業(yè)職工參與人數最少(4.7%)。項目干預后, 782人完成調查, 42人因工作調動、出差等原因未被隨訪到。 42名失訪者的性別、年齡和職業(yè)構成與完成隨訪者的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χ2值分別為3.71、 1.74和3.67,P>0.05) ,干預前后,調查對象的性別、年齡、文化程度、職業(yè)分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調查對象的基本情況
干預后調查對象正確知曉成人每年增重限值、超重或肥胖者每年宜減重百分比、正確知曉減重不能單純依靠不吃或少吃主食、正確知曉體質指數的比例均高于干預前,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干預前后調查對象體重控制相關知識的正確知曉情況比較
干預后,調查對象過去1個月有運動行為的比例為94.6%,高于干預前,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在有運動行為的人中,每周運動3次及以上、每次運動30分鐘以上、運動以中等強度為主的比例均高于干預前,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干預后,調查對象睡前至少2小時不再進食、吃飯速度較快或很快、吃零食的比例均低于干預前,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每日吃早餐的比例與干預前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412)。見表3。
表3 干預前后體重控制相關行為及體重變化
干預后,調查對象體重超重或肥胖的比例降低,體重正常的比例增高,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782名完成隨訪者干預后BMI的平均值低于干預前,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體重為超重或肥胖、體重正常者干預前BMI平均值較干預后均有所降低,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干預前體重偏輕者,干預前后BMI平均值之間的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干預前后782名完成隨訪者的體質指數比較
職業(yè)人群是社會生產的主力軍,促進他們的健康有利于推動國民經濟的發(fā)展和進步,維護社會的和諧與穩(wěn)定[6]。體重過高或過低都會對人的健康產生不利影響,維持健康體重對于防控慢性病、促進健康具有重要意義[7]。本項目以提高職業(yè)人群維護健康體重的意識、培養(yǎng)科學減重的行為為核心,干預對象不僅包括超重、肥胖人群,還涵蓋了體重偏輕者和正常體重群體,與以往在職業(yè)人群中開展的僅針對超重或肥胖者的體重干預項目不同[8-10]。
隨著智能手機的普及,微信平臺成為人們獲取信息的重要途徑,越來越多的學者嘗試利用微信平臺開展知識普及和健康行為干預[11-13]。利用微信平臺對職業(yè)人群進行管理,增加了干預實施的可行性和靈活性,是對“以場所為基礎的職業(yè)人群干預模式”的有益擴展[14-15],使同時對來自不同單位的職業(yè)人群進行干預成為可能。而線下開展培訓和舉辦干預活動,則能增加干預的互動性,提升被干預對象的參與感,調動其進一步參加活動的積極性。
本項目兼顧體重控制知識的傳播與健康行為培養(yǎng),對招募到的職業(yè)人群進行了為期100天的干預。與干預前相比,調查對象對體重控制相關知識的正確知曉率均有提高,特別是對于體質指數計算方法的正確認知率提高了32.4個百分點。調查對象干預后的運動和膳食行為較干預前明顯改善,參與運動的比例接近95%,每周運動3次及以上、運動以中等強度為主、睡前2小時不再進食等比例均有所提高。而與其他行為相比,調查對象干預前后每天吃早餐的比例沒有明顯提高。這可能與項目在這方面的宣傳不夠,調查對象對于早餐重要性的認識仍不足有關,也可能與不吃早餐的習慣較難改變有關。這提示,在今后開展健康生活方式干預的項目中應加強對膳食行為,特別是吃早餐行為的干預。良好的生活方式是控制體重,乃至促進個體健康發(fā)展的基礎。項目通過線上線下干預提高了調查對象對于健康體重的認識,部分調查對象建立起了較為健康的生活方式。但是如何提高參與者健康行為的可持續(xù)性,將短期體重控制干預的模式轉化為長期的健康管理模式還值得進一步研究和探討。減重效果方面,調查對象干預后超重或肥胖的比例較干預前下降7個百分點,與何朝等[12]在北京市順義區(qū)職業(yè)人群中開展線上線下干預的超重或肥胖率降低7.9個百分點相接近。本項目中被調查對象BMI平均下降的水平低于李哲、黃清香等在職業(yè)人群中開展的減重干預結果[9,16]。一方面,可能由于不同研究采取的干預措施不同、干預對象的減重意愿不同;另一方面,也與本項目在實施過程中強調“健康體重”的理念、反復宣傳“減重不是越快越好”密切相關。研究結果顯示,體重正常人群BMI降低的幅度低于超重或肥胖人群,體重偏輕者的BMI沒有降低而略有提升,這也與項目提出體重控制的理念和目標相一致。
本研究參與單位和調查對象均采用招募方式獲得,結果外推性可能受限,但是結果表明了干預的有效性。因而,這種線上線下相結合的干預模式適應進一步在職業(yè)人群中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