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
濟南市濟陽區(qū)財政局 山東濟南 251400
質量既與客體的特性有關,也與主體的需要有關。教育質量觀受主體的教育價值觀的影響,對幼兒園教育質量的理解反映的是在特定情境之中社會和個體對兒童及其所接受教育的期望。幼兒園教育質量評價和評價標準反映了教育價值的選擇與認同。在不同的社會文化背景下,幼兒園教育質量評價工具秉持的價值觀各有不同。但從評價內容來看,幼兒園教育質量可以分為條件質量、過程質量和結果質量。條件質量即結構質量,是指與教師、班級和幼兒園相關的基礎條件,包括幼兒園層面、教師層面與班級層面。過程質量,又被稱為動態(tài)因素,指向于幼兒園內尤其是幼兒園班級內的互動,包括成人、幼兒、物質環(huán)境之間的互動。結果質量,即兒童學習與發(fā)展狀況[1]。
是否設立普惠性民辦幼兒園補助標準,是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扶持措施的重要內容或區(qū)分標志。截至2019年,全國約2/3的省份明確了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的補助標準。本研究選取某省的相關數(shù)據(jù)作為樣本。課題組在與當?shù)睾献餮芯繂挝弧⒔逃姓藛T溝通后,分別從中各抽取2個典型區(qū)(縣),在典型區(qū)中請當?shù)亟逃姓藛T隨機抽取質量等級為好、中、差的普惠性民辦幼兒園,從這些幼兒園里隨機抽取一個班級作為樣本[2]。
本研究采用《中國幼兒園教育質量評價量表(城市版)》對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的教育質量進行現(xiàn)場觀察評價,收集樣本班級的師幼比、班級規(guī)模和教師學歷等信息。采用自編《普惠性民辦幼兒園舉辦者/管理者問卷》,結合舉辦者/管理者訪談收集幼兒園獲得的財政補貼、幼兒園收費、教師工資等數(shù)據(jù)。
2.2.1 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獲得的財政補貼
結合訪談,請舉辦者/管理者填寫幼兒園近三年來享有的財政經(jīng)費支持項目與總額,從而獲取園所獲得的財政補貼總額。對于政府提供的實物補助,研究者在與舉辦者/管理者討論后,會將實物補助折合成具體的金額計入財政補貼總額。在處理該數(shù)據(jù)時,本研究采用園所近三年財政補貼的平均值來代表政府對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的財政補貼數(shù)額。
2.2.2 教師工資
教師工資指普惠性民辦幼兒園專任教師年平均工資收入。在指導舉辦者/管理者填寫問卷時,通過詢問了解是否有給教師購買五險一金。若購買則將該部分成本也算入工資收入[3]。
2.2.3 幼兒園收費
在《普惠性民辦幼兒園舉辦者/管理者》問卷中,請舉辦者/管理者填寫月保教費標準(生/元)、月伙食費標準(生/元)和在園幼兒數(shù)。調研發(fā)現(xiàn),政府對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的保教費限價后,大部分幼兒園會通過提高伙食費標準來增加幼兒園收入。幼兒園年收費所得(以下簡稱幼兒園收費)=(月保教費標準+月伙食費標準)×在園幼兒數(shù)×10個月。
2.2.4 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教育質量
這個畜生。牛皮糖轉身拿起那個蛇皮袋出了門。剛走幾步,聽見村長在后面喊,我陪你去。一路上村長不斷解釋說,不要急,沒什么大事,說說清楚就行了。
研究采用的《中國幼兒園教育質量評價量表(城市版)》由五個子量表構成:環(huán)境的創(chuàng)設與利用、一日生活的組織與保育、游戲活動的支持與引導、教育活動的計劃與實施、人際互動。該量表已被驗證具有良好信效度。本次收集的數(shù)據(jù)結果也顯示該量表具有很好的內部一致性與建構效度。各子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數(shù)為0.840~0.916,均大于0.7的可接受值。各個子量表的組合信度(CR)為0.91~0.95,大于0.9的可接受標準,總量表“教育質量”的組合信度達到了0.97。這說明,由五個子量表組成的總量表具有良好的組合信度。五個子量表平均方差萃取量(AverageVarianceExtracted,AVE)為0.70~0.86,大于0.5的可接受標準。這說明,子量表對各項目均具有較好的解釋能力。在進行教育質量測評時,現(xiàn)場收集樣本班級的師幼比、班級規(guī)模及被觀察教師的學歷等信息。師幼比的計算公式為:注冊幼兒數(shù)/在場教師數(shù);班級規(guī)模為該班級的注冊幼兒數(shù);采用受教育年限代表教師的最后學歷:9=初中,12=高中,15=專科,16=本科,19=研究生[4]。
已有研究表明,教育質量、教師工資、師幼比、班級規(guī)模和教師學歷等均存在顯著的地區(qū)差異。為消除本研究中樣本地區(qū)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可能對教育質量、教師工資、師幼比、班級規(guī)模和教師學歷帶來的影響,本研究選取樣本地區(qū)的人均GDP作為控制變量。
將實測回收的問卷進行整理并分類,檢查無效問卷后,再逐一進行問卷登錄與編碼,最后將回收數(shù)據(jù)運用SPSS22.0和SPSSPROCESS3.2進行統(tǒng)計處理分析。PROCESS程序由Hayes開發(fā)。該工具基于回歸的思路,可分析中介模型、調節(jié)模型以及中介與調節(jié)的組合模型,為研究者處理多個變量之間的影響路徑及效應大小提供了便捷。本研究采用該程序中的Model4和Model8①對有調節(jié)的中介模型進行檢驗,探討財政補貼、幼兒園收費、教師工資、師幼比、班級規(guī)模和教師學歷等與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教育質量的關系。
3.1.1 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教育質量整體水平有待提高
研究依據(jù)《中國幼兒園教育質量評價量表(城市版)》的等級劃分方法,將幼兒園教育質量等級分為不及格(1~1.99分)、基本(2~2.99分)、一般(3~3.99分)、良好(4~4.99分)、優(yōu)秀(5分)。研究顯示,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的教育質量均分為2.41,總體處于基本水平。從五個子量表得分來看,人際互動得分最高,一日生活的組織與保育次之,游戲活動的支持與引導得分最低。從總體質量的等級分布的情況看,59.30%的普惠性民辦幼兒園處于基本質量,25.20%處于不及格水平,15.40%處于一般質量,沒有園所達到良好質量。(見表1)
表1 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教育質量總體現(xiàn)狀(N=123)
圖1呈現(xiàn)了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總體及各子量表質量不及格等級占比情況。普惠性民辦幼兒園在人際互動質量子量表上表現(xiàn)最好,僅4.10%的幼兒園處于不及格水平;一日生活組織與保育次之,有22.00%的幼兒園處于不及格水平。環(huán)境的創(chuàng)設與利用、游戲活動的支持與引導以及教育活動的計劃與實施等三個子量表的情況較差,特別是游戲活動的支持與引導質量最差,高達51.20%的幼兒園處于不及格水平。大多數(shù)普惠性民辦幼兒園室內空間較小,幼兒園內區(qū)域游戲材料缺乏、教師對幼兒游戲的觀察與指導能力有較大的進步空間。
圖1 總體及各子量表質量不及格等級占比
3.1.2 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獲得財政補貼有限
3.1.3 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教師平均工資偏低
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教師工資收入平均值僅為4.45萬元/年,最小值僅為2萬元/年,最大值為7.63萬元/年。與我國2019年城鎮(zhèn)非私營單位就業(yè)人員年平均工資相比,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教師工資僅為全國平均水平(9.05萬元)的49.17%,為教育行業(yè)平均工資(9.77萬元)的45.55%。對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教師平均工資收入的分布情況進行分析,低于平均值的樣本園高達64所,占52.00%。
對各變量進行皮爾森相關分析有如下發(fā)現(xiàn)。第一,自變量財政補貼與因變量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教育質量之間存在顯著正相關(r=0.46**)。第二,除教師學歷外,自變量財政補貼與其他中介變量(幼兒園收費、教師平均工資、班級規(guī)模、師幼比)存在顯著正相關。第三,除教師學歷外,調節(jié)變量與其他中介變量(教師工資、班級規(guī)模、教師學歷、師幼比)存在顯著正相關。第四,所有中介變量均與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教育質量均存在顯著正相關。控制變量中,地區(qū)人均GDP與其他變量呈顯著正相關。
一方面,應加大對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的財政扶持力度,為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的質量提升提供經(jīng)濟基礎與保障。另一方面,應逐步完善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的財政補助制度,建立合理的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成本分擔機制,確保財政投入在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經(jīng)費投入中的充分性和有效性。
為提升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的教育質量,應建立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教師工資保障制度,地方政府在加大對普惠性民辦幼兒園補助的同時,更應關注如何將補助有效轉化為教師工資,通過提高教師工資水平來有效改善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的教育質量。
應進一步完善當前普惠性民辦幼兒園補助和收費政策,根據(jù)幼兒園教育質量、辦園成本等靈活調整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的收費標準及財政補貼標準,建立普惠性民辦幼兒園財政補助與收費標準的聯(lián)動機制,確保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的正常運營和質量提升。
雖然在選擇樣本地區(qū)時充分考慮了區(qū)縣政策的典型性,在抽取樣本幼兒園時也考慮到普惠性民辦幼兒園的不同質量等級,但受教育質量數(shù)據(jù)收集方式的影響,本研究仍有進一步完善的空間。在開展調研時,教育質量的收集需要兩名研究人員同時進班觀察一整天
財政補貼與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教育質量呈顯著正相關,教師工資是政府財政補貼與普惠性民辦幼兒園教育質量之間的中介變量,幼兒園收費會調節(jié)財政補貼對教師工資和教育質量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