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高考改革背景下考查俄語語言知識的相關研究

郝 欣

(教育部考試中心，北京 100084)

一、引 言

2014年9月，國務院頒布的《關于深化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實施意見》明確提出：“依據(jù)高校人才選拔要求和國家課程標準，科學設計命題內(nèi)容，增強基礎性、綜合性，著重考查學生獨立思考和運用所學知識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盵1]2014年12月，教育部全面啟動了《普通高中課程標準(實驗)》的修訂工作。新課標的修訂以培養(yǎng)學生學科核心素養(yǎng)為目標，以立德樹人為根本任務，對高考和學業(yè)水平考試提出了命題建議。在此背景下，高考考試內(nèi)容改革進入全面推進的關鍵節(jié)點。高考是核心素養(yǎng)落地的重要環(huán)節(jié)。

多年來，俄語作為我國高考外語科目之一，為選拔俄語人才做出了巨大貢獻。1977年恢復高考后，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成為中學俄語教學的重點，高考中語言知識部分的考查是試卷的重要組成部分，占有相當高的分值。20世紀90年代末，隨著素質(zhì)教育的實施和課程改革的推進，高考俄語也將考查重點由“雙基”能力逐漸轉(zhuǎn)變?yōu)椤岸碚Z綜合語言運用能力”。2003年版的《普通高中俄語課程標準》提出了“語法隱形”的語法教學法，這一全新的教學理念使考生在高考俄語語言知識運用部分的得分出現(xiàn)明顯下滑的情況，中學俄語語法應該如何教、怎樣學的問題使很多俄語學者、教材編寫者，以及教師和學生產(chǎn)生了疑惑。2017年版的《普通高中俄語課程標準》提出了“以立德樹人為根本任務，以培養(yǎng)學生俄語學科核心素養(yǎng)為目標”的理念。在此背景下，應該正確地、客觀地看待中學俄語語言知識教學，無論是素質(zhì)教育還是核心素養(yǎng)的培養(yǎng)，語言知識教學都應是基礎，更是關鍵。本文擬從考試角度闡述新高考改革背景下中學俄語語言知識考查的相關問題。

二、課程標準對中學俄語語言知識教學的要求及其變化

(一)課程標準對中學俄語語言知識教學的要求

我國中學俄語教學的發(fā)展變化在教學大綱和課程標準中都有體現(xiàn)，具體表現(xiàn)在各個時期的課程目標、課程設置、課程內(nèi)容及要求上。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各地中學紛紛開設俄語課程，當時沒有統(tǒng)一的俄語教學大綱，也沒有統(tǒng)一的教材和教學要求。

1956年教育部制訂并頒布了《高級中學俄語教學大綱(草案)》(以下簡稱《大綱1》)，這是我國第一部俄語教學大綱?！洞缶V1》是在全國沒有統(tǒng)一課本、各地教學條件和水平參差不齊的背景下制訂的?！洞缶V1》對高中俄語教學任務和課程內(nèi)容等提出了基本要求。在課程內(nèi)容中關于高中俄語語法教學方法有專門的描述：“語法不能按照語法教科書的理論系統(tǒng)來進行教學。像語音教學一樣，理論必須為實踐提供便利，也必須同樣逐步進行小結，歸結到理論系統(tǒng)。小結要同時運用演繹法和歸納法。一般地說，詞法基本上適用于演繹法，但有時必須對定義和規(guī)則作逐次補充，出現(xiàn)小結。句法在教學初期只能用歸納法，根據(jù)已出現(xiàn)的句法現(xiàn)象分層次作許多歸納的小結。教學展開后，句法規(guī)則積累較多，理論系統(tǒng)逐漸明確時，又可以用演繹法，到適當?shù)臅r候再作小結?！盵2]7教學大綱按照三個年級劃分，明確規(guī)定了每個年級語音、詞法和句法的教學細化要求。

1958年教育部再次頒布了《高級中學俄語教學大綱(草案)》(以下簡稱《大綱2》)，首次強調(diào)了語法在俄語教學中的重要意義?！洞缶V2》指出：“為了使學生牢固掌握和熟練運用所學的語法知識，以便打下堅實的基礎，語法教材必須力求簡單，只講授為今后進一步學習所必不可少的、最常用的、最基本的知識。語法材料應采用圓周式的排列方式。在首次出現(xiàn)時，應限于最基本的和比較簡單的部分；以后，隨著年級的增長，再在原有的基礎上逐步補充和加深?！盵2]16在《大綱2》中語法部分約占90%的內(nèi)容。與《大綱1》相比，《大綱2》對于語法內(nèi)容的描述更加詳細，要求也更高。

1963年，在總結俄語教學和教材編寫經(jīng)驗的基礎上，教育部制訂并頒布了《全日制中學俄語教學大綱(草案)》(以下簡稱《大綱3》)，它涵蓋了初、高中六年的教學要求和內(nèi)容，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教學要求最高、教學內(nèi)容最多的一部大綱?！洞缶V3》提出在教學中詞法和句法采取綜合交錯的安排原則，初中階段教學以詞法和簡單句為重點，高中階段著重是復合句的教學。《大綱3》指出：“學習俄語語法對實際掌握俄語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不能把重視實際掌握語言的訓練誤解為可以削弱基本語法知識的講授。語言實踐是重要的，模仿的方法是必須運用的，但是不能因此就否認語法知識的重要性。語法概念和規(guī)則的講解，要力求簡明扼要，清晰易懂。應該避免用過多的術語和過多的抽象概念來加重學生不必要的負擔?！盵2]29

1978年教育部制訂并頒布了《全日制十年制中小學俄語教學大綱(實行草案)》(以下簡稱《大綱4》)，它是我國唯一的一部包括小學和中學兩個學段、涵蓋了從小學三年級到高中三年級的教學大綱?！洞缶V4》規(guī)定：“語法內(nèi)容力求精簡，突出重點，分散難點。語法教學必須從提高學生運用俄語的能力出發(fā)，加強基本訓練，培養(yǎng)運用語法知識的技能和熟練技巧?！盵2]40該大綱把語法教學任務分散到從小學三年級到高中二年級的九年教學之中，使每個年級學生的語法學習任務都減輕了很多。

1986年教育部制訂并頒布了《全日制中學俄語教學大綱》(以下簡稱《大綱5》)，其指導思想是：“適當降低教學難度，減輕學生負擔，教學要求盡量明確具體?！盵2]2《大綱5》指出，語法教學應加強基本訓練，解決我國學生學習俄語的難點，培養(yǎng)其運用語法知識的技能和熟練技巧。

1996年教育部制訂并頒布的《全日制普通高級中學俄語教學大綱(供試驗用)》(以下簡稱《大綱6》)指出：“重視基礎知識教學，加強俄語言語實踐。高中要在初中俄語教學基礎上繼續(xù)重視語言、詞匯和語法基礎知識的教學和聽說讀寫基本技能的訓練，以利于指導學生更快更好地進行言語實踐，進一步培養(yǎng)學生實際運用語言的能力?！盵2]197這一版的教學大綱在教學理念上有了新的突破，在教學要求上有更高的標準，除重視語音、詞匯和語法這些基礎知識外，還要求加強言語實踐，培養(yǎng)學生實際運用俄語的能力，在進一步提高學生聽說讀寫能力的同時，更加側(cè)重培養(yǎng)其閱讀能力。

2003年教育部印發(fā)了《普通高中俄語課程標準(實驗)》(以下簡稱《課程標準》)，該標準以發(fā)展學生的“俄語綜合語言運用能力”為總目標，指導了此后十余年普通高中俄語課程改革的實踐?！墩n程標準》指出：“俄語綜合語言運用能力是‘知識與技能、過程與方法、情感態(tài)度與價值觀’三個維度的有機整合。它建立在學生的語言知識、語言技能、情感態(tài)度、學習策略以及文化素養(yǎng)等方面整體發(fā)展的基礎之上。語言知識和語言技能是俄語運用能力形成的基礎，文化素養(yǎng)是得體運用俄語的保證，情感態(tài)度是影響學生學習和發(fā)展的重要因素，學習策略是提高俄語學習效率、發(fā)展自主學習能力的必備條件。上述五個方面共同促進俄語綜合語言運用能力的形成和發(fā)展。”[3]6在語法的安排上，《課程標準》提出了“語法隱形”的概念，即“教科書中語法線索安排和教師講解語法知識的有意識性，學生學習、接受、掌握語法規(guī)則的無意識性。語法的出現(xiàn)應為主題服務，讓學生把語法規(guī)則植根于語感之中”[3]32。在語法的教學內(nèi)容上與以前的教學大綱基本一致，但在語法教學的方法上有重大的改革。

2018年教育部頒布的《普通高中俄語課程標準(2017年版)》(以下簡稱為《新課標》)提出：“普通高中俄語課程應以立德樹人為根本任務，以培養(yǎng)學生俄語學科核心素養(yǎng)為目標，充分發(fā)揮俄語課程的育人功能，使學生形成良好的語言能力、文化意識、思維品質(zhì)和學習能力，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成為具有高度的文化自信、開闊的國際視野和跨文化交際能力的人?！盵4]2《新課標》還指出：“詞匯學習不是單一、孤立地記憶單詞，而應為語言運用服務。語法知識的學習不是外語學習的最終目的，教師要充分認識語法知識與語言運用之間的關系，樹立語法教學語篇化的理念，在教學過程中把語法知識情境化、交際化，使學生在具體的言語活動中理解和運用語法知識?！盵4]19《新課標》對高考命題的建議是：“充分考查學生的俄語學科核心素養(yǎng)，著重考查學生在具體情境中運用俄語理解和表達的能力，同時直接或間接地考查學生的文化意識、思維品質(zhì)和學習能力。設計考試題目時，應以綜合性題型為主，避免將知識點進行人為分割以及過分強調(diào)對單一言語技能進行考查的做法，應合理設置客觀性試題和主觀性試題的比例。”[4]49-50與以往相比，《新課標》的語法點略有減少，難度略有下降。此外，《新課標》還提出“樹立語法教學語篇化”的理念，促進高考考試內(nèi)容的改革。

(二)中學俄語語言知識教學的變化

通過梳理60余年來俄語教學大綱和課程標準可以看到基礎教育改革中俄語學科的發(fā)展變化。中學俄語語言知識教學主要經(jīng)歷了三個發(fā)展階段：第一階段是以語法為線的教學；第二階段是以主題為線的“語法隱形”教學；第三階段是以培養(yǎng)核心素養(yǎng)為目標的語言知識與相應的主題、情境和語篇相結合的教學。

第一階段是從20世紀50年代到90年代末，我國俄語基礎教育十分重視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也就是以“雙基”為教學重點，語法是俄語教學的重中之重。該階段語法教學的指導思想是：語法內(nèi)容精簡，重點突出，難點分散，在學生獲得一定的感性認識后，對語法知識及時加以歸納總結，引出定義和規(guī)則。通過加強基礎訓練，使學生牢固掌握、熟練使用語法規(guī)則。這一時期教材的編寫和教學絕大多數(shù)以“語法知識”為線索，教材是基于語法項目的先后順序進行編排的，語法知識的講授和訓練是教學的重點。

第二階段以《課程標準》的頒布為標志，在語法教學中提出了“語法隱形”理念。“語法隱形”理念的提出使作為俄語教學中的重要環(huán)節(jié)的語言知識教學被人為弱化。大綱編寫者的初衷是改革教育教學方法，但卻收效甚微。教材編寫以“語法隱形”為依據(jù)，使用花朵圖片等形式隱形地展示語法規(guī)則。由于缺少明確和系統(tǒng)的語法教學，導致學生的語法學習是零散的、不成體系的，從而出現(xiàn)學生整體語言知識薄弱的現(xiàn)象。由于語法知識欠缺引起閱讀能力和寫作能力的下降，出現(xiàn)學生在閱讀文章時因語法障礙不能正確理解內(nèi)容、因語法知識薄弱導致寫作中錯誤頻出而不能完成寫作任務的情況。這進一步證明了語法是聽說讀寫各項能力的基礎，更是培養(yǎng)學生綜合語言運用能力不可缺少的最基本技能。

第三階段以《新課標》的頒布為起點，語法教學由“隱形”到“顯形”重新走入正軌，并且重申了語法的重要作用——語法作為基礎和工具，為把語言知識內(nèi)化為語言運用能力、順利完成交際任務服務。

綜上所述，中學俄語課程改革反映出我國中學俄語教學經(jīng)過了由以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為重點到以培養(yǎng)學生俄語綜合語言運用能力為目標的轉(zhuǎn)變。中學俄語課程改革是必然的，改革的大方向是正確的，但在肯定成績的同時也必須正視存在的問題，過分強調(diào)語法教學和人為過分淡化語法教學都是違背教育規(guī)律的，素質(zhì)教育與語法教學二者不是排斥的關系。在課程改革過程中使用“語法隱形”的方法來刻意弱化語法教學，導致學生在俄語語言運用方面的能力大幅度下滑，最直接地表現(xiàn)在高考俄語語言知識運用部分考生得分的下滑。通過對高考構形填空和寫作部分的閱卷我們發(fā)現(xiàn)，考生普遍語法錯誤較多，并且低級錯誤頻出，嚴重影響語言表達和理解，交際任務無法完成?！缎抡n標》可以說起到了撥亂反正的作用，“語法隱形”被認為是中學俄語語法教學走過的彎路，過于激進，沒有達到課程標準編寫者的預期效果，因此在修訂新的課程標準時針對這一問題進行了改進，提出了“語法教學語篇化”的理念，強調(diào)“設計考試題目時，應以綜合性題型為主，避免將知識點進行人為分割、過分強調(diào)對單一言語技能進行考查的做法”[4]49，這對高考命題工作者在語言知識運用方面的試題設計提出了新目標和新課題。

三、高考俄語對語言知識的考查

(一)考查方式——怎么考

1978年至今的40余年，詞匯語法知識的考查一直是高考俄語試卷的一項重要考試內(nèi)容，并且采用過多種考查方式，使用過10多種題型，分別為：填空、問答、聯(lián)詞成句、句型轉(zhuǎn)換、選擇填空、構形填空、改錯、單詞拼寫等(見表1)。

表1 1978—2020年高考俄語試卷詞匯語法知識的題型

通過分析發(fā)現(xiàn)，早年考查詞匯語法知識的題型較多，以填空和聯(lián)詞成句為主要考查方式。隨著標準化考試的推行，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單句式的單項選擇成為語言知識考查的基本固定題型，并使用至今。1994年高考啟用“構形填空”這一形式來彌補客觀題的一些缺陷，提高了試卷信度和效度。采取哪種考查方式取決于當時的教育教學內(nèi)容、考試技術水平、考試目的和考生的整體情況等多方面因素。具體分析如下：

“填空”是1978—2000年考查語言知識的主要題型。該題型的特點是：以單詞為考點，要求考生能夠正確書寫單詞的變格變位等變化形式；考點明確，使用于考查重點為“雙基”的七八十年代，測試效度好；這種半主觀題的人工閱卷工作與當時考生人數(shù)不多、試卷試題總量不大的情況是相匹配的；隨著考生人數(shù)的增多、考試技術的發(fā)展，該題型的不足也逐漸顯現(xiàn)——不適合計算機閱卷評分，對于大型考試來說，閱卷工作量大，評分存在誤差。

“問答”是恢復高考后最初幾年采用的主要題型，側(cè)重考查疑問代詞的使用和疑問句的回答，該題型與填空題形成互補，能夠比較全面地考查基本知識。

“聯(lián)詞成句”是俄語所特有的題型，是除單句式選擇填空以外使用時間最長的一個題型，這與俄語語法的復雜性、特殊性有直接關系。聯(lián)詞成句的一道試題包含多個考點，能夠比較全面地考查語法知識。該題型不僅要求考生正確掌握語法知識，還要能夠正確拼寫，因此試題難度較大，人工閱卷的工作量也較大。

“句型轉(zhuǎn)換”主要考查將兩個簡單句聯(lián)成主從復合句以及形動詞短語和副動詞短語的使用。由于形動詞、副動詞語法較難，目前這個語法項目已經(jīng)不在高中課程標準要求范圍內(nèi)。

“單句式選擇填空”是推行標準化考試后外語學科開始大量使用的一種題型，自1983年至今該題型一直被使用。該題型之所以能夠在高考中長期被使用是因為它有以下優(yōu)點：一是適合大規(guī)?？荚嚕子谟嬎銠C評分，閱卷信度高，省時省力；二是考點覆蓋范圍廣，并且考點明確，內(nèi)容效度好，一份試卷可以容納更多的試題；三是各個小題之間相互影響小；四是試題難度易于控制，命題可操作性強。同時該題型也存在明顯弊端：一是受到單句題詞數(shù)的限制，語境描述不充分不完整，不符合交際語言測試的趨勢；二是干擾項有可能對考生造成錯誤的語言輸入，不利于考生的外語學習；三是隨著語言的發(fā)展，詞匯語法的使用更加靈活，語言的使用越來越不能用對錯來評判，越來越難以保證答案的唯一性，可能影響考試的科學性和公平性；四是容易引起消極的反撥作用，出現(xiàn)考生刷題備考現(xiàn)象。

為彌補單句式選擇填空的不足，從1994年開始使用構形填空來提高試卷效度。“構形填空”是從篇章的層面上考查詞匯語法知識，不僅可以從單句層面考查，同時也可以考查段落的銜接，以及考生的閱讀能力和邏輯思維，是考查考生綜合語言運用能力的重要手段。構形填空題的難度在0.4～0.5之間，區(qū)分度在0.8左右。該題型難度較大，在選拔性考試中主要發(fā)揮對高分段考生的區(qū)分作用。

(二)考查比例 ——考多少

由1978—2020年高考俄語試卷中語言知識部分權重圖(見圖1)可以看出，恢復高考初期語言知識的考查占全卷的一半，與翻譯和閱讀部分各占總分的50%。隨后從1980年到1988年近10年時間，詞匯語法部分所占權重逐年遞增，從50%上升到90%，翻譯試題逐漸減少，1985年取消翻譯試題，試卷只包括詞匯語法和閱讀兩大部分，其中詞匯語法部分在一套試卷中采用多達7種題型，所占分數(shù)比重也達到總分的90%之多。1988—1997年語言知識部分的試題分值一直占全卷總分的90%左右，小題數(shù)量達八九十道之多。從1998年開始高考俄語試卷引入寫作題，語言知識部分權重逐年下降。2000年俄語試卷中閱讀部分權重加大，語言知識部分權重降至67%。2001年聽力考試首次進入高考俄語試卷，該部分的分值為30分，占總分的20%，語言知識部分權重大大縮減，由67%降至47%，閱讀和寫作的權重分別為16%和17%，可見當時語言知識的考查在聽力、閱讀、語法和寫作四大部分中仍然是分值最大的。2002年高考試卷閱讀和寫作部分的分值繼續(xù)增加，聽力、閱讀和寫作部分的分值均為30分，俄語語言知識運用部分的分值為60分，占總分的40%。從2010年開始閱讀部分擴充了閱讀篇章，增加了試題量，該部分由30分增至45分，俄語語言知識運用減少了試題量，由60分降至45分，占全卷的30%，這個試卷結構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

圖1 高考俄語試卷中語言知識部分權重圖

綜上可以總結出高考俄語語言知識考查的四個階段：第一階段，學生俄語總體水平較低，高考主要考查考生對詞匯和語法的掌握情況，這時的考試是分離式測試。“所謂分離式測試，是指考題把知識和能力分解為若干小的單位，逐個地進行測量”[5]11，把語言知識分解為語音、語法、詞匯等，然后設計相應的測試題目，試卷題型多樣，題量較大；第二階段，素質(zhì)教育推行，高考中加入了寫作試題，閱讀部分分值增加，考查內(nèi)容由單一的詞匯、語法擴大到閱讀能力和寫作能力，但語言知識部分所占權重仍然過半；第三階段，聽力考試進入高考，聽力、閱讀、語言知識運用和寫作四部分的考查權重逐漸平衡，語言知識運用部分題量減少，題型精簡——只保留選擇填空題和構形填空題；第四階段(綜合性測試階段)，“綜合性測試是指一次同時考查語言的多方面知識和技能的測試”[5]12，避免單一技能的考查，以“俄語綜合語言運用能力”為總體考查目標，語言知識的考查內(nèi)容和形式需要進一步改革。高考俄語語言知識部分權重的變化，不僅反映出我國中學俄語教學經(jīng)歷了以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為重點到以培養(yǎng)俄語綜合語言運用能力為目標的轉(zhuǎn)變，而且體現(xiàn)了高考由知識考查到能力考查的命題思路的轉(zhuǎn)變。

(三)考查內(nèi)容 ——考什么

高考俄語語言知識考查內(nèi)容這些年基本保持不變，主要參考教學大綱、課程標準和中學教材中的語法內(nèi)容。為了降低課程難度、減輕學生負擔，一些語法項目，比如形動詞、副動詞、泛指人稱句和某些復合句等目前已經(jīng)不在高中必修課程要求范圍內(nèi)。

四、新高考如何考查俄語語言知識的運用

改變俄語語言知識運用部分所占考查比例，并采用新的考查方式，是新高考俄語語言知識部分改革的主要方向。

高考俄語越來越重視考查考生的綜合語言運用能力，這種能力是指在某個設定的語言情境下考生能夠使用俄語完成語言交際任務的能力。新高考將繼續(xù)縮減現(xiàn)有的以考查單一技能為主的俄語語言知識運用部分的分值，增加寫作部分的題量和分值。計劃將語言知識運用部分由現(xiàn)在的45分減少到35分，題量保持不變，分值所占權重由30%縮減到23%。

改變考查方式、采用新題型將是高考語言知識部分的另一重要變化?，F(xiàn)階段我國的國家外語類考試中語言知識部分的題型主要有三種：單句式的選擇填空、選擇式的完形填空和構形填空。依據(jù)新的課程標準“語法教學語篇化”的理念和“設計考試題目時應以綜合性題型為主，避免過分強調(diào)對單一言語技能進行考查”[4]49-50的指導思想，新高考將要取消單句式的選擇填空題，采用選擇式完形填空題。選擇式完形填空題的形式為：在一篇短文中，留出若干個空白，要求考生根據(jù)短文內(nèi)容，從每題所給的4個選項中選出最佳選項。選擇式完形填空題與單句式選擇填空題相比的最大不同在于語言呈現(xiàn)的形式，前者是篇章形式，后者是單句形式。語篇的優(yōu)勢體現(xiàn)在：首先，語篇提供的語言情境更加完整、準確，更加符合交際語言測試理論，同時在語境確定和充分的條件下保證了答案的唯一性；其次，豐富了考查內(nèi)容，現(xiàn)有的高考語言知識部分主要考查詞法和句法知識，采用語篇可以考查篇章邏輯、句間關系和篇章銜接手段等單句題無法考查到的知識點，提高了測試效度；再次，在語言知識的考查中加入了閱讀能力的考查，此題型是考查精細閱讀能力和語言知識運用能力相結合的試題，對教學有比較好的反撥作用。

選擇題這一題型雖然有一些缺陷，但也具有優(yōu)勢，比如閱卷無需人工，機器閱卷效率高、準確率高、評分客觀。在大規(guī)模的考試中使用選擇題會節(jié)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時間。作為高利害考試，高考內(nèi)容和形式的改革應極其謹慎，要綜合考慮各種因素，權衡利弊，既要使用語篇形式，又要考慮到閱卷，選擇式的完形填空題是折中之選。

語言知識是基礎，是為發(fā)展學生綜合語言運用能力服務的，其重要性和必要性不言而喻，所以新高考試卷中應該保留專門考查語言知識運用的試題，但是需要改革試題的內(nèi)容和形式，從而提高考試的科學性。采用新題型需要命題者做好前期調(diào)研、題型的設計、題目的試測、難度的把握和考試的后效研究等一系列工作，使新高考語言知識運用部分的完形填空和構形填空兩種題型發(fā)揮互補優(yōu)勢，可以更加科學、合理、有效地考查考生的綜合語言運用能力，從而反撥教學，助推素質(zhì)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