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圣師曠禮樂觀探析

[摘"要]

師曠作為晉國主樂太師，經(jīng)歷了兩個不同的歷史時期。他的禮樂觀為儒家思想開創(chuàng)了先河，引領了儒家思想的發(fā)展方向，提供了許多有價值的歷史信息。師曠的音樂思想和行為對后世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更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具有典范意義的文化象征。對師曠的禮樂觀進行文本剖析，期許展現(xiàn)出對師曠的研究定位更加準確和客觀。

[關鍵詞]師曠;身份認同;禮樂觀

[中圖分類號]J609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7-2233（2021）04-0004-03

師曠，字子野，生卒無考，春秋時期晉國羊舌食邑（今天山西省洪洞縣師村人）。本姓范，以行醫(yī)聞名，后因眼疾，醫(yī)治無效而失明，遂棄醫(yī)專修音樂。師曠聰慧，記憶超群，辨音能力非常強，能演奏各種樂器，技藝高超，故以“師曠之聰”聞名于晉國，亦被晉國國君選為主樂大師，負責管理宮廷禮樂大典及培養(yǎng)教育貴族子弟。

關于師曠的記載，主要見于《春秋》《左傳》《公羊傳》《谷梁傳》及《韓非子》中，《國語》《莊子》《孟子》《荀子》《列子》《晏子春秋》《淮南子》等有零星記載，明人馮夢龍在《東周列國志》中，根據(jù)相關史料、傳記來描述師曠活動的記載。這些文獻記載，師曠是一位音樂造詣及其高超的音樂家。同時，師曠又是以宗周禮樂傳承者、捍衛(wèi)者的形象出現(xiàn)的。他抵制“鄭衛(wèi)新聲”，遵循西周禮樂制度中的政教樂合一。但他所處的時代又是“禮崩樂壞”的文化轉(zhuǎn)型期，他又是具有新思想的文化官的重要代表之一，在他的音樂思想中，與儒家的音樂思想頗有相合之處，諸子“百家爭鳴”中廣為討論的問題的先聲已顯露蹤跡。

一、師曠論樂

師曠精通樂律，在音樂理論、琴技等方面都有自己的獨特的觀點。作為晉平公、晉悼公的重臣，其樂論與禮樂制度相吻合，處處在維護統(tǒng)治階級的道統(tǒng)觀念。

（一）樂政合一觀

《國語》“晉語八”載：

“平公說新聲，師曠曰：‘公室其將卑乎！君之明兆于哀矣。夫樂以開山川之風也，以耀德于廣遠也。風德以廣之，風山川以遠之，風物以聽之，修詩以詠之，修禮以節(jié)之。夫德廣遠而有時節(jié)，是以遠服而邇不遷[1]?！?/p>

晉平公喜歡師延為殷紂王所作的“新聲”（靡靡之音）。師曠說，晉國就要快衰落下去了！君主你已經(jīng)萌發(fā)了衰亡的兆頭。好的音樂，能通山河，使我們的國家興旺發(fā)達，能耀祖宗，使我們的祖先創(chuàng)造的燦爛文化和文明，以及我們祖先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和高尚情操，發(fā)揚光大。音樂傳播著我們祖先的美德，傳播著我們的高尚情操及高度文明，并且傳播的面積越來越大，范圍越來越廣，可以教化百姓，使萬物都罩上燦爛文化的色彩。音樂可以詠志，制定道德規(guī)范來節(jié)制它，它能規(guī)范人們的行為，勞作遵照時節(jié)規(guī)律，舉動符合禮儀，遠近的百姓才能安居樂業(yè)。

師曠推崇“德治”，維護“禮治”，重視“人治”。重視道德發(fā)展，認為這樣君臣相安，百姓可以和睦相處，社會安定團結(jié)，國家才能長治久安。這個思想與周代統(tǒng)治者的思想相吻合，在封建社會時期影響非常大，長期被統(tǒng)治階級奉為正統(tǒng)思想。師曠對“德音”的推崇，恰恰就是音樂教化作用的體現(xiàn)，正確的音樂是揚善抑惡、教民順德的。這個思想和后期出現(xiàn)的儒家思想如出一轍。

《周禮》載：

“瞽矇掌播鼗、柷、敔、塤、簫、管、弦、歌、諷誦詩，世奠系，鼓琴瑟。掌《九德》、六詩之歌，以役大師?！?/p>

師曠作為瞽矇，他不僅掌管樂器還兼有“諷誦詩”“世奠系”的職能。因此，師曠對晉平公談論新聲時所持有的言語態(tài)度，師曠認為“鄭衛(wèi)新聲”違反了雅樂的嚴肅性，破壞了與道之間的聯(lián)系，其是不能被宗周禮樂文明的繼承者和捍衛(wèi)者所認可的。而且，從對話中可以看出師曠談論的不僅是音樂的喜好問題，更加關注的是王道，是王室要“以耀德于廣遠也”的大統(tǒng)問題。

（二）琴技彰顯的禮樂觀

關于師曠的琴技最重要的記載如《韓非子》“十過篇”之一《師曠鼓琴》：

“奚謂好音？昔者衛(wèi)靈公將之晉，至濮水之上，稅車而放馬，設舍以宿……乃召師涓，令坐師曠之旁，援琴鼓之。未終，師曠撫止之，曰：‘此亡國之聲，不可遂也?！焦唬骸说擂沙?？’師曠曰：‘此師延之所作，與紂為靡靡之也。及武王伐紂，師延東走，至于濮水而自投。故聞此聲者，必于水之上。先聞此聲者，其國必削，不可遂。’平公曰：‘寡人所好者，音也，子其使遂之。’師涓鼓動究之。平公問師曠曰：‘此所謂何聲也？’師曠曰：‘此所謂清商也?！唬骸迳坦套畋酰俊瘞煏缭唬骸蝗缜遽纭！唬骸遽缈傻枚労?？’師曠曰：‘不可。古之聽清徵者，皆有德義之君也。今吾君德薄，不足以聽。’平公曰：‘寡人之所好者，音也，愿試聽之?！瘞煏绮坏靡眩俣?。一奏之，有玄鶴二八，道南方來，集于郎門之垝;再奏之，而列。三奏之，延頸而鳴，舒翼而舞，音中宮商之聲，聲聞于天。平公大悅，坐者皆喜。平公提觴而起為師曠壽，反坐而問曰：‘音莫悲于清徵乎？’師曠曰：‘不如清角?！焦唬骸褰强傻枚労?？’師曠曰：‘不可。昔者黃帝合鬼神于泰山之上，駕象車而六蛟龍，畢方并鎋，蚩尤居前，風伯進掃，雨師灑道，虎狼在前，鬼神在后，騰蛇伏地，鳳皇覆上，大合鬼神，作為清角。今吾君德薄，不足聽之。聽之，將恐有敗?！焦唬骸弦樱谜咭粢?，愿遂聽之?！瘞煏绮坏靡讯闹?。一奏之，有玄云從西北方起;再奏之，大風至，大雨隨之，裂帷幕，破俎豆，隳廊瓦。坐者散走，平公恐懼伏于廊室之間。晉國大旱，赤地三年。平公之身遂癃病。故曰：不務聽治，而好五音不已，則窮身之事也[2]。”

這則材料明確記載了師曠利用出神入化的琴技向晉平公表明，不好的音樂會造成亡國。先秦時期，音樂具有重要的社會功能，并且與國家思想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古人以音樂之五音對應自然界之五種人事，認為宮為君屬土、商為臣屬金、角為木為民、徵為火為事，羽為物為水，充分反映出“樂”與政治關系緊密相連，從音樂的角度來探討王道正統(tǒng)，能直接反映出國家的政治狀況。

在師曠的禮樂認同中，“清商”“清徵”“清角”，以“清”命之，指的是高亢的音律?！扒迳獭毕笳髦陡甑穆曇簦欠磁丫踔?，是靡靡之音。“清徵”是火音，是萬民共同的聲音?！扒褰恰笔悄疽?，代表著廣大百姓的心聲，是百姓所喜愛的音樂語言。師曠對“清角”“清徵”萬般推崇，而對“清商”極力譴責，視音樂為“治平之道”的必要手段。在演奏這些音樂的時候，聽者通體舒暢，音樂就能感人至深，是和諧之音。否則，聽眾就會感到心煩意亂，焦躁不安。統(tǒng)治國家也是這個道理，只有君賢民孝，君臣一心，才能創(chuàng)造出安定平順的社會環(huán)境，國家才可以長治久安，百姓就可以安居樂業(yè)。師曠通過用音樂對平公進行勸誡，就是這個道理，利用音樂的特殊功能起到穩(wěn)定政治的作用。

（三）鼓樂藝術(shù)“亂九天”中體現(xiàn)的諫言觀

《亂九天》一曲，可以追溯到春秋時代，相傳為師曠所作，《師曠論晉平公出畈》載：

“異日置酒虒祁之臺，使郎中馬章布蒺藜于階上，令人召師曠。師曠至而上堂。平公曰：‘安有人臣履而上人主堂者乎？’師曠解履刺足，伏刺膝，仰天而嘆。公起引之曰：‘今者與叟戲，叟遽憂乎？’對曰：‘憂夫肉自生蟲而還自食也。五鼎之具不當生藜藿，人主堂廟不當生蒺藜。’平公曰：‘今為之奈何？’師曠曰：‘妖已在前，無可奈何。人來曰八日，修百官，立太子，君將死矣?！羴碓掳巳?，平公謂師曠曰：‘叟以今日為期，寡人如何？’師曠不樂，謁歸，歸未幾而平公死。乃知師曠神明也。”

注釋中述：“五鼎之具”，謂士大夫之食具?！岸Α?，古代禮器。凡祭祀：天子九鼎，諸侯七鼎，鄉(xiāng)大夫五鼎，下大夫三鼎，士一鼎（特殊情況下也可以三鼎）?！稗嫁健敝妇语埐?。“肉自生蟲而還自食”指生腐蛆肉?！澳咀陨x而還自刻”，指蛀蟲。……為此，起不亂了天下九鼎[3]？”

以上記載，不難看出樂師師曠在王室中的話語權(quán)，這種話語權(quán)是其一定政治主張的反映，是為社會的政治理想服務。“師瞽之言不僅具有與道相通的特性，與詩樂相連的形式，還具有一定的政治指向。”“諫言是師瞽體現(xiàn)自身價值和發(fā)揮社會影響的重要方式”[4]。從師曠與晉平公的對話可以看出，師曠言論的核心是重德與務德性。周王朝信奉“皇天無親、惟德是輔”的觀念，而師曠的主張本身具備了傳史承道的特征，這一特征也正是王統(tǒng)價值觀的傳承，同時也傳達了“政治秩序必須以文化秩序為基礎;政治運作必須以社會的文化價值原則為指導”[5]這樣一種思想蘊含。

洪洞縣文化館原館長王春亮主編的《洪洞金鼓樂》一書載：“《洪洞金鼓樂》出自師曠之手。師曠大師對鼓藝特別鐘愛，因鼓聲更能帶動音律的啟承、轉(zhuǎn)換，表演力極為明顯……師曠對威風鑼鼓演奏曲牌的應用上，其中《亂九天》一曲尤為顯著?！盵6]洪洞文化館前館長田川同志也認為《亂九天》曲牌可能來源于《師曠論晉平公出畈》中師曠與晉平公的對話。

以鼓譜為例：

晉平公使郎中馬章召令師曠。

（起鼓）

打巴""O"|"咚咚"隆……"咚"|咚咚""咚"0"|"咚咚"隆……"咚0"|"

師曠受召后，心平氣和穩(wěn)步啟程的心情。

（第一牌）“中速”

‖平才"平"|"平才"平"|"平才"平"才"|"平才"平"|：匡匡"匡"：‖"匡匡"匡匡"|"平"匡匡"：‖平才"平才"|"平才"平"|"：‖：平匡"平匡"匡O"|

師曠解履赤足、踏刺蒺、伏刺膝部赴臺階。

（第二牌）“鐃起勢重擊，翻腕揚音”第二四鐃。”

‖：平才"平"|"平才"平"|"平才"平"|平才"平"：‖"才平"平"|"才平""才平"|才平"平"|……

上臺后，觀看祭品，止不住怒火燃胸，頓足魔掌，仰天而嘆！

‖：平才"平才"|"平才"平"|"匡匡"匡匡"|"平匡""匡：‖

師曠怒斥晉平公：“憂夫肉自生蟲而還自食也，木自生蟲還自刻也，人自與妖而自賊也，五鼎之具不當生藜藿，人主堂廟不當生蒺藜。”……師曠曰：“妖已在前，無可奈何。入來月八日，修百官，立太子，君將死矣?！?/p>

（第三牌）“起勢，高潮”

……"‖：匡匡"平"：‖"：匡匡"平匡"|"平匡"平"：‖：平"平"|"平"匡匡"：‖|"平匡"平"|"平"匡匡：‖"平匡""匡"|"平匡"匡"‖："平匡"平匡"|"平匡"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匡""匡"：‖"才平""才平"|

才平"平"|"匡匡"匡匡"|平"匡"平匡"|……

師曠以沉痛的心情，舉步下臺，揚長而去。

（第四牌）“上九”“中速”

|平"平"|"匡匡""匡匡"|匡匡""匡"匡"|"匡"O"‖：平匡"平"|"

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平"|"匡匡""匡匡"|"平匡"匡"‖

至來月八日平公謂師曠曰：“叟以今日為期，寡人如何？”師曠不樂，謁歸，歸未幾日而平公死。乃知師曠神明矣。

（尾聲）高昂揚亮、鍵鏘有力。

‖：匡匡"平"|匡匡"平"|"匡匡"匡匡"|匡匡"平：‖"

《亂九天》雖為鑼鼓經(jīng)，利用鑼鼓點的節(jié)奏變化來表現(xiàn)師曠與晉平公對話的內(nèi)容，表現(xiàn)出對話場面的激烈和師曠內(nèi)心對王道正統(tǒng)的維護并含有視死如歸的氣概。高潮迭起，層層緊扣，既形象又生動。如果“亂九天”確實出自師曠之手，那么，是不是可以認為師曠是直接利用鼓樂的表現(xiàn)形式，來表達自己在當時社會環(huán)境中以不畏王權(quán)、敢于直諫的形象出現(xiàn)，具有獨立的人格，展現(xiàn)出了人性光輝？

二、開儒家思想之先河

源于氏族社會的祭禮樂舞活動的傳統(tǒng)，到西周時期趨于成熟，并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衍變?yōu)槎Y樂制度。其中，作為典樂者的師與瞽擔負著行政掌管、教授、樂舞表演的多種職責，這無疑奠定了樂師的社會地位和樂師在禮樂制度中扮演的重要角色。師曠作為這一傳統(tǒng)的傳承者，他的職責和行為都保留了這種文化特征。

漢代許慎《說文解字》載“儒，柔也。術(shù)士之稱?！鼻宕鞛抖巫⒐{》：“人之柔者曰儒，因以為學人之稱?！睆埶椿铡墩f文解字約注》：“漢以上凡有道藝教人者，皆得謂之儒?！盵7]由此可知，“儒”稱謂并非指儒家，在先秦，“儒”是傳授專業(yè)知識、專門技藝的人。錢穆先生認為：“儒為術(shù)士，即通習六藝之士。古人以禮、樂、射、御、書、數(shù)為六藝，通六藝，極得進身貴族，為之家宰小相……孔子然，其弟子亦無不然……（儒）非學者自賜之嘉名，故得有君子有小人，而孔子戒其弟子毋為小人也。”[8]這段話也說明“儒”是精通六藝的人，以六藝教人，可能是后來知識階層的前身。孔子及其弟子都因為精通六藝而被稱為“儒”，進而發(fā)展稱為儒家學派也未曾不可。從“儒”的字形以及“儒”所從事的內(nèi)容進行深入分析，就會發(fā)現(xiàn)“儒”與先秦樂官，甚至上古的巫等禮樂文化的傳教者都有著密切的關系。

閻步闊在其《樂師與史官——傳統(tǒng)政治文化與政治制度論集》，中認為：“春秋戰(zhàn)國之間的儒家學派，以詩書禮樂為教，正是此前的王朝樂官的職責。王朝國學中的要擔任舞人的青少年學子，可能就是‘儒’的早期形態(tài);而教官樂師則相當于‘師儒’。儒家與樂師在文化上的這種傳承關系，對儒家思想特征的形成，應有重大的影響。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保留了自氏族社會以來就有的、作為氏族長老的‘瞽’或‘樂正’參政、參教的行為特征。”[9]

“有學者指出，早期的‘儒’者與商周王朝中主管樂舞的官員，在文化上有著一脈相承的關系。”[10]儒家學派形成于春秋戰(zhàn)國之間，以教詩書禮樂為所主要內(nèi)容。在此前的王朝樂官的職責，恰恰就是以教授詩書禮樂為主。儒家與樂師之間的文化傳承關系，對儒家的思想形成產(chǎn)生了重大的影響。

師曠活動的年代略早于儒家思想代表人物孔子，目前雖無法考證師曠與孔子對之間有無實際的學問交往，但從二人的思想中不難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關聯(lián)性?？鬃铀幍臅r代，是“諸侯國逾制”“禮崩樂壞”的社會大變革時期，由于封建君主制向封建地主制過渡，引起了各諸侯國不同階級、不同階層的強烈反應?？鬃釉谶@場大變革中，在“百家爭鳴”的局面中采取了保守的態(tài)度，以“禮”“仁”“中庸”的思想竭力維護即將崩潰的禮樂制度，更想用自己的禮樂思想作為鞏固統(tǒng)治政權(quán)的政治工具?？鬃邮侨寮业拇恚彩亲谥芏Y樂文明的傳承者和捍衛(wèi)者，這一點與師曠是相同的。并且，如何維護宗周禮樂制度和內(nèi)涵是他們禮樂觀的起點，也是他們邏輯思維最為重要的一點?！皬摹蹲髠鳌返仁穫魑墨I中所保留師曠的記載來看，作為晉的主樂樂師，宗周禮樂文化的傳承者和捍衛(wèi)者，其思想與后來的孔子開創(chuàng)的儒家有著一脈相承的關系。這種思想上的傳承根源于樂師所承載的禮樂文化與早期儒家思想之間的血脈相連?！盵11]也可以說，師曠在禮樂方面引領了儒家音樂思想的發(fā)展方向。

結(jié)"語

綜上，儒家思想與宗周禮樂文化之間的關系，孔子和諸樂師之間的交流學習都有跡可循。這也可以說明，師曠作為先秦樂師體系中最重要的代表，他的思想其實也具有了舊有宗周禮樂文化向儒家思想過渡的深層內(nèi)涵。

（責任編輯：莊"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