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中武
摘要:作為一種最具沖擊力的視覺藝術,關于傳染病的影像書寫喚起人們對疾病和死亡最原始的恐懼,更展示人類對末日浩劫到來之前的想象和預警,而這其中夾雜著關乎道德、倫理、人性、權力、科學、未來等種種問題的質詢和反思,也顯示了電影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藝術真諦。本文通過對電影《卡桑德拉大橋》的分析,探究人物形象在電影中的塑造。
關鍵詞:人物形象;選擇;人道主義
《卡桑德拉大橋》講述的故事是兩名恐怖分子想要炸毀位于日內瓦的世界衛(wèi)生組織實驗中心,此次的行動失敗,一個隊友在被逮捕后由于鼠疫的復發(fā)死去,而另一個恐怖分子沾染了實驗室的肺鼠疫傳染病毒逃上了開往瑞典的火車。為確保病毒不被擴散,官方下令封死列車,不允許任何一個乘客出來,并且讓列車改道開往年久失修的卡桑德拉大橋,故意制造意外翻車事故以掩蓋真相。還有一群正義的人在列車上反擊正規(guī)軍隊從而獲取自救的過程。其中印象最為深刻的是一個控制室,兩種人,兩種身份,兩個階級立場,兩個選擇。最為代表的也是這件事的主導者之一的麥卡奇上校,他是美國軍人代表國家利益。另一個是女醫(yī)生是世界衛(wèi)生組織的一個病毒專家代表著人道主義精神。
一、場景塑造人物形象
在到車站的第一個鏡頭,是車站的大鐘,鏡頭往下?lián)u,是白胡子老人赫爾曼,他看向車站大鐘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這是人物出場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和手表有關,在之后的場景里可以知道他是賣小商品的,而且四處推銷手表。接著白胡子老人赫爾曼走出畫外,嬉皮士情侶在前景入鏡,是一個近景,展示嬉皮士情侶的曖昧,為后面嬉皮士情侶在火車上調情提前鋪墊性格介紹。在此鏡頭之后就是赫爾曼去在購票處買票。接著搖鏡頭,赫爾曼看到嬉皮士們在踹自動售貨機,赫爾曼走過去示意他們讓他試試。接著切到售票員的表情,再切回赫爾曼對自動售貨機進行一通操作,錢幣從投幣口涌出。這里切到售票員表情鏡頭的目的之一是切換景別和角度,在前一個鏡頭中的角度,雖然展現(xiàn)了嬉皮士在踹自動售貨機,但是無法展現(xiàn)赫爾曼對自動售貨機的操作,那么中間插入一個售票員的表情,可以自然地切換角度,銜接到赫爾曼如何對付自動售貨機的鏡頭。在這里,候車廳的第一場場景到此結束,這場場景起到了介紹兩組人物的作用,一是小商品賣家赫爾曼,二是嬉皮士情侶們。
候車廳的第二次場景,開始于軍火商妻子和她的情人進入車站。這個場景的第三個鏡頭中,通過景深變換,依次出現(xiàn)1、軍火商妻子與其情人 2、赫爾曼 3、黑人神父。這三組人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鏡頭中,形成了緊密的人物關系。暗示了黑人神父與軍火商妻子的情人之間的人物關系。但是赫爾曼與軍火商妻子及其情人、黑人神父之間沒有重要的人物關系,在這里,其實是為了下一個鏡頭做鋪墊。下一個鏡頭是黑人神父到購票處買票,購票員送了神父頭等艙的票,赫爾曼過來也提出要換頭等艙,反正鐵路請客,遭到拒絕后拿出了美國火機打算賄賂購票員,但同樣遭到拒絕。在這個場景中,火機這一在后文作為解決幫助人物擺脫困境的道具在這里第一次出現(xiàn)。 再下一個鏡頭是軍火商妻子的情人在喂軍火商妻子的狗喝水,但是失敗,難以對付這只狗,這一場面暗示了軍火商妻子的情人與軍火商妻子之間存在著矛盾。候車廳的第二次場景到此結束。在這個場景中介紹了兩組新人物:黑人神父、軍火商妻子和她的情人。這個場景有三個作用:一是暗示黑人神父與軍火商妻子的情人之間的人物關系;二是埋下打火機這一道具的伏筆;三是暗示軍火商妻子與情人之間存在不和諧的因素。
候車廳的第三次場景,第一個鏡頭開始于主角喬納森和列車長進入車站。在這一鏡頭中,和前兩次一樣,同樣運用景深變換讓人物在同一鏡頭中出現(xiàn)。在第三次場景中同時出現(xiàn)的人物是:男主角喬納森和女主角珍妮佛。喬納森出場端莊,有許多照相機閃光燈跟著,體現(xiàn)出喬納森有作為領導者的氣派。珍妮佛出場就在以喬納森作封面的雜志上給喬納森化胡須做鬼臉,而后又差點誤了火車,直接砸車廂喊著快打開車門,體現(xiàn)出珍妮佛活潑奔放的性格,她的這種性格符合“靈感總是正確”的人物設定。到此,候車廳場景全部結束。候車廳場景的作用就是介紹人物,做好鋪墊。
二、災難面前人物的抉擇
麥卡奇上校在得知有一名沾染了肺鼠疫的恐怖分子逃上火車后,第一時間是想要隱瞞真相,包括最后關于大橋的承重問題,他也是一直在隱瞞。他對于這件事情的做法就是讓危害降到最低,讓這些無辜的人都死于意外事故,犧牲最小的代價換來世界的安全。中間麥卡奇上校在得知病毒可以通過氧氣得到解決后,有一絲松動,但是很快的他又堅定一開始的想法,將火車引向卡桑德拉大橋走向毀滅,說明麥卡奇上校是有作為人本主義的道德的,是因為背后的政治力量,政治陰謀驅使他去那樣做,這也為麥卡奇上校埋下了走向毀滅的伏筆。電影最后一幕是麥卡奇上校穿上大衣走出辦公室,門衛(wèi)說“請放心,都在派人監(jiān)視著,包括那位女醫(yī)生”,麥卡奇上校在最后說道,我保證所有的人都死于大橋那場意外事故,無一生還,或許最后等待上校的也是一場政治陰謀吧,因為他在當時履行上司的意見后,上司也會使同樣的手段對待他。
女醫(yī)生作為一名醫(yī)生也是在盡自己的職業(yè),她在面對發(fā)生了問題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去救助火車上的人,控制病毒甚至是讓火車停車。全片中,女醫(yī)生都是在反對麥卡奇上校的意見,從一開始說首先是配合火車里的男醫(yī)生進行救治病人,到后面病毒能被解決后讓他停車,這都是站在人道主義的程度上去做,也是她作為醫(yī)生應該去做的責任。
其中,男醫(yī)生在影片中營造的人物最為豐富,身份的變化,立場的變化會使人物形象更加飽滿,具有層次。一開始男醫(yī)生在接到電話知曉有一位感染者上火車后,第一時間是聽從官方的安排,找出傳染源并治療他,在進一步得知事情的真相和病毒的嚴重性后,男醫(yī)生還是臨危受命,也刻意隱瞞火車上有人得了肺鼠疫的情況,安撫群眾。到后面官方的醫(yī)療部隊進來也是在配合醫(yī)療部隊進已感染的病人進行治療,說明此時的男醫(yī)生還是站在官方的立場上。最后男醫(yī)生知道了麥卡奇在說謊,以及大橋確實承擔不了火車的重量后,開始帶領火車上的人進行反擊自救,此刻,男醫(yī)生的身份發(fā)生的轉變,選擇變成了反對官方的一員,站在了人民人權的立場上,這樣突出了人的選擇也是自由的選擇,人也總是以他人的角度來定義自己?;疖囃O潞?,大部分的列車成員成功活了下去,停在了卡桑德拉大橋前。
三、結尾
薩特在《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強調存在主義不是一種悲觀的哲學,反而是一種樂觀主義,它是實現(xiàn)人的自由,通過人的自由和責任承擔將社會每個人連在一起的哲學。我們需要對我們的行為必須做出選擇,而選擇也意味著是為所有人做選擇,是因為自己做出的選擇會幫助或者損害別人的利益(他人即地獄),所以應當承擔責任,這種責任不僅涉及自己而且還包括他人。最后就講到存在主義的核心是自由承擔責任的絕對性質,通過自由承擔責任,任何人在體現(xiàn)一種人類類型時,也體現(xiàn)了自己以及因這種絕對承擔責任而產(chǎn)生的對文化模式的相對性影響。[1]導演正是通過《卡桑德拉大橋》的故事為主線,穿插著不同人物的背景、經(jīng)歷和遭遇,這些人物的情感表達、肢體動作又反過來塑造著一個個典型的人物形象。這部影片無論是人物塑造,還是劇情、音樂、氣氛的營造,都叫人贊嘆不已,盡管這是一部1976年的作品,但絲毫不亞于今日好萊塢華麗的快餐電影,只能說有之而過無之不及,再一度很好地詮釋了故事的主題。
參考文獻:
[1]何元嬌. 薩特文學中的人學意蘊[D].江南大學,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