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排精神”的文化窺視*

李文龍

(平頂山學院體育學院，河南 平頂山 467000)

有關“女排精神”的說辭很多，有人認為“女排精神”是“更快、更高、更強”的奧林匹克精神體現(xiàn)[1]；有人認為“女排精神”是民族精神的生動寫照[2]；有人認為“女排精神”的核心在于挑戰(zhàn)[3]；有人認為女排精神是中華體育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此外，闡釋“女排精神”的詞匯還有：無私奉獻、自強不息、團結(jié)協(xié)作、頑強拼搏、韌性十足、艱苦創(chuàng)業(yè)、戰(zhàn)勝自我等等。女排的表現(xiàn)當然配得上這些贊美，均從不同的視角闡釋了“女排精神”，但是筆者發(fā)現(xiàn)這些贊美仍舊不夠全面，首先，多數(shù)觀點集中在女排比賽的賽場之上，對于賽場之下表達不夠生動；其次，絕大部分觀點是媒體、觀眾角度發(fā)出的聲音，缺乏教練員和運動隊的視角發(fā)出的聲音。

1 從學術視角看“女排精神”

研究不是單純地發(fā)現(xiàn)事實，也不是單純的理解和解釋，而是能讓我們挑戰(zhàn)自身的淺薄和局限；從那些習以為常的思維系統(tǒng)中解放出來。[4]

為什么現(xiàn)代人表達“女排”亮點的時候常是用“女排精神”這個詞？這里面有兩個理由。第一，媒體評論者試圖迅速建立起一種神圣而又易于定位的著眼點，這樣以來，可以在不談訓練與技戰(zhàn)術的情況下迅速完成報導材料撰寫，盡管大家都明白“女排精神”不能涵蓋一切。其二，唯物論的思維體系中，提到“精神”一詞也就同時引出了精神的物質(zhì)載體，繼而擴充到女排行為的全部。最終“女排精神”一詞在宣傳中的涵義遠遠大于“精神”的范圍，而相當于當代學者們常說的“文化范疇”——“女排文化”。因此，在研究“女排精神”時有必要抓住“女排文化”的具體特征來分析。

1.1 文化層次中“女排精神”的淵源

“精神”指人的意識、思維活動和一般心理狀態(tài)(《維基百科》)，生物學角度認為精神是大腦的思維活動，生物體腦組織所釋放的一種不可見的暗能量，傳統(tǒng)生命觀認為精神是生命的組成部分——“精氣”與“元神”。在社會主義政治學范疇中的精神是指積極、進步、正確、高尚的思想觀念、思維方式、價值取向、意志品質(zhì)、情感情操等要素的復合。[5]總之，“精神”容易描述卻難以把控。因此單純從精神的表現(xiàn)來研究，其意義略顯單薄，而把握“女排精神”的載體——“女排文化”則更容易抓住實體。

用文化層的視角[6]窺視“女排精神”更加明晰。從文化層次分析認為“女排精神”應歸屬于心態(tài)文化層，進而在心態(tài)文化層中將傳統(tǒng)核心價值觀(立德、立功、立名)[7]與奧林匹克核心價值觀做比較，發(fā)現(xiàn)“女排文化”的核心價值觀應歸屬于中國民族傳統(tǒng)的核心價值觀，與“更高、更快、更強”的奧林匹克精神的關系要疏遠得多。

1.2 傳統(tǒng)文化孕育女排精神

盡管“女排精神”本身必須通過奧林匹克等世界大賽而凸顯，而引起國人強烈共鳴仍需要另外一種心理條件——對“責任擔當者”的敬佩，“責任擔當”則是傳統(tǒng)中國人最重要的價值觀之一。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周易》)”。自古以來，儒家思想推崇個體對社會責任的擔當，崇尚通過社會責任擔當來實現(xiàn)“立德、立功、立名”的生命價值觀。[8]無私奉獻、自強不息、團結(jié)協(xié)作、頑強拼搏、韌性十足、艱苦創(chuàng)業(yè)、戰(zhàn)勝自我、敢于勝利等等有關“女排精神”的形容詞，均可歸類到“立德、立功、立名”的價值觀念上。中國女排作為“體制”的寵兒，從誕生之日起就肩負著“奧運爭光”的國家責任，“她們打得是技術球，更是責任球。你盡力了、努力了，不夠！你的努力還要經(jīng)得起比賽的檢驗，承擔得起人民的期望?！盵9]女排的可貴之處就在于，把面對的每一個球，都當成億萬球迷的囑托、期望。[9]尊重人民的期望，尊重自己的責任，在承擔責任中立功。這種責任心正是中國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的重要部分。

責任擔當中蘊含著傳統(tǒng)的智慧。例如技戰(zhàn)術積累時的“未雨綢繆”(《詩經(jīng)》)，“知己知彼”“因敵制勝”(《孫子兵法》)。郎平指導在決賽取勝后采訪中坦然地說：“我覺得目前隊員的技術還不是最好的”，回顧20 年前郎平首次帶隊征戰(zhàn)亞特蘭大奧運會，獲得銀牌后她曾反思，手里的這支隊伍沒有世界最好的主攻，沒有最好的二傳，想獲得金牌，憑什么。[3]最后她帶領新女排回答了這個疑問——憑得是中國女排備齊了亞洲球隊傳統(tǒng)的“小快靈”打法和歐美球隊的“力量排球”打法，備齊了就有希望。朱婷在賽后采訪中說，“每到這個時候，每個隊員的眼都是紅的，都想要這個球。”[10]可見其準備之實，信心之足，擔當之切。

此外，堅韌不拔、吃苦耐勞、無私奉獻、勤勞樸實……等等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肥沃土壤，伴隨著中國女排“立德”“立功”，名揚四海。

因此，可以說傳統(tǒng)文化孕育了女排精神，女排精神是傳統(tǒng)文化的發(fā)揚與代言。

1.3 立德、立功、立名的價值歸宿

費孝通先生用“立德、立功、立名”來概括傳統(tǒng)中國人的生命價值觀，[7]很多學者在宗教學研究中指出，中國古代“儒家”是追求個體社會責任感的為數(shù)不多的宗教之一。[11]

為了完成這個終極歸宿，踐行者往往會傾盡所有而在所不惜?？梢钥吹?，經(jīng)歷了多年的魔鬼訓練鑄就了第一代女排；本世紀初的“黃金一代”也經(jīng)歷了多年的砥礪和更多年的積累；而新女排則經(jīng)歷了傷兵滿營的慘烈之后奮發(fā)崛起?？梢哉f，每一波世界冠軍的誕生，其背后都有許多汗水、傷痛的沉積。

郎指導決賽之前說“不要因為我們贏了一場就談女排精神，也要看到我們努力的過程，女排精神一直在?！盵9]就是說在為奪冠而準備的路上女排精神的“魂”一直都在，女排精神不僅體現(xiàn)于戰(zhàn)斗的歷程，而且還包括終極的勝利，終極的勝利是對個體的社會責任擔當?shù)淖罡咴u價和最滿意答卷。通過這種勝利，為女排自己“立德、立功、立名”，同時為中華文明代言，為中華民族的文化優(yōu)越性舉證。

通過上文論述，本文認為“女排精神”是：踐行了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文化的中國女排在賽場上所展現(xiàn)的精神風貌。

1.4 女排精神的必要條件——“踐行”

女排攜帶了豐富的中華傳統(tǒng)美德，而中國傳統(tǒng)哲學中更強調(diào)的是人的道德實踐，[12]這是中國哲學的知行范疇。張岱年先生說：“傳統(tǒng)哲學中所謂實踐，即個人日?；顒?，與辯證唯物主論所謂的實踐不是一個意義”[13]。在這里用“踐行”一詞方可指代道德知識與道德實踐的結(jié)合，女排正是通過踐行來發(fā)揮中華傳統(tǒng)的道德力量。

戰(zhàn)術的變化來自技術的多樣性，而“變”與“多”不是一句話簡單說出來，也不是一個提醒就能打出來，更不是一句“女排精神來了”就可以煥發(fā)，而是成倍的訓練練出來的。郎平在接受采訪時坦誠：“單靠精神不能贏球，還必須技術過硬?！?/p>

教練員的眼中，多一個技戰(zhàn)術體系就意味著背后多一倍的訓練時間、訓練量和傷病概率，中國女排的打法從一開始就在“變”中求勝，并且為“多變”而準備，[14]這個準備不是盲目準備，而是有目標的精心培養(yǎng)，包括對排球競技規(guī)律的深刻理解。不僅僅是看到，必須要做到。郎平對工作的態(tài)度，就是不言條件，不避困難，不靠推卸責任獲取心理寬慰，對事業(yè)有著樸實的主人翁態(tài)度。

這個準備過程中，老女排經(jīng)歷的是“魔鬼訓練”，新女排“每天的訓練任務都是必須完成的，如果完不成，還要加練?！笨傊?，成倍的技術準備與成倍的汗水付出，是技術訓練階段的常態(tài)。因此說“踐行”是女排精神形成的必要條件，女排不是因為有了“精神”才稱雄世界，是“踐行”了這種精神后展現(xiàn)出的強大的競技能力。

2 女排傳統(tǒng)盡顯儒家的反抗精神

“女排精神”不是女排獨有，但是女排的勝利總與國家的歷史發(fā)展節(jié)點相契合，其影響力已大大超出體育范疇?！芭啪褚恢倍荚凇保窃诓煌瑫r期，特別是女排奪冠的三個時期，被人們集中的喚醒出來，看似偶然，卻并不是偶然，是真切時代的呼喚。確切地說，是中華民族復興之路的不同時期，奮進的中華民族對外部壓力和時代詬病的吶喊與宣戰(zhàn)。

“反抗”是弱勢者圖強的心理動因，革命者不信宿命——“不信邪”，正如女排崛起前，面對人種決定論、經(jīng)濟決定論、文化決定論等種種論調(diào)，沒有妥協(xié)和畏懼，而是踐行了一種堅決的反抗精神，在女排“拼出來”的勝利中，“頑強、拼搏、不服輸、集體主義”[2]等詞匯正是對中華美德踐行的寫照。

2.1 “老女排”吹響“走向世界”的時代號角

“老女排”的“五連冠”之前的30年，中國社會完成了幾次里程碑式的任務。人民共和國的成立，抗美援朝的勝利從軍事上實現(xiàn)了中華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夢想。之后20年，黨和國家一直在尋求經(jīng)濟上實現(xiàn)民族自信的道路，當時的另一個背景是中國正處于三年自然災害后的恢復期，“大躍進”中飽受挫折，浮夸風較嚴重，工作不踏實。改革開放初期，整個社會處于百廢待興又充滿希望的狀態(tài)，但中國朝哪走并不明確。社會學家、中國社科院研究員王春光指出：“改革開放早期階段，國人猛地意識到與世界的差距，而變得有些失落和彷徨?！盵15]女排的勝利，使得迷茫中的老百姓看到了希望。國人正需要一種精神動力勇往直前，戰(zhàn)勝自卑與彷徨，“沖出亞洲，走向世界”是當時中華民族的時代吶喊。而當時創(chuàng)造出“五連冠”輝煌的中國女排，承載了這個使命，通過競技體育的手段向世界宣示：中國來了！也向國人發(fā)出動員：萬眾一心，艱難總能克服，夢想終將抵達。1981年底，女排收到賀信達3萬封，其中北京商標一廠、無錫鐘表廠等生產(chǎn)單位的職工在信中表示“學習女排精神，保證完成和超額完成生產(chǎn)任務。[16]首次將“女排精神”一詞搬上歷史舞臺。

但是在這個時期，面對西方發(fā)達的工業(yè)化、現(xiàn)代化，我們還只是第三世界的一個貧窮大國，在資本主義、帝國主義、霸權(quán)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知識封鎖、科技封鎖和經(jīng)濟封鎖中，民族崛起的力量只能是內(nèi)源性的，每一次面對艱險，痛擊對手，所要取勝的力量源泉必須也只能源自于我們祖國自身的民族精神和優(yōu)秀文化。為此，“老女排”在訓練中很注重嚴格要求、團結(jié)協(xié)作、頑強拼搏。那時候隊員身高不如現(xiàn)在的高，主攻手郎平身高也就183cm，而對手恰恰有像朱婷一樣兇狠的美國選手萊曼，可見“老女排”要付出加倍的汗水與努力，去為比賽決勝做準備。“吃苦耐勞”“行動與奉獻”正是這一代“女排精神”留給時代的深刻記憶，《人民日報》開辟了“學女排，見行動”的專欄。

總之，老女排在踐行中華民族優(yōu)良傳統(tǒng)的成長之路上，開發(fā)了國民的文化自信，為中華民族站起來之后的“走向世界”吹響了時代的號角，“女排精神”從此成為中華民族優(yōu)秀文化的的代言大使。

2.2 “黃金一代”與“拜金主義”的對抗

“黃金一代”是新世紀初成長起來的那批女排隊員，由陳忠和教練帶隊，于2003年、2004年登上世界冠軍之位。這個時代的社會正是以“唯金錢論”“江湖習氣”“唯利是圖”等多方面的負面影響，集體主義思想式微。

從改革開放“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貧窮不是社會主義”，全國人們艱苦奮斗，致力于甩掉貧窮帽子。中國社會進入了經(jīng)濟建設的快速發(fā)展期，到2000年國民經(jīng)濟如預期地再翻一番，人們生活基本達到小康水平。社會的巨大進步有目共睹，但是作為經(jīng)濟建設標尺的“金錢”逐漸成為國家建設和人們生活中重要標準，[17]“金錢標準”的過度運用，導致“拜金主義”思想在本世紀初相當普及?！鞍萁鹬髁x”是一種金錢至上的思想道德觀念，這種價值觀鼓勵人類追求自我利益的思想的膨脹。最終導致集體主義思想的式微，奉獻精神和責任感的下降。競技體育學校逐漸因為“出力大，收獲小，風險高”的特點招生規(guī)模開始萎縮，訓練質(zhì)量也開始下降。1995年女排第一次在柳州集訓的16名球員，有個別球員連扣球和調(diào)整球的概念都講不清楚。[18]在郎平看來，這些基本知識，在業(yè)余體校時本該完成的。可見當時全國女子排球界受到時代的沖擊有多么嚴重。

“拜金主義”在工作中往往攀比工資高低，而不在乎事業(yè)的責任，對中國女排事業(yè)來說無疑是個很大的沖擊。此時正是“黃金一代”球員生根發(fā)芽期。可喜的是，最終“女排精神”在“金錢第一”的社會潮流中沒有講金錢，而是講“敬業(yè)”。1995年2月郎平給排協(xié)寫了一份書面報告，提到了執(zhí)法理念的根本想法就是教練班子“要了解女排，敬業(yè)”。

“計劃生育”政策的時代性又助長了這些時代詬病的強度。“黃金一代”球員正是以80后為主力軍，這一代家庭經(jīng)濟情況比較優(yōu)越，以獨生子女為多，也是伴隨著第一代家庭“小皇帝”“小公主”時代成長起來的球員。從歷史角度看，她們要對抗“拜金主義”“享樂主義”等觀念，還要對抗成長過程的過度呵護而造成的心靈上的脆弱。

因此，“黃金一代”成長之路的坎坷，奪冠任務之艱巨，絕不是賽場上的幾個小時能夠盡現(xiàn)的，而是賽前多年的教育、訓練、生活、學習所積累，是教練組的感染與運動員的踐行的結(jié)果，是中國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對抗時代詬病的勝利。最終，在陳忠和指導階段的中國女排開花結(jié)果，“執(zhí)教八年，帶領中國女排共收獲了14個冠軍”，[19]再次讓世界為“女排精神”矚目。

2.3 “新女排”與脆弱化、自由化等時代弊病的對抗

當今阻礙運動隊前進的最大困難不是來自于外界的條件和外在的對手，而是來源于內(nèi)在的、時代性的對手——脆弱化、自由化弊病的盛行。

我國社會快速發(fā)展的今天，生活資料的富足，社會政治的清明，為個人生活需求和權(quán)利的保障提供了大的環(huán)境，社會服務逐步完善，“互聯(lián)網(wǎng)+”“個性定制”等逐漸變成現(xiàn)實，個人的權(quán)益得到充分尊重，“個性”成為一個時代很重要的心理特征和心理傾向，個性自由心理空前高漲。但是過分地追求個性會引起心靈的喧囂浮躁、生活的碎片化、文化快餐化等傾向，這樣的生活環(huán)境容易助長唯結(jié)果論——忽視過程的完整和文化信仰的莊重。集體意識與責任心式微。

現(xiàn)實中，很多運動隊年輕的運動員都沒有跨越這道坎。例如：有的運動員比賽中總不忘擺個性姿勢，有的運動員因經(jīng)濟利益拒絕訓練，有的運動員賽場秀恩愛等等。喧囂浮躁的環(huán)境也影響到了中國女排，2013 年臨危受命重任主教練的時候，郎平的感覺是“沒想到球員的狀態(tài)、基本功、心理素質(zhì)這么差”。

但是“女排精神”的回歸扭轉(zhuǎn)了局面。徐云麗、惠若琪傷病后的回復訓練，其難度極大，如果在精神上略顯自我，就會掉隊，最終讓球隊遭受實力的消弱。相反，她們下定了戰(zhàn)勝傷病的決心和自覺，在現(xiàn)代康復手段的幫助下，用毅力戰(zhàn)勝了苦難，順利歸隊，依舊站立在了決賽的最前線。朱婷在奪冠后的采訪鏡頭前說：“平時不愛接受電視采訪，是因為容易增加精神緊張”[10]。郎指導的丈夫說“她話不多，只是偶爾的將掉下去的眼鏡往上扶扶，但是她的眼睛在轉(zhuǎn)，就知道她在思考”“每次送走訪客回到旅店，她仍要坐在電腦前分析對手的情況”?？梢姡屡艔慕叹毜疥爢T，都主動地把干擾完成自己任務的因素排除掉，不讓個性張楊的欲望影響大局，正是對集體的遵從，對責任的尊重，對脆弱化、自由化等時代詬病的藐視。

當今民族崛起的關鍵時刻，文化自信是強國之本，新女排踐行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而將時代的文化糟粕深深地踩入地下，用汗水和勝利去喚醒國人的文化自知，捍衛(wèi)了民族的文化自尊。

里約奧運會圍坐一起觀看中國女排在決賽時刻的收視率高達69%[21]，2019年女排世界杯中國女排姑娘們5天6次上熱搜，事實證明，無論轉(zhuǎn)型時期社會價值觀念有多么的多元化，女排精神卻仍然能夠深深地打動人心，她恰恰滿足甚至成了不同價值訴求群體的精神共振。

新女排這一群“90 后”姑娘，正是場下千百萬受脆弱化、自由化等時代詬病困惑的青少年的同齡人，有他們的表現(xiàn)無疑能喚醒當代青少年的責任感，她們勝利的意義也不僅是向世界詮釋了著名的“女排精神”，更是為國內(nèi)年輕人樹立了新時代生活的責任和擔當?shù)陌駱印?/p>

3 “女排精神”的未來發(fā)揚

“女排精神”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女排精神是人類精神，是全人類哪個民族都想擁有的精神，這種精神是走向勝利和希望的風帆。在“各美其美，美人之美”[7]的社會大潮中，注定會被全世界學習和運用。

30多年過去，中國已是全球第二大經(jīng)濟體，有著強大的財富實力、制造實力、國防實力，在各個層面都成為國際賽場上的領跑者，面對決勝全面小康的艱巨挑戰(zhàn)，發(fā)揚歷久彌新的女排精神，去解決眾多“發(fā)展起來以后的問題”，去化解“為山九仞、功虧一簣”的風險，去應對暮氣日長、銳氣漸消的挑戰(zhàn)，為民族復興提供凝心聚氣的強大精神動力。[22]

金牌已經(jīng)不再是證明實力的唯一表征，但是女排精神的財富對于我們則是近水樓臺，中華大地是孕育女排精神的土壤，女排精神的“魂”一直都在。2014年熟悉的“愛國、敬業(yè)”等詞匯被寫入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理論體系，頑強、拼搏、不服輸、集體主義、艱苦奮斗、勤勞勇敢、自強不息、負責心、勇于擔當?shù)葍?yōu)秀品質(zhì)仍將是未來社會主義建設的精神支柱，實現(xiàn)中國夢必須弘揚中國文化，女排精神就告訴全體國民，中華文化能夠承擔起筑夢的任務。

4 結(jié)束語

文化學視角下女排精神從文化的行為和心態(tài)層來看屬于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與奧林匹克核心價值觀相距較遠。“女排”用自身的歷史深刻地闡釋了國學傳統(tǒng)的抗議精神?！佰`行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是女排精神產(chǎn)生的根本途徑，弘揚女排精神的關鍵在于“踐行”。女排精神給予人們文化自信、文化自尊的充分理由，中國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能夠護航復興中的中華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