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闖
摘要:民國建立后,教育部頒布《大學令》,賦予了教授參與大學決策管理的權利,將“教授治?!钡睦砟钔葡蛉珖?。其后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和西南聯(lián)大等校也相繼確立了“教授治?!斌w制,引領大學教育的發(fā)展?!敖淌谥涡!痹诮袊耐菩惺翘厥鈿v史階段的產(chǎn)物,有其自身特點,具體表現(xiàn)為確立過程以“自上而下”為主,制度設計上體現(xiàn)分權制衡,組織形式上具有“代議制”與“合議制”相結合等特點。
關鍵詞:民國大學;教授治校;制度特點
“教授治?!弊鳛橐环N經(jīng)典的大學治理模式,有著悠久的發(fā)展歷史,其萌芽于中世紀的巴黎大學,其后英、德、美等國大學予以繼承和發(fā)揚,經(jīng)過幾百年的發(fā)展、完善,一直持續(xù)至今。中國近代大學是伴隨著“西學東漸”而產(chǎn)生的,并主要通過移植、借鑒和融合西方大學的發(fā)展模式而走向現(xiàn)代化,在發(fā)展類型上屬于“后發(fā)外生”型,無論是在形式上或內容上,均留有西方大學制度的色彩?!敖淌谥涡!钡睦砟罴捌渲贫然O計在清末民初傳入中國,并在民國的一些大學中付諸實踐,對于推動中國近代高等教育的轉型與現(xiàn)代化發(fā)展發(fā)揮了積極作用。就“教授治校”在民國的發(fā)展演進歷程而言,其“成型于五四運動前后的北京大學,普遍推行于20世紀20年代,經(jīng)過不斷修正一直持續(xù)到40年代末”[1]。筆者通過對民國大學“教授治校”的確立過程及其實施情況的考察分析,認為其主要存在以下三個特點。
一、確立過程:以“自上而下”為主
中國近代大學“教授治?!钡拇_立過程,與西方大學早期通過師生反抗教會、世俗勢力而獲得自治權,建立過程呈現(xiàn)“自下而上”的特點有所不同。中國大學屬于“后發(fā)外生”型,在模仿、移植和借鑒西方大學發(fā)展模式的同時,自西式大學在中國傳統(tǒng)儒家書院的廢墟上誕生之日起,就深受政府及其教育政策的影響,呈現(xiàn)出政府對教育變革強控制力的特點,缺乏西方大學自治的傳統(tǒng)與條件。民國時期,一些大學確立“教授治校”體制的過程,也主要是在政府及其任命的校長等上層因素的影響下進行的,呈現(xiàn)“自上而下”的特點。
1912年南京臨時政府成立后,確立了民主共和政體,為教育的民主化改革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教授治校”等民主辦學的理念也被官方采納。教育部成立之后,蔡元培就任首屆教育總長,著手進行中國新式教育制度的奠基性工作,明確提出教育要超脫政治束縛的主張,“共和時代,教育家得立于人民之地位以定標準,乃得有超軼政治之教育”[2],確立了民國新教育的指導方針。1912年10月24日,教育部頒布《大學令》,[3]對大學的辦學宗旨、系科設置、管理體制等作了明確規(guī)定。在管理體制方面,規(guī)定大學除設校長和各科學長外,另須設立評議會和各科教授會。評議會為學校最高的權力和行政管理機構;各科教授會則是各學科教授、副教授參與教學管理的組織,充分體現(xiàn)了以教師為主導,民主治校的一面,是現(xiàn)代所謂“教授治校”制度的起源。[4]可見,民國時期“教授治?!钡耐菩惺窃谡鲗麻_啟的,并為其實施提供了法律依據(jù)和保障。但由于袁世凱上臺后推行一系列倒行逆施的舉措,蔡元培又憤而辭去教育總長一職,致使《大學令》的相關內容并未得到落實,直至1916年底蔡元培出任北京大學校長后才真正實施。
北大“教授治校”的確立過程也主要呈現(xiàn)“自上而下”的特點,校長蔡元培是體制改革的主導者與設計者,教授群體則起輔助、推動作用。1917年3月,蔡元培主持成立了評議會,作為全校最高的立法和權力機構,隨后又組織成立了各科教授會,并經(jīng)評議會討論通過了《評議會規(guī)則》和《學科教授會組織法》等規(guī)章。五四運動后,鑒于政局動蕩不定,為維護學校穩(wěn)定,蔡元培決意進一步健全和完善“教授治?!斌w制。先后組織設立了行政會議、教務會議和總務處等機構,并對《評議會規(guī)則》存在的一些問題予以修正,于1920年9月9日公布了《國立北京大學現(xiàn)行章程》,將北大首創(chuàng)的“教授治校”體制予以規(guī)范化。而北大“教授治校”的終結,也是在南京國民政府建立后,倡導校長集權治校以強化教育控制,以及新任校長蔣夢麟響應中央推行“校長治校”的背景下而走向終結的,一直到抗戰(zhàn)時期北大、清華和南開聯(lián)合組建西南聯(lián)大時,才始告恢復。
國立東南大學(以下簡稱東大)“教授治?!钡慕?,主要是在校長郭秉文的主持下進行的,只不過與蔡元培參照德國大學模式不同,郭秉文借鑒的是美國大學模式,注重實用主義和社會服務,在國立大學中首次引入董事會制,目的是解決東大經(jīng)費短缺的問題。1921年3月16日,東大頒布《國立東南大學大綱》,設立了評議會、教授會和行政委員會等機構,規(guī)定“凡校中一切要務,悉由評議會議決,再由行政委員會執(zhí)行”,教授會負責“議決章程及議事細則”。[5]交通總長葉恭綽向內閣提議創(chuàng)辦的交通大學,也大體仿效了東大模式。由葉恭綽(兼任交通大學校長)主持制定的《交通大學大綱》規(guī)定,董事會主管籌劃經(jīng)費、監(jiān)督財政和推舉校長事宜;評議會為學校最高權力機構,負責校內各種規(guī)章的制訂、各科之設立及廢止和討論一切興廢事宜,并審議財務及“董事會、校長或學校主任咨詢事項”,[6]起到了對董事會的制衡作用。由于交大規(guī)模不大,教員較少,故未設立校級的教授會,但設立有各科教授、助教、講師組成的各科教授會,具體負責各科事務的管理,各科科長也由本科教授會教授選舉產(chǎn)生。
清華“教授治?!钡拇_立,雖主要由留美歸國的“少壯派”教授發(fā)起,但也是在校長曹云祥的同意與主持下進行的,且曹云祥“本人具有民主素養(yǎng)”,[7]于1926年成立了以曹云祥(任主席)、梅貽琦等七人組成的“清華學校改組委員會”,經(jīng)過數(shù)次開會討論后,依據(jù)“教授治?!钡脑瓌t,制定了《清華學校組織大綱》,設立了評議會和教授會兩個重要的組織機構,開啟了清華“教授治?!钡臅r代,學術自由、教授治校的理念深入到每一位清華師生心中。其后清華教授依托教授會、評議會等機構與校內外反對勢力博弈,特別是在南京國民政府強化對大學控制的1929年至1931年較為動蕩的時期,清華教授堅守和維護住了“教授治?!钡捏w制。清華師生之所以抵制和反抗,也在于上層的校長及其背后的政治勢力沒有認同清華“教授治校”的理念與傳統(tǒng),正如陳岱孫所說:“它反映出校內學術民主自由和官方政治控制的矛盾,意味著正在形成中的新體制和校長之間的可能的對立?!盵8]直至1931年12月,梅貽琦就任校長后,清華才走出動蕩的局面,迎來“教授治?!钡妮x煌時期。梅貽琦順應了清華師生的民意訴求,將權力“分寄任于諸教授與各執(zhí)事,諸教授與各執(zhí)事盡其責于諸學子。至于因革損益之大端,猝然非常之異變,校長則于教授評議會分別與同人共商討之”[9],在其主持下,“教授治?!钡墓芾眢w制得以進一步健全和完善,成為一種典范。
抗日戰(zhàn)爭時期,西南聯(lián)大“繼承了清華、北大、南開三個學校的傳統(tǒng)”,并形成了以“教授治校,學術自由,科學民主,著重實干”為內涵的校風。[10]其中的“教授治?!敝饕从谇迦A的傳統(tǒng)。西南聯(lián)大“教授治?!钡拇_立是在上層常務委員會的主導下進行的,常委之一的清華校長梅貽琦扮演著重要角色。清華在師生人數(shù)、經(jīng)費等方面在西南聯(lián)大均占據(jù)優(yōu)勢,且聯(lián)大三大常委中的蔣夢麟(北大校長)、張伯苓(南開校長)多留居陪都重慶,只有梅貽琦(清華校長)長期留在昆明,故常委會主席一職一直由梅貽琦擔任,實際充當西南聯(lián)大的“校長”角色。在梅貽琦的主持下,聯(lián)大的管理體制大體也承襲了清華模式,除常務委員會(下設多種專門委員會)外,設立有類似清華評議會的校務會議,作為全校的行政審議機構,由教授會選舉若干人,與聯(lián)大常委、院長、總務長、教務長和訓導長等行政負責人組成。[11]教授會則由全體教授、副教授組成,作為學校重要的咨詢機構,不定期召開,聽取常委會主席報告工作,對學校的行政管理、教學設施等方面,尤其是在學校面臨重大問題討論時發(fā)揮著重要影響和作用。
二、制度設計:分權制衡
正如孟德斯鳩所說:“一切有權力的人都容易濫用權力,這是萬古不變的一條經(jīng)驗?!倍乐篂E用權力的發(fā)生,就必須“以權力約束權力”。[12]民國時期,“教授治校”在制度設計上便充分體現(xiàn)了分權制衡的特點。
1912年教育部頒布的《大學令》規(guī)定,大學校長總轄大學全部事務,各科也設學長主持一科事務。為了制衡校長及學長的權力,大學設立評議會,“以各科學長及各科教授互選若干人為會員”,作為全校最高的權力機構,其職權除審議各學科的設置及廢止、講座種類、大學內部規(guī)則,審查大學院生成績及請授學位者之合格與否外,另有審議“教育總長及大學校長咨詢事件”,而且規(guī)定凡關于高等教育的事項,評議會如有意見,可以直接建議于教育總長,由此也形成對校長權力的制衡。除校級的評議會外,各科設立教授會,負責審議學科課程、學生試驗、請授學位者之合格與否等事宜,同時也享有審議“教育總長及大學校長咨詢事件”。[13]各科教授會的設立也分割了學長的權力。
1916年底蔡元培出任北大校長后,著手對北大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將《大學令》中體現(xiàn)的“教授治?!崩砟罴捌渲贫仍O計予以落實。蔡元培認為舊北大組織系統(tǒng)的權力主要集中在校長、學監(jiān)等少數(shù)人手中,教授對校務不得與聞,內部管理極不協(xié)調,這種“組織形式形同專制政府”。[14]為了改變這種局面,蔡元培首先主持了新一屆的評議會,作為全校最高的立法和權力機構,讓教授代表參與校務的決策管理;其后又建立行政會議,作為最高的行政機構和執(zhí)行機構,下設各種專門委員會,依據(jù)事務性質來處理各種事務;最后又設立了教務會議和教務處,負責學校的教學管理事務;另設立總務處主管全校的人事、財務等事務工作。由此形成分權制下的一種民主參與和分權管理的模式,“評議會,司立法;行政會議,司行政;教務會議,司學術;總務處,司事務”[15]。時為北大教授的顧孟余指出:“此制度之精神,在以教授治理校務,用民治制度,決定政策,以分工方法,處理各種興革事宜?!盵16]各機構人員均以教授為主體,分工明確,各司其職,既相對獨立,又相互聯(lián)系、密切配合,使得大學的各項事務能夠以合理的方式分配。
郭秉文在東南大學推行美國大學的“教授治?!蹦J剑瑑炔拷Y構也以分權管理的形式組織。東大率先在國立大學引入董事會制,但其權力并不大,為“輔助學校之進行”和“保管私人所捐之財產(chǎn)”的機構。[17]具體校務管理則主要由設立的評議會、教授會和行政委員會等機構分別負責議事、教務和行政事宜。從而形成董事會主外(籌集經(jīng)費),其他三會主內(處理校務)的權力格局。但在后期的運作中,董事會的權力不斷擴大,評議會職權漸被其全面取代,致使教授群體權力表達缺失,加上校內外各種政治勢力的參與運作,終致引發(fā)了1925年的“易長”風潮。而當各方糾纏于評議會、董事會的存廢問題,校內失去權力重心之時,教授會則趁機填補權力真空,并依循“教授治?!钡脑瓌t理念,在1926年8月制定公布了《修正國立東南大學組織大綱》,[18]重新恢復了評議會,并取消了董事會,教授會的權力也得以空前增強,且明確細分為校級的教授會和科教授會兩種,校級教授會的職權除選舉校長、議決教務上的一切公共事項外,還有權議決評議會的提議事項,從而形成對評議會的制衡作用。
清華在1926年依據(jù)“教授治?!钡脑瓌t,制定了《清華學校組織大綱》,設立了評議會和教授會,初步確立了“教授治校”的管理體制。評議會相當于教授會的常務委員會,為全校最高的立法和審議機構,職權范圍涉及教育方針、財政、人事任免及學制等,掌握著學校大部分校政。教授會則主要負責全校的教務管理,但在大綱的“附注”中又明確規(guī)定,評議會在議決全校教育方針,各學系和校內各機關之設立、廢止及變更,審定預算、決算等事項之前,“應先征求教授會意見”;并且當評議會議決的事項,“經(jīng)教授會三分之二之否認時,應交評議會復議”;對于學校大綱的修訂,也“得由評議會以三分之二之通過提出,於教授會討論決定之”。[19]通過附注的以上規(guī)定,教授會無形中起到了對評議會的制衡作用,有助于防止評議會專斷。南京國民政府建立后,清華正式改為國立大學,但并未遵照國民政府在1929年頒布的《大學組織法》的規(guī)定,取消評議會、教授會,而是仍舊予以保留。至1931年梅貽琦出任校長后,教授治校體制日漸完善和鞏固,迎來“校史中的黃金時代”。[20]清華社會學系教授潘光旦對于清華的“教授治校”體制作過描述:“行政上校長雖總集其成,但最后的決定卻在校務會議,那是由校長、四院院長、教務長、秘書長和委員會主任共八個人所組成的一個機構……至于學校立法,則又有一個評議會。評議會是由原來的校務會議加上九個教授所組成的,這九個教授系由教授會議推選,教授會議大致每個月集會一次,他實是學校真正的權力所在?!盵21]從中可以明顯看出分權制衡的特點,校務會議主管學校行政事務,評議會為最高的立法、審議機構,而當學校面臨重大事務討論時,教授會則享有充分的發(fā)言權,并可通過教授占主導的評議會對學校的行政管理、重大事務決策等方面享有支配權,實際起到對學校常規(guī)機構評議會、校務會議的制衡作用。
西南聯(lián)大在常務委員會之下,也設立有多種專門委員會,協(xié)助常委會處理各項教學、行政或應急事務。各委員會由常委會依據(jù)具體情況聘請教授兼職擔任,職責主要是指導、咨詢和審查,但無報酬,所設委員會多屬臨時性質,待事情辦完之后,便會隨即撤銷。[36]此類以合議制為特征的各種委員會的設立,很好地發(fā)揮了教授參與校務管理的主導作用,彰顯了聯(lián)大民主管理的一面。西南聯(lián)大的校務會議作為全校的行政審議機構,采取代議制形式,由教授會選舉若干人與聯(lián)大常委、院長等行政負責人組成。教授會則取合議制,由全體教授、副教授組成。以上組織形式充分體現(xiàn)了聯(lián)大教授參與學校決策管理時在校務治理中的主體地位和核心作用。
國立交通大學在抗戰(zhàn)勝利復校后,于1946年2月組織成立了交通大學教授會。為求學校長久安定,又參照清華大學“教授治?!斌w制模式,“凡該校教務長、各院長、各系主任,均應由全體教授票選擔任,采取清華大學方法,以求學校安定,并筑立學校百年大計之基礎”。[37]1947年10月,交通大學正式公布了《國立交通大學教授會簡章》,明確規(guī)定“凡本校專任教授、副教授均為本會會員”,教授會為“本校最高評議機構”。[38]可見,教授會不僅為全校最高審議機構,還掌握著教務行政人員的人事選舉權。在組織結構設計上,也充分體現(xiàn)了代議制與合議制相結合的特點。
四、余論
“教授治?!贝_立了教授等教師群體在大學決策管理中的主人翁地位,開創(chuàng)了中國近代大學民主治校的新風尚,為大學的穩(wěn)定自主和學術自由提供了制度保障,對于推動中國近代高等教育的轉型與現(xiàn)代化發(fā)展發(fā)揮了積極作用。但我們也需要看到,相比于西方大學教師群體通過“自下而上”的主動斗爭而獲得治校權力形成“教授治?!钡膫鹘y(tǒng),因底層基礎穩(wěn)固,故能穩(wěn)定持久。但對于后發(fā)型的中國近代大學而言,由于傳統(tǒng)社會中政治功能十分強大,脫離政治而談教育,基本是“緣木求魚”,教師群體也較少主動去爭取治校權力,而主要選擇被動接受,并主要在政府認可及其任命的校長的主導下確立“教授治?!斌w制。這種“自上而下”的形式缺乏穩(wěn)定性,近代中國政局風云變幻,深處內憂外患的時局中,中央政府對教育控制的強弱時斷時續(xù),教授參與治校的權力往往會隨著政府控制的強弱而呈現(xiàn)減增的趨勢。
此外,在“教授治校”體制下,院、校兩級重要事務均須經(jīng)過教授為主體的組織機構,以代議制、合議制相結合的方式,按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的原則議決通過方可施行。在這種民主決策的體制之下,大學也會“像其他權威性的政治組織一樣,他們必定有一種把個人對群體決策的偏好加總的方式”[39],因而辦事效率要明顯比校長、院長少數(shù)人專斷低很多。與此同時,在政局動蕩、黨派紛爭不斷的民國時期,外部政治勢力也不斷向大學校園滲透介入,校園成了各派勢力博弈斗爭的一個舞臺,并深刻影響著教授的治校行為。教授們會因“政治、思想、年齡、工作、學科的不同,也自然而然形成若干團體”[40],教授群體的分裂組合容易引發(fā)“學閥之養(yǎng)成,學潮之起伏,學系交攻”等問題。顧頡剛在回憶北大時就曾指出,蔡元培“定出教授治校的辦法,因此教授就有了權。權之所在成了爭奪的目標”[41]。這種內部爭斗又會造成合議之決議難以定論,致使決策效率大受影響。可見,民國時期“教授治校”在一些大學的推行與實踐,雖然在推動教育民主化,維護大學獨立和反抗外部勢力干預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但也存在一定的問題和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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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春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