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哲,何春霞,左亞剛,晉紅中
中國醫(yī)學科學院 北京協(xié)和醫(yī)學院 北京協(xié)和醫(yī)院皮膚科 國家臨床免疫研究中心,北京 100730
程序性死亡蛋白- 1(programmed death- 1,PD- 1)通過結合其配體(PD- 1 ligand,PD-L1)可抑制T細胞活化,產生免疫耐受效應。腫瘤細胞則能通過表達PD-L1消耗T細胞,因此PD- 1/PD-L1抑制劑可通過阻斷相關通路、增強機體抗腫瘤免疫效應而發(fā)揮抗腫瘤作用[1]。PD- 1/PD-L1抑制劑不僅可通過增強免疫反應治療腫瘤,而且可打破人體原有免疫耐受,引發(fā)免疫相關不良反應[2]。常見的皮膚不良反應包括瘙癢、苔蘚樣皮炎、白癜風,而大皰性類天皰瘡(bullous pemphigoid,BP)、Stevens-Johnson綜合征、中毒性表皮壞死松解癥等嚴重皮膚不良反應也與PD- 1/PD-L1抑制劑相關。本研究總結了北京協(xié)和醫(yī)院收治的1例由PD- 1抑制劑誘發(fā)BP患者以及相關文獻報道的患者的臨床資料,以期提高腫瘤科及皮膚科醫(yī)生對該病的認識。
資料來源北京協(xié)和醫(yī)院于2020年3月收治的PD- 1抑制劑誘發(fā)BP 1例,根據(jù)典型臨床表現(xiàn)、皮膚病理結果結合免疫熒光檢查及血清學抗體檢測結果確診。從PubMed檢索并篩選出2019年1月至2020年5月報道的PD- 1抑制劑誘發(fā)BP患者 20例[3- 17],結合收治患者,共21例。
方法以“pemphigoid”、“bullous pemphigoid”或“pemphigoid,bullous”組合“PD- 1”、“programmed death- 1 inhibitor”、“nivolumab”或“pembrolizumanb”為關鍵詞,在PubMed檢索2014年后英文文獻,篩選出2019年1月至2020年5月報道的PD- 1抑制劑誘發(fā)BP患者20例。以“類天皰瘡”或“大皰性類天皰瘡”、組合“程序性死亡蛋白- 1”、“PD- 1”、“納武單抗”或“帕博利珠單抗”,搜索萬方數(shù)據(jù)庫、中國醫(yī)院知識倉庫,未見報道。收集所有入選病例資料,包括年齡、性別、原發(fā)腫瘤、誘發(fā)藥物、自用藥到診斷BP的時間、病理特點、免疫熒光結果、血清抗體結果、治療方案及轉歸。
一般情況21例患者中,男15例(71.4%),女6例(28.6%),平均年齡(70.9±9.7)歲(56~86歲);惡性黑色素瘤8例(38.1%),肺癌7例(33.3%,包括肺鱗癌、肺腺癌及非小細胞肺癌),腎癌3例(14.3%),子宮內膜癌1例(4.8%),食管癌1例(4.8%),肝癌1例(4.8%);使用帕博利珠單抗誘發(fā)BP 12例(57.1%),使用納武單抗誘發(fā)10例(47.6%)其中1例患者是使用帕博利珠單抗誘發(fā)BP,病情控制后改用納武單抗再次誘發(fā)。從患者開始使用PD- 1抑制劑到最終診斷為BP,經歷平均時長為(49.1±23.7)周(10~104周)。
皮膚病理特點表現(xiàn)為表皮下水皰16例(76.2%,16/20),3例僅為表皮海綿水腫(15.0%,3/20),1例描述為急慢性炎癥,另有1例未描述水皰與炎癥情況。描述炎細胞浸潤具體種類17例,嗜酸性粒細胞浸潤15例(88.2%,15/17),中性粒細胞浸潤4例(23.5%,4/17)。
免疫熒光檢查特點20例患者進行直接免疫熒光(direct immunofluorescence,DIF)檢查,其中19例(95.0%)表現(xiàn)為陽性,補體C3基底膜帶呈線性沉積;15例(75.0%)IgG基底膜帶呈線性沉積。9例患者進行間接免疫熒光(indirect immunofluorescence,IIF)檢查,均表現(xiàn)為陽性(100.0%);8例患者使用鹽裂正常人皮膚為底物,均表現(xiàn)為表皮側沉積(100.0%);3例患者使用猴食管上皮為底物,2例(66.7%)陽性。1例患者使用猴食管上皮為底物進行IIF檢測為陰性,使用鹽裂正常人皮膚為底物,抗體在表皮側沉積。
血清抗體特點19例患者檢測血清自身抗體,其中16例(84.2%)至少1種自身抗體陽性;所有患者均檢測抗BP180-NC16A抗體,15例(79.0%)呈陽性。14例患者檢測血清抗BP230抗體,其中3例(21.4%)陽性。2例患者檢測抗BP180 C末端結構域抗體陽性,2例患者檢測抗BP180相對分子質量為120 000可溶性外區(qū)(LAD- 1)抗體陽性,1例患者抗相對分子質量為190 000的周斑蛋白抗體陽性。
治療21例患者中,20例(95.2%)系統(tǒng)采用糖皮質激素治療,1例未系統(tǒng)應用糖皮質激素治療的患者單獨使用利妥昔單抗控制病情;9例(42.9%)應用氨苯砜、多西環(huán)素等抗中性粒細胞藥物,但均須聯(lián)合系統(tǒng)應用糖皮質激素控制病情;4例(19.1%)使用利妥昔單抗控制病情,其中3例為系統(tǒng)應用糖皮質激素治療控制欠佳或減量過程中復發(fā),使用利妥昔單抗后病情控制無復發(fā);2例(9.5%)使用奧馬珠單抗控制病情,均為系統(tǒng)應用糖皮質激素治療控制欠佳或減量過程中復發(fā),使用奧馬珠單抗后病情控制無復發(fā)。
典型病例患者,男,64歲,下肢瘙癢性紅斑、水皰1年,泛發(fā)全身1周。2018年11月因肝細胞肝癌復發(fā),患者開始使用帕博利珠單抗100 mg 每月1次、樂伐替尼 12 mg 每日1次,規(guī)律腫瘤免疫治療。2019年5月,患者雙下肢出現(xiàn)紅斑、水皰,伴瘙癢、疼痛,且手足出現(xiàn)腫脹。外院診斷為“多形紅斑”,予以口服潑尼松片治療,最大劑量50 mg/d,并予黃連素溶液外敷,鹵米松及夫西地酸軟膏外用。后皮疹消退,激素逐漸減量。至2019年7月減為5 mg/d維持。2019年7月,患者因肝癌復發(fā),開始使用納武單抗、樂伐替尼規(guī)律腫瘤免疫治療。2020年3月初,患者再次使用納武單抗治療后,口腔水皰、潰瘍加重。將潑尼松加量至25 mg/d后,黏膜損害無改善。10余日后,患者下肢、腹部、后背出現(xiàn)紅斑、水皰,伴明顯瘙癢。2020年3月17日,于北京協(xié)和醫(yī)院皮膚科就診。
既往乙肝病毒感染30年,2013年發(fā)現(xiàn)肝硬化,2014年因原發(fā)性肝癌在外院手術治療,后行6程folfox方案化療(奧沙利鉑+氟尿嘧啶)。2016年,發(fā)現(xiàn)食管胃底靜脈曲張。2018年肝癌復發(fā),行肝占位射頻消融術2個療程、介入化療栓塞術2個療程、介入栓塞術1個療程。吸煙30年,1包/d;飲酒30年,100 g/d;已戒煙戒酒6年。
體格檢查見面部、前胸、后背、腹部、四肢可見多發(fā)對稱性紅斑,邊界清。軀干、四肢紅斑表面多發(fā)緊張性水皰,皰壁厚,皰液清亮,尼氏征陰性(圖1)??谇幌麓健蓚阮a黏膜、舌底及軟腭可見散在紅斑、糜爛,鼻黏膜可見紅斑、糜爛。
圖1 右上肢、胸部紅斑基礎上緊張性水皰、大皰
皮膚病理檢查見基底層下方大皰形成,皰液內見淋巴組織細胞和嗜酸性粒細胞。真皮淺層見新生血管管腔,管周淋巴組織細胞和嗜酸性粒細胞浸潤;符合類天皰瘡(圖2A)。DIF檢查示IgG、C3基底膜帶線狀沉積(圖2B、C)。IIF檢查為陰性。鹽裂皮膚IIF檢查示IgG抗體在裂隙表皮側沉積(圖2D)。血清中的自身抗體,抗BP180-NC16A抗體110 U/ml,抗DSG- 1、3抗體陰性。診斷為藥物誘發(fā)BP?;颊?020年3月最后一次使用納武單抗,此后未再使用。于2020年3月17日起,口服潑尼松龍30 mg/d、米諾環(huán)素 100 mg,每日2次;煙酰胺 200 mg,每日3次;外用鹵米松三氯生乳膏。2020年4月5日,每日全身仍有較多新發(fā)水皰。停服樂伐替尼,予以甲潑尼龍40 mg/d輸液治療,但患者仍自行服用潑尼松龍30 mg,總計系統(tǒng)應用糖皮質激素80 mg/d潑尼松當量;同時口服煙酰胺 200 mg,每日3次;外用鹵米松三氯生乳膏。皮疹控制,無新發(fā)水皰。系統(tǒng)應用糖皮質激素逐漸減量。減量過程中皮疹逐漸愈合,恢復口服樂伐替尼 12 mg/d。2020年4月28日復查抗BP180-NC16A抗體78 U/ml。至2020年6月20日,糖皮質激素減量至20 mg/d潑尼松當量,同時口服煙酰胺 200 mg,每日3次;外用鹵米松三氯生乳膏,無新發(fā)水皰。2020年7月3日復查抗BP180-NC16A抗體11 U/ml。繼續(xù)口服樂伐替尼 12 mg/d治療肝癌,增強CT見肝多發(fā)稍低密度影,部分可見強化,考慮腫瘤復發(fā)轉移,肝臟外科治療。
A.皮膚病理見表皮下大皰形成(HE,×10);B.直接免疫熒光檢查顯示,C3在基底膜帶呈線性沉積(FITC,×10);C.直接免疫熒光檢查顯示,IgG在基底膜帶呈線性沉積(FITC,×10);D.以鹽裂正常皮膚為底物的間接免疫熒光顯示,患者血清IgG抗體在裂隙表皮側沉積(FITC,×10)
BP與惡性腫瘤均好發(fā)于老年人群,因此PD- 1抑制劑誘發(fā)的BP同樣更傾向于高齡人群。本研究中PD- 1抑制劑誘發(fā)BP患者的平均年齡為(70.9±9.7)歲,與文獻報道平均年齡70~78歲相符[18- 19]。男性病例在本研究中占多數(shù)(71.4%),也與既往研究中男性占67%~78%的結論相符[18- 19]。
本組資料中,黑色素瘤與肺癌患者使用PD- 1抑制劑后發(fā)生BP的報道最多見,與以往研究類似[2,18- 20]。一方面是由于PD- 1抑制劑主要應用于這兩種腫瘤,另一方面,“共享抗原理論”認為,某些腫瘤細胞表達了基底膜帶的某些抗原,當對腫瘤產生免疫反應時,這些抗原的免疫原性被激活,發(fā)生交叉反應,使得免疫系統(tǒng)攻擊基底膜帶,導致BP發(fā)病[18]。目前已有研究發(fā)現(xiàn)BP180蛋白在黑色素瘤和非小細胞肺癌組織中表達[20],也有病例報道完全切除黑色素瘤后BP完全緩解,提示BP具有副腫瘤疾病的性質[21]。但近期一項薈萃分析未發(fā)現(xiàn)惡性腫瘤與BP具有顯著相關性[22]。此外,即使是抗PD- 1治療無效的黑色素瘤患者,也發(fā)生了BP。因此,在黑色素瘤患者使用抗PD- 1治療后發(fā)生BP,更有可能是BP與抗PD- 1治療相關,而非BP與原發(fā)腫瘤有關。
不同于其他皮膚不良反應,PD- 1抑制劑誘發(fā)BP的潛伏期更長,通常在開始治療5~8個月后出現(xiàn)大皰性皮損,部分病例甚至超過20個月[2,18- 20,23]。本研究結果顯示,從開始應用PD- 1抑制劑到BP診斷的平均時間為(49.1±23.7)周,較以往研究的平均潛伏時間更長。推測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既可能是不同研究使用了不同標準計算潛伏時間,也可能是隨著PD- 1抑制劑的應用廣泛、應用時間延長,而在更長的時間維度上誘發(fā)BP的可能性增加,從而新近研究中的平均潛伏時間較以往研究中更長。與其他藥疹及藥物誘發(fā)BP不同的是,停用PD- 1抑制劑后,BP并不會自行消退[18],相反在停藥數(shù)月后也可發(fā)生BP[21]。近期有病例報道發(fā)現(xiàn)停用抗PD- 1治療2年后,腫瘤仍部分緩解,因此PD- 1抑制劑誘發(fā)BP的遲發(fā)效應既有可能是由于藥物本身效應時間持久[24],也有可能是PD- 1抑制劑誘發(fā)BP的機制涉及BP發(fā)病機制中的關鍵節(jié)點,一旦觸發(fā),即形成正反饋循環(huán),不再能自行停止。
除典型的緊張性水皰外,PD- 1抑制劑誘發(fā)的BP早期也可表現(xiàn)為非水皰樣皮損,只表現(xiàn)為濕疹樣紅斑、丘疹、蕁麻疹[3]。本研究中,PD- 1抑制劑誘發(fā)BP病例的皮膚病理檢測中,大部分(76.2%)表現(xiàn)為經典的表皮下水皰,但表現(xiàn)為濕疹、蕁麻疹的患者皮膚病理檢查缺乏經典表現(xiàn),而是表現(xiàn)為表皮海綿水腫或急慢性超敏反應性炎癥[3,20]。因此,通過臨床表現(xiàn)、皮膚病理鑒別PD- 1抑制劑誘發(fā)的早期BP存在一定困難,須結合免疫熒光和相關致病性抗體等[18,25]。
DIF檢查在PD- 1抑制劑誘發(fā)BP中通常有較高敏感度[26],本研究發(fā)現(xiàn)IgG和C3的陽性率分別為75%和 95%。而IIF檢查雖大多為陽性,但使用底物為鹽裂正常皮膚,僅有3例報告以猴食管上皮為底物的IIF檢查結果,其中1例陰性。因此IIF,尤其是在臨床中應用較多的猴食管上皮為底物的IIF,在PD- 1抑制劑誘發(fā)BP中的檢測價值,仍有待進一步研究論證。
在經典的BP中,抗BP180抗體與抗BP230抗體通常有較高的特異性與陽性預測值[26]。在PD- 1抑制劑誘發(fā)的BP病例中,血清學檢查通常能發(fā)現(xiàn)抗BP180抗體(71%~83%),有時能發(fā)現(xiàn)抗BP230抗體(50%)[18,25]。在一項由帕博利珠單抗誘發(fā)的非大皰性BP系列病例中,4例患者僅有1例抗BP180抗體陽性,而4例患者抗BP230抗體陰性[3]。本研究中,抗BP180-NC16A抗體陽性率明顯較高(79.0%),而抗BP230抗體陽性率偏低(21.4%)。以上數(shù)據(jù)提示,抗BP180比抗BP230在PD- 1抑制劑誘發(fā)的BP中可能具有更高檢測價值。
雖然停用或繼續(xù)使用PD- 1抑制劑后,BP均有可能發(fā)作、加重,但多數(shù)案例中仍選擇停用[2,25]。根據(jù)美國臨床腫瘤學會推薦,當PD- 1抑制劑治療出現(xiàn)大皰性皮病,達到2級或以上(水皰累及超過10%體表面積),建議暫停使用PD- 1抑制劑,根據(jù)皮損控制情況及腫瘤情況,逐步恢復治療[27]。如達到4級(水皰累及超過30%體表面積,伴水、電解質平衡紊亂),建議永久停用PD- 1抑制劑[27]。
對PD- 1抑制劑誘發(fā)的BP,治療藥物與經典BP基本類似,系統(tǒng)應用糖皮質激素是最常見的治療方法[23,25,27]。本研究中,絕大多數(shù)(95.2%)病例選擇系統(tǒng)應用糖皮質激素治療。但系統(tǒng)應用糖皮質激素不僅產生較多不良反應,而且也可能影響腫瘤的免疫治療效果[28]。對于推薦用于經典BP的其他免疫抑制劑,存在促使腫瘤進展的風險,更應謹慎使用[18]。經典BP中,對于輕中度BP,可以使用四環(huán)素類抗生素、煙酰胺及外用強效糖皮質激素控制病情[29]。但本研究中,沒有病例能使用氨苯砜、四環(huán)素類抗生素、煙酰胺、局部應用強效糖皮質激素,而不系統(tǒng)應用激素控制病情。本組病例中,僅有1例未系統(tǒng)應用糖皮質激素,而是使用利妥昔單抗控制病情。其他研究顯示,對系統(tǒng)應用糖皮質激素效果欠佳或藥物減量過程中病情反復的患者,使用利妥昔單抗或奧馬珠單抗可控制病情[2- 4,20],提示利妥昔單抗與奧馬珠單抗可有效控制PD- 1抑制劑誘發(fā)BP患者的病情。此外,近期研究表明,一些黑色素瘤具有CD20陽性的“腫瘤干細胞”亞群,抗CD20單抗對其有治療效應,因此利妥昔單抗不僅能治療抗PD- 1/PD-L1治療誘發(fā)的BP,還有可能具有協(xié)同抗腫瘤功能[30]。
目前已有證據(jù)表明,使用PD- 1抑制劑治療腫瘤,發(fā)生皮炎、白癜風等皮膚不良反應與腫瘤對藥物反應及生存結果改善有關[5,31- 32]。近期也有研究表明,使用PD- 1抑制劑治療的腫瘤患者中,發(fā)生BP者比不發(fā)生者抗腫瘤治療總體反應率顯著提升,但發(fā)生BP的患者與其他非BP皮膚不良反應的患者藥物總體反應率方面無顯著差異[33]。
探究PD- 1抑制劑誘發(fā)BP的發(fā)病機制不僅可了解PD- 1抑制劑的藥理作用,而且可揭示特發(fā)性BP的發(fā)病機制,進一步拓展對免疫學的了解,從臨床角度加強對PD- 1抑制劑誘發(fā)BP的認識,使得疾病能夠早期發(fā)現(xiàn)、充分評估、早期治療,避免疾病惡化,改善腫瘤與BP預后。甚至可在使用PD- 1抑制劑治療的患者中,將BP篩查納入基線調查與治療隨訪內容,既可了解PD- 1抑制劑誘發(fā)BP發(fā)病最初時間節(jié)點與發(fā)展過程,也可獲得相關檢查方法在PD- 1抑制劑誘發(fā)BP中的相關流行病學數(shù)據(jù),還能早期發(fā)現(xiàn)患者,改善預后。有關PD- 1抑制劑誘發(fā)BP的治療,是否停用藥物還需要根據(jù)腫瘤與BP的具體情況評估決定。治療方案的選擇,除了經典的系統(tǒng)應用糖皮質激素外,相關生物制劑在PD- 1抑制劑誘發(fā)的BP中也具有應用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