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曰建 喬國政 苗志學 吳蘭友
貪官污吏 人神共憤
劉曰建(北京豐臺)
《雜文月刊》2020年1月原創(chuàng)版“半真半幻·有唱有和”欄目有新意,三篇文章都是書信體,共寫一主題,寫信者是《嶗山道士》的作者和人物,但卻呈現(xiàn)“嶄新”風貌:王七幡然悔過,利用所學穿墻術助力打虎拍蠅;老道士為王七出謀劃策;蒲松齡奮筆疾書《僚齋志異》(僚者官吏也)??此苹恼Q實則反映現(xiàn)實、切中時弊。黨的十八大到十九大期間,440多名省部級干部、8900多名司局級干部、6.3萬多名縣處級干部應聲落馬,打虎拍蠅還在路上。貪腐橫行天怒人怨,以致心術不正的王七、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老道士、為蒼生鼓與呼的蒲松齡都看不過了。《聊齋》不只是鬼狐奇聞異事,狼的感恩、虎的仁義、狐的多情、鬼的人情,都在反諷現(xiàn)實中不如禽獸鬼魅的人。《聊齋》中“異史氏曰”是點睛之筆,《嶗山道士》的“異史氏曰”:“聞此事未有不大笑者,而不知世之為王生者正復不少。”蒲翁不僅僅在罵王七。郭沫若贊蒲松齡寫《聊齋》“寫鬼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入骨三分”,看似“寫鬼寫妖”實際“刺貪刺虐”。反腐倡廉是國家的事,也是民眾的事,需要“喚起工農(nóng)千百萬,同心干”,雜文搖旗吶喊、擊鼓助威的作用,也不可小覷。
順便說一句,本期23頁《話說一稿兩投》極好。但看來沒有多大殺傷力,不用穿墻,只要轉身,24頁漫畫《亦動亦靜》就至少一稿兩投,和北京晚報2019年12月16日漫畫版的一模一樣,只是標題改作《亦靜亦動》,也應上《聊齋》的。
三人合演一臺戲
半真半幻諧亦莊
喬國政(河北石家莊)
在《雜文月刊》(2020年1月上)“半真半幻”欄目,拜讀阿福、迂夫子、張樹民三位老師的三篇文章時,一口氣讀了三遍。由衷地贊嘆:“三人合演一臺戲,如看電視連續(xù)劇,真有趣!”
阿福老師在《續(xù)“嶗山道士”:穿墻而過揭淫惡》一文中,扮演的是蒲松齡筆下,在嶗山學會了“穿墻術”的道士王生。先是為學到此術可得到富鄰之錢和寡婦之色而竊喜,后來“穿墻術”失靈,他想起下山前師父贈言:“歸宜潔持,否則不驗。”感悟到“穿墻術”不靈驗,是因為自己的心術不正。于是他就決定改邪歸正,用此術劫富濟貧,守正去淫,果然屢試屢靈?,F(xiàn)在,他又發(fā)展到“穿越時空”來到當今社會,利用此術在反腐倡廉中的用武之地,協(xié)助司法機關辦案,將貪官雷政富在賓館淫亂、貪官魏鵬遠斂財2億等丑行全程錄像,將鐵證交給紀檢部門,使貪官們被繩之以法。取得成效后又廣收門徒,行俠仗義,使“穿墻術”“穿越術”成為反貪除惡的得力助手。并將這些資料送給蒲松齡,目的是為蒲松齡新作《僚齋志異》提供素材,同時也想給昔日的王生正名。
迂夫子老師在《報王生書》一文中,扮演的是穿越了時空的蒲松齡,說他正準備寫《聊齋志異》的續(xù)集《僚齋志異》,且缺少第一手資料。對王生送來的資料視為及時甘霖,雪中送炭,感激不盡。對王生悟透師父贈言,改邪歸正,點了個大贊,并決定在即將出版的《僚齋志異》開辟專欄,專門揭露貪官及官僚型“磚家”“叫獸”們的丑態(tài)。
張樹民老師在《誡頑徒王七書》一文中,扮演的是王七的師父,曾在嶗山傳道,位列仙班的老仙翁。他要用芒針刺一刺成功后得意忘形的頑徒王七。敘舊先揭短,旨在使他知恥而后勇。對其后來的改邪歸正,深感欣慰。對其現(xiàn)在協(xié)助司法機關辦案,提出忠告:正人先正己,不可一廂揭淫惡,一廂施淫惡;要依法紀而行,對給人指點迷津,掙小錢之舉予以否定;對收徒之舉,勸其要慎;最后,勸其將“穿墻小術”融于大道,配合“反腐除惡正牌軍”方成正果。
三篇文章塑造了三個人物的形象,活靈活現(xiàn),栩栩如生,若仙若凡,手中利劍,共指貪腐,讓人期盼的《聊齋志異》續(xù)集《僚齋志異》呼之欲出。令人心馳神往,先睹為快。
讀者贊曰:三人合演一臺戲,有唱有和真有趣;半真半幻諧亦莊,鞭笞丑類砭時弊。
又云:現(xiàn)今已有“大數(shù)據(jù)”,戳穿暗箱真給力。貪官污吏難藏身,令人長舒一口氣。
陳慶貴的雜文觀
苗志學(陜西佳縣)
讀名家新作欄目陳慶貴的文章《在“公民寫作”中狂歡》(《雜文月刊》2020年1月原創(chuàng)版),一個感覺:實話實說。
“我癡迷‘公民寫作的初期意圖原本在玩。”第一次聽人這么說。細讀全文,這里的玩實則是愛好。有人愛打牌喝酒,有人愛泡吧飆車,陳慶貴就愛寫雜文。陳慶貴說:“作為工薪階層,我無須潤筆為稻粱謀,壓根兒沒思量過稿費這‘勞什子。”陳慶貴說:“我癡迷‘公民寫作的全部旨趣本不在‘發(fā)表而在‘表發(fā)?!标悜c貴表發(fā)什么呢?“我手寫我心”,“是我所是,非我所非”。
“活在當下,人各有樂,我寫雜文不過是獲得一種取樂方式而已?!钡谝淮温牭接腥诉@么說。細讀全文,這里的樂實則是興趣。有人對當官感興趣,有人對發(fā)財感興趣。陳慶貴“不經(jīng)意間已將‘公民寫作植入骨髓,并由生活方式向生命方式升騰”。陳慶貴說:“至于我的雜文有沒有、有多大啟蒙功能,甚或能否影響改變丁點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在意。”陳慶貴在意什么呢?“我思故我在”,“要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
話說回來,陳慶貴的“玩”“樂”是有標準的。這個標準就是遵守法紀、恪守道德,尊重社會的公序良俗。盡管當下雜文在正統(tǒng)的文學家眼里,頂多只算“丫鬟、婢女”,盡管雜文時運困厄,媒體消減,尺度收窄,發(fā)表艱難,陳慶貴只有一根筋:“不為權貴唱贊歌,只為平民說人話。真話不全說,假話全不說?!边@是陳慶貴的為人為文底線(陳慶貴《有底線沉默與無底線發(fā)聲》)。
人生的贏家
吳蘭友(山東聊城)
恰好是在春節(jié)長假期間,也恰好是因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防范的緊要時點,宅在家中的我翻看前些天已收到但沒有時間閱讀的新一年度第一期《雜文月刊》,《人生沒有比賽輸贏的起跑線》一文引起我的注意。
前幾天回農(nóng)村老家,聽在外地給兒子看孩子的姐姐說,外甥為剛兩歲的女兒教育發(fā)愁,孩子還沒上幼兒園就上各種早教輔導班了。我說我不贊成這樣做。一方面,我說這話是有一定底氣的,我曾是老家附近十里八鄉(xiāng)有名氣學習好的孩子,年少時除課本和少量從老師那兒借來的輔導書刊外,沒接受過任何其它輔導教育,不也曾作為全縣高考第一名考上大學嗎?另一方面,我這樣說也沒有足夠的底氣,現(xiàn)在無論天南地北,無論城鄉(xiāng),哪有孩子不從小接受各種早教的,甚至有的孩子從媽媽肚子里就有胎教了,早教只是受家長經(jīng)濟條件和所處區(qū)域影響有多有少而已。
孩子不能輸在起跑線上,這不是中國的特色,印度電影《起跑線》反映的也是這樣的社會現(xiàn)實。正當我為《人生沒有比賽輸贏的起跑線》一文感慨良多時,美國球星科比墜機去世的消息從手機屏幕上躍出,一個曾因努力練球看過凌晨4點洛杉磯夜景的著名球星,一個無數(shù)人眼中的人生贏家,生命終止在41歲,這讓我想起人生不是一場比賽,比賽有輸贏;人生是一場旅行,旅行看過程。何必為無法預料的人生結果揪心,努力過好當下吧,努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