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轉換的“正”“真”“切”“信”*

傅治夷

(桂林航天工業(yè)學院 外語外貿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4)

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不斷推進國際傳播能力建設，講好中國故事，展現(xiàn)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中國文化外譯已成為當前翻譯活動和研究領域的重要議題，多模態(tài)且規(guī)范性輸出的譯介路徑已是眾望所歸。語言是人類特有的一種符號系統(tǒng)，其或是表達相互對等的橋梁，或是認知事物的工具，或是文化信息的載體和容器。語言符號系統(tǒng)最重要的功能，一是交流情感、溝通信息、人際語用的構建，二是認識和描述人類與客觀世界的關聯(lián)與交互[1]。當然，語言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功能，就是普識地記載和傳承上述基本功能之結果，讓話語生成的語義、內涵和外延更加具備其獨特性和差異性，因而導致語言之間的翻譯轉換在量與質方面都不可能絕對對等，只能是、也僅僅是相對對等。但正因為有著世界大同，“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人們對主觀及客觀事物的認知和看法即所產生的反應大都是同質的，這正是翻譯的根本理據(jù)及其存在的合理性。可是由于各民族、各國家的語言及文化上的差別而導致語言符號所表達出來的意象和理解不一樣，語言的“所指”和“能指”就會涇渭分明，這些正是跨語言、跨文化翻譯轉換的價值所在和功能體現(xiàn)，也是彰顯語言生命力和話語擴張力的源泉。從交流與互鑒、溝通與合作的視閾上說，沒有翻譯，人們只能在本地域居家留守、閉關鎖國，在現(xiàn)代社會這種境況必定讓國將不國、墨守成規(guī)、無所作為。語言、文化及相關人文現(xiàn)象只有在不斷地交流、交融及交鋒過程中才能煥發(fā)出其本身潛在的無窮魅力和巨大的生產力，人類發(fā)展和社會功能才能高效補充和有機延展，世界才能真正地和諧相處，共謀無限生機的命運共同體。

翻譯轉換與外宣涉及的視域寬廣、內容繁駁，關乎社會百態(tài)、文化萬象。伴隨著漢英相關史料及其翻譯轉換的單項與總和相關內容的信度與效度，以準確測量其內容或主題的脆弱性和缺失性，及其認知、分類、匯編、譯介與外宣的規(guī)約性，采用邏輯分析與統(tǒng)計分析進行縱深評價；并根據(jù)相關是否顯著、判斷是否有效的辨異原理進行逆向處理，再現(xiàn)中國文化、文學、史料等方面的歷史脈動，從周邊看故事里的中國，促成中國面向世界。做好相應文本的翻譯轉換，真實與忠誠、準確與合適就是最終、最高的標準與原則，即：務必恪守政治上的“正”、事實上的“真”、邏輯上的“切”和常識上的“信”。

1 政治上的“正”

“翻譯是一種政治行為”、“翻譯不是一種中性的、遠離政治及意識形態(tài)斗爭與利益沖突的行為”[2]，必須有人參與的翻譯活動永遠處在現(xiàn)實政治氣候和個人政治取向的制約和影響之中，翻譯家凡努蒂(Lawrence Venuti)認為“翻譯能夠制造出異國他鄉(xiāng)的固定形象，這些定式反映的是本土的政治與文化價值, 從而把那些看上去無助于解決本土的關懷與分歧排斥出去”[3]。翻譯操縱理論對意識形態(tài)的關注更是其中心要點之一。翻譯行為和翻譯產品與政治意識形態(tài)密切關聯(lián)，不可能置身于政治傾向和意識形態(tài)之外，特別是在漢英史料文本的翻譯轉換過程中更是影響著國家形象、民族精神、主權利益、民心大業(yè)等大政方針[4]。國家良好形象的樹立是外宣翻譯中的核心因素和重要任務，翻譯轉換及相關研究工作要正確處理好外宣翻譯與意識形態(tài)之間的關系，譯者必須要有鮮明的政治意識和國家大局意識，以自己敏銳的、堅定的政治服務立場來看待史料的翻譯轉換工作，通過翻譯轉換而引導國際社會正確看待故事里的中國，將我國和平發(fā)展的理念、和諧世界的倡議送至西方世界的更多領域。但凡翻譯轉換的相關文本，內容上大多都是通過對文化、歷史、軍事、經(jīng)濟、社會風俗、傳統(tǒng)習慣等報道體現(xiàn)源語國家的相關政策、方針等。也就是說翻譯轉換要在實際工作中正確理解、把握黨和國家的方針政策及其所規(guī)范的意識形態(tài)。譯介人員必須以正確的意識形態(tài)為指向，始終充滿責任心，有著自身的政治敏感，諸如領土主權、黨和國家的方針政策、民族宗教、對外關系、軍事機密、法律規(guī)則及對外文原文與譯文中的政治觀點、意識形態(tài)、風俗習慣等要有清醒的認知和領悟，不可突破任何底線，恪守著與黨和中央保持一致的政治信仰和意識形態(tài)。正如謝天振教授所言，語言形式與譯介效果之間的法理關系和意識本源互為關聯(lián)融合[5]。如某譯稿在解釋“三鄰——善鄰、安鄰、富鄰”一詞的“安鄰”時，譯者把“安”字翻譯為使役語態(tài)，即“使鄰國安定”的意思。首先是翻譯上不準確，其次是如此不負責任、不假思索于政治傾向和意識形態(tài)的翻譯轉換就會帶來不該有的負面效果，甚至會給國際上那些別有用心者留下口實，務必予以糾正，還原其政治上“正”的方向和規(guī)約。

翻譯轉換的政治性與現(xiàn)實政治常常保持著和諧的統(tǒng)一，如在中國晚清時期的翻譯熱潮中，譯作的政治目的影響了整整一代人，洋務派、維新派等都企望借西學謀求民族富強、救亡圖存、社會進步。翻譯哲人嚴復的許多譯作大都是與晚清社會政治文化互動的結果，目的是借助翻譯來探討近代國家的建國歷程，著譯動因旨在影響清末民初的立憲、革命及新文化運動等思想觀念和政治社會新潮流。我們曾記得，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鄧小平同志基于對中國國情的深刻認識和世界局勢的全面把握，提出了“韜光養(yǎng)晦”的外交戰(zhàn)略思想。然而，西方社會在解讀“韜光養(yǎng)晦”一詞時，或多或少都存在翻譯不準確，甚至以政客之心故意誤解而為其政治目的服務。美國國防部當時將“韜光養(yǎng)晦”譯為“hide our capabilities and bide our time”，意即“掩蓋自己的能力，等待時機東山再起”，這種誤解、偽譯的結果而讓某些人用以攻擊抹黑中國、鼓吹“中國威脅論”而促成其不當?shù)恼文康腫6]。又如近年來，我國對于“新型大國關系”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等進行了“以我為主”的創(chuàng)造性翻譯，分別譯為“a new model of major country relationship”和“a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均獲得了國內外的一致認可和好評。以“新型大國關系”為例，中國摒棄了西方外交邏輯和語言傳統(tǒng)習慣，創(chuàng)造性地將其翻譯為“a new model of major country relationship”，不僅真實而飽滿地解釋和表明了中國對美外交政策的宗旨，重塑了中國概念中的“大國”形象，也避免了人們與冷戰(zhàn)時期蘇美兩個超級大國(superpowers)在全球爭霸和分庭抗禮的外交和政治敏銳性的聯(lián)想，同時也有效避免了西方世界可能拋出所謂的“中國威脅論”“中國崛起”等負面言論對中國國際形象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這一創(chuàng)造性譯法在2013年6月8日習近平主席訪美時首次提出之后，很快獲得了美方的逐步認同與接受。又如，“一帶一路”合作倡議提出后，不少西方媒體將其與美國二戰(zhàn)后的“馬歇爾計劃”相提并論，并大肆渲染這是中國大國爭霸戰(zhàn)略的體現(xiàn)。為此，我們最終確定的譯文是“Belt and Road Initiative”，尤其強調了“一帶一路”是一種“倡議”(initiative)而不是一種“策略”(strategy)，旨在向國際社會表明，“一帶一路”不是服務于中國外交政策的工具，也不是進行地緣戰(zhàn)略博弈的籌碼，而是中國參與全球治理的公共產品(Global Commons)，是各國共商共建共治共享的合作藍圖，對沿線國家以及國際社會均有益，這就是中國參與全球治理的方案[7]。所以，在“全球治理”和“一帶一路”推進到關鍵時刻，我們能否及時、有效地傳遞中國的聲音、表達真正的政治意圖及傾向，讓海外大眾聽懂中國的觀點，并進而影響他們，對掌控國際話語權、塑造國家形象、提升我國參與全球治理的能力至關重要。所以在翻譯轉換中自覺發(fā)揮譯者的主體意識，使其既服務于政治又不盲從政治，始終保持目的視域中的跨語言、跨文化上政治上和意識形態(tài)上的“正”，堅持翻譯為國家、翻譯為社會、譯事以益人民為己任。

尤其是在布滿沖突與是非、觀點及意識形態(tài)各異的漢英兩大語言世界進行翻譯轉換和跨文化對應，政治性的關照息息相關，至關重要，不顧政治傾向、忽略意識形態(tài)、罔聞國事輿情，在翻譯轉換中顛倒黑白、混淆是非、貿然超越、夸大胡譯、含糊其詞、蒙混過關都是在政治上的“正”出現(xiàn)偏差或錯誤，都是以譯犯“正”，必然會產生欠額或超額翻譯，違背于正能量驅動的意識形態(tài)，甚至影響國家的形象、主權和利益等。所以，在文本理解和翻譯轉換上來不得半點疏忽與馬虎，絕不是沒有邊界的自話亂說，沒有底線，置身于政治與意識形態(tài)之外。一切翻譯及翻譯產品必須體現(xiàn)堅定的政治態(tài)度取向和準確的思政意識，要與文化、政治、意識形態(tài)因素保持著密切關聯(lián)，至正至誠地為社會主義翻譯事業(yè)服務、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提供智力支持。

2 事實上的“真”

但凡事件必有其實際情況、實際存在、實際發(fā)生的狀態(tài)，涉及人物、事件、時間、地點、原因、結果等各個方面，因事而起的翻譯轉換務必要堅守事實上“真”的宏觀及微觀的雙向層面，合乎事件主客觀維度的考量和評估。聚焦翻譯對象要關注其生態(tài)的多樣性，操縱翻譯行為主體要集結其性狀的規(guī)約性。美國傳播學先驅哈羅德·拉斯韋爾(Harold Lassewell)所構建的“傳播五要素”模式，規(guī)約著譯者們要時刻立足于對事實的甄別、匯集、文本類型的識別與分析、跨文化的交際與溝通等，循于相對應的事實進行翻譯與傳播[8]。常?？吹皆趯σ恍┑貥私ㄖ?、名勝古跡、山河湖泊、地名路名、機構名稱、人名稱呼等進行語言轉換時往往存在著一些名不副實、違背事實的翻譯，譯名繁雜且具有負面效應，示范性和延展性缺失，極易誤導外國受眾，無端地造成信息交流上的混亂。如“盧溝橋”一般音譯為“Lugouqiao”或“Lugou Bridge”，但在向英語國家人士介紹時，譯為“Marco Polo Bridge”更易被理解和接受，因為意大利著名旅行家馬可·波羅在其著作Travels中將其贊譽為世界上最美的河橋[9]，因此據(jù)這第一外傳的信息與事實，譯為“Marco Polo Bridge”就是更為尊重真正事實的歸化翻譯，可接受度明顯高于前者。此外，桂林市街頭近百個旅游售票點介紹漓江游和其他景點的英文可以說是五花八門，趨同度極低，嚴重缺乏翻譯與外宣的信度和效度意識，給外國游客帶來巨大的困惑，如“象鼻山”有譯成“Xiangbishan Hill”，也有譯成“Elephant Hill”和“Elephant Trunk Hill”；“獨秀峰”譯為“Duxiu Peak” “the Unique Beauty Peak”或“the Solitary Beauty Peak”。這些不同的譯名可以說就是“偽譯”和“胡譯”，極大地影響了外宣的功能與意義，在翻譯轉換“真”的標準上存在著巨大的提升空間。在文本識別中順應語用特征、恪守現(xiàn)存事實很大程度上可以充分凸顯其重要的理論意義和實踐價值，史料文本的翻譯轉換原則和對等標準的前提就在于其真實性和準確性的彰顯，是一切翻譯轉換務必堅持的金科玉律之一，在史料翻譯及相關翻譯領域中不可偏頗。

3 邏輯上的“切”

“翻譯是邏輯活動，翻譯作品是邏輯活動的產物”(拉多·久吉爾)邏輯學是語法學、修辭學、思維科學的基礎，也是研究雙語轉換與翻譯思維的翻譯學的前提，邏輯的準確性決定著翻譯的經(jīng)驗和風格。翻譯轉換是人類參與的、運用語言的思維活動，合乎信、達、雅的翻譯產品就必然切合邏輯性，規(guī)約于詞義理解、句法結構、連貫銜接、文化差異[11]等顯性邏輯及意合與形合、具體與抽象、聚集與流散等隱性邏輯的譯文才會概念明確、文理通順、結構嚴謹，達到與原文功能對等的轉換效果。邏輯錯誤、三觀不正就會在思維過程中不切合形式邏輯規(guī)律的要求和邏輯規(guī)則，出現(xiàn)“偷換概念”“論題置換”“自相矛盾”等方面的錯誤，譯者就有義務避免、消除這些似是而非的錯誤。如：

(1)He talked to Anna Chen with brutal frankness.

不符合邏輯上的“切”的譯文是：他以近乎殘忍的坦誠跟陳香梅談了話。或者是：他用近乎冷酷的直率和陳香梅談了話。

而合乎邏輯的譯文是：他對陳香梅講的話，雖然逆耳，卻是忠言。

(2)Chennault used his hands and body beautifully, while Stilwell had zero body language.

不“切”邏輯的漢譯是：陳納德用手勢和表情用得特別漂亮，而史迪威是零的身體語言。

而切合邏輯的譯文是：陳納德的手勢和表情用得可謂是美輪美奐，而史迪威在這方面卻毫無擅長。

(3)The absence of intelligence is an indication of satisfactory development.

不“切”邏輯的譯文即是：信息的缺失表明發(fā)展很順利。或者是：信息的缺乏是發(fā)展充分的表現(xiàn)。

而切合邏輯的譯文是：沒有信息即表明有令人滿意的進展。

(4)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邏輯性不切合的譯文即是：The road is tortuous, the future is bright.

而切合邏輯的譯文是：The future is bright but the road ahead is tortuous[12].

由此可見，由于漢英兩種語言有著它們各自獨有的行文特征和表意性能，關注于顯性或隱性的句子邏輯關系是漢英跨語言、跨文化轉換的基本原則，尤其在依據(jù)阿皮亞的深度翻譯策略，譯文的邏輯更是注重其顯性與隱性的關聯(lián)與融合，必須從轉換、釋義和提供源信息等方面充分關注翻譯邏輯的“切”，特別強調邏輯上的“切”是一切翻譯理解的前提和翻譯轉換的遙控器，只有時刻注意厘清兩種語言間的對應邏輯關系，才能促成相關異語文本、跨語言及跨文化史料間忠實而通順的語言轉換和思維換位。

4 常識上的“信”

翻譯學是一門跨領域的綜合性學科，同語言學、社會語言學、語義學、語用學、文體學、跨文化交際、歷史學、心理學等學科都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翻譯轉換必然涉及至少兩種語言與兩種文化，是跨語言、跨文化的語碼轉換和情感交際，因此翻譯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幾乎可以稱為“百科學”，譯者必須是“雜家”，翻譯與認知成正相關的耦合共生關系：廣博的知識是翻譯標準執(zhí)行的根本保證，語言轉換能力就是各種能力的綜合體現(xiàn)并加上言外知識、敏銳的感受經(jīng)驗和敬業(yè)樂業(yè)的精神。翻譯轉換雖然表面上只是一項語言活動，但對譯者的要求絕不僅限于語言，可以說是“宇宙演變過程中最為復雜的事情”“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13]語言的表述靈活多變，翻譯也就不可能在一個模式下進行操作而得以執(zhí)行和形成統(tǒng)一的產品規(guī)格。其相關活動及之后的翻譯產品、傳播路徑、外宣效果等牽涉著人類生活、宗教禮儀、經(jīng)濟政治、文化傳統(tǒng)、風土人情的方方面面，內容紛繁復雜，無所不包，文本層出不窮、數(shù)不勝數(shù)。譯者為保證質量，完成翻譯任務，就務必有著非凡的知識儲備、語料富積和智庫構建。除此之外，譯者必須對翻譯源語及譯語國家的文化知識、歷史背景有足夠的了解，否則仍然會在理解或表達階段上遇到難以克服的困難。翻譯工作者還需要掌握速記技能及現(xiàn)代翻譯軟件操作，為了使翻譯工作及結果達到用戶或贊助人的滿意度，需要對用戶及贊助人有著全面的了解，所以就必須不斷豐富其充實的心理學知識和人生常識、社會常態(tài)。知識越豐富，翻譯上的“信”就越有保證。

語言乃至非語言翻譯活動所涉及的常識或常理可能是眾所周知的，任何虛假信息或翻譯產品只要一經(jīng)傳出，就正如“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因此翻譯活動必須老老實實、腳踏實地，來不得半點虛假，否則就容易產生誤譯、偽譯、假譯等翻譯亂象，貽笑大方，被譯界所不恥，而合乎史實的文本翻譯轉換就更加要避諱這些永遠不應該出現(xiàn)的亂象。從東漢到唐宋的佛經(jīng)翻譯，明末清初的科技翻譯，五四運動以前對西方政治、哲學和文學作品的翻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的毛選翻譯，到改革開放后西方學術著作和文藝作品的翻譯，再到當今各種各樣的科技、經(jīng)政、網(wǎng)絡、本地化等現(xiàn)代新媒體翻譯的歷次翻譯高潮，可以清楚地看到，每個階段的譯者大抵都是博古通今、學識淵博、滿腹經(jīng)綸、學貫中西、才華橫溢、博學多才之士，如翻譯家林語堂“雙腳跨東西文化，一心做宇宙文章”。可見只有那些既具有寬廣的知識范圍、具有縱深的古今視野和國際眼光，又特別關注中外語言及文化層面上最為“忠實”而“誠信”的常識性的譯者，才能順應翻譯轉換機制而確保滿意的翻譯質量，促成跨語言、跨文化上的功能對等和語用順應[14]。

如中國譯界對“Milky Way”的理解與翻譯出現(xiàn)了“意譯派”趙景深的“牛奶路”和“直譯派”魯迅的“銀河”之辨，如果當時雙方都多一點關于“Milky Way”背后的希臘神話故事及中國牛郎織女浪漫愛情傳說的誠信常識的話，可能這種翻譯尷尬及譯界辯論就會得以避免，更加合乎常識、常理的譯文就會應運而生。

翻譯大師許淵沖曾探析過這樣一個句子：“John can be relied on. He eats no fish and plays the game.”表面看來，這句話較容易理解與表達，以為就是“約翰是可靠的。他不吃魚，還玩游戲?！钡@漢語譯文就表現(xiàn)出一種典型的跨文化意識空缺、缺乏英國宗教斗爭異常激烈的相關常識而導致的誤譯、偽譯現(xiàn)象。在英國歷史上，舊教規(guī)定齋日(星期五)只許吃魚，在新教推翻了舊教后，新教徒拒絕在星期五吃魚，表示忠誠于新教。因而，“eat no fish”隱含著“忠誠”的意思；而玩游戲需要遵守游戲的規(guī)則，于是“play the game”就表明是“遵守規(guī)則”的含義。由此可見，了解這些成語及固定搭配的常識之后，這句話的正確翻譯應該是：“約翰既忠誠，又守規(guī)矩，是非?？煽康摹！盵15]也就能夠表達其真正的深層含義，達到翻譯上的成功轉換。

因為常識上“信”的缺省而造成翻譯不當?shù)陌咐嬖谟诟鞣N各樣的翻譯領域，作為一名史料翻譯轉換工作者，需要大量的史料積累和文化積淀，而且必須與時俱進，不斷地充實、更新、擴大自己的知識范圍和通識領域，甚至應該把一些“非常識”變?yōu)樽约旱摹俺ＷR”，使之在翻譯轉換中發(fā)揮出應有的作用。

在一個全球化的語境下，漢英雙語文本翻譯轉換的核心任務就是要用世人所能聽懂和讀懂的語言向世界講好中國的故事、展示中國的國家形象，讓世人能夠準確地理解中國人、中國事和已經(jīng)寫在人類史冊上的中國的昨天。要實現(xiàn)這一切都離不開翻譯轉換和外宣的傳播，更需要跨文化的再現(xiàn)，更真實、更清晰、更全面、更規(guī)范地重新建構中國的國家形象。翻譯技能的提高是個漸修頓悟的過程，翻譯是項“因難見巧”的事業(yè)[16]。因此，從風不必，訛傳不敢，知所采擷，揚棄彰顯，翻譯轉換的實踐工作中必然要把握好良好的翻譯準則，嚴格堅守“正”“真”“切”“信”原則。誠如季羨林先生所言，翻譯工作需要譯者下真功夫、下大功夫，需要我們譯者有嚴謹?shù)膽B(tài)度，有扎實的中外文功力，有廣博的知識[17]，人工智能對翻譯的現(xiàn)狀與未來正催生出翻天覆地的變化，“大數(shù)據(jù)”視域讓人更加活力四射，不忘初心，牢記使命，譯者的核心任務在于必須具備一定的自我學習和自我完善能力，以更智慧、更邏輯、更敏感、更真實地面對翻譯，面對世界，面對未來，在平凡的事情和工作中奮斗出無限的、不平凡的功勛與業(yè)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