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熱血譜寫高原軍人的“大風歌”

周麗

如果說長篇小說《守四方》描寫的是高原官兵赤誠奉獻的故事的話，倒不如說是描寫主人公如何做好人、做好事、做好官的一部具有哲理意味和詩意象征的作品。

作為安徽文藝出版社的一名編輯，我有幸擔任長篇小說《守四方》的責任編輯。讀完作家賀貴成用滿腔的激情、滿腔的摯愛、滿腔的熱血創(chuàng)作反映高原軍旅生活的30多萬字的長篇小說《守四方》，讓我的心靈一次又一次受到震撼，讓我的情感一次又一次受到?jīng)_擊，心中不禁升騰起一種深深的感動，臉上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滾燙的熱淚，為作品中人物的歡樂而歡樂，為他們的痛苦而痛苦。

作品以正面強攻的身段進入所要表現(xiàn)的題材

作品名之曰《守四方》，是出自漢朝開國皇帝劉邦的詩《大風歌》，作者的用意顯然是表明軍人在高原的存在與奮斗是要以奉獻青春和生命為代價的，而且在奉獻青春和生命中，他們的人生和靈魂都達到了一種令人仰望的高度。

長篇小說《守四方》以20世紀90年代高原部隊為背景，通過對基層官兵的群體刻畫，突出反映了高原官兵銳意進取的工作狀態(tài)、積極向上的人生態(tài)度和崇高的犧牲奉獻精神。描述了高原官兵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zhàn)斗、特別能忍耐、特別能奉獻的凄美而悲壯的故事。

《守四方》以部隊生活為主線，實際上關(guān)注點瞄準的是高原軍人的情感世界，并對其進行了頗具時代特征的生動展示。在高原履職盡責的高原軍人身處艱苦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而它的艱辛和危險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高寒缺氧嚴重地威脅著年輕軍人的身體和生命，無情地考驗和磨煉著他們的意志品質(zhì)。

作品并沒有采取迂回的敘事策略，也沒有選擇一個頗具匠心的切入點展開情節(jié)，而是以正面強攻的身段進入所要表現(xiàn)的題材。初看起來，作者使用的是一個再平常普通不過的結(jié)構(gòu)方式，即女兵洪燕未婚先孕是否“押送回家”的會議為內(nèi)核，便由此展開故事，經(jīng)過一系列的山重水復和峰回路轉(zhuǎn)，卻達到了平中見奇、平中見深的藝術(shù)效果。

作品在矛盾的沖突中去追求美發(fā)現(xiàn)美創(chuàng)造美

在矛盾的沖突中去追求美、發(fā)現(xiàn)美、創(chuàng)造美，是文藝美學的一個重要范疇?！妒厮姆健返拈_頭寫的是政治部主任（正師職）張晨林、組織宣傳處處長柯德華、保衛(wèi)處處長劉建明、文工團政委曹萬光、男兵隊隊長周慧志、女兵隊隊長吳艷陽，還有政策調(diào)研副主任程玉剛參加召開的一次會議。會議的內(nèi)容是討論一個名叫洪燕的特招藝術(shù)女兵未婚先孕是否“押送回家”的問題，在洪燕“走”與“留”的問題上，意見分歧很大，柯德華、曹萬光態(tài)度堅決地要求把洪燕“押送回家”，否則他們將負有管理部隊不力的領(lǐng)導責任。從事30年保衛(wèi)工作的劉建明的表態(tài)是，洪燕留隊，但文工團給她記嚴重警告處分一次就可以了。張晨林最后讓不想表態(tài)的程玉剛發(fā)言。程玉剛只好硬著頭皮說：“其實，這些女兵的年齡小，我們干部對待她們都應(yīng)該像對待自己的妹妹一樣，真誠、真情、真心地關(guān)心她們，做到盡心、盡職、盡責，不要一出點事情，就推卸我們的責任。我們作為她們的領(lǐng)導、兄長，雖然事情出在她們身上，但應(yīng)該說，我們的責任要大得多！這次洪燕的事情，充分暴露了我們的干部在管理工作上存在著很多漏洞，我們今后應(yīng)該好好吸取教訓，總結(jié)經(jīng)驗，而不是把洪燕押送回家就了事了。所以，我的意見是，洪燕應(yīng)該繼續(xù)服役！”

會議上曹萬光與程玉剛產(chǎn)生了激烈的矛盾……最終，經(jīng)過大家討論的結(jié)果是，讓洪燕做人工流產(chǎn)手術(shù)后，繼續(xù)留隊服役。于是，對于柯德華、曹萬光的處理決定，部隊黨委不到三天就研究出來了：給予政治部宣傳處處長柯德華、文工團政委曹萬光各記記過處分一次。同時，部隊黨委研究決定：任命原政治部政策調(diào)研室副團職副主任程玉剛代理文工團政委職務(wù)；原文工團政委曹萬光被任命為政治部宣傳處副處長，分管文工團、函授站工作……賀貴成在小說的第一章和第二章不到10000字的篇幅內(nèi)，基本上解決了80%的重要人物的出場問題，從而構(gòu)建起了這部長篇小說中的主人公程玉剛與曹萬光、與副政委（正師職）郝光太等官與官、官與兵的矛盾關(guān)系和情感世界的縱橫交錯的復雜關(guān)系，對推動整個小說故事的發(fā)展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戲劇性的開端，喚起了讀者對人物命運的關(guān)注。

美是文學藝術(shù)的基本特性，是文學賴以征服讀者心靈的神箭。從作品中可以看得出來，美的語言、美的意境、美的整體構(gòu)思，是《守四方》作者經(jīng)過精心、縝密、深邃的思考的結(jié)果。作品敘事風格樸實莊重，敘事節(jié)奏張弛有度，全書共70章，每一章的內(nèi)容既可獨立成篇，串聯(lián)起來又是一個背景完整、人物形象豐滿的故事，顯示了作者優(yōu)秀的結(jié)構(gòu)駕馭能力和扎實的敘事功力?？梢钥隙ǖ卣f，《守四方》以真摯的高原情、戰(zhàn)友情、親情和愛情感動人，以陽剛、青春、熱血和生命震撼人，是一部包含了多重的象征和哲理意味、故事跌宕起伏、人物性格鮮活的主旋律作品，更是一部愛國主義、英雄主義、理想主義交相輝映的佳作。

作品生動形象地刻畫出當代軍營的真實人物

《守四方》所塑造的主人公程玉剛是當前我軍眾多男性軍官中有代表性的一個。作為文工團一個正團級單位的代理政委，他的性格中更多的是多年政治工作和部隊生活過程中歷練出來的冷靜、公正、客觀的特點。他勇于承擔責任，一心為下屬著想，在是非問題上敢于較真；他剛正不阿、愛憎分明，在原則問題上并不因為自己是代理政委而做無謂的妥協(xié)；他是一個對黨的事業(yè)忠誠、對工作有著強烈責任心、有著擔當精神的人，也是喜歡讀書更愛思考的軍人。他最喜歡的一句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盡力成功，贏在格局，想在心中”。他更知道，胸懷有多大，就能走多遠。大的追求，大的愿望，就會有大的忍耐，大的包容，大的視野，大的寬容。他多次被曹萬光告狀，但他都坦然面對，用他的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曹萬光出車禍住院時，別人都不去看望他，但是程玉剛不計前嫌，去看望了他。程玉剛是個胸懷坦蕩，喜歡“化敵為友”，不喜歡結(jié)怨的人。

作品直面當下軍營生活發(fā)生的問題，生動形象地刻畫出當代軍營中的真實人物，以犀利的批判精神激濁揚清，為重塑軍魂貢獻了一份心血。直接掌管著程玉剛“烏紗帽”的郝副政委，其女兒是服役四年的老兵郝嬌花，原來經(jīng)常回家住宿，也不出早操。程玉剛上任后，要求郝嬌花要向全團官兵做檢討，不少官兵懷疑他是做不到的，除非程玉剛不想在部隊干了；志愿兵司務(wù)長汪曉明，憑著手中掌管炊事班的權(quán)利，偷偷拿著公家購買的豬肉送到他在轉(zhuǎn)志愿兵時幫過忙的老鄉(xiāng)首長郝光太、曹萬光的家里，被程玉剛發(fā)現(xiàn)；還有調(diào)皮搗蛋的城市兵劉軍深夜偷偷離開營區(qū)外出喝酒，喝得爛醉如泥的他，被程玉剛當場“逮著”……程玉剛頂著來自各方面壓力，在全團作風紀律整頓動員大會上，命令似地安排郝嬌花、汪曉明、劉軍三人做了深刻檢討。其實，在程玉剛“鼓動”李艷陽和郝副政委的兒子郝勝利離婚后與在郝副政委的女兒郝嬌花做檢討之前，對程玉剛一直不滿的郝副政委找他談過話，嚴厲地批評過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當著全文工團官兵的面“丟人現(xiàn)眼”，但程玉剛態(tài)度固執(zhí)而堅決地說：“她不出早操，還夜不歸宿。我覺得她犯錯誤應(yīng)該與其他犯錯誤的戰(zhàn)士一樣接受處理！”

在崇高與卑下、真誠與虛偽、犧牲與生命、幸運與倒霉、懷疑與信任、勇敢與膽小、善良與丑惡等等的矛盾中，作品既寫出了高原官兵無私奉獻的崇高精神的美、也寫出了高原官兵情同手足的兄弟之愛，把現(xiàn)實矛盾的復雜性真實而又藝術(shù)地反映了出來。程玉剛說：“當人品和學識相輔相成時，才會讓一個人走得更高更遠?！弊髌分兴茉斐龀逃駝?、洪燕、周慧志、吳艷陽、趙紫大、王明全、劉軍、郝嬌花等一大批有思想、有擔當、有血性的血肉豐滿的當代青年軍人形象，被樹立在人們心中。值得一提是，作者把政治部主任張晨林這個人物描寫得血肉豐盈。他愛憎分明，惜才如命，愛護下級就像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對程玉剛這類人才恩愛有加；對王明全因公殘疾后的安排上，他做到“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他認為一個單位的“一把手”如果挑選對了，挑選好了，就能帶出優(yōu)秀的過硬的團隊，這就是對黨的事業(yè)的高度負責。

情感細膩、心細如發(fā)的程玉剛靠著豐富的管理經(jīng)驗，憑著高尚的人格魅力，在短短10個月時間里，使劉軍、郝嬌花完成了人生“蛻變”和成長，不僅雙雙受到了嘉獎、入了黨，還考入軍隊指揮學校；他代理政委幾個月時間中，克服一個又一個的困難，把一個“人心渙散”的“爛攤子”單位，硬是帶成了一個響當當?shù)能娂墮C關(guān)的先進單位，不僅文工團榮立了集體三等功，他個人也榮立了三等功；文工團到北京參加的“全國武警部隊文藝會演”奪得了團體第三名、情景短劇第三名、獨唱第二名的好成績……他們捧回來了一面紅彤彤的錦旗、兩個金閃閃的獎杯；程玉剛也贏得了文工團最美女干部洪燕的熾熱愛情。程玉剛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工作，會讓我們知道他是如何做好人、如何做好事、如何做好官的軍人。小說快結(jié)尾時，郝副政委自掏腰包，用茅臺酒在高級的五星級賓館宴請程玉剛，這是他思想轉(zhuǎn)變后，對程玉剛這樣的優(yōu)秀干部的人格魅力的最高獎賞。當然，后來程玉剛也因工作成績突出，被提拔為政治部宣傳處處長兼文工團政委了。

作品中不少細節(jié)描寫充盈著作者靈動的智慧

作品中的女主人公洪燕，是作者花了大力氣塑造的一個典型形象，也是軍隊眾多女性軍官中有代表性的一個。洪燕被提拔為副連干部后，作品在刻畫洪燕對愛情的心理活動時，精細地反映出生活的真實，飽含著豐富的社會意蘊，符合現(xiàn)實主義的美學理想。

自從中午程玉剛率領(lǐng)趙紫大、王明全出發(fā)去果瑪支隊求援起，洪燕的一顆心就懸起來了。她自從程玉剛第一次找她談話后，就覺得程玉剛像一個可親可愛的大哥哥一樣關(guān)心著她，使她那顆痛苦、孤獨的心充滿著感激，也充滿著希望，更充滿著信心。在她住院期間，程玉剛無微不至、熱情周到地照顧她，使她更加喜歡上身上有著勃勃生機、青春勃發(fā)、為人剛直不阿、工作盡職盡責的程玉剛。在她住院期間，她父母來古寧看她的那個晚上，在部隊招待所306房間，她也試探性地向母親說過，她喜歡上了程玉剛，母親也沒有反對，并覺得程玉剛很優(yōu)秀。打那以后，這個情竇初開、美麗大方的少女洪燕深深地愛上了程玉剛。盡管天天都能見到程玉剛，但每當夜晚，當部隊熄燈號響過之后，躺在床鋪上的時候，她都會情不自禁地想念他，有時想得她心口發(fā)痛，有時想得她痛苦失眠，有時在夢中也夢見他。有天晚上，她又失眠了，為了不影響其他戰(zhàn)友的休息，她便下床穿衣戴帽，躡手躡腳地來到洗衣房，在明亮的燈光下，在她那紅色塑料皮的日記本上用娟秀的字體寫下她的心聲。

在軍級機關(guān)年終總結(jié)表彰大會開始前，參加授獎的人員統(tǒng)一到主席臺上“預演”頒獎流程，組織處負責立功受獎儀式的一位干事早在一天前就要求：“過去立過功的同志都把功勛章佩戴在左前胸”。程玉剛把用信封裝的一枚二等功、五枚三等功勛章倒在主席臺的桌子上，開始往身上別，旁邊的人開始羨慕起來，都說他得的功太多了，其他的立功受獎人員最多的也只有兩枚勛章。

程玉剛拿起一枚功勛章，低著頭往胸前別，功勛章針腳很細，真的不好別，再加上程玉剛手指又粗，別起來還是很費勁?！拔襾韼湍?，政委！”洪燕拿起一枚勛章，開始往程玉剛左胸警服上別，這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接觸程玉剛，心“怦怦”直跳。別第一枚功勛章時，她的手有些顫抖，緊張得差點扎著自己細嫩的手，她第一次聞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男人的味道，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心也與她一樣在“怦怦”地跳動著……她這時堅信程玉剛也愛著自己的……

作為一個女軍人，她有自己血濃于水的親情、銘刻于心的愛情，也有情同手足的戰(zhàn)友情。作者細膩地從細節(jié)入手，對俊美的主人公洪燕做了多側(cè)面的刻畫，形象而立體地展示了一個當代女軍人豐富的感情世界和多彩的生活。

在文學作品中，細節(jié)是作者一種日積月累的積淀，積淀的是敏銳和精神，充盈著靈動的智慧；細節(jié)是作者一種長期潛心的準備，準備的是豐厚和深刻，蘊含著廣博的大氣；細節(jié)是作者一種精心雕琢的實踐，鍛造著精美的華章。在細節(jié)描寫方面，作者完成得很出色。女兵隊隊長吳艷陽與男兵隊隊長周慧志的愛情，可以說是“一波三折”“破鏡重圓”的凄美故事。這兩個來自高原農(nóng)村的人，在師范大學讀書期間就深深地相愛了，作為特招的藝術(shù)干部，雙雙來到高原部隊的文工團工作，生活對他倆來說是美好的，但是命運陰差陽錯地捉弄了他們。身高一米六三、既能舞又能唱“花兒”的吳艷陽，那晚作為報幕員，打扮得十分時尚，光彩照人，聲音甜美清脆。她在一次春節(jié)文藝演出時，被時任部隊政治部主任、現(xiàn)任副政委郝光太相中，在柯德華、曹萬光的“好心撮合”下，“生拉活扯”地成自己的兒媳婦、郝勝利的妻子……

從此，每天晚上吃完飯，周慧志就提著二胡，到操場籃球架下的水泥預制板坐下來，一臉痛苦地拉著《二泉映月》。每天一拉就是五六遍……

《二泉映月》以它深沉、悠揚而又不失激昂的樂聲，撼動著機關(guān)官兵的心弦，使人感受到周慧志懷著難以抑制的感情，一遍又一遍地向人們訴說著他的種種痛苦和遭遇。

……漸漸地，漸漸地，人們似乎聽到了他深沉的嘆息，傷心的哭泣，激憤的傾訴，倔強的吶喊……

每天晚上吃完飯，吳艷陽看著周慧志坐在操場上拉起《二泉映月》的樣子，聽到如泣如訴的二胡聲，心如刀剜，一死了之的心情都有了……

從此，這對曾經(jīng)恩愛的戀人再沒有說一句話。

程玉剛代理政委后，了解吳艷陽經(jīng)常被郝勝利打罵、郝勝利還拈花惹草的情況后，硬是“鼓動”吳艷陽與郝勝利離了婚，后來周慧志的妻子因犯癌癥去世，這對飽受苦難的人終于走到了一起……

這次程玉剛分上的房子是兩室一廳，在四樓，房子有七十多平方米。

鑰匙拿到后，程玉剛把吳艷陽、周慧志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神采奕奕地說：“我作為你們的代理政委，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結(jié)婚禮物！我知道周慧志的住房，草原總站快收回去了！”說著從衣兜里把鑰匙掏出來交到周慧志手上。

吳艷陽說：“這是分給你的房子，我們住，別人會有意見的！”

“不怕，誰有意見，讓他來找我。你們只管住吧！你倆到文工團已經(jīng)八年多了，從副連干到了副營，從中尉干到了少校，你們的生活、工作和婚姻的酸甜苦辣，我懂！我懂……”程玉剛哽咽著差點說不下去了，“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這是屈原的兩句詩，我把它送給你們！”

周慧志喜極而泣，淚水從眼眶里掉了下來。

吳艷陽飽含著感激的淚水，深深地向程玉剛鞠了一躬。

當吳艷陽領(lǐng)著慧慧住進那套房子時，確實有些機關(guān)干部在背后說，是郝副政委為他過去的兒媳婦“精心安排”的，只是讓程玉剛當了“替罪羊”！搞得程玉剛多次解釋，別人都不相信。不過也有些機關(guān)干部還是相信程玉剛的解釋的，都覺得他愛下級如兄妹，是個風格高尚的人，人們打心底里佩服他，都覺得跟著這樣的領(lǐng)導干，值得！

作品把文學創(chuàng)作與新聞寫作特質(zhì)糅和得巧妙

創(chuàng)新就是不墨守成規(guī)，順應(yīng)時代潮流。我與作者未曾見過面，從作者簡介中只知道他有300多萬字的文學創(chuàng)作實踐。

我們只是在微信上有過簡單的交流，得知他不僅喜愛文學創(chuàng)作，而且也喜歡新聞工作。也許正因為如此，在《守四方》的艱難創(chuàng)作中，作者恰到好處地把文學創(chuàng)作與新聞寫作的特質(zhì)巧妙地糅和在了一起，使作品有“大江東去”的豪放，又要有“小橋流水”的婉約，并做到了作品內(nèi)容上的天衣無縫、渾然天成。應(yīng)該說，這次創(chuàng)新，對賀貴成在長篇小說《守四方》創(chuàng)作中是個極大的挑戰(zhàn)或冒險，但他做到了，并做得不錯，我為他點贊，實現(xiàn)了他的創(chuàng)作初衷。

與此同時，作者巧妙地運用了《大風歌》的詩意象征，使作品包含了多重的象征和哲理的意味，將筆觸直抵高原官兵的內(nèi)心世界，從靈魂深處挖掘官兵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zhàn)斗、特別能忍耐、特別能奉獻的精神，相對于大自然的嚴寒缺氧、雨雪風霜，這種奉獻和犧牲更能打動人心。

高聳險峻的雪山，沉重遲緩的呼吸，步履維艱的行軍……《守四方》把我們帶到了空氣稀薄、高寒缺氧的高原，一起見證高原軍人完成一項到全省基層部隊的慰問演出任務(wù)。副連職干部王明全在大雪求援中，凍傷截肢，失去了雙腳，成了殘疾人；正連職干部趙紫大在緊急時刻，為了保護三個小孩的生命，壯烈犧牲，獻出年輕的生命。部隊官兵在高海拔的高原里所表現(xiàn)出的心靈、人性高度，令我潸然淚下。高原軍人非凡的生活經(jīng)歷和精神世界，平凡而偉大的英雄業(yè)績，默默無聞卻又常常驚天動地的犧牲奉獻，總令我感慨備至而又噓唏不已。

在高原部隊，官兵們的生活在繼續(xù)，愛情在繼續(xù)，人生的境界也在繼續(xù)。創(chuàng)作這部小說，就是作者踩著高原軍人印在雪山上的腳印，去尋找人生答案的心路歷程，也是作者用滿腔熱血譜寫高原軍人的“大風歌”。

至于《守四方》中，恢宏壯麗的雪域風光，多姿多彩藏族風情，由于篇幅有限，我就不一一贅述了。

以上是我閱讀長篇小說《守四方》的一些感受，只是管中窺豹。

文學是一座高峰，攀登沒有止境。我們有理由對賀貴成的下一部作品充滿期待、充滿希望！

（作者單位：安徽文藝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