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花千骨》立德樹人內(nèi)涵解析

摘 要：電視劇《花千骨》播出以來，深受觀眾推崇和喜愛，也引起了學界的關(guān)注和研究。本文結(jié)合電視劇敘事理論和埃利斯情緒 ABC理論，通過文本細讀，探究電視劇《花千骨》在人物形象塑造、劇情設(shè)計等方面所蘊含的“立德樹人”思想，分析不同類型人物置于“藝術(shù)真實”的情境下，“自我追尋”與“他者影響”在個體生命成長過程中的相互作用。這對于青少年心理建構(gòu)和性格形成關(guān)鍵期的引導具有實踐意義。

關(guān)鍵詞：立德樹人 《花千骨》 自我追尋 他者影響

“國無德不興，人無德不立”，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曾指出：要在加強品德修養(yǎng)上下功夫，教育引導學生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踏踏實實修好品德，成為有大愛大德大情懷的人。a“立德”指樹立德業(yè)，出自《左傳·襄公二十四年》：“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眀“樹人”指培育人才，出自《管子·權(quán)修》：“一年之計，莫如樹谷；十年之計，莫如樹木；終身之計，莫如樹人。一樹一獲者，谷也；一樹十獲者，木也；一樹百獲者，人也?！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立德樹人”是教育的中心環(huán)節(jié)。

一、問題的提出

日常生活中，家長們出于本能和責任，一般情況下會不自覺地以孩子為中心，竭盡所能提供孩子成長所需。但是在“度”的把握上難免“過”或“不及”，有時過度干預和包辦，可能導致個別孩子行為和意識存在著相悖的兩種現(xiàn)象：一方面，心理上不獨立，習慣依賴他人；另一方面，行為上比較自我，以自我為中心，不易與人合作。主體意識不明確，主體間意識也缺乏。廣而言之，無論孩子還是成年人，一定程度上這是一個不被看見而又客觀存在的問題。成長和生活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生命自醒的道路上，“他者”的影響也實實在在。“以文化人，以文育人”，“化”“育”作為一種“樹人”方式，本身具有一種過程性，包含從量變到質(zhì)變所需要的時間，方可達到“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效果。接下來，能否找到有效的“化”“育”載體，至關(guān)重要。

隨著時代發(fā)展，教育的方方面面也在與時俱進。海德格爾曾預言，我們的社會將進入讀圖時代，“世界圖像并非意指一幅關(guān)于世界的圖像，而是指世界被把握為圖像了”d。在網(wǎng)絡(luò)、多媒體運用普及到每一個社會成員的今天，我們切身感受到了讀圖時代的真正到來，網(wǎng)絡(luò)文學與影視劇的迅猛發(fā)展已是不爭的事實。影視藝術(shù)因其能夠引領(lǐng)風尚、具有娛樂審美價值，受到青少年的青睞；影視藝術(shù)也因其具有一定的思想性，擔負著傳播文化、教化育人的社會責任，經(jīng)過挖掘提煉可以成為喜聞樂見的教育資源。近年來，古裝仙俠劇深受青少年觀眾的喜愛和推崇，《花千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青云志》《香蜜沉沉燼如霜》《仙劍奇?zhèn)b傳》《古劍奇譚》等影視劇，形成寒暑假電視首播和網(wǎng)絡(luò)重播的盛況。仙俠劇能夠深入人心，不僅因其玄幻奇異、扣人心弦的故事情節(jié)，更在于其仙俠外衣包裹下的現(xiàn)世情懷與真摯情感，故事主人公的生命體驗、情感起伏時刻牽動著觀眾的心神。電視劇《花千骨》堪稱其中之翹楚，收視率高，關(guān)注者甚，能讓人深深記住，久久回味，產(chǎn)生良好的社會影響。本劇由Fresh果果的原著小說《仙俠奇緣之花千骨》改編而來，霍建華飾演男主角白子畫，趙麗穎飾演女主角花千骨。優(yōu)秀演員的精彩演繹為電視劇品質(zhì)貢獻了巨大的力量，正如趙麗穎在一次頒獎典禮上所說：“希望自己能夠為未來電視劇的品質(zhì)，做自己的一份貢獻?！薄痘ㄇЧ恰纷?015年暑假檔期在湖南衛(wèi)視播出以來，連刷兩個最高紀錄——中國電視劇網(wǎng)絡(luò)播放量和電視周播劇收視最高紀錄的電視劇。人民網(wǎng)評：“該劇畫面唯美，場面壯觀；在故事和人物設(shè)計方面與同題材劇集相比有創(chuàng)新，復雜且矛盾的人物情節(jié)、人物設(shè)計、人物情感吸引觀眾?！兵P凰網(wǎng)評：“眾多劇情橋段也引發(fā)了網(wǎng)友的模仿熱，做到全面覆蓋，成為現(xiàn)象級電視劇。”e該劇入圍2016年22屆白玉蘭獎最佳電視劇提名。高收視率和眾多肯定性評價緣何而來，除了高顏值實力派演員和強大的創(chuàng)作團隊，我們有必要探究一下這部劇的思想魅力究竟在哪里，是否能成為行之有效的教育資源。

二、《花千骨》研究綜述

《花千骨》的熱播也引起了一些學者的關(guān)注，從不同角度展開研究，梳理歸納，主要有以下四個方面：第一，從眾多網(wǎng)絡(luò)小說和電視劇脫穎而出的原因探究。胡穎怡在《情似雨餘黏地絮——評Frees果果的〈花千骨〉》一文，以小說文本為對象從“凄美愛情”“奇幻異界”“道家文化”三個方面分析了它從眾多網(wǎng)絡(luò)小說中脫穎而出的原因；魏婷在《網(wǎng)絡(luò)小說改編電視劇熱播成因分析》中突出了以媒體宣傳、主題活動、產(chǎn)業(yè)鏈結(jié)構(gòu)營銷模式的推助作用；劉曉萌、孫思文《論古裝仙俠劇〈花千骨〉高收視率的原因》一文中，指出強大技術(shù)制作團隊的支持和實力派、高顏值演員的傾力合作，為電視劇的成功奠定了基礎(chǔ)。第二，由小說改編成電視劇的得失。陳晶、薛圣言《從〈花千骨〉看網(wǎng)絡(luò)小說改編電視劇的敘事策略》認為：“網(wǎng)絡(luò)小說改編成電視劇的敘事策略就是要找尋到‘所指與‘能指之間微妙的平衡點，盡可能地讓文字符號呈現(xiàn)的‘所指被觀眾群體接受。在他們所獲得的豐富信息中，電視劇劇情的理解、人物形象的構(gòu)建的‘所指與視覺形象的‘能指之間實現(xiàn)完美的對接?！眆因此，電視劇版的《花千骨》是成功的；朱迪蓓在《文本轉(zhuǎn)化的實踐和文化闡釋》一文中闡述了在影視劇《花千骨》的改編中，調(diào)整了小說中的敘事結(jié)構(gòu)，由單一敘事結(jié)構(gòu)轉(zhuǎn)換為多線敘事結(jié)構(gòu)；李曉燕的《論網(wǎng)絡(luò)小說〈花千骨〉的電視劇改編》指出電視劇版《花千骨》在尊重原著基本精神的前提下，對人物情節(jié)進行適度刪改，有效強化了視覺性、故事性，成功展現(xiàn)了師徒虐戀，不足之處在于原著的思想價值被弱化。第三，主題層面從“愛”與“成長”的角度展開討論。陳光遠《孤獨的再敘述——〈花千骨〉與牛郎織女故事》指出：《花千骨》的愛情呈現(xiàn)以中國傳統(tǒng)的牛郎織女故事模式“約束——違禁——懲罰”為原型，揭示了人們對自由信任的渴望以及對孤獨的對抗，是新時代下對孤獨母題的再次敘述；也有文章將對《花千骨》的研究引入教育，例如童宏亮、李錦在《〈花千骨〉中“愛的境界”及其對家庭教育的啟示》中通過比較白子畫之愛、殺阡陌之愛以及東方彧卿之愛，總結(jié)了三種不同內(nèi)涵的情感：無目的之愛、影像之愛、工具之愛；賀貝妮、張燕芬《以愛的教育點亮智慧的生命——從“花千骨”中各色人物與小骨之間的關(guān)系入手談教育》，通過分析花千骨的成長歷程，幫助家長樹立對生命的敬畏心，增強對自然生命的認識與接納意識。第四，對電視劇版《花千骨》藝術(shù)表現(xiàn)層面的研究。馬春喜《解讀電視藝術(shù)中景觀類場景設(shè)計的情感訴求——以電視劇〈花千骨〉為例》一文，從景觀類場景設(shè)計的情感特征、情感訴求的語境表達與情感氛圍的營造等角度，分析了電視劇《花千骨》景觀類場景設(shè)計的藝術(shù)匠心及作用；黨岱在《絕情一劍墮輪回，琴簫笙歌攝心弦——電視劇〈花千骨〉配樂賞析》中從“音色哀婉凄切，預示愛情悲歌”“音樂層次多變，展現(xiàn)人物性格”“配樂多聲演繹，渲染動人情節(jié)”三個層次分析，指出“為了配合劇情的發(fā)展，更好地塑造人物性格，劇中有多首配樂演唱歌曲……還采用了如笛子、琵琶、古琴、陶笛等多種樂器，通過多種音樂風格的搭配，不僅凸顯了人物的性格特征，還推動了情節(jié)的變化發(fā)展，激化了情感沖突，從而將《花千骨》的愛情主題推向了極致”g，以干凈空靈、簡約唯美的視聽感受拉近了與觀眾的距離。

綜觀對于網(wǎng)絡(luò)小說《仙俠奇緣之花千骨》和電視劇《花千骨》的研究，從時間來看，2015年下半年電視劇首播完結(jié)以后，陸續(xù)有學者開始探究；從研究內(nèi)容來看，主要集中在熱播原因、小說到電視劇的改編、故事情節(jié)人物形象層面的釋讀以及電視劇版場景設(shè)置、音樂輔助等層面，顯示出學界研究《花千骨》的努力與實績。本文擬接續(xù)“愛”與“成長”的主題研究，以“主體性”“主體間性”思想為依托，以電視劇《花千骨》為主要研究對象，運用文本細讀的方法，梳理劇中人物在跌宕起伏的人生道路上如何尋找自我、確立自我、擁有自由意志的同時如何進行道德選擇，探究個體成長與他者影響之間的互動關(guān)系，解析《花千骨》“立德樹人”的思想內(nèi)涵。

三、自我的追尋與確立：“以單維為基調(diào)的復合型人物”——花千骨、霓漫天

張育華在《電視劇敘事話語》的論述中，提出兩類三種人物范型：“單維符碼型人物”，指電視劇中那類特征鮮明、易于辨識、性格構(gòu)架相對比較單一的虛構(gòu)人物；多維復合型人物包括兩種：“以單維為基調(diào)的復合型人物”，指那種特征集中凸顯，但同時又具備一定性格維度的復合型人物；“以多維為基調(diào)的雜糅型人物”，其性格構(gòu)成更為多元多極、心理世界更為復雜多變。h電視劇《花千骨》中的花千骨和霓漫天是較為典型的“以單維為基調(diào)的復合型人物”。她們在“自我”尋找和自我主體意識確立的道路上各有機緣不同。

（一）自我追尋

一般來說，一個生命從呱呱墜地、牙牙學語，到逐漸長成青少年直至成年，都會經(jīng)歷自我尋找、自我確立的過程。認識自我的關(guān)鍵在于認識人的本質(zhì)和事物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比如肉體與靈魂、短暫與永恒、限制與自由……電視劇《花千骨》，活躍在觀眾視線里的首先是一群朝氣蓬勃、正值青春年華、對未來充滿幻想與期待的年輕人?；ㄇЧ?、霓漫天、輕水、孟玄朗、舞青蘿……他們年少無知，懷揣著好奇和夢想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處——長留仙山，想要修道成仙，守護天下蒼生。從這一點來講，這些年輕人的起點相同，目標相同。

女主角花千骨，隨異香出生，異香所到之處百花凋殘，清虛道長賜名“千骨”。她自己總結(jié)：“我是一個災(zāi)星，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钡谝粋€受難的是母親，難產(chǎn)而死。因為體質(zhì)特殊容易招惹災(zāi)禍，她從小在鬼魂的追趕和擔驚受怕中度過，晚上總是早早回家，閉門不出保安然。十六歲是她人生的轉(zhuǎn)折點，一天夜里，父親病重，為救治父親，花千骨壯著膽子獨自去鎮(zhèn)上請大夫。她的體香引來妖魔邪祟攻擊，幸得長留上仙白子畫救助，但最終還是沒能及時救治父親，唯一的親人也離她而去。結(jié)束了與父母短暫的緣分，花千骨茫茫四顧，似乎除了身邊剛剛結(jié)識的墨冰（白子畫在凡間的化名），別無親人朋友。然而白子畫也只是路過偶遇，陪伴花千骨度過了美好的三天，待她過完十六歲生日，終究還是離開了。“在克爾凱郭爾孤獨的個體的哲學圖示中，人的存在不是某種固定了的、已被決定好的本質(zhì)，而是基于主觀性而生成的自我參與、自我選擇和自我現(xiàn)實。所在，對克爾凱郭爾來說人的存在就意味著成為你自己、選擇你自己?！眎無論情深情淺，誰也做不到終身陪伴，孤獨是不可逾越的存在。茫然無助時，花千骨突然想到父親說過：“到蜀山找清虛道長”，失去依托的心靈又找到了出發(fā)的方向，她毅然背起行囊，走向下一段未知的旅程……

如果說蜀山之行是一個年輕女孩在父輩指引下對人生的被動探索，那么執(zhí)意考進長留便是這個女孩對潛藏在心靈深處美好人生的主動追尋。她從異朽閣得知，一直裝在她心里的墨冰就在長留。于是，資質(zhì)平凡的花千骨在長留招收新弟子的考核中，迸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執(zhí)著與努力。在膽識與武功的考核中，所有應(yīng)試者都要通過三條光禿禿的鐵鏈，從山谷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其間不時有回旋鏢循環(huán)出沒。題目雖刁難，但對于諸如霓漫天、朔風等有修為功底的人來說，毫不費力地在鐵鏈上騰挪跌宕，反倒成了炫目的表演；對于輕水、舞青蘿等中等水平的考生，頗費心力，也都通過了。如果將這批考生按照武功修為從高到低分成A、B、C三類，花千骨屬于C，沒有任何功力基礎(chǔ)，按常理來說，毫無晉級可能。但結(jié)果就像我們都知道的一樣：回旋鏢打斷了最后一根鐵鏈，花千骨失去依托落入谷底……立在峽谷另一端等待她的人們發(fā)出沉痛嘆息，時間如靜止了一般，凝固在剛才驚心動魄的瞬間……時間一點點過去，突然一個奮力掙扎的瘦弱的身影正倔強地攀著斷開的鐵鏈慢慢向上移動……花千骨用盡了最后的力氣爬上來了，她向心里思念著的那個人走近了一步，生命個體自覺的“想要怎樣”，最大程度激發(fā)了潛在生命能量。相形之下，外在要求的“應(yīng)該怎樣”便少了一些執(zhí)著的精彩。

霓漫天，蓬萊掌門霓千丈的獨女，從小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首次出鏡在異朽閣，因不遵守異朽閣規(guī)定強行闖入，敵不過重重機關(guān)，被打出門外后憤然離開。長留招新考核，是她正式出場。她來長留，相對于花千骨的簡單執(zhí)念，更多了些光耀門楣的意味。在花千骨跌跌撞撞的襯托下，霓漫天的表現(xiàn)優(yōu)雅從容，憑借較好的武功基礎(chǔ)，前兩場考核中應(yīng)對自如。強大的家室背景以及蓬萊大小姐心性的慣性使然，令此時的霓漫天有些驕傲甚至跋扈。然而，如果僅止于此，霓漫天的形象便趨于“單維符碼型人物”，難以支撐起編導寄托在她身上的審美理想。電視劇《花千骨》對霓漫天心理維度、人性維度的設(shè)置，有意傾向于復合型人物形象的塑造，正值青春年華的美少女自有她可愛的一面。在“魍魎森林”的考核，霓漫天對弱勢的花千骨施以援手，患難中的真情讓她倆成了好姐妹。霓漫天告誡其他人：“不許欺負花千骨，誰欺負花千骨就是和我作對?！彪x開蓬萊離開親人，重新建立可信賴可依托的交際圈是她尋求安全感本能的外化，自覺的行動。宣稱對他人的保護，也是一種對抗孤獨、保護自我的有效方式。

（二）自我主體性確立

每一個復合型的生命個體，在命運場景不斷轉(zhuǎn)換的特定時空，為了更好地生存，都在自覺或不自覺進行一種現(xiàn)狀以外自我的探尋?！爸黧w性哲學從西方近代哲學的主要代表人物笛卡爾 ‘我思故我在開始，確立‘我思的基點，認為具有主體性的‘我，因思考而對世界發(fā)揮作用。到了黑格爾哲學那里，主體性被提升為一種能夠自我認識、自我展開、統(tǒng)攝一切的能動的活的實體。”j仙劍大會，是長留弟子們切磋武功比試修為的大會，也是為除魔衛(wèi)道培養(yǎng)新秀的盛典。仙劍大會第一名，人人向往，弟子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為爭得魁首，為成為長留掌門白子畫唯一的徒弟，每個弟子及其親人、師友最真實的一面得以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我們繼續(xù)關(guān)注花千骨和霓漫天的成長，對比分析成長個體及周圍親友的言行，探究主體性人格如何在自我本性和他人影響的互動關(guān)系中生成。

通過圖表對比花千骨和霓漫天的“心理”“言行”，我們不難總結(jié)：花千骨的性格特征：出身卑微、單純、善良、執(zhí)著、有擔當，有時懵懂無知、不辨善惡；霓漫天的性格特征：出身名門、驕傲、自私、爭強好勝，能辨是非、知善惡，幫助弱者。這是二人原初最基本的性格底色，個性特征集中凸顯，但同時又具備一定性格維度，是典型的 “以單維為基調(diào)的復合型人物”。個體生命的主體性人格主要由自身特性決定，同時，我們也要注意到主體性人格在相對穩(wěn)定的前提下，也是不斷變化的，尤其是青少年，外界環(huán)境和他人的影響作為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的客觀存在，都會參與其中并產(chǎn)生影響。人們常說：“你的氣質(zhì)里藏著你讀過的書和走過的路?！薄白哌^的路”就包含著你身邊人的影子?；ㄇЧ桥c霓漫天出生背景不同，但來到長留，置身于同一起跑線，她們的目標相同：成為仙劍大會第一名，做白子畫唯一的徒弟。這是立足于長留的無上榮耀。花千骨隱約從白子畫身上感受到了墨冰的影子，內(nèi)心深處有一種不自覺想要靠近的動力，被白子畫的人格魅力深深打動；霓漫天則要通過成為掌門首徒的事實來證明自己的強大，彰顯父親和家族的榮耀，被白子畫的身份地位深深吸引。實現(xiàn)“夢想”的路上，二人自然要竭盡所能，迎難而上。伴隨左右的師長好友也出謀劃策，助陣使勁。

花千骨一方：由于自己修行根基尚淺，經(jīng)常深夜練習。決戰(zhàn)前夕，東方彧卿建議使用逆轉(zhuǎn)劍法，出奇制勝；白子畫看到后指出“劍走偏鋒，根基不穩(wěn)，稍有不慎，容易走火入魔。招招逆轉(zhuǎn)，攻勢凌厲，容易傷及同門”，用或不用，讓花千骨自己決定；視花千骨為妹妹的七殺魔君殺阡陌深夜趕來為她療傷，看花千骨如此拼命，疼惜地勸阻：“姐姐的法術(shù)不比他（白子畫）差，他的徒弟，不做也罷”；上場之前，蜀山弟子云隱關(guān)切地告訴蜀山掌門花千骨：“比試的時候千萬不要太拼命，萬事隨緣就好。”綜觀花千骨周圍親近之人的影響：東方彧卿較為急切地希望她取勝，殺阡陌和云隱更熱切地關(guān)心花千骨本人的安危，白子畫引導她走出誤區(qū)，讓她明白世界上有比輸贏更重要的正念和同門情義，再加上善良寬厚的父親言傳身教，最終，花千骨在賽場上毅然舍棄斷念劍和逆轉(zhuǎn)劍法。

霓漫天一方：武功基礎(chǔ)很好，朋友不多，對她影響最大的是尹上飄和霓千丈。尹上飄作為七殺的臥底，故意隱藏自己的實力，關(guān)鍵時刻出招陰險狠辣，仙劍大會上連傷輕水、花千骨，進入四強；在四進二賽事前夜，七殺派的曠野天送來傷人于無形的秘制毒針，讓尹上飄將毒針送給霓漫天，欲借霓漫天之手牽制強大的競爭對手朔風，尹上飄企圖成為白子畫的徒弟伺機盜取十方神器之流光琴。尹上飄摸準了霓漫天爭強好勝的心理，故意輕描淡寫地說：“我的心意已經(jīng)傳到，至于用不用，由你自己決定。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明天可以取勝?！惫唬傩那心蘼煸谂c朔風的比試中情急之下使用了毒針。當朔風質(zhì)問：“這對你真的那么重要嗎？”她面露愧色，但聽到父親當眾夸贊“這才是我霓千丈的女兒，這才是我蓬萊的本事”之時，先前的愧疚變?yōu)闈M心歡喜。霓千丈再三強調(diào)“此戰(zhàn)可關(guān)系到我蓬萊的聲譽，所以說不論如何，你只許戰(zhàn)勝，不能失敗”，爭奪四強時給女兒服用增強內(nèi)力的藥；與花千骨決戰(zhàn)前，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也能保證比賽獲勝，渡了一成功力給女兒，最后拿出一利劍說：“無需多問，這把劍中玄機重重，你如果用它對陣花千骨，定有勝算?！?/p>

同樣面對“用或不用，你自己決定”的抉擇，花千骨選擇“不用”（斷念劍、逆轉(zhuǎn)劍法），霓漫天選擇“用”（毒針）。如果說使用毒針時霓漫天還感覺到羞愧，事后還向朔風道歉，那么執(zhí)起碧落劍的她，已經(jīng)完成了心靈向惡的最后掙扎，決戰(zhàn)時，昔日好友花千骨的生死已不在她的顧慮之中，“必勝”成為唯一的目標。

花千骨與霓漫天的成長，正如路遙在《人生》扉頁上所寫：“人生的道路雖然漫長，但緊要處常常只有幾步?！薄澳陨菩《粸?，莫以惡小而為之。”生命個體主體性人格確立過程中，緊要處的第一步，花千骨在善的引導下選擇了善，霓漫天在心靈的十字路猶疑徘徊時，在父親給予光耀門楣的壓力和尹上飄不懷好意的引導下，一個原本只是驕傲自私但也能幫助弱者的年輕人終究滑向“惡”的一邊。

慧眼如炬的長留掌門白子畫，在收徒大典上指出霓漫天違規(guī)使用殺傷力巨大的武器，不顧惜同門性命，拒收仙劍大會第一名霓漫天為徒，第二名花千骨意外被選中，成為長留掌門唯一的弟子。德藝雙馨，是白子畫真正選徒弟的標準，也是這部電視劇在仙俠外衣下，隱含著的正向引導。在這里，立德樹人不再是抽象的概念，鮮活逼真的人物形象，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jié)，處處內(nèi)蘊著“立德”理念，處處包含著“樹人”的引導和期待。我們從花千骨身上感受到了善良、勤奮、執(zhí)著、擔當?shù)拿篮茫瑥哪蘼焐砩厦靼追艞壍拙€的堅守，才是最寶貴的失去。失德，即失去立世之本。

四、自我與他者互動中人格重構(gòu)：“以多維為基調(diào)的雜糅型人物”——東方彧卿

對東方彧卿這個人物多維度展開，足見電視劇《花千骨》編劇、導演以及演員對美學目標的高風險追求與高難度實踐。東方彧卿在自我迷失與重構(gòu)的道路上走得最曲折也最耐人尋味。探討“多維復合型人物”之前，首先有必要重申關(guān)于“維”的概念。就其本義，“維”源自幾何學和空間理論，構(gòu)成空間的每一個因素即是一維。如長、寬、高。這里值得注意的是，“維”不同于“層”，甚至不同于“面”，因為“層”與“層”可以平行、相近，“面”與“面”之間可以彼此相似、交叉，但“維”與“維”基本上卻呈現(xiàn)為矛盾關(guān)系。當我們認定某個電視劇人物屬于“多維復合型人物”時，通常是指他/她在劇中自身性格元素的對立。概括起來說，“多維”，即是指人物性格的矛盾組合、悖論構(gòu)架。維度越多，人物的復雜程度就越高，編導駕馭起來也將面臨更大的難度，演員表演也將受到更多的鏡頭考驗，而人物性格中的矛盾沖突也將會更加濃厚地調(diào)動觀劇興趣，尤其是能夠讓審美素養(yǎng)較高的那部分觀眾為之著迷。k可以說，東方彧卿是電視劇《花千骨》中最典型的“以多維為基調(diào)的雜糅型人物”，擁有多重身份多維品格。作為戴著面具的異朽君，是從事秘密交易的異朽閣閣主；是綠鞘無比尊敬的主人；是令東華上仙憂心的孩子；是七殺最好的合作者；是白子畫的隱身對手。作為以真面目示人的東方彧卿，是苦讀詩書、準備考狀元的有志學子；是喜好專研奇門遁甲，散仙洛河東的弟子；是一心追求花千骨、無私幫助花千骨的癡情郎君；是靈蟲糖寶最可信賴親近的爹爹；是幫助蜀山對抗七殺的功臣。

（一）自我迷失

如果將“以長留為首的正派和以七殺為首的邪派守護與搶奪封印洪荒之力的十方神器”視為劇情明線，那么暗線就是東方彧卿的復仇，復仇的推進主導劇情的發(fā)展。曾目睹了父親被五大上仙誤殺，為父報仇上升為一生的事業(yè)。對自我的追尋未經(jīng)展開就明確了人生的方向：復仇是起點也是終點，仇恨填滿在起點和終點之間。由此，無論異朽閣閣主還是東方彧卿，都僅僅是一個掩護，所有的外在身份只服務(wù)于一件事：復仇。所有的凝神聚力都只為做好這一件事。這里首先了解一下東方彧卿如此深重的復仇意識產(chǎn)生的原因。

客觀事實：十六年前，還是個小孩的東方彧卿受到七殺挾持，脅迫其父為七殺做事，結(jié)果被不知情的五大上仙殺死。五大上仙知道真相后，手刃東方彧卿父親的東華上仙為了謝罪，一直陪伴守護在東方彧卿身邊，甘愿做異朽閣的傀儡。

主觀情緒：父親被殺事件，導致東方彧卿極端的復仇行為：“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為了更加清晰地梳理東方彧卿的心理發(fā)展，看他是否能走出心結(jié)，我們引入美國心理學家埃利斯首創(chuàng)的情緒ABC理論：A（activating event ）表示誘發(fā)性事件，B（belief）表示個體針對此誘發(fā)性事件產(chǎn)生的一些信念，即對這件事的一些看法、解釋。C（consequence）表示自己產(chǎn)生的情緒和行為的結(jié)果。具體到電視劇《花千骨》的劇情，東方彧卿“父親被殺”是誘發(fā)性事件A，“極端的復仇行為”是情緒和行為的結(jié)果C?？瓷先?，A直接導致C。事實上，A與C之間還存在著B：

A（父親被殺）——B（東方彧卿對誘發(fā)性事件的信條）——C（極端的復仇行為）

埃利斯認為：人不是為事情困擾著，而是被對事情的看法困擾著。“當我們在A處遭遇困境或遇到跟我們過不去的人時，最終在C處情感爆發(fā)或做出過激行為之前，我們在B處會做什么？我們在B處的所作所為要描述起來，不乏辭藻：我們做出選擇、感知、決定、分析、判斷、審時度勢、評價、想象等反應(yīng)……我們在思考！我們對具體的人或事的思考方式?jīng)Q定了我們在C處做出的情感和行為反應(yīng)。”l那么，東方彧卿對父親被殺一事的思考方式是怎樣的？小時候東方彧卿看到父親被陌生人所殺，以孩童的心性深深記住眼睛所見的場景，以直線的思維方式認為錯全在別人，他不會去考慮自己的父親到底有沒有過失和行為上的不當。他的痛點在于從此失去最親近的人，所以發(fā)下最狠毒的誓言。孩童的思維方式——人非好即壞，非黑即白，愛恨壁壘分明。這種絕對化的思維方式B（belief）導致他對整個事件A（activating event）的判斷難以客觀準確，進而做出過激的報復行為C（consequence）：只要能達成目的，“我”東方彧卿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搭上無辜者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東華失蹤、紫熏墮仙、檀凡、無垢退隱，五仙之首白子畫理所當然地成為他心里最明確的復仇對象，十六年以后的東方彧卿心里想：“白子畫，論武功，你是天下第一，我殺不了你，看看，如今我終于找到你的生死劫了！”隨著劇情的推進，東方彧卿并不滿足于讓白子畫身死，而是心滅：讓白子畫自毀所尊奉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原則；讓以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的白子畫親眼看到洪荒之力重現(xiàn)的災(zāi)難性后果，要讓毀掉他幸福的人嘗到最揪心的痛。

事實上，埃利斯的情緒ABC理論主要目的在于解析操控情緒的思維定式模式，然后進行有針對性的情緒治療，具有很強的實踐性。我們借助埃利斯的梳理，找出了東方彧卿的思維模式，然而，我們卻不能期待他僅僅憑借自己的力量走出情緒的困境，此時的東方彧卿已經(jīng)在仇恨里迷失了自我。那么，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嘗試把希望放在他人的影響上？

（二）他者影響下自我主體性重構(gòu)

為了克服單個主體的孤獨、焦慮，就必須超越相互疏離的單個主體性，重建人與人之間、人與世界之間的共存相依的聯(lián)系，即在互相溝通和對話重建主體間性的存在結(jié)構(gòu)以及這種存在方式的價值意義——“價值理性”，從而讓自我主體在理解和同情狀態(tài)下，超越工具理性帶來的異化與局限。m這樣一個被復仇執(zhí)念鎖心的人物，如何與屏幕上花千骨面前那個熱情、陽光、英俊瀟灑的年輕人相對應(yīng)？可以說，剛開始接觸花千骨時，所有的熱情和美好都是刻意的，一切偽裝都是為把花千骨這個“克星”推送到白子畫身邊。很快，經(jīng)過花千骨這個笨女孩玩命的努力和白子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驕傲，東方彧卿如愿了：“既然他（白子畫）連生死劫都不放在眼里，那就不要怪潑天大罪纏身而上了?！钡鬃赢嫷男惺嘛L格也使他震驚：“我只不過算到他不殺花千骨而已，但沒想到，他竟敢膽大妄為，收花千骨為徒，敢與天斗，直面渡劫?！眱?nèi)心如此強大的對手，讓他心驚，也讓他興奮和贊嘆。白子畫的行為開闊了他的眼界，讓他真切看到另類思維方式的存在——不為一己之私去傷害無辜的生命，所有的風險自己承擔。這是來自對手的影響。

再說花千骨的影響。起初，東方彧卿僅僅將花千骨看作是對付白子畫的一件利器，他一面幫助單春秋搶奪神器，一面幫助花千骨守護神器。隨著時間的推移，長久的相伴，他見識了花千骨面對危難的勇敢、擔當、不畏艱險，感受到花千骨發(fā)自骨子里的真誠、善良、堅韌頑強。蜀山一戰(zhàn)，七殺來犯，要求三天內(nèi)交出宮羽，全部弟子撤離蜀山。大敵當前，以清風清揚為首的蜀山余眾準備投降以保住性命，東方彧卿也收拾行李準備帶花千骨和糖寶逃命，但花千骨拒絕了。

花千骨：“你們別忘了，我現(xiàn)在是掌門，我走了蜀山怎么辦？”

東方：“多你一個少你一個，它該怎樣還怎樣啊?！?/p>

花千骨：“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如果我不能讓蜀山轉(zhuǎn)危為安，那么我就與它患難與共?！?/p>

花千骨臨危表現(xiàn)出勇氣和擔當，來到大殿鼓舞士氣：“清虛道長臨終之日將宮羽托付于我，就是將保護蜀山的重任交付與我，蜀山平安，我自安然；蜀山有難，舍我其誰？我就算拼盡所有的力氣，也要保護蜀山，哪怕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也希望諸位同門，拿起你們手中的劍，和我一起守護蜀山，守護你們生活多年的家，想想過去那些為蜀山死去的同門，想想清虛道長，與其茍且偷生，不如痛痛快快拼一場，哪怕最后要血洗這萬福宮，那也算對得起我們蜀山的各位祖師了?！?/p>

花千骨，就是這樣一個別人眼里的弱女子，臨危不懼，組織起所有的人布陣抵抗單春秋的進攻。但是，很快陣法被破，所有人退回大殿。危難之下，為保住蜀山弟子，花千骨再次發(fā)出號令：“云隱聽令，以后蜀山掌門由你接任。蜀山弟子聽令：你們趕快下山，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彼€委托云隱照顧好東方和糖寶，只身一人出去迎戰(zhàn)，拖延時間，讓眾人離開。此時，花千骨并不是什么仙界高手，只是一個拜到長留不久剛剛學會御劍飛行的小人物。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著。無論別人怎樣，是善是惡；無論世界怎樣，是好是壞，花千骨都真情以待，投入全部的真誠與真情，甚至性命?；ㄇЧ瞧此雷o蜀山周全的場面，讓東方彧卿感受到了這個弱小的女子身上蘊藏著驚人強大的氣場?；ㄇЧ堑挠绊懻谒牡咨诎l(fā)芽。

要想融化東方彧卿心中滿滿的恨，他勢必要看到對手身陷困境。東方彧卿的復仇計劃隨著劇情而推進，終于白子畫身中無人能解的卜元鼎之毒，為救花千骨！花千骨為了給師傅找解毒之法，遍查古籍、割腕放血、到絕命之地找斷腸花，最后來到了異朽閣做交易，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換取救師傅的方法。

東華上仙：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現(xiàn)在子畫已身中劇毒，你還不滿足嗎？你還不能放下嗎？要知道，折磨他就是折磨花千骨，而折磨花千骨等于是折磨你自己。

東方：我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也不可能回頭。

綠鞘：閣主，您真的要幫花千骨去救白子畫嗎？您的目的不是……

東方：讓白子畫看妖神出世，這不比看著他慢慢死去有意思多了嗎？你們倆下去吧。

此時，東方彧卿記憶里對白子畫的恨和現(xiàn)實中對花千骨的愛交織在一起，難以剝離。不知不覺中愛上花千骨的東方彧卿眼見著心愛的人這般焦灼、難過……此時，東方彧卿真如他自己所說那般輕松快意嗎？讓白子畫看妖神出世，比看著他慢慢死去有意思多了。這里所包含著的恐怕不單單是恨，更多的是妒忌。他的復仇之路已經(jīng)偏離初衷。

“我知道，每一次去幫你，我的計劃就會更邁向成功?？墒俏业膬?nèi)心卻如自焚般痛苦。骨頭，你們都是被我拖進深淵的人，而我呢，一直以為可以成為一個旁觀者、局外人，可如今，我又怎能置身于事外呢?！?/p>

當東方彧卿過激的復仇行為引發(fā)了一系列覆水難收的災(zāi)難性后果時，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情不自禁愛上了一直被視為復仇棋子的花千骨，被仇恨包裹的心不再冰冷，開始慢慢消融，“這天上地下，各門各派，都在我的計算之中，而我唯一無法計算的，是你（花千骨）的善良”。摘下面具扔掉的瞬間，東方彧卿獲得了新生，比起冰冷的仇恨，他更愿意抓住現(xiàn)實真切的溫情，這是來自所愛之人的影響。善良真誠化解了仇恨，東方彧卿重獲愛的能力。 東方彧卿因偏執(zhí)的仇恨迷失自我，又在溫情的感召下實現(xiàn)了自我主體性重構(gòu)。

五、結(jié)語

花千骨本性善良，在善的引導下，執(zhí)著于情義和大義；霓漫天本性驕傲，在惡的引導下，執(zhí)著于榮耀和自我；東方彧卿執(zhí)著于仇恨，在善的氛圍中，被白子畫和花千骨的擔當和大愛感化，生出對人世美好情感的向往和追求。由惡變善的東方彧卿在“（你）他人的影響——（我）自己的改變”互動關(guān)系中生成。“主體意識”與“他者影響”在個體生命成長過程中相互作用，于“藝術(shù)真實”的情境下，不同的生命個體分別完成了自我尋找、確立、重構(gòu)。善道積善，惡道積惡。由此我們可以說，電視劇《花千骨》是一個引人向善的故事，內(nèi)蘊著立德樹人思想，這對于青少年心理建構(gòu)和性格形成關(guān)鍵期的引導具有實踐意義。

a http：//news.youth.cn/zt/tf/qgjydh/

b 楊伯峻：《春秋左傳注》，中華書局2018年版，第939頁。

c 李山譯注：《管子》，中華書局2016年版，第32頁。

d 〔德〕馬丁·海德格爾：《海德格爾選集·下》，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出版社1996年版，第899頁。

e https：//baike.so.com/doc/3294646-8702021. html#3294646-8702021-8）.

f 陳晶、薛圣言：《從〈花千骨〉看網(wǎng)絡(luò)小說改編電視劇的敘事策略》，《當代電視》2015年第10期，第45頁。

g 黨岱在：《絕情一劍墮輪回，琴簫笙歌攝心弦——電視劇〈花千骨〉配樂賞析》，《當代電視》2015年第11期，第66頁。

h 張育華：《電視劇敘事話語》，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6年版，第158—162頁。

i 周家榮、康永杰：《主體間性哲學思想的人本特征》，《北方論叢》2007年第6期，第113頁。

j 簡圣宇：《現(xiàn)代主體性哲學的形成、演變及困境》，《前沿》2011年第5期，第68—71頁。

k 張育華：《電視劇敘事話語》，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6年版，第159—160頁。

l 阿爾伯特·埃利斯：《我的情緒為何總被他人左右》，機械工業(yè)出版社2018年版，第14—15頁。

m 簡圣宇：《現(xiàn)代主體性哲學的形成、演變及困境》，《前沿》2011年第5期，第70頁。

基金項目： 本文系內(nèi)蒙古科技大學黨建與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課題：《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內(nèi)容及載體研究——中國優(yōu)質(zhì)影視劇“化”“育”大學生社會責任感的可能性探索》，編號：DJYB1707

作 者： 高培華，碩士，內(nèi)蒙古科技大學講師，研究方向：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

編 輯： 水涓 E-mail：shuijuan3936@163.com